全宇宙撒野[快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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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静笃头秃：“也就是说现在玄阳在找我们，神职在找我们，我想请问，咱们是唐僧吗？”
“玄阳是为玉龙剑，神职要沙漠之花。没谁想吃我们的肉。”莫慈没好气说。
“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卓静笃提醒莫慈，“这个通道前的尽头可能是他们的任何一方，也就是说，又是一场恶战在等待我们。天啊可别再有其他人盯着我们了我的天……”
然而事实上，自导自演离家出走的紫微后，其实也在找他们。
寻找玉龙剑的各大利益方愈发混杂。
紫微后的星舰隐形飞入西部世界，寻找阿玛的时候，刚好观测到一艘商舰被一个庞大的地坑给吞了。
紫微后连忙嘱咐，说：“地坑里有数不清的魅，拔高。”
她皱眉，他出来了？
阿玛没有继续使用超过阈值的精神力量，紫微后已经失去她的踪迹，所以紫微后选择直接飞到黑水潭。
紫微后当然知道黑水潭里埋着秋水玉龙剑，断定那是阿玛的目的地。
她先到黑水潭等着阿玛，行进过程中，她在半空看见下头浩浩荡荡一个队伍，在朝黑水潭行进。
这队伍实在蔚为壮观，紫微后在那么高的大气层都能看得见。
是熠鱼。
熠鱼如此反常，紫微后不禁心惊，一旦守护玉龙剑的四大种族出现异动，就代表，玉龙剑要出土了！
他真的出来了。
此刻阿玛不知道，她的越狱行动竟然完全被紫微后掌握了。她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尽快将玉龙剑破启，一旦玉龙剑到手，紫微帝投鼠忌器，至少愿意听她说话，不会轻易把她们给轰成粉末。
黎动探手在莫慈眉划了下，说：“思虑过重，当心长出川字额。想出什么了吗？”
莫慈摇头：“没有，怎么这么乱，又是商州的玄阳，又是蜥蜴神职的，我们到底应该打谁？”
黎动说：“谁都不打，我们的核心目标是取剑，然后离开此处，跃迁去紫微中星，现在我们可能得分工了。”
“怎么分？计划是什么？”
黎动说：“有一部分人去跟魅族谈判，魅可以纠正磁场，我们只能靠他们才能启用瞬移器和空间包。离开隧道之后一队人带龙直接取剑，一队人留下来跟玄阳纠缠，玄阳跟我们之间没有大恨，是来追阿玛的，所以其实属于可以争取结盟的力量。但神职不是为了玉龙剑，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隐患。”
莫慈顺着黎动的思路，说：“那这样，我先作安排，你看是不是周密，给我补充。”
莫慈本来跟“周密”二字没关系，但是现在必须得逼着自己去撑。
“龙、阿玛、焚渊、巫女，他们都是金字塔世界的人，直接取剑。等下不对，焚渊跟玄阳谈判，他有同僚在商舰里，可以利用。动哥跟焚渊一伙，光头跟你们去，争取玄阳的力量。我怀安卓静笃小陈，我们几个抵抗神职，就这么定了。”
黎动就知道莫慈把会那个蜥蜴神职留给自己，但她太冲动，本来蜥蜴神职的力量就无法估量，她带着个人情绪会更容易失去判断力。
这种时候莫慈会很容易败。
现在玄阳是否会被说通，蜥蜴神职是否计划将他们赶尽杀绝，取剑的队伍又会在黑水潭里遇到什么，都无法未卜先知。
黎动说：“没什么问题，做一个小小的调整。莫慈你带着光头、怀安和焚渊去找玄阳，我跟卓静笃小陈引开蜥蜴神职。”
莫慈立马说：“这个调整驳回！你们怎么跟神职打？不是分分钟被完虐？自杀式袭击，为我们争取时间吗？”
黎动摇头：“沙漠之花你藏在度假瓶里带走，神职找不到沙漠之花不会杀我们。这是一个策略，把投鼠忌器的那个‘器’跟‘鼠’分开，在对方没有找到自己所需之物之前，鼠会活。”
莫慈也没办法反驳，黎动总有这么些让人无法反驳的道理。虽然她还是觉得神职应该由她来斗，但就是找不到角度驳回黎动。
现在情况危急，他们等到出了树枝通道，就要立马分散，开始各自的分工。所以莫慈也不纠结了，通过了黎动的“提案”。
