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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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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挽心头渐冷,退后一步扭头甩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你吃醋?那你就不应该费尽心机把我弄出宫来,让我在宫里自生自灭不就行了?还费心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她站在离褚洄半身远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黢黑深邃的双眸,只是怎么都没有办法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他心里去。
  她从中午开始就被出宫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静下心来想一想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她深切地注视着褚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是毫无变化。
  树叶被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褚洄看了她许久,才明白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道:“北汉与萧羽勾结,此次准备充分,玉岩关破是迟早的事。”他只是推波助澜给萧羽添了一臂之力,加快了进程罢了。若非如此,曾后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放叶挽出宫?
  他的回答像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叶挽的心头,她果然没有猜错。褚洄竟然因为她的事在这次定国侯被围生死不明的事件中暗地里做了手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我一个人,枉顾十五万大军的性命,将北境大门打开任由北汉人欺大燕的将士子民?”叶挽握紧指尖,用力的有些发白。她不是圣母,大燕如何不关她什么事,谢家军的生死也自有定国侯自己掌控,若她站在褚洄的立场上说不定也会选择这么做。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要折磨同样在京的两千中护军,他一手一脚亲自带出来的士兵兄弟们。
  “如果因为要救我出宫,就让两千兄弟身临险境,我做不到。”叶挽轻声道。外头院子里那些都是相处不久的兄弟,可是日夜相处的一点一滴都融入了感情。不说两千五百人,就光光是她亲自带出来的七队那些臭小子们,她都不忍他们因为自己就要在此刻面临战事。
  十万对三十万,若要制胜绝不是简单之事。
  “不会有险境。”褚洄剑眉紧蹙。叶挽现在的表现让他微微觉得有些心沉,好像有什么刚刚萌芽的东西在一瞬间就被压扁踩踏,溺死在襁褓之中了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有险境。一切都在控制之内。”他清楚谢将军那边的情况才敢这么轻易地应下此事,为什么叶挽以为他会拿手下士兵的生命去冒险?
  他微微抬起手,却被叶挽怔愣下拍掉了。
  “控制之内?控制什么,大燕?丰州?中护军?斥候营?还是我?”叶挽眯起眼,“你若是真有神能,能算尽天下之事,为何控制不了你的出身,要在一个女子掌朝的政治之下用尽手段才得以自保?”看着褚洄骤变的冷峻表情,叶挽眉目微闪,抿起嘴角低下了头。“褚洄,你那天问我,喜不喜欢你。我的答案是……”
  “叶挽!”褚洄猛地抬起手掐住了她的下颚,平日婉转流光的桃花眼中闪着森森寒意,散发着寒冰乍冻的冷意。
  掐住叶挽两腮的手指只是一瞬间便松了开来,缓缓地垂到身侧,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毕露。
  褚洄低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月光下忽闪忽闪。
  两人谁都没有注视着对方,深深庭院内只闻得呱呱蝉鸣。
  良久,褚洄背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道:“不早了,你休息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陆英院。
  叶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有隐隐的懊恼闪过。

  ☆、第106章 监军大人

  武州守军驻扎在燕京附近不远处,从昨日接到圣旨起便在城门口等待嘲风将军大驾。将军府内清点了两千名士兵,其中一百斥候军,一千九百名骑兵步兵。另有三百鹰卫暗中跟随,以防突发事件。
  剩下一百名步兵和一百名鹰卫留在燕京看守将军府。
  虽是清晨,天刚蒙蒙亮,已有不少百姓听说了嘲风将军要亲征玉岩关营救定国侯驱逐北汉跶虏的事情,纷纷自发聚集在必经道路上为两千镇西军送行。
  一顶黑沉繁复的轿子挤开拥堵的人群,跟随在几匹骏马之后靠近了将军府敞开的府邸。
  领头的马上下来一个穿着银熠重甲的年轻人,率先对站在门口的赤羽抱了一拳:“在下曾宁宇,奉太后之名随行为副帅。”他瞥了一眼赤羽身后整装待发的中护军士兵们,个个目不斜视正襟危立,并没有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暗吸一口气,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镇西军的士兵,即使知道他是曾家的人面上也没有半点情绪,那威严勿犯的气势确实不同凡响。
  曾宁宇暗瞪了背后窃窃私语的一众侍卫一眼,只觉得丢人。
  父亲不放心他随军出征,给他带了一百侍卫,跟镇西军一对比简直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嘿嘿,曾公子这是去打仗啊还是去出游啊?”段弘杨是个没热闹就要犯作的人,一看见曾宁宇背后的侍卫大包小包地带了一大堆东西,不由大笑一声开口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曾公子未及弱冠,打个仗还要娘们儿兮兮地带百来号人,踏青去吧?”
