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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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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洪福的糕饼真的是最好的吗?”
江心儿总是怀疑那些媒婆们都爱介绍伪劣产品给客户,忍不住多嘴问了出来。
杨红莲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是不是好的,你去吃吃看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听了谁嚼舌根子,说洪福是我亲戚开的,所以尽给他们拉生意去。做媒婆的哪个不给自己熟人拉生意,只要客人不觉得亏也就是了,那下肚的东西,谁敢放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江心儿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自己也觉得有点过敏。那些店本来是开门做买卖的,客户愿意买,又不出问题谁也管不了。媒婆所做的,也就是给亲戚朋友做个广告罢了。
大家都不易,实在也不必弄出过分大公无私的模样来讨人嫌。再说,手头有点外快,还能贴补着点家里,偶尔回家的时候,后妈可是热情当自己客人来招待的。弟弟小舟也因为得了姐姐的礼物,在江心儿的脸颊上大力啵了一口。
有钱真好,不是么?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是需要大笔大笔钱的,还是顺应自然吧。
当然,看到过分的事情,还是可以偷偷管一管的,比如吴仲琴那号欺负老好人的势利女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唇枪舌剑
回到连理枝房连屁股都还没坐热,门口就响起连串脚步声,吴仲琴那熟悉的声音也因大力叫喊而有点劈叉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你到底对齐掌柜家说了些什么,我这次不告诉柳馆主,让她叫你滚出金百合,我就不是人!”
人随声到,就如一阵疾风般,瞬间卷到江心儿眼前,那唾沫星子都一股脑儿喷在她的脸上。
消息还真快,想是齐家已经来找过茬儿了,江心儿不由心头暗自好笑。
面上却仍旧要装出万分惊讶的表情来,忽的站起身来,一手抹着溅到的口水,一边作害怕状,叫着:“吴妈妈你在说什么啊,呜呜呜,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砸我的饭碗。”
吴仲琴气往上冲,叉着腰戟指大骂:“你这个刁丫头,你还敢跟我装傻?你敢说你没有在背后使坏,去跟齐家嚼舌根子?要是生意黄了,坏了馆里的名声,我看你还能在这里呆着?”
吴珍儿帮腔:“姑姑别跟她废话,这种丫头就不该留在这里,柳馆主就该早早打发她滚蛋!”
“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一个不在就有人来帮着教训我徒弟,还有那些自己都没站稳脚跟的,也在这里放肆!”
杨红莲适时出现,嗓门也是提高了八度,目光森森,直盯着吴珍儿。
吴珍儿吃了一个惊吓,收声不敢再言,却直拿眼睛瞟着吴仲琴。
吴仲琴今天是打定了主意来砸场子的,如何能退,直着脖子嚷道:“杨妈妈,要护短也得看个事。我们毕竟是一条船上讨生活的,你要是养着那拆自己墙角的,对你没什么好处。”
杨红莲听她们的话头,早就猜到大半情由,料想江心儿肯定是偷偷去透露了些什么给吴仲琴的客人。
心说这个丫头着实多事,真该好好管教。只是,人前如何不要面子,且又是和吴仲琴从来斗法的,再怎么也要先一致对外才是。
眼风扫过江心儿,给了一个警告的讯号,江心儿心知瞒不住这老江湖,待等过了眼前,还有好一顿教训呢。她此时师傅在前,当然要乖巧行事,只是垂头抽泣,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吴妈妈,不是我护短,只是凡事都要有个依据,才能指责旁人。自打心儿进来学徒,你徒弟明着暗着欺负她不说,连你也几次打上门来,这是什么道理?
“杨妈妈,你还不要拿话挤兑我,虽说你我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我也犯不着看你倒霉!你这个徒弟,以后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绝对会给你找麻烦,而不会带来什么好处!这个扫把星,看上去一副聪明伶俐样,却是怀了一肚子坏心眼,简直就是要我们金百合倒霉闭馆才高兴!”
