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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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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能够方便行动,他还随意的将自己一头因为流浪而黏腻卷曲纠缠的杂毛给剪了个干净……实在是相当豁的出去。
  人都走后,房中只余下了叶挽褚洄和叶富贵,余晋,刘方隅五个人。
  叶挽思来想去不知道要怎么阐述这件事情,因为这关系到褚洄的身世,她还在犹豫是不是应当让叶富贵知晓。就目前来看,褚洄还是相当介意这件事情的。她在桌边坐下身来,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没开口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放在桌面上抠着桌缝的手指——
  “没关系。”褚洄低声道,他的声音一直蕴含着能让叶挽瞬间稳定心绪的魔力。“我来说吧。”
  叶挽抬起头,听他阐阐道:“再过几日元桢就会昭告天下,这件事情就算瞒得过大燕和西秦的百姓,也瞒不过了解内幕的人的。”知道他失踪了的人不在少数,只要稍加联想就能猜到他和元桢的关系,届时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叶富贵屏住呼吸,他知道褚洄和叶挽犹豫的这件事情相当的重要,神情凝重起来。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我本名元烬,是西秦烈王的长子。”褚洄说。
  只是第一句话,就仿佛在这个不大的客栈房间内扔下了一道惊雷,打在叶富贵和余晋、刘方隅的心头。
  大燕的嘲风将军褚洄是西秦烈王的儿子?还是长子?那他怎么会混迹在大燕整整二十七年,还封了将!这要是被朝廷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叶挽瞧着他们的神色,无奈苦笑了声。她第一次猜到褚洄的身份时这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很难讲褚洄和西秦烈王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身份。
  他继续平淡的开口,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身世,而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我不是烈王妃的亲子,母亲是大燕人,算是烈王府的庶长子。因着种种原因,我出生之后烈王并没有在意我的存在,没有将我带回西秦,放任我自己在大燕长大。机缘巧合之下,到了豫王帐下。”
  这件事就好比是天方夜谭,一个敌国王爷的儿子,在大燕边城守将的膝下长大,若是有心猜测,定然是要将他当做西秦的奸细的!难道豫王在收褚洄为义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也不对啊,传闻豫王和烈王势同水火,豫王怎么会帮元桢养儿子养到这么大!
  余晋的面色有些古怪,难道豫王和烈王之间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针锋相对,而是另有隐情?诸如什么《我与敌国王爷的二三事》之类的……他不禁在脑海中脑补出一场相爱相杀的戏码来。
  若是叶挽知道余晋现在内心的想法,一定会介绍他跟赤羽认识一下。两个这么爱看话本子胡思乱想的人走到一起定会觉得相当的投机。
  “义父知道我的身世的。”褚洄见他们面色奇怪,补充道,“不过介于一些原因,他并不介意,仍将我抚养成人。这些是无关紧要的琐事,我就不一一解释了。我要说的是有关挽挽。”
  “多年来元桢想将我带回西秦,使尽手段不得法。在半年前的瑞嘉帝登基大典时,他看见挽挽,知我心系挽挽,遂趁萧羽逼宫乱世之际将她带来西秦,想要借此威胁我回来。”褚洄隐去了元桢与楚后的纠葛,还有豫王和他们二人的关系,简明扼要的说道。“挽挽是受我所累。”
  叶挽倒没有觉得什么苦不苦累不累的,会中招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作,因为曾后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就一个人跑去偏僻的地方。更因着身手不过关,硬生生的败在花无渐手里……对了,花无渐?既然褚洄扮成了花无渐的样子来了西秦,那么花无渐本人在哪里?
  许是她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了,褚洄见状不由内心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姓花的一直都是元桢的人,现在在暗阁的刑堂里关着,暂时死不了的。”要不是套用他的皮囊,他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在元桢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了。
  只是花无渐在北境时接近挽挽也只是为了试图劝他去西秦,挽挽还露出了那么一丁点关心的神色,真是可气!
  “所以,阿挽会被捉来西秦,只是因为烈王想要逼你回烈王府?那你现在……答应了?”

