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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悍女掌家小厨娘-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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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媛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她是在吵架啊,怎么想到那个了?
夏征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眼睛眯了眯,冲林毅使了个眼色。
林毅早就等不及要把这些冲撞了自家少爷夫人的人给揍一顿了,真以为穿上了官府的衣裳就能耀武扬威为所欲为了?真是蠢货!
只见林毅黑色的身影在那群疯狗一般的衙役们身边闪过,便听得一阵有一阵的嗷嗷大叫之声响起。
夏征唇角一勾,掏了掏耳朵,这声音很是美妙,可得好好欣赏欣赏。
带头的衙役左脸上一个黑黑的大脚印,右手从背后折进了裤子里,左手吊起来勾住了自己的后脖颈子。这么一个诡异的姿势逗得林媛噗嗤一乐,小脸儿酡红。
“你,你们居然敢对衙役动手!也不看看我们上头是谁!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打了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带头的衙役都被“拾掇”得像根麻花了,嘴巴还是这么硬!
夏征又掏了掏耳朵,蹙眉道:“刚刚是哪只疯狗在乱吠来着?还不赶紧把他的嘴巴给堵上,若是乱咬了人可就不好了。”
林媛笑眯眯补充道:“就是,这狗可是疯的,若是咬人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啊?”
林毅嘴角一抽,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是痛快了,最后干活的不还是他?
心里许是带着怨气,林毅下手就又重了几分,只见他的手在那个衙役的脸上看似随意地一拂,再看时,衙役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也伸得老长,口水都滴答滴答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哎呦,这么轻轻一下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林媛佩服地看了林毅一眼,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
跟着同来的几个衙役也都被林毅这神出鬼没的手法给吓呆了,原本还想要逞口舌之快的人,这下全都乖乖地闭紧了嘴巴,生怕也跟他们的头儿似的被卸了下巴,变成流着口水的傻愣子。
只是,闭紧嘴巴不说话,显然也不能逃过一劫。
“呵,怎么都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哑巴?”
衙役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笑意盈盈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让他们奇怪的是,明明是个言笑晏晏笑得无害的小姑娘,为什么被她一瞧,他们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果然,在那个俊美公子侧头问了句“怎么办”之后,这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嘻嘻一笑:“既然都是不会说话的哑巴,那还留着舌头做什么?直接拔掉算了。哦对了,千万别把舌头扔掉,等下本姑娘要用这些舌头做道菜。嗯,做什么好呢?啊,对了,就做红烧口条吧,再多放点辣椒,肯定好吃。”
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被红辣椒腌了的样子,衙役们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夏征却显然觉得不够,伸手揽住某人的小腰,笑道:“红烧口条?这个名字不够贴切。”
“怎么?”
“你想啊,猪的舌头才叫口条呢,他们是疯狗又不是猪,怎么能叫口条呢?”
“也对哦,那该叫什么呢?”林媛歪着头,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仿佛自己现在说的事根本就不是拔人舌头的血腥事。
夏征挑眉,想了想,道:“红烧软鞭,等下你做菜的时候记得别做的太硬了,不然这舌头就失去了它们原本的色泽跟口感了。”
林媛抿唇,笑着瞧了他一眼:“你啊,这么挑剔,都快赶上那个金舌头了。”
夏征嘿嘿一笑,十分自觉地就把林媛的话当成了对他的夸赞。
一旁的林毅无聊地翻了个白眼,一阵腹诽,这两个混世魔王果然是天生一对。
林媛夏征两人探讨地热火朝天,听着的一堆衙役们却是吓得胆战心惊,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一个被凳子困住了的衙役,双腿忍不住发软,但是想要跪下求饶却动不了,只好哆嗦着嘴唇,又是弯腰又是拱手的:“姑奶奶啊,姑奶奶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林媛挑了挑眉,却没有转过脸来,对夏征道:“咦?原来还有个不是哑巴的啊!”
夏征笑道:“不是哑巴,就不能拔舌头了吧?”
林媛撇嘴:“那就不拔他了,不是还有好几个哑巴了吗,拔他们的呗!”
