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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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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去不复返。
――――
十月初八,第四日。
沐州水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悠军北面,比众人所料竟快了足足两日。
四日血战后,沲州琨州联合水师已经损兵约八万人,悠军仅损兵一万人。胡姜水师南北夹击之下,形势却有所改变,悠军第一次一日伤亡过万。
战线拉得长,走舸往来再快,消息和命令也无法及时传到。悠军几位大将各有舰队,都可充分自主,事先也曾协调商定过各种可能。所以在斥候报沐州水师到达之后,孙统的战舰在雁阵后方重新列阵,形成一道锁链,锁住了沐州水师来路。
隔着三四里,两军对峙。沐州水师自上游来,很快的推进。孙统站在楼船顶上眺望,对方战舰上墨绿的“沐”字和虎头图案都是当年自己亲手写画当作模本漆到船身的。他的手扶在女墙堞垛上,扣得关节发白。然而只是片刻的心酸,他很快站直了身子,用那种一贯低柔的声音道:“开炮。”
双方都有约二十五万人,势均力敌。
出乎孙统的意料,如今的沐州水师虽是胡姜水军里较弱的一环,却敢那样快的冲上来,凭着一股彪悍之气企图扯开锁河的铁链。
孙统脸上挂起一丝微笑,喃喃道:“来得正好。”亲卫在身边笑道:“这下将军可要立下大功。”孙统却不以为然的挑眉:“以悠州军之利,对付沐州水师,算哪门子的功勋?赵靖这是存心要让我难堪。”亲卫不敢接话,孙统想了想,幽黑的眼眸闪着精光:“现在我后面是刘璞斐捷司马率这帮乳臭未干的小子,靠他们替我挡住后面,我不放心,速战速决吧。”
他很快看出沐州水师的薄弱之处,旗号鼓声改变,斗舰海鹘如几道锐利的锋刃切开沐州水师,蒙冲则从后面迂回兜上,将尚缺乏配合的沐州水师割成零碎的小块,一块一块的歼灭。
他自己也跳上一艘最快的海鹘冲了上去。左右浮板如海鹘之翼伸展开来,河面风大浪急,船身也极其平稳。牛皮沿着船舷围成高高的墙,其上又有女墙,兵士从女墙上的弩孔不断往外射击。海鹘前宽后窄,前低后高,孙统按剑站在后面窄而高的位置,注视前方的烟尘和箭雨。两艘斗舰和五艘蒙冲正在奋力的冲突着,企图挣开悠军收紧的网。
孙统一眼认出了斗舰上那个一身浴血的男子。他有些吃惊,自己离开沐州的时候,这个叫林飒的孩子还只是个羞涩的军中文书,一年不见,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名的副将。
孙统冷笑,一面想着华煅不择手段,什么人都用上了,胡姜水师不过是乌合之众,一面又觉得这名青涩的副将身上有某种让人敬畏的东西。
林飒还不太明白之前上头所说的,要避开与悠军接舷而尽量用箭弩和炮石是为了什么。他终究太年轻,在一次又一次砍杀的快感当中开始认为,己方船只不装撞角上的倒钩是种懦弱的表现。所以当斗舰上的悠军不断攀舷而上,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提着枪第一个冲了上去。
厮杀当中他感觉到有一双犀利如刀的眼在盯着自己。他刚杀了一个敌人,把枪在地上一撑,猛地转头。对方海鹘极近的贴了上来,却仿佛不屑一般只是观望而没有攻击。他一眼看到了孙统,血轰的涌上头顶,踏前一步。孙统笑了,笑容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怜悯。林飒一惊,下意识的环顾,跟随着他的那一百零七个士兵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人,孤零零的站在甲板上。悠军已经解开了斗舰上的倒钩,回到自己船上。
