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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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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嘉帝退位之后就封王去了康州,叶云霏成了他的侧妃,甚至地位比先前的桂嫔还要高一些。也不知道桂嫔和她所出的如意公主、现在的如意郡主过的如何了,改明儿一定要去问问姚清书。
“我听叔公说,娘娘这两日正在为囡囡的名字烦恼。”荣氏见叶挽给叶询随手带的小礼物并不算贵重,暗暗放下心来,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叶挽应了一声,将囡囡和宝宝还有叶询一起放到床上去让奶嬷嬷看着他们三人玩,一边有些头疼的看向荣氏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人母的心情了,无论起什么名字都觉得有些不满意。囡囡虽是个姑娘,却不能随便了。”她倒是没有什么皇子皇女龙凤出生的概念,那种贵上九重天的名字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只不过想想她给小白小花小灰起的名字就够随便的了,要是让自己女儿知道老娘当初给她起名字的时候是瞎鸡儿乱起,呵呵……希望她不会恨自己才好。
荣氏看到三个宝宝异常和谐的你抱抱我我抱抱你,尤其叶询还特别老实的发挥了作为大哥哥的作用,保护好弟弟妹妹不会磕着碰着,嘴角挂着温柔幸福的笑容。她想了想,转头看向叶挽道:“娘娘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去问问祖父如何?”荣老太傅虽年事已高,但身体还算是康健,且时常与叶富贵和西秦带来的老大夫有走动,阶级各有不同,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私下里你就不要喊我娘娘了,生分的很,同以前一样喊我阿挽就行。”叶挽失笑。荣氏的提议正中她的心窝,她书读的少,喜欢舞刀弄枪的,但是有人书读得多啊!且叶骥、叶文淞还有叶询的名字都是荣老太傅起的,也算是缘分。“那就太好了,叶挽事先谢过大嫂了。”
“小事而已,还用得着谢吗?你说我待你生分,你待我又何尝不是?”荣氏简直哭笑不得,叶挽帮过他们的事情又岂是一个“谢”字就可以了结的?要不是叶挽,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陪着相公慢慢悠悠老老实实的做着翰林院执事,等上个三五十年的升迁,当中或许能通过荣家的帮助获得什么利益,但是哪能像现在这样过的滋润呢。
叶挽心中感慨,点了点头:“大嫂说的是,那我就不与你们客气了。”荣氏只是个普通的聪慧女子,心中所怀的不过是这后院的一方天地,心中自有利益计较。不过对于叶家来说她却是个完美的媳妇,这样便够了。
回宫没两日,叶挽便收到了荣氏送来的书信。上头用娟秀清丽的字迹写着一手蝇头小楷,皆是荣老太傅帮忙所起的名字。
叶挽翻阅两眼,拿到正黑着脸和奏折作斗争的褚洄面前。
“你跑出去几天,玩的可开心?”褚洄没有看那荣氏写的名字的信笺,而是阴着脸将叶挽搂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残忍的掐了一把她的脸蛋。临近周岁,两个宝宝再怎么不满叶挽还是强制性的让他们断奶了,加紧自己的减肥大计的同时,没有两个活宝在旁边瞎掺和,褚洄越发的志得意满放肆浪荡,要不是白天他都有些忙碌,恨不得将叶挽拉过去白日宣淫一下。
叶挽无语地想,要不是你因为争风吃醋不肯老老实实地给宝宝起名字,我怎么会为了他们这么奔波!
虽然生了崽之后叶挽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但是在褚洄面前她总有一种想要夹紧尾巴做人的感觉。因为……不要跟这个家伙挑战下限,他没有下限的。
“咳咳,没有夫君在旁,怎会开心?”叶挽小心翼翼地拍了一把他的马屁,看到褚洄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神,叶挽心道:政事来的再忙一点吧!把这个臭不要脸的淹没吧!
许是看出叶挽心中所想,褚洄勾着嘴角,冷笑着伸手向下,捏了一把她的屁股。“等楚烨周岁过后便开始交他读书识字。”
叶挽不赞同地皱眉道:“那怎么行?宝宝现在才刚开始学说话喊爹娘,爬都爬不利索,怎么可能过了周岁就开始读书识字?”她素来不赞成繁重的学业,小孩子这般年纪本来就是玩乐的时候,她可不想自己的崽子变成一个直知道学习学习的书呆子呀。
不过听说叶询,好像现在已经会念三字经了,难道这个时代的孩子学习就是这么早的么?