  ☆、第272章 共同进退

  “所以,阿挽会被捉来西秦,只是因为烈王想要逼你回烈王府?那你现在……答应了?”叶富贵到底是老成了精的人,就当余晋和刘方隅还沉浸在“褚洄是烈王的长子”“叶挽是因为褚洄的喜欢所以遭了秧”这样的心思中时,叶富贵想的比他们要多一些。
  如果褚洄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既然已经躲了元桢整整二十七年都不为烈王府的荣华富贵所动,眼下这副打扮,还将自己从烈王府中提了出来,显然是已经答应了元桢的条件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元桢就会昭告天下,将长子的姓名添上烈王府的玉碟。
  本国将军是敌国王爷之子,即使内里没有什么,也将会被全大燕的百姓唾弃,怀疑他别有用心。甚至有可能怀疑起豫王对大燕的忠诚程度来。
  知道叶富贵担心的问题,叶挽说:“元桢虽答应褚洄不会将他的身份公布,但有心之人查探还是查得到的。尤其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诸如曾后和北汉之流。到时豫王和镇西军在大燕的处境都会无比尴尬,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事情。”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褚洄这一招来的太险,要是不能率先挑起西秦的内乱,那么豫王的处境只怕是危险。
  不光曾后有借口率先对豫王出手,同样的大燕的所有百姓也会怀疑起豫王的忠臣,认定他早就与西秦有所勾结。
  可是另一方面,她同样也能理解褚洄的心情。
  就跟她担心褚洄的处境,所以愿意舍身独自一人留在西秦策应以保护褚洄一样。他也想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她,而不是躲在她的背后。
  这一点让叶挽不禁觉得又是甜蜜又是心酸。褚洄为了她做了自己讨厌做的事情,就像是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硬生生的再一次在所有人的面前撕裂一样,并且会受万人唾弃。
  她反握住褚洄冰凉的大手,他指尖粗糙的细茧就像是钝刀子磨肉一样磨的叶挽的内心一阵钝痛,同时隐隐温暖。
  “我有个问题……”众人沉默之际,刘方隅突然开口。众人齐齐将目光聚在他的身上,让刘方隅瑟缩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我觉得,其实烈王要是早一点就告诉所有人,褚将军的身份,那不就能逼的褚将军不得不回西秦了吗?因为别人会以为褚将军是细作,那在大燕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挤的,还会影响豫王殿下的名声。”
  叶挽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一方面他空口无凭,就算这么说大约也只会被人认作是心怀不轨,加之如果有豫王作保的话,年少时的褚洄会被影响是肯定,但是影响力不会大到哪里去。所以除非褚洄自愿跟元桢回来,实则元桢并不能拿他如何。
  另一方面,自己的儿子被仇人给养大了,作为仇人的养父比他这个生父还要关心褚洄,元桢怎么说也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她无奈道:“可能是因为男人那莫名其妙的尊严吧。”
  刘方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叶挽的意思。
  褚洄道:“所以接下来,西秦和大燕之间的关系会如一团乱麻一般纷乱。燕朝廷会对义父有所行动,西秦同样会抓住机会趁着乱时侵吞大燕,还有北边那些蠢驴,定会冒出来分一杯羹。”
  “那褚将军打算如何?”叶富贵皱眉看看褚洄,又看看叶挽。这个侄孙女现在显然是跟着褚洄站在同一条阵线的,他们想要阻止这一场战乱,势必就要亲身探入迷雾的中间。阿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好吧,阿挽并不普通,无论是身世还是身手。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叶富贵怎么说也放心不了。
  他做了几十年的內监,嗓音带着转变不过来的尖利,在这个时刻显得有丝刻薄。无论是谁也不会放心自家的孩子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的吧。
  叶挽察觉到叶富贵的敌意,刚欲开口,却听褚洄说:“我欲在燕朝廷对义父动手之前,挑动西秦,让他们无暇顾及边境。”他想了想补充道:“至少少了元桢,义父并不会将燕朝廷放在眼里,还有个北汉,只要曾后没有糊涂到将北边的土地让出去,就有谢远在北边镇守。这样义父的胜算会大很多。”
