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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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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偷摸的从山坡的背面上了那块岩石,居高临下的将整个北汉军营的情况尽收眼底。只是她刚一上坡,就听到了一阵整齐又嘹亮的吼声,对月而吟。
“嗷呜——”那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嘹亮,且此起彼伏,混合在一起同时响起,震耳欲聋。
“糟了。”叶挽蹙眉喃喃道,连后面赶到的朱桓都没有来得及应付,就见下方的军营亮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把,比原先就不怎么昏暗的军营更加明亮了不少。
他们被发现了。
叶挽心中惊疑不定,为什么北汉大军的军营里会有狼?不会是那两只雪狼王的崽吧!
她抿着唇,不由自主就想到当初带着七队在山中操练之时黑夜当中骤然偷袭的狼群,原来那并非是巧合,原来不止是那只被她和甄玉剥皮抽筋的雪狼,就连那些狼群也是北汉人所圈养的!
下方的军营整个亮堂起来,就像是一盏在黑暗中突然打开的明灯,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叶挽刚欲退走,只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运气喊道:“叶将军,来了已经,为什么要走?”
这蹩脚的断句实在是人类语言历史上的一大槽点。
朱桓冷着脸,上前一步将叶挽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站在岩石的顶端往下看去,军营中此时站满了正襟危立的人,正中间那木亚和一个独臂的男人正眼神阴狠的瞪着他们。
叶挽的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思索着有什么可以快速退身而去的方法,一边拍了拍朱桓的肩背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她站到岩石边上,刚想说话,却见不远处的一处军帐门口,站着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的身影。
“元炯。”叶挽眯起眼,喃喃喊道。
☆、第485章 阴暗的炯哥
“好久不见,叶将军。”呼察汗的军服似是量身定做,原本属于右边空荡荡的胳膊附近并没有做衣袖,像是天生就不存在的一样。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刀疤,模样看起来与那木亚有几分相似,但是多了几分凶狠。
叶挽从前在瑞嘉帝及冠大典的时候看到过呼察汗,不过那时他的存在感十分的薄弱,看上去也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愤世嫉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一样。
可眼下却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叶挽去注意呼察汗到底长得有多令人生厌,她的目光全都被后方营帐处那个白衣蹁跹的男子给吸引了。元炯身穿简单的白袍,即便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夜也老老实实的从头裹到了脚,一脸的弱不禁风。要不是他现在手里没有拿个手炉,叶挽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来这儿过冬的。
“阿挽。”元炯柔柔的喊了一声,面带笑意,丝毫没有自己此时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尴尬,就像是一个和叶挽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带着一副欠揍的表情。
叶挽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唇角轻抿,看着元炯说不出话来。
难怪北汉人手中会握着西秦才有的腕弩,难怪几次对战都显得与从前北汉大军直来直往的风格大相径庭,难怪北汉人几次行军手段都给她一种有点熟悉的感觉……这一切根本就是元炯的手笔。
元炯在这儿的目的显得有些耐人寻味,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利用了谁了?
叶挽嘴角微掀,看着下方的北汉人紧张的将武器举起,对着元炯凉笑道:“堂堂烈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却要跟北汉人为伍,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应当是称赞你,还是骂你。”西秦跟北汉向来不对付,一来是元桢看不起北汉有勇无谋蠢头蠢脑的模样,二来在西秦和大燕面前,北汉就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素来都上不得台面。
眼下元炯竟然自己跟北汉人搅和在一起,看这驾驶还颇有些被呼察汗尊为军师的架势,让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因为这必然不是元桢的意思,元桢即便霸道讨厌了些,却到底是个正人君子,素来讨厌这些阴阳怪调的北汉人。
元炯竟是背叛了元桢,独自一人前来北汉?
