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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乾坤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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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好像不太喜欢我和大师伯学这种心法?”小莫还是很能看出眉眼高低的。
“怎会,”龙玉笑咪咪地扶着小莫的头:“你师父只是怕你学不好,丢了他的人而已,你一定要好好学,才不负你师父和师伯我的一片苦心。”
小莫还是犹豫。
龙玉就怒:“师伯和你说什么也敢不听,不教训你还得了?”
小莫吓得忙跪下请责,这大师伯也端的可怕,刚才还笑得慈祥,转眼就怒了。
龙玉便去案边,刷刷刷地写了半页纸来,扔给小莫道:“每日将这些字给我抄上一百遍,抄错了,抄漏了,就等着挨板子吧。”
小莫谢过大师伯轻责,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地将大师伯的“手谕”揣了起来,回去抄写。
过了几日,小莫已能将那些字倒背如流,只是每日跪着抄书,膝盖肿得厉害,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龙玉便又骗小莫,若是按那些文字所述,默运心法,罚跪抄书膝盖就不会那么痛了。但是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
小莫又谢过大师伯,再抄写时,就默运心法……如此几天下来,膝盖和腿还是又肿又痛,但是移心术的心法已是水到渠成了。
龙玉不由对龙城得意:小孩子真是好骗,我这独门心法也是后继有人了!
小莫不但完全掌握了移心术的内功窍门,而且进境神速。再过月旬,白霆又来客座,课上提问,小莫几乎都是立刻便会给出正确答案。让白霆差点以为小莫换了脑袋。
只有龙城暗中苦笑。那些正确答案一直盘旋于白大哥脑中,小莫根本不需如何凝神,便可听个一清二楚,当然一答就对。但是,移心术对小莫确实大有裨益,小莫自信了,而且真得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伶俐了。
过了半年,小卿忍不住向师父夸起小莫:“聪明伶俐还乖巧懂事,倒似能听懂人心一般,凡事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可是帮了卿儿大忙。”
龙城不由蹙眉,小莫年纪幼小,不知轻重,凡事只知一味投机取巧,只怕将来难有大成。便吩咐小卿告诉小莫,日后,非是奉命,不许随意使用移心术的内功心法,否则家规严惩。
小卿这才知道,原来小莫是拜大师伯所赐,练了这种可恨的心法,每日竟是探得自己心意,才分外伶俐乖巧。
强忍了气,从师父这里告退出去,回到喜悦居,将小莫喊了来,不由分说地一顿板子,打得爬不起来,然后问小莫:“知道为什么打你了吗?”
小莫的功力尚浅,平时也需宁心静气,才能分辨出老大的想法来,而老大的主意改变又很快,所以也时常把握不准的,尤其是老大生气时,小莫早吓得魂不附体了,哪还能凝神去猜老大想法。
小莫只能认错,坦白交代:“是龙玉师伯不许小莫外传,小莫也不敢违逆。是小莫错了,不该随意揣测老大心意。”
小卿听了更气,又是一顿狠拍,才将师父的吩咐说了,令小莫记着,再敢擅用,就打折他的腿。
小莫吓得,哪还敢用,恨不得自己不会了才好呢。
小莫从此后也不需再用移心术,人已是聪明精明许多开了窍了,当了莫居的老板,那些再精明的掌柜也糊弄不了他去。
如今白霆对小莫更是佩服得不得了,这几年来,凡事来京城查账,便只是去喝个昏天黑地而已,便把账本都拿回来,由小莫代劳,若是小莫正巧外出,也有小和、小井、小万……一大堆弟子能用。
提起旧事,龙玉得意非凡:“你那徒弟能有今日成就,多亏他有一个英明神武的大师伯啊。”
龙玉得意了一阵,又对龙城上下打量,道:“光顾了高兴,还未问你,龙羽又是哪里惹你不顺眼,又要抄书,又要禁足的。”
龙城不由笑:“大哥又去看过龙羽了。”
“刚去看过,羽儿正是刚练完武,一头的汗,正跪那抄书呢。”龙玉老大不乐意:“每日本就要两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读书,如今你再加四个时辰习武,两个时辰抄书……一天几个时辰啊?你想干什么?”
