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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金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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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九花娘却毫不犹豫地道:“好呀!当然可以……”

金鹰真没想到九花娘这么爽快,因而脱口赞声“好!”

岂知九花娘却继续说:“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金鹰见九花娘方才答应得这么爽快,因而也欣然道:“你说说看,只要在下办得到的,在下一定答应你。”

这时的金鹰不是因为九花娘长得媚人,充满了魅力,而不忍心下手杀她,而是因为他要顺利地把这八个无知青少年先救下山去。

其次,如果现在马上向九花娘下手,两边的数十女警卫,必然一拥而上,死伤必然惨重,而未必能将九花娘置于死地。

再者,双方这一混战,首当其冲的是院中央站着的这八个青少年,那时,不但没有救了他们,反而害他们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是以,他才准备先挟持灰衣老人把八个青少年救下山去,然后再设法除掉九花娘。

金鹰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所以才欣然答应九花娘将要提出的条件。

岂知,九花娘格格一笑,嗔声挑逗地问:“你真的要答应奴家提出的条件?”

金鹰立即正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还是那句话,只要在下能力所及。”

九花娘再度落声笑道:“你一定能办得到。”

“那你就快些说!”

“他们八个人回去,你一个人留下来陪我。”

金鹰一听,顿时大怒,倏起杀机,不由戟指一指九花娘,怒喝道:“闭嘴!今天在下本来欲将你置于死地,但为救人心切,再给你一次自新机会,没想到你依然不知醒悟,竟说出这种不知耻的话来……”

话未说完,她突然站起身来,娇靥铁青,媚眼圆睁,同时怒喝道:“我虽然有饶过之心,但我却有歼绝你之意,告诉你,今天就要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金鹰正待怒声呵斥,灰衣老人却慌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地说:“寨主不可,寨主不可……”

话未说完,九花娘已厉声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你那条老命了。”

“了”字出口,灰衣老人突然一声厉叫,回身飞掌,猛劈金鹰的面门。

金鹰早已防备着灰衣老人偷袭逃跑,所以宝刀一直压在他的脑后,这时一见他回身飞掌,立即扭腕运劲,宝刀直切而下。

寒光一暗,鲜血崩现,灰衣老人的厉叫立即变成了惨叫,金鹰的宝刀,由他的劲间,直切到他的肋腰。

阶前的八个青少年。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而九花娘却惊得连声怒叱道:“机关!机关!

快拉盖箍环啦!啊……机关失效了!”

金鹰一刀切了灰衣老人,当然也听到了九花娘的惊急呼叫声!

是以,撤刀之际,业已飞身而起,就在空中,一声震耳大喝,径向惶急地望着厅内的九花娘砍去。

九花娘闻声大吃一惊,一声娇叱,闪电转身,举起虎皮大椅,猛掷凌空而下的金鹰。

金鹰闪避已经不及,大喝声中,左掌运劲劈出,下砍的宝刀依然向九花娘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虎皮大椅立时被金鹰的铁拳击碎,而且下砍的宝刀也正巧砍在碎裂的椅腿上。

九花娘吓得一声娇呼,花容失色,一个后仰翻滚,直滚厅内。

一个花衣侍女,在数十女警卫的娇叱和院外数十大汉的暴喝声中,独自捧着九花娘的剑和镖囊奔向了九花娘。

翻滚中的九花娘,挺身跃起,脱口急声道:“快拿来……”

来字出口,紧跟而至的金鹰已飞起一腿,踢在她伸出的右臂上,右手接着先她一挑,挑飞了侍手中的剑和镖囊。

九花娘一声娇呼,娇躯再度翻倒,花衣侍女也惊叫一声跑开了。

金鹰的身形不停,宛如一只饿虎扑羊般,伸手就去抓仰面倒在地上的九花娘。

红裘敞开,在雪白的一堆长毛中,呈现着仅穿有兜肚小裤的九花娘,右臂已被金鹰踢得抬不起来,在无暇挺身跃起的紧急情势下,只好玉腿猛蹬俯身伸掌抓她的金鹰。

金鹰左腕一绕,立即握住了九花娘羊脂般白嫩纤细的脚腕。

紧接着,顺势一扭,九花娘脱口娇呼,娇躯被扭得猛的翻滚过去。

金鹰再不迟疑,俯身伸掌,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钢钩般的五指,立时抓住了九花娘乌黑柔长,带有一丝兰花气息的长发。长发一握到手,立时将再度一声娇呼的九花娘拉跪起来。

