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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一品夫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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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问大东;便又是无法子之下的法子。他不应声,便也罢了。在这个宅子里,无论是他,还是她,现下谁还真能违抗得了李凌寒不成?
  拿着篮子走了回去,推开门,见李凌寒赤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拿着书在油灯下看……
  沈清放下篮子,还朝前看了看,没看得那书是倒立着拿着的,便笑着对李凌寒说,“您躺下盖着被子吧,夜冷得紧。”这书倒是没拿倒,就是看的内容还是昨晚看的那一页。
  李凌寒抬眼,见那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跟平常一致,他深深地皱了眉。沈清拉平了枕头,虚扶着他躺下,笑着道,“今晚我得跟您挤一床被子了,您看可行?”
  李凌寒闻言,转正脸对着她道,“随便吧。”
  “那多谢您。”沈清笑着给他盖好了被子,又问道,“那我还是睡里头?”
  “睡里头就睡里头,哪那么多话。”李凌寒不快地说了这么句话,一脸嫌弃沈清多嘴的模样。
  沈清微笑着起了身,转身欲要去吹灯。
  “你先上来,那灯我吹。”身后,李凌寒出了声。沈清只得又转回了身,解了身上的外衣,着了里衣爬上了床塌。
  她一钻到那被窝里就是一股子热气,李凌寒这时紧紧地盯住她,她便朝男人露出了一个跟平常一样的笑。
  她太镇定,李凌寒看得几眼,见她完全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又看她躺进他的被窝后便略转过了身,一副已然快睡的样子,他便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把这恼人的女人头上的钗子摘了下来,弹指灭了那灯火,便闭上了眼。
  这夜到半夜,身边睡着的那男人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沈清闭着眼睛静待了一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睡了过去。
  清晨间,她醒来时,发现那男人睡在她的发边,半张脸压着了她的头发上,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半推了他一下。
  “怎地?”这男人便睁开了眼,眼睛里一片清醒。
  沈清稍稍微笑了一下,小声地说,“我要起身给您准备早膳了。”
  “嗯。”李凌寒一听,身体一松,复又闭上了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您起起。”沈清见他根本不动,无奈地又小声说道了一句。
  汪永昭听得又睁眼瞪她,顺着她的视线到了她的发间……看得一眼,他便转过了头,顺势离了沈清的头一个巴掌长的远。
  沈清的头发便就此解救了出来,她起了身,刚下床穿好衣裳,就见得李凌寒下了床,张开手臂对她说,“把我的衣裳拿来。”
  “二爷,今日沐休,您便多睡会儿吧!”见李凌寒面带寒霜,沈清笑着讨好道。
  “让你拿便拿,多话!”
  沈清默然,只得朝他福了福,先去给他拿了干净里衫过来。
  给他穿那里衫时,避无可避,总归是摸得了他身上的肌肉,沈清不禁再次感叹,李凌寒身材确也是好得紧,沈清看着也不遭罪,本也是无事的,只是刚把里衫穿好,打好结,李凌寒下面的绸裤便支起了帐蓬。
  沈清装作淡定地视而不见,给他穿好外袍,还蹲下身给他穿好了靴子,给他穿戴一新后,还微笑着朝他问,
  “给您煮糙米粥如何?还是今早您想吃点面条?”
  李凌寒一听,想也没想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去了那前院,拿着马鞭把属下们的门全都一鞭掀开,赶着衣裳都没穿的下属们去了那一里地外的清水河里操练。
  大冷天的,他那些受他的令来拜见他的众属下,便在还有冰冷的河里瑟瑟发抖。而为了以示将士同体,李凌寒摘了靴子,跟着也跳了下去。
  大东见主子病体刚愈不久,怕再冻出个好歹来,匆匆的骑了马,来给沈清报告李凌寒在河里干了什么!
  听大东这么一说,沈清忍不住拿着手握了嘴,诧异地说,“这可是冷得很吧?会着寒生病。”说着就忧心地皱起了眉,“这可怎生是好?”