“这话可说重了,心儿是一心来学徒的,到底也是希望做个正式媒婆才能给家里人一个交代的,哪里有你说得那么离谱?”
“我离谱?”
吴仲琴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个音来,尖利着嗓子又道:“你这么护短,倒叫我疑心了,难道是为了对付我这个对头人,因此上你师徒二人不惜弄坏了我们馆中的名声?”
杨红莲大怒:“姓吴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把年纪了,并无家小,一生都要靠着这个职业吃饭的,这不是我们师徒要敲你的饭碗,却是你要敲了我的饭碗了。你这个居心,未免太过恶毒了吧?”
“你们师徒倒会反咬一口,还说我要敲掉你们的饭碗。我却是很想找馆主来评评理,让她细想想到底谁在砸大家的饭碗。”
“要找我评理?那好,我且坐下,听听你们这出热闹大戏!”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看她们两对师徒吵个不休,便悄悄去找来了柳秀颜。凉凉的话音中,所有争吵都戛然停了下来。
柳秀颜面色冷淡,找了杨红莲的位置当中坐下,眼睛扫着众人道:“怎么不吵了,那谁先来跟我说说,吵得深仇大恨的,是为了些什么?”
江心儿知道柳秀颜是极顶灵慧的一个人,在她面前怕是很难真正遮掩,不由得人往后微微一缩。
吴仲琴可是仗着自己理直气壮的,踏上一步道:“馆里有了祸害大米的老鼠屎,馆主总该早早清除了才好。”
柳秀颜秀眉一蹙:“有话好好说,不要阴一句阳一句的,我懒得费那心思去听。”
“就是这个江心儿了,那日齐家定了我们婚仪,并且也付了定金的,一切都很顺利。可她偏偏鬼鬼祟祟去放物品的地方翻来翻去,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又去跟客户嚼舌根子。今天,那齐家的老头莫名其妙来了,说要验看婚礼上用的东西。才一看,就嚷着不在我们这里办了。你说,这不是那吃里爬外的丫头胡闹又是什么?”
杨红莲见柳秀颜面色并无波动,也看不出她的意思,忍不住要为徒弟辩上几句:“馆主,这事完全是吴仲琴自己一手操办的,不能有个闪失就怪责到别人身上。江心儿虽只是个小徒弟,可我们馆里也不惯于欺生,没有凭据胡乱冤枉总是没道理的。”
“仲琴,你可有听齐家人说是有人报信才来验看?”
柳秀颜问的是吴仲琴,看的却是杨红莲师徒。
吴仲琴撇嘴,眼睛同样盯着江心儿看,口中冷冷道:“人家通风报信的,齐家感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跟我透露谁说的。当然只是说来看看东西办得怎样了,然后就挑出些毛病来,毁了这头生意呗。”
“馆主,你也听到了,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胡乱猜测的。馆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一定是心儿做的?再说了,齐家花了大价钱想给女儿操办好,心里放不下过来验看验看也是人之常情。谁叫你手脚做得过了分,被人一眼就看出呢?自己也该检点检点,就算是赚钱,也要有个分寸的,才不会坏了馆里的名声。”
杨红莲趁着吴家师徒没有确切的凭据,又见柳秀颜没有说话,马上抓住机会奋起反击,一口气说了下来。
吴仲琴始料未及,不由得脸上变了颜色,不由得吼道:“狡辩,这还反咬一口了!”
