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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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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凭皱了皱眉问道:“存粮够用多久?”他们当日被叶挽那贱人放火烧了军营,整个军营的粮草都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眼下好不容易逃回陌州城,让燕京那边再送军粮过来,怎么现在又不足了么?
  “三月。”莫文渊道。
  冯凭松了口气,三个月应当是够了。城中三十万驻军,他以为情况会更糟糕一些的。
  “如若镇西军施行拖字诀,硬是不在三个月内动手又当如何?”莫文渊皱眉问道。
  “呵,”冯凭又看了他一眼,亏他也是当大将的人,怎会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那就让对方觉得,我们粮草充足,根本就无所畏惧。我们拖得,他们拖不得,三十万大军驻扎在陌州城外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根本等不起。”他不相信镇西军这些年来穷成这副模样,连朝廷都断了给他们的军饷军粮,现在还能富足无畏的打长仗。
  可这么多年来,明知道萧天鸣是在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出来贴补镇西军,还能被镇西军发展若斯,就足以令人心惊的了。娘娘的担心没有错,萧天鸣此人的存在就是个祸患,眼下看看这祸患,已经发展的越来越令人害怕,已经难以控制了。
  “你的意思是,逼得镇西军按捺不住先动手?”莫文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明白冯凭口中所说的如何抵御镇西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拖着,看谁的粮草先耗尽?还有说什么萧天鸣沽名钓誉的说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冯凭道:“莫将军不用管了,届时等镇西军攻城,还希望莫将军好好表现,不要让娘娘失望了才是。”
  ……
  冯凭所料也并没有错,不管粮草充不充足,褚洄都没有想要跟他们拖的想法。
  他素来干脆,喜欢以攻为守,无论是攻城还是大战,都喜欢直来直去一步到位。正是这样干脆利落不喜迂回的性格,才会致使在天下间获得了一个冷血无情铁面阎王的称号,比之战神之名只会更加令人恐慌,闻风丧胆。
  大燕的积雪正在逐渐融化,露出了陆地表面隐隐约约的草芽和湿润的泥土来。
  照夜高昂着脖子,目不转睛的原地踩踏了两下,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池打了个响鼻。他两粒黑溜溜的眼珠子里瞪着前方,不知怎么的叶挽甚至都能从中看出些许骄傲不屑的味道。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啊,叶挽心想,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座下陪伴她许久的小灰。正是她第一次练习骑马时候所用的马,褚洄将它从羡州带了过来。
  小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她一眼,无辜又可人的模样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的脸”?这匹小母马性子温顺,叶挽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更适合凶残一些的马才是。
  就在大军默不作声的向前进发之际,被薄雪覆盖的林中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动之声。
  褚洄凉薄的勾起嘴角,露出漫不经心的冷笑,动作优雅地挥了挥手淡道:“埋伏。”
  随即刚刚还被马蹄踩过的积雪,瞬时就从中拉出了无数条细线,朝着他们胯下战马的脚而去。
  在这个时候还想阻挠他们引出绊马索会不会太多余了一些?莫说他们并非快马疾行,整整十万大军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即便是骑马飞驰之际,用这样简单的套路来干扰褚洄会不会显得太小儿科?叶挽挑眉想着,手腕轻移,猛地下腰,在那细索还未碰上自己小灰的时刻动作轻巧的就将那细线给轻而易举的挑断了。
  就在叶挽准备着迎接下面埋伏之际,方才还在淅淅索索的动静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这是想干嘛?”叶挽纳闷地问道。

  ☆、第414章 攻城不攻城

  “他们到底想干嘛?”在第二次经历几支莫名其妙的流箭,但是欲捉拿那些埋伏的敌军之时对方却连战一战的意思都没有放完箭就跑的时候,叶挽再一次纳闷的问道。
  要说是偷袭吧,哪有连他们半根汗毛都没有伤到就溜了的道理?就算是看他们人多势众,那也用不着刚放完箭就跑吧。
  “啐,谁知道那个死太监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段弘杨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本来心情颇好的行军之际被这样不阴不阳的来两下,任他再怎么没心没肺也觉得恶心又烦人。
  叶挽一手执缰,看着褚洄在一片空旷之地停了下来,突然开口道:“我怎么感觉朝廷军有点故意想要激怒我们的意思?”她对战事谋略其实并不算敏感,要说耍阴谋诡计她或许还在行一些,但真要她行军布阵排兵打仗的话,可能还不如熟读兵书的甄玉他们。是以朝廷军这么不阴不阳的来两下,她还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褚洄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身后众将士在此地安营扎寨。此处距离陌州城约几十里,前是陌州城,身后是甄将军所率领的援军,正是他们扎营攻城的好地方。看着叶挽求知欲旺盛的脸,褚洄道:“嗯,你没感觉错。就是故意想要激怒我们。”