  大东听得愁了脸,见二奶奶真是什么都不懂,只得干笑数声,说道,“您让人给煮点姜汤吧,大陈他们回来可能得喝上几碗才顶得住。”
  “你说得极是。”沈清一听,立马对大东说:“你快去前院叫张妈煮上姜汤,我一会就来。”大东只得领命而去,那远去的背影都是弯着的。
  他走罢,沈清不禁失笑摇了摇头,便又沉重地叹了口气。现下睡在了同一个被窝,她又明挡不得,过得些时日,她难道还真能装傻到底不成?现如今,还真是只得掩耳盗铃,躲得一日算一日了。
  想罢,沈清自嘲地笑了笑,便又不再多想,继续操持手中的活去了。这日子,再怎么难,也难不过以前缺吃少穿的时候。
  这日早上一群汉子冻得半死回来,下午,就被嫌他们没用的李凌寒踢出了门。沈清叹了口气,叫大东找了他们回来,一人包了一包袱带回去的东西。
  来的每人都是十两的银子,五斤的腊肉,还有一篮子花生瓜子,那大竹篮是沈清从桃树村编蔑竹师傅那买的——现在陶行在京城东边租了一间院子,专门卖村里的土特产,生意倒是红火!
  话说这竹篮个个都又扎实又大,装得那一篮子平常不惯吃的花生瓜子那也是近半两银去了,众人得了一堆什物,第二次跟李凌寒道别,完全有别于第一次道别时的垂头丧气,个个脸上都有些喜气。
  这时,李凌寒的脸色便也没之前那么难看,还说道,“回头家中有事就来这找我,我不在,找夫人即可。”
  “知晓了。”众人跟他辞了别,真正离去。
  李凌寒那日着了小寒,终究不是曾经无伤的身子了,风寒一着,旧疾又起。
  沈清熬了好几天药喂得他喝了,这才缓和了一些。经过了十几天的磨合,两人也没有之前那样处处防备了,沈清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所以这半夜李凌寒突然压上她的身子,她便也没有拒绝。而且自己还有求于人呢,于是在男人一翻攻城略地过后,她乖巧的任男人的手臂搂紧,听得男人呼吸平稳后才道。
  “二爷,我想求您一件事……”
  李凌寒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如猫般乖巧柔顺的女人,难得温和的说道:“何事。”
  于是沈清便把哥哥沈明远的事情同李凌寒细细的讲了,途中还忍不住落了眼泪……

  ☆、第九十章 情两难

  李凌寒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如猫般乖巧柔顺的女人,难得温和的说道:“何事。”
  于是沈清便把哥哥沈明远的事情同李凌寒细细的讲了,途中还忍不住落了眼泪……
  沈清原本以为,自己都被吃干抹净了,还忍气吞声的做了这么久粗使丫头,那李凌寒于情于理,都应该二话不说的帮忙吧。
  谁知那男人听完,原本惬意的脸色,竞越来越难看,最后还毫不怜惜的推开怀中的女人,便自嘲的笑了起来……
  据沈清对这男人的研究和总结,发现这个男人,发出这种笑声的时候,应该是极其生气的,所以她很知情识趣的不再作声……
  过了良久,身旁的男人止住了那渗人的笑声,再次翻身压住沈清道:“你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沈清听着他这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心里有些酸涩,但面上依旧带笑:“那二爷有没有兴趣接这单生意呢……”
  李凌寒听身下的女人竞真的应下了他的气话,忍不住握住女人纤细腰身的大手加重了力道,见那女人依然倔强的同他对视,他邪气一笑:“只要有利可图,爷什么生意都接……”
  说完便二话不说的把头埋入了女人的被子之中,并用牙齿在沈清的肩膀又吸又咬……
  直到听到女人的痛呼和吸气声,他心里才舒坦了一些,也放柔了力道……
  ……
  这事一做,沈清头几天很是不适,来这世道这么久,生活磨得她丝毫欲望也无,平心而论,身经百战的李凌寒那活干得不错,但沈清这身体硬是疼了几天,每天都是忍耐着在过。
  她身如死鱼,不懂回应,以为有得几次,李凌寒尝不到趣味便会放过她,哪想,他硬是连着十来个晚上都缠着她!
  时日一久,沈清的身体也硬是被磨出了几份感觉,便也不再觉得夜夜都是在上刑架。
  待她一熬过,不再那么难受,笑容也不再勉强尴尬后,李凌寒脸色也好看了起来。
  这日他出了门回来,还给沈清带了一盒子钗子首饰回来。沈清打开做工精细的盒子一看,见那钗子,手镯,耳坠,金的 ,银的,翡翠的应有尽有!