柳秀颜耳中听双方争吵,却依旧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静静看着杨红莲和吴仲琴,直到二人收声停止,彼此恨恨对视。
“说完了?事情应该还可补救,仲琴你去将次等货色换走,保证用上好的给齐家过目。媒人毕竟是你做成的,估计齐掌柜会给你这个面子。杨大姐护徒心切是没错,可规矩还是要给小辈讲讲的。江心儿,你随我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语毕,柳秀颜依旧是波澜不惊地缓步出去,江心儿无奈跟在后头,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新上任的物品把关
江心儿沉寂了,自从柳秀颜带着她去训话以来,她只要是手里不忙活什么事,就会陷入沉思状态。
谁也不知道柳馆主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连杨红莲也左右问不出个什么来,江心儿只说:“放心吧师傅,以后我不会给你再找麻烦了,也不会叫人看什么笑话。”
本来吴仲琴师徒是满以为要看江心儿被惩罚的,即便不赶走也要扣发工钱什么的。谁知道并无她们想看的状况出现,柳秀颜还给了她一个小差事,那就是任何媒婆办理的婚礼用品,都需要江心儿把关过目。
这也太抬举那死丫头了,吴仲琴在自己的房中不由咬牙暗骂。
柳馆主的处理也好生奇怪,明明是攸关馆中利益的大事,不该随着死丫头性子乱来才是。那天也明明叫了去训的,怎么最后又似认可了她吃里爬外的做法,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媒婆们都是现实的,谁手里没点暗中的小生意在做,现在由小丫头把关,还不个个上前哄着江心儿不要看得太紧。
好在如今的江心儿像是变得通融了,只要是过得去的,她一概都能放行,一时间倒也皆大欢喜。
害得吴仲琴在若干天后有点后悔,自己这么跟她成了众所周知的冤家,会不会反而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心儿,又在想什么?”
杨红莲走入连理枝房,见江心儿又是近期那个熟悉的姿势,咬着手指甲发呆,不由放大声音问了一句。
江心儿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消化当日柳秀颜的话,哪怕是心头波澜起伏,也逼着自己去理解和适应。
那日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媒婆生涯就此结束了,柳秀颜准备不会允许她继续在此捣乱才对。谁知道,训了几句后,反而还托她代管媒婆们办理婚仪物品的质量,江心儿乍然听到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慢慢思量来,已是能够体会到柳秀颜的意思。
行规虽然不能完全废除,但也怕媒婆们过分赚取利润而忽略了馆里的名声。若是愈演愈烈,拿劣质物品充数,到头来影响的,还是大家的利益。
借助江心儿的正直之心来控制大家的贪心,倒不是为是一个好办法。
只是不习惯那些媒婆新近的刻意讨好,还有时不时送过来的小礼物,叫江心儿真是收也不好不收又显得过分矫情。
“师傅来了,我没事。”
被杨红莲惊醒心事,江心儿忙站起来请师傅入座。
“你每日就是这个样子,又是何苦来的?”
“我真的没事。”
杨红莲轻轻一笑:“我好歹也能猜出几分,你的心事里,最多的还是担忧我会仗着是你师傅为难你吧?”
江心儿倒抽冷气,这个师傅可真是人精。在思前想后所有的关节时,确实很多成分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和杨红莲弄得不睦,坏了师徒间那点情分。
“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师傅真是多虑了。”
倒上一杯茶水,江心儿急着掩饰心情。
杨红莲见徒弟紧张,也不去拆穿她,把话头扯了开去道:“婚仪物品的事情,你自己心底有个尺寸也就是了,柳馆主既交给你管,定会给你撑腰。只是,你自己想好了,要做一个有本事的媒婆,本领还是要好好学着。过些时候,有简单的人家,我便打算交给你自己去说合,你要打点起精神来才是。”
江心儿被杨红莲点醒,心头顿时豁然了许多,毕竟自己的主业是学成一个合格的媒婆,别的事情怎么能占据了太多心神呢。
“谢谢师傅!”
