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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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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女官忧心地劝道,并不直面回答烈王妃的问题。她犹豫了好半晌,才说道:“眼下祁罗江边的消息都封锁了,什么信件都传不进来呢。”女官意有所指的说,好像没有元煜的回信是因为消息封锁,而不是因为元煜不愿意回信一般。
  烈王妃心中了然,垂眸半晌,难掩面上的苦笑。
  “灿儿呢?”她问道。自从上次和元灿争吵过后,元灿就鲜少单独跑到她院子里来跟以前一样伏在烈王妃的膝头撒娇。后来又发生了秋猎的事情,许是女孩子怕丢脸,面子上过不去吧,元灿甚至常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乐意出门,更遑论来看看自己了。
  女官欲言又止的看看王妃,摇了摇头。
  烈王妃以袖掩唇,再次咳了几声:“咳……陪我去外头走走吧,总是呆在这屋子里没病也要憋出病来了。”
  “王妃,您的身子……”女官劝阻了声。王妃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少眠少食,面色凄苦,时常晕吐,还会剧烈咳嗽。请了御医却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是王妃的心病,因着二公子的事情忧心过虑,需要放宽心思。
  可是儿子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是说放心就放心的呢。
  女官摇了摇头,替烈王妃取过一件更厚实的大氅来换上。不过王妃说的也是,整日憋闷在这屋子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出去走走也好。
  烈王府的花开的不怎么好,因着主人并没有什么打理的心思。
  烈王妃在女官的搀扶下,漫步在自家王府的院子里,心情却半点没有因为看到这些打理的并不好的花儿有所改善。
  秋风呼啸着带着凛冽之势生硬地擦过烈王妃的脸颊,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的郁卒苍白了。
  在女官的帮助下烈王妃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咳嗽之声越发的凄楚响亮。
  “要不咱们还是回院子去吧?”女官担忧的询问烈王妃的意思。
  烈王妃摆摆手摇了摇头,随意指了个方向道:“去那边走走吧。”
  女官望了一眼,王妃指的是大公子的院子方向。她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不知道王妃现在正在想什么,仍是搀扶着她朝着那方向走去。
  烈王府占地广,院子和院子之间更是相隔甚远。平日里王妃就算是散步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今日却是固执的宁愿慢吞吞的挪过去,也不愿意调头回自己院子里去。
  大抵是找那位叶姑娘有事情吧,女官心道。
  元大公子的院子里并不安静,鸡鸣狗吠的欢乐声不绝。
  女官心中闪过一丝怨怼,在这个关键时候,整个西秦都在担忧祁罗江的战事,这位莫名其妙的叶姑娘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在自己的院子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半点没有担心的模样。
  即便是她不关心西秦的内乱也好,前往征战的大公子怎么说也是她的意中人吧?怎么半点都没有担心大公子的意思呢!
  她搀着烈王妃站在院口,因大公子不喜人多,是以直接回绝了烈王妃要给他们院子配备人手的事情,只留了一个哑丫头在院子里伺候着。眼下她们站在院门口,半个上前招呼的人都没有不说,可能都没人发现她们的到来。
  哑丫头比刚进府的时候活泼了许多,也爱笑了,正拿着一个藤球和小白玩耍着,丢出去再让它叼着捡回来。同时一起玩乐的还有一只尾巴光秃秃没有半根毛的山鸡,不过那山鸡的目标不是球,而是那只白色的狗。
  小白追着球活蹦乱跳,山鸡就同样追着小白,阴险的躲在一边时不时的偷袭它几下。很是自得其乐。
  听说这只山鸡是大公子在秋猎上带回来的,跟那可怕的熊狼一起,只不过熊狼被放生了,山鸡却自己留着不愿意走,死死的跟着小白,它走到哪自己就跟到哪,好像是准备誓不罢休的报仇。
  连一只动物都有这么执着的心思,说起来也是烈王府的一大趣事了。
  哑丫头跟小白和山鸡玩的开心,并没有发现烈王妃的到来。
  叶挽坐在廊下,正表情闲适的抄着手笑看着院子里的闹剧。她恬淡的脸如白玉般瓷实,就像个漂亮的娃娃,只是这娃娃身上所蕴含的气势和危险也同样不是一般人就可以看出来的。
  她杏眼微斜,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烈王妃,笑道:“王妃。”
  烈王妃点了点头,走进院子来。哑丫头这才发现了烈王妃的存在,吓得手里的藤球也停了没有扔出去,急的小白摇着尾巴围着哑丫头团团转。
  “你玩你的,用不着管我。”烈王妃摆了摆手,示意哑丫头并不要因为自己吓成这副模样。她的个性再怎么变的活泼,也只是在叶挽的面前罢了。
  烈王妃再次上下打量了叶挽一眼,惨淡的面容上挂起了一丝微笑。她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意外的有一颗热络的心肠,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那元烬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她明知道叶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心中却还是提不起对她的防备之心。