他们这边一个粗略的作战计划已经拟好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终于抵达通道尽头之后，所有人包括飞鹰的如临大敌，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因为好容易重见天日，他们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房间当中。
这房间温暖干燥，散发着清冷的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长条饭桌，实木，泛着陈厚光泽，纹理细腻。
黎动一眼数清饭桌周围总共摆了十一张椅子，每张椅子的尺寸都不相同。有一个座位上方的餐具全部都放在左侧，一看既知是专给他的，他现在是个独臂侠，只有左手能用。
在一个蛮荒的世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代表文明的餐厅，众人都觉匪夷所思。
而且每一张椅子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就更加不可思议了。乃至旁边还有一溜小垫子，是让天鹰蹲在上头休息的。
天鹰感觉这地方不错，果真毫不客气，一只两只全都卧下，圆眼睛一合，真是无上快活。
黎动心想，他们总共十个人，多出来的一张椅子，是给主人的？
桌子背后是一片灰黑色的大雾，莫慈提议走进雾里去看看。
光头投反对票，说自己快被掏空了，要坐下来休息，坚决不肯跟莫慈再走路。
莫慈只能让光头小陈还有巫女留下，其他人一起去雾中一探究竟。
然后他们眼前又出现一个奇观，那就是他们每向前走一步，大雾就消散一大截。而雾散之处，这房间又显现出更多的面貌，前行数百米，看到十张床，床亦全然适合他们的尺寸。
这就怪了，此地似无穷尽，他们前行多远，房间就延伸多大，卧房过后出现书房，然后是花园暖房，再接着像朝堂似的会议室……
莫慈终于走烦了，停下来说：“这什么情况？”
他们都止步，就只龙还像中蛊一样，直勾勾盯着灰雾向前走。
怀安肚中胎儿大动，她赶忙抢上前一步拉住龙，不让他再走。
龙转头，显得十分迷茫，意识文显示：“我来过此处。”
“你来过，我爱过，你离开，我等待，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永远如此。”
空荡如鬼屋的房间里忽然荡起这样一个声音，声音比播音腔还播音腔，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并且自带回声效果，重播了几遍。
如果这是谁出场给自己自带的BGM，那么确实达到效果了。
龙神色黯然，眼皮下垂，他确实记得自己曾经到过这样一间房，但何时何地跟何人，不记得。
然而虽然没有明晰的记忆了，这房间给他的感受却一直留存，那就是痛苦，还有无处话凄凉的凄冷。
“说话的什么人？赶快出来，装神弄鬼遭雷劈。”莫慈转头看向房间。
“我在餐厅招待诸位，请过来吧。”
他们折返回去，这房间竟然在他们回去的路程中又变了花样，感觉这个自带BGM的房东十分热爱装修，以折腾家装为爱好。
他们走回餐厅，餐厅里真坐了个人。小陈、光头、巫女之外的另一个人。巫女在地上跳脚尖叫，而光头小陈一左一右围着这人，像两个受气小丫鬟。
卓静笃一个没忍住，说：“牛魔王？”
一个牛魔王似的男人对着他们。此人头上长了两只鹿角，浑身黑漆漆雾蒙蒙，然而等他们走进才发现，此人不是背对着他们，而是正反两面长得一样。
“混沌？”黎动皱眉，上古神话里头有一个叫做帝江的天神，混沌无面目。后来两个同侪为了让他融入自己，帮他凿开七窍，七窍完整之后，他就死了。
这是一个硬要特别小孩融入班集体的一个重大反例。
鹿角男人冲他们招手，说：“过来坐啊，还得老身起来一个一个去请吗？”
莫慈捂耳朵，“巫女你抽的什么风？”
“是秋水前辈啊啊啊——我是你的崇拜者，天啊我太幸福了，我要晕了。”
莫慈：“……”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追星族都如此可怕。
莫慈一招手，他们全部落座，桌子上餐具十分精致，就是里头除了岩浆什么都没有。
岩浆自动把他们面前的杯子装满了。
莫慈看这个长着鹿角的没脸人，说：“秋水前辈是吧，到底是谁？守剑人？”
