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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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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双方一追一逃,一直逃到了榆林城。
眼看着薛仁杲大有不捉到他誓不罢休的意思,刘武周也差不多崩溃了。站在黄河边的榆关之上,茫然四顾,却发现最后跟随在他身边的忠心部下居然不满百人。
而一路从西面的灵武逃到了这榆关,却是突然发现前方再无路可逃了。
当初他夺了梁师都等结盟兄弟的地盘,一度拥有整个陇上和河东大半地盘,拥郡十余个,拥县上百。可是现在,榆关的东面便是黄河天险阻隔,过了黄河那已经是属于陈破军的河东之地。往南,那里是雕阴,朔方诸郡。那里原本也是他的地盘,可是现在,那里如今也插上了陈破军的旗帜了。
天大地大,一时间竟无他容身之处。
眼看着西面又是烟尘四起,那个索命的薛仁杲又追下来了。刘武周绝不愿意落入薛仁杲之手,薛家父子一个比一个残暴,薛仁杲可以说是薛家父子三人中最残暴的那一个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落入他的手中,那时才会知道死其实是一种解脱。
剥皮拆骨,扒皮抽筋,什么凌迟碎剐,和薛仁杲用过的那些方式来说,真算不的什么。落在薛仁杲的手中,才会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会被他火烤油煎,生烹活煮,让人分吃掉。
烟尘越来越近,刘武周甚至已经能看到薛仁杲那双阴冷的眸子下的刻骨仇恨。
哼。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刘武周居然笑了一下。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马邑时的日子。
那时他只是一个校尉,是王仁恭的一个部下。那时他总仗着是马邑豪族,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连王仁恭那样的大将也不放在眼中,还趁王仁恭去洛阳朝集之时,暗中偷偷的与王仁恭的小妾偷情。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王仁恭在洛阳碰上了陈破军一去不回,相信他也许早死在了那个如今被称颂为大陈十大元帅之一的男人手中了吧。
后来王仁恭走了,李世民来了。他跟在李世民的手下,虽然也曾想为李家效力,可那个该死的李二却总正眼不睢他一眼。他几次为他出生入死,李世民却视他如无物。
想一想,他最后能走到今天,似乎其中关键之人还有陈破军啊。如果不是他派人来唆使他李渊的反,也许他现在还是一员小小将领吧,也许早死在了末世乱战之中。也许也和那柴绍、李孝恭等人一样,如今做了一员陈将。
该死的陈破军,这一切也许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吧。要不然,为何以陈破军的能力会看不出他的谋划。这该死的陈破军,他就是那个幕后的提线人,他刘武周不过是他手中的那个提线傀儡。他就如同陈破军手中的一颗棋子,虽然自觉天下无双,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在按着人间划下的棋盘在行走。
今天的这结局,陈破军也预料到了吗?
英雄末路!刘武周脑袋中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词,可又忍不住想,他刘武周能算英雄么?后人会如何评价?史书会如何记载?乱臣贼子,逆贼乱将?
该死的,一切终究还是成王败寇而已。
举起手腕,长剑已经架在了颈上,可最终伸了几下手还是狠不下这个心。
这把剑下死于他之手的亡魂早不知道有多少,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可是现在,轮到自己了,他却犹豫了,胆怯了。到别人狠,终究不如对自己狠啊。“唉!”铛鎯鎯!
刘武周颓然的丢下手中剑,一脸自嘲的讥笑,笑自己最后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嘭!”