龙城不由气闷,您为什么不早点去看,也许,还能从龙羽那里抢下颗糖葫芦呢。
“问你话呢?”龙玉瞪眼睛。
“这个,”龙城有些迟疑,去看旁边喝茶的白霆。
白霆的一口茶立刻就呛得咳嗽,道:“我这乏累了,不耽误你们兄弟谈家事啊,先告辞,告辞。”放下茶,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龙城不由叹气,龙玉用手敲敲旁边的几案:“本来我还想忍了,反正龙羽那顿打已是挨过了,可你竟然还是不依不饶的,又去罚了,想干什么?故意跟我作对?”
龙城哪还敢在坐着,忙站起来道:“大哥误会,龙城怎敢,只是龙羽他,嗯,竟是看了闲书耽误课业,所以……”
龙玉蹙眉:“看什么闲书会耽误课业?”
龙城暗中叹了口气:“是《艺圃折衷》。”
龙玉听了,手里的茶啪地摔了出去,龙城未敢动,那茶碗擦着龙城的身边摔碎在地上。
龙城只得屈膝跪地:“是龙城管教不严。”
“这书哪来的?”龙玉恨恨地问:“当年我因了此书,差点被爷爷打断了腿,你不知道?爷爷的话,凡再敢看此悖逆之言者,要打折双腿的话,你不知道?”
龙城当然知道。
“难怪晴儿和羽儿都不敢说出被罚的原因,原来倒是因了这个。”龙玉踱步到龙城身前:“你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置了,也是怕我知道了?”
龙城不语。不语就是默认。
“你既然知道后果,就该未雨绸缪,防微杜渐,竟还让这让的书传进府里?”龙玉喝龙城:“这书是哪来的?去将龙羽给我抓过来,严加拷问!”
“大哥息怒。”龙城忙拦道:“大哥也知洞庭湖匪患的事情吗?”
龙玉怒:“你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东西,我正强忍着气没先收拾你呢。”
龙城垂头:“是,龙城先谢过大哥不罪之恩。龙城只是想告诉大哥,洞庭匪首正是姓郑。”
“姓郑?难道那么巧是郑厚之后……难道那么巧,白大哥去剿匪时缴获的贼赃里……”龙玉恍然大悟,难怪,白大哥看了自己要发作龙城,还能跑得比什么都快。
“滚起来先。”龙玉露胳膊挽袖子:“我去找白大哥聊聊天。”这“聊聊天”三个字,可是说得咬牙切齿。
“大哥,白大哥总是龙城大哥。”龙城在龙玉身后提醒。
龙玉手一摆,止住龙城的话:“有兄弟乱我兄弟者,亦是不能放过。”
“大哥三思。”龙城还要再劝。
“你只在这屋里呆着。”龙玉冷哼一声道:“想来就是可恨,你那白大哥害我挨揍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又害到羽儿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龙玉一甩袍袖,直往旁侧客居而去。
龙城不由笑,却也是无可奈何,两位大哥喝了酒后,都更像是小孩子了,自己还是别掺与其中了。正要关了书房的门,小卿走过来,忙欠身道:“师父。”
“有事?”
“是,白师伯刚才骑了龙玉师伯的马,从后门匆匆离府了。”
“什么?”龙城不由惊,又忍不住笑道:“知道了,你且回房去吧,一会儿不要乱跑,免被你龙玉师伯瞧见。”
“是。”小卿连忙告退。白师伯慌慌张张地从后门逃跑,刚才又瞥见龙玉师伯一脸杀气地出去,没准又是谁捅了谁的篓子,做小辈的自然是躲起来为妙,免得冤枉做了炮灰,还没处说理去。
龙玉找到白霆的住处,就觉得不妙,踹了门进去,果真没人。
“想跑。”龙玉冷笑:“不知道我傅龙玉的轻功独步天下吗?”龙玉拧身一纵,如轻烟般,自傅家层层叠叠地院落飘了出去。
傅龙城的规矩,傅家弟子在府中未奉命不得施展轻身功夫,敢违此禁令的当然只能是傅龙城的大哥龙玉大少爷了。这府里的弟子虽是发现了,又有何人敢有意见。
龙玉飘出傅家的庭院深深,院落重重,飘出傅家的黑瓦白墙,一道蓝色人影正好射到眼前,龙玉还未看得清楚,只听一声断喝:“何方妖怪,竟敢在傅家三丈之内施展轻功,还不与我趴下!”