  曾宁宇脸一黑,生平最讨厌别人喊自己“曾公子”。立刻给背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怒道:“把没用的东西都给我丢了!”曾夫人怕他在边疆受苦,给他带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锦衣水果,徒被别人看笑话。
  段弘杨还欲再开口,突然脑后一凉,回头一看正对上了叶挽平静如水的眼眸。他脖子缩了缩立刻安静地站回七队的队伍中去。
  “这位小将士此话说的不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又不是家中的宠儿呢?曾夫人也是担心曾统领,哦不,现在应该叫曾副将才对……”最后方那顶被百姓包围的轿子中悠悠地走出一个人,面带微笑地走到了将军府的正前方。他身后跟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此时三人也是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
  叶挽眉头一跳,走上前道:“冯公公,好久不见,有何贵干?”虽然昨天上午才看见过冯凭,但是叶挽直觉觉得冯凭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事。
  冯凭手一抖,一卷明黄华丽的书帛便出现在他的手上,端正地躺在掌间。“太后懿旨,命咱家为监军同行,以助将军一臂之力。叶校尉,褚将军何在?”
  他话一出口,众人哗然。镇西军的士兵们压抑住心中的震惊仍旧严肃地站在原地,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表示了他们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赤羽问道:“太后娘娘不是已经派了曾统领为副将同行吗?为何还……”
  “曾统领是曾统领,咱家是咱家。副将是副将,监军是监军。赤将军,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冯凭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上的懿旨,怎么看笑容中都带着一丝阴狠。“褚将军呢?还不出来接旨?若是耽误了这十万火急的军情,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既是十万火急,你直接念就是。”他话音刚落,边上便传来一个肃整低沉的冷音。伴随着踢踏的马蹄声,从后面走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身熟悉的墨衣外着玄色铠甲,一头乌发利落地高束在后脑,手中提着一杆通体乌黑没有半点杂色的长枪,伴着飒飒冷意。褚洄另一手执着缰绳,静静地立在一匹浑身黑的发亮的高头骏马之前,仿佛一副无声的画,画中将士正步步向前,破画而出。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果决和杀伐,伴着那杆乌枪带来排山倒海的灼灼气势。
  那匹黑马也天生自带傲气,从褚洄入伍时就跟随他至今,虽已年迈,但是每个马蹄都踏出了佼佼的傲意,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镇西军士兵群自动自发地随着自家将军的脚步让出了一条道路,每一个望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无比的敬意和崇拜。
  虽然他一直都是这副死了人的表情,叶挽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比平时更甚的生人勿进的寒冰之气。她默默地闭上嘴站在边上,看着一个士兵抱着那把百斤重的银冷耀月弓站在队伍中,心中暗衬:这次倒是耀月弓,沥银枪都带了个齐整。
  从他走出来的时候开始冯凭便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头顶,旁观曾宁宇此时已是脸色煞白,他身后的侍卫们有几个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冯凭暗惊褚洄的内力好像又有精进。
  他知自己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跟褚洄杠上,勾起嘴角淡笑道:“褚将军这是做什么?咱家只是奉了太后懿旨一同前往丰州是为监军罢了,不会拖了将军后腿的,将军可不必如此紧张。”
  褚洄收回势压,抬了抬下巴冷道:“赤羽。”
  “是,主子。”他不用说什么赤羽便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友好地朝冯凭点了点头将他手中的懿旨接了过来。“冯公公,既然十万火急,那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他笑眯眯地拿过懿旨就收在了袖子里,竟然没有半点要宣读的意思。
  曾宁宇脸一冷,刚要开口呵斥,便看到冯凭悠悠地在身后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不下跪接旨,不宣读懿旨,褚洄这分明就是要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给姑母一个没脸!