薛仁杲手提长剑踏步榆关之上,不过他最后看到的却并不是刘武周在他面前跪下求饶,也没有看到刘武周最后绝望举剑自刎。他只来得及看到榆关之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根木头纵身跳入了黄河之中。整个人在黄浊的河水之中,载浮载沉,最后渐渐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消失不见。
“呸!”薛仁杲面色如冰,直到良久之后才狠狠的冲着黄河吐了一口痰,目光中说不出的鄙视。
第917章 王仁恭请战
中京洛阳,神龙殿。
刚刚一路从东京辽阳匆匆赶回的陈克复端坐殿上龙椅之中,面对群臣。
大半年来,先下江东再巡辽东,陈克复的脸色也黝黑了许多,配上那颌下已经养有三寸长的短髭,加上上唇宫女精心修饰出来的两撇黑亮长须,这位年轻的大陈皇帝却平添增加了几分威严。
伸手轻抚短髭,陈破军目光炯炯,望着殿中诸臣道:“今日,是朕之诞辰。自今日起,朕便步入三十而立之年。三十而立,孔圣人曾说过,男人到了三十岁,便能应对一切的困难与挑战。经过多年努力,与诸位仁人将士文臣们的拼搏,我大陈复辟。不过,如今中原未统,北方突厥压境,朕与诸君任重而道远。”
“朕膝下有皇子五人,但皆年幼。朝中诸臣对于朕,便是手足,是朕最大的依靠。朝中诸臣,对于我大陈复国,功莫大焉。朕信任诸臣,便如诸位忠诚于朕。近日,朕接到密折,言及朝中重臣恃功而骄,甚至有纵家人不法之事。说朕对朝中的功臣们太过恩宠,才使得臣子恃功而骄。”
皇帝的话在华丽的大殿中回荡,殿中的诸臣们都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威压在流动。谁也想不到,前线刚打了一个大胜仗,突厥人也被逼得暂停了进攻计划,这个本应当是举国同欢的时刻,刚刚从辽阳一路返回京师的皇帝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皇帝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这是大多臣子们的心中想法。犹如天马行空,又或羚羊挂角,根本无迹可寻。大多臣子都猜不出这位皇帝的想法,更摸不透皇帝的处事规律。哪怕是朝中最得皇帝信任的房谋杜断的两位尚书省左右仆射,依然同样感叹。
停顿了一会,陈克复在上俯视诸臣,见到臣子们大气也不敢出,才脸上露出了点笑容。萧关一战捷报传回之后,朝中便已经有股风向在蠢蠢欲动,诸多大臣都以为大陈已经站在了天下之巅,似乎不论是中原七国,还是北方突厥,都早已经不是对手。似乎只要朝廷大军走出要塞坚城,主动出击,便能将这些敌人一网打尽。
这种想法最多的还是普通的民众,然后是不少的文臣,甚至连军队中的一些将领也渐受此影响。在回洛阳的路上,陈克复已经接连收到北方防线的总指挥李靖元帅的数封信件,都言及北方前线诸多将士请令出战。
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因萧关之战,百姓与朝中都有了轻敌的想法。普通民众百姓如此想,这是好事。毕竟与其如百姓惶恐不安,抱有这种自信,对于地方安稳是极好的。
但是,百姓能如此想,大臣们却不能这样想,前线的将士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现阶段内,陈军的实力虽然自信能够不惧任何一方势力,但是,打一打二没问题,而现在陈军却基本上与整个中原与草原为敌,陈军虽然无奈走到这一步,但却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碾压所有敌方势力。
攻下萧关,更多的还是出其不意,与坐享了关陇三国内战的渔人之利。
适当的敲打敲打,让朝中的文武保持清醒是十分必要的,特别是眼下这场关系着朝廷生死存亡的大战。不过一味的自损士气也并非好的方法,一路上,陈克复也是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换个思路解决这次的麻烦。
特别是当刚回到洛阳,便收到了来自目前驻守于北方最前线,河东与河北的桑干河通道上的马邑恒安镇中的王仁恭的请战信时,他更加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王仁恭不是普通的将领,这是大陈的十大元帅之一,而且先前陈军与突厥的第一场大战,便是在这位老帅的奋不顾死的勇战中,才取得的胜利。