不不不……叶挽看了一眼褚洄一本正经的脸,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色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打过鬼主意?”褚洄轻笑一声,捉过叶挽的手放在轻啄了一口,冷毅的俊脸笑的有些无赖。
叶挽面无表情地心道:从遇见你的那一瞬间开始,你就常常在打鬼主意。否则又怎么会硬生生的把我骗到手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拔苗助长才是。顺其自然就好了。”
“嗯,夫人此话有理。”褚洄认真的应着,不过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褚洄看着叶挽忍不住想要把两个小崽子护在背后的样子,一股浓浓的酸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从前挽挽只把他一个人护在身后的,现在怎么就换了人了呢?他一定要快点把楚烨那小子培养出来接自己的班,到时候什么破政事破奏折的全都扔给楚烨,再把姐姐也扔给楚烨带,他就能带着挽挽去逍遥快活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叶挽心头古怪,不知道褚洄已经做好了往后十年的准备,看他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折忍不住就有些同情。体贴的将手伸到褚洄的肩颈处捏了捏,轻声道:“不过你这段时间好像的确是忙了点,累不累?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汤喝?”
那小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肩头按压,撩起了一阵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火花。
褚洄只觉得头皮微微酥麻,闻到叶挽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忍不住俯下身在她柔嫩的脖颈处吮了一口。无论何时何地,挽挽带给他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呀。
“累,挽挽,好累。”褚洄撒娇似的念道,声音低醇中带着一丝柔软的喑哑。那喷薄而出的热气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在叶挽的脖间做怪,燥热又迷人。
叶挽浑身一抖,强忍着心底涌现的酥麻,低声道:“累的话就去休息……”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整个端了起来放到了玉案之上,桌上放着的奏折书简和笔墨纸砚被褚洄暴躁的扫到了地上,发出丁玲桄榔的声响。砚台中的黑墨红墨撒了一地,融入地毯,就像是在地毯上绽放出来的妖冶花朵。
“主子?”门口,听到动静的赤羽担心的喊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滚开!”褚洄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眼底被逐渐氤氲染上的赤红的情欲填满,手下躁动不安地撕扯着那绣纹繁复华丽的宫装。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
好嘞!赤羽默默的在心底喊了一声,知道可能是主子又兽性大发了,眼观眼鼻观鼻地在门口站好,顺带着身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怎么说来着?夫人怀着崽子的时候只怕是一生中最安逸的时候了,等她生完崽子,在主子这样每天都欲求不满的禽兽面前就不要想着能够轻松了。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呢?赤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惊讶地想到,他好像也三十了来着?
殿中一片狼藉,那在地上不断散乱着的书简和衣裳好像正在完美的诠释着一场“狂风暴雨”的袭来。
迷蒙中,叶挽模糊地想,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来着?哦,是了,她是来给囡囡挑名字的啊!
“等等、褚……唔……”叶挽承袭着突如其来的浪潮,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机会。
空气中,氤氲出一朵一朵绽放的花,在充满热浪的殿中宛如一朵朵幸福的象征。
先前叶挽拿来的那张荣氏所写的小楷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地上,上头用红墨轻轻勾勒着一个圈,圈中“楚筠”二字老老实实地呆在圈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褚洄圈起来的,属于他们的小公主的名字。
就这样,小公主囡囡的大名终于在她即将满周岁的时候被定下来了。
楚筠,楚烨,一木一火,相得益彰。
只是当晚,叶挽苦于在七星宫的书房内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羞愧欲死,收拾包袱再一次准备离家出走。
要不怎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上床到死呢,褚洄真是完完全全的诠释着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叶挽不以为然,这等人间美事,她可能消受不来啊消受不来!