莫慈悚然发现连阿玛都不得了，她身体皮肤变得幽蓝幽蓝的，跟阿凡达似的，显然是在对这位鹿角大王表示敬爱。
然而巫女热泪盈眶满眼迸星星就算了，连龙都泪流满面。
鹿角男人发出声音，“秋水玉龙剑，剑灵秋水，这小兄弟是谁？”
他的鹿角指向龙。
巫女捂着嘴，她磕了几千年的CP啊，她激动抢答：“龙啊，是龙啊前辈。”
“龙？哪个龙？”
“紫微星垣里独一无二的那个龙啊。”
龙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悲伤，而他身上的光因为伤感变成了深红，在这一派喜气洋洋当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秋水是玉龙剑的剑灵，显然是跟龙有过一段广为人知的过往。
阿玛意识文显示，“前辈您出来了？”
“那当然，这小破地方能困得住我？开玩笑。”秋水说，他的鹿角对准龙的眼睛，龙坐在秋水对面，呆呆看着他。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啥情况？”莫慈一拍桌子，“速度点，我们还忙着呢。”
她把桌子拍得啪一声，那些入睡的飞鹰都被吓醒了，挥动翅膀乱飞。秋水将自己脑袋上的鹿角一转，飞鹰马上安静了，一个个发着痴，像全被控制了。
巫女笑得眼睛都被肥肉挤压不见了，说：“他是剑灵，也就相当于秋水玉龙剑，我们以为他被困在黑水潭，原来他早就脱困了。这下好了，有秋水前辈在，我们要做什么都太容易了。那个……前辈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秋水不管龙了，转向巫女，一道黑烟从他身上钻出来，绕到巫女手腕上，巫女手腕上立马多出了一把小黑剑，她握着手腕表情诡异，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秋水接着莫慈，说：“小姑娘，好久不见了啊。”
莫慈奇怪：“你认得我？”
“你不是174517小丫头吗？怎么不认得。怎么样，是不是神龛出大事了？我那时候就跟你说，让你早点收敛自己的脾气，你还不信。”
“你知道我们要出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莫慈一愣。
“哈哈哈，你不记得了？那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你面有菜色，瞎问的。”
秋水的笑忽然止歇，莫名转怒，说：“为什么不喝？嫌弃吗？”
莫慈看着一杯子岩浆，说：“秋水，这是火，喝了我们就被穿肠而死了，我们要死了，谁陪你关在这个监牢里？”
秋水的黑影陡然暴涨，“放肆！”
“不是吗？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而且还是你故意给我们开的路，还给我们安排了这个鸿门宴。你老头儿根本就没有脱困，你是想把我们也一起关起来，对吧？”莫慈毫不客气戳穿秋水，谁让这老头明明知道她出了什么事，还故意不肯说呢。
秋水性格不太稳定，动怒跟欢喜之间切换得十分频繁，他又笑起来，身体恢复刚才的尺寸，说：“哈哈哈哈，我就是要把你们关到地老天荒，你们奈我何？”
莫慈气得指着剑灵看黎动，“一把上古重剑，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太过分了，为老不尊！”
秋水说：“他是谁啊？”
“地球世界来的，叫我黎动，”黎动看着秋水，说，“外面那些魅，是你化出来的？”
秋水哼一声，“地球世界的小蚂蚁，也配跟我说话？”
莫慈霍然起身，“一把小破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断成八截，让你不得超生？”
“还是这脾气，几百亿年了，没点长进，”秋水冷笑，“来干甚？”
阿玛马上起身，提着裙子对秋水跪下去，意识文显示：“前辈，紫微帝倒行逆施，我来求您出手拯救紫微星。”
秋水说：“嗯，说说看他怎么了？”
阿玛跟秋水讲了一遍紫微帝求长生的事，说五帝内座星座已经成了一个试验场，如果不阻止，那星球上的民众，包括星帝，就都要被整死了。