一听这话,那几个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的衙役纷纷抢着求饶,一时间屋里立即变了模样,刚刚还在大堂里耀武扬威打砸摔闹的衙役们此时全都温顺地变成了小绵羊。
门口凑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纷纷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林媛夏征互望一眼,这才扭过头去对那个率先求饶的衙役说道:“说吧。”
虽然没有讲明白让他们说什么,但是这个衙役竟然神奇般地听懂了,连连点头:“回大爷姑奶奶的话,我们都是县衙的差役,今儿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过来查封香满楼的。”
查封香满楼?
林媛垂眸,心里冷笑,这中毒的事还没查清呢,就又是扣押掌柜的,又是查封酒楼的。这县太爷可真是尽忠职守啊!
夏征也被气笑了,没好气地哼道:“查封?那你们刚才进来都做了什么?”
一说起这个,那些衙役们全都脸色微讪,垂头不说话了。
“封条呢?”
“在,在头儿那里。”
夏征点了点头,林毅三两步走到带头的衙役面前,十分嫌弃又粗鲁地在他身上搜了搜,果然在怀里找到了两张封条。
在那封条上看了一眼,夏征便把那两张纸随手扔到了地上,轻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爷的香满楼是你们能随便查封的?回去问问王洪,脖子上面那颗球还想不想要了?若是不要了,爷不介意帮他剁下来!滚!”
得了夏征的赦免,衙役们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谁也舍不得再多加逗留,赶紧往外跑,连被困在椅子凳子里的也顾不得逃脱,扛着椅子凳子就逃。
带头的那个衙役也不敢去找林毅给他安装下巴了,依旧以那个诡异的姿势往外逃,在路过林媛两人身边时,就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走。
门口瞧热闹的人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儿的,居然无良地伸出了一直脚丫子出来,把那个带头的衙役给绊倒了。他两只手本就被固定在自己身上不能动了,这一摔更是没了平衡,脸朝下就给趴了下去!
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看来这些衙役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连这些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瞧着这些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林媛勾唇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那个留下来看店的小伙计此时才敢过来认主,迷蒙着泪盈盈的眼睛,呜咽着叫了声“东家”。
夏征皱了皱眉,十分看不上男人流眼泪。再怎么说,这小伙计也是个男人,怎么遇事就知道哭呢,这吴掌柜挑的都是些什么人哪!
“别哭了!”
夏征沉声哼了一句,吓得小伙计身子一哆嗦,眼泪流的更凶了。
夏征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嗡嗡的了。
------题外话------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二更的宝宝有啥吃捏?摸下巴~
☆、108 王洪
林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安慰道:“别怕,有东家在,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小伙计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了林媛一眼,抽噎着吸了吸鼻子,点头道:“东,东家,你们怎么才来啊?掌柜的,掌柜的要被砍脑袋了啊,呜呜。”
看来这小伙计是被刚刚那个衙役的话给吓坏了。
“放心吧,不会砍脑袋的。”林媛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吴掌柜有事的。好了,现在,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许是林媛温柔的声音让小伙计吃了个安心丸,小伙计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慢慢讲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还是那件事,有一位公子来香满楼吃饭,原本是挺平常的一件事,谁知道饭还没有吃完,这位公子就突然手捂胸口呼吸急促起来了。
跟公子同桌吃饭的人赶紧叫了大夫来,大夫一诊断,说是中毒,幸好那位公子没有大碍,吃了些药便没事了。但是中毒的事可把香满楼里所有的食客都给吓坏了,之事当时吃饭的不下百人,这到底是香满楼的饭菜有毒呢还是有人故意要下毒给那位公子呢?
林媛夏征互望一眼,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但是县太爷却没有想到啊,他一口咬定就是香满楼的人下毒,当场就让人把吴掌柜给绑了押入了大牢。
“那位公子的饭菜,真的有毒吗?他们在饭菜里发现了什么毒?”林媛沉声问道。
小伙计撇撇嘴:“哪里有毒?大夫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又验了的,那饭菜里边根本就没有毒。吴掌柜还亲自吃了的,也没事啊。”
“那位公子中的是什么毒?”一直没有吭声儿的夏征突然问道。
小伙计还记得刚刚被夏征吼,心有余悸,怯怯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夫就说是中毒,也没说出是什么毒来。”
没说出是什么毒?那到底是中毒吗?