☆、第501章 恶魔与恶魔(上)
大昌平岭与邬江的交界在羡州与丰州中间的一个小山谷,地处高山峻岭之间,绵延数百万里,一直向着北方不知名的某个严寒的山岭而去,常年冰雪。
然这小山谷内却是与外头严寒酷暑各有不同的羡州或是多是干旱风沙的北境地区都不一样,就好像是上天为他们开辟而出的一个纯天然的世外桃源,拨开重重垂杨倒柳,沿着已然变成了一条小河的邬江而进,好似直接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天地当中。
此处地处上游,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完全没有半点受外头的季节气候所影响,独成一派。
谷中,所有大昌平岭内能见到的飞禽走兽遍地都是,更多的是连外头都看不见的奇珍异兽,其乐融融,在这片与世隔绝的谷中形成了一方独特自有的生态链。
在这儿冬天和春天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冬季要稍微冷上这么一丁点儿,而春季更适宜百花生长了。然除了肆意恒生姹紫嫣红的百花,更多的是形状各异散发着一股独特味道的草药,一株株一簇簇生长整齐,像是田字格中一个个排列好的待宰的菜苗,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这儿说不定就会将这片药圃当做是杂草堆了。
药圃边上放着一张躺椅,一个打扮普通的人影正躺在那,脸上还懒洋洋的盖着一顶草帽子。
换做常人,定然不会知道这深山老林当中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甚至还有人居住了。春困秋乏,正值深春,自是犯困的好日子。这人躺在这里已经许久,周围还趴着几只懒洋洋的兔子,一并在此晒着太阳。
然而没有等那人午睡多久,就有一同样打扮朴素乖觉的小丫头就咋咋呼呼地冲了出来,对着躺在躺椅上的人喊道:“师姐师姐,那人又不肯喝药啦。”
被称作“师姐”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才懒洋洋地动了一下,草帽毫无知觉地从她脸上掉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一张清丽雅致的脸来。只是时常在谷中摆弄草药,养养鸡喂喂兔子,风吹日晒让她的皮肤看上去与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相比略微粗糙了一些。
她穿着普通麻布单衣,身材纤瘦窈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她脚下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单纯中透着一丝世俗,迷茫里又令人觉得有一些沧桑,十分的矛盾。她闻言不耐烦地抬起头,反手捡起吊在地上的草帽重新盖在头上喊道:“随他去,不肯喝药就让他死了吧!”
小丫头三七满头的黑线,感慨一下师姐的脾气好像越来越臭了,动不动就让人去死去死的,说好的医者父母心呢?她看不见,她只从师姐的身上看到了医者铁石心啊!三七嘟囔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把人救回来干什么,索性让人家痛痛快快的死了不就得了?还要将人救回来受苦受罪呢。”
“非也非也。”师姐闻言再一次摘开草帽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神医谷有三不医。一不医轻视医者之人,二不医同行医治之人,三不医一心求死之人。他早前口不能言手不能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我怎知他是否是这三者其一?现在既然知道他就是那一心求死之人,那就不能怪我了,就让他死了算了。”
三七张了张嘴,虽然师姐说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是她怎么听都觉得……怎么那么奇怪呢?