  叶挽对哑丫头道:“你玩你的,我与王妃在里面坐一坐。”叶挽看哑丫头对自己投来紧张又疑惑的目光,淡笑着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也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下人应该做的,引着烈王妃进了里屋,替她倒了杯茶。
  “我同将军都不是什么爱品茗风月的斯文人,所以没有准备什么好茶,王妃请勿见怪。”叶挽将茶杯推到烈王妃的面前,转手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在这深秋之际,饮上一杯热茶着实能驱走不少寒冷。
  烈王妃抿了一口,苍白的脸色微缓过来,道:“叶姑娘这么说,该丢脸的是我才对。这府中大小事宜本就是我该好好操心,元烬怎么说也应当叫我一声母妃,忽略了你们是我的不是。”她这些日子被儿子们接连不断的事情搞的头昏脑涨,后院的大小事宜本就是她该操持的,现在想想确实好久都没有仔细打点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缺少的,叶姑娘遣人去吩咐管事一声就是了,千万不要客气。”
  “王妃言重了。”叶挽说,“我与将军确实都不是什么细致的人,并不在意这些。”
  烈王妃抿唇笑了笑,一双逐渐显露出沟壑的双手不自觉的就抱紧了手中小巧的茶杯,想要从那泡着热茶的小杯上汲取一丝暖意。
  叶挽眼尖的注意到烈王妃的举动,想了想转身离开,好一会儿才走回来将一块黄底中沁着一丝血红的玉佩递给烈王妃:“这是我义父曾经送给我的流脂暖玉,说是从南疆带回,对体寒之症有点用处。王妃虽然现在还年轻,但也应当保重身体才是。不嫌弃的话就请王妃将此物佩戴在身边吧。”虽然说着请王妃不要嫌弃,又是赠送讨好烈王妃的举动,但是在叶挽做来就是大方又自然,不卑不亢,看不出半点讨好烈王妃的意思。
  就好像她当真只是担心烈王妃的身体,从相识一场的朋友角度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烈王妃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无暇素手,白皙的掌中托着一块形状漂亮的鸳鸯流脂暖玉,其中的血丝就好像是活物一般在玉中隐隐流动,流光溢彩。
  她口中苦涩,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在这个谁都忙碌的不行的当口,女儿女儿不来看她,儿子儿子在外头闹事,丈夫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时候,关心她的竟然是一个和烈王府半点干系都没有的姑娘。
  一旁站着的女官恐玉佩有问题,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烈王妃阻拦道:“既是叶姑娘义父所赠,应当是叶姑娘的心头之好。我……”
  “王妃不用客气。”叶挽说,“我本也是因为体寒才会佩戴此玉,不过现在体寒之症已经在调理之下痊愈的差不离,眼下也用不着它,放在我身边也是可惜。王妃身体欠佳,不愿接受的话就当是叶挽借你的也好,等身体痊愈了再还我就是了。”叶挽也有自己的私心,说是担心烈王妃体寒不适,其实谁都知道烈王妃眼下病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她担心元煜,担心元炯,心病成疾。
  而这些事情会发生的源头几乎都是因为叶挽和褚洄,让叶挽心里有些内疚,好像稍微照顾一下烈王妃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内疚减轻那么一点。
  她和褚洄与元桢对立的立场已经不能改变,烈王妃确实其中无辜被她们牵连的了。
  若是能因为这玉让烈王妃的身体舒服一些,叶挽是断然不会在这方面小气的。
  “王妃素来见惯奇珍异宝,难道是看不上这玉?”叶挽莞尔道。
  “自然不是。”烈王妃释然地笑了笑,从叶挽手中将玉接过,仔细的收在自己心口的内袋中。“那我便先收下了,等身体有所好转再还给叶姑娘。”
  “王妃不用客气。”叶挽说。
  两人天南地北的闲扯了一番,烈王妃才犹豫着看向叶挽,似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近些日子写给煜儿的信都有如石沉大海,叶姑娘与烬儿关系贴近,不知道有没有有关祁罗江的消息?”她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唐突了,虽是内乱,但战事的问题到底都是机密,不管叶挽知不知道都不会告诉她的吧。
  

  ☆、第346章 幸与不幸

  别说是毫无关系的叶挽,就算她现在去问元桢,元桢也不会告诉她战事的进展。
  烈王妃的嘴角的笑容仿佛是画上去一样的僵硬,明明眼神瑟缩,带着不愿意接受事实真相的逃避,偏偏还是强迫自己想要去探知这可怕的一切。
  元煜性子再怎样暴躁,做的事情再如何过分,也是她烈王妃的亲生儿子。
  叶挽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将元煜的所作所为告诉烈王妃。
  她昨日刚刚收到识香蜥传递而来的消息,不得不说元煜的所作所为就仿佛是一个初尝到权势滋味便实施暴政的帝王,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手刃而后快。
  这些事情如果被烈王妃知道了,会在这普通娘亲的心头留下怎样深刻又痛心的伤痕?