浪的声音和风的声音鼓荡着耳膜。悠军停止了进攻,反而后退了一些把包围的圈子扩大,船上士兵手持还在滴血的武器,默默注视着水面上起伏的对方战船。墨色的虎头被血水洗过,分外狰狞。船底传来咣的一声,林飒又是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悠军逼到了浅滩,已经搁浅。
对于突然停止的战斗,林飒有些发懵。旁边斗舰上忽然挑起的白旗晃花了他的眼,他猛地转头,大声喝道:“这是做什么?”他的同袍没有一个回答他,而是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有个老兵举着白旗,看着孙统,颤抖着声音道:“将军,我们愿降。”他的眼里全是期盼,期待这个从前沐州的统帅能够接纳这六十多人。
孙统没有答话。倒是林飒上前狠狠的给了那老兵一个耳光:“降他?你要降他?”又转身瞪着血红的眼指着孙统,“降这个寡廉鲜耻猪狗不如的畜生?”沐州士兵沉默了,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拿起武器。而孙统眼中闪过一丝阴骘的光芒。
林飒大喝了一声:“下去,推船,再战!”自己跳了下去推着船尾。斗舰纹丝不动,搁在浅滩上。林飒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却没有人上前帮他一把,到最后,他失去了力气,手还撑在船身上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船上的沐州兵,黑亮的眼眸一点点变得黯淡。
孙统冷冷一笑,举起了他那张著名的大弓。林飒哈哈大笑,抓起长枪,握着枪头往自己胸口猛的一扎,枪尾啪的抵住一块礁石。鲜血顺着枪缨哗哗流下,林飒睁着眼睛站在那里,一柄长枪撑住了他的尸体。
“将军。”副将等待着孙统的命令。
船上已经惊呆的沐州兵回过神,跪了下去,口里高呼着愿降。孙统慢条斯理的背好大弓,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放箭。”
悠军左翼承受着空前的压力。华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把大将陈封陈台和沲州水师都督李石都放到了苍河东岸一侧,不紧不慢的,耐心的往前挤去。骁勇如承福也无法阻挡胡姜数员大将的攻势。三名年轻将领不得不面临开战以来最残酷的战斗,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们身后,是正在挡住沐州水师而无暇他顾的孙统舰队。
厮杀声震天。刘璞抬头看着楼船顶,司马率感应到他的目光看下来,他打了个手势,司马率点点头,他一拍船舷翻身落到一艘海鹘之上,举着雪亮的刀朗声道:“冲!”
大半天过去了,刘璞的战袍已经被血污得不成颜色。并不是晴朗的天气,天上堆着厚厚的云,战船上火引起的烟尘也阻住了视线。燃烧的战船浮在河面,虽然有风,河水却好像静止了一般。
棹桨在漂满木片武器和破碎战甲的河面上划出深深水痕。在这罕见的宁适时分,他意外的看到了远处斗舰上站着的朗朗男子。斐捷也看到了他,远远的比了个手势,温和的一笑,隔得那么远他也能感到那笑容里纯净的力量。然而只是刹那的交流, 火炮和箭支又漫天而起。
左侧传来一声巨响,厮杀中刘璞用力转头,看见斐捷座舰桅樯折断。敌舰已经从四面八方如蚂蚁一般附着上去。斐捷临危不乱,站在船头,长枪上红缨翻飞,刺落无数敌人。
“过去!”刘璞立刻下令。却不知哪里窜出来两艘蒙冲,箭如雨一般射过来。刘璞一面用皮盾挡箭搏斗,一面看着斐捷的战船缓缓沉没,心焦如焚。
