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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搞事拼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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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扉间与柱间的注意力被齐齐拉了回去。
“是的。”大蛇丸说。
一直保持沉默的佐助,在此刻忽而睁开了眼。俊美白皙的少年人,眉宇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意和刻骨的仇恨。这样的眼神与表情,令扉间渐渐凝重了神情。
“三代目,我为了替宇智波一族复仇,杀死了宇智波鼬。在那之后,我从阿飞和团藏处得知了真相。于是,我决心向木叶复仇。可是,我想让你亲口将鼬的一切都告诉我。”佐助缓缓地说:“……鼬的,一切。”
“……是吗。”日斩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三代目仰起头,满是皱纹的衰老面孔上露出回忆之色。在片刻的安静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对着佐助缓缓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没错。我不仅命令鼬杀死了同胞,令他成为了叛忍,还让他潜入晓搜集情报,监视着晓。鼬自幼便是个心细如发的孩子,他独自领悟了前人留下的训诫。因此,鼬没有被狭隘的家族主义所束缚,对忍者与村子的未来有着自己的思考。”
说到此处,猿飞日斩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将一切都托付给了鼬,鼬也将这个任务完成得十分完美,杀死了所有同胞,凭借一己之力阻止了叛乱,也阻止了即将掀起的战争。而我给出的条件,则是将你留在村子里,保护起来。”
听到日斩的最后一句话,佐助侧过头去,掩住了自己面孔上的灰暗。他握紧的拳头轻颤着,声音却竭力维持着冷静:“……果然是如此吗。”
听着猿飞日斩亲口将这段事实说出,佐助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密室之内,一时无比沉默。他久久地盯着身旁的火堆发呆,不言不语。
“让我安静一会儿。”许久后,佐助说道,朝密室一角走去,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
“喂,佐助——”水月和重吾喊着,很快也跟了上去。
佐助的身影不见后,柱间眨眨眼,慢慢靠近了猿飞日斩,在他耳边低声地问道:“猿飞,你先前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人,是扉间的什么……?”
“噢!”被柱间提醒,日斩又想到了之前的话题。他面带欣慰之色,走到扉间面前,说道:“二代目大人,您一定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您的子嗣后代存在着。这位阿泉夫人,便是六月小姐与您的后代了。”
扉间:“啊?”
柱间:“啊?”
柱间一歪头,两根黑须须一阵乱晃。
“猿飞,你在说什么啊?”柱间的语气里是浓重的不解:“六月的孩子和扉间的孩子结婚了吗?所以这是他们的后代?”
听到柱间的问题,日斩才想起来,六月朔日是在柱间过世后才嫁给了二代目为妻。日斩困扰地在心中组织着语言,思考着如何把这件事理顺。
他们两人要是知道扉间有子嗣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尤其是柱间大人,肯定又会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猿飞日斩思索的时间里,柱间已经开始拍着扉间的肩膀,爽朗地笑着自说自话起来。
“扉间,没想到整天嚷着‘不会娶妻’的你最终还是有了孩子啊,你的孩子还和六月家的孩子结婚了是吗?那也是好事啊!一定是一个又强大又好看的忍者吧!说起来你当时和六月走的那么近,却一直不肯娶她。后来又被哪家的姑娘打动了?真是厉害的女人啊!”
转瞬间,柱间的思绪已经飞出十万八千里。他摸着下巴,开始排查着有印象的大家族女儿:“莫非是秋道一族的公主?”
不知为何,扉间又严肃地叹了一口气。
“扉间大人,这种事情,您还是自己告诉柱间大人吧。”猿飞日斩语重心长地说:“柱间大人一定会发自内心地为之感到喜悦的。”
“说吧!”柱间跃跃欲试,笑容弧度很大:“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竟然让我弟弟动心了啊!别担心,我绝对会夸奖她的。”
扉间冷淡地横叠着手臂,淡定地说道:“是六月朔日。”
“原来是六月朔……啊?啊啊啊?”柱间原本挂着爽快笑容的脸,立刻转为了懵逼。一连数个语气词,充分表达了他的惊诧。“六月?泉?”柱间原本精神十足的脸瞬间垮了,变成了一脸的不可置信:“扉间,你没在说笑吧?”
