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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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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瞪着叶挽,脸色乌青,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话:“不用了……”
虽是这么说,只是众人都当他是落不下面子在逞强。
话题一下子从褚洄和叶挽的身上拉开,叶挽无奈的笑了笑,风头就是这么容易转变的。突然听到褚洄那低沉的嗓音莫名其妙的传声道:“挽挽,不要听他瞎说,我行的。”
叶挽哭笑不得,她一点都不关心这一点好不好!
☆、第184章 及冠大典
说是金秋送爽,这天气却在料峭的秋风下越发凉的透心起来。扇形的黄瓣银杏飘了满地,有隐隐瑟瑟的凄苦之意。
十月初一这日是整个大燕最重要的时日,因为这日他们这一朝的帝王,即位已数年的瑞嘉帝终要褪去青稚幼涩,在此日行及冠大典。朝廷十分看重这次大典,不光为庆瑞嘉帝成人,同时也代表着他将逐渐走出曾后的掌控,势为亲政。
除却上下百官,犹有各国使臣早就到来,献上朝礼,以示未来对大燕的臣服。饶是西秦与北汉两大国,也派要员亲往,奉两国邦至上,昭和睦友好之意。
朝廷各部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礼部和户部两位尚书还有钦天监内各位天师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生怕大典这日出什么岔子。
大典被定于燕室太庙之前,祭天祭祖同时进行,以昭对萧室各位先祖的崇敬爱戴感激之心。也让萧皇室各位先祖在这一日见证大燕第四代帝王瑞嘉帝的成人,请先祖在天之灵,护后世安稳无忧。
这一日,寅时未到,天还未亮,百官齐聚燕室太庙,立于殿外广场之上,静默等待。整个燕京城草木皆兵,京畿营加强了街上巡卫,百姓听命朝圣。
天上蓦然就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带着丝丝冰凉之意,如牛毫般悄然无息地打在在场官员使臣们的脸上,没入发间,没入绸缎的朝服中,没入半睁的眉眼里。
小雨有祥瑞之征,示今日大吉。
不可打伞,有拒祥瑞于门外之意。
不过在场都是男子,个个身子骨都硬朗着,在这深秋淋淋雨也是无妨。瞧那北汉和西秦两位公主,站在使臣的队伍中也无半分不妥不适的模样,表情肃然气质恬淡,不愧都为见过大场面的皇室公主。就连年仅两岁的如意公主,也由奶娘搀扶着独自一人立在帝王子嗣的位置,总角幼年已颇具皇室正统风范。
此次殿前的观仪位置都是有规矩安排好的,除却立于高台之上的宾者、特意从来的已至退休的太子太傅荣大人,和各个帮助仪式的內监仆从,其余百官使者等皆是以整齐的队列排在殿前的广场之上。首位各位王爷依次站列,其余百官按品级往后排。是以叶挽不能在站在褚洄的身边,而是站在队伍正中的位置,周围遍布的都是文武官员,连城在她前面不远处。
谢青闻是替定远侯参加的大典,所以与宪钧侯燕阳站在一处,若是按他本身将职,也只能与连城和叶挽在差不多的位置。
雨势逐渐变大,从开始如针细的雨丝变得密集起来,叶挽静默的站在原地,顺着额角滑下的雨丝为白皙的脸增添了一抹苍白。她微抬起头,被一个又一个后脑勺挡住,看不见褚洄,只能遥遥地看到台阶处所搭高台上拜访的各种仪式用的道具。
寅时至,敲响宫内铜钟,无乐,“咚咚”的声响如擂鼓般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响彻燕宫。
“吉时至——”
礼官唱道。
一素衣男子应声从殿后走出,每一步都稳如磐石,缓慢有力。他面目清秀,神态庄重,未施半饰,青年模样。
瑞嘉帝着朴素白衣,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四男四女八名宫人,未打一伞,任由中雨打湿肩头,打湿了披散的长发。
叶挽看着从殿后走出的瑞嘉帝萧万疆,情绪复杂。这个一国之主,竟然是她同母的兄长。而如今,这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多少联系的兄长就要在万众瞩目之下,行本朝的及冠之礼,宣示成人。
今日之礼,由前太子太傅荣大人主持。荣老大人应声走至台前,背对宾客,面对瑞嘉帝。瑞嘉帝每走百步皆要与荣大人点头致意,每过一个拐角要行揖礼,以示对宾者的敬重。三礼毕后,瑞嘉帝已行至高台之上,背朝百官而立。
曾后在瑞嘉帝行出之后便坐于高台之上,神情端雅,面带微笑。但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是骄傲喜悦过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高台之上放着一大一小两把金椅,曾后坐在较小那张金椅之上,面对着一身素衣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
钦天监官员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手执明黄圣卷,清声念叨:“燕历百年,山河清明,国荣昌盛。自太祖起……”
他足足念了有半个时辰,才将大燕这一百年来列祖列宗的各项丰功伟绩皆列一边。又道:“今燕丁七年,瑞嘉帝萧万疆,厚德载物,丰神俊疏,仁善尽美,度廿载至冠冕之年,锦贺彩词,愿卿笑颜。……特请,太子太傅为宾,授礼!”