  见这一桌子的珍贵物件,她着实愣了愣,抬头一看李凌寒正看她的眼,她微动了动嘴,还是忍不住问道:“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
  李凌寒一听,那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沈清轻咳了一下,轻轻地说,“您那还有银子吗?我哥的事,您应该破费了不少……”
  李凌寒这下是脸冷,眼也完全冷了下来。沈清再接再厉,“我那还有一些,便替了这首饰,还了给息吧。”
  她说罢,李凌寒伸出手,狠狠地拍打了下桌子,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沈清都在座位上轻跳了一跳。门边站着的大东更是吓得双手堵住耳,脸都白了。
  “你这蠢妇。”李凌寒一字一句地从嘴里挤出这话,对沈清恶狠狠地说罢,抬脚便走了。他大步离去,大东那脸便也哭丧了起来,他先是看了沈清一眼,随后就弯了腰,就着双手堵住耳的身势,害怕地急步跟在了李凌寒身后。
  他们走后,一脸惊慌失措的沈清长吁了一口气,看着那盒首饰轻摇了下头,无奈地合了起来……
  当夜,李凌寒并未回揽月苑,难得一个人睡,身上也没人压,沈清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
  第二日一早也没见李凌寒,听得仆人说他出门办事去了,沈清听得这话也无心揣测那男人的意思。
  原本还以为李凌寒终于受不了他这个蠢妇了,跑到三个姨娘处了!她倒乐得清闲,现在看來,他这是高兴的太早了。目前也只得静观其变了。
  反正这事,只能是李凌寒主动回归三个姨娘的怀抱,不能是她赶他回去的,要不然,她就变成了无理的那方了,这事她做不得。
  这夜李凌寒也没回来,沈清已经觉得像汪永昭这种身上有傲气的男人,是不可能再赖到一个像她这样的“蠢妇”身边,如此她真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是想得太好了,这夜大半夜的,她听得揽月苑后院的大门似是被人在用脚踹得砰砰作响,她忙穿了衣裳起来,打了灯笼,刚走到院中,就见得那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这时的门边,几个脸上一脸惊吓的老仆提着手中的灯笼候在了一边,而那站中央的李凌寒一见到她。
  连门也没进,便把手中一个精致的鸟笼扔向了她,嘴里同时冷冰冰地道,“这你总该喜欢了吧?当年你为了只雕儿连命都可以不要!眼前这两只,可比你那两只漂亮上许多!”
  沈清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鸟笼,咽下了嘴角的叹息;静静地走上去,拿出手帕给李凌寒拭去了额头上的细汗。
  “快去烧些热水。”沈清转头淡淡地对一脸疲惫,又哀求地看着她的大乐如此说道,说完;又转回头轻声地问李凌寒;“您这两日去了哪里。”
  李凌寒此时全身都很是僵硬;他深深地看了和颜悦色看着他,眼里还有担扰的女人一眼,便又僵硬地转过头,一语不发。
  沈清又轻轻的拉起男人的手,仔细地拭了这冷硬得就像石头的手,又仔细瞧了瞧,没发现伤口,又自行去拿了他的另一只手过来,仔细擦拭了一会,才抬头松了口气,说,“怎么这么冷,先去洗个烫烫的热水澡。”
  说着不待李凌寒回答,又对立在一旁的张妈,张伯温和地说,“二爷可是还有带东西回来?劳烦你们归置归置,明日我再来看。”
  两个老人有些担扰地看着她,见她朝他们笑得沉静,便也放下了点心,提着灯笼,施了礼便告退了。
  待他们一走,沈清转头看了看被踢坏的门,若无其事地说,“大门坏了,明日得找木工修上一修才行。”这时她拉了他的手进门,李凌寒没看她,眼睛扫过那门,才僵硬地开了口,“无须请别人,阿成他们会修。”
  阿成他们是李凌寒的随行亲兵,这时正站在门口,听得他的话,阿成立马开口,拱手朝他们这边道,“属下现在就着手修好,请二奶奶放心。”
  沈清一听,回头朝他们温和地说,“明日也不急,先且去前面歇着吧。”
  这三个亲兵齐声说道:“是。”
  沈清拉了李凌寒进了澡房,她搬木桶时,一直冷着脸的李凌寒过来帮了一把,没让她动手,沈清抬头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又轻声地道,“您渴吗?”
  “我去给您拿里衣,再给您端杯茶水过来吧,不知您是喝龙井还是竹叶青?”
  “随便。”李凌寒这时开了口,又盯着沈清道,“那鹦鹉你也不喜欢?”