“怎么了大哥?”扉间扫他大哥一眼,说:“我和她结婚,就这么不可思议吗?”
“不,也不是,啊哈哈哈——”柱间摸摸头顶,又笑起来:“只是总感觉,你们两在那之前那么多年也没有结婚的迹象。没想到在我走之后,反而……啊,真是没想到啊。……什么!!你们竟然结婚了!!!!”
柱间原本想哈哈一笑便圆过去,结果到最后还是没忍住。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明明在那个时候,每每提到婚姻,扉间都无比厌烦地推拒了。而泉也是一副“我不想嫁人只想搞事业”的架势,两个人都对婚姻毫无兴趣。
柱间盯着自家弟弟一脸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表情,内心百味陈杂。扉间一脸理所当然,就好像娶不娶六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幅表情落在柱间眼里,就让柱间心情更复杂。
他是千手族长,更是初代火影,比之扉间,应该更能给予泉幸福。泉喜不喜欢扉间,他不清楚,但柱间总觉得泉和扉间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总之,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男女之间正常的你情我爱。
在那种情况下,泉嫁给了扉间,能得到快乐吗?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族长,婚姻无法自主,而他也曾认定了要好好照顾水户,也不至于……
柱间扶住额头,悠悠地叹了口气。
“初代大人,怎么了吗?”水门露出有礼的笑容。随即,他目含担忧地望向柱间,在后者的脸上,失落、复杂和无奈混杂着。
“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水门追问道。
“啊,只是在感慨,如果小纲做火影的话,村子可能会有麻烦吧。”柱间连连为自己的失态打补丁:“她是我的大孙女,被我宠的不像话,连我好赌的习惯都学去了。赌博的时候,那叫一个……啊哈哈哈哈哈!”
水门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柱间见成功蒙混过关,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身旁自家白毛弟弟的眼神,却冷冰冰地扫过来,像是一把刀,让柱间浑身一个激灵。
“是这样的。”猿飞日斩看到柱间接受了这个现实,便对扉间说:“二代目大人,这位阿泉夫人,就是您的后代。”
“她就是六月。”扉间淡淡地说着:“猴子,你对她的查克拉没什么了解,所以被她骗了,这很正常。”
“……??”猿飞日斩一脸不解。
“没错,日斩。”泉微微低头,步出了阴暗处。她垂笼袖口,眼含笑意,慢悠悠地说道:“很抱歉当时欺骗了你,但我也是毫无办法。如果我说出‘我就是六月’这样的话来,想必也无人会相信吧。”
猿飞日斩:???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柱间还没从前一个震惊的消息里缓冲回来,下一个震撼的消息又迎面扑来。
泉还活着!
泉还那么年轻!
就在他面前!站着!现在!
“真的……是泉吗?”柱间摊开双臂,走上前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泉的身形,喃喃自语道:“难怪查克拉的感觉如此相似。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初代目,这并非什么惊奇之事。现在正在进行战争,宇智波斑也在战场上。”大蛇丸说道:“既然斑都复活了,还想要借战争消灭全部的忍者,那么六月朔日还活着,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宇智波斑?”扉间立刻警觉起来。
扉间朝墙壁走了数步,合眸伸手,默默感应着。不多时,他便点头,简短地说道:“这个年轻人说的没错,确实可以感觉到斑的查克拉,大概在两点的方向。”
“战争……吗?”柱间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果然,哪一个时代都少不了战争啊。”
“想要建立一个和平的、没有战争的世界,总是十分艰难的。”泉笑眯眯地劝慰道:“我们那个时代的和平,持续了至少十年呢。不过,在柱间大人离开后,战争还是来了。”
柱间半阖眼眸,表情若有深意。
“是啊。我早该想到了。战争这种事情,就和扉间与泉结婚一样,肯定会到来……”
“大哥你还在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吗?!”扉间粗暴简单地打断了他大哥的话。
被弟弟一阵凶,柱间低沉地垂下了头,身上散发出一阵消沉的气场,毫无威严可言。
看着柱间这幅失落的模样,扉间冷着脸侧过头去,说:“没什么好耿耿于怀的,我和泉结婚的理由,与大哥你和水户结婚的理由一样,只是在整合村子内部的力量而已,木叶需要我们为之建立更有束缚力的联盟,为了木叶,我们才会成为夫妻——行了吧?”