  “赤将军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早日赶路吧。此去丰州路途遥远,没有十天半个月只怕是不行。”冯凭无意与褚洄争执,反正依曾后的意思,过了这次大战褚洄要么就是他们的人,要么就是个死人了,无须现在在意这么一点小小面子问题。就算拿他现在不敬太后的罪名定死了又怎样?还要靠他去拯救北境呢,惹毛了他只怕自己今日连去北境都去不得,就乖乖地等着北汉鞑子入主中原吧。
  在曾宁宇不安的目光下,冯凭和颜悦色地接受了现实。
  冯凭是个聪明人,知道惹怒主子只会闹得大家都没脸。赤羽笑了笑道:“不知道冯公公可否会骑马?日夜兼程的话,应该十日左右就能抵达丰州边境,十五日就能到达玉岩关。若是坐轿子……只怕至少要两月了。”到时候玉岩关早就凉了,还需要他们救什么。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冯凭背后两个身材娇小眉清目秀的少年,暗中摇了摇头。
  “赤将军多虑了,自然是一切以玉岩关为要。曾统领已经安排了马匹,就无须镇西军操心了。”冯凭阴鸷的眸子在叶挽身上转了一圈。这个小子诡计多端,要是让他们来安排坐骑,为了阻挠自己的行动会在马上做什么手脚也不一定。
  赤羽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褚洄,知道主子没什么意见,这才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辛苦冯公公和曾……副将了。”他暗自摇摇头,就知道曾后没这么心大会放一个没什么脑子的自大青年来在他们军中。副将只是个幌子,今早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位监军大人才是重头戏。还得吩咐暗阁的兄弟们在暗中好好盯着他们才是。
  将军府的精兵早已整装待发,此时只需一声令下便能立刻出军。
  他们不管什么副将不副将,也不管朝廷是不是派了个奇怪又厉害的太监来做监军。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跟随褚将军,驱逐北汉蛮子,救出忠君爱国却生死不明的定国侯谢将军,然后跟将军一起开开心心地回到陇西去。
  什么阴谋诡计的,有他们在,一个个都别想对将军使。
  漫天黄沙席卷着鹰涧峡外,整个空旷的砂岩地区都被满眼的土黄覆盖,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已经不能说是空气了,几乎没吸一口气就会吸进满嘴的黄沙,令附近的北汉士兵们寸步难行。
  一个皮肤黝黑的英俊青年面上裹着厚重的毛巾,幽幽地立在军帐之前,满眼的狠厉。
  “将军,您还是回帐子去吧,外面天气恶劣,这个沙尘暴只怕还要几天才会过去。”一个北汉士兵打扮的男子朝他行了一礼,用北汉语恭敬地说道。
  这个黑肤男子就是呼察汗的儿子,如今玉岩关外三十万北汉大军的首领那木亚。
  他像鹰一样犀利洞黑的眼睛在沙尘中微眯,叽里咕噜地冷道:“再派人去鹰涧峡看看,一定要困死谢远!不能留一个活的出来。”
  手底下那名北汉士兵迟疑道:“昨日已有人去看过了,鹰涧峡已经堵死了,敌军的人就算是插着翅膀也难飞!而且已经半个月了,他们肯定早就饿死了!”
  刚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巴掌,那木亚狠道:“我再说一遍,不能留一个活的出来!”
  鹰涧峡此刻像被黄色雾气包围,只是这雾气的杀伤力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稍不留神就将面临巨大的冲击。峡口两边堆满了层层巨石,将所有人封死在狭小的谷内,此时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峡谷内倒是寂静一片,没有被外头的沙暴影响半分。
  半个月前,谢家军十五万大军在定国侯谢远的带领下赶往鹰涧峡做埋伏,欲在与北汉大军的交锋中打下先手,先发制人。谁知他们早有预谋,早就比他们先到,埋伏之下推落滚石,将峡谷两边的出入口都封死,想将谢远和十五万谢家军生生困死在峡谷之内。
  峡谷内或坐或躺拥拥攘攘地挤满了人,遍地已经干涸成块的血渍。
  “将军……这是最后一块马肉,你先吃了吧……”一名满身血污小将打扮的将士糙黑的手伸出,捧着一块已经腐烂的红黑之物递到一名面色饥黄的中年将士身前。他捧着马肉的手像筛糠一般抖动,嘴唇惨白干裂,脸上尽是黄黑的泥土或是血渍。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半个月了,吃光了带着的干粮之后又杀光了三万骑兵座下的战马。一开始还就着火堆吃烤熟的肉,后来连火源都没了,只能茹毛饮血地干吃马肉,喝马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天之久。
  中年将军脸色并不比其他垂垂微弱的将士们好看多少,他用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分一分,先给受伤的兄弟们吃。”
  北汉士兵居然毫发无伤地将他们困死在了鹰涧峡内,只能说是他这个当主帅的太过莽撞无能。他底下的子弟兵,不是死在与敌拼杀上,竟然是被峡顶滚落的山石硬生生的砸死,在谷内饿死!