跪在地上的九花娘高突的酥胸,颤巍的玉乳,完全呈现在金鹰的咫尺眼前。

九花娘被捉,全场停止了娇叱喊声,静得可以听到每一个人自己的心跳声。

全场的男女众人,俱都震惊惶骇地瞪大了眼睛,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盯在金鹰和仰面闭目挺胸跪在地上的九花娘身上。

金鹰的心狂跳,他紧紧抓着秀发的左手在抖,提在右手的宝刀抖的更厉害。

但是,他剑眉飞剔,朱唇紧闭,颤抖的玉刀依然缓缓上提,一寸一寸的接近九花娘的高耸双乳。

数十女警卫和数十大汉,个个惊得张口瞪眼,俱都紧张得浑身微抖,他们的心,也随着金鹰上移的宝刀而上提,一直提到了腔口。

仰面闭目,浑身微抖的九花娘,没有求饶,没有挣扎,完全是一副闭目等死的姿态。

但是,她那双最富魅力的媚眼中却早已涌满了泪水,正由她浓细而长的睫缝间,徐徐地流下来。

金鹰的刀尖已抵在九花娘一对浑圆玉乳的中央,那正是她心脏的地方,只要他将削铁如泥的宝刀向下轻轻一按,狐媚艳丽,娇躯健美的九花娘马上就香消玉殒,命赴黄泉,倒卧在她自己的血怕中了。

但是,金鹰犹豫迟疑了!

突然,由九花娘秀美细长的乌发上发出的兰花香气,似乎愈来愈浓了。

最可怕的是金鹰心中竟有俯首欲吻九花娘鲜艳欲滴,微微开启的两片樱唇的冲动趋势。

金鹰悚然一惊,顿时惊觉,绝对饶她不得,钢牙一咬,心头一横,右腕向下一按,九花娘嘤咛一声,突然睁开满含泪水的眼睛。

紧接着,螓首一偏,双目一闭,整个身躯立时萎缩在金鹰的脚下。

数十女警卫一见,立时掀起一片惊呼尖叫,纷纷吓得四散逃跑。

当然,远立在院外的数十大汉,一见总坛主和寨主先后被杀,这时也惊得纷纷逃散。

但是,在惶叫逃向厅下的数十女警卫中,却响起一片悲凄哭喊声:“九娘!九娘!”

金鹰悚然一惊,这才猛地撤出宝刀来。

只见八个油头粉面,瘦骨如柴的青少年,一个个说谎张张的奔进厅内来。

金鹰一见,本能的飞身退开了。只见八个青少年,一窝蜂地扑在九花娘的娇躯上,呼天抢地的,痛哭九娘,竟然如丧考妣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金鹰的内心一阵绞痛,一跺脚,飞身纵出敞厅,足尖一点,直飞屋面。

突然发现后寨有升起的浓烟和火光。

也就在这时,后寨仓库方向已传来一片惶急呐喊声:“失火啦!失火啦!”