如今王仁恭所部在恒安镇休养多时,这个时候提出请战,绝非是莽撞之举。
事实也是如此,信中王仁恭详细的述说了眼下雁门关以外的战场形势。自突厥与中原七国的盟约没能按计划执行之后,统叶护的兵马虽然暂停了攻陈计划,但大战虽然暂缓,不过小战却并没有停止。
数月以来,突厥一直在集结兵马,同时补给运输粮草。另一方面,突厥又同时出兵草原,主动进攻铁勒的同时,又出兵向库莫奚、霫国的边境上派遣兵马,摆出了一副要先肃清草原后方,然后全力南下与陈军决战的态势。
与此同时,统叶护对于先前在白道奇袭重创于他的王仁恭部也没有放过的打算,王仁恭所部作为目前唯一一支没有躲在险关要塞之内的陈军,突厥人一直是想除之而后快的。
不过由于王仁恭所部驻守在河北边界附近的桑干河通道的恒安镇中,一旦突厥人出大兵进攻,王仁恭便会第一时间率军从飞狐陉退入河北。而先前吃了陈军一个大亏之后,现在统叶护十分谨慎,绝不分兵给陈军第二次攻击的机会。因此,在试探性向恒安方向两次准备进攻,见到王仁恭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撤退后,统叶护便决了分兵夺恒安的打算。
就算派兵去了,也不过是拿下一个无关紧要的空城,反而会有分兵被陈军袭击的危险。
大军分兵不行,但小部队的袭击却是没有中断过。
最初之时,同在雁门关外的两支兵马之间不断的互派侦骑游击哨探,不断的侦察对方行动。双方的侦骑经常在野外遭遇,然后互相厮杀。
到了后来,互相的侦骑开始增加,渐渐便成了游击骑兵。他们也从单纯的侦察对方,便成了有目的伏击。这种小股的前哨战,破袭战如今越打越厉害,王仁恭每次派出去的游击部队,每支都不得少于两三百骑,且每日出动数十支游击部队。
双方的损伤也十分严重,虽然看似每支部队人数不多,但每日每夜小股部队交手不断,聚少成多,陈军已经折损了差不多上千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王仁恭麾下的骑兵全都是陈军最精锐的骑兵,真正的精锐部队。眼下却在这样无名的前哨战中陨命。
这种流血战法,对于突厥人来说是不惧怕的,他们兵多人广。但对于王仁恭所部却是严重的打击,这样无止境的流血下去,他在塞外的这支兵马就有可能血尽而亡。
轻揉了揉太阳穴,陈克复从那微微的失神是回过神来。
殿中的大臣见皇帝说出那番有些严厉的话后,便皱眉良久无言,都越加的不安起来。
“咳!”陈破军咳嗽一声收回神。
“当然,密折上所说的事情,也许有一些。但是,朕对于朝中的公卿们还是相信的。朕以为,瑕不掩瑜。虽然有一些问题,但也多是一些大臣们的家人在外打着旗号招摇。那密折有些危言耸听,是有离间君臣之意。多是些还不忠诚于朝廷之人所为,朕是不会相信的。朕也相信,诸卿今后定会多约束家人,自律严已,让百姓们称赞。”
高高拿起,却又轻轻放下。
大殿中一片沉默。
“朝廷刚刚挫败了突厥与中原各方的结盟,突厥人也因此延后了进攻的时间。但是,北方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现在,驻守雁门塞外的老元帅王仁恭上书请战。诸位大臣之意如何?房相国,杜相国,你们两位是尚书省左右仆射,先谈谈你们的看法。”
战争的目的是政治,战争虽然是军人主导,但实际上打的也是综合国力。特别是到了如今,战争也早已经从当初大业末年时的抢人抢粮抢地盘,到了如今相对平稳的各国对峙阶段。
当初诸雄混战,无一日不战,无一日不混战。诸军拼的是人数,打的更多的其实还是劫掠战。但到了现在,人海战术早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各国的势力基本稳定,都有关城险隘,小战越小,大战难起。要打,就是灭国之战,拼的是战士的训练有素,是刀枪锋利,铠甲坚固,粮草充足。
陈军这几年来,要不是先有稳固安定的大后方辽西辽东,又有尚书省对于河北、山东、淮北等地的迅速平稳恢复生产,陈军的强军也同样做不到兵锋所向,战无不胜。
房玄龄也刚刚跟着皇帝从辽阳回京,一介文臣来回奔波,此时都还没从奔波中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带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房玄龄举着笏板出列应答。