“为伍,自是另有目的。”元炯丝毫没有因为叶挽的讽刺而觉得难堪,只是兀自微笑着看着叶挽。他早就跟褚洄说过,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们的,只是不知道,褚洄若是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的在西秦拼杀,一回头叶挽却在北汉丢了,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目的?”叶挽饶有兴致的接了一句。
元炯表情不变,饶是他现在身处低洼,需要仰头看着叶挽,也丝毫不显得他身份底下需要仰望叶挽的感觉来。他的眼神温柔,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一种被抛弃了的可怜:“自然,是为了你了。”
叶挽面无表情的看着胳膊上慢慢爬起来的鸡皮疙瘩,眯眼看向远处的元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元炯为了她甚至不惜背叛元桢,那着实是变态的有些难以预料了。
“为了我?”叶挽淡薄的接道。
“是啊。”元炯语气可惜,甚至带着一些向往的欣喜,“你不知道,仅仅是分别几个月,我就有多想你。若是能够将你捆在身边,即使是粉身碎骨千刀万剐,我应当也不会放在眼里的。”他眯起眼,目光留恋的从叶挽的脚步滑到头顶,再从头顶滑到小腹,那原先有些温柔的目光顿时变得如刀剑般犀利。只是他的语调还是十分的平缓,让人丝毫看不透他的想法:“只是可惜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异类……不过没关系,我们拿掉就好了。”
他的话语让叶挽再次抖了一抖,并非是害怕,却是被那轻描淡写的就可以决定生死的语气给惊到。
还说是异类,她跟褚洄的孩子,怎么会是异类?
朱桓再次伸出手,将叶挽护在身后,目光看到元炯身后的元秋时陡然一紧,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叶挽抿着唇,眯眼看着元炯。他会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并不让叶挽感到惊讶,因为玉岩关的军营中有他的奸细,且那人并非是谢青闻。谢青闻一回玉岩关就被燕绥抓起来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叶挽怀孕的事情,自然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她想了想,突然笑道:“所以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派人伏击,造成我们小胜的假象,甚至不惜暴露军营中的奸细,就是猜中了我的心思,觉得我志得意满之下定会亲自出手前来你们势力范围之内调查情报么?”她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对手真是元炯,应当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轻易将北汉士兵折损在她的手下。那么前几天那一小战必定就是元炯故意安排的,为了让她和整个镇西军军营都觉得自己凌驾于北汉之上,心怀得意心存侥幸的出手,眼睁睁的在今天来自投罗网。
“哦不,我猜猜,或许之前那次鹰涧峡的爆炸也是你安排的?就为了堵住鹰涧峡那条路,让我不得不从大昌平岭里过?那么现在呢,你的人是不是已经将悬崖附近堵死,让我变成了一只瓮中之鳖?”叶挽的语气有些冷,心中不由有些怒气。她倒是没有想到元炯会为了她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来,即便是现在猜到了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安排好退路好像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木亚和呼察汗有些生气,看着两人兀自对话,丝毫不将他们北汉大军放在眼里的样子有些生气,想要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元炯,他们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看上去有些憋屈。
元炯手中折扇轻展,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我的阿挽,果真是冰雪聪明。”
去你妈的你的阿挽。叶挽面无表情的在心中骂着,凉笑道:“你又怎能料定今夜我是独自前来,说不定我就带着大部队在后头,等着将你北汉军营一网打尽呢。”
“哦……反正以你的心智,自然是不会相信谢小将军就是我的细作的了。在你怀疑玉岩关军营中人的时候,又怎会打草惊蛇的通知他们你今夜有所动作呢?让我猜猜,你应该没有带多少人吧,百人有无?”元炯笑的兀自风流,偏偏还自信满满的摇了摇手中折扇,看的叶挽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的折扇给撕烂!
元炯不过是在北汉大军军营中坐镇罢了,竟然将她的所有心思都摸的清楚。
叶挽冷着脸,心中思量万千。若是单打独斗,元炯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那纤细的脖子只要她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凭她与朱桓二人的身手,想要从几十万大军之中撤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坏就坏在,元炯身边还有一个元秋。
两年前,元秋打败了朱桓,让花无渐能够轻易的将叶挽打晕给元炯,以至于后来一连串糟心的事情发生。在朱桓心中,输给元秋一直都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今日,有元秋牵绊朱桓的手脚,叶挽要独自一人应对万千大军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且元炯手中还不知道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后手,要想全身而退只怕是有些麻烦。
叶挽心中不由气急,没有想到元炯对自己这种变态一样的执念,竟然不惜放弃了西秦烈王府世子的位置跟北汉人勾结在一起。她咬牙道:“若是被烈王知道你此举,你今生再想要回到西秦去就不可能了。”
“我不在乎。”元炯凉笑道,“原本与元煜争抢世子之位也不过是人生太过无趣,想要找些事情来做做罢了。现在父王时日无多,若是与褚洄打的两败俱伤,你又落到我的手里,那我何愁天下?即便做了烈王府世子,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西秦那么丁点弹丸之地,哪里有天下这般有意思?”他表情寡淡,似乎完全没有将元桢的生死放在眼里。
叶挽默然,元桢三个儿子,长子褚洄不顺他的心,次子元煜一心想要争权夺利,这个三子更是野心勃勃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也算的上是报应了吧?