龙玉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还何方妖怪,还有比我还不着调的吗?正要抬头骂他,一股极强烈的掌风已经扫到面前,龙玉急忙躲闪,刷地一下退出一丈多远。
“难顾敢来傅家地界撒野,竟能躲开小爷一掌。”
龙玉身形一晃,又回了来,已是借着月色瞧清了卓立于路中那个帅的嚣张又飞扬跋扈欠扁没够的小子:“你跟谁那自称小爷呢?”龙玉过去就是一掌:“我叫你一声爷,你敢应吗?”
“没想到竟是大师伯在此,侄儿该死,”路上的少年也是看清了龙玉,乖乖地挨了龙玉一掌,欠身笑道:“燕月请大师伯安好!”
☆、第25章 寻错(上)
龙玉气咻咻地回到院子;喊龙城:“傅龙城;你给我滚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当人家师父的?你瞧瞧你把你那徒弟都惯成什么样了?”
龙城只得推门出来,知道龙玉是没追上白大哥,不知哪个倒霉孩子不幸撞他火头上了。
“大哥息怒。”龙城劝龙玉:“侄儿们有什么错处,大哥只管教训就是;若是大哥嫌累;便叫小卿代劳也是一样。”
龙玉气道:“你还敢提小卿;如不是他包着,瞒着;纵着;燕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我这个大师伯当上爷了。”
龙城不由蹙眉。
燕月是燕字一系首徒,资质绝佳,只是性情倨傲,桀骜难驯。一年前,因杀戮过重及其复杂的身世牵累,被龙城罚去关外武家牧场,明为家丁,暗中保护武家安危。
可是燕月到了关外,也不安生,私自修习浣血神剑,并化身浣血游龙,四处惹是生非。并误打误撞地救了天盟老盟主,又年轻气盛地平了天盟内乱,接任了天盟盟主之位。
天盟本就是半白半黑之间,尤偏向黑道居多。燕月接手之后,为稳天盟及立威,更是骤下杀手,但凡不平不服不顺者,皆被燕月斩杀剑下,从关外至中原,水、陆、槽、马四帮,只在短短月余时间,皆臣服于天盟令下,再无人敢生事端。
此事,龙城知道时,已是为时尚晚,燕月已经接了天盟令。势成骑虎,龙城只得默许了燕月所为,也默许了龙星、小卿动用碧落十二宫的力量帮助燕月完成了一系列的杀伐。
这事把龙城气得。特许了燕月在武家请了三个月的假期,一顿狠厉的家法将他打得旬日无法起床。小卿自然也是挨了一顿好打,便是龙晴、龙星也挨了打。
如今也不过是才能起得床几日,便又跑出去胡闹,还惹了龙玉大哥气怒,真真是挨打没够的小子。
“燕月人呢?”龙城很有些担心,难道被大哥气怒之下一掌拍死了?
“跑了!”龙玉更气。
燕月欠身见过大师伯后,就问大师伯如何急着出府,龙玉才想起来正事要紧,便问燕月可曾看见白霆。
燕月当然没看见,反问龙玉道:“这大明湖前后左右官道共有十六条之多,通向四面八方,龙玉师伯若是没有方向,该往何处追去?”
龙玉不由一愣,不错,白大哥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跑了呢?他好不容易从家中跑出来,自然不会是才逍遥个三五天就巴巴地跑回去,难道去了京城,也不可能,那里最是好找,而且又近……
等龙玉不得不无奈地决定暂时放过白大哥,先收拾了燕月这个小子再说的时候,燕月早都不见了踪影。
把龙玉气得,进了院子直奔小卿的喜悦居,燕月回府,自是先该到小卿这里销假,哪知喜悦居大门紧闭,小卿不在,小莫、小和、小井、小万是一个都不在。
龙玉一肚子的气没处出,便又跑回龙城处喊龙城了。
龙城忍住笑,安慰道:“大哥不用气,一会儿小弟陪大哥过去,将那些敢惹了大哥气怒的,全都打趴下可好?”
