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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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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嬷嬷想伸手去抓,凌波一个箭步上来劈手就是一笛子,瘦嬷嬷哎哟一声尖叫,缩了手回去不停地揉。
凌波又回身一划,刚想上前的胖嬷嬷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哼!”凌波冷冷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身就出了内室。
绣书自然是跟了上去,瘦嬷嬷和胖嬷嬷也互相惊骇地看了一眼,急哄哄地跟出来。
张太医和李太医正想拦着瑞冬。
凌波大叫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呐!自己家里头还被外人欺负!”
屋内屋外的丫头,早就觉得动静不对,有聚拢的迹象,听到主子大叫,自然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约而同一拥而上,保护主子的保护主子,还有人聪明的,都去把两位太医,还有几位嬷嬷们拦起来。
瑞冬脱困而去,一路飞奔。
张、李两位太医,胖嬷嬷、瘦嬷嬷,还有两个没来得及动手的嬷嬷,都被富察府的下人给逼迫着聚拢到一起,惊骇莫名地互相对视。
他们奉了太妃的命令而来,还没见过敢这样高调抗拒的。
梧桐院正房的门大大地敞开着,凌波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旁边立着绣书,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还有一帮子丫鬟,包括干粗活的小厮也聚拢围在了门外。
大家都紧张兮兮,却又兴奋莫名。
凌波一脸煞气,一语不发,她在隐忍怒气。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就算是只小猫,今儿也要发威了。
不一会儿,画屏带着李嬷嬷、兰秀、兰枝,匆匆赶到了。因今儿并不是上课的日子,李嬷嬷等人并没有跟凌波在一起,画屏则是奉了凌波的吩咐去跟兰秀要花样的,所以刚才也不在。
她们进了梧桐院,见了这阵仗,也都吃了一惊。
瑞冬又飞奔回来,说是老爷米思翰出府去了,不在。
“哥哥们呢?”凌波问。
不巧得很,马思哈兄弟四个也都有公干,全都不在府里。
张、李太医还有几位嬷嬷脸色都缓了下来,最彪悍的老头子不在,一个养在深闺的格格又有什么可怕的。
但凌波却一点儿惧怕的意思都没有,在自己家里还能被外人欺负的话,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正文 53、检查就检查
听说富察家的老少爷们都不在,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胖嬷嬷上前一步,说道:“格格,咱们是奉了太妃之命而来的,格格最好还是配合一下,不然若是冒犯了太妃,可不是好玩的。”
凌波理都没理她,只冲李嬷嬷招手道:“李嬷嬷请过来。”
她往常对李嬷嬷都是恭恭敬敬,今天是真生气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嬷嬷走上来。
“李嬷嬷,你也是宫里头的老人,这几位太医和嬷嬷,你都认识罢,他们是什么人?”
李嬷嬷确实都认得,而且以她在宫里待的年头,什么事儿没经过见过,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两位太医,的确是太医院的人,这个没错。四位嬷嬷却比较特殊,她们不仅仅是宫里的老人,还是每三年一次的选秀时,专门为秀女们检查身子的人。
李嬷嬷自然不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便在凌波的耳边悄悄说了。
凌波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这些人就是来检查她是否清白的。
不管她身子是否清白,这些人来检查,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质疑,这是打她的脸呢。
不过她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几位太妃跟她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无故跑来跟她为难,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人在撺掇。
宫里来的人,她不好随意打骂训斥,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办法出这口气。
凌波立起身来,说道:“好呀,几位老太妃这么关心我的身体,真是叫我受宠若惊。既是恩典,少不得应该进宫去给太妃们谢恩。来人呐!”