这句感谢出自肺腑,分外响脆,杨红莲也撑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在杨红莲的扶持下,聪慧的江心儿学会了单独做媒,也说合成了一两对男女。
在她现代理念的考量下,她说成的夫妻并不仅仅是门户相当,还有性格的合拍。更有一对小夫妻婚后恩爱,还特意送来了额外的谢媒礼品,让江心儿很有成就感。
年末将至,江心儿她们如愿以偿领到了一些过节的赏银,也总算得以有个长长假期可以和家人团聚。
收下了女儿奉上的工钱,江嫂自然免不了一脸笑意,更是阻止了江心儿下厨,亲自整治了好吃的犒赏辛苦挣钱的女儿。
江小舟想姐姐的手艺好久了,见老娘为了拍姐姐马屁抢着做菜,还嘟起嘴来抱怨了好几句。
“没良心的小子,自小你都是吃我做的长大,现在嫌我?”
江嫂没好气地嗔怪儿子,惹得江心儿爆笑不已,安慰江小舟道:“今天就让姐姐休息下,尝尝娘的本领。明天我给你做饭,嘴巴就不要再挂油壶啦!”
江心儿陪着老爹闲聊,手往对门一指:“翠屏姐姐过得如何,有媒人上门了么?”
江成夹了一筷子菜,咪口烧酒,摇头道:“按说她也真是不小了,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是咬住了要自己瞧对眼才肯。蔡大娘也是宠着这个独生女儿,竟是由着她的性子来,再这么下去,年龄相当的男儿也都要有人家了,找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
“不碍事,可以姐弟恋的,比如等我弟弟长大了,也能娶。”
江心儿好久没有拿弟弟开逗,一下子语出惊人。
江成吓了一跳,差点连酒也喷了出来。
“姐姐,你做媒婆也不能拿我乱来吧?”
江小舟大声抗议,小脸挣得通红。
“我说心儿,你是不是生意不好,你弟弟可还小呢。”
江心儿大笑,“爹您也太实诚了吧,我那当然是开玩笑的,哪能当真?弟弟比翠屏姐姐小七八岁呢,我是逗弟弟玩。”
江成道:“你这做姐姐的,说是吓唬弟弟,却把我也吓着了。”
正好江嫂端着菜进来,听父女两个在饭桌上说得热闹,凑趣道:“玩笑归玩笑,蔡家的女儿年岁也着实不小了,心儿如今做媒婆像模像样的,也该为你这个要好姐妹打算打算。要是给她说成个好女婿,蔡家大娘肯定送大礼来谢你。”
后娘说得有道理啊,江心儿秀眉一挑,心头有了计较。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闹僵了
刚吃罢饭,江心儿不顾和家人多说几句,一把扯开弟弟的纠缠,怀着使命径自去找对门的蔡翠萍。
自从江心儿去学做媒,一年没几天能在家里,蔡翠萍在家实在是没人陪着聊天。这一见之下,惊喜万分,二人抱着又跳又叫,开心得不得了。
蔡大娘道:“又要大一岁了,两人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像个什么样子。要疯赶紧去房里,别在这里耽搁我准备过年的吃食。”
“姐姐,过了年你十九了吧?”
蔡翠萍白了江心儿一眼,“做什么,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妈似的?”
江心儿腻到蔡翠萍身上,干脆挑明:“姐姐,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要不要干脆妹妹给你说个好婆家呀?”
蔡翠萍俏脸涨得通红,推开牛皮糖一样的江心儿,嗔道:“你个丫头,做媒就好好做媒,拿我说什么事?看你,才一年功夫,就三姑六婆的很了。”
“好啊姐姐,你歧视我的行业哦!”
江心儿借势撒娇,再次腻到蔡翠萍肩头,“我可是好心啊,我就不信姐姐想着不嫁人?难道你要巷子里那些多嘴的邻居一直背后议论你么?快啦,说说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我好照着你的标准给你留心。要知道,我金百合的那位师傅可厉害了,她手头有好几本未婚男女的资料,要在里头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怕也不难呢!”
蔡翠萍见江心儿认了真,摆出了正经要做媒的架势,真是哭笑不得,一指江心儿的脑门道:“你且别说人家,我看你第一个就是多嘴的邻居!”