雨势越来越大,广场上清清点点,除却荣老大人接过的话头继续行礼,就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在地砖上的声响。
瑞嘉帝行冠礼,下瑞雨,倒是有不少人怕事都要伤风感冒了。
语毕,瑞嘉帝行至两座金椅之间,双膝跪地。由于先帝昭阳已甍,所以放着一大一小两把金椅于台上,面朝太庙列祖列宗,君跪祖宗与父母。荣老大人结果内侍金盘中的栉子,行至瑞嘉帝身后,一下一下的为他梳着头。那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在梳子下更加顺滑齐整。
比起当初在云州叶家时参加过得叶云霏的及笄之礼,帝王的弱冠之礼显然要复杂庄严的多。
叶挽负手而立,发丝皆湿。彼时天才蒙蒙亮,只是因为下雨阴沉沉的压着让人心头觉得不甚舒服。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帝王冠礼,尤其是大多年轻的官员,皆被雨水打的心里闷沉闷沉的。不过都是熟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倒是也没觉得这仪式冗长又讨厌。
梳毕长发,荣老大人又从金盘之中取出一根黑缯,慢悠悠的为瑞嘉帝挽了发髻。口中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曾老国公上台,结果荣老大人手中发簪,将缁布冠缠在瑞嘉帝挽好的发髻之上,陪他一起走下台去,去殿后脱下那身素衣,换上玄端服,系上敝膝,再行上至台前。
此方为初加。
叶挽对古人这些复杂的仪式不甚明了,有身边文官小声解释之后方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十分重视冠里,从一国天子到平民百姓,“未行冠礼,不可治人”,及冠才是成人的标志。及冠之礼有三加,初加玄端服,戴缁布冠,表示不忘初心,预示着治理人事的能力,拥有人治之权。二加皮弁,象征着可以介入兵事,拥有兵权,同时会佩剑。三加爵弁,拥有祭祀之权,象征最高的社会层次,在瑞嘉帝这里就同时要祭天祭祖,在冠礼结束的同时征求列祖列宗的祝福。不过到底是个怎么个祭祀之法,叶挽是真听不懂他们文绉绉的说辞。
片刻之后,再由荣老大人将发冠拆下,换上皮弁冠,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瑞嘉帝再行下台,换上一身白裳。此时另有一武将打扮的老大人至前,手捧镶珠淬玉的金剑奉上,佩于瑞嘉帝的腰间。此为二加。
雨势不见停歇,正如台上仪式一般。
二加过后,已是辰时,天色却阴沉的可怕。
三加加爵弁,瑞嘉帝又换了一身熏衣。荣老大人念:“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三加礼毕,瑞嘉帝不再跪在曾后之前,取过金盘中的金盏,递给荣老大人。
荣老大人接过酒盏,洒于台前,祭祀先祖。
清清烈酒与豆大的雨珠混合在一起,洒在燕氏几位先祖的面前的,也不知是雨还是酒。
最后一滴酒洒下,应着瑞嘉帝冠礼完成,已是成年。荣老大人双手相并,深深一揖,方才下台而去站在台边。
“吾儿,如今也是成人了。”曾后受过瑞嘉帝的三拜之后,悠悠起身,由冯凭搀扶着站在瑞嘉帝的跟前,轻抚着他湿漉漉的发丝道。她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嘴角噙笑,妆容因着雨水有些浑浊,显得略微可怖。
瑞嘉帝嘴角轻颤,也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笑道:“您永远都是我的母后。”
“……”曾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悠然下台而去。身后,瑞嘉帝再次三拜,以送母恩。
不管今日之后,瑞嘉帝是否还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都不会再是像七年前那个抓着自己衣角,懵懵懂懂的坐上皇位的儿子了。曾后轻抿着唇,下台之后站到宫妃们的位置,高高扬起了下巴。
荣老大人并未离开,曾后离开之后,他复回到台上,替瑞嘉帝宣读已经取好的字——“统心”,萧统心。
各路使臣神色不明,对这个表字不置可否。无论你是统心还是统肝亦或是统肺的,一介稚龄,只怕当不起如此野心。这么看来,叫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萧羽站在几位王爷之中,几不可查的带着冷笑,想当那个真命天子,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他怎么看都觉得瑞嘉帝面上挂着的笑容讽刺的很,也不知道待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套复杂的程序过后,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况现在还下着雨,只希望仪式快快结束。
“礼毕——祭天——”礼官唱道。