“不中用，这么久了还不能长生，死了算了，”秋水先是对紫微帝嗤之以鼻，然后看阿玛，“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阿玛一愣，秋水又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太子已经在密谋起义，打算阻止紫微帝，如果您不出面，很可能就会开始战争。战争势必导致生灵涂炭，何况如今紫微星垣已经如此发达，两边开战完全可以动用星际能量，会整个毁掉我们的世界。”
“哦。”秋水哦完没话了。
过了一会儿说：“但是我出手，会一把就毁掉你们世界。小天女，我剑一旦出鞘，就必得造成伤害才能回归。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摇光星征战不休？我身上的戾气不由我控制，他们不过是沾染了一点，就全都疯了。”
黎动拉莫慈下来，让她别发脾气坐好。阿玛情急之下意识文乱蹦，完全不是他们能读懂得的，不过看秋水这样子，一定是没讲通。
莫慈看秋水：“你个口是心非的剑灵，你要是不关心你们世界的生死存亡，为什么想方设法把我们给保护到黑水潭来？”
“小神丫头，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莫慈一噎，说的是啊，她皱眉：“那我不是没办法了吗？我要是能回神龛，谁来求你下场？”
秋水沉吟，问：“跟我讲讲你又出了什么事？”
莫慈把自己知道的简略讲了一遍，问：“你认识我，那你应该知道我在神龛里的是什么角色，你知道我该怎么回神龛吗？”
秋说说：“我当然知道，拾荒小神嘛。”
“什么？”莫慈暴怒，一把攥住黎动的手，“什么拾荒小神？”
“你还不知道呢，哎呦这个失忆可真的是令人羡慕啊，我怎么就偏偏记性这么好呢？小7神，你是个捡垃圾的，你的五层宇宙，是个垃圾堆。”
此言一出，别说莫慈了，在座所有这些五层宇宙里头或高级或低级、或天然的或人造的生命，脸上出现了同一款的表情，——我是谁我在哪？
很好，困扰人类的终极问题，一次性解决了两个。
我是垃圾，我在垃圾堆。
当然，顺带把“我要去向何处也解决了”，那就是我要被当做垃圾，报废处理。
不过海城的同志们暂时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得区分到底是何种垃圾。
莫慈怒不可遏，站起来一挥手，桌面上所有的杯碗盘碟一口气掀起，全都朝秋水砸过去，秋水不动如山，但龙却纵身扑过来，要替秋水挡。
龙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秋水受到任何伤害。
秋水笑了笑，当然由于他没有五官，没人看出他笑了。
莫慈的神隐波消失于无形，所有杯碟全都回归原位。
“行了，都给我坐好，龙也是，把你藏在雅丹世界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你放回来，连我都不记得了，真是心碎啊。”秋水说着，身上的黑色迷雾全都褪去，然后他显出真身。
他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皮肤黝黑，十分好看，怪不得把巫女她们这些少女给迷得五迷三道呢。
莫慈清清嗓子，满腔怒意竟然被这张好看的脸给消解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十分不争气啊。
黎动看莫慈这样，看来喜欢好看面孔这事，连神职都不能幸免。
不对，很有可能人就是跟神学的。
黎动把莫慈拉坐下，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莫慈原本在心里想要不要也让秋水给她也签个名呢，一看黎动这眼神，忙不迭把这心思给收了回来，对黎动吐了吐舌头。
座中就怀安没什么反应，在她心目中，秋水如果是友方，长得就不错，如果是敌方，那么就不好看。
龙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他对秋水发出声音：“是你把我藏在雅丹世界的，为什么？”


第102章　金字塔　15