金鹰转首再看,正西和正东也有阵阵浓烟升空,火苗殷红。

他这时的内心多少有些懊恼,无心去想大寨三面为何发生了大火,展开身形,直向正南驰去。

这时南面寨墙上,仅有三五人站在墙头上张惶观望,其余的人显然知道内寨发生剧变,有的去探听消息,有的人也许去救火。

金鹰设着一排栉比的屋面飞驰,到达寨墙近前,飞身纵上,足尖一点墙面,直飞寨外,头也不回,直奔向城内去。

第二天的中午,城内的大街小巷上,又开始了另一件惊人消息的谈论和传播……那就是九花娘被杀,大寨被烧了。

酒楼茶肆间,更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每个掌柜的都张开大嘴笑嘻嘻,无不感激金鹰为他们带来的好生意。

每个酒客茶客的口里谈论的,都是人间尤物,艳美娇滴的九花娘,被金鹰的宝刀刺穿了芳心殒命的事。

那些家有儿子的富绅大贾,和农民渔夫们,他们都一致额手称庆,所幸老天保佑,在他们的儿子未被九花娘捉去前,业已香消玉殒了。

尤其那八个被九花娘抓去的青少年的父母,突然见他们的儿子活着命跑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不迭声的只念金鹰是活菩萨!

但是,金鹰再度的又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依然没有人知道他姓啥?叫啥?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贴出榜文的“苦命人”是谁,以及金鹰有没有用轿去抬和少女一样大的奖品……玉人儿。”

一阵风暴刚过,另一件风暴又掀起了。

十字街口的魁星楼以及关帝庙的大门上,纷纷贴出了榜文。

这一阵风不但在城里掀起,而且传染了邻近的城市,甚至连乡间的小村上,也有人贴出了替他报仇寻恨后,赏银多少的榜文。

可惜,金鹰只有一个,而且,他所先的对象都是巨奸大恶,宵小流氓,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照顾。

但是,他自杀了九花娘之后,却没有人再见过他,只有另一个恶霸被杀了,才知道又是金鹰的杰作。

这一阵悬赏风气,一些宵小虽没有被选上,但却俱都悄声匿迹,不敢再出外为恶了。

由于到处贴满了榜文,人们已不太感到兴趣,酒楼茶肆闲谈的话题,又开始转向了其他地方。

也就在铁掌太岁三七出殡的那天傍晚,十字街口突然暴起了如雷的呐喊喧哗的人声。

酒楼茶肆间的人们的一听,就像第一次贴出榜文时完全一样,甚至有而过之。

由于人们的喧晔呐喊,以及奔走相告,十字街口明亮的灯光下,又是万人攒动,人而闪闪,不足半个时辰已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个热烈轰动的场面,真可说是盛况空前。

为什么会这样轰动呢?

因为悬了六盖纱灯的公告墙上,又贴出了张奖赏特别的榜文。”

细看上面的奖赏计有:宝剑一把、秘笈两册、刀枪不入、铁掌难侵的一件软甲、另有美女四名、并附赠配有金鞍银镫的龙驹一匹。

这一系列的奖赏,真的有万两黄金也未必能买得到,尤其是宝剑、秘笈、软甲、龙驹。

但是,能得到这些东西的人,必须得先杀了大名鼎鼎的金鹰!

正因为贴出榜文的人要杀金鹰,所以才造成了另一次热烈轰动,疯狂似的大风暴。

但是,热烈归热烈,轰动归轰动,每一个人都认为这只不过是贴出来让大家看一次热闹而已。

因为大家一致肯定,没有哪一个人会来揭榜文,不客气地说,也没有人敢揭。

首先,金鹰是大家尊敬的侠士,而他的武功之高,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次,金鹰所杀的人,都是恶霸、强盗、淫娃。

就以他杀了九花娘之后来说,他又除掉了马魔王的儿子,苟师爷的女婿,以及丑丐的徒弟。

再就上列的长幼六人来说,哪一个不是人人恨之入骨,人人皆曰可杀的歹徒。

再说,如果有人前来揭这个榜文,他那不是有意助长恶势力的气焰,故意和正派侠士为敌吗?