  “啊?这是为什么呀?”段弘杨夸张的喊道,“难道他们在陌州城下准备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自个儿踩上去?可是手段会不会太低劣了一点,就连我都能看出来他们刚刚的行为举止是故意的!”打一下就跑,射一箭就溜什么的,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可疑的很。他们想要诱骗镇西军迅速出手进攻,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可是手法简单,角度清奇,是个人就不会按照他们所思所想的路子走。
  不过褚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疑问,纷纷下马驻足开始扎营帐准备最近一段时间要用到的东西。
  叶挽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就是想要让我们在这边扎营?暂留此地,因为暗中有真正的埋伏?”一般人看到那样夸张的诱骗手段,定然不可能真的顺着敌方的想法走,而是会选择再观察一阵,就地扎营。难道冯凭就是利用了他们这样的想法,逼的他们不再前进,暂留此地?
  “哎呀,那我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抓紧了时间趁着天还没黑,直接攻城,把他从城里揪出来干死他丫的呀!”段弘杨扎营扎了一半,听到了叶挽的说法顿时冲了过来挥舞着自己的手脚。勇气告诉他,他段爷爷什么都不带害怕的,要他现在深入敌军他也绝对没问题!
  叶挽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褚洄将叶挽垂在耳侧的发丝顺到耳后,目光温柔道:“他们的确是想要我们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攻城去。”
  “啊?不会吧,就凭他们那几下装模作样的佯攻,就想激怒我们惹的我们现在就去攻城,会不会太傻帽了一点?”段弘杨嚷嚷道。那手段低劣又无聊,连他都不会中计的,凭什么以为他们褚将军会中计被那几个小毛贼激怒了立刻不带脑子的去攻城?
  被褚洄稍微点了一下叶挽就想明白了,正常人即如段弘杨和叶挽一般,觉得对方并不是想要诱骗自己行动,而是希望他们暂停脚步,留下来在原地安营扎寨,到最后反倒没有作为完全不动才是中了敌方的奸计。但是同样的,冯凭也料到了褚洄心思素来比别人多了一层,想的也会比普通人更深一切,觉得唯有立刻趁其不备的进攻才是上佳之道。
  他将褚洄的想法猜的通透,自然也就能够让他顺着自己的想法来走,立刻迫不及待的攻城。
  所以段弘杨所认定的攻城即是第二层意思的攻城,就是冯凭利用简单的想要激怒他们的手段致使镇西军生气,想也不想的立刻冲过去兵临城下。再不济想得多一些,也是觉得留在原地才是中了奸计,遂要立刻反其道而行之。
  而冯凭真正想要表达的是第三层意思,即是在冯凭和褚洄两者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思之下考虑再三的攻城。
  叶挽不禁觉得有些头疼,第一次庆幸起并不是需要领兵打仗的大将,而是只肖指挥好自己麾下士兵即可的都尉。跟这些人说话还要弯弯绕绕的拐上十七八个弯,这么一对比她那些小伎俩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
  “可是冯凭为什么一定要咱们主动挑事,他却不能主动开城门出来一战?”甄玉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要知道我们现在在陌州城外的兵力不过十万,不足他们的三四成。即便我们后头还有左护军的二十万大军在邬江畔守着,距离此地也有好几日的路程,算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他们真心想要将我们十万人诛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朝廷也并非只剩下这陌州城的三十万兵力可以看了,正如镇西军也在隐藏保留实力一样,他们同样还有不少守军,比之镇西军来说可能质量不高,但数量绝对不少。
  越是靠近陌州城,甄玉的一颗心就越是隐隐跳动了起来。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明知道仇敌就在城中却不能手刃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揪心了一些。
  叶挽想了想,突然说道:“暗阁兄弟来报,听闻最近这几日陌州各地都有百姓源源不断的朝着陌州城围拢过去,冯凭连城门都不敢一开。既是无法开城门,自然不得法正大光明的进出,固守城门最大一忌就是物资存粮,想必朝廷军在粮草上可能出了问题。”但这问题并不是非常急切,否则冯凭也不会这么慢慢悠悠的想着这般无伤大雅的小计来逼的他们不得不就范。
  “嗯。”褚洄应了一声表示认同,“现在陌州城被围,冯凭需要点什么来帮他分散注意力,我们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调节剂。现在陌州百姓可以说是被我们拉拢,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或是为自身安危着想,看到我们攻城,势必也不会再围在陌州城边,这样即能方便他们进出。据我估计,城中可用粮草应在两三月左右,他们不至于立刻饿死,但久不能进出也会惹人心厌。”
  “我靠。”段弘杨骂了一声,“那咱们还干嘛要去成为他们利用的对象?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着,等着他们自己弹尽粮绝了开城门喊爷爷,咱们还能兵不血刃的生生将他们围堵死呢!”