  叶挽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并不知道最新的消息,可是看着烈王妃那张强忍着同意又殷切希望的脸,她又觉得烈王妃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元煜他……”叶挽开了口,“祁罗江北现在几乎可以用民不聊生来概括。”
  烈王妃的脸色陡然从惨白变得更加惨白。
  有了开头第一句,再说下面的话就显得容易的多了。叶挽挑挑拣拣,将其中元煜并不算太过分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每说一句烈王妃的脸色就愈加难看几分。
  她的两个儿子,也就童年时期跟她这个做母妃的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不过也仅限于童年的时候。到后来元灿出生,两个孩子也好几岁了,元桢是个很严苛的父亲,将几岁的孩子们硬生生的给带到了战场,在边境教他们习武识字,学习兵法打仗。
  每年回临安的日子不过短短一两个月,还要有自己的交际应酬,真正陪伴烈王妃的日子就更少了。
  元煜和元炯是两个有主意的孩子,他们心中对他们父亲的敬佩之心远甚于她这个做母亲的。可是对烈王妃来说,两个儿子却是一样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不管儿子对她远近亲疏,在她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
  或者说,炯儿要比煜儿聪明的多。虽然元炯是小儿子,元煜是大儿子,可是烈王妃操心元煜的时间总比元炯要多。她突然一下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那个骄傲自负的大儿子,怎么会做出强占民宅,纵容手下,苛政严税的暴虐事情来呢?
  没有哪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人人打骂的恶徒,她不在乎自己两个儿子是否会有出息,只希望他们的一声能够平安喜乐,即便是普通人也没有关系。
  “叶姑娘……说的是真的?”烈王妃眼前有些模糊,总觉得心情一片惨淡。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叶挽说的都是骗人的话,是用来挑拨自己刺激自己的。可是烈王妃心知,并不是这样。
  她笑了笑,轻拭了一下眼角,道歉道:“不好意思叶姑娘,让你见笑了。”
  烈王妃身边的女官神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叶挽,好像在质疑她为什么要将这么残忍的事实告诉烈王妃一样。
  叶挽默然,虽说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让烈王妃操心。烈王妃脾气温婉又善良,作为一名天下景仰人人艳羡的亲王妃,她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毫无架子的小女人,对人和善,体贴下人,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这样的小女人是不应该操心这种连常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的。
  她不是一个丈夫疼爱儿子乖巧的幸福女人,她不能一辈子活在元桢给她编织的梦境里。元桢是有野心有心机有手段的政治家,她却不是那个能够站在元桢的背后与他同共进退为他扫平后事的贤内助。
  梦是要醒的,不是能够逃避现实的借口。
  叶挽觉得如果换做是她,那她一定会接受这样黑白分明避无可避的现实,也不愿意装聋作哑的欺骗自己一辈子。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烈王妃突然就哭了。
  二十几年了,烈王妃在元桢相敬如宾的保护之下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有这么无助过。她活的很幸福,以为自己当真就是那个整个临安闺秀们人人艳羡的对象,丈夫优秀无比,儿女双全,家庭和睦。
  即便是元煜和元炯有那些许争端,即便是元炯后来发生了影响他一生的大事,都没有改变过烈王妃心中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是个绝对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的丈夫不是因为爱她所以对她好,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弥补。他不在乎自己,所以才放纵自己。而她尽自己可能想要做到最好的行为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笑话,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站在高处狠狠地嘲笑着她天真的想法。
  她的儿子也不像普通人家那般兄友弟恭,反而继承了权利中心的恶习,为了争权夺利兄弟相残。他们眼里没有亲情,只有至高无上的选择,滔天的权势,一个个都要站到西秦的顶端去。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呢?