她吩咐下人,去套马车,要带着这一大帮子人,进宫谢恩去。
张、李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们,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明明很反感他们这一行,却要进宫去谢恩,这是什么道理。
凌波却不跟他们解释,而是对李嬷嬷道:“李嬷嬷,你也有日子没回宫了,太后说不定也想念你,今天就跟我一起进宫,咱们都给太后请安去。”
众人这才吃惊起来,她这是要把事情捅到太后跟前去了。
两位太医和四位老嬷嬷都担心起来,可是富察家的下人牢牢地看着他们,不给他们任何狡辩和脱身的机会。
凌波连衣裳都没有换,马车一套好,就带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出了府。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京城的路已经够宽了,还是有好多行人,被惊得四散飞逃,好几个崴了脚的,撞了头的,扔了东西的,就不必细表了。
总之一路鸡飞狗跳到了宫门外。
守门的听说是富察家的格格,都没敢拦。开玩笑,富察家的人连皇帝儿子都敢打,而且打了还屁点事儿没有,可见其嚣张。再说人富察格格还是太后人的干孙女儿,身份、势力都摆在那儿,谁敢拦。
凌波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又一路横冲直撞就到了宁寿宫。
太后听说她已经来到宁寿宫门口,等着求见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这富察家的人,都有大能耐啊!”她惊叹一声,也知道今儿恐怕是有大事儿,于是就让人把凌波给领了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拉拉杂杂一堆人,太后仔细一看,李嬷嬷、兰秀、兰枝,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全是她认识的人。
凌波进了屋,先是给太后请安,紧跟着就哭诉道:“皇玛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太后忙拉住她胳膊道:“这是怎么了,快别哭,有什么事儿跟皇玛姆说。”
凌波就把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来给她检查身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胸脯一起一伏,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气的不轻了。
“皇玛姆,您可是亲口认了我做干孙女儿的,他们这么堂而皇之上门来,说给我检查身子,这不是侮辱我么!别人晓得什么,只看着这动静,我的名声就别想要了!我这还怎么做人哪!皇玛姆,今儿您要是不给我做主,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您这儿,省的给富察家蒙羞了!”她呜呜哭着,泪水滚滚而下。
太后哎哟叫道:“多大的事儿啊,快别哭了,回头眼睛都要肿了!”她忙拿自己的帕子去给她擦泪水。
凌波只是呜呜哭着。
李嬷嬷上前,在太后耳边轻声道:“主子,今儿这事情怕是有人撺掇,太妃们可都是不理世事的人。”
太后点头道:“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对宫里宫外的人情往来一清二楚,这几位太妃跟简亲王府的嫡福晋郭佳氏要好。郭佳氏的性子,她也知道,这一定是前段日子的绯闻,让郭佳氏对凌波的清白起了怀疑,所以撺掇着太妃们,借着给凌波诊脉的由头,去检查她的身子。
可她们也不想想,这行动本身就已经是在打富察家的脸,亏得今天是米思翰不在家,否则还不知要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想到这里,太后便沉下了脸,对跪在那里的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冷声道:“太妃只是让你们去给格格请脉,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了?凌波格格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我老婆子亲口认下的孙女儿,是富察家的掌上明珠,她的清白和名声岂容你们这几个狗奴才污蔑!先去内务府,各领二十廷杖,再过来回话。”
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都魂飞魄散,一个劲地磕头道:“奴才该死,太后饶命!奴才该死,太后饶命!”
他们也都听出太后要把几位太妃摘出去,故意说成是他们自作主张误解了主子们的意思,把责任都推到他们头上,可也不敢反抗,只有一个劲地求饶。
但宁寿宫里的太监们已经上前来,准备拉人。
凌波这时候却止了哭声,大声道:“慢着!”
太后说道:“好孩子,你别急,老婆子给你做主,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凌波擦干了泪水,正色道:“太后,凌波知道您疼我,可今儿既然有人敢打着太妃的名义来检查我的身子,明儿就有人敢造谣,说我不是清白之身。您是太后,一言九鼎,您说的话一定没人敢质疑,今儿我就不惜丢一回脸,不是要检查么,行,我就在您这儿检查!”
太后震惊道:“孩子,你可别气糊涂,这事儿可不能随意胡来!”
凌波道:“我没有胡来。太后,我这是没有办法了!”她说着,大大的泪珠又滚了下来。
正文 54、到此为止
凌波这一哭,真的是委屈至极,辛酸至极。
太后顿时心软。这孩子也是可怜,自打指婚之后,风波就没断过,先是乌珠折腾,然后又牵扯出胤祉,现在又让未来婆母先入为主留下了恶感,让她承受这样的难堪。
这婚事是她亲口指的,她也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孩子负有责任。
“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你是富察家的格格,就是跟公主比,也是尊贵无比的,岂能轻易让人碰你的身子。”
凌波这时候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太后,我已经想清楚了,太后您亲自给我作证,让李嬷嬷来给我检查,再让王太医来给我诊脉,我要为自己正名,还自己一个清白和公道。”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太后真的有些被她震慑到了,不愧是米思翰的女儿,骨子里头就流着他们富察家宁折不弯的气概。
“好,既然如此,老婆子就给你作证。”
她吩咐人去太医院传王太医,又让李嬷嬷做准备。
凌波在李嬷嬷的引导下,往内室走去,经过跪着的两位太医和四位嬷嬷时,只用眼角朝下看着,冷冷道:“你们不是要检查我的身子么,等会儿自然回知道结果。”
有太后坐镇,六人竟然还是齐齐打了个冷颤,都对今天的行为大感后悔。
凌波在内室,有李嬷嬷为她检查。李嬷嬷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粗鲁,她跟凌波相处了几个月,也产生了感情,对她是真心地爱惜。
不一会儿,王太医也到了。
他常去富察府给米思翰诊脉,跟凌波见过好几次,也算熟悉,况且之前凌波身子的问题,就是他诊断出来的。凌波也相信,太后让李嬷嬷送来的药丸,一定也出自这王太医的手笔。让他来给自己诊脉,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人选。
从内室出来后,王太医便当众给凌波诊脉,又问了身子的一些近况。
做完了所有的检查,李嬷嬷和王太医才一起站在太后跟前。
“怎么样?”