  叶挽无奈道:“时间一长,就算是我们等得,对方等得,燕京里那些人也等不得。你当朝廷是傻子,会眼睁睁的看着三十万大军被陌州百姓堵在城里呢?到时候圣旨一下,不光援军会源源不断的过来,陌州城外那些百姓一个个都要冠上谋逆作乱的名头,难逃死罪。”朝廷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陌州城里的士兵饿死?他们还要利用这些将士们为自己开疆拓土,打回被豫王收到的土地,得罪百姓饿死百姓也不敢放弃他们。
  “那我们岂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段弘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几人都沉默不语的样子颇为心烦的挠了挠头。
  攻城,他们会帮着朝廷军赶走围在附近的陌州百姓,让陌州城从一座死城变回一座活城。
  守城,拖字诀非但不管用,还有可能引来更多的兵力和致使外头这些可怜的百姓倒霉。那他们应当如何行事?
  “攻城。”褚洄凉道。
  叶挽本来还在考虑有没有能够不受计策所困的方法,听褚洄毫不犹豫的从唇边吐出这么两个字,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切都还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人能够证实陌州城里的情况就如他们猜的一样,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知道冯凭现在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引他们过去,具体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无从得知。
  自从炸水坝那次的事情之后,叶挽有考虑过再想办法混进陌州城中探听消息,但冯凭不是傻子,镇西军在水坝事件过后分毫未损,就应当知道了城中有内鬼的事情,已经加派了人手严防死守,就怕再走漏半点风声消息。而陌州城现在处在一个众目睽睽的境地,想要混进去就更加的难了。
  要是他们猜错了,冯凭根本就是另有目的,那又当如何?
  “可是褚大哥……咳咳,那个,褚将军!”段弘杨说,“我们现在就这么大喇喇的冲过去攻城,岂不是中了冯凭的奸计了吗?”
  无论冯凭怎么拐弯抹角,他的目的就只是让镇西军攻城而已。这样干脆的顺着他的心思走,段弘杨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甘心。
  褚洄的话却让一边的甄玉眼前一亮,原本还以为要在营里驻扎待守三个月,等到对方主动忍不住开城门的时候再作进攻,心里颇为失望。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报仇之事急不得,但只要一闭上眼,甄玉就能想到自己大哥那张冰凉又冷肃的脸,毫无生气,仿佛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为大哥做些什么,现在听到褚大哥说攻城一事,立刻激动起来。
  叶挽睨了他一眼,心中了解甄玉的想法,仍是忍不住问褚洄道:“你确定要立刻攻城?”