江心儿顿时叫起撞天屈来:“冤枉死了,我发誓我不是为了媒人红包,帮你说成我最多不收你们的银子。我只是希望我的好姐姐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姐夫,也希望我蔡大娘不再为你担心,高高兴兴的。”
本以为蔡翠萍只是怕羞而已,这么姐妹间贴心的私房话说着,她也肯定会就坡下驴,答应了自己给她保媒。
谁知道说着说着,蔡翠萍竟是面色有点僵了,语声也硬了起来:“妹妹还真是敬业,不过我的事还真不劳妹妹烦心了。妹妹要是没有别的话说,姐姐我就不留你了。”
怎么会是这样?
蔡翠萍一向也只是说,她要嫁的人,必须由她自己看了才行。而蔡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女,对于女儿这个要求一直都是默认了的,所以才拖拉着到女儿十九岁。
听江嫂说来,邻居们对一个十八九的姑娘至今不嫁还是颇有微词的,也在背后怪蔡家两口子太过宠女儿。都说婚事是大人做主的,哪里能由着她胡来。
可不管怎么说,从来没听过蔡翠萍对嫁人一事反感,最多是以前跑上门介绍的人家都没看上。
怎么如今给她说起这事都会翻脸呢,江心儿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聊了几句,好姐妹间竟然还闹僵了,真叫人郁闷致死。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嘟起嘴来连话也不想说。
“心儿过来,我做了点心,要不要吃点?”
江嫂见江心儿没多久就回来,有点诧异,要知道江心儿和蔡翠萍以前很多话说。这次分开了那么久,本来以为她会半夜才回的。
“不吃了,我胃口不好。”
“这孩子,怎么去了趟蔡家变成了个瘟鸡。”
江心儿蔫蔫得打不起精神:“娘,我去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跟你说。”
不顾江嫂在身后哎哎叫着,自顾回了房间去休息。
夜已深,江心儿却是了无睡意,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直愣神。
越想越觉得蔡翠屏不对头,看这种样子要不是曾经受了什么刺激,就是心中有了意中人,却怕家里不肯答应。
只怕江心儿或者其他媒婆来说了合适的人家,父母会逼着她去嫁人。不然以她们姐妹的交情,断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
穷人也有三门亲,大年初一早上,走亲访友,串门拜年,大家都忙了个不亦乐乎。
老邻居之间,在新年里也都是客客气气互相问好拜年,江嫂夫妻带着江心儿和江小舟去了对门蔡家。江心儿眼睛一看蔡翠屏,蔡翠屏的面色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江心儿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上前亲热挽着蔡翠屏道:“姐姐,我给你们拜年来啦,欢迎不?”
见她心里丝毫不存芥蒂,蔡翠屏也大方了起来,忙着请大家坐下了,然后拉着江心儿道:“我劳驾一下妹妹,帮我一起给江叔江婶子倒茶。”
躲在厨房,蔡翠屏见四下没了别人,给江心儿赔礼:“妹妹,前儿姐姐实在是过分了,没能体会妹妹的好心,还拿不好听的话来气妹妹。你不会见怪吧?”
“哎呀,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现在什么都是重新开始了,你还提什么旧话?你也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哪里记得那些。”
两人把话说开,端着茶水点心出来,蔡大娘笑着道:“我家翠儿自小一个人,也没兄弟姐妹的陪伴,总是孤单些。小时候的心儿呢,也不太肯多说话,两人虽好,倒是不如现在这般。看她们两个,似亲姐妹一般呢。”
其实江心儿心头还是弥漫着疑惑,却是不便再去打破刚修复的友谊。也许,蔡翠屏真的有什么难言的隐私,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好在彼此向来亲和,总要慢慢找机会问了出来,再帮她完成了心愿才是。自己好歹做了媒婆这个行当,亲若姐姐的蔡翠屏,自然是希望她有个好夫君可以相伴一生的。
正文 第四十章 半夜捉贼
那日江心儿正收拾随身衣物,新年过完,不日就要回金百合做事去了。
江嫂在外间抹抹擦擦,一边和江成说着闲话。
“他爹,街坊们都在议论呢,夜里后巷老是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偷盯上了我们这块儿。”
江成道:“你这个人,听风就是雨,我们这里都是什么人?谁家有多少余钱似的,小偷要盯也是去盯大户人家啊,来我们这里要么是笨贼!”
