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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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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那个可怜的小厮眼睁睁的看着二公子当着自己的面跳车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告诉王妃好呢还是帮二公子瞒着好。
☆、第256章 花灯初上
大街之上人潮拥挤,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
虽两人打扮皆是不凡,但是今天这个节日有一男一女相携出现实在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其中一个一副受了伤病恹恹的模样,另一名女子冷着脸神态莫名,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了马车,尽管还是在临安的地头范围之内,叶挽却从心到身的感觉到了一股名为“自由”的味道。这还是她来西秦两个月了第一次踩在临安城的大街上,身边只有一个看上去风一吹就会倒的弱秧子。
叶挽按捺不住心中隐隐的激动,略带颤声的问道:“我们就这么跑出来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不,不是不太好,简直就是太好了!她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元炯摸了摸腰间已经没了扇面的折扇,遗憾这个时候不能掏出来扇一扇一展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若有所思的瞥了叶挽一眼笑道:“没关系的,元秋会一直跟着我们的。也会有其他侍卫跟着保护我们的安全,母妃那边只要说一声就没什么大碍了。”
“啪”,这是叶挽心碎的声音。洪荒之力刚冒出来没多久就焉头巴脑的熄灭了。
“这样啊。”叶挽幽幽的说。她看了一眼四周人潮涌动的人群,不动声色的寻找着元秋所在的方位。只要能逃出元秋的手掌心,其他的侍卫她并不放在眼里。
元炯自然的扯了扯叶挽的衣袖,将她往人少一些的街边摊贩处拉,示意她不要挡着人群。“阿挽,过来些。”
就好像在叫一条狗。叶挽面无表情的想。
虽然不怎么情愿,叶挽还是挪腾了两下脚步,跟着元炯一起走到了路边一个摊子前站着。从她眼前路过的每个男男女女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就算不是因为找到了自己心仪之人而露出幸福的笑容,也是因为一年一度的节日而感到热闹开心。
就连元炯也风度翩翩的轻笑,唯一板着脸的大概也就自己了吧。
叶挽随意拿起身前小摊贩上卖的一个蝴蝶型的糖衣,心中暗衬,人这么多,元秋也不可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的,到时候可以趁机制造一些混乱溜走。她双眼无神的盯着糖衣,心中转过不少制造混乱的方法,不过只怕没有哪一种能逃得过身边那位元二公子的法眼。
小贩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位月白襦裙的姑娘,虽然她衣服下摆处有些脏污,不过丝毫不影响那绝代的风姿。他还从未见过生的这般淡雅美貌的女子,气质如冰霜般隐隐散发着寒冷,目光却有些呆滞。
“嗯……姑娘?”小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么热的天糖本就容易化,他贴着专门的冷盘子放着还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被这姑娘拿在手里反而隐隐有融化的趋势。小贩顿时就急了,又因着面前女子一看就衣着华贵,不敢得罪,只能带着哭腔喊道:“姑娘……您、您买不买呀?我的糖衣要化啦。”
叶挽一怔,回过神来。她已经联想到顺着元炯的方向去摸个谁的屁股,让对方以为元炯是流氓大打出手,这样就能趁机逃走了……她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雷,抱歉的看了一眼小贩道:“不好意思。”说着身手就要去掏钱袋。
伸到腰间才发现不对劲,这衣服都是烈王妃准备的,怎么可能会有钱呢。
看着她瞬间止住的动作,小贩顿时觉得今晚的运气好像并不怎么好,寻思着反正这姑娘也这么漂亮,大不了就送给她吧。
一只白皙的手从叶挽的肩处越过,一张叠的整齐的银票安静的躺在那手上,直直的递到小贩面前。
顺着脸侧那只绣着锦绣鱼纹的淡金色袖袍,叶挽幽幽回头,对上一张斯文儒雅表情淡定的脸。那脸的主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有钱”的气息,就连肩膀处的绑带都好像是金丝打造的一样。
那张花纹看上去面额是以“百两”计算的银票好像魔鬼一样,小贩看见了就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位老爷,小的……小的可找不开一百两银子呀!小的的糖衣只要三文钱,三文钱就够了……要不,要不,糖衣就算小的送给夫人的吧?”他委屈的看着面前龙章凤姿的一男一女,吞了口口水。
叶挽被“夫人”一词雷的外焦里嫩,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走,手里的糖衣也忘了还回去。
元炯笑眯眯的将一百两银票放在小贩的摊子上,转身款步前行顺着叶挽的方向追去。
那张银票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拂动,掀开了一角露出了印鉴处的“烈”字,吓得小贩整个儿一哆嗦。刚刚那位……好像是烈王府的公子啊!