龙玉瞄了瞄龙城,也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故意在气自己,不过龙玉已是决定了,这些蠢东西自然是一个不能放过,但是自己这和蔼可亲、成熟稳重、英明神武的大师伯形象还是不能破坏,这恶人还是换龙城去做好了。
“我也乏累了,先去歇着,你自去处理吧,明儿再报我。”龙玉端起大哥的架子,冷哼了一声,踱步去了。
“是。”龙城欠身,又是好笑又是叹气,龙玉大哥还总骂自己不够成熟稳重,他自己还不是像小孩儿一样。
夜风轻拂,吹得人神清气爽,龙城的心情其实真的不错,并没有要教训谁的意思,但是大哥的面子却不能不顾,总得去寻了徒弟们的错处,好向大哥交差。
龙城决定亲自去小卿的喜悦居抓人,走了两步已是想到了极好的理由,这小畜生,明告诉他回房去的,怎么还敢乱跑,害大哥抓不到人生气,倒是连累自己被骂。
小丫鬟香玉瞧着大少爷亲自过来,忙着侍奉茶水,等龙城在正堂上坐了,就乖巧地禀道:“大少爷,小卿少爷带小莫、小井和小万少爷去了六少爷和七少爷那里。婢子已经遣人去请了。”
小和这阵子并不在府中,年初时告了假,一直未归,只是中间写了几封信来续假而已。小和身份特殊,并不比这府中其他弟子多是把府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小和有亲生母亲在堂,自然应常去服侍。
龙城刚端起了茶,一个少年捧着一摞子文牒走进来,惊见龙城在座,倒吓了一跳,道:“师,师父……”第一反应便是将手中托盘上那一摞子文牒往身后藏去,用力太急,那十几封文牒如雪片般散落一地。
龙城不由摇头,玉翔也快十四岁了,还像一个小孩儿,自己像他这么大时,都已是二次征战沙场了。
玉翔手忙脚乱地去捡,边捡边道:“师父恕罪,翔儿太莽撞了。”将那些文牒收拾好了,就又藏到身后。
龙城不由奇怪,道:“你拿的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玉翔往后躲了躲道:“这些,这些是要给小卿师兄看的。”
龙城不由笑:“难道为师看不得吗?”
自从小卿四知堂的课业结束,这半年来,龙城便吩咐将一部分有关府内事务或是徒弟们的琐事等文牒分与小卿看。几个月下来,龙城顿觉减轻了不少烦恼和麻烦。
“是,请师父审阅。”玉翔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文牒放到龙城手边的几案上。
龙城很好奇,这些到底是什么帖子,倒让玉翔吓成这样。
顺手看了第一封,脸色就不由有些沉,再随便看了几封,脸色就更是不好。
“师,师父。”玉翔屈膝跪下,小声道:“您,您别生气,这些胡说八道的帖子还是让小卿师兄看吧。”
这些胡说八道的帖子,基本上,都是告状和投诉的帖子,里面涉及的人可就多了;就是含烟和玉麒,赫然也都在投诉之列,当然,获得投诉最多的,想也不用想,燕月、玉翎名列榜首。
龙城没理玉翔,再翻捡一封帖子,脸色就更怒了,竟然是千佛大师亲笔状告小卿的。
真是岂有此理!难怪这段时间怎么觉得府里消停了呢,怎么觉得弟子们省心了呢,原来凡是告状的帖子竟然都被送小卿这来啦!而小卿竟然还敢瞒了!
这小畜生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些帖子,是谁让你拿给师兄的?”龙城压了怒气,问玉翔:“可是你二叔分拣出来的吗?”
玉翔摇头:“今天是翔儿当值,这些是翔儿去分拣出来的,二叔并没有看。”
“你怎么知道分拣这些?是小卿吩咐你的?”