“朝廷与突厥在北方对峙已经半年有余,虽然朝延依靠着坚城要塞,目前稳保不失。但北方前线目前集结的大军已经超过了四十万人,而且这一次朝廷与辽东各国之间又已经达成盟约,联军数量更是超过十万之数,这新得盟军,一时间还不能马上开到前线,但各军的粮草、器械却已经算到了朝廷之中。”
这样的对峙,让房玄龄这位九相国中目前执掌政事笔批红的‘首相’也不由的感觉沉重。
“五十万军队在前方对峙,每对峙一日,朝廷就得多消耗一分粮草。而为了供应大军,朝廷的粮草得从辽东、河北,甚至河南山东,以及更南方的岭南,扶南等地不远万里运到北方。在路上消耗的,甚至超过了前线数十万将士所消耗掉的。陛下,如此对峙下去,朝廷也拖不起。臣建议,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可以考虑王仁恭将军的请求。”
这样的对峙是把双刃剑,虽然能让陈军有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让陈军慢慢的破解眼前的僵局。但同时,却也在巨大快速的消耗陈军国力。虽然陈克复自信,拥有两千万人口的大陈,绝对应当给只有几百万人口的突厥更能耗。但就算最后比赢了突厥,这后面却也还有中原各国。
两败俱伤的做法,是应当极力避免的。
第918章 主动出击
“左仆射的意思是打,朕之意也是可以打。不过如何打,这却还得看幕僚本部与二十四卫大将军府的诸将们的意见。不过各位元帅与大将军皆坐镇各地,这如何打,朕还想听听殿中诸位大臣的意见。”陈克复望着众臣道,他突然发现,满殿大臣之中,居然连一个能主持军务方面的大将也没有了。
朝中十位元帅与诸位大将军,基本上不是镇守在北方河东、河北、辽西辽东一线,便是在山南以及江东一线。剩下的虽然也有几位挂有大将军衔的将领,但却都是内八卫的禁卫将领,让他们主持军务,明显是还不够格的。
内卫龙骧卫大将军、辅国大将军衔,商郡公,兵部侍郎,权知兵部尚书,暂领兵部事务的毛翊出列道:“陛下,与其这样慢慢耗下去,不如主动出击。突厥人一直以为我们会据守关内,如果我们突然主动进攻,突厥人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统叶护现在在大利城聚集了三十万兵马,便以为我军不敢出塞进攻。现在他先前派出扫荡铁勒的十万兵马还在奚、霫边境之上。刚刚得了宇文化及的进贡之后,又派了一万兵马进入陇上。眼下进攻大利突厥军,绝对可行。”
突厥与中原七国的盟约夭折,这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短短时间,许、隋、吴居然就又与突厥人勾搭上了,这一次,四国再次结盟,虽然少了四国,声势不如上次那么大。但这个结果,依然让陈破军与陈朝文武们忧虑不已。
特别是刚刚一结盟,突厥就派了一万骑兵进入陇上,帮助许军准备进攻萧关。
这是一个试探。
陈克复经过反复思考之后,心中断定,突厥骑兵进入陇上这是统叶护的一步试探的棋。从种种分析来看,统叶护在经过白道之败后,似乎已经开始在重新调整南下的战术。
而眼下借兵宇文化及,已经是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统叶护面对着雁门的坚城利炮,似乎已经有些担忧畏惧,并不敢强攻。他借兵许军,明显是打着另辟蹊径的想法。
避开陈军在雁门、军都关、扶余关、临渝这一线要塞,而转而准备进入关陇。
助许军击败入陇的陈军,夺回萧关。如此一来,突厥人既可以让他的三个中原盟友腾出手来一起攻打陈军,而且突厥人还可以顺着陈军入陇上的道路绕过北方的坚壁,从而绕道河东陈军背后,既可直取雁门的后背重镇太原,也可以东进陈朝京师洛阳。
这是一步奇招,不需太多兵马,只用一支偏师即可。
这个计划虽然看似疯狂,但陈克复却可以确认,这个推断事实上是有四成左右成功的计划的。陈军虽然夺了萧关,进入了陇上,破坏了之前突厥人的盟约。但陈军兵力已经到了极限,能够进入陇上的所有兵马现在只有五万人。五万人,这个数量并不多。
突厥人现在派了一万人入陇,一旦他们确定计划可行,那突厥人随时可以派更多的人入陇。五万,十万,都并非不可能。
之前破坏了突厥与中原各国间的联盟,现在想要再破坏一次,却谈何容易。
只是,如此便要出塞,主动进攻拥兵三十万的突厥大本营?