待叶挽走出几步才发现刚刚那小摊上的糖还捏在自己手里,心中不由有点懊恼。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将糖还回去了,这下岂不是看起来像是自己承了元炯的情?她在原地站定,琢磨着是把糖衣扔了好还是给元炯吃的好。
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喜欢吃甜的。
但事实证明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叶挽转念一想,面无表情的舔了一口手里的糖。据说糖能化解心中的苦,看来倒是真的。她没有什么苦,只有对远在天边的某个人那么一丁点儿的思念。
“阿挽,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元炯跟上来,微微有些气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丢下我跑了呢。”
叶挽将糖衣咬断,发出“嘎嘣”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随着甜腻的气息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叶挽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发出了舒畅又愉悦的气息。
好吧,她就是个会被糖骗的开心很久的小丫头片子。
元炯没有在意她复杂的既是轻松又是咬牙切齿的模样,只亦步亦趋的跟着叶挽。叶挽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宛如一块粘牙的牛皮糖。
“二公子倒是闲,不如放我一个人随便走走?”叶挽冷哼道。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俩怎么说也是一起跳车出来散心的,就这么放我一个伤员瞎跑,是不是不太合适?”元炯顺着她的话说着,“再说,这里人多手杂的,阿挽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呢。”
叶挽心道:难道你让我一个人走走就真的是让我一个人走走么?还不是会暗中派元秋跟着,在这儿瞎装什么大半蒜呢。
不过能在闹市之中感受一下人气,倒是比憋在全是死人脸的烈王府客院里要好受的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难得的和谐。
周围,恰巧有一名普通百姓装扮的男子将头顶的花冠取下,红着脸羞涩又腼腆的将花冠递给了身边一个圆圆脸的姑娘,那姑娘看起来十分的活泼,映着五彩斑斓的花冠显得原本就滚圆的脸颊越发的可爱起来。
她羞的脸蛋红扑扑的,瞬间将手里提着的花灯塞到了男子的手里,大方的模样顿时引来了周围一片起哄的嘘笑之声。两人互换了礼物,算是答应了与对方结伴的意思。
叶挽淡淡的看着这里,正欲提步离开,漂亮的瞳孔里却陡然闪过了一丝寒光。在朦胧的月光下,那寒光带起的银芒几乎是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之下倏地就射了过来。
刚刚还被人包围了起哄的男女,面色狰狞的手持着从袖中滑出的利刃,突然暴起朝着元炯和叶挽冲了过来!他们的目的不是叶挽,而是刚刚受了伤的元炯。
元炯一惊,后退两步,一柄长剑从他背后闪出,与那一男一女战作一团。“公子!”
见隐身暗处的元秋现身,元炯略松一口气。但还没等他完全放下心来,刚刚旁边起哄的人群却齐齐脸色一变,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竟有数十人之多!个个都是不起眼的大众脸,却个个面露凶狠之相。
刚刚那交换花灯的一幕竟然都是演戏!
叶挽望了一眼元炯,他这两天大概是命犯太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肩膀上的伤刚刚结痂没两天,竟然又有刺客想要来“谋财害命”了。由此可见,即使烈王府在西秦一手遮天,过得日子好像也并不是顺遂到哪里去。
刺客有十几人多,暗处跟踪的几个烈王府侍卫们纷纷现身,与元秋一起和刺客战到了一处。元炯被他们包围在中间,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这些人与前两天晚上那帮刺客不是同一批人!且个个武功高强。
为首演戏的一男一女被元秋牵制,两人武功竟然也不弱,在元秋的攻击之下三十招之后才隐隐露出败相,他们急切的看了一眼元炯,大喝一声,立刻又有两名同伴加入,与之一起对抗元秋。
其他几名侍卫几乎是以一敌二,应付的有些吃力。
叶挽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元炯,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五六分,趁着元秋和这些人战起的时候偷偷溜走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此时不走,以后再想要偷溜出来就困难了。正想着,她步子悄悄后移两步,往身后漆黑无人的小巷靠近。
元炯仿佛是在担心元秋和烈王府的侍卫们不敌,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关注别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叶挽正在偷偷摸摸的离开一样。
五步、四步……两步……眼看着离黑暗的小巷越来越靠近,叶挽的心也咚咚跳了起来。她马上就能重获自由,离开烈王府的钳制了!
