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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一品夫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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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咬了牙,正要跟大哥说要他去看看,自己相中的那几个女孩,沈明远却朝她吞吞吐吐的说,“我……已经有看中的人了…
自沈清看了那乞儿段双儿,总算明白了自家哥哥,为何如此执拗的要娶一个乞儿了,这段双儿,除了衣着普通外,简直可以用灵气逼人来形容。
沈清总觉得这段双儿不是一般人,除却外貌不说,这女孩身上竞有一小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
沈清先跟大哥说了话,再叫了那段双儿进来说话,待细细地问清了她的情况,一人默默在坐在那良久未语。
柳五娘手上端了碗糖水,进了她坐的那间小屋的门,把碗塞到她手里,在她面前坐下,头低到她下方瞄她,“可是有什么为难处?”
沈清笑笑,喝过糖水,把碗放到桌上,便伸出手替她理了下她的腰带,帮着别了别那带子,笑着说,“没有,就是想着哥哥那,以后可免不了些闲言碎语。”
柳五娘听得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叹道,“他该得的,他自己选的路,莫要怪别人。”说来,此事就男人而言,并无大碍,反倒是那段双儿……以后难免日子不好过……
柳五娘叹了口气,悄声地和沈清讲,“快把这事办了吧,待成亲了,就好了。”
“是呢。”沈清笑着点头,心里叹了口气。待到夜时吃罢晚饭,与李凌寒进了屋,一进门,李凌寒就对她说,“说罢,什么事。”
这妇人一路都沉默得异常,那眼睛静得也异常,念及白日她跟他们家人谈了话,再思及那段双儿实在不像乞儿,李凌寒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那段双儿,”沈清扶着桌子坐在了椅上,说罢这句沉默了一会,才又接着道,“据她说来,她同哥哥都中意彼此,但她的养母,却不同意。”
“养母?”李凌寒手指在桌上弹了弹,思索得一会,“怎么说?”
“她那养母认为我哥配不上她……”
“不是说乞儿吗?”
“是乞儿不错,当初她们落难,是白杨镇的丐帮帮主王麻子出手相助了!为了找个靠山,在这落脚,段双儿的养母,下嫁给了王麻子……”
“丐帮,”李凌寒轻吟了一声。
“对,我娘怕那王麻子再来闹,所以才去找了咱们……”
李凌寒仔细地想了想,想得一会站起,走到那门外叫来黑衣问得几句话,进来对沈清淡淡地说,“无碍,那王麻子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不足为惧。”
“小喽啰?那就好……”沈清笑了一笑,抬头看他,“要是小喽啰,那敲打敲打便好,不必太过……”
沈清向来明白李凌寒的手段,快,准,狠!她又不喜欢赶尽杀绝,什么事,最好留些后路,毕竟冤家易解,不易结!
李凌寒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置到沈清面前,淡淡地说,“知道,我向来不同小喽啰计较。”沈清沉默地点了头。
这男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向来说话算话,说到做到!他竟然说我不把事情闹大,必然有它的方法低调处理……
半夜,她睁开了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动了动身体,枕着李凌寒的手臂,再次试图入睡。她这时实在倦极,在困顿中还是睡了过去。
待她那点轻浅的呼吸更慢后,李凌寒睁开了眼,在黑暗中,他低头看了看妇人半低着枕在他臂间的脑袋,轻摇了下头,低声自言自语嘲道,“就这点小事都睡不着,那同我争峰相对的胆气哪去了?”
他想来好笑,抬起手,用手穿过她在他手边的黑发,感受着她温热的身躯,顿感心满意足。在白杨镇处住得半月,待沈明远的婚事办完,沈清这才与李凌寒回了京城。
刚回府上,姨娘那边就来了人,说丽姨娘现身下不好了,她瘦得离奇,那肚子又小得很,大夫说要是现下不料理好,那在肚子里的小公子怕是也会不好。
李凌寒听得皱了眉,沈清便朝他道,“您还是去丽姨娘那里看看罢。”
“你不去?”李凌寒看她。
“这事有你们看着即可,我若去了,反倒不好。”沈清淡淡地道。
说来她不去也是好的,李凌寒长期住在她这,又带她回了半月娘家,怕是那姨娘的心里更难受。
“不去就不去罢,我去看看。”李凌寒听后也没为难她,扔下这句话,就领着大东他们走了。
他这一去,竞去了几天也未再来栖梧轩!应该是也出了公差,因为府上也并未见。
十日后,李凌寒回来了,晚上俩人睡在床上,他与沈清道,“多亏了那老神医,孩子保住了!”