“正如扉间大人所说的那样。”泉歪头一笑,顺着扉间的话说道。
但是在扉间和泉的内心,两个人同时说了句“是这样才怪了!!”
——当时的情况明明是是这样的:泉拽着扉间的袖口撒娇,问他娶不娶妻。二代目火影大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敢提出任何异议,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地将婚礼仪式准备好,办婚事的速度比办公务要溜多了。
政治联姻个鬼。
整合力量个鬼。
建立联盟个鬼。
就只是两个人单纯地想结婚了而已……!!
柱间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他正色,努力显露出身为火影的郑重从容来。在摆好正经的表情后,他缓缓说道:“我并没有对此耿耿于怀。真的。”
扉间:……
——谁信啊!!你刚才那副表情!!不记挂才怪了!!
掉线好久的宇智波佐助终于带着水月和重吾回来了。
佐助与柱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佐助微微抬首,说道:“初代火影,我问你,何为‘村子’?……何为‘忍者’?让我的哥哥牺牲性命与一切也要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何为‘忍者’,何为‘村子’……吗?”柱间慢慢地阖上了眼,手攀在膝盖上:“那是一个相当长的故事啊。不过,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你的哥哥是一个不错的兄长,也是一个比我要优秀的忍者。”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长话短说。”大蛇丸说:“毕竟,外面现在正在进行战争。”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也该赶赴战场才对——”猿飞日斩立刻说道:“大蛇丸,难道你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佐助的事情以后再说,阻止战争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你们处在我秽土转生的控制之下,即使是术的发明者二代目大人,也无法挣脱我的操控。”大蛇丸竖起了双指,说道:“如果你们拒绝与佐助交谈,那我也许会操纵你们去毁灭木叶。……就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说着,扉间的动作便僵硬了。他的面色变得很奇怪,盯着大蛇丸的眼神也格外冷酷——扉间察觉到了这秽土转生对他的制约。
身为秽土转生的发明者,却被术所束缚,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件恼怒的事。
柱间哈哈一笑,夸赞道:“猿飞,你培养出了一个不错的学生啊。他在术里加入了我的细胞,大大加强了对转生者的制约之力。看来,我必须要和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孩子谈一谈了。”
虽然柱间说自己处于大蛇丸的制约之下,但他的态度却十分从容,分毫不乱。也只有大蛇丸知道,这个有着“忍者之神”称号的男人,其实随时可以挣脱他的术。
“真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故事啊,该从哪里讲起呢?”柱间闭眼,慢悠悠地说道:“首先是……我记得,有一年春末的时候,我救下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无处可去……”
“大哥你开错头了!”扉间打断他:“不该从这里讲起!”