  曾后见豫王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动手是早晚的事。
  那他所要做的就是替义父排除一切后顾之忧,让他能够专心应付曾后。毕竟……他们与曾后还有很大一笔账要算。
  “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带着阿挽留在西秦,跳动西秦内乱?”叶富贵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临安未必就会比燕京好到哪里去,他虽是烈王亲子,烈王又在整个西秦一手遮天,可同样的,只要有权势和利益的纷争在,背后那些腌攒阴暗的事情就不会在少数。
  阿挽和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叶挽知道叶富贵在担心自己,她沉声道:“叔公,褚洄本可以将这一切置身事外,他是为了我才回烈王府的。”如果褚洄没有来西秦,烈王和曾后自然就抓不到对豫王动手的把柄,届时他们要做什么还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是因为她才打乱了这一切。
  “叔公,你忘了我是怎么一个人从云州新军营一个小小的新兵混成大燕的一军都尉的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罢了,更何况有褚洄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叶挽安抚的勾起嘴角,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来。
  余晋难得见她笑的这般放肆,原本的担心也消散了一些。是啊,叶挽是谁?拳打猛虎脚踢豺狼的,几次把他打趴在地上,难道这世上还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不成?
  叶富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叔公,”叶挽伸手上前搀住叶富贵如老树皮般褶皱的手,温声道,“褚洄说,既是夫妻,就要做好共同进退的准备,他已经做好和我一同披荆斩棘的准备了,我也是一样。”褚洄曾经黏糊糊的跟她说,在危急的关头,她就宛如是天边最耀眼的那一道光芒,是支撑他继续往前行走的力量。那么她想说,其实她也一样。
  爱情本就不分是非对错,褚洄是正亦邪也好,心机深成也好,她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和他“同衾同穴”了。
  褚洄闻言眼神一闪,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发出缠缠绵绵的流声。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好像是要将叶挽吸进去一般。
  “夫妻?”突然,刘方隅适时的打破了这个温馨的气氛,愣愣的接了一句。
  叶富贵和余晋同时神色晦暗不明的闪了过来。
  “不、我不是,我没有……”叶挽只是随口将昨天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有想到其中蕴含的深层含义,顿时一层淡薄的霞光从她白皙的脖颈爬上了耳根。她只是慌乱了一瞬间就恢复了从前那张淡定冷峻的死人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方隅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吗?”
  叶富贵和余晋将信将疑的皱起了眉。
  褚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他不忍心见叶挽窘迫,立刻将话题岔了开来。“刘方隅,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啊,是!”原本高大威猛的坐在墙角的刘方隅瞬间站了起来,九尺高的壮汉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房间似的,头顶着天花板将身子绷的笔直。即使褚将军跟叶哥是那样亲近的关系,对他来说都是不可亵渎的神一般的存在。堂堂一军主将,现在亲自给他颁发任务了!
  褚洄凉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危险重重,一触即发。西秦交给本将军与叶都尉,大燕那边交给你。我需要你回沧州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豫王,让他肃清整顿军纪,严防曾后,可明白?”