这是帝王冠礼的最后一步——在太庙之前燃烧事先准备好的旗帜。这种旗帜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明明旗上空无一物,却会在火焰之下燃烧出此代帝王的生辰八字,以表示此人为天命所归,是受到列祖认可的帝王。这系统已经流传了几百年,初看时虽然觉得神奇,但看多了其实知道了也就那样,只不过是钦天监的官员事先用特配的准备好的药水在旗子上写好了帝王的生辰八字,再以火燃烧,自然就会出现这种“天命所归”之相。
不过就算是这样,多代帝王也很喜欢在祭祀之时这么干,来表达自己就是真龙天子。
礼官唱完,当即有内侍点燃旗帜。虽现在下雨,但在特殊的药水之下,旗子还是慢慢悠悠的开始燃烧起来。
直到……
“那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叶挽本来已经被雨水打的昏昏欲睡,就等行完此礼的最后一步回将军府去了,却听身边百官纷纷一惊一乍的喊叫起来。喊着喊着,却个个都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懒懒地抬眼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不是瑞嘉帝的生辰八字。
☆、第185章 别屎啊屎的挂嘴边
那面在雨中慢吞吞燃烧的旗帜,所显现出来的,竟然不是瑞嘉帝的生辰八字!
百官骇然,皆从一开始的疑惑惊讶中回过神来,满头的水珠也不知是雨还是汗。他们看见了什么?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大典之上,在各国使臣的面前,见证了这么荒谬的事情。百官个个低下头去,也不管别人是什么神情,只敢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不敢抬头。
叶挽蹙眉望向那面旗子,昭阳十六年……十月初六……她微张着嘴,任由雨水打湿了唇瓣。她就是昭阳十六年出生的,不过在叶家玉碟上登记的八字却是八月初三,是夏季。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还记得当初褚洄告诉她,她出生那年,不过秋季就全国大雪,是以曾后才去廉州避寒。
虽不清楚曾后生她的具体日子,不过她怎么也不可能是八月初三生的,定是叶富贵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查探才给她编撰的八字。她还当自己早已及笄,适逢北境战乱,才匆匆的带过了,没有任何人提起。现在看来似乎不见得是如此。
她抬头看向队伍最前方的宫妃处,果然曾后脸色骤变,本就有些花了的妆在此时更显得可怖起来。她神色惊慌的瞪着那面旗子,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她此时内心的震惊之色。
叶挽突然觉得有些慌。如果那面旗子上燃烧的真的是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那么是不是代表,做手脚的人已经查清楚了自己的底细?
虽一贯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法则,但是这种敌人已经默默地掌握了自己的一切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糟透了。她秀眉倒竖,微低下头,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后不愧是演戏演了三十年的鼻祖,当即敛下心神,脸上一片怒容。
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此时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顿时跪倒在地,连声喊道:“娘娘息怒,许是……许是天师制旗的时候,记差了日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们敢保证,现任天子的及冠大典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纵使有三头六臂七八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记错日子啊!又不是嫌日子活的太长!
使臣表情比较多样,狄娜公主眨眨眼睛,朱唇轻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跪下呢,哥哥,我看不懂大燕字,你给我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她一派天真懵懂的模样,似乎是当真没看出来现在的情形。
元桢咧嘴笑道:“这种事情也能出错,这样的礼部也不知道要来有何用?诶,这生辰八字怎么看也不像是瑞嘉帝的,也不知是哪路神仙?”西秦语和大燕语是通用的,西秦的文字和大燕的文字也差不离,是以对北汉来说莫名其妙的扭曲文字,在西秦使者面前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了。
礼部尚书极其败坏的大喊着叫人立刻把旗子撤下来,可烧的正旺的大旗,就连雨水都浇不灭,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撤下来呢。
豫王冷哼道:“不过是无用之人犯的小错罢了,烈王这般关心好奇,难不成是你做的好事?”