等他终于靠过去时,斐捷的战船已经彻底的沉了。胡姜军正提着长枪往下刺那些落水之人。刘璞大喝一声,海鹘破水疾冲,撞开了好几艘战船。
他站在船尾,从堞垛处往下看去,水面上全是拼死挣扎的悠军士兵。他立刻命人扔下羊皮浮囊。可是敌军又很快重新包围过来,河面上不知何时起了浓烟。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敌阵,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斐将军。”却见斐捷从水面冒出头。刘璞大喜,抛出绳索用力一拉,斐捷浑身湿漉漉的凌空破水而出,跃上甲板。一名经验丰富的副将眼睛被熏得通红,冲过来大声道:“将军,先离开这里吧。”
刘璞迟疑了片刻,看着船下挣扎呼救的士兵握紧了拳:这些普通的士兵不是斐捷,一条绳索救不了他们。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烟越来越浓,众人不得不捂住口鼻。斐捷侧头平静的看着他。他点了点头,终于下令:“撤。”
浓烟中敌军也无法追击。刘璞斐捷回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那凄厉的呼救越来越远,终于听不见了。
刘璞背靠着船舷颓然坐下,浑然没在意浓烟刺得眼直流泪。斐捷却沉着的命众人用布块打湿掩住口鼻,自己撕下两片战袍角打湿,一片递给刘璞,一片自用,挨着他坐下,低声道:“是上游沐州水师的行烟之法,正是东南风刮得紧啊,孙将军怕也不好受。”
刘璞默默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斐捷的胳膊:“风这么大,为什么没有浪?”斐捷也是一惊,发觉竟然不能辨别何处是上游,水流似乎彻底的静止了。桨划开水面的声音悠悠的响着,众人却感到一阵诡异的寒冷。
“要想法先靠岸再说啊。”斐捷喃喃。刘璞当机立断,命兵士割下船边的牛皮四面裹起来为自己挡住风,取出一个小小的水碗盛了水放入指南鱼,看着铁叶鱼首在水面沉浮,站起身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是南。”斐捷在他旁边沉声道:“希望司马没事。”
古书曾云:“过十万众死,血流成河,苍河止,为祭一日。”
那一日,悠军损失过万,胡姜水军战死也达四万之众。幸好双方都无大将损伤。而沐州水师的顽强抵抗,终于让孙统速战速决的愿望化为泡影。
同一天夜里,赵靖得到孙统杀降的密报。大帐中烛火明亮,他低头默想,留此人在悠王身边,将来自己远走,悠王倚重于他,手下部将不知多少人会被他踏在脚下。
再抬起头,眼中闪过浓重杀意。
他贴身亲随已暗中尽数替换,黑翅在荫桐已然待命,碧影秘密南下汉州城接应。
“临走又造杀孽啊。”他笑着摇了摇头。
―――――
十月初十,第六日。
沐州水师并没有被孙统击垮,抵抗了整整两日。赵靖的舰队便抵住孙统的背,为他挡住正面可能的胡姜主力。而承泽则率军与承福司马率等人在东侧与陈封陈台李石激战。
出战之前,有人给承泽捎来一片布,承泽展开一看,却是承福笔迹,上面龙飞凤舞的写道:“谁杀得少,谁请喝酒一月。”承泽哑然失笑,这个看似冷峻的大将,实在象个孩子。他把布片塞到胸口,走到甲板上,等待天色亮起。
“苍河的水是什么味道?”出征之前曾有个娇柔的女子问过他。他摇头:“不知道。”女子皱起娟秀的眉:“我听说苍河比金水河的水还要浑浊,一定不好喝。”虽然已经出嫁了,女子还保留着官家小姐的天真娇憨,抬起头抚摸着他的领口,认真的说:“记得不要喝那么脏的水。你们行军路上有井水的吧,你多打些带着。”
苍河的清晨是这样开始的。月亮沉下去,墨黑的江水上没有一丝亮光。却在左前方天际处,有一条红色悄悄亮起。那红色一点不刺眼,柔和得好像女子颊上的胭脂。然后扩展开来的,是粉红,黄,淡青,一层一层染开,瑰丽极了,却只是短短的一个刹那,再一眨眼,太阳就已经升起,纵然还没有从远处的山背后露出来,江水浑浊的颜色已经可以看见。
