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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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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赫手一挥,那个士兵立刻归位。薜雁回头对那个很像流光的男子道,“暮瞳,别怪我,我一向没有威武不能屈的气魄。”而且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及时逃跑是她的本色。
暮瞳瞪大了眸子,“薜雁,你不能——”
薜雁回过头来,目光直指夜赫,“没错,小青龙是我投的。”
“目的。”
“当然是想让你死。”
“谁指使的?”
薜雁别过头,似乎内心在挣扎。夜赫又问,“你们是北魏的人么?”
“当然不是,”薜雁回答地斩钉截铁,“我是越国子民!”
这倒奇了,越国境内,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么?如果有,会是谁?“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暮瞳忽的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夜赫的眸子突的收紧,“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收钱的杀手而已,”暮瞳冷冷地,“谁给钱我们就做事。只知道叫我们来杀你的,确确实实是越国人,而且看那样子,还是皇亲贵族。”既然薜雁已经投降,他当然不会傻到与他们做对,在这里送死。
他们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且不做论断,他望向薜雁,“你也未免太过麻烦了。你们当杀手的,不是手起刀落么,还要特意地演一出落难记,嗯?”
“不混到你身边,如何能下手!”薜雁哼了声。本来的打算是让她混入将军府中,色诱他,若能引诱他到床榻之间则更好,那样杀他就比较容易。可惜,夜赫不受引诱,所以她一度以为他是分桃断袖;组织很快就把她召回,要换一个方案。那就是,投蛇。
夜赫忽然明了了。还当真是处心积虑呢!真的不是北魏的人派来的?难道是他太多虑了么!
他们说是越国的皇亲贵族……会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眸光蓦地沉下来,他点头道:“流光,放了他们。”
众人皆惊,包括薜雁与暮瞳。流光讶异,“将军,当真要放么?”
“放。”夜赫意味深长地看了流光一眼。
流光点头,“是。”
第五章 芙箩舟(上)
卷三 波澜起 第五章 芙箩舟(上)
云舒拿着个竹弓绷子,一针一线地在素白的锦帕上描绣一个姑娘的衣衫。方方正正的锦帕上,一个清秀的美人儿正在攀几枝竹子,素手细腻,乌发如云,脸容亦刻画的清秀,将她身上的窄尾裾裙诱好,这个绣帕便算是成功了。
拿起来对着半空看了看,她满意地笑了笑。绣了这么久,连脖子都酸疼了,她将绣品放到身边,伸了伸懒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片葱绿。虽然冬日已近了,但这些叶儿还是固执地绿着,只是少了点春天的生机。
“哟,好精致。”
忽的一声娇呼,云舒回过头来,却是姬无双。淡淡的笑意从她的脸她的眼神透出来,云舒莫名的对她有极好的感觉,“是姬才人。”她欠了欠身。
“免,”姬无双道,“成日看见人家行礼,真是烦得很,倒是以前的日子清清静静的好。”
云舒笑了,“有这样的想法,才人也算是后宫第一人了。”
姬无双拿起那锦帕细细地看,“这女子,好生面熟。”
云舒红了脸,“奴婢那日见姬才人在那儿攀海棠,十分美丽,这几日恰巧闲了,想起来觉得意境美好,便拿来绣了。才人可千万不要见怪。”
“怎么会见怪呢,”姬无双浅笑依然,“只是不是攀海棠么?怎么成了攀竹叶?”
“真对不住,因为奴婢特别喜欢竹子。”
姬无双点了点头,“这方锦帕,我当真喜欢。能赠与我么?”