她没有注意到,背后巷子不远处,有一片暗红的衣角飘过。
前方刀剑相接,喊打喊杀之声不绝。后方却静谧的叶挽仿佛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差一点点了……她眼睛死死盯着元炯,生怕他突然回头看自己。
这个时候异变陡生!由于刺客不要命的攻击,烈王府几个侍卫的包围圈隐隐有些被冲散,元炯背后就是那些不要命的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百姓中最角落里有一个人,正面色狰狞的死死盯着元炯,袖中滑出一把尖刀来。
元炯看着前方的元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危险在靠近。
叶挽却是看到了。
她的眉尖狠狠的突突跳着,恨不得在这个时候骂一声娘。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她就要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就让她看到了暗中有人要杀元炯?难道元炯就不能带个其他的什么侍卫在身边吗!
叶挽一脚几乎就要跨进了小巷的阴影之内。那刺客离元炯越发的靠近,眼中凶相毕露。叶挽低咒一声,调转脚步朝着那刺客的方向跃了过去。
巷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与她的衣袂擦过,半晌才收了回去。
☆、第257章 再来五百斤后悔药
叶挽咒骂一句,飞身朝着那正摸向元炯的刺客猛地踹出去一脚,正中他的腕心。
那刺客哀嚎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手中尖刀飞脱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了“叮铃”的脆响。
只是那刺客好像跟前面的刺客又有所不同,水的很,在飞刀脱靶的一瞬间看见了叶挽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掉头就跑。
动静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元炯回过头,看着叶挽淡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将飞刀从地上捡起,不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没想到才过几日,阿挽的身手就恢复的这么快。”元炯说。
与此同时,前面的刺客终于不敌元秋,被他三两下制服了。
叶挽再一次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明一向心狠手辣,偏偏在这个时候动了恻隐之心,把自己这颗刚爬出泥里的萝卜再一次按了回去,不是犯贱是什么?她睨了一眼元炯肩头因为刚才几个拉扯的大动作又开始渗血的伤口,不由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眉心,恨不得来个五百斤后悔药吃吃。
即使知道元炯是别有用心,到底也是不太习惯欠别人的。
几声惨叫响起,那十几个刺客刚刚被制服,却同时咬了口中的毒包,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尽了。元炯本来还想调侃叶挽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嘴角微微下撇,显示了他此刻心中极度的不爽,露出原本有些阴郁的气质来。“带回去,鞭尸。”他冷冷的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来,听得附近围观的百姓们抖了一抖。
“公子……”元秋欲劝阻。他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在叶姑娘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关键时候还是会爆发出这样阴鸷的目光来。眼下更是当着大庭广众的百姓,说出将刺客带回去鞭尸的话来……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元炯睨了他一眼,眼中所含的戾气更甚。
叶挽想了想说:“刚刚那个跑掉的刺客不去追吗?”虽然那个刺客看起来跟这几个不是一路的,但是也是别有目的刺杀元炯的人,按元炯的脾气来说怎么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衅他的杂碎才是。
闻言,元炯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看着叶挽露出一个别有用意的笑容来:“哦……阿挽说的对呢,还有一个呢。”他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招来一个侍卫道,“嗯,就你吧,去追一追。”
烈王府公子在花灯节当街遇刺的消息没隔多少工夫就在全城不胫而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好好的节日自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叶挽在心中骂了自己八百遍傻帽,无奈之下只得继续跟着元炯回烈王府去。
还没走到内城,发现了元炯不见的烈王妃派出来的人就堪堪迎了上来,生怕元炯再一次跑掉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将他迎了回去,顺带着一脸苦相的叶挽。
一路从府门口走进,烈王妃都完全的发挥了作为母亲的最基本的一条——唠叨。即使高贵典雅如烈王妃这样的女人在自己儿女面前都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母亲。“炯儿,怎么又会碰上刺客的?你有没有再受伤?肩上的伤有没有事?……你明明知道母妃担心你,怎么受了伤还不乖一些,还要到处乱跑?”
