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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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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福晋来了,还有舅老爷。”

凌波一挑眉:“谁?”

“就是咱们富察家的继福晋,还有舅老爷诸克图,大门上传话说是上门来访少福晋,奴婢不敢擅做主张,便叫人先迎了他们在花厅用茶,坐了约有一刻钟了。”

钱佳氏和诸克图?他们来干什么?

绣书说道:“莫不是又为了舅老爷的差事?”

上回钱佳氏跟她求诸克图的差事,还是她出嫁前,那次她原是要严厉拒绝,才说到一半,就被三阿哥给带走了,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这次钱佳氏又带着诸克图来找她,想来除了旧事重提,也没别的目的了。

瑞冬见她眉头深锁,试探问道:“要不奴婢找个由头回了他们?就说少福晋今儿不在府里。”

凌波摇头道:“若是我不在府里,他们一来就该告诉他们,等到现在才说,岂不叫人起疑。”

瑞冬抿了一下嘴唇。

想了想,凌波道:“他们既然上门,可见是早存了这个打算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罢了,还是去见见吧。”

她们一行人便又转向,往花厅而去。

钱佳氏和诸克图已经在花厅坐了一刻钟,杯子里的茶都快喝干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做了少福晋就摆起架子来了吧。”钱佳氏不耐烦地将茶杯端起来,喝也没喝,又放了下去。

诸克图忙道:“待会儿她来了,姐姐可别这个样子。”

钱佳氏白他一眼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诸克图讨好地笑道:“弟弟的差事都得仰仗姐姐,姐姐待会儿可得为弟弟多说点好话。”

钱佳氏叹气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原想着你的差事能定下来了,谁知又起了波折。我也只好拼了这张老脸不要,向她这个小辈讨人情了。”

诸克图谄笑了一下。

此前,他原本托了好多关系,总算谋到了一份差事,可是还没上任呢,就听说那差事让别人给截和得去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还是他的名声太坏,托到的那位大人又改了主意,把差事转给别人了。

没法子,他只好又求到钱佳氏这里来。

钱佳氏从前在米思翰跟前已经求过情,诸克图不争气,丢了米思翰的脸,从那以后,富察家上下就再没人肯替钱佳氏和诸克图办事。想来想去,她唯有求到凌波这里来了。

她想着,凌波这丫头,总归比富察家其他人要心软面薄,只要她拉下脸来求,她抹不开脸面,总会帮忙的。

姐弟两个正胡思乱想着,凌波带着人进来了。

双方赶紧先互相见礼问好。

凌波道:“真是对不住,方才有事儿绊住了脚,抽不开身,叫福晋和舅老爷久等了。”

钱佳氏忙道:“不妨的不妨的,你如今是王府的少福晋,贵人事忙。”

凌波笑着,叫人重新上茶。

双方少不得先来一通今日天气如何,近来物价上涨之类的口水话,为正事做铺垫,诸克图心里着急,面上却不得不笑呵呵陪着。

凌波气定神闲,钱佳氏却没有耐心兜圈子,说了没几句,便开始说正事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你啦。”

凌波放下茶杯,挑眉道:“哟,您可别这么说。我是小辈,您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我。”

钱佳氏咧着嘴巴笑道:“你如今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情面多人面广,我今儿呢,也是拉下老脸来,旧事重提,还得麻烦你给牵个线,托王爷或是贝勒爷,给你舅舅谋个差事才好。”

凌波惊讶道:“怎么,去年舅老爷不是就说要谋差事,到如今还没个结果?”

诸克图登时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惭愧,惭愧。”

钱佳氏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凌波叹了一口气道:“您是不知道,王府里头近日来出了不少事儿,婆婆身子骨不好,大伯刚刚回来,一双腿还且得治;公公和夫君,白日里忙于公务,夜来归家,又要关心大伯的伤势。我这有什么事儿,还真是不好张口。”

钱佳氏和诸克图脸色顿时一变。

不过凌波马上就话风一转道:“不过既是您和舅老爷提到我面前来了,总归我也不能置之不理。这么着吧,等我找个时机,同贝勒说说,他若是有门路的,便给舅老爷行个方便。”

钱佳氏和诸克图立时大喜。

“然而,眼下京里的形势,想来你们也都能看到,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是要谨言慎行的,若是有个万一的疏忽,叫有心人猜忌了去,可是大大的麻烦。我也只能够提一提,却也不敢保证这事儿就能成。若是舅老爷还有别的门路的,也不妨去问问,多托点人情,总是多一份希望。”

钱佳氏和诸克图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忽起忽落。到了最后凌波端茶送客,姐弟两个还觉得有些晕晕乎乎。

出了花厅,一个小丫头领着他们二人往外走。

回过神来的诸克图便跟钱佳氏悄声道:“我看这事儿还是黄了。”

“她方才不是说了给问问看?”