秋水化形成人，　由于披着张帅皮，长得太过人模人样，致使莫慈竟然把他刚才那么岂有此理的“垃圾堆”言论给忘了。
龙这么一问，　她又想起来，　说：“嗯，　顺便把刚才说的话解释一下。谁是拾荒小神？哪里是垃圾堆？”
黎动发现莫慈的手十分冰凉，　在他手心微颤。
她大概不怕自己是个拾荒者，怕的是她所有的心血，　会被当做垃圾对待，这可真是应了这句：“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秋水说：“问问题也要懂点先来后到不是？龙先坐下吧。”
龙马上要回自己座位上去。
“站住，”秋水把龙叫住，然后将自己的一颗尊头朝光头略略拧了拧，　“起来，让座。”
光头才不配合他演出呢，　这语气首先就招惹到他了，他说：“不让。”
秋水绷着脸，人不动，眼神压向光头，　光头逆反心起，　在泰山压顶一般令人窒息的气场中顽强地瞪了回去。
“别争了，我坐回去就行了。”龙赶忙息事宁人，不知道这么个事有什么好争的。
莫慈看光头说：“给霸道总裁点面子，换过来，　让龙坐秋水前辈旁边。”
光头看看“霸总”秋水，　再看看龙，圆眼睛一瞪，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赶忙站起，一溜烟跑到龙的位置。
龙只好坐到秋水旁边，他坐哪里很是无所谓，就不知道秋水为什么要在这种座位的事情上做文章。
秋水问莫慈：“霸道总裁是什么？”
“一种生物，就你这种的，拥有独特的基因组，总之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市场上供不应求，当然你如果再有钱点就更像了。你长得也十分霸总标配，到地球上倒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黎动笑，地球世界好像永远不会出现霸道总裁供过于求的现像，某种程度上来说，莫慈这个定义没毛病。
卓静笃听完莫慈这话，忽觉醍醐灌顶，一道金光劈下来，陡然把他堪称榆木的脑袋劈开了窍，他的心思瞬间活泛荡漾起来。
莫慈真是个，天使！
卓静笃马上开始酝酿他的商业计划，他回地球，可以开发一个霸道总裁人工智能啊，就以这个秋水做形象人，秋水也不可能找自己理论肖像权什么的……
卓静笃仿佛看见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被媒体采访时，露出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微笑：“先赚他一个亿。”
就在卓静笃做梦的时候，秋水说：“之前去地球世界还没有见到这种族群的，果然人类一直在发展。”
秋水感觉自己今日又博学了一点。
“是，总要进步的，你为什么会说地球世界的话？”莫慈忍着笑问。
“老夫游历宇宙，每个世界的方言都会说，博学得很，”秋水说，“不瞒你们说，其实我是哥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
“冒昧问一下，今年贵庚？”黎动问秋水。
莫慈看黎动，他这个表达方式很奇怪，好书面，他平时不这么说话。
秋水没听反应过来，“嗯？”
黎动看着秋水，说：“您被困在摇光星黑水潭至少千年。别说一千年，就是一百年，五十年，我们的语言也会发生极大演变。您听得懂我们说的白话，却不太理解书面的古话。这样算的话，大概率上，您因游历过地球世界而懂得我们的方言，不太合理。”
莫慈看秋水的表情，噗嗤一笑说黎动：“你跟我同辈，按辈分，不用称他‘您’，他就是贵庚再大，也大不过我，是吧，秋水？”
“你叫什么？说话这么佶屈聱牙的，听得老夫头疼。”秋水俊美的面孔上出现一个学童看见老师的表情。
“他叫黎动，你别转移话题，赶快说。”
“孩子，听过一句话吗？”秋水坐直，两手交叉摆在桌上，叹口气，“‘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黎动点头：“《圣经》传道书，

第一章第九节。”
莫慈忍不住看黎动，他还是人么？