江嫂撇嘴:“那是你睡得死,别说大家伙都说听到了,连我昨夜也恍惚里听见对门好像有人开门出来似的。”
“要是真有小偷,大早看到蔡大娘也没听她说丢了东西啊。都不要说了,传来传去的,弄得人心都乱了。我就最不爱看你们几个女人在一起嚼舌根,是是非非全都是你们弄出来的。”
江成难得正经端了丈夫的模样,敢于说自己老婆几句。
江嫂白眼一翻丈夫,大声道:“知道你胆子小,所以故意说不信。我懒得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我给小舟做饭去。”
半夜开门声?江心儿心里打了个咯噔,昨夜一觉醒来仿佛是三更时分,她确实也迷迷糊糊听到巷子里有谁家开门,虽然很轻,却也不像是梦里。
对门就是蔡大娘家,既然没被偷掉什么东西,那又会是什么状况呢?
不知如何,江心儿心头突然闪过蔡翠屏近来有些反常的模样,多了一丝疑问。
入夜,心儿仿佛是多了点心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隐约间,巷子里好像有门悄悄打开的声音,江心儿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
侧耳倾听时,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的样子。
难道就是江嫂所说的小偷?还是另有什么蹊跷?为什么声音偏偏出自对门蔡家?江心儿的脑子里顿时挂满了问号。
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外面巷子被月光的清辉照得透亮,倒是可以清楚看见所有的事物。
就在街角转向小竹林处,分明是两个人的背影闪过,一个高大一个苗条,能清楚判断是一男一女。
“蔡姐姐”三个字差点就从江心儿的喉咙里冲出来,幸亏她够镇定,总算生生把一声呼唤咽了回去。
呵呵,原来不是小偷哦,却是赤裸裸红果果的奸情,怪不得近来的蔡翠屏如此神神秘秘。哼哼,待我来探个究竟,江心儿心底嘀咕着,脸上挂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自己已然是个职业媒婆,此事又关系到要好姐妹的终身大事,江心儿顿觉全身好事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敏捷地闪出自己家门,才感觉到室外的寒意,鼻子痒痒的差点就要打喷嚏。死命捂着鼻子,把即将喷薄而出的一声“啊嚏”给生生憋了回去,才没惊动蔡翠屏和那个陌生男子。
冷死了,做盯梢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江心儿裹紧身上的外衣,心底不停哀叹,蔡翠屏也真是的,冻死人的天气,居然学人半夜幽会。
蹑手蹑脚跟着绕过屋宇,在那片竹林边,站定两人在说着什么。可惜,蔡翠屏面对江心儿这边,那个神秘的男人却始终只有一个背影。
如今心头江心儿最疑惑的就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按说蔡家对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抱着宽容的态度,允许她自己参与意见。并且在众亲戚邻居指指点点说蔡翠屏至今不嫁的时候,也帮着顶住了压力。那么,只要是蔡翠屏真心喜欢的,又没什么大问题的男子,一般都可以光明正大和父母提出,又何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
不满足于猜测,江心儿的脚步往前挪了又挪,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偷看的。
果然,蔡翠屏尚且感觉不到,那男子却是十分警觉。轻轻把蔡翠屏扯到身后,冲着江心儿的方向喝问:“谁在那偷偷摸摸的?”
