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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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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宝瓶,迈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

她只觉得满世界都是人,满世界都是声音,杂而不乱,轰轰地在耳边作响,身体好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控制着,用不着她来想要怎么做,这只大手就会推着她做。

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对面的男人,可是被塞进手里的红绸,不时地绷紧,让她感受到对方通过红绸传过来的力量,心里有一种浓密的喜悦化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拜了天地的。

只觉得无数双手推着她,拉着她,好多好多人围着她转,有高声喊叫的,有大声笑的,有起哄的,有指点的,总之她的思维全然不是她自己的。

不知是迈过了那一道门槛,突然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影响都退散开去,所有的感知都突然恢复了灵敏,身边开始呈现出一种有序的安静。

她被按着坐了下来,身下柔软的触感让她反应过来,是坐在床上。

大腿边挨着一片热力惊人的弹性物体。

她偷偷地在盖头下看了一眼,是一个人的腿,是博哲的。

猛地咬住了嘴唇,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惶恐,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件稀世的珍宝,盛装打扮,即将呈献在国王的面前。

博哲挨着她坐下,一颗心同样如擂鼓般跳动。

大腿碰触到的僵硬紧绷感告诉他,他的小妻子,很紧张。

他的袍子和她的裙摆都散开在床沿上,层层叠叠的布料盖住了他的手,他偷偷地滑过去,闪电般握住了那一只微微沁凉的小手。

凌波心猛地一跳,却没有抽回来,只任由他握着。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凌波手指一缩,一杠喜秤从盖头下伸了进来,挑住她的盖头,慢慢地往上撩开。

视线豁然开朗,博哲英气勃勃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目光一触,仿佛都带着电,凌波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躲开了他的眼神。

博哲嘴角含笑看着她。

这时,有人走过来将博哲的右衣襟压在凌波的左衣襟上,然后打了一个结。

她一定是看见了小夫妻两个偷偷摸摸交握的双手,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却什么也没说,依旧将动作做完。

可是凌波却分明听到了一丝压抑下的轻笑。

她瞬间红了脸。

尽管盖头的遮挡让众人看不见她的脸色,但她自己能够感觉到耳根下的滚烫,还有握着她的那只手,也向她传递着惊人的热力。

“请新人喝交杯酒。”

博哲和凌波手里都被塞了一个酒杯,两人双臂交错,同时仰脖子喝下喜酒。

有那么一刻,他们的脸几乎都已经挨到了,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

喝完交杯酒,凌波觉得更热了。

然后又吃了半生不熟的饺子,意含早生贵子。

走完了所有的仪式,新房门口就涌进来一群人,将博哲给拉走了。

凌波的手从他的掌心滑开,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簇拥中的博哲对她动了动嘴唇。

等我。

他说的这两个字。

一颗浮躁的心,像是被春风拂过,瞬间熨帖。

喜娘们都退了出去,房中一时空了下来,绣书走上前来,轻声道:“格格,换衣裳吧。”

凌波点点头,站起身来。

绣书先帮她取掉了喜冠。

瑞冬捧着一套衣衫上前,红彤彤一片。

凌波的视线落在那衣物上,见是薄如蝉翼的纱质,回忆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她第一次见到博哲的时候,就穿着这样的衣衫。

他们其实早就同床共枕过了。

脸上忽然又发烧起来,这种冥冥中命定的感觉,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喜悦,她跟博哲,似乎真的注定就是夫妻。

脱去层层的喜服,最后只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和一条葱绿的中裤,绣书和瑞冬将那纱衣穿在她身上。

银红色的纱衣上绣满了牡丹花,精致的刺绣,大大小小的牡丹在她若隐若现的肌肤上绽放。

发髻拆开,乌黑的秀发瀑布一样散开,披在她肩背上,一直垂到臀部最鼓翘的地方。

绣书用一把精致的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头发,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头发尖。

瑞冬开始去料理那些灯烛,有的被她吹熄了,有的剩着,她用红色的纱罩将那些灯儿罩住,唯一只剩下外屋那两只高高燃烧着的龙凤喜烛。

凌波透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瑞冬的举动,突然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坏死了。

她这么一布置,屋内光线变化,顿时就弥漫着一种暧昧诱惑的感觉。

谁教她的?