  “是,明白!”刘方隅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就跟一个月之前徒步跟着叶哥一个人跑来西秦一样,带着坚定的勇气和信仰。
  叶挽看他实诚的模样,内心无奈的笑了笑。褚洄有暗阁在,想要给豫王传个消息何其简单,哪需要刘方隅千里迢迢的亲自跑一趟?只不过是因为临安水深,到处危险重重,想要替叶挽保全刘方隅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刘方隅心思单纯,让他去和周建团聚带个平安也挺好。
  叶挽没有拆穿褚洄的小小心思,看着叶富贵坚定的拒绝的眼神,将希望叶富贵和刘方隅一起回大燕的事情咽了回去。叔公暂且留在身边也可以,好歹还有余晋和简叶保护。更何况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余晋处理一下。
  话题将将结束,她终于将目光投到了一边严肃坐着的余晋身上,用老掉牙的开场方式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余晋没有想到叶挽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愣愣道:“我?好消息吧……”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和他有关的。不过从一开始叶挽将他留下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叶挽可能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好消息是,司马宥一家现在在临安。”叶挽说。
  她看着余晋猛然一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暴起了条条可怖的青筋,显示出他现在正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放松。”叶挽道。
  余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司马宥比在云州时更难对付。他现在是西秦的三品大员,同样是烈王府二公子元煜的人,女儿已经嫁给了元煜。”叶挽说。昨日通过元桢已经知道的明白,司马晴会作为顶替她大婚的人嫁给元煜,代表着司马宥已经紧紧的和元煜绑在了一起。
  元煜是手握兵权的人,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司马宥的对他来说同样可轻可重。
  叶挽想了想,看了眼褚洄问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和褚洄可以……”但司马府即使守卫再森严,在她和褚洄的眼里也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简单,轻轻松松就能摸进去摘了司马宥的项上人头。
  “不!”余晋拒绝道,他看向叶挽的眼中甚至带着些许哀求,“我……谢谢小姐和褚将军的好意。但是请小姐恕我任性,我……想要亲手杀了司马宥!”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叶挽答应他会帮他解决司马宥,以她的能力来说并不难,他竟然还敢拒绝……余晋内心挣扎了一番。
  却听叶挽突然勾起嘴角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会帮你亲手娶了司马宥的狗头的。”她懂余晋的心情,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能够手刃自己的仇敌更加能泄心头恨意的呢?

  ☆、第273章 秘密

  “余晋……”叶富贵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老太爷?”余晋闻言立刻应声道。
  叶富贵说:“你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孩子,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内心藏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司马宥……是云州知州,你怎会与他有仇呢?你来叶家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挽也沉默下来,她知道余晋和司马宥有什么血海深仇,但确实不知具体是什么事情。正说着,她看着余晋的脸陡然变得惨白,双唇失了血色的颤抖着。
  “司马宥原先是上一任云州知州手下的从事。”就在众人等着余晋开口的时候,褚洄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一任知州大人是三十年前上任的,紧接着曾家离开云州之后。不过与曾家比起来这位知州大人就显得低调的多,平时并不出彩。”
  叶挽心头一动,难道余晋的父亲,就是这位知州大人?且从余晋的身手和行动的仪态来看,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而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若他的确是知州府上的公子,倒也是说得通了。
  随着褚洄的话音刚落,房中沉寂了下来,余晋还是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咬着牙的模样似乎在做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事关血海深仇,也难怪他一时之间难以启齿。
  见他不语,褚洄又补充道:“那位知州大人虽不出彩,不过却也算是恪守本分的好官,至少在位十几年,云州并没有在他的管辖之下有什么过失。不过比较奇怪的就是,当时的知州大人有段时间陷入一阵神神叨叨的低迷中,整日闭门不出,出门就是往一些偏僻的地方走访,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尔后没多久就传来了知州大人全家被灭门的事情……司马宥原先是那位知州大人手下的从事,在他死后司马宥便上位了。”
  听他这么说这件事情就显得相当奇怪了。至少叶挽就很难听出来,那位知州的死是因为他死前的怪异举动呢,还是因为单纯的司马宥想要上位所以将他全家灭门?或者是两相结合起来,他先前的怪异举动都是因为发现了司马宥的秘密,所以被司马宥灭了口?
  不过这都只是叶挽的猜测。
  她看向余晋温声道:“你愿意跟我们说一说吗?”