“嗯,这是您的第二个孩儿了,您取的什么名字?”沈清忍不住想到了寄住在书院上学的李恒,温和地回道。
“还没取,平安生下来再说。”李凌寒淡淡地道,仿若说得不是他亲儿的生死。沈清听罢不再吭声,李凌寒这时转头看了眼躺在他臂间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咱们的孩儿,以后就叫李恒,字子珍。”
“……”沈清骇然大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怎么二人把儿子的名字都想成一样了……但看他对丽姨娘的态度,她有忍不住叹息……
男人的恩爱;镜中花水中月,他尝过他要的滋味即忘;女人要是也能像男人这般轻易说不要就不要才好,要是不能,这误一次,大概便是误了终生。
沈清见得听得多了,大概也是内心早麻木不堪了,听过李凌寒这话后,心中也只划过一道讽刺,随即便也无波无绪,心里平静得很。
这厢李凌寒不管府中的美妾有多盼望他回去,这天他似是因此想起了什么事,找来了那特意请来的神医给张小碗探脉。
大夫来的这天,沈清先是完全不知情,等到大夫被李凌寒领着进了后院的门,被她说这位老大夫是什么人后,她就差一点就僵住了身体。
她硬是强忍住了情绪,即刻绷紧了神经,才没失常。“你快去坐着,让大夫看看。”李凌寒说着时目光柔和,伸出手,拂过了她颊边一络散下的头发,把它拔到了耳后。
沈清笑笑,欲要拒绝的话咽到嘴边,便也没再说出口。这种时候,说多,怕也只是错多罢了。待那大夫探过她的脉,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那脉竟探了大半个时辰之久。
之后那大夫站起身,朝一直闷不吭声的李凌寒一躬腰,“李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沈清知道她大概是完了,她平静地看着李凌寒狐疑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又瞧她看了一眼,还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她没有回他的笑,只是面容平静地看着他带着那大夫出了堂屋的门,转过了门廊,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那一刻,她闭了闭眼,不知道呆会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希望这是个庸医,可那大夫试探看着她的眼神里,写着他明显不是。她心急如焚,看来这回是死定了……
“她脉相虚寒,不易受孕?”李凌寒闻言笑了。他残暴中带着血腥的笑让大夫退了一步,硬着头皮再道,“大人,确是如此,还有一话,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呵,”李凌寒轻笑了一声,闭了闭眼,大体也知晓了他的意思,“说吧,说吧。”“夫人那脉相不似是女子原体虚寒,似是一时之间……”
“似是短时间内吃寒药吃成的?”李凌寒听罢此言,竞是平静得不正常!
“两年前,她生产时,中过毒……”
“这个……”倒没看出来,但那神医却不敢多言,只得说:“那老夫再去看看……或许刚才……看差了……”
“那有劳神医了……”李凌寒淡淡的说,其实他从神医眼中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实在不愿相信,他想欺瞒自己,也是不行了。他这般怜她惜她,可她呢……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温柔体贴,她温暖的身躯,用力回抱着他的怀抱,都是假的。说来也是,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生,有什么能是真的?
沈清在厅里静静的候着,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没一会儿,那神医竞又折了回来,对门沈清鞠了一躬道:“老夫不才,请夫人再让老夫看看。”
沈清如遇救星,连忙轻声说:“大夫,医者父母心,请您务必看好我这病,我同我相公爱子心切,拜托您啦!”沈清的表情,诚挚无比,那大夫也迷惑了,难道真的看错了,还是位夫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陷害了?
于是老神医,严肃认真的时沈清道:“老夫自当尽力,请夫人再把手伸出来!”
这时,李凌寒也面目深沉的走了进来,大夫细致的把了脉,才对男人道:“李大人,尊夫人的病,也并无多大问题,老夫去开几副调理的药,只要定时服用,应该没有大碍!”