李嬷嬷先说道:“格格清清白白,是完璧之身。”
凌波咬着牙,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她说完璧两个字,还是第一时间就滚下泪水。
太后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又问王太医。
“上次臣给配的药丸,格格都有按时服用,身子的调养也十分得宜,如今那寒气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再按照这法子调养,只消半年,必然痊愈,以后定能为简亲王府开枝散叶。”
“太后……”凌波哭着叫了一声,扑进太后怀中。
太后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好孩子。”
她目光如刀,看着张、李两位太医,还有那四位老嬷嬷,冷声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六人浑身颤如筛糠,以头抢地,呼道:“奴才该死,太后饶命。”
太后看着那四个嬷嬷,说道:“你们虽是宫里的老人,可今日却犯了大罪,念你们以往兢兢业业,死罪可免,去内务府自领二十廷杖,发配辛者库。”
四个嬷嬷涕泪俱下,瘫软在地。
太后又看着那两位太医:“还有你们两个,出了宁寿宫,便自己去找皇上请辞罢。”
“太后……”两位太医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光了。
太后牵着凌波的手站起来,环视众人,说道:“今儿我为凌波格格作证,她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八旗格格,是我老婆子的眼珠子。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再有人敢造谣生事者,别怪老婆子不留情面!”
众人都忙跪倒称是。
※※※※※※※※※※※※※
这件事情,米思翰自然一回家就知道了,凌波是他的心肝宝贝,他自然比她还要生气,当下就要大闹一场,是凌波劝阻了他。
她认为这种事情,大肆张扬,反而更加惹人关注和纷议,如今有太后作证,而且也放出话去,就已经足以为她作保。
马思哈四兄弟也觉得这事情冷处理会比较好,劝阻了米思翰。
米思翰大发了一通脾气,这才忍下了。等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女儿凌波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极为得体,而且也颇有富察家彪悍的行事风格。
“不愧是我米思翰的孩子,不管到了哪里,都不怕受欺负了!”
他抚摸着凌波的头发,欣慰地说道。
※※※※※※※
宫里,荣妃的住处。
乌珠又忍不住摔了一个花瓶。
“竟然这样都治不住那臭丫头!气死我了!”她恨得要死,随手又抓起一个花瓶。
荣妃冲上去夺下来,扔在一个宫女怀里。
“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她厉声大喝,“我真是后悔,悔不该听你的撺掇,去给太妃们进言,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仅太妃们脸上不好看,连我也被埋怨。”
乌珠紧紧咬着嘴唇,愤恨不已。
原来这事情的发展,竟然都有她的推动在内。她对凌波的恨,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失的,宫里头但凡有关于凌波或博哲的一点传言,她都会小心地收集起来,记在心里。
当日郭佳氏进宫给太妃们请安,她也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也过去请安,装作偶然巧遇。然后又装作无意地,将关于凌波的这些点滴谣言,给说了出去,这才引起了郭佳氏的猜疑。
而在富察家四兄弟打了三阿哥之后,郭佳氏的疑心没有打消,反而更加怀疑,并且又一次进宫来跟太妃们求证。
而乌珠,就撺掇母亲荣妃,去太妃们那边制造了一次“偶遇”,然后提出了让人去给格格请脉调养身子,用这个做幌子,再让嬷嬷们给凌波检查身子的办法。
事实证明,这个馊主意,虽然让凌波大动肝火,但被她直接捅到太后跟前之后,由太后出面给平息了。