云舒迟疑了会儿,才道:“不介意的话,当然。”
“怎么会介意,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姬无双细细看着那方帕子,喜不自禁,“早就听说你的手巧了,今日一见,真是惊讶。怎么能绣出这样的画儿来。看来你不但是刺绣的高手,更是精于做画啊。”
“才人过奖了。”
二人又闲话一回,姬无双方才去了。云舒喜欢姬无双身上恬淡的,与世无争一般的气息。下午的时间御膳房里最无事可干,她便去飞柳院中,恰巧韩霁在冰尘屋中,外头难得地跟着众多随从。
瞧这阵仗,韩霁应当是别处来的,顺道来看冰尘罢。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回御膳房去,免得再碰上韩霁——
自从未然湖事件之后,她就那次在玉林殿见过韩霁一次。好在,皇上对她想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回到御膳房,魏长歌便迎上来,“明儿,跟我一起出宫。”
“啊?”云舒有点缓不过劲来,呆呆地看着他。
“出宫,”魏长歌笑眯眯的,“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给我们。”
“为什么啊?”云舒讶异,“可是我是宫女,怎么能出宫呢。”
“是我向御膳司的老太监申请的,”魏长歌道,“大厨师每三个月有几个时辰公务时间,可以带一名太监或宫女出去。所谓公务,就是到各大酒楼去吃吃喝喝,把新近好吃的菜式学回来,奉献给皇上。而且可用公费。”
云舒睁大了眼睛,“怎么还有这等好事?”
“嗯。”魏长歌道,“现今你是我徒弟助手,带你去是最正常不过了。”
云舒点头不已,“嗯嗯嗯。”
魏长歌凑过来,偷偷道,“明天带你去好好玩玩。”
云舒的脸红了起来,点头不已。出宫呢,虽然前一阵子她也出宫了,可是那是在晚上,而且还是偷偷摸摸,惊心动魄地出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宫门出去哦!
哎,已经有四年不曾好好玩过了,天天锁在深宫,换个环境透透气,也觉新鲜。
次日清晨,云舒穿一身打从北魏带来的,她亲手缝制的白底淡紫印花的单绕曲裾裙,飘逸的绸缎,窄窄的袖口,绣着淡紫的飞舞蝴蝶和一枝文竹。腰间缠着淡紫的腰带,上面系一个红艳艳的出水芙蓉荷包,脚上淡紫的绣鞋,如冰雪般雅致,沁人肺腑的一股清纯气质,由中而来。素色衬得她肤色如凝脂般,柔嫩之至,水灵灵的直想叫人掐一把,只是脸上的几抹斑点有些许破坏了她的美感。水灵灵雾濛濛的双眼,一股叫人心疼的空灵纯真。
细腻的脖径上一条银制的项链,坠子是一支出水莲花;珠润般厚重的耳垂上银色的荷花耳坠,叮当乱响。
同屋的宫女惊道,“云舒这样打扮起来,竟认不出来了!真美。今儿上了妆?连脸上的斑都看不到了!”
云舒笑笑,“人都说人靠衣装,你们打扮了,不是也很美么。”
一宫女羡慕道,“竟然可以出宫去大吃大喝,怎么我们就没有这福份啊!”
“你不想想云舒和魏大哥是什么关系——”
云舒的心突的一跳,红了脸,轻声地说:“你们可不要胡说,魏长歌不过是我师父而已,我们出宫也是为了公事。”
“是呀,又有的玩又有的吃,真叫人羡慕。”一个叫玉薇的宫女笑道。
云舒也不答言,拿了梳子到湖边,见四处无人,将头发中分至两边,在脑后松松地绾一个梅花样式的发髻,黑亮垂直的一挂头发垂于身后,及至纤腰;细细地理顺了胸前的两缕头发,她从淡紫色的自己缝制的小包包中拿出一枝寒梅傲霜的银钗出来插于髻上,在湖面照了照。
湖面印出她柔美的模样,她满意地微扬了扬嘴巴。
已经好久不曾给自己这样打扮过了呢!在宫中有规定,宫女只能穿宫衫,梳双丫髻,今儿换了衣衫发饰,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魏长歌看到她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来。云舒在他的眼中看到惊叹,不禁垂下头来,红了脸儿。
天,这是舒儿么?打扮后的她,真是惊为天人!一身宫装真是埋没了她姣好的气质,出众的容貌和玲珑的身材。
这一身衣衫配着淡紫的一个绸袋,真是丽致无双。他几乎目不转睛。云舒被他瞧得不好意思,“魏大哥,咱们走罢。”
“……哦。”半晌他才应,去御膳司的大太监那里领了令牌,便带云舒往北宫门走。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个夜晚一起偷溜出宫的情形,云舒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顺利地出了宫,看到外面那片不同的天空,云舒几乎想要叫起来。张开双手转了个圈,朝着天空,大口地呼吸。
魏长歌不禁笑意盎然,却隐隐的有些心疼。如果不是深锁幽宫,她应该要活得灿烂地多,轻松地多吧?