“我的姐姐,你就没瞧出来,她那时敷衍罢了,又是说尽力,又是说不一定能成。我看呐,这事儿,八成还是没戏。”

诸克图脸上忿忿不平。

这小娘皮,说话滴水不漏,却都是玩些虚的,他怎么说也是她舅舅吧,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姐弟两个满腹愁绪往外走,就见前面一行人正要坐马车外出,中间一个贵妇,似乎不像是简亲王府的人。

钱佳氏拉着领路的小丫头问道:“那人是谁?莫不是府中的女眷?”

小丫头答道:“那是八福晋。”

八福晋?

诸克图一听到对方的身份,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一时脸上透出了喜色。

正文 121、外室的下落

八阿哥惹出艳祸,八福晋离家出走,这事儿虽然涉及皇亲,普罗大众不敢议论,但像富察家这样的人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钱佳氏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小丫头一说是八福晋郭络罗氏,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诸克图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虽然浪荡成性,做不成大事,但市井之中却有好些个朋友。八阿哥养外室,八福晋愤而出走的事情,他知道得比钱佳氏更早,而且后来他也听说,有一拨人在四处打探那个外室的下落。

在他猜测,那些人说不定就是八福晋派去的。若是能够把外室的住处,卖给八福晋,说不定对方就能给他也弄点好处……

“姐姐,快叫住八福晋。”

“什么?”

钱佳氏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弟弟诸克图,一脸的莫名其妙。

诸克图忍不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两句。

钱佳氏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诸克图用力点头。

“这是个好机会,若是晚了他们自己查到,这消息就没价值了,只有趁现在。”

钱佳氏点头,她当然明白诸克图的意思。

“八福晋留步”

一声高呼,让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郭络罗氏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一男一女,微微蹙起了眉头。

“见过八福晋。”

“你们是何人?”

小丫头忙介绍了钱佳氏和诸克图,说一位是少福晋凌波娘家的继福晋,一位是娘家舅老爷。

郭络罗氏点了头道:“不知两位何事?”

诸克图道:“在下有一个人的下落,要告知八福晋,可否请八福晋移步说话。”

郭络罗氏皱起眉头:“什么人的下落?”

她最不喜别人神神秘秘,弄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诸克图微笑道:“莫非八福晋忘了造成您如今处境的,是什么人?”

郭络罗氏心头一跳,盯着他的脸。

“今日不出去了,把马车牵回去,咱们回院里。”她高声地对身边的丫鬟说完,又对钱佳氏和诸克图道,“两位既然有话要说,不妨到院中一坐。”

钱佳氏和诸克图欣然答应。

一行人便又往回走,一直到八福晋郭络罗氏现在所居住的院里。

丫头们上了茶水,郭络罗氏屏退左右,屋中只剩下她和钱佳氏、诸克图三人。

“有话请直说吧。”

诸克图道:“在下有几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凡是京中大小事务,只要稍加打听,必能获得消息一二。听说,最近有人在打听八阿哥外室的下落,不知八福晋是否知道此事?”

郭络罗氏面无表情道:“何必兜圈子,你若是知道那女人的消息,只管说来,我自然记得你的人情。”

她虽然不爱耍心眼,但并不是没有眼力的人,诸克图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看出对方的意图,无非是想拿消息换好处罢了。

诸克图笑道:“八福晋真是快人快语。在下虽然听得一些风声,却也不敢保证消息确切,若是恰逢对方变动,在下所说便与事实不符,岂不是让八福晋以为在下扯谎。”

郭络罗氏见他还有点不愿意说,便道:“所谓礼尚往来,不管消息确切与否,你的一番好意,我总归是领了。这样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不妨说来,投桃报李,总是该有的道理。”

诸克图心中暗喜,这位八福晋果然爽快,几句话就说到重点了,比那个指挥兜圈子打太极的凌波痛快了不知多少倍。

“在下倒也没什么事要求助,只是近来闲赋在家,空有一腔治世为民的抱负,却无从施展啊,唉……”