而几位太妃,也少不得被太后说教了几句,就连出主意的荣妃,也被太后狠狠教训了。
但乌珠,却并没有因此就打消报复之心。她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她一定要让凌波体会一下什么叫痛苦。
※※※※※※※※
简亲王府里,郭佳氏也阴沉着一张脸。
她也被太后派人来教训了一番。
而这件事情,竟然又被丈夫雅尔江阿知道了。虽然雅尔江阿瞒住了博哲,私下却也对她做了一番严肃的批评教育。
这个媳妇,还没进门,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尽管是无意,但让她丢面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富察凌波,她如今不仅仅是反感,更增添了一种忌讳。
※※※※※※※
在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心态中,康熙五十年的夺嫡再次开始向白热化发展,而那九龙背后的福晋们,也展现出了不一样的生活状态。
正文 55、秋高气爽赏菊会
康熙五十五年的夏天,走尽了尾声,秋天慢慢地来临。
天高气爽,凌波拿了一个绣绷,坐在院子树底下的石凳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绣篮、各色丝线还有针线包、剪子等物。
绣绷上撑着一方浅绿色的缎子,上面的猪头刚刚绣好了一半。
绣书端着茶走过来,俯身瞧了一眼,笑道:“格格绣猪头绣上瘾了。”
凌波抿嘴一笑,拿起猪头瞧一瞧,自觉挺满意。
“好香,是什么茶?”
绣书回道:“是菊花茶。今年的菊花开得早,奴婢摘了些来,都滤过的,很干净,昨儿泡了一壶试味,画屏、瑞冬她们都说不错。”
凌波端来抿了一口,笑着点点头。
画屏从院门口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类似信笺的物什,一面走过来一面说道:“格格,有请帖。”
“什么请帖?”凌波将绣绷放下,接过来一瞧。
银色撒花的请柬上,写的是八福晋郭络罗氏办赏菊会,邀请她过府相聚,日期在三天后。
“赏菊会,八福晋倒是有兴致。”凌波笑了笑,将请柬放在一旁。
画屏道:“格格会去的吧?”
凌波抬眼瞧她一下,道:“怎么?你想跟着去?”
画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格格也好些日子没出门,该出去散散心了。”
凌波低着头,捏着针往缎子上扎,闻言手上一顿。
她是有些日子没出门了,上次进宫见太后,李嬷嬷是跟着的,当日太后就说该教的也教完了,李嬷嬷和兰秀、兰枝也该回宫了。果然第二天,李嬷嬷她们就收拾了东西,辞别回宫。
虽然没有李嬷嬷监督,凌波却并没有像脱离樊笼的鸟儿一样放纵自己。
前有在简亲王府与博哲一起过夜,被郭佳氏撞破;后有三阿哥胤祉自称与她有私情,曝光后招来议论纷纷,最终竟导致她不得不让别人检查她的身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两次事件,都让她意识到,她所在的是个规矩礼法森严的时代,尤其身为女子,不可有一步的行差踏错,否则就会招来流言蜚语,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进宫给太后请安,就基本没有出过府。
绣书、瑞冬等人都还好,画屏却是个跳脱的性子,倒是把她给闷坏了。
凌波抬起头来,对画屏和绣书道:“这段时间,把你们都给闷坏了吧?”
画屏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期待。
绣书瞥她一眼,回凌波的话道:“奴婢是伺候格格的,格格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画屏嘟了嘟嘴,显然对绣书的话有所腹诽。
凌波拿手指点了点他们两个,说道:“八福晋把请柬都送上门来了,我岂能不给面子。画屏说得对,我也有日子没出门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与众福晋格格们聚一聚。”
绣书还没怎么样,画屏已兴奋道:“我这就去给格格挑衣裳!”