元炯收敛起了刚刚浑身上下不断涌出的阴郁气息,无奈道:“母妃,你这么多的问题,要儿子先回答哪一个的好?我只是这几日在寺里憋闷的慌才想拉着阿挽一起去逛逛花灯市,哪会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一个人疯还不算完,还要拉着叶姑娘一起,还好叶姑娘也没事。这么大的人了,做事难道就不会走走脑子?”烈王妃瞪着眼睛嗔骂道,甚至伸出手指点了点元炯的脑门。
叶挽见之无端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温馨的情绪来。同为身份高贵的人,烈王妃做起这些事情来怎么看都觉得水到渠成。她想起了曾后为了让她帮忙掩盖身份时那故作亲热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很怪异。
“好了母妃,在叶姑娘面前,您就不给儿子留点面子么?”元炯又重新挂起了那副斯文有礼的浅笑,说话间顺势回头看了叶挽一眼。那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让人难以猜测他到底知不知道叶挽想要逃跑的事情。
“你还知道面子?在大街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指不定心里要怎么想你元二公子,说不定还要冠上残暴的名声……”烈王妃略微担忧的看着儿子。她都听侍卫说了,那些刺客都是死士,见刺杀不成全都自尽身亡了。儿子却大喇喇的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说要带回去鞭尸……传出去还以为元二公子是什么心性凶恶的人。
这个儿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小时候虽是意气风发,却也性格带着些阴郁。灿儿曾经得罪过炯儿,差点被炯儿摁在池塘里淹死……再后来出了那件事情。现在虽是长大了懂事了些,看上去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烈王妃却知道自己的儿子全都把情绪藏在了面具之后,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剖析,包括自己。
她强忍着回过头去看叶挽的冲动。心道:也不知道叶姑娘发现了炯儿这样的性格会不会心存芥蒂或是嫌弃……
如果叶挽知道烈王妃现在想的事情,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您想多了!她就算不知道元炯这般变态阴郁的性格,也不会不嫌弃的!
“哎,母妃知道炯儿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你远比你大哥聪明的多。不过做任何事情还是要多加小心,知道吗?母妃只有你和你大哥两个儿子,任何一个出事都不是母妃愿意看到的事情。”走至前院与后院的隔栏处,烈王妃温柔的伸出手替元炯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你父王在书房等着你,说是要问问静安寺的事情,你快去吧。母妃去帮你煮点安神汤,嗯?”
“不用了,我没受到什么惊吓。”元炯捉住烈王妃的手取下来,温和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仍是一副秉性温柔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发寒。一双微微下吊的眼眸亮的发黑:“儿子知道,母妃最喜欢干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是吗?”
烈王妃的手猛地一颤,眼底的担忧更甚了。
“行了母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你放心吧。”元炯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叶挽,“阿挽就自己去客院休息吧,好么?”
叶挽不知道烈王妃和元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好似话里有话一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为什么会提到元煜?难道刺客的事情是跟元煜有关吗?