  ☆、第107章 鹰涧峡

  他眼神浑浊地盯着谷口巨石底下已经干涸发黑的血渍断肢,只觉得心头有一口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淤血硬生生地堵在胸口。
  他已年过五十,高祖时还只是萧室麾下的一名小将,历尽拼杀才能得此成就。当年他与宪钧侯燕阳将位相当,可他深得高祖信任,才得以领着十万谢家军镇守北疆。
  燕阳娶了燕京名门闺秀就此低伏,他却扩着兵马在这北境如鱼得水。
  只是终究还是逃不过今日这一劫了么?
  虽然此次之计是由细作军师提出,到底他还是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背后有这二十万拥护爱戴他的谢家军,今日却要在此殒命。
  此次一同出征的十五万谢家军,除却受到巨石之击当场死亡和伤重不治的,峡内此时还剩十万兵马。若不是他们刚被北汉人围了第二天就遇到了北疆百年难得一遇的巨大沙尘暴,只怕也撑不了这半月,早就成了北汉蛮子的刀下亡魂了。
  “将军,您先吃吧……您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三万战马数量再多,也抵不过那么多张嘴,每个人每天只能分到一小块。将军为了让受伤的兄弟们多撑一段时日,已经连着两天将自己的份分出去了。此时这一块已经稀臭腐烂的马肉,是十万将士的最后一口粮。
  谢远无力地摇了摇头,以自己的长刀撑着身子站起来,在拥挤地围坐在一团的士兵中间走了几步。“大家再坚持坚持,援军一定很快就会来的……我们不要给北汉蛮子有任何得意的机会!此次全责在我,若是能出去……”他声音哽住了。他想说若是能出去一定杀光北汉蛮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只是,还等得到能出去的那一日吗?
  刚才那名拿着腐肉的将士走上前,搀扶着谢将军已经饿得头脑发昏摇晃的身子,尽管他自己也饥肠辘辘手脚无力。他道:“将军,还是休息吧,您快把这块肉吃了,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他目光游移地看了一眼那些死去的被整齐地摆放在峡谷一角的将士们的尸体和残肢,顿时悲从中来。
  他们已经被困在鹰涧峡半个月了,北疆温差极大,白日极炎晚间极寒,导致将士和战马的尸体腐烂更加快速。若是再不能出去将这些尸体处理了,只怕会引发可怖的后果……瘟疫。届时不用等他们饿死,只怕也难逃瘟疫的魔掌了。
  还能等得到援军的到来吗?如果真的……有援军的话。
  此时燕京的康王府内,聚集着好几个带着斗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
  “王爷,眼下如何是好?褚洄若在其中掺一脚,只怕我们大计难成。”一个人忧心忡忡地问道。褚洄几乎可以说是大燕的精神象征,十岁参军,十五年来几乎无一败绩。就算他此行出征带的不是所向披靡的镇西军而是武州守军,就算加上谢家军他要以十万兵力对付北汉的三十万大军岌岌可危,要说必败也是不可能的。
  “蠢货,慌什么!”萧羽面露阴狠地坐在主位,把玩着手上扳指。他阴测地冷哼道:“褚洄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肉体凡胎,本王不信三十万大军还取不了他的狗命!”
  “可是王爷,褚洄可是有过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功绩,还只身一人杀入北汉皇宫又安然无恙的退回,若是他故技重施,也将北汉主将……”
  “住口!”一个语调生硬的声音打断了那人的话,是一名浑身包裹在斗篷内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他傲气地瞥了说话那人一眼道:“我北汉那木亚勇士天生勇武,三岁就可以可徒手劈石徒手断钢,怎么会输给一个小小的中原人!嘲风将军六年前连害我北汉两名勇士,早就是北汉人心中的魔鬼,我北汉与他不共戴天!”
  他奇怪的语调一听就不是大燕人。
  萧羽和气地点头道:“仓加说的是,那木亚将军身为呼察汗勇士的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哪怕褚洄是有那三头六臂,只怕也不是那木亚将军的对手。”
  “什么蓝?什么浪?仓加听不懂!”
  “没什么,就是夸那木亚将军的意思。那么还请仓加快给那木亚将军传个信,告知他褚洄一行十万大军已经出发赶往玉岩关的消息。”萧羽看着他迷迷瞪瞪的傻样,面上微笑,心中闪过一丝不屑。
  北汉人就是蠢笨如猪,到时事成之后别怪他过河拆桥!