她兴高采烈地往屋子里头奔去。
凌波无奈地摇头,对绣书道:“看看,哪有一等丫鬟的稳重样儿,还是你沉得住气。”
绣书笑而不语,心里却也默认了她的话,在这梧桐院里,自己才真正更像是一等大丫鬟。
凌波又低下头,绣起了猪头,一面绣一面心里便默默转开了心思。
有了之前的经历,她也知道,自己还没过门,就给婆婆郭佳氏留下了恶感。婆媳间的矛盾,自古便是大难题,没有谁能给出妥善的解决方法。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处理这种关系的经验。
博哲这个男人,是合她心意的。她想嫁,也想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么为了小夫妻的婚后生活和睦幸福,郭佳氏这个难关是一定要攻克的。不止是婆媳关系,婚后做了简亲王府的媳妇儿,肯定还有其他更多的人际关系要面对。
既然她自己没有经验,就应该向有经验的人讨教。说到做媳妇的经验,又有谁能比得上皇家媳妇呢。
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八福晋,每个人的生活情况都不一样,跟她们多多接触,或许能得到很多对自己有用的帮助,婆媳如何相处、夫妻如何相处,手段也罢,教训也罢,都是前人的经验。
这也是她决定参加八福晋赏菊会的原因之一。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天早上一起来,画屏和绣书便替凌波精心打扮起来。
衣物选择上,凌波一直奉行“春宜倩、夏宜淡、秋宜雅、冬宜艳”的十二字方针。今日挑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旗装,绣的是蝴蝶兰的花样儿,滚着黄色的边,腰部的设计别出心裁,微微收了一下腰。
凌波一穿上这件衣裳,竟格外地显出玲珑的曲线来。这衣裳是她特意吩咐裁缝特别设计的,收腰的部分属于首创,但穿上后并不扎眼,却能把女子的曲线给显出来。
两把头梳得极为精致,黄蓝两色的堆纱花儿,插着珍珠的步摇,和耳朵上的一对珍珠耳坠相呼应。
绣书仔仔细细地给她梳好刘海,凌波对她一笑,嘴边露出两个精致的梨涡。
画屏在旁边瞧得有点痴了,情不自禁说道:“格格真好看。”
凌波失笑,连绣书也觉得莞尔。
“格格,时候不早了,咱走罢。”
凌波点点头。
二门外早已套好了马车等着,凌波带着绣书、画屏上了车,晃晃荡荡出了府门。
八阿哥是康熙三十八年的时候,跟其他成年皇子一起分到自己的府邸的。八福晋过门之后,又特别扩充了后花园。
八福晋郭络罗氏是安亲王的孙女,出身尊贵,对生活条件也特别地挑剔,尤其对后花园的布置摆设,都花了很大的心思,这次的赏菊会,就在花园里头举办。
凌波到的时候,人还比较少,只有四福晋坐在一个亭子里头。
四福晋乌喇那拉氏见到凌波来了,冲她招手,凌波盈盈走过去,行礼道:“见过四福晋。”
乌喇那拉氏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笑道:“叫什么四福晋,这么生分,你是太后的干孙女,该叫我四嫂才是。”
凌波微笑道:“四嫂。”
乌喇那拉氏随口问了她几句家常话,然后便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凌波茫然道:“不是赏菊会么?”
乌喇那拉氏用帕子捂嘴一笑,说道:“今儿是八阿哥府里第二位小阿哥的满月。”
正文 56、该来的都来了
“啊?”凌波张大了嘴,八福晋请柬上可没写小阿哥满月啊。
乌喇那拉氏看着她,微笑道:“不用疑惑,你不知道才是正常。”
“怎么说?”
乌喇那拉氏摆了摆手,旁边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绣书和画屏也极有眼力地走出亭外。
“八阿哥娶妻虽不算晚,可是到了大前年,才得了第一个阿哥,却不是八弟妹所出,而是妾室张氏所生。”
凌波点点头,这事儿她是知道的:“那现在这个小阿哥?”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没错,这第二个小阿哥也不是嫡子,依然是张氏所生。”
凌波捂住了嘴。两个儿子,都不是郭络罗氏所生,那这对夫妻之间得产生多大的问题?尤其郭络罗氏这样的性格,事事都要比人强一头,却在子嗣上屡屡输给一个妾室,恐怕不仅仅是脸面上,感情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困扰。
乌喇那拉氏继续说道:“今儿本来是小阿哥的满月,依着八阿哥与张氏,必定是要办满月酒的,可八弟妹却邀请我们来办赏菊会,你瞧着是怎么回事?”
凌波小心翼翼道:“八嫂不高兴了。”
“何止是不高兴。”乌喇那拉氏有点好笑地道,“她是在使性子呢。故意不理会小阿哥的满月,特特地挑了今天来办赏菊会,分明是要下张氏的威风。”
凌波点点头,郭络罗氏这是要告诉张氏,就算你生了两个儿子,这府里头当家作主的也还是她这个嫡福晋。
可是这样一来,八阿哥只怕也会不满吧。
果然,乌喇那拉氏紧接着就叹息道:“只是可惜了,八弟妹这样做,却是连八阿哥的脸面也不顾了,他们夫妻间只怕又要生出嫌隙来。”
凌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到:“八嫂跟八阿哥不是素来和睦么?”