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振振有词,俱都说得口沫横飞,没有一个不偏向金鹰的。

就在大家热烈争论,喧声如潮,把一个十字街口搞得乱烘烘的当儿,一个英挺俊拔,看来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正沿着街边缓缓的挤向公告墙前。

只见这位青年人,高戴绒球银缎英雄帽,身穿银缎绣花短劲衣,外穿一袭亮缎绣花的敞襟衫,腰间悬着一柄崭新银穗的银鞘剑。

细看面貌,飞眉入鬓,朗目有神,温玉般的白静面庞,挺鼻朱唇,尤其他的目光闪烁,面带愠色,隐隐中透着慑人英气。”

附近的人见他不疾不徐地向前挤,纷纷让开一条小路。由于这位英俊挺拔,衣着华丽的年青人出现,谈论立时静了下来。

当然,一俟那位华青年挤过去,又不免引起一阵窃窃私议,指指点点,彼此互相一打听,竟没有那一位认识这位英俊拔的年轻人。

随着华衣青年的前进,人们的目光又移向了公告墙上大红榜文。

只见华衣青年走近墙前,略微看了榜文一眼,竟迈过铁栏杆,“沙!”地一声将榜文撕了下来。

这一举动,真的是人人震惊,全场大哗,立即掀起一片惊“啊!”

就在华衣青年揭下榜文的同时,一个浓眉大眼,满口酒气的大汉已急步向前。

华衣青年一见大汉,立即将手中的榜文一晃问:“这可是你贴的?”

大汉却不答反问道:“你可有把握杀那小子?”

华衣青年傲然沉声道:“我没有把握敢揭榜文?”

大汉被斥得一愣,立即沉声道:“那你就去找吧,能够捉活的,赏加一等。”

华衣青年立即哂然一笑道:“我把那小子杀了到哪儿领奖赏?”

大汉见附近的喧声震耳,而且有的人正指着他们两个人叫骂,知道众怒难犯,立即低声道:“走!我们换一个地方讲话!”

说罢转身,急急向不远处的巷子内走去。

华衣青年对附近人们的指点叫骂,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举步跟着大汉走去。

因为大汉进入的巷子,正是二十多天前金鹰出来揭“苦命人”的榜文的那条巷子,因而不少人大喝道:“你们去吧!金鹰就在那里面,你们两人一定被杀!”

但是,大汉引导着华衣青年,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既没碰见金鹰,也没被杀。

华衣青年却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讲吧!”

大汉只得刹住脚步道:“只要你确曾杀死那小子,一经证实,马上将奖赏送到你的府上……”

话未说完,华衣青年已冷冷笑道:“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儿,算了!把榜文再贴上去吧!”

把字出口,把提在手中的榜文顺手向地上一扔,一长身形,飞身纵上了一户人家的墙头。”

大汉一见,顿时慌了,一面急忙由地上捡起榜文来,一面急声道:“请留步!请留步!”

想是奖赏太富诱惑的原因,华衣青年虽然登上了墙头并没有马上走。

这时一听大汉留他止步,立即轻蔑地说:“告诉你,我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大汉立即焦急问:“你打算怎么样?”

华衣青年淡然道:“至少我也想见见我的雇主是谁?看看他们能给我一些什么线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盲人瞎马的去找。”

大汉似乎深觉有理,略微沉吟,毅然道:“好!我带你去!”

华衣青年一听,立即又纵下墙来。

大汉一见,急忙招手道:“随我来!”

说罢转身,急急向前走去。

华衣青年也立即大步跟在身后。

大汉引导着华衣青年,快步如飞,尽走偏僻暗巷和小道,直奔城墙西南最昏暗荒凉的地方。

华衣青年为了宝剑、秘笈、马匹美女,倒也耐心的跟在大汉身后没有再发脾气。两人一阵疾走,不觉已穿过一片荒乱草地,来到了秋诀要犯的杀人刑场。

刑场的尽头那是一座稀疏的松林,里面隐约看到一座破旧祠堂。

跟在大汉身后的华衣青年凝目一看,只见祠堂尚称完好,天窗上隐约有灯光透出。

华衣青年看罢,立即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大汉压低声音道:“这是受刑人被斩后,等候苦主领尸暂停棺木的地方。”

华衣青年一听,不由脱口惊异道:“这么说!我的雇主原来是僵尸鬼啊!”