“那有劳神医了。”李凌寒又转身对门外的大东吩咐道:“随大夫去开方子。”
☆、第一百零二章 矛盾
尽管沈清心里纷繁复杂,但脸上依然面目沉静!她静静的看着男人……
四目相对,都同样深若古井,却暗流涌动!李凌寒仰头闭了闭眼,才道:“神医说没有大碍,那便是好事……你按时吃药,总会好的……”
李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无限疲惫,沈清原本打算说两句的,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
后,她只吐出了一句:“……知道了……”
李凌寒握了握拳头,便转身出来了花厅……
沈清有些无助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想,这回怕是完蛋了,你这男人的个性,定不会容许心中有任和疑惑……
她连忙起身,想把陶医婆给她的避孕药,好好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然后又交待了张妈老两口,若是二爷问起那夜起火的事,除了小少爷的事,别的如实回答就是……
接连两日没看到李凌寒,即便如此,那大东,却总是定时的把药熬好,端来给她喝。
由这一点可以看出,李凌寒已经不信任她了……
在无涯阁里, 李凌寒,沉默的听着黑风的禀报——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放火投毒的两人,其中一人的眼睛已经废掉了,另一人在张晃的钱庄里当打手……
经过黑风的一番审问,那两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个清楚……
照这样看来,那庄子上是早有防备了……
李凌寒又把张伯与张妈轮流叫进来问了话……
果然是这样……
李凌寒一人沉默的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上午,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大东在门外直着急,但又没有那个胆量推开书房……
正在这时,厚重的书房门,猛地打开了,李凌寒径直出了门,朝那栖梧轩走去,不甘心的李凌寒急步进了那厅堂,笑着看向了妇人,他扬起了手,
他要把她给撕碎,打死弄残,他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知道违逆他的下场。可最终,他的手扬起,却只狠狠地拍打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那震耳欲聋的一声拍击声,震得眼前的这女人闭了闭眼,看得她的睫毛在眼皮之间跳动,尤如失惊的蝴蝶一般,这一刻,李凌寒想着,她怎么就那么美。
他想着,她这么美,他这么欢喜她,他是他的夫君,他处处为她着想,她怎么就不替他生他的孩子呢?
她要是生,他什么都给她。他也会好好对待她的孩子,把他的一切都给他,他会把什么都给她的孩儿……
“我要孩子,我要孩子……”李凌寒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把那呆愣的女人扯起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给我生我的孩子,你不生,我杀了你,我定会杀了你……”沈清抬头,把眼中的泪流淌了回去。
她的肩头湿了,那埋在她肩头的男人无声地哭了。她无可奈何地伸出了手,抱了他的头,哽咽着说,“您别这样说,您别。”
“我给您生您要的孩子,”沈清哭了出来,她把头埋在了李凌寒的脖子里,无声地痛哭,“我给您生您的孩子。”
如若可以,她真的想死了,她太绝望,也太累了,这一年一年的,苦难似没有尽头,她活得太苦了。
没有人知道,到了这步,她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她无声地哭得歇斯底里,李凌寒听得抬起了脸,眼中再无泪光,他把这妇人的脸抬起,看得她一脸的痛苦,他轻轻地说,
“我原谅你这一次,你不要再骗我,再骗我,我就在你面前把同你一同欺骗我的人一个个话剐了,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说罢,看着她泪如雨下的脸,他残忍地笑了,他伸出头,一一吻过她的泪,待尝过那遍苦涩后,他把她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他的心也疼,疼得很是厉害,可谁人又知道?他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这个从不如他愿的女人嵌到他的骨子里……
这时,这女人竟反抱过了他,他听得她听着泪意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夫君,我也苦,我心里头也苦,您那般对待过我和孩子,我要如何才敢生得了第二个,我怎么敢啊?”说着她又痛哭了起来,李凌寒一听她那口中说道的那一声夫君,那刹那,他的黑眸亮得就像黑幕中亮起了星光。
他微松了那手,扶住她的肩头,忍不住有些急急地跟她解释,“不会,不会了,你给我生吧,生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我定会好好护在心手,再也不会对他坏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什么。”