  “嗯。”褚洄点点头,表情淡漠,似是无所谓。“不过不是现在,已是傍晚,歇息好明日再行动身。”
  “……”叶挽无语。古来素有夜半奇袭攻城的先例,您老人家不愿意现在就立刻攻城难道是因为天色晚了你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吗?她眺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陌州城,像是笼罩在晚霞中的一片死城一般,上空弥漫着一股阴郁的令人害怕的死气。
  似是看穿叶挽心中所想一般,褚洄认真道:“赶路几天,好好休息。明日攻城,势必直接将陌州城拿下。”他的语气很是严肃,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是换做别人,说要一天之内将敌城拿下,叶挽一定会以为他在吹牛皮。但现在对象换做是褚洄的话……她觉得褚洄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要在明天一天内攻下陌州城。
  段弘杨和甄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自己的营帐休憩,然后等明日早上一醒来就看到陌州已然成为他们镇西军地盘的事实。

  ☆、第415章 兵临城下

  陌州百姓沸腾了,原因无他,因由镇西军攻城的速度太快,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兵临城下,遥遥对着城内的他们流露出一种虎视眈眈的意味来。
  几丈宽的城墙之上,无论是谢家军的将士们还是朝廷军的,看着底下并不算是大军压城的景象,内心一阵一阵的犯怵。仅仅是十万兵众而已,为何就带给他们这样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慌感?谢家军还好,早就与镇西军打过照面的他们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那些从后方调度前来的朝廷军就不太一样了,顿时被这声势浩大但人数不算众多的场面吓到,一时间不知道应当如何行事的好。
  这是一支不败之军,是撑起了整个大燕边境数十年平静的大军。
  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勇武无敌,没有人会比之更坚韧利落。
  不战已败,说的大抵就是现在这副场景。
  莫文渊看着自己手下士兵站在城墙之上腿肚子不断打哆嗦的场景,恨不得当即给他们两巴掌以示警戒。仗还没有开始打呢,他们一个个就吓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又气又恨。“你们一个个怵什么怵?要比人数,我们是他们的三倍,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守城,他们是攻城,不知道占据多少优势。都是血肉组成的人,你们怕什么?”
  “可、可是莫将军……他们可是镇西军啊!”一名站在墙边的士兵低声喊道,音调中还带着颤音。
  底下那一方方一列列排列整齐的人,十万众的人数却鸦雀无声,就像是一根根笔直伫立的铁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力,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们为之震颤。这支铁军,当亲眼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深深的感觉的到自己的无力。
  在没有见到镇西军将士之前,这些各地守军曾经也如莫文渊一般,以为这次行军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可是当他们真正面临镇西军之际,才会发现自己的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想要借着踩在他们头上的机会立下功勋飞黄腾达?做梦都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美。镇西军这么多年以来无一败仗的传奇又岂是说说笑笑的玩笑话呢?
  “镇西军怎么了?”一个阴冷刺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城墙上,其中满含着不甘和厌嫉,毫不掩饰的像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狭小的度量和可怖的阴私。“莫将军说的没错,都是血与肉组成的人罢了,难道还比你们多个三头六臂的不成?”
  “冯、冯监军。”城墙上众人喃喃的念了一声,然后眼观眼鼻观鼻的一个个站好。冯监军虽说是监军,却比莫将军和谢将军还要凶残,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中的小人,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冯凭凉笑了一声,懒得理会这些阳奉阴违的废物,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用来填坑的萝卜罢了。他幽幽走至城墙边上,底下排列整齐宛如一个个方块的镇西军赫然就入了他的眼。
  那日在邬江边上,被褚洄打过的一场由于他卸力快,迅速往后倒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外人看起来是他被褚洄打飞的模样,其实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自己飞速后撤的原因。若是那一掌实打实的接了上去,只怕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完完整整站在这城墙之上了。
  “褚将军,真是好久不见啊。”冯凭阴测的喊了一声,他的眼睛却没有在看褚洄,而是死死盯着策马挺立的叶挽。
  叶挽作简单男装打扮,满头青丝都梳在脑后,气质悠然冷淡,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褚洄。冯凭有时候甚至想,叶挽这副模样,跟娘娘没有半分想象,怎么就会是娘娘的女儿?无论是样貌,气质,还是对人处事,除了那一丁点子聪明或许继承了几分曾后的影子之外,要说她是曾后的女儿可能打死别人也不会相信。
  但是世事就是这般巧合,她本应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云州,成为叶府一名不受宠的义子。或许有朝一日暴露了身份会被叶府嫁给什么当地的青年才俊,此后相夫教子安稳的生活在后宅当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为女子,却做着男子才做的事情,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在整个大燕乃至整个天下都声名远播。
  冯凭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燕京见到她的时候,彼时曾家小姐正举办夏荷宴,自己是作为娘娘身边的内侍护卫跟随前去的。起初见到叶挽,还当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子,纵然有些小聪明,但是也不足以能够值得他另眼相看的地步……谁知道短短两年,她成长就这般迅速,已经到了需要自己仰望的地步了。
  不、不能仰望,他绝对不能仰望。她是娘娘和叶骊的孩子……
  冯凭兀自在上面任由思绪翻飞,下面褚洄却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赤羽会意上前喊道:“冯公公,莫将军,眼下此情此景,不知道你们作何感想?有任何想法都欢迎打开城门,与我们将军详谈。”这是战前必有的所谓“叫阵”,说的都是一些垃圾话,无非就是什么“束手就擒”啊,“趁早投降”之类的狠话。褚洄一直觉得很傻,有什么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非要说些十三点兮兮的话来表示自己很厉害呢?所以他从来不说,那众人会觉得“很傻”的对象就立刻转移到了赤羽的身上。
  十次攻城,十次都是有赤羽代劳。
  莫文渊嗤笑一声,扬声道:“怎么褚将军就这点本事,连城都不想攻就想要我们开城门放你们进来么?莫说你异想天开,即便本将军真的开了城门,你敢进吗?”