凌波捂住了滚烫的双颊。

浑然无所觉的瑞冬又开始收拾床铺,将洒在被褥上的枣子、花生、桂圆、栗子等物都仔仔细细地搜出来。

绣书则替凌波卸掉了浓重的喜妆,给她重新扑粉上妆,这次没有那么浓,只是蛾眉淡扫,轻匀粉面,只有嘴唇上,用胭脂点地鲜润欲滴。

凌波忍不住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的绣书。

绣书接触到她这一瞟,感受到她那一丝羞意和嗔怪,不由微微一笑。

凌波顿时觉得她这一笑充满了暧昧的深意,忙将目光一缩,低下头去,耳根却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

镜子里面,瑞冬正在展开被褥,在她并不算太大的动作中,凌波瞥到了褥子下那一点子白色的影子。

喜帕……

她知道这样东西,是为了检验女子贞洁和洞房成果的。

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代要有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凌波全然不知,她现在的模样落在绣书和瑞冬眼里,分明是春/情/荡/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纯的魅惑。

97、花烛夜

“格格,可要奴婢们陪着?”

眼见着夜色深了,前边儿闹哄哄的声音也开始渐渐轻了下去,估摸着酒宴进行得差不多该散了,绣书便问了凌波一声。

想着博哲应该要进新房来了,新婚第一夜自然是两个人的独立世界,凌波摆摆手道:“都下去罢。”

“是。”

绣书和瑞冬行了礼便退下,出屋之前还把红烛剔亮了。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廊下偶尔有脚步声过,但每次没有推门而入。

凌波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摸了摸脸,担心妆不好;摸摸头发,又担心没梳顺;摸摸身上的纱衣,又担心这么穿会不会太暴露了,但换成其他的衣裳,又会不会扫兴。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踢踢踏踏的声音杂乱地响了起来。

门被推开,听着不只一个人,凌波忙从架子上取了披风披上,掩住了身躯。

两个丫鬟扶着博哲坐到椅子上,对凌波道:“少福晋,贝勒爷他喝高了。”

凌波点点头,让她们下去。

两个丫鬟退出屋,带上了门。

明晃晃的红烛之下,博哲醉醺醺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靠着椅背,脸颊、耳根和脖颈都是醉后的酡红色,胸膛正一起一伏,微微闭着的眼睛,睫毛细细地颤动。

凌波绞了一块湿帕子走到他跟前,抬手给他擦脸,从眉眼一路到下巴,擦得很仔细。

博哲忽然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帕子随手一扔。

凌波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拦腰抱在了腿上,紧紧贴住了他滚烫的怀抱。

博哲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眼神特别地幽暗深邃,仿佛那眼波也成了醇厚的酒。

凌波羞涩地低着头,道:“你,你没醉呀?”

博哲轻笑一声。

“醉了,可今儿是洞房花烛夜,再怎么着,也得留着最后一分清醒。”

他一面说着,一面扯开她披风的系带,一把扯开甩在地上,握住她腰的大手也紧了紧,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

跟他肌肤接触的地方都传来滚烫的热力,把她整个人也给点燃了。

凌波此时穿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贴在他胸口上,浑若无物。

博哲两只手就在她腿上、胳膊上、肩膀上游移,嘴唇蹭着她的脖颈,使劲地嗅了一下。

他的手移到哪里,哪里就好像着了火。

凌波心虚得厉害,紧张得厉害,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颤声道:“我们,我们喝点酒吧。”

博哲的动作停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

“怕了?”

他声音低沉暗哑。

凌波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哀求道:“我怕,喝酒能壮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她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扫兴了。

“那就喝点儿吧。”

博哲突然出声答应,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手臂,凌波轻巧地从他腿上跳下来。

桌上就放着酒壶酒杯,她慢慢地将两个杯子倒满,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在鼻端。

博哲仰靠在椅背上,抬起一只手,撑开虎口,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

方才在酒宴上,许多人都闹他,尤其同龄的那些朋友们,更是起哄得厉害,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就算有其他人替他挡得一阵,他依然还是喝了不少。

他的酒量虽然不算差,但也禁不起这样的车轮战,好不容易硬借着还要洞房的借口,才脱开身,此时放松下来,脑壳就一阵一阵发疼,胸腹间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

凌波端着两个酒杯走到了他面前。

“喏,喝酒吧。”

博哲微微撑开眼睛,目光迷离。

都说灯下看美人。

此时的凌波,浑身只穿着一层薄纱,鹅黄色的肚兜和葱绿色的中裤清晰可见,光滑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沐浴着烛光,仿佛染了一层蜜蜡。