“可是可是……”
师姐上下扫了她几眼,心道:三七现在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要学着自己区分世间善恶是非的年纪,自己也不能老是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的,就应当趁此机会让三七学习一二,谨遵师父教导,以后自己独立一人之际也不会因为这些多余的是非观念而阻挡了自己前行进步的脚步才是。
她打定主意,正是想要借此机会替三七扫清日后的障碍,于是偏偏然地站起身道:“罢了,我就去看一看,也好让你死了心。你要知道,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们作为医者又尽到了自己本分的话,自是不应该干预对方的选择的。”
见师姐终于心软,三七猛地点头,终于放下心来,跟在师姐的屁股后头一蹦三跳的朝着师姐平时炼药旁边的耳房跑了去。
这边到底是一派风景秀丽的景象,炼药的房间也隐藏在一排排茂密的树丛之后,若不是山谷中人是不会发现这里有此等人间仙境的。但见树丛环绕,清风微拂,蝶飞蜂绕,还伴随着滴滴答答师姐自己动手做的竹筒引流的活水,将邬江的水引到谷内,方便取用,便利又好看。
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即便是窗户打开也能闻到那经久不散的药香,在师姐的眼中可能是药香,在外人的眼里这儿就是一种带着令人恐惧感觉的噩梦了。
由竹筒编排打造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的物体,之所以称他为物体,是因为那人的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缠了起来,只留了一双毫无波澜的漂亮眼睛在外头,正瞪着天花板发呆。
三七靠近,看着床头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药,委屈地喊道:“师姐你看,这是你开的药方,我熬了两个时辰的。先前他昏迷着还好,还啃喝一喝,现在可倒好,醒了反而将嘴闭地跟铁蚌似的,一动不肯动呢。”
那人身上的绷带还沁出褐色的药来,将整个人染成了一个巨大的咖色物体,看上去有些令人心酸的滑稽。
师姐似笑非笑地看了三七一眼,随即出乎意料地上前坐到了床边,抄着手声音寒凉:“你若是以为,我救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跟现在一样等死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又或者,你如果是一心求死,那就麻烦你抽空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外头上个吊,再不济我可以借你一把菜刀,出了谷右转有个狼坑,你去那边把自己的脖子抹了然后躺在那里等着野狼来啃食就行,不要脏了我的药谷。”
三七睁大了眼睛,床上那人听了她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好像也有些错愕,一双本来平静无波的黑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是紧跟着又重新归于平静。
平常人看到她这样过来,自然是会觉得她是来劝自己不要求死,好好喝药,好好养身体,日后还有伟大的光明前程在等着你呢诸如此类。谁知道这位师姐性格是相当的有趣,专门唱反调。
“怎么,你若是以为我过来是为了劝你好好吃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横竖我救你回来只是顺手,希望在你病好之后能够携恩以报,给我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你既然只想着要死,那自然以后也是不可能带给我什么好处的,我救你干嘛?”师姐像是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了床上那句绷带人的身体一眼,肩宽腰细,手脚颀长,还有那双在外头露着的眼睛,应当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当初救他的时候一团血肉模糊没有半点人形,倒是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
这位师姐看上去也不过双十左右的年纪,说话却是饱经沧桑一片老气横秋,在她口中似乎无利不往,难免令人觉得有些市侩。偏偏她还说的坦然,半点没有为自己的言语所不齿,倒也是老实。
“你若是实在不能动弹,放个话,我帮你塞一些毒药,或是你自己干脆利落的咬舌自尽,行不行?省的也老是折腾我的小师妹,你也听到了,她每天为了熬你的药要折腾两个时辰,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忍心吗?”师姐微笑地抄着手。
三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师姐一向脾气不怎么好的,但是这么明明白白的劝人去死……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啊啊啊!小三七在内心咆哮着,一边揪紧了自己的衣摆。
“呵,”来了快小半年了,醒了也有半个月的功夫,三七还是第一次听到床上那人发出声音。那声气音的笑声无比的粗嘎,像是用砂纸在石砖上摩擦,听之都会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沙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直来直往。”床上人缓慢又吃力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得三七恨不得让他把嘴闭上她来替他发声。
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睛中似乎是猛然惊醒发现了什么,这才认出了师姐是谁。
她挂在脸上的假笑慢慢收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走至桌边倒了一杯水,粗鲁的掐过那人被绷带绑起来的下巴将水灌了进去。连带着湿了一片嘴角边的绑带,还因为喝的太急了呛到,发出了难听的咳嗽声。
三七受不了了,虽然很好奇这人和师姐有什么渊源,不过还是小命要紧。她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可能会用针线把对方的嘴巴缝起来不让他说话,至于师姐要说什么教导自己的话什么的……再说吧再说吧!