承泽在那短暂的瞬间容许自己走神,想起荫桐美丽的妻子。然后,战鼓声就在他身后响亮的冲上了云霄。
作战的时候他有着惊人的直觉,这是承平承安他们都比不上的。所以他虽然臂力和武艺都是四人中的最末,杀敌却从来不会输人。
拍竿继续轰隆隆的锤下。蒙冲继续如闪电一样来回冲突着射出箭弩。斗舰海鹘继续劈波斩浪。在承泽和承福的联手之下,胡姜东岸一线损失开始扩大,饶是两员大将和一名颇富经验的水师都督也不能阻止。
承泽不喜欢乘海鹘,跟承安一样,他更喜欢坐斗舰,因为那更快也更颠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不是很熟悉水性的人会喜欢那种颠簸的感觉。
船上插着数不清的旗,他站在船头听着那呼啦拉的声音,不用回头就能想象这些旗在风里招展的炽烈。他的左眉跳了跳,立刻指挥着斗舰往左前方飞驶。一路撞翻了三艘蒙冲。然后他立刻就看到他想要找的那艘舰,上面站着的那个人,是曾经几次交手的陈台。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漆得劲黑的斗舰冲了上去,两船相撞引起巨大的眩晕感。他却趁势跳了起来,攀住船头的倒钩跃到甲板上。船头的浪打到他脸上,顺着鼻梁流到嘴角。那味道有些腥和苦。他想,果然比金水河的水还要糟糕。然后,他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劈翻两个挡在身前的胡姜兵士,和陈台狭路相逢。
“陈台比刘止,陈封和钟回略逊一筹。”承泽劈着他的大刀想,“却不知道那个据说很厉害的,一直在牵制秦家军的苏唐又是个怎样的人物。”
虎口传来一阵酸麻之感,却是陈台的剑格住了他的刀。承泽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他比平时都爱胡思乱想,全不似从前那样专注。他往左踏了一步,陈台的剑追着上来,他头一低,陈台的剑难以收势,斩到了坚硬的船舷上。他等的就是陈台失去右手空间的这个刹那,他霍的收紧了背,眯着眼睛反身一转,刀锋好像流水一样闪动着光芒划开血肉,遇到骨骼也毫不阻滞。陈台的首级落在地上,承泽低下头去,看着那具无头的尸首,这才发现,陈台腕上竟然系着一条手帕,已经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但是帕角绣着的鸳鸯却是那样鲜明。
承泽愣了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叹了口气,看到副将被两人夹攻得狼狈,上前就是一刀。这一次,他成功的夺下了这艘铁槎木的战舰,心想也许承安会有些嫉妒吧。却远远看见承福冒着箭矢拍竿的巨大危险,正企图贴近一艘楼船。
“好大的胃口。”他轻声的笑。
船与船一次次的撞击,钩连,然后接舷砍杀。承泽却敏锐的觉察到不对。为什么他率领的舰队这次伤亡要比从前惨重?他看准了敌军最骁勇的一艘斗舰冲了上去,刚刚翻身上去心头就一沉。
无底之舟。
船的前后两截铺着极薄的伪装,乍一看与寻常甲板无异,攀舷而上的士兵脚一踩上去就掉到了水里。而操船的胡姜士兵站在站板之上沉着的往下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没有来得及调整自己的落点,却并没有想起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忍不住惊叹华煅的奇思妙想。
落下去的那个瞬间,他终于真正尝到了苍河水的味道,涩苦,带着血的味道。他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有天然的抵御力,大刀用力举起,挡住头上落下的斩杀。