玉翔摇头:“翔儿跟着玉翎师兄去看过几次,便是会了。”
龙城又顺手拿出一封帖子,是四知堂的傅先生写的,是关于今日玉翔、随风和燕杰三人的课业表现,虽然措辞客气,但总的来说,就是两个字:“不满。”
帖子末尾,记下了对三人的责罚,玉翔二十下戒尺,随风、燕杰每人十下。
傅先生并不会亲自罚弟子们的板子,课业上有什么错处,便记下来,课后交给龙城或是小卿,由他们对弟子责处。
如今龙夜、龙裳也从四知堂毕业,这帖子便只递给小卿。
“傅先生罚下的,你师兄可都按数罚过?”
玉翔点头:“是,师兄都罚过了。”
“昨日罚了几下?”
“十下。”玉翔的脸有些红。
昨日先生让交一篇课业,阐述一下自己未来的远大理想。玉翔实实在在地写上了自己准备做一个“糖人“师傅的远大志向。
把傅先生气得,不仅罚了二十板子,还特意备了案,写给龙城,请龙城严加申斥。龙城今日回府后,便是看见了,还未来的及处置。
龙城不由蹙眉。这小畜生,果真是如龙玉大哥所说,竟是包庇着师弟了。傅先生罚下的板子,他都敢减半。
“等你师兄回来了,让他去书房见我。”龙城起身而去。玉翔忽闪着大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龙城在书房中刚端了茶,小卿已恭声告进。
“师父金安。”小卿进屋请安,双手将那一叠文牒奉到龙城身侧的书案上,又撩衣长跪,等师父问话。
“干什么去了?”龙城问:“不是让你回房呆着吗?”
小卿微垂头:“小卿奉召去侍奉六叔、七叔了。”
“大哥。”龙夜、龙裳蹑手蹑脚地从门外走进来,对龙城欠身。
龙夜赔笑道:“大哥莫怪,小弟等来只是给小卿解释一下。”
龙裳过去站到龙城身侧,给龙城端茶道:“是我和六哥有事喊小卿过去的,大哥别罚他。”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龙夜忙摆手道:“没有什么大事,是喜伯交代下的差事太复杂,我和龙裳请小卿他们去帮忙而已。”
还帮忙而已,龙城瞪自己的弟弟,我是罚你和龙裳执劳役,不是罚我的徒弟,难怪这时候了,还满哪的乱跑。
“以后喜伯交代下来的差事就你们自己办,不许再找侄儿们帮忙。”龙城冷着脸道:“除去这个,我另有别的事情找他。”
龙夜和龙裳对望一眼,龙夜便屈膝跪下道:“大哥,可是因为小卿拦下那些告状的帖子的事情?”
龙城的眉峰一扬:“这事儿,难道是你的主意?”
“不是,不是。”龙夜连忙撇清:“小弟只是知道而已,小弟不该多嘴,小弟告退。”说着爬起来,往龙裳身边退。
“六叔、七叔真没义气。”小卿微垂了头,腹诽。
“去叫你们五哥来。你们两个没事就回房多看些书,没的四处乱跑”龙城吩咐道。
小卿听师父让喊五叔,立刻就觉得身上哪哪都痛,最近师父总是这样,便是打自己也不肯亲自动手,都由五叔执罚,可是五叔打人,倒比师父还下得狠手,小卿可是怕死了。
☆、第26章 寻错(下)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小卿微抬头去看师父;睫毛眨啊眨的;很是乖巧。
“你还知道错?”龙城训他:“先不说别的帖子,你自己在外做了什么好事,还让千佛大师具简问责?”