大汉一听,倏然止步,沉声警告道:“你最好少胡说八道,里面的人可都是大人物!”

华衣青年见大汉突然改变了态度,说话强硬起来,也不由哼了一声,止步沉声道:“他们现在有求于我,我为什么要看他们的颜色?”

大汉一听,知道华衣青年有恃无恐,只得颔首道:“好吧!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到达祠堂门前,大汉立即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稍待,我先去报告一声!”

说罢,不待华衣青年可否,已转身走向祠堂内。

华衣青年也不勉强,立即点点头。

其实,他进不进去都无所谓,因为他立身的地方,依然可以一目了然,清楚的看清正殿内。

正殿门窗大开,仅有一盏纱灯悬在正梁上。

中央一张破旧供桌,两边摆了几张圆凳和长凳。

上首坐着一个老尼姑,下首坐首一个干瘪老道。

左边是一个瘦削老者和一个彪形大汉,右边紧邻老道坐着的是个脸上有疤的中年乞丐。

华衣青年一看殿上的五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五人何以悬赏捉拿金鹰,甚至要金鹰的命。

第十六回

破旧祠堂力土连杀四恶人

树林木屋鸳鸯终结连埋枝

华衣青年根据被杀的恶霸、淫娃和恶丐中加以推测,在上首坐着的应该是三圣姑,下首坐着的当然是贼道人。”

另一个彪形大汉是马魔王,干瘦老者自然是刁师爷,最后一个人当然是丑丐。

华衣青年一看清了正殿上的五个人,并没有遵照引导大汉的咛咛等候在门外,而是立即举步走进去。

这时,引导前来的大汉已急步走进了正殿内。

三圣对等人五人一见,目光同时一亮,俱都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有人揭了榜文?”

大汉一面抱拳行礼应是,一面恭声道:“是的!晚辈已把他带来了。”

“了”字方自出口,那个马魔王呼地一声由圆凳上站了起来,飞起一脚踢向引导来的大汉,同时压低声音道:“老子是怎么告诉你的?千万不要领他到这儿来!”

大汉身形一闪躲开了,同时惶急解释道:“小的不引他来,他就把榜文丢在地上了!”

那位干瘦的刁师爷立即关切地问:“那是为什么?”

大汉尚未答话,已走正殿外的华衣青年已淡然道:“因为我要在冒死拼斗活捉金鹰之前,先看看五位在榜文所列的那些东西!”

如此一说,贼道人五人不自觉地脱口轻“啊!”,都愣了。

三圣姑急定心神道:“嗯,少侠既然到了,那就进来一起商议一下,活捉金鹰那小子的计划吧!”

说话之间,华衣青年已走进了正殿内。

丑丐身边原就多了一张凳子,他赶紧肃手笑道:“少侠请坐!”引导前来的大汉见华衣青年只站在门内不远就不往前移,只好急忙将圆凳代为端过去。

那位刁师爷也急忙肃手,连笑道:“少侠请坐!少侠请坐!”

他的话尚未说完,五人尚未落座,华衣青年已坐下了。

三圣姑和马魔王等人看了当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五人一落座,刁师爷就关切地问:“请问少侠贵姓大名?”

华衣青年立即淡然摇头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

他们五人同时一愣,不由齐声不高兴地问:“这是为什么?”

华衣青年淡然一笑道:“万一说出我的姓名来,等我杀了金鹰,他的师父又请人杀我,那不糟了吗?”

三圣姑等人听了,个个神情尴尬,最后同时颔首赞声道:“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马魔王继续关切地问:“少侠当真有活捉金鹰的把握?”

华衣青年一听,立即毫不客气地沉声道:“废话!”

马魔王一听,顿时大怒,呼地一声再度由椅上站起来,同时怒声道:“你……”

华衣青年立即反问道:“我怎么样?我至少比你的武功高超……”

马魔王气得浑身颤抖,再度一瞪眼,正待说什么,刁师爷已含笑圆场道:“对对对!少侠你的武功当然要比我们这五个老不死的强,要是不强,敢揭这个榜文吗?”