他急中生智,用力吸了一口气,往下潜去,抓着船舷底部游开,然后猛的用力一推,离开无底舟丈余才冒出头来。
他按照承安曾经教他的法子想要浮起来,却发现铠甲太过沉重。
“将军。”他的亲随朱明已经命人划着船过来,焦急的攀在女墙上,企图拉他上来。
可是敌人已经四面包抄了过来。承泽的斗舰损失了几十人,顿时相形见绌。而更为可怕的,是敌人卯足了劲向着落水的承泽驶来。朱明想也不想,跃入水中,手里的腕刀已经亮出,割断承泽背后繁复的衣带,又拼命想帮他脱去铠甲。
“滚。”承泽沉声道。眼见得一艘战舰迎面驶来,自己的斗舰无法挡住,相撞之下只怕两人都要受伤,他用力一掌将朱明推推得老远。又一个波浪打下,隐约中,他看见长矛雪亮的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整个身子沉了下去,冰凉的河水迅速灌入他的口中。
说明
对很多事情,我是一个缺乏经验的人,所以才会兴冲冲的把所有要写的章节列出来,等待着和大家一起分享这段旅程直到结束。我的确没有完善到考虑到另一些事情,直到编辑提醒我:网上的盗版已经太多了。
出书的操作是需要一定过程的,尤其要好好的出一本书。所以盗版也许会比正版还快的满天飞。很抱歉,我的确很希望此书能够顺利出版得到更多人的关注,我没法做到完全的无欲无求。我知道很多读者陪着我一路走来,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为此我难过了许久,十分愧疚。不过我保证,纸书版发行后,我将很快的在网上更新结局。而纸书版的发行取决于我能写多快完稿。虽然我现在思路又开始有些堵塞,但是我会尽量在12月完工,让大家不要等太久。从现在起更新速度和内容调整如下:
1,接下去三章将每两周更新一次,不排除某个时间锁文的可能,但是一定会贴。
2,最后两章将在出版之后尽快放上来。
3,番外将开始更新,大家也许可以从中推理出结局。当然,如果您不想破坏最后的乐趣的话,就不要看番外了:)
另外,如果您曾经在本文下发表过多次留言或者写过(也包括将要写)长评并且超过25周岁,欢迎您加入QQ群,申请时请注明您发表留言的ID。那里的讨论更私人化一些,所以我不得不相对有些保护措施。
再次深深的感谢您一直一来的支持,所有的鼓励,批评,意见我都看到了。的确是,如果不喜欢这个文,是懒得来说话的。批评也是另一种肯定。
最后,对于我推迟更新这件事情我再次郑重的表示道歉。
年表和大事记
谢谢亲爱的Felicitas捷整理了很久,以后还会陆续补充。
《迟迟钟鼓初长夜》大事记
和飏十二年隆冬华拯搭救到锦安投亲不遇的石凝。二人之后成婚。
和飏十三年十一月华樱满月。石家被满门抄斩。所剩者只有太子妃和石凝。
和飏十四年年初同有身孕的太子妃和石凝在华拯的安排下在定风寺相会。
和飏十四年十一月太子妃和石凝先后生下赵易和华煅。
和飏十四年十二月太子妃石氏去世。华拯行调包计。赵易被当成华煅抚养,真的华煅进了定风寺,太子身边收养一个孤儿。(从此之后,为叙述方便,小华就是指真的赵易;无悟就是指真的华煅;赵易就是指可怜的小孤儿。)
和飏十七年和飏帝驾崩前夜,二皇子重沣发动政变登基。太子在青翼保护下出走。
迟迟年底出世。
天祥元年青翼起事,刺杀国舅不成,被一网打尽。太子逃往萧家堡。之后萧家被马原出卖,几乎满门被灭,只有萧南鹰带着赵易往追风堡避难。萧红若被锦馨救走。时年赵易和红若五岁。
同年刑部尚书沈秀受青翼一案牵连被罢官流放,死于途中。其妻屈慧仪殉夫、其子沈靖为屈海风照料。沈靖当时七岁。
天祥十二年天祥帝驾崩。华拯在宫廷政变中支持唯逍登基。肃王唯遥企图以华樱为质未果。时年华樱十六岁,华煅十五岁,唯逍十三岁。
仁秀三年秋天迟迟十六岁。初上定风塔,爱上无悟。时年无悟和华煅都是十八岁。