“徒儿错了。”小卿忙道:“是前些日子,师父命五叔帮着修缮山中的千佛像;弟子也去帮忙。”
就在不久前;千佛寺地下的四大恶人冲破禁制逃了出来;龙星仗剑除魔,以一人之力斩除四大恶人;将千佛殿也拆去半边。
龙城自然是捐献了财物;还命龙星亲自出力;帮助千佛殿重新修缮,竣工之后,小卿又带着小莫、小井和小万帮忙打扫佛像正堂,却又在佛像底座上发现一个机关。
好奇之下,便开启机关准备一探究竟。可是进了第一道门后,就被一面机关墙挡住了去路。这面机关墙因年久失修,机关坏掉了,打不开,横在面前。
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所以,就用炸药炸了一下下,”小卿低了头,不敢看师父:“动静稍微大了一点点……”
不是动静稍微大了一点点,而是炸药的威力大了一些些,半面刚修好的大殿差点又被他们拆了……
难怪千佛大师气恼,眼看着要到千佛寺的庆寺大典,好不容易修好的大殿又变得破烂不堪,若非是修炼多年定力已深,非被气吐血了不可。
“这事情,小卿本也想向师父禀告的……”小卿垂头:“正巧师父有急事要外出……”
看来又得捐一大笔银子了,还得去千佛寺向千佛大师陪个不是才行,龙城有些郁闷,爷爷与千佛大师平辈论交,自己还是晚辈呢,免不了又要被念了。
“从今儿起,你的月银俱都罚没了,“龙城瞪小卿:“什么时候还够这修大殿的费用,什么时候再说。”
“师父,可是……是……”小卿还想再辩两句,可是瞧着师父已经沉了面色,只得应是。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轻重。”龙城冷冷地道:“是不是也想找出个四大恶人什么的?”
“徒儿错了。”小卿垂头,心怦怦直跳,就知道这心思瞒不过师父去。
五叔去千佛寺缴纳捐赠,就能遇到四大高手破土而出,小卿和师弟们老羡慕了,怎么自己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徒儿谢师父轻责。”小卿忙道:“下次绝对不敢了。”
龙城有些无奈,大凡年轻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凶险,而且都是有些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吧。
想到目空一切,龙城又怒:“是谁给你的胆子,便是傅先生罚下的板子,你也敢免?”
“徒儿冤枉,”小卿忙道:“徒儿没有免,只是罚玉麒担了十下而已。”
昨儿个傅先生因了玉翔的文章气怒,不仅罚了玉翔二十下,随风和燕杰被玉翔连累,也分别被罚了五下。
玉翔小时,曾跟着糖人师傅跑到僻静的巷子里,被人贩子抓去,后被玉翎救了回来。这事情,玉翔固然是挨了板子,玉麒和小卿也被教训得不轻。
小卿便命玉麒好生教着玉翔,哪知玉翔又作了这种课业交上去,而玉麒竟是未看,难逃失责之过。
“既然如此,你罚玉麒就罚玉麒的,如何又免了玉翔的?”龙城道:“你这是故意纵着玉翔了?”
“小卿不敢。”小卿委屈地道:“师父教导小卿身为大师兄,赏罚师弟自该一碗水端平的,小卿怎敢违了师父教诲。”
小卿偷眼瞄瞄师父脸色,才接下去道:“只是玉翔昨日已被大师伯打得屁股和手俱是肿了,徒儿怕耽误了玉翔的课业,才免了这一次的。”
龙城不由蹙眉:“玉翔被你大师伯责罚了吗?”
小卿点头:“不知玉翎怎么惹了大师伯,自己被拍了不算,便是玉麒、玉麟和玉翔,也被大师伯拍惨了。”
说到这里,往前蹭了蹭身子,道:“徒儿是不该拦下这些告状的帖子,只是想着为师父分忧而已,免得有些奇怪的言辞惹了师父生气。”
龙城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怒。
这些告状的帖子,说实在话,龙城是真不爱看。左不过都是打不过自己徒弟,找了各种借口,或是攀了关系,或是仗着身份,搬出那些老套牙的说辞来让自己下板子的。
这话可能说着不厚道,不过谁家不是自己家孩子好,就是真做错了,也不爱听别人老说。
不过龙城也并不因此宽免了弟子们,各个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再不约束着点,可真要翻天了。但龙城还算是有些许欣慰的,好歹也都是十五六七岁的孩子,比起三四年前,懂事的多了。
小卿瞧着师父脸色,心里稍安,继续道:“可是凡是紧要的,徒儿也不敢瞒的,凡是查证属实的,徒儿也都按师父的规矩罚了的。”
再看看师父脸色,又接着道:“只是昨日和今日师父乏累,小卿还没来得急禀告,又怕大师伯那里气还没消,喝了酒回来,再寻弟子们的不是,就,没敢和师父说。”
“放肆。”龙城不由冷冷斥道:“有你那样说大师伯的吗?”