“你这话说的,倒是料定了西秦会输?若是西秦赢了又如何,届时天下都是烈王的,你就不怕他秋后算账么?”叶挽挑眉道。
“他那副中了毒的身子,如何跟我算账?”元炯笑道,“那是南疆剧毒‘青心魅’,无药可解。虽说服下之后不会立刻身死,但是会一日一日的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我那父王,刚刚服下的时候都顾念着旧情不想去解,妄图以自己的身体去弥补我的母妃,到了现在即便是想解,那也无药可解了。”
叶挽被他说的话惊到,仿佛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泼到了脚。“你怎么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她心中被一个可怕的念头给占据了,如果是真的话,那元炯实在就太可怕了。打从一开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玩弄着所有人,就好像在摆布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的简单!
果然,元炯缓缓道:“我怎知?你以为我母妃一介妇孺,怎么能弄到南疆禁药?自然是我给她的了。”元炯摇摇折扇,明明是十分风流的动作,此时却仿佛鬼魅般可怕。“阿挽,我们不如拭目以待,看看我父王,到底会以何副模样,惨痛死去。”
叶挽甚至都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元炯会这么恨烈王,就因为自己当初风光无限,却一朝惨败,变成废物么?他的心理阴暗到完全不像是个常人,若是他有能力,他说不定都会将整个世界毁灭。
说白了,这就是个变态的反社会型人格。
叶挽目光闪烁,给朱桓使了个眼色。她将会继续用言语煽动元炯,让他的情绪失控,让朱桓在没有人注意的当口离开去搬救兵。朱桓却完全没有将叶挽的指示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想放,但是没有那个能力放。元秋正处在一个随时都可以向他动手的境地,让朱桓半点都松懈不得。
叶挽心中焦急,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他们今日真的得被元炯缚在此地,再也离开不得了。
正时,呼察汗终于忍耐不得,再看不下去他们这般口舌相争,大手一挥怒道:“动手,将叶挽活捉!”
元炯微皱了皱眉,面色不善地看向呼察汗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还在与阿挽叙旧。”叶挽还没有走到一个元秋能够控制的范围,呼察汗这般贸然动手,实在是毁了他的大计!
“再叙旧,人就要跑了!”呼察汗不耐烦道。
☆、第486章 破坏
“就是现在!”趁着元炯正在和呼察汗发脾气,整个军营的北汉士兵都在呼察汗一声令下之后由那木亚带领着举起刀剑绕道朝着他们所在的巨大岩石下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只只在山下聚集的蚂蚁。
蚁多咬死象,更别说这密密麻麻千万的北汉士兵在这里的岩石下方围拢而来,似是要将山上的叶挽侵吞活剥一样。若非呼察汗说了一句“活捉”,叶挽看着他们龇牙咧嘴的表情,当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要活吃了她。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叶挽过多的思考什么,现在呼察汗的举动明显就在元炯的意料之外,她就是得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在元炯和呼察汗内讧之时赶紧逃走。她扭头拉扯了一把朱桓,在朱桓怔愣之际猛地拉住他的胳膊朝着岩石下方飞身而起,跳了下去。
“别让人走了!”元炯脸色难看的喊了一声。
他垂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好不容易算计至此,将心思诡变的叶挽骗到了这里,绝对不能因为呼察汗没头没脑的指令让人走了!
元炯微扬起头,光洁如玉的下巴与细长的脖颈拉出了一条完美的弧度,一双狭长明亮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远处黑暗当中那如蝶如蛾一般轻盈矫捷的身姿,难得的窜出了一丝求而不得的憎恨火苗。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褚洄所占,凭什么他将自己的手腕断碎,武功尽废?凭什么他能够成为父王心中想要的儿子,凭什么他能够……比自己早一步与叶挽结识?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尽善尽美的,可是就他来说,他未免也太可怜倒霉了一些,仿佛上天永远都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得意的,帮他毁了,他想要的,同样也不能够得手……为何上天如此不公,为何天地如此不平?!