沈清听得又哭了起来,她闭上了眼,伸出一手把他的眼睛拦了,一手半掩了自己的眼,抚过那道流出热泪,再次跟他撒了谎,“你莫要骗我。”
“怎会?”李凌寒却笑了,这一刻,他心里实在欢喜得紧,他把她的手拿下,情不自禁地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他忍不住地想笑,对着那指尖有些薄茧的手亲了又亲,才笑着跟她慢慢地说,
“你别怕,你吃的那药只是凉,大夫说还没伤着着身体,调养得两月即好,到时你就可以有我们的孩子了。”沈清听后笑着含泪地点了点头,这时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就势一倒,倒在了李凌寒的怀里。
李凌寒以为她被他吓着了,他杀过太多人,身上血腥味太重,她现在身边还寒着,禁不得吓,他即刻便抱了她起来,往那卧房走去。
他边走边看着这女人的脸,在她耳边再跟她保证道,“我定会对他好的,你且看着。”沈清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把头埋了他的胸前,听得他那激动的心跳声,她缓缓地止住了泪,心中无悲无喜。
事到如今,他还在要胁着她要杀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这让她如何不心冷……
表面上两人似乎冰释前嫌了,李凌寒依然是夜夜留宿在栖梧轩,但那感觉,却让沈清无比压抑。院子里的下人也个个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犯了主子……
在任何时候,沈清都相信,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是不低头都不行了,所以熬了两天两夜,沈清为李凌寒做了一身藏青的加厚袍子,现在手里还有一双棉鞋……
见李凌寒进屋,沈清连忙起身,关心的问道:“外面很冷吧,快喝杯热茶!”边说边给男人倒茶。
李凌寒看了女人一会,才淡淡地开了口,说道,“我无碍,你好好吃药。”沈清点了点头。现下,李凌寒已经不许她去沉羽小筑学琴了,连那书法,也没逼着她再练了。
那调身体的药,都是大东亲手熬了给她喝,他确也还是不信她。这倒是无妨,沈清下了决定,便也不怕这些个了,第二日早间,她给李凌寒穿好了衣裳,便对他说,“我要去做早膳,您去帮我可好?”
李凌寒看得她一眼,待沈清蹲身给他穿好靴,又踮起脚尖给他理了一下发带,看着眼前飘过的那根她做的蓝色发带,其中黑丝绣的暗纹在晨光中要仔细分辨才看得清图样……他的眼睛追着那根发带被她放到了他的身后,又转脸看了看她那平静的脸,便点了点头。
跟随她去了那厨房,烧罢柴,沈清见他的袍子垂在了地上,便在他身后弯下腰,把袍子折了折,放在了他的膝前。见他看她,她便浅笑了一下,“别弄脏了。”
李凌寒又看了她一眼,心中甚是讽刺——他都不知道,原来这女人竟烧的一手好菜!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都不曾想过,在自己这个夫君面前好好显示一下自己的厨艺,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
还是,她根本就不屑于自己的宠爱,有意显拙的!记得奶奶以前对四妹妹和五妹妹说过,要她们好好练习厨艺,还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们的胃!”
原来这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抓住自己的心吗?那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又是做衣服,又是做鞋……
还日日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他弄吃的……李凌寒的心中闷闷的疼,但却无能为力。
他本是想要还她些许颜色的,可他知晓这不是时候,他不能逼得她太紧。那个女人心太狠,他一逼,她就会在她给自己留的无数条后路中,夺路而逃。
现下,他只想让她快些帮她生下儿子,这偌大的李氏一门,不能白白的断在自己手上!至于那几个姨娘,李凌寒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姨娘终归是姨娘,生下的孩子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而且,她们都是罪臣之女,要是以后生小孩子,如何能光明正大的抬头做人……
沈清大概可以猜出李凌寒的心思,但她只管装糊涂。男人与女人之间若没有真情,那么便只剩下互相利用了,双方是利用关系,这样自己的心中也,平衡了许多,总不至于有当了坏女人的感觉……
这男人对孩子如此执着,沈清都有些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快些怀孕,不知把孩子生下来,双方是否都自由解脱了……
☆、第一百零三章 美丫环
天气越来越冷了,沈清现在的生活再简单不过,每日陪陪女儿,做点针线,然后就是雷打不动的喝调理的中药……
除夕将至,楚皇又有了赏赐,皇城南面的大片官宅被赐给了兵部督军李凌寒。李家当年出了一个镇国公,现在李凌寒又是官拜兵部总督军,李家在京也算恢复了当年的风光。
花姨娘认为这老宅太古老了,过世的人又过多,于是在李老爷耳边吹了枕边风,千方百计的想要搬去那新宅,李季无奈,只得同李凌寒提了提!