她随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元桢书房的方向转身与脸色难看的烈王妃一同离去。
烈王府的书房内,元桢正目光幽深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一幅画。他剑眉星目的面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快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修剪整齐的黑发和光洁的下巴让他看上去反而像是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子。
即使默不作声也难以忽视他那无端外泄的英武勇果之气,即便不是严肃的时候也无端的令人心生胆寒。
元炯静静的站在门口,端量了自己父王许久,才听他头也不抬的沉声道:“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元桢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可见是从烈王妃回来的时候元桢就一直在等着元炯过来了。
“父王。”元炯喊了一声,抬步走近书房内,随手将门关上。靠近元桢的书桌,发现他正在看一副陈年旧画。画的边缘已经毛糙的不行,泛黄发卷,可见年代久远。
用不着看那画卷元炯也知道元桢是在看什么,因为这幅画在父王桌案之上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了。几乎每次元炯来,只要元桢是在沉默的看着什么,那必定就是在看这幅画。
这是一副人像,画中女子的长相已经随着经年的变迁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过仍不难看出若是当年,这画中女子到底是何副惊才绝艳的模样。她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青涩娇嫩与风华成熟并存,令人见之一眼就再也不能忘怀。
不过那不是他的母妃。
元炯无数次的想要问,既然父王你这么爱那位女子,又为什么要娶了母妃,不能与那位女子在一起呢?这个问题从他懂情爱这两字如何书写起就想问了,一直都没有问出口。因为父王毫不避讳他和元煜,也毫不避讳母妃。即使元炯偶尔能从母妃掩饰的情绪中发觉她眼底的一缕受伤,父王也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个问题。久而久之,仿佛成了心中一个复杂的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过也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懒得问了。
“回来了。”元桢看他一眼,将那画卷小心翼翼的压在自己抽屉的低端收起来。他随口问道:“在静安寺遇刺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回父王,都处决了。”元炯答道。那些刺客不过是从前一些不服烈王府掌权的奸佞小人留下的杂毛问题,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没什么大用处,倒是像苍蝇一样在你耳边“嗡嗡”的叫着惹人心烦。
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没有引起元桢的注意力,他点点头又说:“那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两个月了都没有半点音讯?”在大燕时就能看出来褚洄很在乎那个叫叶挽的丫头,照理说人已经带过来两个月了,怎么着也能骗的褚洄现身了。怎么到现在连半点消息都收不到,甚至都不知道褚洄人是否在沧州附近。
元炯见他露出不满的神色,答道:“我们在大燕的线子几乎被褚将军拔了个干净,收不到消息也是正常的。况且……褚将军是父王您的的日子,他的本领有多通天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偷偷潜入西秦了我们发现不了,儿臣觉得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元桢听出元炯话中带刺,危险的眯起了眼。“是谁允许你用这副态度跟本王说话的?”
元炯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笑道:“我们难道不是越像您,您就越开心吗?为何要质疑儿臣的态度问题?儿臣以为,父王您会更欣赏心狠手辣一些的,譬如大哥,否则就不会由着他来想方设法将儿臣铲除了不是吗?”
☆、第258章 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难道大哥对儿臣暗下杀手的事情,父王不知情么?”元炯幽幽道。“我以为,烈王府尽在父王的掌控之下,任何人有什么小动作都逃不开父王的法眼的。”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一股熟悉的霸道罡风给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书房的木门之上。许是念及他有伤在身,那力道并不凶猛,刚撞到木门就卸了力,让元炯歪歪斜斜的顺着门框滑了下来。
他吃痛的哼了一声,肩膀上的血迹更深,几乎就要透过纱布染红了整个肩膀。他强忍着伤口崩裂的痛苦,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左手撑着地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对比从前,父王今日下手已经是轻的了……元炯勾起嘴角,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凄楚惨淡。
“说话之前记得走走脑子。”元桢冷着脸,目光淡薄的看着元炯。“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要说本王确实不知道你兄弟二人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本王知道,你若是真如一般的蠢蛋一样伤在你大哥手里,本王也会当做不知道。我元桢的儿子,若是轻轻易易的会被这样拙劣的伎俩折损,那还是不要自称姓元的好。”
他说的毫不留情,同样也从侧面反映出元桢对他们兄弟二人明争暗斗的态度——你们大可以为了世子之位相争,什么伎俩手段随便用,输了的那个只是自己技不如人罢了。我非但不会帮你们说话,反而会大肆嘉扬胜利的一方。
元桢睨了一眼元炯的伤势,突然开口问道:“这是你大哥弄得?”