“豫王此言差矣,此时可大可小。据本王所知,你我二国礼仪风俗相近,这大旗燃字的含义难道还用得着本王跟你多说么?古往今来,素以燃出帝王生辰八字视为祥瑞,眼下这……也不知是何人的祥瑞,连这大雨浇都浇不灭,难道这天子即位也算是众望所归?”元桢冷笑道,他看了一眼北汉使者的方向,又道:“狄娜公主看不懂,本王倒是愿读给你听听。这旗上八字,正是昭阳十六……”
“烈王殿下!”曾老国公厉声喊道,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大燕家事,还请烈王殿下莫要插手!今日大典已结束,还请各位使者先行回驿馆休息,待我朝处理完此事,再行为各位所……”
元桢摇摇头:“曾老国公,本王与各位使者千里迢迢赶来大燕,难道是你说要我们参礼便参礼,要我们滚蛋便滚蛋的?怎么说我们也在这儿淋了大半日的雨,不给个说法似乎也说不过去吧。”他双手抱在胸前,英俊的面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邪气。
“是啊是啊,曾老国公,此事事关重大,若有什么不便之处,还请尽管开口。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西秦定当义不容辞。”元炯上前一步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个神奇的旗子,烧出来的不是瑞嘉帝陛下的八字吗?”狄娜公主这时才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先前争辩无数,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放肆的说出这个事实。百年来的规矩,祭天时所燃的旗帜,代表着上天和祖宗们的认可。你现在燃出来的旗帜,却并不是刚刚行完弱冠之礼的瑞嘉帝。
百官噤声,人人自危,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曾后脸色铁青,目光游移,不住地瞥向人群中低着头的叶挽。难不成是她做的?不可能,她没有这个理由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来,隐瞒身份还来不及,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曾后咬唇,又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豫王。难道是他?想利用叶挽来扳倒自己吗……也不太可能,只有可能是前几天宫宴之上刚刚试探过她的萧羽!
萧羽面色淡定从容的站在列王之间,规矩的双手交握在身前,似乎对眼前这些事情漠不关心,一派从容的模样。
可他越是如此淡然,曾后就越能确定此事与萧羽脱不了干系。她从小看着萧羽长大,曾经还一度兴起过将萧羽抱到自己膝下来养的念头,说的粗俗一些,萧羽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了。这么一个没用的玩意儿,也敢来肖想这万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知谁给他的胆子?
曾老国公心中暗悔,没有想到萧羽动作这么快。礼部和钦天监都是曾家的人,萧羽竟也能将手伸到其中,还当真是小看他了。不过也罢了,此事若不能证明是萧羽所谓,那礼部和钦天监必将背锅,到时候也用不着他去一个一个挑那些是萧羽的人,直接一派肃清了就是!
位高者个个心怀鬼胎,位低者噤若寒蝉,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去,假装一切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望着不断挑事蹦跶的元氏几人,褚洄突然掀唇凉道:“烈王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狗拿耗子?此事与你西秦似乎并无干系,不想淋雨滚回驿站就是,你等如此关心,莫非是你们干的好事?不过也是了,大典出了状况,恐怕最高兴的还是你们别国。”
百官皆惊,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骂烈王是狗的,恐怕除了豫王也只有褚洄敢这么干了。就连曾后也不敢对烈王这副态度,豫王和褚将军真不愧是义父子啊。不过他说的也是,这说来说去怎么着都是大燕的家事,烈王这么关心的模样,难不成这事是西秦干的?