魏长歌到不远处一个小厮那里拉过两辆马匹来,“舒儿会骑马么?”
“会。”好多年好多年,不曾坐过马背了呵。云舒拉过其中一匹枣红色的约有魏长歌那么高的大马,利索地翻身而上,魏长歌嘴角微扬,亦翻身上马,两人“驾”得一声喝,马匹急疾而去。
看着花红柳绿的风景在身边疾驰而过,云舒心中升腾起一股快感。好久没有这样放松惬意地在马上疾奔了。
忽的,魏长歌突然勒马,云舒亦跟着勒住马头,马儿“吁”地一声叫,倏然而止。魏长歌回头对云舒道,“遇见熟人了。”他翻身下马,朝某个方向走去;云舒跟着他前进的方向,看到一个穿青色衣衫,体格高大的男子。
是夜赫!
第五章 芙箩舟(中)
卷三 波澜起 第五章 芙箩舟(中)
云舒正打量着他,突的他朝她瞥了一眼,把她吓了一跳,立刻垂下头来。再抬起头时,便看到魏长歌与夜赫朝她走来,“遇上了夜将军,不如一起罢?”
云舒从马上下来,与夜赫交了个眼神,欠了欠身。
夜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天!是她么……几乎不认得了!原来人家说的人靠衣装,真是至理名言,她这么一打扮,竟是如此妩媚、娇柔、俏丽,惊为天人。
云舒轻声道,“夜将军身体初愈,一直陪着我们,不知会不会太过劳累了?”
“我已全愈。”夜赫淡淡地。
魏长歌道,“没事儿,反正今天干的也不是体力活。夜兄陪在身边吃吃喝喝就行了。”
陪在身边吃吃喝喝,这说的是什么话……夜赫面上闪过抹儿微笑,魏长歌牵马去喝水,夜赫与云舒站在街角,静候他的归来。
夜赫看她,“你有多久没出宫了?”
云舒蓦地红了脸。她又如何能说,她前一阵子还偷偷溜出宫来,只为救他?把头发拨至耳后,讪讪地并不正面回答,“不知道对夜将军投蛇的人抓到了么?”
“你关心么?”他目光灼灼。
“只是想知道谁会有如此胆量……”。
“抓到了,”夜赫微眯了眼睛,“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指使。”
云舒亦很好奇,会是谁指使的呢?不知是否是师父或是北魏的某个子民所为?但是暗杀夜赫的计划,并没有听程力提起过呵。假如真是北魏的人派来的,她又救了夜赫,不知道他们知道后,是不是会哭笑不得。她脸上平静,“以后将军可要小心才好。”
“嗯。”
这时,忽的一个女声响声:“少爷——”
云舒望向那个声音的来源,吓了一跳!竟是夜赫的丫环,她曾在夜府见过的!她迅速地回过身,朝魏长歌的方向走去。若是让双秀认出她来,岂不是她逃出宫救他一事,夜赫就知道了?
夜赫只听得云舒走动的声音,回头看看,未觉异样,便对奔过来的双秀道,“什么事?”
双秀脸蛋红扑扑的,看了看云舒那个方向,“刚刚少爷身边站着个姑娘啊?”