秋水说：“你们世界形成一百多亿年了，听起来挺长是吧？其实对于神龛的神来说，这点时间怎么说呢？昙花一现。因为时间其实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概念，其实就是小7神的发明。在时间概念发明之前，神龛的神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没有流逝感，懂吗？你们已经经历过很多轮文明了，我去的时候地球人刚好就说现在这种话。”
秋水思维十分发散，基本上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黎动却是个很难被别人岔开话题的人，歪楼这种事几乎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没被秋水的思路带跑，说：“懂。先说语言的事，然后再讨论地球史，世界史，宇宙史。”
秋水觉得好生无趣，“他好没劲啊小7神，你怎么看上这么个小家伙？”
“有劲没劲，你说了不算，”莫慈笑，“他让你说什么就什么，被你拉扯着脑子都乱了。”
“行吧，你要不是小七，我一脚把你踹出去了。我的确是骗你们的，我听得懂你们说话是因为我脑子好使，只要是语言，我三秒就能破译。语言沟通又无效又低级，不然天女他们怎么放弃会说话这技能？”秋水说，然后转向黎动，“小学究，三句话跟我简述你们的世界史。”
“学术界无法统一，但比较盛行的几个理论是：137亿年前宇宙大爆炸。46亿年地球成型。经历了古生物出现、无脊椎动物主导的奥陶纪、爬行动物遍布的中生代之后，350万年到320万年前，一个女性直立人出现，算是人类祖先。名叫露西，是目前地球人类可考的第一位可被冠名为人的生物。”
“……”
“这都什么啊？”秋水听得头疼，“你们地球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人作为一种动物的出现或许不难，但是人类意识的出现，光靠你们的演化学说根本解释不了。所以我告诉你人到底怎么来的，话说……”
“我们现在真的是上探讨世界史的时候吗？”莫慈焦虑，“现在地球世界垂危，黎动也少了一只胳膊，秋水前辈，你要是有什么神通，赶快显一下。要是没有，也告诉我们应该怎么把你放出去，可行？”
“我无所谓，是你们要问我的，我说不说，且看心情，现在有心情说的东西，可能之后就没心情了……”秋水好整以暇，一脸混蛋，“有些事现在不说，就永远不会说了。”
他还捏住莫慈七寸了，莫慈能屈能伸，马上说：“那您请说。”
“但我又不想说了。”
莫慈憋了一会儿，咬牙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贱人？”
“你说剑人，还是贱人？”
莫慈忍俊不禁：“哎我真了不起，一语双关。”
“你非要说我贱的话，人性、神性彼此彼此，都不怎么崇高。你看看在座的诸位，两只胳膊，两条腿，两个眼珠，一张嘴，跟谁学的？还不是跟神学的。神身上要是没有贱的因子，人也不会这样了。”
莫慈一看，也是啊，即使龙一半是尾巴，也有一半是人形。焚渊明明是个机甲，偏生也要化形成人。
她一扬下巴，“那你为什么不有骨气一点，你是一把剑，剑就应该有剑的样子，为什么非要变成人形？”
“妖鬼精怪都以形态类人为终极修行目标，因为人也一样，以类神为光荣。神亦不是完美的，所以神的造物，才跟神长的一样，”秋水说，“这种深刻的哲学问题，你好像从来不会追究，作为一个思想家哲学家，实名表示羡慕。当然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也是神龛的神。我跟你们说了吗？我是军事家思想家政治家……”
莫慈没有给秋水所期许的反应，而是淡然说：“知道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要没什么事，我们修整一下，准备起剑了。”
莫慈知道秋水憋了几万年的话想说，可就是不让他说。反正她的身份跟遭遇早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呕死秋水这把万年老朽剑。
“啊，秋水前辈，您能说说么？我们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好好奇。”小陈感到十分剧烈的折磨，他们都把天聊到这种地步了，突然不说了？这不是断更么？毫无来由的断更，天理不容。