“噢!抱歉抱歉!”柱间笑呵呵地摸了摸脑袋:“不自觉把刚才在想的东西讲出来了。首先,该从千手和宇智波战争时的故事讲起。”
眼看着柱间进入了回忆(吹斑)模式,扉间无声地将视线转向了泉。
“在战国时代,千手与和宇智波,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战史……”
以柱间讲述故事的声音为背景,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彼此对视着。
作者有话要说:泉哥【挠头】:柱柱知道我娶了他弟弟就这么崩溃,要是知道我在毁灭世界,岂不是要泪奔了……
第67章 067
说起战国时代的往事,那确实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柱间从打水漂的少年开始谈起,讲到宇智波与千手彼此对立的战争,然后是以无数死亡为代价、跨过一切艰难才建成的联盟,再讲到木叶的的建立。故事的结尾,以宇智波斑在终焉之谷的死亡为结局。
柱间说完后,密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宇智波佐助慢慢阖上了双眼,像是在回忆着柱间的话。
千手柱间所说的故事,展现出了一个佐助未曾接触到过的世界。那世界中不仅仅有生与死、仇恨与亲情,还有着跨越仇恨与家族的情感。
于战国时代的他们而言,死亡与仇恨并不能束缚住他们的眼界与远望。从千手柱间所站立的高度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属于所有人的幸福与平和。
为了这庞大浩渺的心愿,柱间可以将一切都舍去。
任何仇恨,在其面前都显得狭隘而渺小。
“佐助君,你的回答呢?”泉微笑着转向佐助,慢悠悠地说道:“不用急,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是的,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决定。
佐助听见泉的声音,拳头在不知不觉间捏得更紧。
几位火影都在等着佐助的回答。最年轻的波风水门,则分神来偷偷观察面前的三位前辈。
就水门的目光来看,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使得氛围变奇怪的原因,就是那位六月朔日小姐的出现。
六月朔日是二代目的妻子,但是也不只是普通的妻子。比之生儿育女、照顾家庭,她更像是工作上的助手与搭档。这样的工作模式,也流传给了千手扉间的学生们,也就是后来的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
“外有猿飞日斩、内有志村团藏”的时代,可以说是木叶的黄金时代。但这样的辉煌,却需要前人坚实的奠基。二代目夫妻在政务上的决断,可谓便是这样的基实了。
但是,为什么初代目一听到两人结婚的消息,反应会那么奇怪?
莫非是一桩不能说的秘密?!
波风水门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随即在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满月高悬,照亮晦暗大地。战斗的烟云逐渐平息,四野悄然归于寂静。宇智波斑走过落满尘埃、凹凸不平的地面,缓缓说道:“现在,该去带土那边了。”
在他的身后,已然落败的五影们散落在各个角落里,刺鼻的血腥味四处弥漫着。
“还活着呢。”泉回望一眼五影,说道:“斑大人,不彻底杀死他们吗?”
“你见过哪一个大人会和小孩子较真的?”斑说。
战场的某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那咆哮声令人耳廓发麻,也令脚下的土地轻轻地震颤着。伴随着一阵飓风的卷起,十尾的素体外道魔像仰头高呼,干枯的双臂朝着月轮抬起。
“带土那家伙——”斑眯起眼睛,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爽:“没等到得到八尾和九尾,就启动了计划吗?真是冒进啊。一个两个都是这幅模样。”
“节省时间,不是很好吗?”泉回答。
“说起来。”斑回过头,将手掌扣在了她的头顶,眸光中露出几分危险之意:“泉,你的事情,我一直还没有跟你算过账吧。”
“……诶?诶诶?”泉歪头,不明觉厉。
“现在的人只知道你嫁给了千手家的那个男人,一个个都将你视作千手家的人。他们对当年的事毫无了解,便对你的身份信口开河,真是愚不可及。”
斑的手掌下滑,沿着她的发丝落到了她的面颊上,最后滑落至她的颈间:“当年没有和你提起这件事,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现在……”
“现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啊。”泉微微一笑,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颈上摘下:“而且,我嫁给了谁都无关紧要吧。就算不是二代目,也有可能是其他男人。斑大人难道会一个个清算过来吗?”