醉了又怎么样,再醉也不能耽误了洞房花烛啊。

博哲胸口热乎乎的,腿间有点发烫。他呼一声坐直起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凌波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他。

就,就这么喝了呀……

她还打算两人一边小酌,一边谈谈心呢,不然怎么纾解紧张的情绪。

博哲喝完了酒,将被子往桌上一顿,站立起来。

凌波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灯下的他,显得特别高大威武,尤其那幽暗的眼神,仿佛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博哲微微眯起眼睛,向她走来。步履沉稳,仿佛一头优雅的豹子。

她捏紧了酒杯,下一刻,手就被对方握住了,腰上也多了一只火热的大手。

博哲平坦的腹部,和她胸部以下紧紧相贴。

他握着她的手,两只手一起握着那杯酒。

“我都喝了,你也该喝了。”

他握住她腰的手一用力,凌波便浑身发软,身子无法抗拒地向后倒去。

博哲就握着那酒杯慢慢地向她的嘴唇靠近。

凌波的身子已经后折成了九十度,全靠他抱着才没有倒下。

她轻轻皱着眉头,有点惊慌,有点害怕,也有点隐隐约约的期待。

博哲嘴角上扬,带着一点作弄似的坏笑,将酒杯沿贴住了她的嘴唇,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瓷质的边沿从她的双唇之间流入。

醇香的酒入喉,酥麻的感觉在口腔爆开,神智也跟着模糊,凌波微微闭上了眼睛。

一声清脆,是酒杯在地板上砸开的声音。

嘴唇被一片湿热覆盖包围,柔软的舌头突破她的牙关闯进来,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在口腔内横冲直撞,不断地扫过口腔壁上残留的酒液。

仿佛连魂魄都要被吸走了。

就连凌波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嘴里逸出了一丝呻/吟。

这一丝呻吟,点燃了博哲身体里的邪火,蹭一下就熊熊燃烧起来。

他用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鼻尖不断地蹭着她的鼻尖,呼吸胶着,两个年轻的身体在不断的摩擦中,感受着难耐的**。

尽管神智已经像轻烟一样飞升到九天之外,但身体的感官却前所未有地灵敏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坚硬,他的力量。

在他的怀里,她柔软如同一滩春水。

唇舌缠绵,在博哲有意识的控制中,他们的身体不断磨蹭纠缠,慢慢地向内室移去。

进到内室,博哲近乎粗暴地将门踢上,一双手在她背上移动,不断地扯着她薄薄的纱衣,隔着这几乎没有任何抵挡力量的布料,他的指尖已经挑开了她背上肚兜的系带。

胸前的布料有下滑的趋势,危险的感觉让凌波恢复了一丝神智。

“去,去床上……”

她羞愤地从牙齿间吐出几个字,夹杂着破碎的呻/吟。

博哲没有答应她,嘴唇专注地在她胸口和脖颈上种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红莓。

然后,他火热柔软的嘴唇终于流连到了她馥软雪白的丰盈上。

肚兜还挂在她胸口,略微硬一点的边缘就挂在丰盈的尖端上,正好遮住了最美妙的那一点。

博哲软软的山峰边缘狠狠地吻了一下,甚至用牙齿轻轻啃了一下。

凌波顿时双腿酥软。

在她背上游移的手,终于一把抓住纱衣,猛地扯开。

肩膀和背部立刻扑上来一团凉气。

她惊叫一声,捂住了胸前仅存的一点布料,鹅黄色的肚兜险险地挂在两座山峰上。

博哲皱起了眉头,难耐地扁了嘴唇,一手抱紧了她的后腰,一手就要去抓那抹鹅黄色。

“不,不要我们还没喝酒呢”

凌波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喝过了”

男人好看的眉头深锁,幽暗的眼神中透露出控诉。

“我是说,我是说交杯酒……”

凌波努力地按住胸前的布料,不让他作怪的大手得逞。

博哲嘴角扬起,上半身压了过来,鼻尖几乎贴到她的鼻尖,浓重的男性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娘子,*宵一刻值千金……”

为了验证这句话,他故意在她腿心磨蹭了两下。

滚烫的坚硬就抵在她的大腿上,凌波差点叫了出来。

“先喝酒,先喝酒……”

她整个身子往下一缩,终于从他强有力的胳膊里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将肚兜重新系回身上。

博哲恼怒又无奈,像一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孩。

“好吧好吧,喝就喝”