巫女也一样，她摸着手腕上秋水给的签名，好奇地想，一个思想家哲学家，身上凶煞之气这么重，是不是真像传说中一样，被诅咒了？
“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被诅咒了，还不是为了给某些小姑娘争取自由跟和平？”秋水对巫女说。
巫女赶忙捂嘴，“我没说话啊。”
“嗯，你是没说，但是在自己脑袋瓜里狂叫唤，吵得我脑仁疼。你不是非常想知道我跟龙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八万多年前作为神的使者，空降紫微星，将一个蛮荒凶兽遍布的地方变作丰饶肥沃之地。而来八万四千岁，辅佐紫微帝开疆拓土，一统紫微星垣。我们两个神使代表天命，一个乖戾，成剑，一个瑞祥，化龙，是吧？”
巫女拼命点头，这就是她从大人口里听到的知识，巫女代一代一代编码进意识里头的知识点！
秋水啧一声：“这种狗屁不通的故事，怎么就能生生不息地流传下来？”
莫慈看到巫女遭遇晴天霹雳似的眼神，十分想笑，但又觉得过于不人道，把临到嘴边的笑给抿了回去。
巫女心碎，“啊？不……不是吗？”
“哎老剑人，问你个事，”莫慈打断巫女，“神龛若水以南的未央天阁有一棵柳树，上面的柳枝被叫做金枝，折一枝带着，就可以逃脱神龛的管束，离开神龛，你记得吗？”
秋水也不在意自己‘老剑人’这个称呼，忙说：“当然记得！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记性有点太过于好了么？但是未央天阁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
“嗯，是太过于好了，”莫慈点点头，“那你去过未央天阁吗？”
“那当然，金枝除了我没有人能砍下来。”
莫慈板起脸，说：“老剑人，神龛的确有金枝，但在归零阁。金枝不是柳树，神龛没有未央天阁，更没有若水。”
秋水变了脸，众人也不知道莫慈想干什么，莫慈说：“老前辈，你可能已经足够申请老年痴呆抚恤金了……”
莫慈从开始就觉得秋水哪里奇怪，好像个絮叨又任性，返归成小孩的老头子，直到刚才黎动在莫慈手心写了个两个字“失忆”……
黎动观察秋水，发现他语无伦次，对话没有一条明确的时间线，而且会重复已经说过的话，显见是有点混乱。
其实秋水也不是纯粹失忆，就是乱。
他被莫慈这么一试，试出了问题，真乱了，他看着莫慈说：“小七，你怎么又又又跑出来了？是不是又欠抽了？快跟我回去！”
莫慈看黎动：“啊？我……我这是习惯性欠抽吗？不是吧，我疑心自己应该是个淑女。”
“疑心错了，跟我走！下次再偷偷进时空皿，我也保不住你了，总是这么皮，也不知道像谁了，小瘪三……”秋水絮叨着起身，忽然手被拉住，他低头一看，是龙。
龙听他们说了这些时候，就是不说他的事，克制着把礼貌停在脸上等了这半天，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拉着秋水，冷着脸说：“秋水前辈，麻烦告知，为什么您把我带去雅丹世界，有什么目的？”
秋水弯腰凑近龙，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打量过之后，表示，“你为什么要给我脸色看？谁惹你不高兴了？别伤心，告诉我我收拾他。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让我猜，我很多事都能猜到，可就是猜不出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你好……”
巫女捂着嘴，克制失败，惊喜的声音从指缝见逸了出来。
那些年她嗑的CP，发糖了！
秋水说着抬手在龙的天灵盖拍了三拍。
那绝对不是抚慰性的摸头杀，而是大力出奇迹那种狠手。
秋水颠三倒四的，莫慈赶忙拦，她神隐波一挥，能量再一次无声无息消失。
龙头顶被拍了三下，一缕烟从百会穴袅袅升起，卓静笃终于从自己的商业帝国幻想中醒来，他一看龙，问：“咋回事，充气娃娃漏气了？”
“你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