见小三七跑出去,师姐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人:“你这双手腕不常见,我自是知道你是谁。你硬要说我是因为认出了你是谁所以才救得你,想要从你身上获取利益什么的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一心想死,我非但不会拦着,还会帮你递刀,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臭矫情。”
李素衣突然就觉得有些烦躁,怎么她两次遇到这个人,偏偏他都是一副万分狼狈的模样,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被世界遗弃的悲哀之感,像是没有什么能再激起他生存的乐趣一般。
“也不是矫情,”床上那人艰难地摇了摇头,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半点劲力也无,就像是四肢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一样。他苦笑道:“只是,我怕疼。”因为怕疼,所以不想自杀,只能靠不喝药来让自己变得日渐虚弱,好死的没那么痛苦。
呵?李素衣很想冷笑,难道因为虚弱脱力致死会比咬舌自尽更加不痛苦一点吗?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还不是因为自己臭矫情,想要把她逼过来让她帮着动手?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种境地,这人的心眼还是跟筛子一样又多又密集,让她厌烦的很。
不知怎么的,李素衣就是很不待见这个人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眼睛一眯,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药碗就照着刚刚强行喂他喝水的模样掐着他的下巴就将药给灌了进去。
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难道还会比她这个健健康康的女人力气更大么?
一碗药平时三七要喂许久,现在在李素衣的手里不过是须臾的功夫。她将带着药渣的碗往地上一摔,冷声道:“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你怕疼,那我就要让你疼。你想要死,我就偏偏不让你死。”她是大夫她说了算,什么医者三纲在看到床上这人半死不活的样子之后都被抛到了脑后,让她心烦的很。
这个人就是这样讨厌,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元炯,我告诉你,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想要你死你就得死,我想要你活你就必须活。”李素衣烦透了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药碗在地上炸开,变成一粒粒细碎的瓷片,甚至将地砖也染上了一丝药的颜色。
三七站在门口,突然听到自家师姐这么喊着,心道:元炯?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不过她才十来岁,既不关心时局,也不关心朝政,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了。
“是你的啊……”元炯绷带下的脸不知露出了一个什么怪异的表情,牵扯到了受伤的肌肉,整张脸都疼的皱了起来。他自以为浅笑的笑了声,“我连明天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又怎能随意说出是你的还是我的呢?”
“我既然说了你的命是我的,自是做好了医治你的打算。你只要记得,只有我同意了你才能死就行了!”李素衣见他心烦,猛地抬起手来随便戳了哪里一个穴位,疼的床上的元炯整个都像是放进油锅里的青菜一样颤抖,却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元炯疼的眯起的双眸,心中轻嘲。
是怕疼,真是疼死了。不过希望他能够支撑得住自己以后的折腾才好。
李素衣起身负手离去,在门口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三七,皱眉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戏很有意思吗?”
三七小声问道:“师姐,你跟里面那个元炯……认识啊?”
“哼,”李素衣伸出手锤了一下她的小脑门,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岂止是认识,简直是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拆骨的深仇大恨!”他不是自负心高气傲么,即便变成一个废人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么,那现在就看看犯到她的手里,元炯还有没有当初那副傲骨,能不能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三七不由抬头看了自家师姐一眼,没有问师姐为什么跟人家有深仇大恨还要救人家回来,只是觉得师姐难得露出这副阴森森的样子好可怕啊!呜……师父到底云游到哪里去了,赶紧快回来救救她,再怎么被阴阳怪气的师姐压迫着她可能也会变态的呀。
屋内,外头两个姑娘的对话声不断的传进屋里,使得元炯不由轻笑,无奈中,眼中却闪过迷茫。他活下来了,他居然没有死。
☆、第502章 恶魔与恶魔(下)