晕死,被发现了。
江心儿摸摸鼻子厚着脸皮索性走到两人面前,笑道:“这话似乎该我来说吧,蔡姐姐,你半夜里偷偷摸摸和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蔡翠屏定神见是江心儿,一张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简直无法和她对视,一股劲地把头往下低。
那男人个头比蔡翠屏高了大半个头,面目白净十分精神,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炯炯有神。他看着江心儿,皱起眉头,眼神中倒有七八分怒意。
不错么,长得算得上帅,嗯嗯,还有点眼熟。
江心儿毫不示弱与他对视,还带着探究仔细打量着这个清秀修长男人。
不顾男人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到天边去的表情,她大大咧咧凑到蔡翠屏的身边,用胳膊肘子轻轻撞她:“姐姐,姐姐,抬头啊!”
“你怎么会…”
蔡翠屏真是快要羞晕过去了,开口想问你怎么会跟过来,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哎呀,姐姐你就不要问我问题了,先给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吧。放心啦,妹妹我可是做大媒婆的,你们这事啊,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办成!”
说着,又对着那男子挤眉弄眼,作都是自己人状。
那男子面上却是淡淡的颇为不以为然,仿佛对这个贸然出现的小女孩很是厌烦。
拽毛啊,江心儿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了。你好好的看上人家姑娘不去请人提亲,却把女孩子半夜三更里勾搭出来,万一被发现的人不是自己,岂不是坏了蔡翠屏的名声。
可见这也不是什么负责的好男人,愤愤然给他打了个五十分,顺便冲他翻了个白眼。
“东峰,你别这样,她是我对门的妹妹,江心儿。”
蔡翠屏定下神来,看着男友和江心儿之间的火药气息,只能出声为他们介绍。
“心儿,他,你没认出来吗,就是白日里在街上卖胭脂丝线的货郎,他叫黄东峰。”
怪不得看着熟悉,却是近来常在附近走动的货郎。过年时节,姑娘媳妇的都会给自己添点胭脂水粉或者镜子木梳之类,江心儿回家后也曾在他手中买过几样东西送给江嫂。
没想到的是蔡翠屏那么挑剔的对待自己亲事,一直都没有看得上眼的人,到头来喜欢上的,竟是个居无定所的货郎。
准是怕家里人竭力反对,所以蔡翠屏才会隐瞒着所有人和他偷偷交往,并且拒绝别人给她说亲。
什么闹贼了,有响动了,所有的疑团终于都解开了。可是,要怎样帮助蔡翠屏说服家里人答应把独生女儿嫁给一个货郎,看来着实是个难题。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失踪
“哦,原来是货郎哥啊,幸会幸会。”
看在蔡翠屏的面上,就主动打个招呼好了。
谁知那黄东峰平时卖货的时候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今夜却似变了个人似的,脸色沉沉,颇有几分凶相。对江心儿抛来的橄榄枝愣是不接,板着脸来个不理。
什么东西啊,至于那么拽么?
江心儿几乎要骂出声来,刚想说什么,那人转过头对着蔡翠屏语声倒是十分温柔:“今天有外人打扰,我先走了。外面冷,你赶紧回屋吧,免得冻着。”
说着,那人将手往后一背,作势就要离开。
“你站住!”
江心儿见他要走,又见蔡翠屏被吃得死死那副德行,火气再次窜上来。
“你是不是男人?”
“哦?这事轮到你去验证么?一个小姑娘家家,说话倒很犀利么!”
“你是想玩玩就走的吗?”
江心儿继续咄咄逼人。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姐姐对你到底如何,可总这么隐瞒着家里大人,不是白白耽误她的青春吗?你作为一个男人,似乎也太没担当了吧?要不是我和姐姐交好,我还不管这个闲事呢。我是媒婆,你说吧,该怎么办?只要你开口,我帮你去和蔡大娘提亲。”
“心儿,你别说这个。”
蔡翠屏被人当着情郎的面提起亲事问题,更是羞不可抑,拉拉江心儿衣襟,让她不要再说。
“这事我会和翠屏商量,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有办法说服她父母么?”
江心儿被噎得一楞,再要回话,黄东峰却已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
他怎么这样?江心儿愤然瞪着黄某背影,飞出几道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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