  烈王妃哭的有些放肆,旁边的女官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是该回避的好还是该安慰烈王妃的好。烈王妃心想,如果她的丈夫不是元桢,如果元桢从小就立了世子,如果他们的教育手段不是这样胜者为王败者寇,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善?
  她爱元桢爱了一辈子,元桢心里却有着不一样的白月光,朱砂痣。
  女官想要劝王妃不要在外人的面前失态,叶挽却半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幽幽地站在原地看着烈王妃。
  良久,等烈王妃收了势,隐隐啜泣的时候她才开口:“烈王妃应当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她懂烈王妃的心情,任是谁被保护了四十多年,突然硬逼着她接受这一切都会接受不了。可是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长大,即便烈王妃已年逾四十,她也要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女官瞪了叶挽一眼,很想骂她,但是碍于叶挽的身手又不敢随随便便开口。
  “王妃已经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天下比你不幸的要多的多。”叶挽说。仅仅是因为丈夫不爱自己,仅仅是因为儿子反叛,与手足自相残杀,在叶挽看来还算不了什么。“哭没有用的,你做了二十几年的烈王妃,应该知道这一点。身为西秦权贵,谁敢说自己只要流个眼泪,就能完美的将事情解决?你要做的是动一动自己的脑子。”
  比惨,谁能比得过元桢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原本是意气风发大燕人人艳羡的将军之女,慧嘉郡主,更是一步登天的做了当朝的皇后。楚宓那时候定会觉得自己人生的巅峰也不过如此了吧?可是她才是真正活在谎言中的可怜女人。
  昭阳帝娶她不过是为了楚家军的兵力,一旦得势就毫不留情的抹杀了楚家的存在,将功臣之女打入冷宫。楚宓或许会以为那是她人生的最低谷,可是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她在冷宫中遇到了当时在燕为质的元桢,两人安稳幸福的过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小日子,是楚宓入冷宫之后最幸福的时光。可是起起伏伏,元桢并没有来接她,反而回临安娶了现在的烈王妃。
  楚宓上吊殒身的时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呢?是想着哀叹自己起起伏伏的一生吗?还是在后悔自己遇到了昭阳帝,将自己断送在曾后手里,又碰到了杀千刀的元桢?没有,她内心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但是她用行动告诉叶挽,她在临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儿子。
  只有她死了,曾后才会追查不到有关褚洄的事情,才有机会让袁老将军把褚洄带出燕京,远离燕京。
  同为母亲,叶挽更欣赏楚宓这种。而不是表面上坚强无比,内心却脆弱的有如冬日河面上薄冰的烈王妃。
  她说:“你不能改变烈王的决定,也不能左右天下人的口舌,但你是元煜和元炯的母亲,你知道怎么做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只是坐在这里哭的话,眼前的局势并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有什么改变。”
  烈王妃怔了怔,抬手拭干眼角的泪水。
  “说实话,你从来都不了解你的两个儿子,从来都不了解你自己的丈夫。”叶挽又说。造成元煜现在这不可挽回的一切的不止是她和褚洄,事情的根源在于元桢从小对两个儿子灌输的思想,还有元炯想要踩着元煜上位的心。烈王妃以为这是偶然,其实就算元煜没有反叛,没有做出现在的一切,他与元炯也是不死不休之势,这是必然。“王妃,试着走出烈王府的桎梏,真正的想一想自己能做的是什么吧。你不能保证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改善什么,但是你如果只是等待着未来会发生些什么的话,往后的日子也只能坐在自己的院中,掉下那么丁点不值钱的眼泪了。”
  女官现在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叶挽的嘴叫她不要再刺激王妃了,没想到王妃却同意的点了点头,惭愧道:“叶姑娘说的是,我活了四十多年,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小姑娘想得通透。”
  “我不是想得通透,只是我跟王妃不一样。不想多一些,我的日子才真正会过的举步维艰。”她不是保护伞下的娇花,她是风吹日晒的仙人掌,不带着刺,不坚强一些,只会被那些无可奈何给消磨殆尽。不过好在她现在似乎多了一把遮阳伞……叶挽勾起嘴角。
  烈王妃模糊的双眼瞧着她的神情,笑了笑,表情中带着一丝艳羡,声音还有些没有散去的鼻音和哭腔。“我曾经还想着,希望叶姑娘能做我的儿媳妇。如叶姑娘这样的女孩子,当真是……一块瑰宝呢。可是看来无论是我哪个儿子,都没希望了。”
  叶挽莞尔,烈王妃即便脾性好,心善,也从来都没有把褚洄当做过自己的儿子。虽然老实说来褚洄得喊她一声嫡母,但是烈王妃显然也不想用这样的事情来恶心自己。
  她只是个正常女人,善掌家,不会苛待元烬。可同样的,她也不会将元烬当做是自己人。
  烈王妃这般想法,叶挽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按理来说我也要喊您一声母亲”这样膈应人的话。她笑了笑,替烈王妃心中的茶杯里续上热水:“我与王妃的缘分,并不一定只有媳妇不媳妇这一条路可以走。王妃您说呢?”