呼察汗同样不满的看了一眼元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还要犹豫着捉不捉拿叶挽,明明她已经深入了他们北汉的地盘,悬崖那边的唯一通路也被他们安排的人封锁了,叶挽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插翅难飞。
只要生擒了叶挽,几乎就等于是生擒了大燕半壁江山。
以嘲风将军对叶挽的爱惜程度,他相信即便是他想要让褚洄死,褚洄也不得不死!
呼察汗嘴角挂着冷笑,不由的伸出一只手抚摸上脸上凹凸不平纵横的刀疤。他等了八年,终于让他等到能够抓住褚洄把柄的一刻了,他怎能不开心?
只是呼察汗不知道元炯心中所想,叶挽这样的人,不到万无一失的地步元炯是不会出手将她拿住的。因为此人身上所拥有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即便是她被生擒活捉,关押在暗无天日由千万人把手的地方,元炯也觉得她是有那个本事脱身而出的。
是以呼察汗此举,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关键时候撒出去的一把火,让他觉得心头恼怒非常。
那边,源源不断的壮硕的北汉士兵朝着叶挽的方向追了出去。原先还在攀爬岩石的也不得不调转头下来,朝着叶挽的方向追出去。
她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只妖蛾,扑簌簌的身形诡谲,明明上一刻还在此地,下一刻就蹿出去老远。
朱桓原本被元秋所慑,身心惊惧,眼下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一把拎住了叶挽的衣领,运用自己出神入化的轻功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赶了过去。即便是带着一个人朱桓也并没有感到有力不从心的地方,或者说是这两年来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后头追赶的北汉士兵有的反应过来连忙去取马匹,更多的是着急忙慌的追赶在后的人,恨不得自己多长上两条腿,将叶挽纳入自己囊中,成为他们升官进迁的筹码。
“这样不行,还有七队兄弟们在附近,他们会轻功的只是少数,即便会也不会如你这般精专,再这样会被发现的。”叶挽焦急的侧过脸对拎着自己的朱桓说道。
朱桓下巴紧绷,面目严肃,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路。
他才不管他们这般声势浩大会不会连累什么其他的人,他只知道要将叶挽的安危放在首要,否则主子回来会把他大卸大块。且身后还有一个他拿捏不住的元秋,不知道元秋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若是前进的路上多了元秋这么个阻碍,他能不能护得住叶挽就是两说了。
“朱桓!”叶挽喊了一声,心中越发焦急。她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身后连绵起伏的火把给惊到了。
呼察汗这是派了多少人冲出来抓她啊?不会将整个军营里的人都扔出来了吧?
同时,那熙熙攘攘不断前行的队伍中还时不时的充斥着无数的狼叫,让叶挽心头越来越沉。北汉人训练沙漠苍狼是为战争兵器,实在是阴险又狡诈。
正想着,一支飞箭“嗖”的一声擦着他们而过,没入重重的黑暗当中。
身后时不时的传来北汉人叽里咕噜的骂声,好像在质问那个射箭的人为什么要动手一样。
“算了,死就死吧。”叶挽心里一横,大不了就将镇西军和北汉军队全都引诱到那悬崖附近,再结结实实的来干上一场,横竖他们都是英勇善战的镇西军士兵,难道还怕了这些北汉蛮子不成?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只改良过后的“信号弹”,是她根据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方法改造过后的类似烟花的东西,虽说成本高了一点,也容易走火,不过好在还能用。她猛地擦过信号弹前头的导火线,然后反手一掷,向天上扔去。
分散在这儿附近各地的七队兄弟们还在小心翼翼的探索附近的环境,看见窜天而起的信号弹心头猛地一震,心知大概是他们的同伴发现了什么,赶忙调转脚步再次小心翼翼的朝着来时的悬崖边上摸了过去。
大昌平岭之内多山石,少树木,远远看去几乎就是光秃秃的山峦。若非有重峦叠嶂的巨岩山石,几乎都没有半点可以藏身的地方,令得诸多兄弟们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生怕有半点闪失。
追兵声音不绝,叶挽被朱桓拎在手里也很没有底。他们是背着玉岩关的军营出来的,若是守岗的兄弟们看到了信号应当会立刻前来支援……不过她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若是奸细真如她所猜想的是燕绥,那他们今日就算是搁在这儿了。
朱桓的速度很快,他还专门挑道路苛刻的地方跑,以便能够甩掉身后的骑兵。不过还有仅靠着两条腿追赶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是翻山越岭还是淌水钻洞,遥遥的缀在后头,嘴里还喊打喊杀。
“若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必现在已经离开这儿了。”叶挽挑眉讥笑道,丝毫没有半点身为“拖油瓶”的自觉。
朱桓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性格致使脸皮薄的他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语,只能木着脸不断的前行。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二人终于进了大昌平岭山脉。辅一进入,就在山石之后发现了早就埋伏已久的甄玉和段弘杨,还有另外几个七队的兄弟。
“你们在这儿蹲着干什么?”叶挽稀奇的说。
段弘杨手中还握着长枪,似乎是做好了与敌一战的准备。闻言他愣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帮你守着追兵吗?叶哥你快走,兄弟们在这儿挡着!”