斑轻哼了一声。
他收回手掌,神情一暗:“我当然没有那么无聊,执行计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是,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但你对那家伙的态度好像总是特别一些,多少让我有些,……啧,不甚愉快啊。”
泉:……
“跟一个已死之人计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斑大人这么狭隘的一面。”泉说。
“……”
斑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便没有回答她。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赶赴带土的身旁。
有外道魔像作为路标,带土的位置极好辨认。在半空中确认了带土的所在后,宇智波斑干脆直直地跳到了带土的背后。落下时的力道,令地面深深凹陷,飞起的碎石扬起一片烟尘。
“这边好像玩得很开心啊,带土。”
烟雾慢慢散开,身着盔甲、披散黑发的男人慢慢自白烟里显现出了自己的轮廓。他并非孤身一人前来,肩上还扛着一个。此刻,他正轻松地将肩上的女人放下来。
斑的手臂一松开,泉便双脚落到了地上。
宇智波带土的面具已破,正脸毫无阻碍地落入了敌人的视野之中。那张面孔既无表情、也无情感,双目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前方。
而在带土面前不远处,正是满面震惊的旗木卡卡西。卡卡西身边,则是八位、九尾的人柱力,还有木叶村的忍者迈特凯。
卡卡西艰难地将视线从带土的面孔上,转到了泉的面孔上。
“泉,你……”
卡卡西微颤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一直都知道吗?带土还活着——”
泉点头,笑眸弯弯:“卡卡西,我一直都有提醒你噢。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
她的嗓音,令卡卡西转瞬间想起了许多往事。那些原本藏在回忆阴影里的记忆,于瞬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的弟弟……”卡卡西说。
“就是带土哟。”泉说。
她的回答,给了卡卡西最后一击。他双膝一折,身体立时跪下,瞳孔因为震颤而轻缩着。
——带土一直,一直都活着。
不仅如此,他曾离带土很近。
他曾无数次陪泉聊起那个身份不明的弟弟,卡卡西知道那个男人和他年龄相近,曾经的性格与带土如出一辙。甚至无数次的,他因为那个男人的性格与带土太过相似,从而产生了不想与泉对话的念头。
——那个男人,竟然就是带土吗?
想到少年时那迷糊热血、善良活泼的同伴,卡卡西低声地喃喃道:“为什么……带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带土漠然地盯着卡卡西。
面对这个曾经愿意舍命相救的同伴,现在的他,脸上却无分毫波澜。
猎猎的夜风吹起带土宽广的衣摆,他抬起手臂,如自嘲般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硬要说的话,是因为你对琳的见死不救吧,卡卡西。”
带土的回答,让卡卡西的震颤更甚。
“卡卡西,不用太过自责。”泉笑眯眯地帮着说话:“带土一直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误,只是当时的你们不得不那样做而已。因此,带土才会选择了这条路。等到我们的计划成功,所有人都会在梦中的世界得到想要的一切。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如你和野原琳一样牺牲了。——那不是很好嘛?”
泉反手就是一个月之眼安利拍到了旗木卡卡西的脸上。
“少开玩笑了!!”
忽然响起的健气少年音,属于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他不是一个坐得住的性子,在得知战争爆发后,便努力冲破了木叶的保护线,奋不顾身地来到了战场上。因为获得了九尾的查克拉,此刻他身上正包裹着一层金色的查克拉衣,在暗夜里便如一颗燃烧着的小恒星一般。
鸣人摆手,指着泉,大声地喊道:“你说的那个计划,难道不是所有人一起躺在地上睡觉吗?!谁要做梦啊!梦境再美好,也只是梦境而已!”
“有美好的梦境在,谁还需要现实呢?”泉反问,笑容不改:“九尾,在梦里,我们可能就不是敌人了噢。”
鸣人微微一愣。
不是敌人的话——
也就是说这家伙可能是“木叶的忍者”或者“熟悉的朋友”一类的角色吗……?
怎么开始有点想入非非了啊……
鸣人努力地摇了摇头,甩掉了脑海里的“隔壁独居女邻居与我的一夜”的剧本,坚定地对泉喊道:“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长得漂亮当然不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绝对可以为所欲为。”她回答,话语似有所指。
泉向前踏出一步,对斑说道:“斑大人,九尾交给我,八尾就麻烦你了。这边这群人,交给小带土这样的年轻人来对付吧。”
不等漩涡鸣人做出反应,凯与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的提醒声就响了起来。
“小心!鸣人!”
“当心!”