在李素衣还只是小李素衣,还没有现在这般“心狠手辣”又不近人情的时候,她跟其他所有的黄毛丫头(比如说三七)一样都对未来抱着一丝丝美好的憧憬,对世间万物都抱着无比友好无比美丽的善念,身为神医谷的一员励志要成为一个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神医。
只是她的所有善念和单纯都在跟着师父进行第一站的游走行医之时,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当时,西秦与大燕两国正值战乱,西秦边境的郏城和大燕的金门关附近战火连绵。当初无论是镇西军还是元家军都没有现在这般人数众多,勇猛无敌,他们还怀揣着对和平的向往,努力的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使战火平息,和平乍胜。
那时候的元家军和镇西军阵营中各有一名少年能将,西秦方是烈王元桢的次子元炯,大燕方则是豫王殿下的义子褚洄。元炯比褚洄年幼一些,当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是由烈王殿下亲封的前锋小将,而当时的褚洄比之稍微年长一些,当时已有十四五,反倒是将级还比元炯要低上一些,是后来一年在万军中斩获了呼察赤的首级之后才被封了将位,作为豫王殿下的副将行军。
两人是当时少有的两名年少英才,对行军打仗各有天赋,声名远播,在当时并列为两名最有天赋的优秀少将,甚至还有人言若是两人能同在一国,必定能够使那国成为称霸一方雄踞天下的霸主。不过两人各居一国也不可惜,就跟当初的烈王元桢和豫王萧天鸣一样,是为当代两大枭雄。
不过无论外面怎么传这两名少年将军如何的英姿勃发,俊杰双立,这都跟一心一意把自己关在谷里跟着师父学医的李素衣没什么关系。她几乎就等于是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农户女儿,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甚至连烈王和豫王分别是哪国的都分不清楚。
直到后来有一日,西秦烈王与师父有旧,十万火急的传令而来,说自己的次子出了事,请师父赶紧过去救治。
李素衣从未出过谷,师父心想着早晚要带她出去看看万千世界认识人心险恶的,遂将她一起带去了临安。没有想到这一趟就成了李素衣人生的转折点,单纯的小素衣就这么没了,看遍了沧桑的李素衣诞生了。
夜晚,李素衣手执一根草,不知道在编什么东西,看着头顶的月亮出神。
想到小时候被元炯洗刷的三观就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定然是不会跟着师父去临安的,什么腕骨碎裂武功尽废几乎瘫痪的诱惑力都没有平平安安单单纯纯的长大来的诱惑力大。
可能这种就叫做孽缘吧?李素衣心想着,手下不小心一用力,生生的将编着东西的草给捏断了。她无语的看着手下的草梗子,随手一抛将编了一半的小兔子扔到路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师姐……”三七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她感觉现在师姐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应该说,自从那日跟那个元炯说过话之后师姐的心情就没有好过,每天每天的绷着脸,好像是别人欠了她八百两银子一样。三七好奇的不行,终于犹豫了一下跑来找师姐问问:“那个元炯,到底是谁呀?怎会跟师姐认识?”
是谁?是魔鬼!李素衣腹诽了一下,沉着脸看着三七道:“怎么,他又给你找麻烦了?”
三七摇摇头。自从那日师姐不知道跟元炯说了什么之后,元炯就乖觉的不行,药也老老实实的喝,让他配合着试试能不能下床走动他也十分识趣的配合。又过了好些日子,眼看着快到盛夏,若是再包着绑带的话说不定会捂痱子什么的,他却是因为积极的配合治疗这两日就差不多能将纱布绑带给拆了。
看三七懵懂的样子,李素衣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就是原西秦烈王的嫡次子而已……哦,可能是嫡三子了。”听说大燕的褚将军就是元桢的长子,那十几年前,长子将三子差点变成废人,兄弟相残,也不知道元桢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我与师父在十几年前见过他一面,当时他跟现在也差不多情形,苟延残喘奄奄一息。师父心善,又与烈王有旧,便答应救治,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当时正跟着师父学医,自是由我来照顾他,帮着师父打下手了。”
“啧啧,原来师姐和那元炯还有这样的缘分啊。”三七不知道亲王的儿子是个什么等级的位置,但是能请的动师父亲自出手,那想必肯定是很大很大的官了。
缘分?呸。李素衣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不忍心说出真相让三七的幻想破灭,只得自己内心暗暗腹诽。
确实是缘分,那种恨得她牙痒痒的缘分。
她当时作为小药童跟着师父,虽说明面上是小药童,但是当时已经能够独自医治一些普通病例和个别疑难杂症了。看到元炯的一瞬间,她已经能够判断出他是被劲道极深的内功震碎腕骨,断了经脉的,如若不能将腕骨拼接起来,那么以后的日子他的双手便不能再用,甚至连吃饭喝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同样的,就算是治好了,也是不可能再提刀拿剑,再上沙场的。
李素衣也是少年心性,也不怕什么烈王还是火王的,更别提对方的儿子了,自然是当着元炯的面老老实实的将他的病症和治疗后的情况说了出来,还喜滋滋地向师父邀功,问他自己说的对不对。
师父当时的表情……真是相当的一言难尽。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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