“什么事?”夜赫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夫人让双秀出来找少爷,并且告诉少爷,那个谁谁家的姑娘的画像已经送到我们府上。”
“……”夜赫无语。看来娘这次是当真的逼婚了。“跟夫人说我今儿没空。”
双秀兴奋,“是要和刚刚那位姑娘一起么?”
“嗯。”
“哦。”双秀点点头,方才去了。
过不久,魏长歌与云舒并肩而来,夜赫心里竟有点酸涩不是滋味。他们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呵!云舒与他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他扬了扬嘴角,眼神一黯。仿佛,她每次看见他都无比紧张、拘束,难道他面目可憎么?
他们走近了,魏长歌道:“去东镜游湖吧。”
“正有此意。”夜赫道。东镜是会稽著名的湖泊,上面有一艘著名轮渡,名为芙箩舟,里面有顶好的厨师,极好的乐师,极棒的舞者,还有,东镜湖的风景,绝美。
夜赫的属下给他拉来一匹黑色骏马,夜赫翻身而上,云舒仍是有点担心:“夜将军大伤初愈,是不是坐马车会比较好点?”
“不妨。”夜赫装在那矮小的车子里已经好几回了,实在腻烦得很!而且目前身体状况还不错,除了那个被蛇咬的指头尚不能动弹之外,没有别的问题,所以不想再坐马车。
云舒见他不听,便也罢了,三人策马,往东境湖的方向而去。
夜赫很吃惊,云舒竟会骑马?蓦地想起,她出生在将门之家,骑射想必难不倒她。偷偷看她,她手执缰绳,目视前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舞,那一根根黑色发丝,好似飘进他心底一般,搅晕了他明镜般的心湖。
东境湖很快就到了,云舒还未靠近,便被这烟雾环绕,青山隐隐,碧水悠悠的风景迷住。她凝眸远方,那层层叠叠若隐若现的山峦,碧澄澄的湖水,竟如仙境一般,远远地白烟袅袅,萧音鸣呜。
湖上一座巨舟,似乎有两层高,上面系着红着长形的灯笼。他们三人下了马,靠近岸边,便有一小厮上来将马牵走,云舒望着那座巨舟。它朱红的身子,船身雕着女子曼妙的舞姿和密密的花纹,上了甲板,掀了软帘进船舱,一风情万种的女子迎过来道:“哟!是魏大爷和夜将军啊,好久不见你们来了!”
云舒打量着这个女子。生得非常妩媚,柳眉凤眼,万种风情堆愁眉角;葱绿的抹胸,大红的曳地襦裙。梳着倭堕髻,耳中明月珠,一双素手非常美丽。不知,她是做什么的呢?
魏长歌嘴角微扬,“璃珠姑娘,这儿可曾新推出什么新菜式?”
“自然是有的。”那个叫璃珠的女子笑意盈盈,把他们引至二楼的一个精致宽大的房间,“这是唯一一间上等的屋子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指了指侍立一边的小厮丫环。
云舒待她走了,轻声地问,“这里是做什么的啊?是酒楼么?”
魏长歌笑,“是风月场所。”
“啊?”云舒睁大眼睛,眨了眨。
夜赫不禁好笑,“你不知道风月场所是做什么的?”
“知道,”云舒微红了脸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魏大哥不像是会带她来这种地方的人啊。
“因为这儿有美景,关键有美食。”魏长歌为她解惑,“芙箩舟是会稽最著名的美食所在地,这儿的厨师非常有名。”
“哦。那你们是这儿的常客吗?”
魏长歌点了点头。夜赫做主让小厮过来,点了最新的菜式,以及这里最有名的菜“芙箩三色”。
不久之后,船身摇晃了下,夜赫见云舒有些迷惘,便道:“开船了。”
魏长歌道,“你们坐会儿,我去找个人。”
“魏大哥有熟人在这里吗?”
魏长歌点了点头去了。夜赫倒了杯茶水给她,“外面的景致,是不是比皇宫好多了?”