他不耐烦地嘟囔了两句,整个身子摇摇晃晃,退了两步,噗通一身仰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挥了挥,口中道:“快取酒来”

凌波松了口气,向他看了一眼,视线第一下接触到的,就是他下身高高顶起的帐篷。

她呼地扭过头,心头狂跳,脸上也火辣辣的。

那是,那是……

双手捂住了脸,觉得两颊烫得都能煮鸡蛋了。

三步并作两步抢出了内室,她飞快地向放了酒壶的桌子走去。

刚才博哲摔了一个杯子,现在整个屋里就剩下一个酒杯,凌波想了想,干脆用两个茶杯倒了酒。

幸亏,幸亏她及时阻止了。

新婚之夜,她可是有一个计划的。

有一件事情,她必须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弄清楚。

否则,这件事会变成一根刺,永远扎在她心里,也永远扎在博哲心里。

98、你个小妖精

两个杯子都已经倒满酒,凌波往后看了一眼,见博哲还是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并没有注意她这边的情况,便回身偷偷取出一个小药包,将那粉末状的药都洒在其中一杯酒里。

她端着两杯酒进了内室,走到床前,先放在一边,空出双手去拉博哲。

“起来吧,酒来了。”

她抓着博哲的一只胳膊,博哲任由她拉着,死猪一般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好夫君,快起来呀,咱们喝交杯酒。”

博哲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笑道:“你喂我。”

凌波呲了一下牙。

“得得得,爷给你面子,这就起来。”

博哲的大老爷脾气发作起来,惫懒得不行,好容易才坐起身,要不是凌波还拉着他一条胳膊,还得再倒回去。

凌波抓紧时间,先取过混了药的酒杯塞在他手里,然后自己端了另一杯。

“呐,交杯酒。”

博哲伸手在她翘翘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调皮。”

凌波很想翻个白眼给他。

虽然懒洋洋的,不过博哲还是乖乖地听从她的吩咐,两人胳膊交错,同时一仰而尽。

热辣的酒刚从喉咙滑下,凌波手里的杯子就被夺走。

完了,又摔两个。

果然,博哲随手就将两个空杯子摔在地上,以猛虎扑羊的姿势将凌波就地压倒。

背部撞击到床板,身上立刻压过来一个沉重的躯体,凌波忍不住惊呼一声。

博哲埋在她脖颈里,专注地继续种草莓的事业,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酒力伴随着刚刚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凌波的鼻息也开始粗重起来,身上的肌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博哲用膝盖顶开她两条腿。

大腿被分开的感觉既陌生且惶恐,凌波浑身一紧。

用膝盖做着研磨的动作,男人兴奋地将种草莓的阵地从脖颈转移到两座山峰之间。

怎么药效还没发挥?

凌波觉得自己就快顶不住了,他的手已经开始滑到她裤腰上摩挲拉扯。

山峰间的深沟,被雄性粗重的鼻息一阵一阵喷洒着。

他这个姿势好像维持很久不动了。

凌波慢慢地回过神来,是不是药效发挥了?

她推了推胸前的男人,后者一动不动。

用力地掰着他的肩膀,将沉重得山一样的身体翻过去,凌波趴上去贴着他的脸瞧。

博哲已经睡着了。

死猪一样,只剩下均匀的喘息。

她擦了一下满头大汗,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总算是睡着了。

她想了想,据大夫说,这药是只有让人昏睡的效果,并没有其他副作用。

毕竟也喝了两杯烈酒,此刻也开始发挥后劲,加上还跟男人搏斗了这么久,凌波此刻也觉得手脚发软,浑身都没力气。

她努力地搬动博哲沉重的身体,将他挪到床里,然后自己一头倒在他身边,随便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呼呼大睡起来。

烛泪滴滴,一地碎片,还有扔在地上的凌乱的衣物,都显示出今夜战况之激烈。

屋外廊下,大红的灯笼亮了一夜。

随处可见大红的喜字。

前厅还有放过鞭炮之后的硝烟味弥漫,经过一个夜晚也没有完全消散。

操劳了一天一夜的下人们,睡得都比往日要沉。

月落西山,东方既白。

凌晨的室外,雾气浓重,就连窗纸上都染了一层湿气。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气息,让凌波醒得特别早。

身下的褥子跟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了两下,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楚起来。

哦,对,她昨晚成婚了。

嘴边逸出一丝笑意,眼皮还有些沉重,嘴唇有点干,她将手背放在额头上,喟然叹了一口气,努力地睁开了胶着的眼皮。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视线都还没完全清晰,身上突然就是一沉。

“小妖精终于醒了。”

博哲压着她,将她的双手双脚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中,幽暗的眼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凌波两只眼睛猛地睁大。

“你,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呀?”