  “有何不敢?”赤羽扬眉笑了笑。莫文渊的意思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开城门把他们放进去,只不过是在同样以垃圾话回应罢了。“只看莫将军敢不敢开城门了,你敢开,我们将军自然就敢进。”
  “只是不知道,若萧天鸣知道了他手下这帮只敢说些废言废语的废物们竟然这般敢想,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莫文渊阴着脸,尽可能的想要说些什么话来打击一下对面的士气。赤羽说的对,他的确是不敢开城门。陌州城是整个陌州最后一道防线,他今日敢开,明日朝廷就会派人前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赤羽摇摇头,冷嘲道:“豫王殿下自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想法。只是不知道朝廷要是知道莫将军在南疆将养了十几年,最后练得一副只会空口白话的水平会是什么样的想法?莫将军,与其担心我们,不如当心当心你身边那位监军大人,会不会将你无用的表现告知陛下和娘娘得知呢?”
  “褚洄!”莫文渊气极,大喊了一声。他向来知道褚洄身边有个能说会道的得力助手,但他竟然胆敢讽刺自己在南疆呆了十几年一事无成的经历!尤其是褚洄还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叶挽,半点没有将他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的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应战还真当他莫文渊是个缩头乌龟了。
  莫文渊盛怒之下当即就决定开城门放兵将出去与镇西军一战,冯凭未做阻拦,只是目光阴险的死死盯着下方。
  底下,镇西军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尤其是在将军放话说今日要将陌州城拿下之后,更是让所有人心潮澎湃。若是能一举将城夺下,那么他们此战即将成为历史上夺城最快的一次战役,必将永垂千古。
  今日无风,无雪,处处都透着即将迎来春天的嫩芽一般的新鲜气息。
  象征着战争的号角声拉响,陌州城门在万众期待之际缓缓拉开,众皆肃然。
  原先围拢在陌州城外围的百姓,早在看到镇西军出现的时候开始就自动自发的散了开去。他们围拢至此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向朝廷讨要一个说法,问问朝廷问问莫将军是否当真做了对不起陌州百姓的事,为了战胜敌军将他们百姓的性命置若罔顾。现下看到镇西军到来,心中所思所想不知是喜还是怒,亦或是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的深深悲哀。
  他们散了开去,最终还是决定将战场交还到将士们的手中去。
  城门大开,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似是野兽的悲鸣。
  城外,镇西军将士们握了握手中刀剑枪棍,看向城门口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和隐隐激动。他们天生为战而生,喜杀嗜血,信奉着武力能够解决一切。
  平日里跳脱的段弘杨此时也严肃的不行,虽是斥候,也是战将。他手中一手提枪,一手紧握号角,在那些身穿或是深灰或是大红的朝廷军与谢家军军装的骑兵率先一个从城内冲出来之际,猛地吹响了号角。
  北风萧萧,战鼓擂擂,无论今日是胜是败,都将成为大燕内战之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沥银枪在褚洄手中利落的挽了一个枪花,直指敌方。他薄唇轻启,眼帘微垂,声音不响却有如力透千钧:“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
  随着主将一声令下,军队各支脸上满含着兴奋和杀意,骑兵首当其冲,猛地朝着朝廷军冲出来的方向冲了过去。手中无论是长枪还是巨剑,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段弘杨大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肚,想也不想的飞奔而去。他在七队众训练两年有余,不是最强的那个,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要说努力,绝对没有人比他段小胖爷更加努力了!现在就是展现自己实力的那一刻,真刀真枪的跟敌方干上。