不说西秦,应该说北汉也有这个可能。瑞嘉帝的及冠大典出了状况,最高兴的可不就是这些来看戏的大国么。届时说不定他们回去之后,还要好好“宣传”一番,昭告天下如此诡异的事情,说不定还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元桢微微眯起眼,俊容阴冷。
元炯道:“褚将军,我们西秦也只是关心罢了。你们看这八字,既然不是大燕陛下的,那么会是谁的呢?唔……我看看,昭阳十六年,那可不就是十五年前么?十五年前出生的人……哇,若是姑娘,正巧几日之后及笄呢。”他若有所指地往叶挽的方向瞟了一眼,面对褚洄满眼的挑衅。
雨势变得更加大了,似乎是在印证此时所有人的心情,还伴随着隆隆的轰响。
若是细雨,自然是祥瑞。
若是暴雨……那可就不怎么妙了。
褚洄一袭黑衣,在大雨滂沱之下显得更加冷傲。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中冷意更盛。方才就是为了让人不要去注意那八字才会把话题引到元桢的身上,却被元炯三言两语的绕了回来,提醒所有人去看此时已经被大雨浇灭的旗帜。
那面黑底金边的大旗上,刻画八字的位置已经被燃出了几个字形的洞,由内侍手忙脚乱的扯了下来,却还是被不少人收入眼底。
众人面面相觑,说的是啊,既然那旗子上不是瑞嘉帝的生辰,那又是谁的呢?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一个陌生人的八字在这种关头展现出来呢,到底其中有什么阴谋?
十五岁……据他们所知,如今朝中十五岁的官员只有一位,那就是……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人群中,孤然站立的叶挽身上。原本在她身边的人也默默的退开几步,在叶挽身边空出了一个大圈。
她淡然的站在原地,眉目被打湿的碎发遮掩,看不清表情。只是仍是那副超然脱俗的气质,负手而立,微扬着下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齐王八字胡抖了抖,突然开口道:“叶都尉,方才元二公子所说……不知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他倒不是觉得叶挽今天会倒霉所以来踩上一脚,只是颇有些凑热闹的意思。这个小少年如此有趣,甚得烈王关注,还是褚洄的……恩,断袖情人,实在是有些特殊。若其他人问不得,那由他来开这个口也无妨。
叶挽抿了抿唇,余光瞥到一个黑色身影,心中稍定。她莫名其妙的挑眉笑道:“齐王殿下此话是何意?末将虽是昭阳十六年出生没错,不过却并非十月初六所生,而是八月初三。难不成这旗子上写着昭阳十六,就是末将所为的不成?”
“本王只是随便问问,叶都尉莫要放在心上。”萧天慕呵呵笑着,不甚在意叶挽的态度。
“诶,可是整个大燕朝堂,好像真的只有叶都尉你一个人这么年轻,还碰巧在昭阳十六年出生哦。”狄娜公主歪头笑道,“真是缘分。”
叶挽摇头:“硬要说缘分,那跟扯淡有什么区别?举国上下,那年出生的莫非只有我一个不成。没有哪个傻子会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这样玩花样吧。”
萧羽眯眼道:“狄娜公主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叶都尉会不会反应太大了些?还是……你真的有什么问题?”
“本将军也只是随手一劈,不知道康王还有没有一口气能做根快乐的搅屎棍?”褚洄神色不善的凉道。
叶挽差点喷笑出声,她轻咳一声道:“我当然反应要大,这可是要砍头的事情,康王殿下已经急着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还不允许我急一急吗?”
☆、第186章 事毕,访客
萧羽气的脸涨得通红,骂道:“你们这两个……能不能有点素质?!”
褚洄冷笑:“素质只对人有用,对狗没用。”
叶挽:“噗。”
众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难怪豫王殿下要收褚将军为义子。这喜欢找人茬争锋相对的性子,跟豫王殿下对上西秦烈王的模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褚将军难道不是豫王殿下的义子,而是亲生儿子?
“行了!都闭嘴吧!”曾后扶着额头骂道。她瞥了一眼一边脸色煞白的瑞嘉帝,不由心中暗骂关键时候儿子还是不够争气,还没有女儿淡定。她深深地与曾老国公对视一眼,看来造假叶挽身份的事情要尽快完成了。
眼下显然萧羽已经查清楚了叶挽的底细,甚至连那日雪夜是什么日子都查到了……不得不说今日之事是对她的一个警告和提醒,他有胆子做此事,那只怕从钦天监和礼部的身上根本查不到他的痕迹。就跟先前私造兵械勾结北汉火烧丰州粮仓的事情一样。萧羽此人若是不除,必将成为心头大患。因为他手段阴私,见缝插针,堪比当年的自己……
这么一对比起来,至少豫王光明正大,不屑玩这种被他们玩剩下的花样。就连她断了西北这么多年军饷之事,豫王都默不作声的忍了,反而大张旗鼓的截下了陇西的税收。如此做派,却有一方霸主之风。她倒是不担心豫王与萧羽有所勾结,换句话说……萧羽这种小人,豫王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就跟这么多年来都不屑于她一个样子。
曾后轻咬下唇,早知如此叶挽进京之日她便该以拉拢安抚为主,还能将褚洄一并拉拢来,到底是棋差一招了!