  余晋听到褚洄所说的全家被灭口之时浑身一颤,干干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低声答道:“自然是要告诉老太爷和小姐的,小姐愿帮我报仇,余晋感激不尽。”他看了叶挽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褚将军刚才所说的大致差不离,那位云州知州姓余,是我的父亲。当年,曾知州……也就是如今的曾老国公,他卸任知州前往燕京之时我还未出生,所以父亲上任之时的事情我都不甚清楚。待我出生之后,父亲已经做了好几年的云州知州了。”
  “对比先前那位曾知州来,父亲显得比较中庸,又没什么大功绩,只是不声不响的做着自己本分的事。他手下有一名从事,正是司马宥,不服父亲已经许久,明里暗里的想要跟父亲对着干,父亲也不在意。他虽不是什么万事以民为先的好人,却也不是像司马宥这般不择手段捞尽油水的奸恶之徒,司马宥几次踩到了他的底线,却留不下任何的把柄。”
  “七年前,父亲偶然在整理书房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张纸……”余晋说着说着,原本还算是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因为“一张纸”变得激动起来。他皱着脸惨笑了两声:“要是父亲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一定会后悔,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纸上记叙着一件惊天秘密……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州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叶挽强忍住想要问纸上是什么秘密的冲动,抿了抿嘴唇。
  余晋继续说道:“父亲庸碌半生,偶然得知了这样的秘密,你们懂那种一个小人物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做英雄的心情吗?他会变得膨胀,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父亲当时就是这样,他知道了事关国运苍生的大秘密,自然就以为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他一边害怕着自己知道了真相被人杀人灭口,一边又心痒难耐的想要自己出去查探,每天动不动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原来这就是余知州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神神叨叨”的结果。是因为他沉浸在自己的“超人梦”中,以为自己可以瞒着所有人拯救世界?
  “他这样的行为别人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看在司马宥的眼里就更加憎恨了。他说不定心里在想,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头子都可以做知州,凭什么他不可以?他除了指手画脚的想要将知州府的权利全都揽到自己头上之外,暗地里开始调查父亲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父亲对知州府的掌控越来越不如意,隐隐有被司马宥架空的趋势。就像是包不住火的纸,他看上去还是知州,司马宥有实无名,但他其实已经在司马宥的手掌心里跑不掉了……终于有一日,父亲想要跑去沧州找豫王殿下的夜里,余府的大门被整个反锁了……”余晋终于绷不住的握紧了拳头,眼角暗暗流下泪来。他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这就是他噩梦的开始了。叶挽心存叹息的走过去拍了拍余晋的肩,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关于余知州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去找豫王?这样的问题,眼下显然是不太适合问的。她安慰道:“没关系的余晋,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安慰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无论怎么样,灭门之仇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呢?
  叶富贵摇摇头,他回云州之后就时常闭门不出,像乌龟似的缩在自己的壳里,连叶挽他都时常会顾及不到。看到叶驰与司马宥交好他也不甚在意,只当他们是有生意上的往来需要应酬,毕竟官商勾结。没有想到司马宥看着人模人样,竟还曾经为了博出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马宥将父亲关在余府里,点了一把大火。适逢冬天天干物燥,整府易燃的很,余府上下七十多口人就在几个时辰之内被烧了个干净……因着那晚紫云山附近闹山贼,司马宥将知州府所有的人马都遣出去剿匪了,并没有多少人手帮忙救火。等附近的百姓发现了,火势已经到了不可阻挡的地步,他们泼的水有如杯水车薪,根本阻止不了余府的大火。待我发现时,府中已经无一生口。”他懊恼的将头埋在自己膝盖上,手心被他的指尖掐的沁出血来。“那晚……我与好友有约,并不在府中,逃过了一劫……”他声音干涩的仿佛层层叠叠的磨砂纸,磨的喉间尽是血色。
  紫云山的山贼……叶挽的眉心狠狠跳了跳,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褚洄。有些事情你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巧。
  她压低声音问道:“那……司马宥剿匪的事情呢?”
  “许是紫云山的山贼厉害吧,总之并没有剿匪成功的喜讯传来,还损失了不少州府兵将。”余晋摇了摇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司马宥将最大的绊脚石一脚踢开,哪还会在意剿匪失败的消息?总的不过说来也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甚至他兴奋的连确认府中有多少尸体都懒得做,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不在其中……我回到余府看到的尽是残骸,还有司马宥骂骂咧咧的在府中翻索,想要知道父亲生前查探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他这个猪脑子,难道就不知道放火会将秘密一起烧毁不成?”