  “喜欢。”沈清头都疼了,但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不耐烦,也没面露勉强,依然温和地说,“我很喜欢,而且书意应该也很喜欢,待到明日再给它们取个好听的名儿!这会儿,先让您换好了干净衣裳,喝上道热汤暖暖胃再说。”
  李凌寒闻言脸色缓和了起来,盯着沈清的眼神也没那般咄咄逼人,似要置人死地般。沈清看了他一眼,朝他福了福,“我这就去房里一趟,您先歇一会。”
  李凌寒没说话,只是待她走了两步,他就跟在了她的身边,明显要跟她一道去那房里。沈清没有看他,头低得更低了。
  这时,假若不低头,她无法掩饰眼里的的疲倦与厌烦。李凌寒洗完了澡,换回了干净的衣裳,沈清替他擦干头发,便他问:“我让人去给您做点粥和热汤吃吃吧?”
  李凌寒闻言,便点了头,“要你做的。”
  沈清一愣,才笑着说:“我做的就怕不合您的胃口……”
  这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那男人的脸色又变冷了:“你给别人做的时候,我看你乐意得很……”
  沈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浅笑着说:“二爷,怎看给您热点粥,再热点鸡汤,可行!”
  “嗯。”
  ……
  第二日,上朝之前,李凌寒看着手下就着晨光在做新木门,他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们选的这木材不好,便说,“去东山把昨天看见的那两根柚木伐来做门。”
  “啊?”
  “没听懂?”李凌寒看了他们一眼。
  属下恭敬躬身,“得令。”
  说完便领着另外两人上了那马,快马而去……
  待下了早朝,沈清安排 好了午膳,服侍着李凌寒换了衣服,洗了脸和手,用过午饭,又让他上床歇息,上床之间,李凌寒也拉了她上床,她也未说一话,只是温和地看着这个男人。
  李凌寒怕是累得很了,楼着她的腰,一会就睡了,半张脸又压在了她的头发上。待他沉睡后,沈清睁开了眼,漠然地看着床顶半天,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有些事就算她不去想,日益露出的现实也在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不仅跟这个男人长得相像,连性格都竟是如出一辙。
  对他们看上的,他们的情感都是那般别扭,霸道,占有欲又是那般狂烈,烧着自己,也定要烧着了对方才甘心。
  李凌寒要得她一个笑脸,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满意,她要是不给,他就算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来他要的结果,他也不会收手吧?

  ☆、第九十一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凌寒要得她一个笑脸,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满意,她要是不给,他就算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来他要的结果,他也不会收手吧。
  可惜的是,他不是她的孩子,她无法去爱他。她能给他的,顶多就是因着他的身份,给他一份虚与委蛇,顺着他的毛摸,而不是惊起他更多的注意。
  但愿时间久了,当他褪了他对她的这份兴趣,她能从他对她的注意力里解脱出来。她早已累了,如果李凌寒要她的感情的话,她哪还有什么感情,她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感情。
  当年将军府的种种,还有庄子上的那把火,还有大火过后,他对罪犯的包容,对她们母子三人的漠视……
  这对她而言,是永远都不可能忘却的记忆,那些伤害,随着岁月的过去深深的长在了她的记忆里!但凡是人,谁真能忘得却伤痛?
  平时不去触碰它,就已经是竭尽全力去遗忘,去忍耐了。李凌寒这天睡了一整个白天,晚上就发了狠地要了沈清大半个晚上,沈清没他精力那么好,半道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午间她才醒来,忍着身上的酸疼,装作一脸无事地去了前院。她跟平时一般没有不同,笑得也恰得好处,跟众人说说笑笑,一派温婉,看在李凌寒眼里,却道她是极欢喜的,他便也觉得舒爽起来。
  待手下把砍来的柚木拿着马车运了回来,他还给了他们几个笑脸,另也给了他们点银子,让他们回各自的家一趟歇息几天。
  他叫来府里的木工,便和那几人一道干了起来。第三日,木门做好,也打磨上完油后,他拉了沈清过来看着,亲手安了门。
  还把院子的门头“揽月苑”也取了下来,换成了李凌寒亲手新写的“栖梧轩”。沈清看到院门上方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忍不住想到了一首词——
  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喜欢这名字吗。”沈清的耳边传来,一股热气,李凌寒低淳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清忍不住揉了揉痒痒的耳朵,状似无意地笑着问道:“二爷为何取这个名字。”
  李凌寒被沈清的样子逗笑了,握紧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缘自两句诗。”
  沈清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大楚也潜伏着很多穿越而来的人,于是就讨好的说道:“那爷念来听听。”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果然是这句诗,沈清大吃一惊!李凌寒看出了女人的惊讶 ,不解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清也察觉出自己反应过大,连忙稳住情绪,笑着说道:“哪会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二爷做的诗太好了!”