这其中的疑点很多啊。
看了门口的狼狈样子一眼,林媛扭头问道:“那门外,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小伙计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那,那是城里的百姓们砸的。呜呜,县太爷不让咱们开门做生意了,店里的人都被撵走了。我无家可归,副掌柜就让我留下来看店,谁知道这一大早起的,就被那些人的烂菜叶子给砸醒了啊,呜呜。”
“被砸了你就躲起来哭?”看这小伙计又要开始哭鼻子了,夏征烦躁地哼了一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成功地把小伙计的眼泪给瞪了回去。
林媛又好气又好笑,扯了扯夏征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这小伙计看着也就十四五岁,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她可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这个小伙计说起来还是个孩子呢,遇到这种事当然害怕了。
小伙计撇撇嘴,抽噎道:“我,我也不想哭啊,可是,可是我刚把外边打扫干净了,那些人就又来扔砸了,我一天都要打扫四五遍才行。有次,有次我正在打扫,还有个老奶奶追着拿臭鸡蛋砸我呢!呜呜,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我这脑袋就全都是鸡蛋了。”
夏征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你要是连个老太太都跑不过,就白活这十来年了。”
噗嗤。
林媛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征斜眼睨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笑?
林媛耸耸肩,实在是没有忍住,不要介意嘛!
两人打着眼底官司的时候,小伙计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两位东家,咱们,咱们刚才打了那些衙役,等他们回去了,肯定会给咱们告状的。要不,您两位出去躲躲?”
“躲?”
夏征大声喊了一嗓子,十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好像“躲”那种事不是自己能干得出来似的。
眼看小伙计就要吓得流眼泪了,林媛赶紧接口笑道:“你让我们去躲了,那你呢?”
“我就不躲了,掌柜的说了,让我在店里看着,掌柜的不在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店,绝对不能让人把香满楼给祸害了。”小伙计说得义愤填膺,小小的身子里似乎有用不完的气力似的。
只是,他的两只眼睛里还噙着没来得及抹去的泪花,很难想象刚刚那些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是从这个小家伙嘴里出来的。
“哼,你这个小东西都知道与香满楼共存亡,我这个当东家的却要逃走,真是笑话!”
夏征眯了眯眼睛,往椅子里一坐,两条大长腿十分没有形象地伸直。这舒坦的坐姿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他即将面对的是一镇县令。
小伙计看向林媛,林媛嫣然一笑,也在夏征身边稳稳当当地坐着。
知道这两人是不会走了,小伙计挠挠头,怯怯地问道:“那,那咱们要不先去县衙投案自首吧,毕竟是咱们先打了人啊,要是等到县太爷带人来抓咱们,咱们肯定要吃苦头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伙计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听说,听说大牢里有吃人的老虎,能把犯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掌柜的不会遇到吃人的老虎,阿弥陀佛!”
小伙计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林媛抬手掩唇一笑,看向了夏征:“真的就在这里等着?”
夏征挑了挑眉:“不然呢?我可不信这王洪不知道香满楼的幕后老板是我,他就是故意的。”
林媛眸子暗了暗,若是不知道才好办,若是知道了还这样做,那才是真麻烦了。
正想着,忽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毅耳朵动了动,冷笑一声:“他们倒是瞧得起我,应该是把县衙里所有的衙役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至少也得二三十吧。
林媛唇角勾了勾,有些忐忑,倒不是害怕,而是为夏征担心,这么多人,该不会是知道了夏征的身份,故意来灭口的吧?林毅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正思忖着,王洪那洪亮的声音就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里边的人,给本官出来!大胆毛贼,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把香满楼给本官围起来,决不能放走一个逆贼,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给本官放走!”
“是!老爷,您就放心吧!”
接话的是那个被林毅卸了下巴的衙役,林媛听出了他的声音,不由觉得好笑,才这么一会儿就把下巴接回去了?只是,怎么说话还听着有点漏风呢,就跟破风箱似的。
一看这阵势,小伙计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林毅抱胸倚在一边,看了小伙计一眼,直接无视。
“怎么回事?里边的人听到了没有,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本官可就放火烧了!”