  烈王妃捧着那茶盏,看着其中上下起伏的碧绿茶叶子,垂着眸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347章 回不到从前

  元煜负手立在奉贤城的城墙之上,心中烦躁非常。褚洄带的大军已经驻扎在祁罗江南好几天了,但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只是带着大军过来溜达一圈玩一玩的,让元煜想不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起来两人对战也有好几次了,可是元煜从前只是作为其他老将的副将行动,对褚洄排兵布阵的手法和习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他是一直到最近几年才刚刚升上少将军能够独自领兵的,褚洄的存在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根碍眼的刺,钻进了皮肉里不知道该怎么拔出来才好。
  祁罗江北的天气比临安还要恶劣几分,现在已经与临安的隆冬无异。
  元煜穿着厚厚的冬衣,外披着铠甲,威武的身材看起来有几分臃肿。可是他半点也不敢将铠甲脱下,谁都知道大燕嘲风将军的战绩,惯喜欢单枪匹马在乱军中取敌军首级。保不准他脱了铠甲在哪里休息的时候褚洄就会突然发难,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跳出来让他交代在这里。
  元煜不能尝试,也不敢尝试。
  万幸的是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江宽水深的祁罗江,江北布满了他安排的弓箭手,只要江南稍微有点异动他就会立刻派人以乱箭杀之,让褚洄的人摸不到案上就万箭穿心而死。
  他想到这个季节的祁罗江,定是江浪翻涌,船只行驶不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元煜随手招来一人问道:“最近的粮草征集的如何?”
  “回殿下,整个江北的粮草已经差不多都运来奉贤城了,江北的百姓已经尽数在我们掌控之中。少数有些不服气想要造反的也都已经控制住抓起来了,等待着殿下下一步的吩咐。”原先的奉贤城守军副将现在已经成了元煜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元煜懒懒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造反的蛀虫,就直接杀了吧,省的浪费粮食。”虽然眼下刚刚秋收,粮食存粮看起来丰厚的很。但是不要忘了,整个祁罗江北都属于贫瘠的土地,若没有其他什么机遇征收的这些粮食是要用够整整一年,等待着明年的秋收的。
  眼下正值战乱,粮草须得迁就将士们,将士们守城守江耗费的体力多,吃的也多。看看满满罐罐的粮食其实并不富足。要是再用来供给那些没用的百姓,还是造反的叛徒,那才是得不偿失。
  “全、全杀了?”那副将惊疑。这些抓起来的江北百姓足足有几千人之多,要是杀了,非但没有杀鸡儆猴的效果,反而会引起江北更大的动乱的!
  元煜身为现在江北的王,没道理会不懂这些事情。副将看着元煜变幻莫测的脸心中有些怀疑,可是又不敢违背元煜的意思,只得吞吞吐吐犹豫着不敢去执行。
  现在江北的政体已经分崩离析,无论是赋税还是百姓的生存之道,全都要看元煜的意思。说实话他自己是觉得有些不妥的,哪有将整个江北粮食全都集中到一起,每天由专人分派的道理?