  武州守军人数虽不多但也不可小觑,一路上叶挽一行五万多人一路疾驰,马不停蹄地往北境玉岩关赶去,一路飞奔而去扬起了漫天沙尘。因着人数居多,一路上并没有半个不长眼的奸细探子敢来自讨没趣。
  丰州与武州只隔了一个小州,就在武州北边,属干旱平原地带,比陇西北边看上去更加荒凉,数百里的距离才间隔着一座座村庄城镇,房屋以沙土岩石为基。
  玉岩关在丰州的最北面,紧紧的将北汉与大燕分割开来,与大昌平岭接壤,将北汉人牢牢锁在关外。
  事件紧急,没有十万匹马匹给大军替换,是以只得由叶挽和赤羽二人带领两千余名镇西军精锐先行一步,用四千战马交替赶路,直接赶往玉岩关先探消息。而另五万大军则由大将军褚洄,和原京畿营统领、现武州临时军的副将曾宁宇统领,随后慢行。
  叶挽一行人经过十几日的日夜兼程,终于在丰州边境一个靠近玉岩关的小村落附近停了下来。丰州城和丰州知州那边的事情已经派了武州守军的千人去查探情况,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直奔玉岩关而去,找到留存的五万谢家军,打探鹰涧峡的事情。
  越是靠近玉岩关,越能感受到北境气候的恶劣。漫天的黄沙将天空染成一片灰雾蒙蒙的土色,中护军士兵们若是呼吸过猛很容易吸进一口口的沙子,不得已都取了旧衣将口鼻掩盖起来。
  战马们也都不适的打着响鼻,似乎在抱怨恶劣的天气。叶挽立即吩咐全员在马儿们的鼻尖前端挂上了布片,稍微遮挡风沙。
  “叶哥,把褚大哥一个人跟曾家那群人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太监留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段弘杨看叶挽淡定地抚摸着座下小灰马的下巴,顺手拔了地上的草喂到它嘴里的模样,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有关褚大哥和叶哥的八卦。
  看她样子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褚大哥?
  甄玉看他一眼道:“不用担心,朝廷就算再怎么想对褚大哥下手也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何况褚大哥身边还有鹰卫保护,他又武功高绝,不会有问题的。”
  叶挽面无表情地将被小灰舔的湿漉漉的手在段弘杨身上擦了擦,翻身站在马背上,立于高处遥遥地眺望玉岩关的方向。可惜远处的沙尘更加密集,团团层层地堆叠在了一起,完全看不清楚百米外的情况。
  这里的风沙都如此令人不适,玉岩关内只怕是寸步难行,除却斥候们都被北汉奸细所害的可能,也许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根本也不知道两军对战的情报。
  “马上就要进关了,沙尘密集视线模糊,小心些,尽量不要走散了。”叶挽说道,然后用一块巾子将口鼻掩住,率先呵动小灰带头走往北方。
  这里的风沙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只怕再行个几里就得将马匹捆缚在一起前行才不会有人迷路了。
  叶挽前世出过几次迪拜的任务,对沙尘天气有过两次经验。只是此时没有防风镜也没有口罩,只能用衣襟子将就一下了。
  他们带足了干粮和水源,并没有因为补给耽误任何时间。
  骑马慢行了大半日路程,两千余人终于依稀在风沙中看见了人烟,在一座颜色奇异的城池门口。
  经过风沙的打磨擦拭,这座青白的石头城已经显得有些坑洼,只是丝毫掩盖不住它饱经风霜傲然独立的汹汹气势。
  这座关卡是百年前燕太祖一统中原时,将当时的北境城池改造而成。
  重峦叠嶂的青白色岩石群左接大昌平岭,向右绵延千里,人力所不能翻越。隔开北汉与东边数个小国,与大昌平岭并称为大燕的两大天堑。
  因着这些岩石群都是如璞玉一般、有青白黑灰四色,这座石头城才被称为玉岩关。
  既是关卡,又是城池。只是城内大多数生活的都是士兵家眷,鲜有无关百姓。他们多以雕刻木头或打磨玉石与丰州其他城池交换生产为业,陪伴在监守北方的谢家军的身边。
  而此时,守护大燕百年基业的玉岩关此时在历历风沙之下颓唐地宛如一座死城。就连守卫的士兵们都显得了无生气,弥漫着一股惶惶终日的紧张气氛。
  两千人震震的马蹄声还是引起了城门守卫的注意,在一瞬间的疑惑之后,内陆中原赶来的兵马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扬起阵阵兴奋喜悦的气息。
  叶挽一行人翻身下马,四千匹战马已经因为连日的赶路累得不行,少数甚至倒了下去旱的抽搐。北境多是荒凉地带,草场极少,他们携带的马粮也不多,不少马儿都饿着肚子。
  守城的士兵百人立刻迎接上来,声音激动地问道:“来、来者何人?”