  甄玉手中提剑,他并没有用先前自己惯用的那把家传长剑,而是用了从大哥冰棺旁取下的佩剑。自从抵达上饶的那一刻开始,他甄玉就不再是甄玉自己,不为自己而活,而为了自己和大哥,还有爹三个人而活!他的剑花在人群中舞出别样的风采,再不是从前那个招式花哨的模样,每一剑都带着无边的气势和威力,与敌军的刀剑相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将士们战斗时的姿势总是特别迷人的,尤其是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黑,还有他身边如鬼魅闪现的白。
  叶挽穿梭在人群当中,手执蚀日匕首,嘴角带着惑人心魄的淡笑,似是在人群当中游刃有余。她所及之处无一不会成为鲜血飞溅的炼狱,即便本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从中而过。
  冯凭和莫文渊高立于城墙之上,听着城门在将士出城之后轰隆隆关上的声响,脸上神色莫名。

  ☆、第416章 威胁

  “我镇西所属将士,皆为同袍兄弟,兵将情深义重,立当誓死相互。
  我们经历过背叛,经历过兄弟死难,现在立在敌军的城池之下,誓要让我们的军旗在风下飞扬。
  凡因个人私欲背军,背信,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害民者,皆为镇西刀锋所向。
  在此,你我皆为为覆灭敌人而生的镇西军,与镇西为敌者、不仁不义者、害主害民者,皆须一死。
  与镇西军信条相悖之人之事,是非黑白,无留余地。不为春夏秋冬,不为阴晴雨雪,不为金银不为权利,以盾为证,以刀为凭,不阻其志,不断其行。
  我以沥银枪为誓,以耀月弓为言,站立在你们身前。你们可愿追随于我,让镇西的荣耀响彻云霄!”
  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如重鼓擂捶在每个人的胸口,掀起将士们心中的惊涛骇浪。
  那一袭黑衣轻甲,黑发飞扬,身姿矫健,如神邸降临。
  通体乌黑的沥银长枪不断的向外散发着自己的弥弥生气,那一个个挽起的枪花不像是死物,反倒像是一件有自主意识的活物,无一不散发着披靡的死气。
  沥银枪所及之处,哀鸿遍野,血花四溅。
  “愿意!”在那杆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和花纹的黑金长枪的带领之下,众人齐声震吼。
  无论是伤人,或是受伤,在主帅的身后他们都感觉不到丝毫的疲倦和害怕。镇西军从不害怕。
  这一仗打了足有三四个时辰,被莫文渊和冯凭派出去的将士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少。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料想得到,这些黑红军服相间的朝廷军,在镇西军的面前仿佛毫无招架之力一般,相当于是单方面的被屠戮着。
  莫文渊一次又一次派出城援助的军队就宛若是入海的泥牛,只见填进,不见出。
  他的脸色难看极了,猛地拍了一把城墙,眼睁睁的看着下面所属于自己阵营的将士们能够站得起来的人越来越少,倒在地上的越来越多,就像是蚍蜉撼树。
  “差太多了……差太多了……”莫文渊口中不断念叨着,一次又一次的摇头,看向冯凭脸色难看道:“你说的计策呢?到现在你还准备藏着掖着吗?底下的人越来越少,再过一个时辰……不,只怕只要半个时辰,他们就要攻城了!”城中方才派出去足足有十万人众之巨,按理说与敌人数量相当,万不可能会演变成如今这番景象。可是事实偏偏就是这么发生了,他们的十万人在镇西军的眼里只怕连一万人都要不如吧!
  这就是豫王亲手带出来的镇西军么,这就是曾后拼死也要想尽了办法屠戮殆尽的镇西军么!他紧握着拳,差太多了,真的是差的太多了!他瞥过眼,看着冯凭阴笑着不为所动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害怕:“你说的计策,到底是什么?”
  冯凭甩开了他的手,突然拍了两下手。
  在莫文渊发懵之际,一行将士们突然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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