不,陈克复心中已经否定了这个计划。现在陈军与突厥人对峙最大的本钱就是坚固的雁门防线,一旦主动出塞,陈军的优势就要丢掉大半。最主要的问题还在于,雁门与突厥大营所在的大利城相距遥远,这么长的距离根本难以做到秘密突袭,而正面在草原决战,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而一旦战事失利,陈军的雁门防线就有可能被突厥人攻占。
“不,雁门一线防守兵马不能出关。”陈克复摇了摇头,否定了毛翊的提议。
“打,这次一定要打,但绝不能莽撞而行。我们的最大优势就是雁门防线,我们不能拿这条防线冒险。未谋胜,先算败。我们得先考虑到最差的结果,雁门我们赌不起。”
骁骑卫大将军,辅国大将军衔,扶余郡公陈青疑惑道:“陛下之意莫不是让王仁恭元帅单独出战?陛下,臣以为不可。虽然王元帅上次奇袭突厥取得了辉煌大捷,但事情可一不可再,再想突袭突厥大营并不可取。而且经上次一战,虽然王元帅所部已经休养恢复,但王元帅与薛定国元帅两军相合也不到六万之数,突厥光在大利就有三十万,更何况,在草原上还有十万,随时可以迅速回援突厥。”
陈克复哈哈笑了两声:“扶余郡公刚才说得没错,突厥人在大利有三十万,王仁恭与薛定国两军步骑加一起才不过六万,敌众我寡。不过,朕并没有说让王薛二位元帅去打统叶护。”
多年来一直随侍陈破军身边的羽林大将军陈雷却是心中一动,脱口道:“陛下之意是打草原上的那支十万人的突厥铁勒九姓部族军?”
“没错。”陈克复笑着点头道。
上柱国,镇军大将军,兰陵郡公,太子太傅皇甫无逸也不由眼前一亮,出声赞道:“善!这支突厥军刚刚扫平了铁勒草原,如今正移军霫国与奚国边境,按情报他们并没有进攻两国之意,似乎只是准备震慑两国,并且防止我军从东面的契丹草原绕入突厥后背。他们与统叶护大利城的军队相距遥远,且周边并无强敌,肯定会疏于防守。如果我们突袭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王薛两位元帅虽然只有六万兵马,但绝对能击败这十万突厥军。”
右仆射杜如晦这个时候也有些兴奋道:“不不不,我军并不止有六万。诸位大人难道忘记了刚刚左仆射所说的辽阳新结盟的盟军已经有十万之数?”