  李凌寒轻笑了起来:“这哪是我作的,这是前朝的文状元张中作的,就因为这首词,被前朝皇上钦点为新科状元!”
  “那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伙同公主,意图谋反,被五马分尸了!”李凌寒难得见女人对一件事情这么有兴趣,便都告诉了她。
  “啊!”沈清吓了一跳。
  “好了,别管什么张中了,都死多久了,别怕。”李凌寒好心的拍了拍沈清的后背。
  沈清可以确定,那个张中,应该也是一个穿越者,以为自己比别人掌握的多,就有点恃才傲物,想君临天下,谁知却死在了古人手上……
  沈清深吸了口气,笑着看身旁高大英俊的男人,待他做完,笑着说,“午膳给您做碗蛋羹吧,您看可行?”
  李凌寒满意地点点头,“可行。”
  午间沈清亲自进了灶房,李凌寒拿了书就坐在了靠灶房的门廊下看书,看得几页,就朝那灶房内瞧上一眼。待沈清蒸好蛋羹捧了出来,他拿着瓷勺一口一口吃了个底,一口没也剩。
  这蛋羹,他以前就见女儿吃过,觉得那味道也不过凡凡,现今吃来,还是别有一翻滋味的。下次得了空,还得让这女人多做几次给他尝尝不可。李凌寒这一日心情一直甚好……
  第二日,大东带了些东西回来,偷偷摸摸地跟沈清说:“二爷赏赐得来的那些东西,都搬到您这儿来了。”
  沈清拿着帕子掩了嘴,暗想着要以什么表情面对才好,想来想去,只得还是拿着帕子掩了嘴,作惊讶状。
  大东见她平淡的反应略为有点不满,又弯着腰凑到她身边轻轻地说,“二爷现在啊,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前个儿您得的钗子,手镯,都是他拿了两座上好的小金佛和小银佛化的。”
  “阿米陀佛。”沈清听得顾不得作戏,随即便合了掌,念了句佛号,眉毛都皱了起来,叹着气说,“这可使不得,这佛像怎么能化得?”
  当晚李凌寒回来,沈清朝他说道,“我听大年说,您给我的钗子,首饰是化了佛像得来的,这可使不得,李家是战场上出来的,多少要敬着点神佛,待明日,就让我把钗子化了钱,捐了那寺庙吧,您看可行?”
  李凌寒听后,看了她一眼,静坐在那想了半会,后头见沈清又笑意吟吟地一直看着他,眼睛里还有着亮光,他便点了头,“随得了你。”
  隔日上午,李凌寒与沈清去了京城二十里外的皇觉寺里烧了香,这整整一天,李凌寒脸上都带了浅笑。
  晚间就寝时,他在沈清的发间亲吻了两下,且也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眼睛里有着流光溢彩的笑意。沈清被他如此瞧着,最终受不住男人眼中如烈焰般炽热的情愫,她伸出了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李凌寒却甚是喜悦,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无声地笑了起来。沈清就势抱着他的头,眼里一片叹息。
  隔日他们起床,一人在灶房里指挥着厨娘做早饭,一人在院中舞剑。院中舞剑的男人脚步轻盈欢快,而灶房中的女人,自行倒了一杯温水,拿出袖中备好的药丸,混了水一口咽了下去。
  现在的生活,完全乱了它该有的节奏,沈清她无力反抗,她力所能及的就是别让另一个小生命,卷入这混乱中……
  ……
  这日中午,李管家拿了一张烫金的帖子交给了沈清,说是二爷交待的。沈清打开一看,原来是八公主与兵部尚书左离的喜帖!
  左离的原配夫人姜氏在去年因难产死了,所以八公主这回过去,也是正牌的夫人。其实有点本事的男人,谁愿意娶公主呀!
  特别是这种骄横跋扈的嫡公主,娶回家,就等于娶了个祖宗回去。原本这八公主看上的人是李凌寒,谁知李凌寒竞公然拒绝了。
  经过再三斟酌,皇太后觉得不能委屈了女儿,所以相中了同为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左离!看来明日的晚宴热闹啰……
  晚间李凌寒带了一大堆东西给沈清,从衣服鞋袜,到头面首饰,甚至连胭脂水粉都备好了。
  面对李凌寒的盛情,沈清真有点无力承受,但面上还要装作万分欣喜……
  “你先看看,若是差什么,让李管家去补办!”李凌寒看着女人说。
  “……非要去吗?”沈清实在不喜那种场面。
  李凌寒顿时皱眉道:“公主亲自发的帖子,你说去是不去!”