  叶挽将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递出,道:“关中现在可还有掌事之人?”五万大军不可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玉岩关里乱转,虽然赤羽口中所说的谢家军的斥候说副将阵亡,左右偏将同定国侯一同失踪,再怎么样也该有个至少都尉以上的武将留守才是。
  如今天候恶劣,如果谢将军已经遇害,那么北汉军队迟迟没有攻下玉岩关就是因为天气的问题了。可以说这漫天的沙暴是救了玉岩关五万守军和数万百姓一命。
  守城侍卫检验过她的腰牌,看了一眼叶挽背后仅仅两千的士兵,心中疑惑再深也只得先行压住,点点头道:“如今城中是后翼军将军谢青闻谢将军主事,末将……这就带校尉大人过去。”虽然面前这个神色清冷的少年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已然是从五品校尉之职,显然不可小觑。
  叶挽点点头问道:“城中水源马草可充足?还要麻烦这位兄弟将我们的战马安排一下。”
  越是靠近北边,土地沙化越是严重,西北地势情况与北境一点都不相同。他们的战马已经对这种地势力不从心。不过叶挽有看到这儿的士兵也是骑马的,不知道是否是在马掌上做了什么改良之策。
  她让两千中护军兄弟们在城中等候,与赤羽一同跟着那名守城小将往玉岩关城池深处走去。
  一路行去城内百姓纷纷对这两个陌生面孔投去了好奇又担忧的目光。
  

  ☆、第108章 玉岩关

  他们在这儿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可以说每位士兵即使算不得熟络,也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人是陌生人。
  而此时这个身穿镇西军独有的灰黑色军装,戴有银铠,气质超然的俊秀少年,还有身边那个高大英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青年,显然是此时玉岩关中的异类。
  大将军和十五万士兵的失踪让玉岩关内所有百姓人心惶惶,此刻见了叶挽和赤羽两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守城小将将叶挽和赤羽两人带到了城中的将军府邸,对门口稀辽惨淡的两个侍卫说道:“燕京派人来了,快去禀报谢将军。”
  这座将军府邸并不算大,甚至也就燕京朝廷赏赐给叶挽的那座小院一般大小,装饰简约干练,一眼就能看出府邸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隐隐透着主人多年称将的气势和不凡。
  守城小将将叶挽和赤羽直接带去了中堂,一个高瘦的青年正坐在一片沙盘之后,脸色阴郁地瞪着眼前用来标示小兵和险要之地的棋子发呆。
  他身穿象征着谢家军的红衣银铠,相貌十分英俊正气,只是眼底的青黑之色和面颊上稀稀拉拉地胡渣预示着他此刻状态并不十分美好。
  “谢将军,朝廷来人了!”守城小将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低声喊道。
  谢青闻幽幽地抬起头,看了叶挽和赤羽一眼,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悲愤,缓缓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他的眼神带着审视,隐隐有些激动,可又不像是开心,可以说是相当的复杂。
  “请问两位是何人?”半晌,他才摇晃了两下站起身,朝叶挽和赤羽走了过来。
  谢青闻是定国侯谢远的嫡子,自幼跟随谢将军在北境军营镇守边防。如今也从一介白身做到了可领五万人的后翼军小将地步,也才弱冠有余,也是个青年才俊。
  这是刚才跟着那名守城兄弟走进来的时候赤羽告诉叶挽的消息。
  叶挽施了一军礼道:“在下镇西军嘲风将军麾下中护军斥候营校尉叶挽,奉将军之命率两千精兵先行前来,褚将军领五万武州守军不日便会到达。”
  赤羽也略微点头道:“在下褚将军身边亲卫。”他没有多做自我介绍的意思,也没有行军礼。因为赤羽本来也不是军人,只是暗阁统领,以亲卫身份跟着主子做事比较方便罢了。
  谢青闻虽从来没见过褚洄,但是对他的赫赫大名早有耳闻。不只是那些整个大燕争相传唱耳熟能详的事迹,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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