“对云舒来讲,并无太大区别。”
夜赫点点头,忽的道:“给你讲个笑话罢。”
云舒睁圆眼睛,他——会讲笑话么?他看起来那么严肃沉默。忽略她的反应,夜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自古船家都忌讳‘沉’‘翻’这样的字眼或是谐音。一日,一乘客在船上,看到一只乌鸦在船桅上唧唧乱叫,觉得看见乌鸦很倒霉,便说道:叫叫叫,一会儿船翻过来,你就沉在最底下!”
看他一本正经地说笑话,云舒忍不住扑嗤一声笑起来。夜赫看她一眼,眸子里有了些温度,“船家听到那乘客如此说,有些生气,便走过去想岔开话题:兄台去哪里?那人道:陈(沉)家沟。船家的脸绿了,又问,兄台尊姓大名?那人回:我姓陈,叫陈到底!”
云舒拿着绢子捂住嘴,咭咭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原来他也会说笑话呵……真没看出来他也如此风趣幽默。夜赫淡淡地,“只是一时想起这个笑话来。”
云舒仍是笑意盎然,掠了掠光滑如丝缎的青丝。看到她笑,仿佛世界都亮了一般。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一阵骚动,紧接着,他们这个屋子的门被踢开,涌入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来。
第五章 芙箩舟(下)
卷三 波澜起 第五章 芙箩舟(下)
夜赫与云舒吓了一跳,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夜赫迅速地挡到云舒面前,面色冷峻地看着立刻朝他们扑过来的黑衣人。几乎来不及思考,七八个人手执明晃晃的尖刀就往他们扑过来,顿时黑压压地打成一片。
云舒心惊,看着夜赫一边手护着她,一边招架着。云舒眼见着形势不好,也顾不得了,出手便击向夜赫的一个黑衣人。夜赫吃惊!云舒,她会武功么?
可是上次……顾不得想许多,招架着招招刺向他要害的刀。可是二人终究难敌这么多人,况且个个武功高强,渐渐地便呈现出弱势来。两人背靠着背,警觉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杀手。
魏长歌到门口,突的看到拼杀,蓦地惊觉,慌忙过来帮忙。
忽闻魏长歌的喝道:“夜兄,剑!”
夜赫几乎是反射性地升手,一把剑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剑壳飞脱,剑身直指黑衣人。刹那间银光飞舞,厮声四起,刀剑交接的声音,衣帛撕裂声,此起彼伏。
砰砰砰几掌,一个黑衣人飞将出去,摔在地上不能动弹。另外几个皆多少挂了彩,互相望几眼,蓦地从船舱的小门跳了出去,纵身大海。
魏长歌还欲追,却听得夜赫说道:“不要追了。”目光投向那个摔在地上的黑衣人,上前去揪起他来,喝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伤得不轻,只有喘气的份儿,哪里说得上话来,不过倒是个傲骨的汉子,直拿眼神狠狠地剜夜赫,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说!”夜赫凶道,声音之大,如雷贯耳。
那人恶狠狠地:“也好,反正你早晚会死在我们组织的手上。哼哼,找人来杀你的,就是当今皇上!”
夜赫等人听得一震!夜赫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与自己非常近地面对面,“你说的,是真是假?!”
“哼!”那人重重地哼了声,忽的呕出一口血来,一命呜呼了。
夜赫站了起来,云舒见那人死状恐怖,忙躲到魏长歌身后,不敢再看。魏长歌抱歉地拉住她手:“对不起,舒儿,本想带你出来玩,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没关系。”云舒蹙着眉,“我们离开这里罢。”
夜赫目光指向她,“你没事吧?”看她对魏长歌如此依恋,心中着实的有些不是滋味。
云舒摇了摇头。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没有说话。魏长歌拉着她,三人一起出了船舱,老板娘璃珠早已听说了刚才的事,忙赶来,面色苍白,“对不住两位爷儿,竟让你们在我的场子受了惊吓。”
魏长歌不悦地道:“你们的保全措施也的确做得太差了些。”
“是,实在对不住。”璃珠拿着绢子捂着胸口,“还好你们没事,不然我岂不是罪孽深重了!”