“挡什么挡!”叶挽当即就甩开朱桓的手给了段弘杨一个毛栗子,“赶紧往悬崖那边赶,趁着追兵还没有到这儿立刻想办法过崖,回到玉岩关的辖地去!”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只怕连一秒钟都挡不住,就会被那紧跟着追来的万千脚步给踏成肉泥。
“可是叶哥……”
“闭嘴,快跑!”叶挽耳尖微微一颤,对他们横了两眼,恨不得长个腿在他们身上替他们跑。
叶挽都这么说了,他们再矫情好像也没什么意思。甄玉点头应道:“叶挽说的是,大家快走,说不定还能趁着追兵没有赶到之际过崖。”只要一过悬崖,那对面就是他们镇西军的地盘了。有二十万大军镇着场子,难道还怕他们北汉蛮子不成?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路,当中还时不时的插进新加入的兄弟们。虽说身为镇西军斥候,理应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但真要他们殉……还是能活着就活着的好。
果然,断崖附近早就有元炯安插的人手。只怕是他们前脚刚刚离开,这些人后脚就在暗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以堵住他们的去路的。一眼扫去粗粗估计大约也有千人,是他们的十倍之多。
叶挽不禁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元炯,元炯却将她看的一清二楚,连她会带多少心腹半夜突袭查探都知道。若是元炯的心思用在正道之上,定然是一代济世之才。可惜他到底是走了歪途,满心都被欲念和仇恨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到别的半点光明之物了。
一看到有人朝着断崖这边而来,守卫之人纷纷哼笑,摩拳擦掌的举起手中武器,甚至还有笼子和网袋等物,一看就是在这儿等着叶挽良久。
若非刚刚呼察汗沉不住气,叶挽说不定已经落进了元炯的手中。但是元炯连计划可能会失败都设想完毕,将大批的人马安排在此,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叶哥,现在怎么办?”段弘杨问道。
“能怎么办?杀。”叶挽冷哼一声,看着那些自认为是精兵的北汉士兵不由冷笑。不过元炯到底还是低估她了不是?区区千人,就想要将她捉住,会不会也太小看了她一点?漆黑的杏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意,看着那千人的眼神并非是在看千名北汉士兵,而是在看千个死人。
蚀日匕首出鞘,带着星星点点的寒芒,在大昌平岭的断崖处划过一道令人心惊胆战的冷光。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说的也是,与其被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局势逼得走投无路,显然几乎相当于是个死境,不如就跟在叶哥的身后,将绝境变成生路,杀出一条回家的血路来。
他们已经知道了北汉军营的具体分布,横竖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段弘杨一边摩拳擦掌的将红缨枪亮出,一边看着已然到了对方阵营中放肆动作的叶挽,嚷嚷道:“喂喂叶哥,你少杀几人,给兄弟留点面子……啊不是,给我那未出生的小侄子少造一点杀孽呀!”