  “知道了~~”
  “别急,我也一同去的,到时候,四妹,五妹也同你去……”
  “咦,花……二夫人不去吗?”沈清不解了,花姨娘不是向来喜欢这种场合吗。
  李凌寒又酷酷的不言语了,沈清只得看向立在一旁的大东,大东偷瞄了一眼李凌寒,才忍不住接话道:“二夫人前几天,用一种印伽来的香粉敷脸,谁知用后,那脸又疼又痒,现在满脸的红疙瘩……”
  原来如此!沈清想象她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谁知一抬脸,李凌寒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呃……沈清连忙干咳了一声,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哎!晚上让张妈,把您给我的上等燕窝,送两盒过去——您看……”
  李凌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背着手出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四姑娘和五姑娘,便一脸喜悦的来到了栖梧轩,拉着沈清讲了很多,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今晚宴会的无限向往……
  傍晚时分, 几人穿戴整齐之后, 便领着下人上了将军府的马车,缓缓朝丞相府出发。李凌寒由于有皇差在身,晚些时候会同其他大臣一同到场。
  马车驶了半个时辰,终于进入了丞相府的大街上——果然不愧是盛世婚礼 ,街道两旁都挂上了写着金色双喜字的灯笼,青石板街道上铺满了红红的一层鞭炮纸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里红妆!
  就在沈清的感叹和四姑娘五姑娘的雀跃中,马车放慢了速度,前方排了几辆豪华马车——
  只见前面两个挂红绸的大石狮子,大门宽敞气派,上面写着:丞相府。
  一般来说公主,出嫁都要另外建府,但不知为何,八公主拒绝了另外建府的恩赐,说要居住在府中伺候公婆——说来就好笑,她身为公主,谁敢要她伺候呀,不仅如此,一家老小,早晚还要给她行公主之礼。

  ☆、第九十二章 婚 晏

  傍晚时分, 几人穿戴整齐之后, 便领着下人上了将军府的马车,缓缓朝丞相府出发。李凌寒由于有皇差在身,晚些时候会同其他大臣一同到场。
  马车驶了半个时辰,终于进入了丞相府的大街上——果然不愧是盛世婚礼 ,街道两旁都挂上了写着金色双喜字的灯笼,青石板街道上铺满了红红的一层鞭炮纸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里红妆!
  就在沈清的感叹和四姑娘五姑娘的雀跃中,马车放慢了速度,前方排了几辆豪华马车——
  只见前面两个挂红绸的大石狮子,大门宽敞气派,上面写着:丞相府。
  一般来说公主,出嫁都要另外建府,但不知为何,八公主拒绝了另外建府的恩赐,说要居住在府中伺候公婆——说来就好笑,她身为公主,谁敢要她伺候呀,不仅如此,一家老小,早晚还要给她行公主之礼。
  皇帝为表扬广乐公主的一片孝心,亲赐了这一整条街给八公主。出嫁从夫,所以算下来,这整整一条街都是属于左家的,左家现在真成了京城第一家了。
  几人下了马车,坐进了候在一旁的小轿,由管事婆子领路,进了丞相府,然后远远的又见三间大门,每一座门都显得尊贵气派,权倾一时的丞相府,百年世家,非一般显贵可以比。家主左世荣,大楚丞相,一代权臣。
  更不用说这一代的左家,长子左离是兵部尚书,仕途一片锦秀,现今又娶了当朝公主,还曾出了两位皇后……
  轿子走过丞相府府的三间正门,三顶小轿只从旁边角门处进入,小轿直抬到二门口停了下来。早有婆子打起帘子,扶着沈清下来。
  四姑娘和五姑娘也己经下轿,丞相府府上的婆子早就在旁边侯着,几辆马车就在旁边,执事媳妇笑迎上来。
  沈清也是一脸浅笑,四个未留头的小厮过来,拿了脚蹬过来,姑嫂三人又上了车。
  跟沈清同车,四姑娘五姑娘由于对这丞相府好奇,也想微微掀起帘子往外看看,剪秋却是真好奇又胆大,伸手就要掀,沈清干咳一声,道:“等会儿再看,别让人笑话了。”
  剪秋不由低下头来。
  车驾走的并不快,但走了也差不多有一盏茶功夫,车驾停下来,上年纪的赶车人立即退下去,早有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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