乌喇那拉氏哂笑一下,摇着头不说话。
凌波也知道自己这话没说服力。
“哟!我说你们姑嫂两个倒是好悠闲呢!”
人未至,声先来。
乌喇那拉氏高声道:“还说呢,分明是你要办赏菊会,巴巴地请了我们来,你这主人却不见踪影了,我还没问你的不是呢!”
郭络罗氏一面往这边走,一面笑道:“是我的错,我来迟啦!”
她话音才落,身后又有一群人从树丛后面转了过来。
“该打该打,亏得我们来得迟,不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三福晋董鄂氏携着乌珠的手,后面还跟着太子妃瓜尔佳氏,三人的丫头仆妇们都跟在后面,浩浩荡荡一群人。
郭络罗氏上前两步,握住了瓜尔佳氏的手,笑道:“你们怎么就一起来了?”
董鄂氏道:“太子妃和乌珠都住宫里头,一道出来的,我在街上与她们汇合,这不就一起过来了。”
郭络罗氏点头,对瓜尔佳氏道:“今日咱们是妯娌姑嫂聚会,可不兴长幼尊卑那一套,我可就直呼二嫂啦。”
瓜尔佳氏虽然贵为太子妃,娘家身份也十分尊贵,不比郭络罗氏差多少,但为人行事却反而是众福晋里头最为小心谨慎的,今日虽然穿得比平时明艳,神色却仍然显得有些娇怯,听到郭络罗氏这样说,也绽开一朵微笑,说道:“我巴不得弟妹们都叫我二嫂呢,这样显得咱们多亲。”
她纵然是一样地笑,也比别人要显得更加小心脆弱,声音也不如郭络罗氏那般亮堂。
众人都汇聚到亭子里,互相寒暄,拉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福晋们来,彼此之间有亲有疏,互相问候过之后,也就各自分成几个小圈子。
凌波还是跟太子妃瓜尔佳氏、三福晋董鄂氏、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八福晋郭络罗氏在一起,另外还有个乌珠,坐在董鄂氏侧后方。
她确实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乌珠,在座的人人都知道她们俩是死敌,因此都极有眼力地把二人的座位隔开。不过这样也依然挡不住乌珠,频频把目光向凌波射过来。
今天是赏菊会,自然少不了菊花。八阿哥府里这后花园,菊花也确实开得好,金黄、粉白、紫红等,各成一片,还有几盆名贵的品种,一盆绿牡丹,一盆墨菊,那独具一格的姿态,令人十分赞叹。
丫头们上的也是菊花茶,清心明目;又有桂花糕、玫瑰酥、千层酥、沙琪玛等等各色糕点,还有时鲜的水果。
眼下并不是饭点,大家自然都是品茶吃果点。
赏菊会,借的不过是菊花的名头,对于福晋们来说,跟其他人八卦八卦京城里最新的趣闻,鉴赏鉴赏各自新买的衣裳首饰,又诉说诉说家里头一家老小的琐事,顺便暗示一下京里如今的形势,才是真正的重点。
然而凌波她们这边,每个人的丈夫都是最敏感的话题人物,但是福晋们却反而对如今的形势闭口不谈。
福晋们今日的表现,也都反映出自身的性格。太子妃瓜尔佳氏依旧穿的素雅,很少说话,只是听着别人攀谈,偶尔出一回神;三福晋董鄂氏身材好,坐在那儿更显得腰细臀圆,葫芦一般,不过她说话归说话,却没什么新意,只是一味地附和罢了;八福晋郭络罗氏今儿穿着玫红色的旗装,头上珠宝翠环,富丽堂皇,嗓音也一如既往地又高又亮;四福晋乌喇那拉氏是浅黄色的旗装,笑容温和,全无攻击力的模样,但往往一语中的。
凌波大多数时候只在旁边听着,偶尔插嘴说一两句。
乌珠今日倒有些反常,不怎么说话,坐在董鄂氏侧后方,偏着头想是在凝神听着什么。
说到一个新话题,董鄂氏随口附和了乌喇那拉氏两句,郭络罗氏大约是气不过她跟自己唱反调,便冷笑着说了一句:“三嫂跟四嫂真是同心合力,她说什么,你都一力赞同,也没见你说点儿自己的见解。”
董鄂氏愣了一下,有点尴尬。
乌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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