杀孽什么的,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叶挽凉笑道。
☆、第487章 朱桓与元秋
并非是元炯小看了她,而是叶挽觉得元炯可能小看了她。
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里源源不断的涌出了北汉士兵,磨刀霍霍的朝着叶挽而去。
元炯并不是只安排了千人,暗中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北汉士兵,看情形不对正在一个接一个的跳出,为元炯此番“捉拿大计”献出自己的一点力量。
这儿的七队兄弟们,诸如段弘杨几人,有些还在几天前的大战中受了伤,此时一下子又需要面对一番苦战,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然而没有一人心存怨怼,觉得上天不公,为什么非要将霉头降临在他们的头上。而是一个个严肃认真的挥舞手中新配的刀剑,将崭新的刀剑之上染上无数敌对的鲜血。
朱桓与叶挽二人宛如人群当中的鬼魅,所到之处无不哀鸿遍野,鲜血四溅。北汉人的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咕咕”的往外冒,将断崖附近染成一片红色。这片空地离先前的“血石林”也离不了多远,叶挽也注定在日后成为人人心中恶鬼的象征。
“撑住,我放了信号弹,应当会有援兵支援。”叶挽沉声道。前两日蚀日匕首刚刚经过保养,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成为了放血利器,刀柄上那条凹槽上也浸满了鲜血,似乎还在不满的呻吟叫嚣,渴望更多。
拼杀之下,他们目光犹豫的朝着悬着一条绳子的悬崖对岸望去,却被一片空荡荡的黑暗所覆盖,什么都看不到。
“应当……没那么快吧……”甄玉迟疑了一下,他竟然也不敢肯定玉岩关到底会不会派援兵来,他没有这个信心和把握。
“放心。”叶挽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坠胀之感,心中默念道:宝宝啊宝宝,虽然你的到来是个意外,但是娘亲我并没有不喜欢你,麻烦你在这个时候争争气不要给娘亲出什么幺蛾子啊啊啊。
她手上动作不停,朱桓却敏感的发现她的脚步好像迟缓了下来。他想了想沉声道:“我掩护,你先过去。”他指了指那条摇摇晃晃的绳索,是他们来的时候临时牵上的,此时却成了他们的救命绳索。
“可是……”叶挽皱眉。
“没有可是。”甄玉当机立断,“他们的目的都是冲着你,我们几个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你一旦离开了我们的压力也会小一点,不要犹豫了。”他剑尖挑开一个北汉士兵的长刀,只觉得对方力大无比,他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段弘杨夸张的嘻哈笑着,全然不顾自己先前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绷开流血,包裹着的纱布上都浸满了血渍,满不在乎地说:“是啊叶哥,你现在知道了谁才是拖后腿的人了吧?麻溜的快过悬崖,我们马上就来了。”
叶挽一颗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心脏跳动快速。她紧闭着双眼,然后下一秒快速的睁开,手下动作又恢复了往常的犀利和迅速。
仅仅是阖上眼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未来。在她离开之后,北汉人立刻投出了炸药,将这里夷为平地。
她不能先走,她绝对不能先走!叶挽咬紧牙关想着。她现在在这儿,这些北汉人还会投鼠忌器的不敢怎么动手,因为元炯要的是活的她,而不是死的她。她一旦先行离开了,对这些北汉士兵来说就更加没有了需要顾及的筹码,那么留在这里的七队兄弟们无疑会成为这群北汉蛮子们宣泄怒火的目标,他们会更加的危险!
她并不需要如何的天人交战,只是以实际的行动向这些人证明着,她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里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叶哥……”段弘杨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声。
“叶挽!”甄玉也喊,语气中不掩焦急。
“叶哥!”“叶哥……”“叶哥!”
他们的喊声在叶挽听来如同天籁,就是这样的称呼,一保持,就不小心保持了三年。当然,叶挽还会继续这么听他们喊下去,永远不会停歇。
“你们难道不愿意让我做个快乐的拖油瓶吗?”叶挽突然淡笑了一声,就仿佛三年前,初初来到羡州军营的时候,笑容中带着一些讥讽,带着一些期盼,带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希望。
初来乍到,我是你们的新百户,叶挽。
不知道是谁先哭出了声,紧接着这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边哭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回去,有以后也要天天喊叶哥!
“呜呜呜,谁要拖油瓶啊,我们最嫌弃拖油瓶了。”段弘杨哭着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和不知道是谁溅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的狼狈难看。谁不知道真正的拖油瓶是谁呢,被拖油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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