钱佳氏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到他这般惺惺作态地长叹,尽管是亲姐姐,却也差一点就噎到了。

郭络罗氏心中冷笑,难怪凌波不肯帮这位舅老爷的忙,就这样的货色,哪里上得了台面。(文-人-书-屋-W-R-S-H-U)

“我记得外祖家的几位舅舅,似乎曾提起名下有职位空缺,不知你有哪一方面的专才,若有合适的,我便问问舅舅。”

诸克图喜道:“皆可皆可,只要是正经的差事,在下皆可胜任。”

钱佳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饥不择食

郭络罗氏暗暗嘲讽一声,点头道:“既如此,回头我先问了舅舅,再做回复。”

诸克图忙起身作揖道:“那就多谢八福晋了。”

郭络罗氏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钱佳氏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了,忙对诸克图道:“八福晋如此盛情,你还不快把消息说出来,以报答八福晋”

“是是是。”诸克图道,“在下有个朋友,曾见到八阿哥有天去了百顺胡同,那里俱是平民百姓居所,并无达官贵人。那位朋友一时好奇,打听了一番,百顺胡同尾巴上,住了一家姓李的,并无家主,只有一位年轻的妇人,除此之外,仅有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妈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与邻里极少往来,却不知怎么就搭上了八阿哥府上了。”

他说到这里就住了嘴,郭络罗氏已经了然,那姓李的年轻妇人,必然就是八阿哥所养的外室。

“你确定就是百顺胡同的那一家?”

诸克图道:“虽不敢说十成把握,在下那朋友的确是不止一次见到过八阿哥去的。而且那李姓妇人,近来见了城中一位有名的大夫,这位大夫素以妇科和小方脉著称。”

郭络罗氏眯了一下眼睛,看来就是那家了。

没有家主,只有女人,深居简出;八阿哥不止一次去过;最近又看了大夫。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位姓李的妇人有古怪。

“好,多谢告知。”

郭络罗氏算是认可了诸克图这个消息,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互相客套了几句话,钱佳氏和诸克图也瞧出郭络罗氏兴致不高,就简单地做了告别,离开了简亲王府。

郭络罗氏在自己屋子里想了半天,心里打定了主意,然后带上人,去了凌波所住的院子。

凌波正巧在,听她说了这件事,不由怔了。

“是诸克图告诉你的?”

郭络罗氏点头道:“对呀,就是你那个舅老爷告诉我的。”

瑞冬小声道:“那算什么舅老爷。”

绣书立刻瞪她一眼,扯了一把她的袖子。

郭络罗氏笑道:“瑞冬说的没错,我能看出来,那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你不肯替他谋差事。”

凌波不好意思地道:“见笑了,虽说长辈委托,不该推辞,不过我阿玛曾说过,这位诸克图老爷最是不成器,帮他走了门路,往后反要被他牵连受埋怨,还不如不帮。”

郭络罗氏点头。

“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那外室的下落,已经打听出来了,就在百顺胡同,凌波现在好奇的是郭络罗氏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郭络罗氏深吸一口气道:“我当然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把八阿哥和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凌波紧张道:“你要亲自去?”

“当然要亲自去”

郭络罗氏抿着嘴唇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再说,她一个平头老百姓,用得着我拿什么手段对付她。”

话是这么说,但凌波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去,若只是闹一闹倒也罢了,可听说那外室肚子已经很大了,若是郭络罗氏这么一去,把她吓着了,有个什么万一,那郭络罗氏跟八阿哥岂不是更加没有转圜的余地。