夜赫道:“可否让船靠岸。”
“自然的,我已经命船家往岸上驶了。”
上了岸,魏长歌抢先去牵马,他拍着云舒,“舒儿和夜兄在这里等我,别怕,嗯?”
云舒点了点头,湖畔的风吹来,竟觉得好冷好冷。夜赫望着她的头发轻轻飞扬,见她望着魏长歌离去的方向,目不转睛,那些微苦涩痛楚的滋味,渐渐弥漫开来。“你喜欢他?”他直截了当地问。
云舒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红了脸,并不做答。但是她的这副模样,对他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夜赫自嘲地勾起嘴角,胸口却隐隐的疼。“你原来会武功。那日在皇宫之中,为什么装出一副不会的样子?”
他语气有些尖锐,云舒抬头望着他,“我没有装出不会的样子。”
“那为什么被那人追杀不还手?”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云舒迎着他的眸子。他的眸此刻比往日更显冰冷,刚刚说笑话的温度,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在后宫之中隐藏自己,为什么?”夜赫紧锁着她姣好的脸庞,“为了算计什么吗?还有,这个。”他从怀中拿出那条浅绿色的,曾经她用来包过蓖麻的绢子。
云舒愣住,“这个绢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很意外吗?”他有些冷漠,“里头装着的东西,你准备干什么用?”
云舒蹙了蹙眉,“你在怀疑什么?”
“不该怀疑吗?你有武功,却在皇宫里装弱小;如此心机,谁又知道你拿蓖麻要做什么呢?”他的瞳孔收紧。
云舒不禁有些气愤。她为什么在这里让他质疑?她冷冷地,“这是我的私事,夜将军不必管罢?”
“可是你是云知树的亲人,我要知道你是不是会对皇上构成威胁。”
云舒恨恨地盯着他,“你也太抬举我了,皇上又岂是我能近得了的?我一个弱小女子在宫中,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你也想得忒多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得不佩服夜赫的英明。他几乎能一眼看穿她……这或许是每次看到他,都止不住感到紧张的原因吧。“再说,我想夜将军先管好自己的生死才是紧要!”
说罢,她大步地迎向朝自己走来的魏长歌。
夜赫呼了口气,浓眉深锁。他为什么发起脾气来?不应该的不是么!或许,他真的有些不对劲,竟与魏长歌喝起飞醋了。
他自嘲地往上勾了勾唇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二十五年的第一次心动,遇到的女人不但身份值得研究,还,对他毫无感觉。
第六章 我等你(上)
卷三 波澜起 第六章 我等你(上)
三人策马回会稽城中心,魏长歌时不时看下云舒与夜赫。
刚刚他去牵马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吗?吵过架?两个人皆是面色不喜,互不理睬的样子。这不禁让他觉得惊异。
夜赫虽然说为人冷漠,性格寡言,但很少跟人家生气,时常是面无表情的,云舒这个表情,他更是从未见过。
不知道他们争执是为了什么事……
在将军府附近时,流光突然骑着马窜出来,夜赫忙收住缰绳,“流光,何事?”
“属下有事情报。”
夜赫回头看了眼魏长歌和云舒。云舒并不看他,目光不知何处,显见的还在生他的气呢。夜赫对魏长歌道,“你带云舒姑娘玩玩吧,我有事处理。”说罢与流光一起驾马,行至将军府门口,“何事?”
“查到消息了。”
二人下马,一同走入将军府内。夜赫目光微沉,“情况怎么样?”
“楚净衣与暮瞳,果然不是北魏的人。”
“幕后的主使出来了?”
流光压低了声音,“是南陵王。”
夜赫的眸子蓦地一敛,“动机?”
“不得而知。”
南陵王韩霄与韩霁是最好的兄弟,当年的皇位之争,也唯有韩霄不曾介入,并且一如既往地默默支持韩霁。夜赫与韩霁交好,与韩霄的感情也不差,怎么他会成了幕后主使人,竟派人暗杀他?