仁秀四年正月迟迟在锦安初遇赵靖。皇帝唯逍亦于尽枫河畔初见迟迟,决心要纳她入宫。
迟迟送了自己的偶人给无悟,后被皇帝得到。迟迟误以为是无悟将偶人送进宫,伤心之余,送了一朵桂花给无悟。
仁秀四年初春骆何带着迟迟毁家离开锦安,以躲避皇帝的追踪。迟迟在逃亡途中,偶然救了华煅一命。
仁秀四年三月迟迟与赵靖再次相遇在柔木。两人在破案之间情愫渐生。遇见锦馨与红若。迟迟初闻太子旧事。
破案之后迟迟发现赵靖意欲通过她和红若,找到赵易下落。在苍河边与赵决裂。迟迟一人带锦馨的骨灰回锦安埋葬。红若与骆何到追风堡养伤。
金州叛乱,朝廷派王复到金州谈判。
仁秀四年四月定风塔被雷击,预示胡姜大难的开始。迟迟回到锦安,到皇宫偷出偶人击碎。
金州、贺州叛乱失控,王复失陷乱军,生死不明。
仁秀四年五月华煅自请押送粮草至连州,顺便查访王复下落。在泊岩遇到迟迟。
仁秀四年夏天泊岩失陷。悠王派兵平叛。
迟迟和华煅在寻访王复下落途中结拜为兄妹。迟迟将一颗比翼鸟眼泪送给华煅。
途中再遇无悟,和迟迟一同斩杀龙蛇。
在横断岭碧影教大本营救出王复。也发现赵靖和碧影教的关系。更由赵靖口中得知悠王已经与追风堡联络上了。
仁秀四年夏末秋初迟迟回到追风堡与骆何、红若相聚。红若和赵易已经相恋。
悠王要将王妃的侄女明霜嫁给赵易。赵易被迫接受,前往悠州完婚。
仁秀四年深秋红若怀了赵易的孩子,被暗害身亡。
仁秀四年冬天迟迟先去悠州告知赵易红若死讯,又到金州,中毒受伤。
仁秀五年年初迟迟与赵靖同看元宵花灯。赵易刺杀悠王不成身死。悠王发现此赵易为假。
萧南鹰为碧影教拿获,赵靖也了解到赵易为假。迟迟与赵靖定下三年之约。
仁秀五年春夏之交华贵妃诞下皇子骐。稍前殷贵妃生皇长子。
仁秀五年六月无悟、赵靖、华煅和迟迟雪山之行。得世之珠归了华煅。
仁秀五年九月初悠州反。
仁秀六年元月辅国大将军华煅一战成名,柴家滩迎敌,斩了秦亥罗起,重创冷延王承平。
沐州刺史孙统以九星连珠箭重创赵靖。迟迟探营。
年底迟迟满十八岁。
仁秀七年三月初八赵靖返回陇城途中与华煅大军在香扇坡遭遇,悠军惨败,王承平、冷延阵亡。之后不久,迟迟陪伴屈海风与赵靖重聚。
仁秀七年四月赵靖收服孙统,攻下清州。屈海风猝死。
仁秀七年五月悠军进驻涪峪,胡姜大将刘止战死。天降大雪。
夏末迟迟离开赵靖返回锦安。
秋迟迟发现给自己下芳蝶引毒药的是奶妈。唯逍听信隐龙仙预言,要得迟迟为皇后。骆何为救众盗、并使迟迟脱离险境而赴死。华煅身世揭晓。
答疑和解释
0。 为什么无弦突然弄了那么多待填?
因为她有强迫症,一定要看到完美的章节结构。那就是,一定要把答疑放在后记和年表之后。因为之前“修订”部分没有能够这么做,她已经难受很久了……还有,读者的太多提问不答不行,可是如果我把答疑放在中间,后来的朋友如果要看看到答疑就没有任何悬念了。我既然都放了所有章节,就索性把番外的章节也放出来,大家看着有个底。所有待填空章请大家不要打分,谢谢。
;为什么小华要逼无悟出关?
因为他需要观影琉璃珠找到迟迟。
;为什么唯逍不让无悟找迟迟?
他不敢。他一直对无悟心有忌惮和敬畏。无悟知道他要做什么,绝对不会告诉他。为了害怕无悟阻止他,他甚至挑无悟闭关的时候做这件事情。
;小华是接到骆何的死讯赶来的吗?
不是。从唯逍打算找迟迟的消息从宫里他的眼线传到他耳朵里时,他就动身了(上次他和迟迟从凤常回锦安用了半月时间,所以请大家考虑消息传播速度和行程需要时间)。他就比迟迟晚了几天,快到锦安时知道骆何死去的消息,他当机立断去了定风寺。他的本意是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后来已经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而他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小华有把握救出迟迟吗?