属于男人们的粗犷嗓音,让鸣人瞬间头脑清醒,也防下了从正面袭来的一击。铿的一声脆响,飞来的苦无被鸣人以九尾查克拉挡开。
令人悚然的寒气,于瞬间裹住了战场上的众人。四下的地面上,慢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鸣人,不要碰到水。”奇拉比将自己被血沾湿的袖口撕下,“刺啦”一声轻响,被冻硬的布条死死地粘着他的皮肤表层,于瞬间将他的皮肤也扯开。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奇拉比眉也步骤,反而还来了一句Rap。
“鲜血味道野性释放Yo!Yo~”
泉很清楚漩涡鸣人的情报。
虽然是个以“性格耿直”著称的少年忍者,但漩涡鸣人在战斗上偶尔会有一些惊人之举。并且,他也不是好对付的近身派。可以远距离投掷的螺旋丸,及其变化而来的各种招式,是鸣人的主要攻击手段。
她的手指轻轻一捻,数枚冰针便朝着鸣人袭去。伴随着呼啸之声,这几枚冰针同时袭向了鸣人的额头、心脏、腹部、手肘与脚踝。
这样的攻击显得简单而无计划,轻而易举地,鸣人便用查克拉之爪挡下了这阵攻击。因为九尾查克拉过于炽热,那些被击落在地的冰针甚至有了融化的趋势。
因为尚有闲暇,鸣人不急于和泉战斗,反而大声地和她说话,试图说服她。
“躲在梦里、逃避困难,又有什么用?做梦可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了!”
“鸣人君,‘说教’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泉摆了摆手,对鸣人说道:“你可以用你的道理说服任何一个人,独独对我来说,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她扬起了唇角,面容淡定。
——对于任何一个有着自身理想与夙愿的人来说,鸣人的说教都会引发一些触动,或是站在对立面的愤怒与蔑视,或是隐藏在角落里的共鸣。但是她不一样,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力量而已。
除非鸣人能说动她,向她证明“没有力量也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她就会免疫鸣人的嘴遁。而鸣人误以为她也是和带土一样有着远大理想的人,因此劝说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做梦?!”鸣人愈发不解了:“你曾和卡卡西老师是同伴吧?!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非要去那个梦境里不可?!”
“啊,这个嘛。”泉笑眯眯地,打了一声响指:“没用的废话就不要再说了吧,九尾。”
伴随着她的话,那些被鸣人击落在地的冰针重新凝起,从各个角度朝着鸣人左边的脚踝飞去,它们在融化之后,便分裂为更细小的冰针,数量是原来的两倍有余。
和刚才一样,鸣人试图用九尾的查克拉尾巴来阻挡这些攻击。
但是,出乎鸣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冰针没有如先前攻击时被轻松地挡下,而是在融化为一片水珠后,穿过查克拉的防御,再度结为了冰,继续自己的攻势。
鸣人蓝色的瞳眸微微扩大。
——被!骗!了!
——被她之前的攻击骗了!!
他微一咬牙,打算用苦无来抵挡已经飞至面前的冰针。但是,冰针的数量太过庞大,令他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刚才的攻击,让我发现你不太擅长阻挡脚踝的攻击。心脏和头部的防御都做的很好,独独脚踝处的攻击,你只能做到勉强令其偏离。”泉用拇指摩擦着手心的冰,慢悠悠地说:“我的判断,是对还是错呢?”
话音刚落,一道细细的冰针就穿过了鸣人的脚踝。
噗嗤一声,带着鲜血的冰针从他的腿后没了出来。这种穿肌而过的疼痛比一般的痛苦更为磨人,让鸣人表情一扭,立即单膝跪下。
金发的少年仰起头,脸上浮现出倔强的表情。
因为面对的人是泉,他更不愿意服输了。
他伸手拔出了插在肌肉里的冰针,看着它一点点在自己掌心融化。随即,鸣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就算双脚被你打残了,我也要把这些话说完。”鸣人忍着痛,朝前踏了一步,坚定地凝视着她:“做梦是没有用处的。我不知道那个带土和卡卡西老师遇到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并没有什么痛苦是必须要用‘躲在梦中’这样的方式来逃避的。”
他刚嘶吼完这句话,面前便影子一闪。
泉忽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猛然给了他面颊上一拳。
嘭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到了鸣人的脸上,让鸣人的身体向着一旁倒去。
打他的人虽然看着纤弱,但那一拳里蕴含的力量可不轻,竟然让鸣人的呼吸为之一滞。因为这可怕的一拳,再加上脚上的痛苦,鸣人的戒备有一瞬的松懈。
随即,数道冰墙随之合拢,将鸣人冻了起来。
这一下,漩涡鸣人简直像是被埋在了小冰箱里。
“九尾捕捉完毕。”泉拍拍手掌,耐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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