“没错!”陈克复笑着点头。杜如晦的头脑很清晰,并没有忘记刚刚结盟的那几个盟友的兵力。九相之中,有着杜断的杜如晦官列尚书省的二位主官之一的右仆射。本来陈朝官制也大多脱胎于隋制,隋制中,隋初尚书省的两主官为相,左仆射为首相,右仆射为副相。左右仆射分领尚书诸曹,左仆射又有纠弹百官之权,权力大于右仆射。后来杨广即位,对首相杨素多有犯忌,不断的削弱左仆射的权利。
隋文帝时,废录尚书事,尚书令虽置而常缺。于是尚书左仆射成为朝廷首相。高颎为左仆射达十九年,杨素为右仆射,与高颎共掌朝政。杨素代高颎为左仆射后,隋文帝以其权重,对之疑忌,命他三五日一至尚书省评论大事,表面对他体恤和尊崇,实则削夺他的权力。隋炀帝时,杨素进位尚书令,买不问事;杨素死后,尚书令位阙。
陈朝复国后,朝廷设九相,皆加参加政事衔。三省六部中,主持朝廷行政事务的尚书省的二主官便成了公认的首相和副相。虽然公开上,九相地位相同,且轮流执掌政事笔批红,但因尚书省的重要地位,左仆射的权利依然是远高于其它八相的。
虽然房玄龄办事稳重,忠心不二,不过向来比较重视制度的陈克复还是在暗中对仆射的权力加了限制。陈克复以仆射当求访贤才为理由,命令尚书省细务悉由左右丞处理,有冤溢大故才呈报仆射,如此一来,便等于将两位仆射的权利同时分出了一大部份来转交给尚书省左右丞。
相对应的,还增加了右仆射的一些权利,如此一来,尚书省基本上是四头执事,左右仆射与左右丞虽为上下,但职事权利却分割清楚。按例,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三省六位主官皆加参知政事衔为相国,而另外三位相国,则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有可能,不但六部尚书,就是九卿五台,甚至是如尚书省的两丞都有资格为相。
如此一来,尚书省的权利更重,但相反的,尚书省的两位主官权利反而下降了许多。杜如晦为右仆射,却也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些,面对这些细微变化,他也唯有更加尽兴办事。近来朝中有股传言,说是皇帝有意将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调回朝中,职务便是尚书省。
长孙无忌是国舅,向来得皇帝信任,当初更是曾经为九相之一。他若回朝,必然入相。尚书省不可能一下子出三位相国,极有可能便是他让位给长孙。虽然他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为外利所桎梏之人,但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可是现在听皇帝的意思,明显是准备主动出击,与突厥人进行一场大战。
以王仁恭与薛定国两位元帅领兵,六万陈军加十万辽东盟军,这一仗的胜算很多。而如此一来,河东前线许久的平静也将打破,这个时候,身为河东总督的长孙无忌也不太可能会调入朝中。一想及此,虽然总提醒自己,皇帝的旨意,不论是雷霆还是雨露,都是君恩。但如果能保住副相之位,谁又愿意让位呢。
在他有些走神之时,龙椅上的陈克复却已经与众臣迅速地拿出了一个进攻方案。此时,皇帝已经口诏,中书省的翰林学士已经在当场拟诏,门下省已经在商议派往王薛两位元帅处传旨的官员了。
第919章 以攻代守
腊月初八,天寒地冻,冻死寒鸦。
萧关要塞之内,陈克敌正与诸将围着火炉军议。
“探马回报,薛举父子已经彻底击败刘武周。刘武周被恭仁杲一路从灵武追到了榆林,最后走投无路,抱木跳河,游过黄河,逃入了定襄大利投奔突厥统叶护,可惜对于统叶护来说,地盘兵马全无的刘武周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统叶护与宇文化及再次结盟之后,便在当天拿刘武周的人头祭盟了。”徐世绩笑着说道,一世枭雄刘武周的亡命,对于陈军来说,不过是一件必然之事。这次不死于突厥人之手,下次也必然会死于陈军之手。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呢。