郭络罗氏是个急性子,说要去,马上就要去,凌波只好陪她一起。

只是累着那些个下人,本来给郭络罗氏套好马车,钱佳氏和诸克图一叫,郭络罗氏就让他们把马车又给卸了,这会儿她跟凌波要出门,又让他们给套起来,真是来回折腾。

这事儿也不宜张扬,凌波和郭络罗氏都是尽量少带人,车也只用了一辆,除了她们两个主子之外,只有绣书和瑞冬。

又担心到时候可能会起冲突,凌波专门叫来阿克敦给她们驾车。

一来阿克敦武功高强,行事稳重;二来他本来就知道这件事情,还负责打听那外室下落的;三来他嘴巴紧,从来不会泄露机密,凌波很信得过他。

就这么五个人,一辆马车,出了简亲王府,不动声色地去了百顺胡同。

百顺胡同在城南,地方倒干净,想来如果是腌臜地方,八阿哥也不会将自己的外室安排在这里。

胡同还不算窄,车子能走,从胡同口进去的时候,阿克敦提醒了车内一下,郭络罗氏便掀开窗帘一角。

这胡同里人家不是很多,从两边共有几个门口就能看出来,虽然现在是白天,竟然也没有一个行人,可见这里算是僻静了。

马车一直走到胡同尾巴上,在两扇灰色木门前停下。

车上的四人都下了马车,阿克敦上前叫门。

没用多久,门内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轴响,两扇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妇人微微探出脑袋,见门外都是陌生人,便警惕地问道:“你们找谁?”

阿克敦道:“贵府可是姓李?”

妇人不答话,只拿眼睛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

阿克敦追问道:“贵府可是姓李?”

妇人似乎察觉到他们来意不善,眼中透出警惕和紧张,快速道:“不姓李,你们找错门了。”话音没落,她就想把门关上。

阿克敦上前,双手一推,就把两扇门给推开了,妇人这力道推得往后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快出去”

正文 122、准姨娘

“你们是什么人快出去”妇人高声叫起来。

阿克墩已经把两扇门推得大开,凌波和郭络罗氏走了进去,绣书和瑞冬也随后跟进。阿克墩留在外面看着马车。

妇人紧张地看着她们四人。

“你们到底是谁,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再不说出来意,我就要告官了”

郭络罗氏冷笑道:“告官?你就不怕八阿哥扒了你的皮”

一听到“八阿哥”三个字,妇人立刻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张大了嘴。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凌波蹙着眉,肃容道:“不要大呼小叫的,你想把左邻右舍都招来看热闹吗”

妇人这才想起自家姑娘是见不得光的,忙闭紧了嘴巴。

这时,屋内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小丫头,那女子的肚子已经明显凸起,又圆又沉,小丫头扶着她,她自己则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捧着肚子。

“王妈,你在叫什么,谁来了?”

她一出来,郭络罗氏和凌波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很漂亮,这是凌波第一眼的印象。

李氏今天才十九岁,比起郭络罗氏,自然显得娇嫩许多,巴掌大的小脸,眉目如画,只是眉毛修得太细了一些,显得与眼睛的距离很远。

凌波一向不喜欢这种画眉的方法,因为每每会让她想起“画皮”这个词语,总觉得五官像是画在脸皮上了。

王妈回头道:“姑娘出来做什么,小红,还不快把姑娘扶进去。”

那叫小红的丫鬟看起来才十三四岁,还没长开,听到王妈呵斥,先就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郭络罗氏看着李氏道:“你就是李氏?这院子,是八阿哥给你安排的?”

李氏愕然道:“你是何人?”

“我?”郭络罗氏提了一口气,“我就是八阿哥明媒正娶的八福晋。 ~”

李氏吃惊地张开了嘴,就连王妈也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八福晋?”

王妈声音有点发抖。

郭络罗氏目光落到她脸上:“现在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吧?”

“是,是,啊,小的不知道,啊……”王妈一时语无伦次起来,回头一看,李氏的脸都白了。

凌波对王妈道:“你想让八福晋站在院子说话吗?”

王妈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是是,八福晋请屋里坐。这位是?”她问的是凌波。

郭络罗氏道:“这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

“啊”王妈又吃了一惊,接连两个大人物,让她真的慌了手脚了,忙不迭地请她们进屋去。

李氏已经退回屋里,她很紧张,小红怕她有事,扶她坐在椅子上。可是郭络罗氏一进门,她立刻又弹了起来。

郭络罗氏扫都不扫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进屋,在上首坐了。

凌波自然不能像她一般,就在侧边陪坐了,绣书和瑞冬站在她身后。

郭络罗氏坐下后,腰部挺得笔直,神态高贵庄重。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李氏,随口道:“坐吧。”

李氏紧张地话也回不出来,艰难地欠了一下身,小红扶着她坐了回去。

凌波暗觉轻松,郭络罗氏素来是吃软不吃硬,李氏这般怯懦,反倒省了许多麻烦,到底她孩子也怀了,看这样子,临盆也不远了,毕竟是宗室骨血,郭络罗氏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

王妈捧了茶水上来,放在郭络罗氏手边的桌子上,倒了两碗茶,壶嘴跟杯沿相碰,发出一两声轻响,可见她也还是有点紧张。

八福晋是母老虎,这个名声她是早就听说过的。

郭络罗氏抿了一口茶,茶叶不错,这种人家怎么买得起这么好的茶叶,自然是八阿哥送来的了,她心沉了一沉。

“几个月了?”