华衣青年傲然沉声道:“那是当然,如果你们五位的武功比在下高,你们自己就去捉了,何必又拿出那么多的宝剑、秘笈、宝马、美女,去让别人送死去?”

如此一说,三圣姑等五人的老脸一同时一变,不由怒声问:“你……”

话刚开口,华衣青年傲然沉声道:“我,我有把握把金鹰活捉过来,任由你处置,随你的心意去做。”

三圣姑等人一听他能活捉金鹰,而且说的极有把握,倏然冲上来的怒气,也只好忍了下去。

华衣青年关切地问道:“请问五位,宝剑、秘笈、美女呢?”

丑丐赶紧和声道:“这几样东西和美女均存在刁师爷的密室里,只要少侠将金鹰活捉来,我们一手交奖品,你少侠也一手交人!”

华衣青年听罢,蹩眉扭嘴,显然有些不大满意。

贼道人却炫耀地说:“坦白的对你说,宝剑是吹毛立断的宝刃,秘笈是武功盖世的奇特功夫……”

华衣青年立即问:“既然秘笈上有盖世武功,那你们五人为什么不学呢?”

五人被问得一愣。

贼道人怒声解释道:“有的人天赋不高,资质愚钝……”

话未说完,华衣青年已哂然一笑道:“道长总算说了句实话了……”

贼道人听得一愣,不由迷惑问道:“什么说了实话?”

华衣青年继续笑道:“有你们这种资质愚钝的师父,当然都不出艺业惊人的徒弟来!”

贼道人一听,勃然大怒,呼地一声站起。

三圣姑等四人也同时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但华衣青年依然哂笑着坐在那和不动,却淡然问道:“不是在下夸口,仅凭定力,你们五位就逊在下一筹,遑论武功了。”

马魔王一听,突然能指一指,厉声道:“我看你这小子分明是前来找开心的,哪里是活捉金鹰……”

话未说完,华衣青年已淡然道:“你说错了,在下所以如此狂傲,目无一切,旨在让你们五位确信在下的武功高超,确有活捉或杀死金鹰的把握,进而带领在下前去亲眼看看美人、宝剑和秘笈。”

三圣姑五人等一听,俱都面透难色,显然他们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华衣青年认真正色道:“方才我来时已对那位引我前来的朋友说了,我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如果不让我看到应得的奖品,我是不会去找金鹰的。”

三圣姑等五人听了神色变幻,目光闪动,知道骗不了当前的年青人,因而同时动了杀机,觉得既然不受利用,不如干脆除去。

是以贼道人秃眉一蹩道:“你说你武功高强,有把握可以活捉金鹰,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们怎能相信呢?”

华衣青年立即起身,正色道:“那你们可以先行和我试招,咱们是点到为止,试掌不试兵器,不管那一位先试都可以。”

刁师爷一听,立即不好意思地说:“老朽只是一位师爷,武功仅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老朽可不敢和少侠比。”

贼道人却阴阴地笑道:“贫道想先向少侠讨教几招不传之秘!”说罢,举步就待走出殿去。

华衣青年看得一愣,不由脱口急声问:“道长准备去哪里?”

贼道人正色道:“当然到院中去动手。”

华衣青年笑道:“此地殿中足够了,所谓圈地三尺,更见功夫。”

贼道人不甘示弱,立即点头称好,随之打消了到殿外去的念头。

华衣青年一俟贼道人在对面站好,立即傲然一笑道:“我既然自称能活捉金鹰,我的武功当然比你们高,如果道长一个人和我试招,绝对不是在下的对手……”

照往常,贼道人听了这话,必定勃然大怒,立即飞身上前和华衣青年拼了,但是这时的情势不同,因为一心一意想将华衣青年除掉,不但不生气,反而庆幸得计。

是以,未待华衣青年话完,故意惊异地问:“这么说,你是想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人了?”

华衣青年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在下正有这个意思。”

贼道人一听,心中不由冷笑了,暗道:“你这小子是自己找死,可也怨不了道爷心狠手辣了!”