有。他至少能保证迟迟单独平安离开锦安。他临走时已经调兵了,有一定的威慑作用。还有,从朴路瑞都是锦安关键人物,也在他控制之下。他只是想如果迟迟不肯走,他愿意陪她一起死。
;华庭雩为什么这么忠于朝廷?
因为重沣对他父亲有救命之恩。请参看“挽弓决”第一章。
;为什么奶娘知道迟迟的分身术?
因为她知道骆何会使用分身术,可以推断迟迟会使用。而且在群盗追迟迟的过程中,迟迟使用过多次,群盗回过锦安消息就传出去了。
;为什么一开始骆何知道迟迟可能是皇后还满高兴的,后来又不乐意了?
粉晋江里镜花和morningchill都有问答,我在这里总结一下。骆何并没太把这个事情当回事儿,他只是突然从此意识到该为了女儿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了。后来皇帝的样子大家都知道,迟迟也不乐意,他自然不会勉强女儿。
;有新任盗王么?
没有。没有人取得过标的物。
;开场要害华煅的是谁?
悠王和殷如珏。
;华煅为什么不能推断出自己是赵易?
因为他少了最关键的一个信息:始皇帝和观影琉璃珠的血誓。还有,他几次发现薛真秘密去找无悟。
;冰宫里为什么两个人的鲜血都看似有用?
因为他们俩的血混在了一起。一个有用就有用了。请看镜花的长评“易惑”,里面解释的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我的确是故意逗读者玩了一次:P
;调包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声明:文章中所有幼稚可笑的错误不是人物不够聪明,是作者不够聪明!
首先,无悟和华煅的相似更多是在气质风度上,而不是相貌上。
其次,华庭雩是一个政客,他有自己的政治抱负要实现,而且他最终也实现了。至于实现后跟皇帝的关系好坏,那是另一件事情。他的确是个矛盾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之处。第一次选择让石凝见见她姐姐,还没有太大利益冲突,第二次就有了,所以他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做一个有漏洞的决定。他知道石凝会答应,只要孩子还在定风寺她就能坚持,何况她也会对自己的小外甥倾注感情。到了后来,你让他帮着华煅去反他已经尽忠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他毕竟不是一个枭雄,也并非投机主义者。
再次,从那番声情并茂劝说石凝的话里其实可以判断,华庭雩说的有真有假,他最大限度上的哄了他老婆(他那番话请大家不要当作对任何事实理解的依据)。他其实知道,太子一党并非真的想一辈子让那个孩子不在父亲身边。事态紧急,要把孩子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很难,送给寻常人家他们不放心,送给富贵人家容易暴露,所以就去皇家寺庙里呆着呗,他清修期间是没几个人能见到的,象谁都没关系。别忘了圣僧是要18岁才上定风塔的,这期间足以筹谋很多事情了(无悟在18岁前就成为圣僧,因为上任圣僧翘翘了,他也已经在定风塔上修行了很久了)。太子即位,那最好,孩子被送回来(假赵易当然可怜,不过应该会做为皇帝养子的身份给予补偿)。如果太子真的不幸遇难,那么孩子也可以被换回来。唯一一个把赵易出家当真的,就是净方大师。后来命运的变数谁也不知道。薛家和萧家确定华煅才是他们要找的人之后就不用着急了,慢慢谋划,青翼的被灭,其实对太子一党打击很重,很难恢复元气。反正那死小孩已经是个冬瓜的性子了(借用盼盼的话),那就看时机呗。
老华其实压根没想到自己能安稳的过这20年。如果事发,他留孩子在身边,要么对重沣说他是以这个孩子为诱饵要把太子余党一网打尽,要么为了石凝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听说青翼事败,又过了18年居然啥事儿也没发生,应该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跟小华的父子之情可以延续一辈子了。
另外,太子有没有在开始的时候就想过华庭雩可能这么做呢?也许。但是即使薛循死了,还有很多人会跟进这个事情。而且孩子在石凝身边就不会有事(要是华庭雩可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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