  “我身无长物,只有一手父亲逼着我练的花拳绣腿的功夫。又不敢在司马宥的面前露脸,只得卖身进入牙行,祈求在混口饭吃的同时,有生之年能够为父亲,为余家报仇。我不敢用本名,只得化名‘余晋’,为了防止司马宥心有不甘想要搜索看看我到底死了没。再后来的事情小姐也知道了,我有幸被您相中,带回了叶府,直到如今。”余晋真诚的道谢道。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叶富贵叹了口气拍了拍余晋的手,“往后叶家就是你的家,你不会再如浮萍漂泊了。”
  褚洄听了“相中”两字眉头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将叶挽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生怕叶富贵心血来潮来个“童养夫”的做派。他薄唇轻掀,幽幽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余知州生前想要去找豫王,为什么?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事。”
  这同样也是叶挽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余知州紧张的连防备司马宥都忘记防备,硬生生的把自己往绝路上赶?
  余晋猛地把背脊绷的笔直,牙关隐隐颤抖起来。“我、我不知道……”他的拳心攥紧,欲言又止的不断的抬眼看褚洄,似乎是在确认他是否可以信任一般。
  褚洄的眼神宛若寒潭,深不见底,根本让余晋无从判断他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太优秀,也太可怕,行正义之道他就是世界的中心,走歪门邪道他同样不会令人小觑,宛若恶鬼。
  但听他方才所说处处为豫王考虑,又与叶挽关系匪浅,说不定可以考虑?
  良久,余晋才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苦笑道:“我知道,当时我已经十几岁,不是小孩子了。要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其实父亲并不想让我知道,因为这个秘密实在是有些棘手,知道的人或许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吧。我曾经顽皮偷偷摸摸的进过父亲的书房,他的每本书放在哪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张小纸条……”
  叶挽屏住呼吸,想知道这个将余知州害死的小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余晋一字一句的缓缓道:“那张纸条……是父亲从知州府的库房中一本不起眼的书中找到的,他猜测是曾经曾丘云任知州时,哪个手下因为良心的谴责留下的留言。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遂只能记成一张只纸片,以求自己良心能安。”
  “上面记录的……是曾家与献王密谋,如何能够利用楚穹苍将军手中兵权,夺取帝位,再将楚家军除去的消息。”
  小小的客房,被他这句掷地有声的话猛然炸响。
  

  ☆、第274章 兄长与爹地

  “上面记录的……是曾家与献王密谋,如何能够利用楚穹苍将军手中兵权,夺取帝位,再将楚家军除去的消息。”
  叶挽嘴巴微张,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还真是个……惊天大秘密啊。
  她猛地回头看向褚洄,见褚洄还是神色淡定,平静无波,她顿时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些。三十年前,楚家军的事情本来就是冤案,几乎是他们这些人心中众所周知的事情,差别只在于要如何为楚家军翻案,到底有没有证据了。
  叶富贵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余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父亲到底查的怎样,有没有结果,反正这件事情你们听过就算,已经跟着父亲一起变为齑粉了。司马宥做梦也想不到,他日思夜想想要知道的秘密,其实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吧。”
  话虽如此,但是这件事情对于褚洄的意义不一样!叶挽追问道:“那张纸条真的已经跟着余知州一起烧毁了吗?”无论那张纸条是谁写的,对褚洄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证据,或许日后会成为关键之物。
  “嗯……应当是的,父亲发现了我偷看了纸条之后就将纸条贴身存放了。要是大火那天他也随身带着,那定然是被大火和我父亲的衣物一起烧毁了。”余晋摇摇头,他看向叶挽和褚洄的神色有些好奇,似乎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特别关注这件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全大燕的百姓都以为楚穹苍褚将军是个叛国贼,楚家军是叛军,眼下突然说他们其实是被冤枉的,任谁都会好奇的想要探个究竟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余晋想了想还是问道。
  现在还不是把褚洄的身世告诉其他人的时候。叶挽摇了摇头,语气略带失望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代忠臣良将,竟然是因为这样的权势纠葛陨落的,让我觉得有些唏嘘罢了。这件事情暂且不用去管,眼下司马宥的事情至关重要。他做出这等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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