“……”

李氏半晌才反应过来,郭络罗氏在问她孩子几个月了,忙小声道:“八个半月了……”

郭络罗氏捏着茶杯的手紧了一下。

“什么时候跟了八阿哥的?”

李氏咬了一下嘴唇:“去年六月。”

郭络罗氏又是一紧,去年六月到现在,快一年了。

“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氏这会儿已经慢慢有点镇静下来了,许是郭络罗氏只问她家世来历,没有预料中的恶言相向,她隐隐地有点期盼,也许对方问清楚她的来历,就会将她收进府去。她轻轻地抚了一下肚子,这是八阿哥的骨血,八阿哥可是素来子嗣单薄的。

想到这里,她连自称都改了。

“奴婢自小没有娘亲,家里原是做灯笼的,常和父亲在西市摆摊,去年六月的时候,在夜市里得罪了那一带有名的泼皮,将奴婢家里的摊子都打翻了,父亲也被打成重伤。那泼皮原来还要抢了奴婢家去,奴婢命好,八阿哥当时路过,惩奸除恶,救了奴婢,只可惜奴婢的父亲伤重不治,终于还是去了。”

李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凌波听的了然,原来是一场英雄救美的经典故事。八阿哥当街救下孤女,对方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如此清秀佳人,八阿哥自然也不忍心拒绝,郎有情妾有意,便成就了好事。因为八福晋素有恶名,尤其对八阿哥纳妾一事尤为严格,所以八阿哥开始不敢将李氏带进府去,只得在这百顺胡同找了一处院子买下,将她养在这里,隔三差五过来温存。

李氏长的小巧玲珑,肚皮却争气,不久就怀了孩子。头三个月,胎位不稳,八阿哥不敢冒险,依旧没告诉郭络罗氏;后来到了六七个月的时候,李氏也有些急了,她想借这孩子得个名分,便催着八阿哥,八阿哥终于也扛不住她的请求,便试探着同郭络罗氏说了,结果就惹出这样一场大闹来。

李氏一面说着,一面也暗暗打量郭络罗氏的神色,可惜郭络罗氏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脸色,绷紧着面皮,什么也瞧不出来。

她说完了这些经过,一时无话可说,只得闭着嘴巴,两只手抓了一块帕子绞着。

郭络罗氏看了看王妈和小红,道:“她们俩,都是八爷买的?”

“是,小红和王妈都是爷买来给奴婢作伴的。”

郭络罗氏哼了一声。

“八爷说,什么时候接你进府?”

凌波心头一跳,抬眼去看郭络罗氏。八阿哥说过要接李氏进府了么?郭络罗氏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是诈李氏?

李氏低着头道:“爷说,最迟这个月底……”

一声钝响,她后半句话就吞回喉咙里去了。

郭络罗氏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脸色又沉了一分。

凌波恍然,果然是诈的

好聪明的郭络罗氏,她不过随口一问,李氏就把八阿哥的话给供出来了。可见八阿哥早已打定主意,要接她进府,不管郭络罗氏这里答不答应,都已经无可转圜了。

郭络罗氏原本以为自己离家出走,对八阿哥是个震慑,他总不敢没经过她同意,就把人接进府里去,可是没想到,她不在,他的胆子竟然大了起来,居然背着她就敢对李氏许诺了。

她按捺着怒气,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爷可说,要给你什么名分?”

李氏依旧垂着头,道:“爷说,等奴婢拜见了福晋,就是姨娘了。”

“啪”,郭络罗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李氏吓得浑身一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

小丫头小红也紧张地靠近她,站在她身后的王妈更是猛咽了一下口水。

凌波心中暗骂八阿哥个猪头,李氏居然已经成了准姨娘。

“姨娘?做你的春秋大梦没经过我的同意,他居然敢说提你做姨娘真当我是死人不成”

郭络罗氏呼一下站起来。

李氏也条件反射般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起的猛了,脚下一踉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小红忙扑上来扶住了她。

凌波忙起身拉住郭络罗氏的胳膊,低声道:“别冲动。”

郭络罗氏一颗心都揪得紧紧的,她原以为八阿哥至少还是尊重她的,没有她的同意,绝不会擅自把人带进府里;可是李氏嘴里所说的这些八阿哥作出的承诺,简直像晴天一个闷雷打在她头上。