众人瑟缩,曾后发话,敢当着她面吵的也只有几位王爷了,他们这些虾米还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方能一保自身。
曾后深吸一口气,不管接下来对叶挽的处置如何,眼下须得先将此事抚平才可。人言可畏,在场个个都是嘴快多舌的文官,若是不能将此事瞒下来,只怕明日大街小巷就要传遍瑞嘉帝非上天认定的真命天子了。
她凤眸凌厉的扫过百官,幽幽地停驻在萧羽身上,半晌才看向礼部尚书厉声道:“不管此事与你等有无关系,至少你们都是渎职不查之罪!及冠大典,祭祖之时,竟能犯这样可笑的错误!来人,将一干人等全部压入天牢候审,直接经手之人斩立决!刑部,大理寺主查此事,定要替哀家将这其中的黑手拉出来!”
百官骇然,曾后已经许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要知道礼部和钦天监加起来至少百人,直接经手的也起码有几十名官员,一国天子的及冠大典何其重要,自从北境战毕之后他们就开始准备了,没有想到功劳没捞着,反而捞着个重罪来,真是令人唏嘘。
这些年来曾后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服百官,更有曾家为文官之首,只是近一年来,许是太过风平浪静了吧……也许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的太多,竟然让人一下子忘了,曾后当年是怎么力排众议垂帘听政,在病重的昭阳帝和年幼的瑞嘉帝背后指点江山的。
叶挽轻敛着眉,她知道曾后此举没错。若想掩盖此事,最好的方法就是顺藤摸瓜将萧羽的人全部灭口,否则就要面临她的存在曝露的危险。曾后到底是曾后,就跟当初知道她的存在时起便毫不留情的派人出来杀她灭口一样。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的天师们吓得当即跪地求饶:“娘娘恕罪,微臣当真不知此事啊,娘娘!”
有想向曾老国公求助的,看到曾老国公闭上的眼也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到底这件事是他们大意没有察觉,想着怎么也不可能会对祭祀用的道具下手,结果被人钻了空子……说起来这是对一国天子的不敬,就算是当场要了他们的脑袋也无可厚非。
见礼部和钦天监如此,其余曾家部众不由更加害怕,纷纷低着头半句话也不敢说。
叶挽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萧羽。萧羽今日倒是下了一步好棋。
既能震慑曾后和曾家,让他们慌了手脚,又能挑拨曾家和曾家各势力之间的关系。想来也是,我兢兢业业为你做事十几二十年,关键时候你们连捞都不愿意捞我一把,着实令人心寒了。
相比之下,萧羽还真的没想仅凭她一个小小的生辰八字就让她的身份暴露拉曾后下台了。
事情要慢慢做,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只怕这主意不是他出的。
叶挽又看了看北汉使者队伍前的狄娜公主和部仁王子,还有那个独臂的呼察汗。如此一举多得的手段,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及冠大典就这么在一片呼喊求饶声中结束了,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雨,豆大的雨珠子砸在所有人心头,噤若寒蝉的百官不由的想:那个昭阳十六年十月初六出生的孩子,到底是谁呢?
虽大典结束,但各国使者并没有急着离去,因着还有瑞嘉帝即将扩充的后宫。
不过自从那日大典开始,深秋的天气就因着那场大雨一下子凉了下来,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
曾后三缄其口,令百官不得外传大典当日祭祀仪式出问题的事情,若听得外头有半点风声,立斩不赦。说到此处时,她尤其看了眼萧羽,意思明显的很:你要是敢外传散布消息那你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萧羽自然不会这么蠢,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就是让曾后自乱阵脚,令百官与曾家失心。至于外不外传的,瑞嘉帝是不是真命天子的事情在场每一位官员都心里有数,用不着宣扬给那些没什么用处的百姓知道。
是以除却当日参加大典的百官们,燕京城内仍是一片祥和安然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燕宫中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刑部和大理寺主查的事情也是暗暗进行,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场大雨将燕京城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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