陈军诸将真正关心的还是刘武周死后之事,刘武周被灭了,尽夺其地盘的薛举却让人忧虑。
击败刘武周之后,薛举夺得灵武、五原、盐川、朔方、榆林、弘化陇上六郡。刘武周原来所占据的其它诸郡,雕阴、延安、上郡,北地、安定、平凉六郡则除了少数几城,基本上落入了陈军手中。
如此一来,薛举的秦军实力大涨,收降了后周的那些降军之后,兵力已经暴涨到了十五万之众。而且现在关陇四方势力,论起地盘来,也以薛举最广。陇右、陇上甚至还延伸到了河西一部份,秦军的地盘就如同一只沙蝎那张开的巨大钳子。
而入陇的陈军,便首当其冲的被包围在其中。
西有薛举,东有宇文化及。陈军据守萧关,并打下了从萧关到东面黄河与河东的交境陇山一线。没了刘武周,陈军的形势一下子间反而便的严峻起来了。
“刘武周真是个没卵子的怂货,好歹他手里也还有着七八万的人马,数十座城池,居然不到半月的时间就彻底被击败,连一兵一卒都没带走就把全部家当送给薛举了。真想不明白,就凭他这怂样,当初是怎么把梁师都他们给火并掉的。”黄君汉摇头骂道。刘武周倒是死痛快了,萧关的陈军却一下子陷入了两面包夹之中,这全都因为刘武周的没用。
陈克敌长吁了一口气,皱眉道:“现在再去骂刘武周已经没任何意义了,关键还是薛举的态度。他刚吴并了后周地盘人马,只怕他不会就此停下脚步啊。”
“薛举之前投降归附,虽然并非真心。但若说他刚火并了刘武周,就敢打我们的主意,这不太可能吧?”苏烈不敢置信道。
一直没说话的单雄信却道:“我看很有可能,薛举父子都是残暴之人,尤其是那薛仁杲不但残暴,而且无信。当初薛举起兵之时,扶风郡的大盗唐弼拥兵十万,拥立李弘芝为天子,自立为唐王。薛举派兵攻打唐弼,久战不下。薛举便依郝瑗之谋派人劝降唐弼,并许诺只要唐弼杀死李弘芝归降于他,便依然许其为王。结果等到唐弼杀了李弘芝率军降薛仁杲之时,薛仁杲却突然出兵袭击了没有防备的唐弼,唐弼只骑逃走,薛仁杲夺其全部兵马与地盘。”
这件事情,可谓是天下皆知。尤其是对于出身于义军的单雄信等将领来说,薛仁杲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是十分不耻的,如果薛仁杲真打败了唐弼还无可厚非。可即答应了归降,却又背后突袭,这就是无信无义了。江湖出身的义军将领,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薛仁杲的生性,这种小人既然夺了刘武周的地盘,势力暴涨,那他绝不会再甘心俯首称臣。更何况,他先前归降也不过是假意。最大的可能,薛仁杲接下来会进攻我军。又或者,他会暂时按兵不动,等我军与宇文成都两败重伤之后,他再来得渔翁之利。”徐世绩也十分赞同兄弟单雄信的话。
“按薛家父子一向的做事风格,这确大有可能。无论是他们选择哪一种,那结果都会对我们十分不利。宇文化及这次调集了十二万兵马前来反攻萧关,我们压力巨大。就算能守住萧关,到时也会伤亡惨重,如果再有一头野兽在一旁流着口水窥探,那这事就麻烦了。”
单雄信看陈克敌皱眉不言,低沉声劝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碰到薛举父子这种无信之人,不如下先手除之。眼下大雪,宇文成都驻守长武,暂时还没有立即进攻的打算,我们何不学那薛举,一举突袭秦军,打他们措手不及,先灭了秦军。就算灭不掉,也必须重创他们,把他们打的无威胁再说。要不然,放着这样一头野兽在身后,我们如何能尽全力与许军大战。”
胡海听到单雄信如此激进的计划,不由的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半天也没发出声来。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发。胡海发现他们这群人在一起,还真是他娘的相似。似乎这些人都不知道什么叫畏惧,不知什么叫规则。
好半晌,胡海才笑道:“俺老胡倒没想到,和单将军这么和脾气。咱们要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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