  元煜看这副将犹豫的样子,不满的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危险,让副将的心抖了一抖。元煜心道,他眼下能够在江北立足,全都要靠着手下这二十万士兵。这些是他能够留存着与西秦皇室叫板的底气,必须要满足将士们的条件才行。
  吃不饱穿不暖的话,谁来给他卖命?
  “还不快去做?”元煜蹙眉道。
  “慢着!”就在副将担惊受怕之余准备着手去准备的时候,黑袍人突然从城墙边上的楼梯处走了上来,连声阻拦。
  副将舒了口气,看了黑袍人一眼道:“先生来了,请先生劝劝殿下吧,末将先告退了。”他忙不迭的转身就走。
  元煜心中的不满更甚,这些阳奉阴违的东西,说着投诚于他听他吩咐号令,竟然还胆敢违背他的意思。不过元煜虽心中不满,对待黑袍人的时候还是颇为谦恭的,他能有今日这般地位全都要靠着先生替他琢磨准备,若非如此他现在也不可能成为江北的王。
  “下面的人不听话,让先生见笑了。”元煜慢慢道。
  黑袍人摇摇头,袍子底下的声音越来越粗嘎沙哑,有些难听。“我倒是觉得王副将说的话不无道理,那些叛民是万万杀不得的。”
  “先生也不赞成我的意思?”元煜皱起了眉,“可是他们想要造反,就是背叛本王的江北。这样的叛徒,留着还要供他们吃喝,那多亏?”
  黑袍人好笑的摇摇头:“即便是亏,殿下也得忍着。一来这叛民造反的原因是因为暂时不满殿下所制定的江北的规矩,他们怕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才会群起造反。二来这些人的人数实在太多,杀了固然可以震慑其他百姓,但同时也是将殿下与‘暴君’二字牵连到了一起。时间久了反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对殿下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要说叛徒,谁敢比元煜更叛?说这些所谓“暴民”是叛徒,元煜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那怎么办?”元煜烦躁的说,“褚洄已经到了江南,我们的斥候却半点都摸不清对面的行动,眼下要是江北再出民众叛乱的事情岂不是很麻烦?”
  “这就是为君之道的麻烦之处。”黑袍人意有所指的说,“殿下身为江北之王,自然应该懂得其中的道理才是。人可以先关着,等殿下想好了要怎么处理再行行事,切忌不可以急。”
  元煜挥了挥手,无奈道:“难就按先生说的做就是了。”他也是如今才发现掌权者的麻烦和痛苦来,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只有到现在这个时候,元煜才能感觉到自己离父王又近了一点。
  原来父王平时处理政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想法么?
  秋风瑟瑟,吹在脸上有如刀割般的生疼。不过对于习惯了战场的元煜来说倒算不了什么。
  看着元煜专心地眯眼看向祁罗江方向的模样,黑袍人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江边守卫刚刚送过来的,好像又是烈王妃送来的信。”烈王妃这一个月来常常写信加急送来,他作为一个旁人都能感觉得到烈王妃急切的心情。
  “烧了吧。”元煜紧绷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就被躁郁和不耐烦给覆盖了。他扶着城墙边上石砖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泛白。
  他再如何讨厌元炯,再怎么觉得父王不公,都没有觉得母妃又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母妃从小就很疼爱自己,对自己和元炯也可以说是一视同仁,没有因为谁长谁幼就做出什么不公平的决定来。他和元炯童年时期陪伴在母妃的身边,感情还是相当好的,可以说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变了的呢?好像是父王将他们两个一起带去军中,远离母妃的身边,教他们兵法谋略,教他们武功的时候开始。他虽是长子,天分却远不如元炯,在元炯的阴影之下越来越觉得心中不平。
  都是父王的儿子,凭什么他身为长子却不能被父王立为烈王府世子呢。
  后来元炯出了事情,他心中难掩欣喜和激动。元炯成了废物,那父王的身边就只有他了……只有他才是能够为父王征战沙场的优秀儿子。他不止一次试探的问过父王,往后他与元炯谁才会是烈王府的继承人。然即便如此,父王也没有一次松口过会选择他,只说是贤者居之。
  贤者,怎么才是贤者?
  元煜紧眯的眉眼下充满了狂躁之感,他现在叛了,可是能让父王看到自己足够的本事和野心了?
  黑袍人将那信递到元煜的面前,又道:“烈王妃一点有关殿下的消息都收不到,一定很急了,殿下不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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