人如其名,这王洪的声音洪亮地都不用找人代劳喊话。一听他要放火,林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家伙,该不会是不知道夏征的身份吧?
夏征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在自己胸口摸了一把,拿出一枚玉佩扔给了林毅。
林毅抬手接过,手一翻,那枚玉佩就被他直接扔到了门外。
王洪扯着脖子还在往里边张望,正好奇是什么样的逆贼胆敢殴打衙役时,忽然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由远及近,直直冲着自己的脑门而来。
“有刺客!有刺客!”
带头的衙役的大声叫了起来,却逃得最快。
王洪哎呦一声,脑门一凉一痛,用手一接,一个凉丝丝的东西正正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公子,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夏征翘着二郎腿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洪,最唇抿得紧紧的。
王洪悄悄地抹了把冷汗,心里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哪里知道,那个殴打衙役的人竟然就是常胜将军夏恒的二公子啊!
他虽然没有在京城待过,但是夏征的名声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那可是个混世大魔王啊!莫说京城里那些官员,就是皇帝,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啊。
他如今竟然踢到了这块铁板,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公子啊,下官,下官是真的不知道,这香满楼就是您的产业啊!若是早知道了,就是打死下官,下官也不敢惹您生气啊!”
夏征嗤了一声,垂眸又看了看自己手指头,好像那手指头上有花似的。
虽然只听到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声调,王洪的身子依旧不由地颤了颤。
“呵,这位跪着的是哪个朝廷命官啊?怎么给我行了这么大的礼?”
王洪抹了抹汗,跪着的膝盖都开始发抖了。真不愧是混世大魔王啊,说句话都能让他吓得冒冷汗。
“嘿嘿,公子,您虽然不喜欢大家称呼您,但是我们可是都知道的,您刚出生,皇上就给您封了郡王的。下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给您行礼,是应该的,应该的。”王洪嬉皮笑脸地陪笑着,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这位大魔王不高兴了。
一旁的林媛却是狐疑地看了夏征一眼,原来这家伙还是个郡王呢啊,她还以为他就是个闲散公子呢,怪不得李昌、王洪见了他都忍不住胆寒。
夏征睨了王洪一眼:“既然知道爷的规矩,就不要跟爷提那个郡王的事。”
“是,是,下官多嘴,下官多嘴。”王洪嘿嘿地笑,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王洪这没出息的模样,林媛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个王洪应该就是那个王巧心的爹吧,怪不得他会把陈柱子看在眼里,还让他当了自己的上门女婿,敢情是把所有的筹码全都压在了他身上了啊。
虽然门口已经没有百姓围观了,但是让一个县太爷一直跪在地上实在是不像话,夏征就是不给王洪面子,也该给老皇帝面子,毕竟这是他的下属。
一听让他起身,王洪又惊又喜,只是在起身时忍不住腿一软,又给栽了下去。
夏征挑眉:“王大人这是年老体衰了吧?要不爷回去了以后给你说一声,让你趁早告老还乡享清福?”
这下王洪的腿是真的软了,强撑着站了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下官身子还硬朗的很呢!多谢公子美意,多谢公子美意!”
夏征撇嘴,心里冷笑,像你们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烂官都该解甲归田才对。
用脚尖指了指地上扔着的那两张封条,夏征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王大人,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一看地上那封条,王洪就又气又悔,赶紧解释:“公子恕罪,这封条,可不是下官给批的啊。”
“呵。”夏征冷笑:“你是当爷不认字还是当爷是傻子?这封条上边明明白白地写着你邺城县令,你还狡辩?”
夏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王洪后背又湿了。
“公子啊,这,这封条是下官给的,但是查封香满楼真的不是下官的主意啊。”王洪心下一狠,急道:“这都是唐知府让下官封的,是他跟下官说,香满楼里出了中毒的事,绝对不能轻饶啊!”