博哲微微眯起双眼。

“洞房花烛夜算计夫君,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吗?”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凌波怯怯地道:“夫君……”

“叫爷。”

这小子

她抿了一下嘴,换了称呼依旧怯生生道:“爷……”

博哲两条修长的腿用力一夹,夹住了她的下半身。

“爷要惩罚你这个小妖精”

男人虎吼一声,一口咬在她颈窝上。

“啊……”她惊叫一声,不是痛的,而是吓的。

一双大手飞快地扯掉了她的肚兜,往下一溜,就把她的中裤也给褪掉了,比她自己平时脱地还快。

“别……”

她就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褒裤,上半身已经完全真空了。

博哲手一抄,就把她的两条腿架在了他的腰上,这种将女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特别地好。

凌波的上身跟他紧密相贴,两个突起在他胸膛上摩擦,迅速变硬。

随着他搞怪的双手,她的气息也变得粗重破碎。

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好夫君,爷,别挑这个时候……咱们该起了……还得请安呢……啊”

博哲惩罚性地在一颗突起上轻咬了一口,激得怀里的女人浑身一颤。

埋在她胸前的头终于抬来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她,眼里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光芒。

“说,昨儿怎么算计爷了?”

他用两个手指捏住她一颗突起,下身则示威性地撞击了一下。

凌波呼吸一抖。

好硬,好烫,好大。

“我不是故意的……”

她扁着嘴,眼睛里染了一层水彩,可怜巴巴得如同无辜的小狗。

“那是有意的?”

男人两个手指捻动了一下,还用指甲抠了抠,果然成功地引发她又一次颤抖。

凌波扭了一下身子。

“想让我就地正法,你就再动一下试试。”

她不动了。

不敢。

腿间的那个凶器,愈发地雄壮威武,嚣张地抵在她腿心,有种耀武扬威的气势。

“说罢,究竟是为什么?”

姿势是那么地YD,表情却是那么地严肃。

凌波觉得这男人真是可怕,身体的表现和脑子里想的怎么能够完全不搭界。

“你先松开我嘛,这样子怎么说话。”

她咬着唇讨好地撒娇。

男人高高地挑起眉毛。

“不行,你这小妖精狡猾得很,就这么说,赶紧的,爷的耐心有限。”

凌波满脸通红,在这种姿势下招供,好想哭啊。

她刚一犹豫,博哲就又耸动了一下,表示他这位爷的耐心真的很有限。

“我说我说,你别动。”

凌波忙不迭地开口。

“昨儿给你喝的酒里,我放了药……”

博哲又眯起了眼睛。

“就是一点蒙汗药,不是别的我就是想,就是想证明一件事儿。”

怕他误会,她赶紧抢着解释,说到后面,做贼心虚,声音又低了下去。

“什么事儿?”

“你看,昨儿药效一发挥,你就睡过去了,我这么个红果果的娇妻放你眼前,你都不能怎么样,那么当初你都被一棒子打晕了,怎么还能够……”

博哲的神情开始正经起来。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初他中了夏子语的春/药,但是半路他清醒过来,被夏子语一下敲晕了,人事不知,而第二天醒过来,夏子语就告诉他,他们已经有了实际的肌肤之亲。

在此之前,他是完全没有经验的童男子,平时都没怎么接触这种事儿,自然她说什么就信了什么,可是如今小妻子现身说法,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是不能再OOXX的。

也就是说……

“夏子语在撒谎。”

他脸色发沉,牙关的肌肉收紧成一束。

凌波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让他明白了。

真不容易啊,这封建的古代,这种生理常识都没办法口对口说,又是怕别人猜忌,又是怕伤了男人的面子,她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说起来也是亏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浪费了。

所以说,她真的很讨厌小白花。

此时此刻,博哲心里不仅仅是怨恨,更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不过,凌波可不想让他产生情绪上的大*动。

那是个什么女人呀,凭什么就让自己丈夫大动干戈的。他们夫妻之间,用得着这种贱人来掺和么。

凌波坚持地认为,夏子语不过是一朵小浪花,坚决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婚姻生活中掀起大*浪。