“不是。”元炯老实答道。元煜的手段并没有聪明到哪里去,趁着他们刚刚回临安,还没进烈王府之际,趁着花灯节的乱将他铲除。届时还可以将责任推到静安寺那帮刺客的身上,装作行刺没有成功遂进行第二波行刺的模样。
他能够敏锐的发现自己溜出了马车,并装作行人的模样突然行刺已经出乎了元炯的预料,只是找来的那些刺客身手差了些,人少了些,若是元煜能够不怕东窗事发多找一些人来的话说不定今天就能成了。
“哦,听说你奋不顾身替叶挽那丫头挡了一箭,吓得你母妃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原来就是这伤?那刺客倒是蠢了些,若是在向上偏一偏,以千机弩的威力,只怕你现在连半边脑袋都没了吧。”元桢目光淡淡,剑眉上扬,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戏谑。“本王倒是不知道,你跟叶挽那丫头的关系什么时候好成了这般模样,竟然让你以身为她挡箭?”
元炯已经从刚才的震荡中缓过神,站起身来,随意用完好的臂膀拍了拍衣裤。他的眉眼不肖元桢般带着邪佞霸气的俊美,更偏向于烈王妃一些,除了他眼角稍稍下吊显得有些阴郁之外,其他无一不是无箸的柔和。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父王想多了,儿臣又不是那些将情爱放在眼中的傻子。更何况,叶挽怎么说也身份特殊……咳咳,接近她只是另有目的罢了。原来与儿臣心中猜想一般无二,那个叶挽看上去狡诈冷静,实际上心慈手软的不行,这不,稍微使点苦肉计就让她心存愧疚,不得不留在烈王府了。”他轻喘着气。刚刚被那一掌扇的有些岔气,胸口隐隐作痛。
“哦?是吗。”元桢略带怀疑的扬起眉。“据我们的探子先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叶挽好像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心慈手软之辈。”
元炯笑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能对大奸大恶之人心狠,却偏偏无法向对自己好的人下手,叶挽似乎就是这种人。世间存在的诸多之人不是大善到连鸡狗都不杀,就是大恶到连自己亲友都可以随意拿来践踏利用。而当有一日,对你好的那个人是个奸恶之徒,你是杀他好,还是放任他继续作恶的好……父王猜猜她会怎么选择?看这样的人心存矛盾与懊恼,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更何况,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是他日思夜想想要铲除的仇敌的心爱之人,简直就是双倍的有趣。
而看着这样的人从厌恶自己到不在怀疑警惕自己,让他产生了一种猫抓老鼠一般的快感。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猫,叶挽就是那只无论怎么样也翻不出他手掌心的老鼠。
这不,今日试探之下,她明明有机会可以瞬间逃离的,却偏偏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回头制止那名刺客刺杀自己么……元炯笑意渐冷,眼中闪过着晦暗不明的光,嘴角渐冻。
没错……他才是猫,叶挽才是那只老鼠。
元桢听他所言微微一诧,没有想到元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眯起眼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对叶挽已经完全掌控,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你浪费在叶挽身上的时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了,有没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元炯目光闪烁着点了点头:“倒是有一个主意,进退两胜。”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元桢,“就要看父王,舍不舍得与褚将军的父子情了。”
“嗤。”元桢抄起胳膊,绕出书桌。伟岸的身姿比元炯还要高上一些,带着无尽的睥睨之气。“本王与元烬失散整整二十六年,本就没有父子之情,难道还怕你再指手画脚的添上一笔?在本王看来,感情这种东西就如清晨的薄雾,无论当时有多浓烈,都会在阳光之下烟消云散,这只是一件消耗品。同样的,只要当夜晚过去,还是会重新弥漫在早晨,又可以慢慢培养。即使元烬与本王并无父子情又如何,只要他体验过在只手遮天的感觉,有没有情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情?”
元炯垂下眼帘,若是如此,父王您又为何时常盯着那画像出神呢?
他面上不显,正色道:“褚洄重视叶挽,这件事众所周知。但他重视到了什么程度,才是我们将要如何利用叶挽的理由。”
“继续。”元桢说。
“将叶挽束于烈王府内,除却见不到她之外,对褚……元烬来说不痛不痒。因为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只要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寻出烈王府的破绽来讲她带走。我们要做的,是让元烬痛,让他痒。”
元桢睨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一个人质对于受胁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难道要将叶挽切成八段剁了送给元烬?那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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