于是李凌寒便安排了人把新宅,仔细的装修了一下,择了个好日子,府里的大部分人,先搬了过去……
只有李凌寒的家眷未动,后院的三房姨娘也是心急如焚,试问,有新房,谁不愿意住新房呀。几人都来沈清的院子里,旁敲侧击了好几回了。
沈清也不想同她们多讲,只回答说:“这种事情全凭二爷安排,二爷让住哪里便住哪里!——若有什么异义?可以去同二爷讲!”
此后,听张妈讲,那丽姨娘还真的找了那李凌寒求了此事,所以没几日,三个姨娘也如愿搬了过去!就为这事,丽姨娘狠狠地得意了一把,临行之前,还挺着微凸的小腹,来栖梧轩告别呢……
张妈和萍儿气得够呛,反倒是沈清面色平静的很,只是微笑着安慰她们说:“何必同这种人计较,她也是个傻的,不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怕也是被别人利用了!”
对于李凌寒迟迟不愿搬入新宅,沈清多少还是理解的,这将军府的一砖一瓦都是李世一门兴衰荣辱的见证,就李凌寒这种人,他是根本放不下这一切的!尽管这男人什么都没说过,但沈清却能理解他的想法,真的理解!
其实沈清,也不太想搬过去,毕竟这栖梧轩她住惯了,也懒得再去适应一个新环境,对于沈清的顺从,李凌寒似乎很受用,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却能感觉得到。
除夕这天, 李凌寒领着沈清前往新宅过年,马车内;沈清抱着女儿并不说话;待到了新府,李管家领着下人拜见过他们后,他们便进了李季夫妻的主院。
李季看到他们;受了两人一拜之后;眼露满意。花姨娘则笑得勉强,在团圆饭上,她对于沈清的伺候不冷不热。
饭后夜间,吴月娘携着女眷四妹妹五妹妹与沈清热闹说话,沈清也是有笑有答,场面倒是热闹得很。
只是待到放炮后,花姨娘那边还是出了岔,送了一个丫环过去伺候李凌寒。这丫环送过去时,花姨娘让她过来与沈清见了面,沈清见她长得真是楚楚动人得紧,那双眼睛,未动就已含三分情了。着实是个美人。
花姨娘叫她进来见过沈清,又朝沈清笑着道,“他们那边今晚怕是喝酒会多,就着了小倩过去伺候他们吧,你看可行?”
“这……”沈清迟疑了一下。
“我派个丫环,如今都不成了?”花姨娘淡淡地接了话。
“依您的意思就是。”沈清苦笑出声。她话罢,花姨娘满意地叫了丫环下去,屋内女眷一时半会的,竟谁人也没出声。
沈清垂目坐在那,引来了剪秋几人的同情眼神。就算她是老太爷钦点又如何?在这个家里,内宅里,最大的还不是她。
花姨娘这边派了貌美丫环过去,待到半夜李凌寒那厢酒醉,她就进了屋,扶了李凌寒去歇息。沈清则早就领着女儿去了房间休息。
连着几日,沈清都未曾见过李凌寒的人,沈清估摸着,要么他是应酬太多,要么真的是沉醉于温柔乡无法自拔了……
初六这天,吴大掌柜悄悄托人送来了消息,说是,白杨镇的沈明远,昨天遇到了些许麻烦,沈清心急,想找李凌寒却未曾找到,沈清只得抱着书意,跟李季告了别,回到了将军府。
原本她是打算收拾点东西,马上赶往白杨镇的,但张妈同大东却是极力阻止,说是一定要等二爷回来才行,要不然二爷一定会非常生气。
沈清想想也是,若是白杨镇的事情当真棘手,怕是还要劳烦李凌寒出手的,于是她也耐住了性子,等待李凌寒回来。
初八这日夜间李凌寒终于回来了,带着满身的寒气,脱了外衣,倒在沈清身侧,头一沾枕便睡着了。沈清披衣给他脱靴擦身,靴子泥泞不堪,腿侧有骑急马才有的擦痕,这些种种,都让她猜测这本就不稳的京都更不稳了……
李凌寒是 第二日午间醒来的,躺在熟悉的床上,他的心里平静了许多。蜀南那边,传来急报,说镇南王伙同滇南国暗中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欲与楚皇轩辕辰决一死战。
那镇南王本就是轩辕庄楠的亲舅舅,轩辕良被轩辕辰谋了朝篡了位,还一直追杀大皇子和轩辕庄楠……上回新皇设晏,招镇南王父子入京,镇南王就以边境,局势不稳为理由拒绝了……
镇南王的叛乱,在所有人的预料当中。轩辕辰现在也是如坐针毡,那镇南王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当年可是同李老将军齐名的一员悍将。
现在镇南王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的两个儿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就是在这种时候,轩辕辰理所当然的想到了李凌寒。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李凌寒的谋略与武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放在从前,李凌寒应该是找各种借推脱的,但是现在,他推脱不得,李世一门的复兴,完全落在他一人肩上,为了爷爷奶奶,列祖列宗,它分毫也怠懈不得……