博哲之前说是已经处理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一夜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她现在做的,就是把刺拔掉。

夏子语,那就是一片浮云,她得拿个芭蕉扇,呼一下就扇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

“想什么呢,赶紧起来呀,待会儿丫头们该进来了。”

她推了博哲一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指甲在他胸前茱萸上划了一下。

一丝电流窜过,博哲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凌波咬着下唇,怯生生看他,眼角带着一丝薄媚。

“天亮了,该给二老请安去了,快起吧。”

她低着头,飞快地瞟了他一眼,推开他的身子,从他屁股底下扯出自己的肚兜揽在胸前,蹬着两条腿往床边挪。

眼看脚都要踩到地了,腰上一紧,身后的男人又贴了上来。

“急什么,阿玛额娘都还没起呢,咱们再睡会儿呗。”

他坏笑着,湿热的嘴唇蹭着她的耳垂。

99、敬茶

“别”

凌波按住他的手,侧过头道:“真该起了,丫头们该来叫了。”

博哲还待磨蹭,门外果然就响起了两声轻轻的叩门声。

“爷和少福晋起了么?”

是绣书的声音。

凌波推了博哲一把,你瞧,我没说错吧。

博哲皱着眉头,无奈地叹口气,却仍然一把掰过她的脸来,在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这才算罢休。

凌波红着脸,嗔怪地瞟他一眼,拿了小衣穿上,这才唤道:“进来罢。”

绣书和瑞冬端着清水、胰子、毛巾等物进来。

两个丫头分工合作,将清水往脸盆架上一放,挽起帐子,分别伺候博哲和凌波洗漱更衣。

博哲倒是快的,穿了衣裳,将辫子一梳就好。凌波要梳妆打扮,自然要多花一点时间。

趁这功夫,瑞冬便去整理床铺,一见褥子底下那雪白的绸子,不由脸色也跟着一白。

她回头瞧了瞧,博哲已经去了外室,只有凌波和绣书留在梳妆台前。

轻轻扯了扯绣书的袖子,指了那贞洁帕给她看。

绣书顿时也是一怔,忙低头去跟凌波耳语。

凌波脸色倒是立刻红了,两个丫头只道他们夫妻第一夜就闹了别扭,她自家只道自家事,轻声道:“你们都先出去,请爷进来。”

“是。”

绣书放下梳子,跟瑞冬一起退出内室。

不一会儿博哲疑惑地进来,凌波拉住他的手,低声耳语一句。

“就这事儿?”

博哲挑起眉哭笑不得。

凌波拍了他一下,嗔道:“这是小事儿么,这可是要,要给婆母看的。”她声如蚊呐,脸几乎要埋进胸口去。

博哲摸了摸鼻子,道:“这有什么,看我的。”

他走了两步,从墙上把剑摘了下来。

“你做什么?”凌波疑惑道。

博哲拔去剑鞘道:“还能做什么,老办法呗。”

他二话不说,将中指在剑刃上一蹭,然后在褥子上一按,顿时就是一朵血花。

归剑还鞘,挂回墙上,博哲回过身来,伸手就在凌波鼻子上刮了一下。

“都是你惹的祸。”

凌波扁了扁嘴,自知理亏。

博哲见她俱已收拾妥当,只是发上还光秃秃的,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坐在梳妆台前。

“做什么?”

博哲不说话,只是在妆盒里翻起来,最后找出两只金丝琥珀蝴蝶,扣在她发髻上,然后又取出一只银质坠三颗珍珠的步摇,簪在她鬓旁,就垂在耳垂边上。

凌波对着镜子瞧了瞧,没想到这家伙品位竟然还不错。

博哲却皱眉摇了摇头,动手去摘她耳朵上已经戴好的两只红宝石的耳坠,但常年拿兵器的手,此时却显得有点笨,扯的凌波生疼。

“我自己来。”

她拍开他的手,自己将两只耳坠摘下来,又接过他挑好的一对珍珠耳坠换上。

博哲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这下顺眼了。”

凌波也很满意,调皮地冲他皱了皱鼻子。

随后,开了内室门,让绣书和瑞冬进来。瑞冬拿了床上的白绸子,出门交给了等在外头的嬷嬷,嬷嬷自拿去给郭佳氏。

凌波自然少不得吩咐绣书和瑞冬,谨言慎行,不可乱说。两个丫头都是仰仗她在王府中生活,自然忠心为主。

用过了早膳,小夫妻两个便往前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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