唐知府?夏征眼眸深沉,看来这个王洪是被人当了枪使啊,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那个姓唐的才对。
林媛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难怪这个王洪刚刚说唐知府三字时,是又恨又气,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把他给撕碎了的样子。
“这封条的事,爷就姑且信你一次,不过,王大人,我香满楼下毒一事你查清楚了吗?唐知府说封就封,你自己没长脑子吗?”
王洪此时也是欲哭无泪了,可怜巴巴地说道:“公子啊,这,这中毒一事,您也冤枉了下官了啊,这事,根本就不是下官能管得了的。”
“这事发生在你邺城,你说你管不了,你唬谁?”夏征气急,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林媛忍不住抿了抿唇角,她倒是不担心夏征的手疼不疼,而是担心再这么拍下去,那桌子还能不能称受得了。
“爷啊,下官真的没有说谎,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唬您啊!”王洪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爷啊,这件事都是唐知府管辖的啊,呜呜,我一个小小县令,哪里比得上他知府大?这事发生以后,他就直接把人都带走了,下官,下官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摸着啊!”
王洪所说句句属实,他这个县令当的还真是窝囊,上有知府管着,什么好处都是他的,可是一到干活儿做事,全都是他这个县令的了。就像这次,邀功的美差他又抢走了,剩下这个查封香满楼的活儿就留给他。事到如今,他绝对相信这个唐知府是知道香满楼背后东家的真实身份的。这个唐青,就是看他不顺眼,专门给他挖坑下套的!
虽然夏征不处官场,但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懂?不耐烦得瞪了网红一样,暗骂一声“窝囊”!
林媛此时也明白了,忽然问道:“那个中毒的,是哪家的公子?身份很尊贵吗?”
王洪悄悄看了夏征一眼,斟酌着用词,再尊贵,在这位爷面前也不值一提啊!
“那位公子,哪里是身份尊贵?就是有几个破钱罢了!”王洪义正言辞得哼了一声,看得林媛忍不住要笑,说的好像他不爱银子似的。
夏征才不惯他这臭毛病,冷冷道:“少在这装清高!爷不说就以为爷不知道香满楼孝敬你的事?”
“咳咳。”王洪一口口水堵在了嗓子眼儿,囧的汗如雨下,拿眼珠子偷偷瞄夏征,发现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赶紧聪明的换了话头:“爷啊,姑娘,那位中毒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家酒庄的大公子安杰。”
安家酒庄!没想到这事居然跟安家有拉扯。
香满楼出事,醉仙居就算没有下毒陷害,但落井下石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唐青区区一个知府还不敢跟夏征叫板。就是不惧怕夏征,也会忌惮他身后的将军府和安乐公主。
林媛十分确定,这唐青应该已经上了二皇子的贼船,有二皇子保驾护航,他才敢扣押吴掌柜查封香满楼。
林媛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这又是醉仙居又是二皇子的,现在又牵扯进来一个安家。若中毒一事只是意外就罢了,若是蓄意,看来这盘棋是下的真不小。
“那个安杰中毒之时你在场吗?可知道他中了什么毒?”林媛揉揉眉心,那个小伙计不知道的事情,希望这个王洪能告诉她,“还有,他们当时吃了什么菜?同桌的人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林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王洪却是越听越傻,他当时就算在场,也没注意到这些啊!
看着他这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的囧样,夏征冷笑一声替他答了:“你问他?呵,我们王大人啊,当时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还有功夫管这些闲事?”
闲事?林媛纳闷,她问得可都是破案的关键啊,怎么会是闲事?难不成这个县令还不如她?
夏征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敲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你认为的关键可不是王大人认为的关键,银子,才是关键!”
一听这话,原本就在腿软的王洪顿时瘫倒在地,痛哭求饶:“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下官当时的确是在巴结安家家主,才没来得及询问事发时的情况,下官知错了知错了!”
夏征翻了个白眼,又给林媛使了个眼色,怎么样,爷没说错吧!
林媛抿了抿唇,瞧你们当官的,没一个真正为民请命的!
夏征瞪大了眼睛,爷可不在那群贪官污吏行列里!
林媛翻翻白眼,没理他。
夏征碰了个软钉子,扭头就把火气撒到了王洪身上:“既然事情没有查清楚,把吴掌柜给爷放出来!”