难道……他眸孔黯沉下来,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他功高盖主,所以韩霁容他不得,授命韩霄将他杀之吗?
可是,天下还未稳定,这么快就杀了他,是不是太早了点儿?难道韩霁怕他此刻兵变么?思及此,不禁胸口有些沉重。这个,并不是没有可能的。纵他与韩霁交好,他们始终是君臣,尤其他手上握有兵权!
流光此时的眸子突然黯沉下来,“那个暮瞳……”
“怎么?”夜赫望着他,洞悉一切般,“难道真是你失散的兄弟不成?”
流光苦笑一声,“兴许罢。我娘只说早年家里穷,把孪生的哥哥送给了邻村的人养。这天下,竟有这样巧的事儿!”
夜赫点头,“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不消考虑到我。”
“只是这南陵王……”流光蹙了蹙眉。
“现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以后防着点就是了。”如果当真是韩霁对他动了杀机,那么他就更加需要时时提防了。
夜赫回到府中,夜夫人兴奋地奔过来,“听闻双秀说你与一位姑娘一同游玩去了?”
夜赫淡淡地望着母亲,哎,果然她盼娶媳妇儿盼得紧,一听他有风吹草动,立刻就奔来了。她笑盈盈地问,“那名女子是谁?”
夜赫本不欲回答,突的想起那个人来,说道:“就是上次救过我的那位姑娘。”
“哦?”夜夫人双眼异彩斑阑,“竟是她么?上次走的匆忙,也还没有谢过她呢!不如哪日邀来家中,我们也该好好谢谢人家。”
“……不必了,”夜赫道,“她不喜热闹场面。”
夜夫人道:“就我们几人吃吃便便罢,哪里就能吵到了呢?不碍事的。另外……”她突然想到,“那天我见她就觉得眼熟,忽的想起来,她是像凌心太妃!”她是诰命夫人,以前偶有进宫去向太妃、皇后请过安。上次见那姑娘就觉得眼熟,后来忽然想起来,真的是像凌心太妃。
夜赫愣了下,‘那个人’像凌心太妃?凌心太妃他在很早以前有见过一面,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娘说她长得像凌心太妃,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忽的想起流光和暮瞳来。没想到这两人还当真的是兄弟,谁能想到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呢?莫非魏长歌说的这位隐居在山林里的姑娘,竟会是凌心太妃的亲戚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莫不也是韩霁的亲戚了?他嗤笑一声,他的想象力好象忒丰富了些儿。
“当真是这姑娘倒好,人长得好,就是皮肤差了点,”夜夫人臆想道,“其他的,不管身世怎么样,人家毕竟救了你,你以身相报,也是应该的。”
夜赫满脸乌云。他只不过拿这位姑娘出来挡一挡而已,娘居然已经盘算起来了。唉,他叹口气,当真觉得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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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歌与云舒最终还是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宫。
走进北城门不远,忽然看到浩浩荡荡一队人马,为首那个男子穿着明黄的龙袍,英气飒爽,箭步地朝前走着,身后一大堆的太监,几乎要跟不上他的脚步。
魏长歌与云舒远远地就立到旁边,垂首而立。
韩霁风一样走过来,快经过他们身边,方才看到。“怎么在这里?”韩霁最初没看清魏长歌身边的人是云舒。直至看清了,方才觉得惊艳!这是她么?从未见过她做这般打扮,原来打扮之后,竟会是这般的模样容貌!
魏长歌偷看到他的眼神,不禁为云舒捏了把汗。那眸子里,是欣赏,是惊艳,是占有的欲望。
云舒亦然,素手紧握成拳,连手心都不禁出了汗。
“回皇上,我们刚从宫外回来。”
韩霁点点头,也不细问,带领着众人就走了。云舒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直至人都走光了,四处又是静谥一片,她才深呼一口气:“吓死我了。”
魏长歌亦然,他凝望着她,静默不语。他又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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