沈清实在着急家里的事,但目前这情况她也不便讲什么,只是细心的照顾了男人两日,李凌寒便也缓过了劲,再请来大夫请脉时,他也请那大夫探了她的脉。
得知她身体康健,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
李管家已经候在了门口,今日一早就已有李凌寒麾下的兵士上门拜见,沈清则在后院收礼,听得前面的管家着人报讯过来,来的是什么人,在二爷旗下得的什么位置,家中有几口人,沈清听罢,就打点回礼。
家中有老人的,就包一小包人参,家中有小孩的,多包一包糖果,大过年的银两不好送及,便把素布五尺花布五尺的布叠得厚厚的,塞进了那篮子里。
这天将军府来的人络绎不绝,所幸沈清在年前已经把各色什物都备得很全很妥,来的人多,但回礼也没缺谁短谁的。
忙了整整一天,犹豫了一下,觉得李凌寒身体已经大好,府上的事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她便去书房见了李凌寒,歉意地与他说道,“二爷,前几日,白杨镇那边送来消息说,家里有些事情,您看,我去看看可好?”
李凌寒的书房内,不知何时,那楚楚动人的美貌丫环亭亭而立在一边,她与沈清见过礼后,沈清朝她淡笑着说了句“免礼”,确也没心思多看一眼。
她说罢话,见那丫环又偷偷摸摸看她,沈清很奇怪,摸自己的脸,“我脸上可是有脏物?”那丫环受惊地闪过眼神,头低得低低地,欠身施礼,“没有,是奴婢无礼……”
她这厢还要说话,沈清听罢就挥挥手说,“如此就好。”说着,就朝李凌寒看去。
李凌寒看她一眼,把手中的书本搁在了书桌上,沉吟了许久才道,“如此便去吧,忙完了再回。”
沈清听得这话犹豫了一下,好一会,才弯腰答道,“多谢二爷。”
沈清猜测李凌寒那句“忙完了再回”是让她就此在白杨镇住下,因为据她对李凌寒的了解,他定然会先问个究竟,然后再替她安排一翻,最差也会说:何时归来,会派人去接她……
沈清也不好多问,只得疑惑的退出了书房!在门口,大东苦着一张脸解释道:“那丫环是刚刚二夫人使人送来的,不是……”
沈清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大东说:“知道了,我并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二爷留下她也是对的……”总不能借着酒醉,睡了别人,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吧!
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找你负责,那要找谁。
大东见二奶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甚是无力的叹了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
沈清把书意交待给了张妈和柳先生,这才领着萍儿,搭了镖局的马车,赶往白杨镇。
到了才知道,原来也没多大的事,关键就是柳五娘这段时日身体不适,日日叨念着小闺女的名字。
无奈之下,沈明远夫妻俩,只得给沈清送了信。知道没什么大来,沈清自然是松了口气,反正也计划着,新年里,要过来住几日的,现在刚好!
屋里只剩兄妹俩时,沈清急切的问起了儿子的情况,沈明远笑着说:“小妹你不用担心,恒儿在书院里很好,学业和功夫都是班上甲等。几位夫子对他都很好,很器重。”
“都怪我,让恒儿从小明明有爹有娘,却过得这般……”沈清想到儿子,痛心的哭了起来。
“小妹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儿,这是情况所迫……”沈明远安慰道。
说起刚到白杨镇的头几日,沈清先是试探地住了几天,将军府那边未来人着她回家后,她才确定,李凌寒确确实实就是这翻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 丽姨娘产子
她揣摩着李凌寒的心思之时,最高兴的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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