王洪赶紧应下:“是是是,下官立刻就让人把吴掌柜带,咳咳,请回来。”
说着,就给已经僵硬成冰块的带头衙役吩咐了一句,那衙役早在王洪跪下的时候就被吓破了胆,这会了还没缓过来。王洪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抬脚踢了他两下才把人踢醒。
有了刚才的教训,衙役干活十分利索,还没一柱香功夫呢,就真的把人给请回来了。
吴掌柜一下轿子,就哽咽激动得要给夏征下跪道谢,林媛赶紧将他拦住了。
人家一家子团聚唠嗑,王洪十分有眼力得退到了一边。
询问了吴掌柜一番,确定他没有吃苦受罪,林媛两人才放下心来,跟他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吴掌柜一五一十得说了,末了痛心疾首叹道:“都怪我大意了,让凶手有机可乘!”
林媛柔声安慰了几句就让小伙计带他回房间休息了,看向夏征道:“如何?”
夏征瞅了局促不安的王洪一眼,冷道:“当然是去见见受害人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月票,鲜花和钻钻~么么哒~
那个一口气投了21张月票的妮子你粗来,让我抱抱大腿!吼吼!
今儿有二更,应该是下午,不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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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安以香(二更)
自从跟醉仙居合作之后,安家酒庄的生意就一跃千里,不仅在邺城独树一帜,在京城也已经十分打眼。
安以香抿了一口酒庄新酿的酒,轻轻品了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了?就是那位,嗯,什么公子来着?”
听她问起,送酒来的管事十分恭谨地拱了拱手:“无痕公子,已经走了。今儿早上伙计们开门的时候,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床褥已经凉了,应是早就走了。”
说起那封信,安以香不禁有些气恼,手中酒杯往桌上一磕,轻蔑地一哼:“哼!还留信!凭他是什么公子,从京城到邺城,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无痕公子。他倒好,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还胆敢给我留信数落咱们酒庄的酒不好!真是气死我了!”
管事也对那个无痕公子十分不屑,嗤道:“家主息怒,依我看,他就是个贪杯的江湖骗子罢了。应该是听说了咱们安家酒庄的名头,特意找来蹭几杯酒水喝喝。有句话,小的还要提醒家主,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这无痕公子一幅无赖滑头的样子,还请家主莫要跟他一般见识,不然的话,若他出去了胡说几句,对咱们安家酒庄的名声可不是好事。”
安以香十五岁接手安家酒庄,这些道理自然还是明白的。轻轻摆摆手,无所谓道:“罢了,诚如你所言,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就让他去吧。不过,回去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加强防范,莫要让这个登徒子再来咱们酒窖里闹事!”
“是,家主。”管事拱手应下,心里却是对那个无痕公子十分恼怒,酒窖那么隐蔽的地方,这个登徒子居然也能找到。
更气人的是,他明明在酒窖里设置了各种机关,偏偏这家伙能在不触碰机关的情形下堂而皇之的进了酒窖大喝特喝。要不是有鼻子灵的伙计闻到了酒味儿,还真发现不了他!
管事一边在心里骂着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无痕公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庆幸这次是赶上了公子出事,家主无暇他顾,不然的话,无痕公子跑了,剩下的黑锅还不得他来背?
管事一走,安以香连酒庄的事务都没心情处理了,起身就要去后宅看看自己儿子。谁知还没动身,就听得门房禀报说香满楼的吴掌柜登门拜访。
安以香的脚不由自主地停住了,香满楼不是封了吗?还有那个吴掌柜,不是早在儿子出事当天就被关进了大牢里了吗?怎么这才一天,就给放出来了?还登门拜访,刚出牢就来了,这哪里是登门拜访,这是来给她安以香示威的吧?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吴掌柜究竟是长了几个脑袋,自家酒楼饭菜有毒,居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悠!”安以香眸子一眯,重新坐回到椅子里,脸色变幻莫测。
当林媛和夏征跟在吴掌柜身后走进客厅时,不禁被座上的女子所惊艳。倒不是说这安以香多么的美貌,若是说容貌,她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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