这不仅仅是伤害了他们夫妻的感情,更加侵犯了她作为当家主母的权威。

她既然是堂堂正正的八福晋,内宅的女人就应该全部在她掌控之中,决不能有一个人可以越过她跟八阿哥达成默契。

她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郭络罗氏铁青着脸像前迈了一大步。

李氏吓得往后一退,撞在椅子上,身子一歪,幸好小红扶得牢。然而没人注意到,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两只手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凌波紧紧抓着郭络罗氏耳语道:“千万别冲动,她还怀着孩子呢。若是有个万一,八阿哥怎么看你”

恍如一盆冷水浇下来,郭络罗氏浑身都是一僵。

她嫁给八阿哥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

八贝勒府里的女人,有孩子跟没孩子是天壤之别,就像那个连生两个的张氏。虽然后宅依然是她郭络罗氏的天下,可是对张氏,她是不敢故意刁难的,因为只有她,给八阿哥生养了两个阿哥。

正文 123、早产

凌波抓的太紧,胳膊上有点疼,这点疼痛却让郭络罗氏冷静了下来,她轻轻地推开凌波的手,又坐了回去。

凌波暗暗松一口气。

气氛却依旧紧张。

李氏扶着肚子,脸色比先前苍白了许多,小红扶她坐下,这才发现她好像喘气有点不均匀,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担忧。

王妈咬了咬牙,快步走上来道:“奴婢给福晋添茶”

她提起茶壶就往茶杯里倒,动作太猛了,壶才提起来,一股水龙就像郭络罗氏身上喷去。

“呀”

郭络罗氏惊地跳了起来。

“狗奴才”

她一脚踢出去,正踹在王妈胸口。

王妈登时往后摔倒,手中的茶壶也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一声巨响,砸的四分五裂,一泼热茶又全浇在了郭络罗氏裙摆和脚面上。

这一下变故电光火石,众人都惊呆了。

【文】凌波忙跳起来拉住了郭络罗氏的衣襟,急道:“可烫着了?有没有事?”

【人】郭络罗氏青着脸,牙关咬得紧紧的。

【书】那茶水毕竟是放了一会儿了,并不烫手,只是郭络罗氏前胸一大块都湿了,如今已经春暮夏初,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她今天穿的衣裳也比较薄,这么一湿,贴在身上,将里衣的颜色都给透了出来,极不雅观。

【屋】王妈忍着胸口的疼痛,爬在地上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该死。”

李氏已经又站了起来,但地上都是碎片和水渍,她不敢近前,只一叠声道:“请福晋赶紧换衣裳吧,千万别受了凉。”

虽然浇的是热茶,但风一吹就会凉,贴在身上肯定难受。

郭络罗氏恼怒地不得了,这王妈分明就是故意的,倒茶又不是浇花。

凌波见她胸前几乎已经完全湿透,擦也没用的,急道:“还是赶紧换件衣裳吧,这风一吹,说不得真的要受凉。”

王妈抬起头,一脑门子的汗,为难道:“可是我们这儿也没有合适的衣裳,我家姑娘的身材小了些,小红的更是不成,奴婢的都是下人穿的粗布衣裳,哪里配给福晋穿。”

凌波皱着眉道:“先回去吧。”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又朝王妈瞪过去。

王妈吓得忙一缩头。

郭络罗氏却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立刻一股怒气从脚底板直冲到头顶。

她一把推开凌波,抓起王妈,甩手就是一耳光。

“啊”

发出这声尖叫的,是李氏。她拿帕子捂着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你这狗奴才,跟本福晋耍心眼,好大的够胆”

凌波惊愕地看着她打王妈,脑中顿时反应过来。王妈一定是故意把茶水浇在郭络罗氏身上,这院子里没有合适她更换的衣服,就逼得她不得不回简亲王府去。

想通了这一层,她看王**眼神就真的有点震惊了。

看起来老实巴交,她们刚进门的时候,还显得手足无措的王妈,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机。

“冤枉,冤枉,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妈被郭络罗氏打了一耳光,便呼天抢地起来,跪在地上,却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郭络罗氏和李氏中间。

郭络罗氏气的浑身发抖。

李氏揪着帕子紧张地道:“王妈绝不是故意的,福晋息怒,饶她一回。”

她说着就要往下跪去,可她身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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