心念间,欣然颔首称好,立即望着三圣姑稽首道:“道友,可愿向少侠请教?”

三圣姑四人早已看透贼道人的用意,诀心联手将这个狂妄不羁、不见奖品不办事的华衣青年除掉,然后再贴出一张榜文去。

是以,也装腔作势道:“既然少侠有意一显绝学,贫尼就陪少侠走几招。”

说罢,立时走向华衣青年身后。

华衣青年早在贼道人向着三圣姑要求出场时便在心中冷冷笑了,同时也断定三圣姑在五人之中武功是最高。

是以,一俟三圣姑走向身后,立即淡然含笑道:“请道长师太先递招。”

三圣姑和贼道人见华衣青年对他们两人这么大年纪的长者,居然连动手前的例行礼数都没有,更加暗泛杀机,诀心将华衣青年除去。

是以,两人也不再稽首合什,同时颔首喝了个好,立即欺身直上,拳掌齐施,径向华衣青年的前胸和后背攻击。

华衣青年一见,朗声喝了个“来得好”,身形一旋,穿在身上的对襟外衫竟自动脱离身体,似乎他仍站在原地似的。

三圣姑和贼道人两人惯用夹攻别人的伎俩,是以,两人这一联合攻击,不但气势凶猛,而且将华衣青年上下前后都罩住了。”

在他们两人认为,这一攻之势,必然得手无疑,而且也必然将华衣青年置于死地。因而两人都用了九成功力,上掌下拳,一攻前胸和小腹,一攻肋下和腰际。

没想到,眼前一花,“蓬蓬”连声,两人竟同时击在查那飘飞尚未坠落的银缎绣花长衫上。

三圣姑心中一惊,暗呼一声不好,正待蹲身换招,贼道人的左腕却在华衣青年闪身而出时握了个正着。

只见华衣青年的身形仍在旋动中,右手猛的向外一拧,贼道人的一个干瘪瘦小的身躯,随着他的惊叫,已呼地一声飞向了殿墙上。

而华衣青年的右手虽然猛的向外一拧,而他的右腿却也猛地飞起一脚。

只听暗呼一声“不好!”三圣姑了随即“蓬”地一声,身形飞起,同时发出一声惶恐惊叫。

也就在“蓬!叭!”声响中,华衣青年已旋身带动了左后脚,“咚”地一声蹬在刁师爷的前胸上,一声闷哼,仰面倒向了身后。

华衣青年趁势横肘,“呛”地一声,寒光电闪,业已横剑挡在殿门下了。

马魔王和丑丐,以及引导前来的大汉,只看得一阵心惊肉跳,眼花缭乱,因为场中的变化太快了,简直可以说是眨眼间的事。

当寒光一闪,急凝心神,华衣青年已剔眉哂笑,俊面罩煞,业已横剑挡在了殿门下。

再看贼道人的头颅,早已在墙上撞了个分碎。

三圣姑蜷伏在墙角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唇角流着鲜血,正极端痛苦地挣扎着想爬起来。

但是,终于“哼”了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一动。

一向工于心计,专作害人勾当的刁师爷仰面躺在地上,张大嘴巴,瞪大了眼,一命早已呜呼了。”

马魔王和丑丐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还活生生的三个人,在刹那间俱都断了气,魂归地府了。

华衣青年冷冷地笑道:“现在该你们两位上路了!”

马魔王和丑丐一听,急定心神,脱口轻“啊”,立即将震骇的目光由三具尸体上收回来。

引导前来的大汉“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哭声哀求道:“大侠!大侠!饶命呀……”

华衣青年不由冷冷地笑问道:“方才你不是还喊我小伙子吗?”

大汉一听。惶急得赶紧叩头哭声道:“大侠饶命呀!小的是狗嘴狗舌头,说不出人话来,大侠!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话未说完,马魔王突然硬着头皮怒声问:“你阁下到底是哪一位?”

华衣青年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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