“徒儿错了。”小卿立刻应声道。
龙城书房里,倒是有一方红木戒尺,是素日里责罚弟弟们用的,小卿虽与龙星年龄相若,总是徒弟,龙城还真怕打重了他。
小卿已是乖巧地膝行过去,自案上拿了红木戒尺,双手奉与师父道:“请师父责罚。”
龙城接了戒尺,小卿已是乖乖地伸平了手,道:“徒儿口无遮拦,对尊长不敬,请师父重重地打。”
龙城“啪”地一下打下去,小卿的手一颤,又伸稳了。龙城手里的戒尺一下下打下来,小卿并不敢躲,也不敢呼痛,眼睛却看着师父,慢慢地就浸了泪水,又忍着,不敢落泪。
十下打过,小卿的手心已是紫红地一片,肿得老高。还好戒尺宽厚,龙城又留了力道,并不如藤棍打得那样疼,似上次那样,不过抽过四五下,便会流血。
小卿还是痛得暗自吸气,再打下去,必定又是要流血了。
幸好此时,门外龙壁告进。龙城便停了手,将戒尺扔在书案上。
“大哥恕罪。”龙壁欠身:“龙星一早出去了,尚未归府。”
“没在府里?”龙城有些蹙眉,此时已是过了门禁之时,龙星竟敢逾时不归。
“是。”龙壁再欠身。
“你拿着戒尺。”龙城吩咐龙壁道:“再打他五十下。”又吩咐小卿:“裤子褪了。”
小卿还以为师父饶过了呢,哪知还要再罚,看看师父和二叔,终是不敢求情,只得褪了裤子,伏低了身子,万分委屈地道:“徒儿恭领师父责罚,二叔重重地打吧。”
龙壁拿着戒尺,也不敢求情,自己私自许了龙星出府,龙星如今晚归,自己的板子还不知什么时候上身呢。
龙壁挥着戒尺,一下下,啪啪地打在小卿屁股上,一条条青紫的檩子慢慢地鼓起来。这幸好是龙壁执罚,若是龙城或是龙星来打,早都见了血了。
五十下打完,小卿的屁股也是紫红一片,他吸着气道:“谢师父、师叔教训。”
龙城训他:“身为大师兄,纵着师弟们对长辈不敬,再有下次,就打烂你的皮。”
“徒儿不敢,徒儿谢师父宽责。”小卿小声道:“徒儿绝不敢惹大师伯气恼了,方才师父亲自去寻徒儿的不是,不就是因为龙玉大师伯又生气了吗?”
龙城不由一脸黑线,这小畜生,端的是被自己宠坏了,便是这种话,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真是不知道给自己这个师父留一点面子啊。
龙壁在旁垂头作肃穆状,心里却是暗地佩服小卿,都这时候了,还敢埋怨师父呢。
龙城沉了脸色,点头道:“你龙玉师伯生气自然有他的道理。我问你,燕月呢,是你许燕月私自出府?回来晚了,还敢对你大师伯没大没小的。”
“燕月你个蠢东西。”小卿心里不由气,只垂了头回师父的话道:“是。是天盟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龙城冷冷道:“这倒是个好理由了,没事便可以出去乱跑。”
小卿忙垂头:“徒儿一会儿便去将他抓来严加训责,绝不敢放纵了他。”
龙城到底心疼小卿,只是吩咐道:“燕月对尊长不敬,一定要重罚。你去给我掌他的嘴,二十下,再重重打五十板子。然后命他去大师伯那里请责。”
“是。”小卿乖乖地应。
“这些帖子你尽拿回去,凡有错处的,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许轻饶,知道了吗?”
“是。”
“还有玉翎,”龙城略沉吟了一下,道:“罚抄《颜氏家训》三遍。这几日,不许他出院子半步。”
“是。”小卿心里叹气,大师伯就是大师伯啊,师父什么时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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