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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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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窦建德才终于明白了眼前的状况,本来已经平静如水的心却再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站在那里哈哈大笑数声,窦建德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看着身后的十万人马,窦建德心中激荡,特别是这突然出现的大雾,更是让他信心百倍。这绝对是天意,天意如此。如此大雾,薛世雄定然不会立即拨营启程,一定会等到大雾散后才会行军。这个时候,他们突然自雾中袭营,定然马到功成。
牵过战马,窦建德精神抖擞的提枪在手,“天意如此,我等此战必胜,出发!”
窦建德一马当先,窦红线与窦建德的十三个养子紧随其后。两千骑兵打头,十万步卒紧随其后。大雾这中,数步之外不见五指。薛世雄自入辽东军营后,一意消沉。此次陈破军派他率河北军来剿窦建德,却又将他的四个儿子尽留在大营,他心中更是消极。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并不急切。夜晚扎营,更是从不巡营督促,那些兵卒多是河北降军,此事都是心中不定,又有几人会用心安营巡守。
窦建德十万人马,趁着大雾,一路偷偷潜到了大营之外百余步时,薛世雄大营依然没有半点觉察,甚至整座大营居然没有挖壕沟,没有设木栅栏,没有埋鹿脚,没有放拒马。面对着十万河北农民军,就如同一个光溜溜的大姑娘,面对着一群土匪流氓。
第516章 将星殒落
灰蒙蒙的清晨,大雾弥漫!
河北军归降辽东军后,二十余万人马大部份都被重新整编,与辽东军其它各部人马混编。不过河北军人数太多,基本上达到了辽东军的七成左右。既要整编河北降军,又得保证辽东军一些主力精锐部队的纯洁,最后辽东军整编来整编去,也还有近半数的人马无法整编。
最后陈克复只得将其中五万多老弱统统解甲,调入辽东授田。剩下的五万余人马,则全都编入南征军中,准备在战争中慢慢消化。郭洵乐寿一战,被歼一万兵马中,河北降兵就达到了六千之数。罗艺的两万人马中,也有一万四千的河北军。
剩下的三万河北军人马,这次被陈克复悉数的调给薛世雄,让其率部南下围剿窦建德。薛世雄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归降了陈破军,但一心却还挂念着大隋朝廷。这次领兵南下,如果不是念着自己及部下的家眷都尽在陈克复的掌握中,他都要率部南下洛阳,投奔朝廷而去。
一路南下,军中之事薛世雄尽交由其弟薛定国决断,自己诸事不闻。薛定国战场勇猛,但是对于行军中的一些琐事,也是十分不耐烦,干脆全都丢给了自己的部将,自己则一路悠闲地喝着小酒。
军中主副将都如此,部下的将校也都差不多。一路上,没有几个有心的,昨夜天黑前驻扎在牛口,甚至都没有将校去督促。那些扎营的士卒皆草草安下营寨即完,连必要的防备都没有做。
浓雾中的秋日清晨阵阵寒意侵人,在那一大片帐篷周围,用后勤部队的粮车所草草围成营墙的后面,值守的士卒抱着枪在怀,不时的跺脚驱寒。
不经意间的一抬头,他仿佛看到那浓雾之中,影影绰绰的许多人马。
抱着怀的士卒停下脚,转头认真地往那远处看去,“那是什么,怎么感觉影影绰绰的?”
“能是什么,不是树木,就是林中的野鹿兔子什么的。”
“看起来倒有些像走兽,只是怎么看起来不止一只啊。”
老兵听后从粮车后面站起身后,跳上那粮车上远远张望。这一看,却让他心头狂跳,面色一变,“不好,是有兵马来袭!”
下面的那名士卒听到是兵马来袭,犹自有些不敢相信。这河北之地,眼下还有敢来袭击他们的?他们的后面就是陈王的四万大军,北面就是刚刚斩杀高士达的罗将军两万大军,东面还有李副帅的五万大军。这附近,如今就剩下一个要去征剿的乱匪窦建德,就那窦建德不闻风而逃就已经不错了,他还敢主动进攻?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突然一道弓弦声响起,那粮车之上的老兵突然应声而倒。啪的一声,那熟悉的老兵尸体就摔在了他的旁边,眉心处一枚白色的羽箭还在震动。老兵那睁的大大的眼中,勿自还留着惊恐与绝望的眼神。
士卒倒吸一口凉气,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跌跌撞撞的就往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吼叫,“敌袭!敌袭!有兵马来袭!”
歇斯底里的嚎叫,惊动了大营的其它士卒。
这个时候,窦建德等人见行踪暴露,立即不再潜行,发一声大吼,率着两千骑兵一马当先,就直扑大营而来。后面的步卒也是发出狂吼乱叫,呜里哇啦的老老少少各提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跟在骑兵的后面,如蚂蚁一般汇聚而来。
“是乱军!”
“窦建德来了!”
“有骑兵!”
“是大军!”
大营外那简陋的粮车防线上,各式各样的报警声响起。
“呜呜呜!”
急促的牛角号声在营中四处响起,敌袭的警报已经发出,这支河北降军在危急关头没有丢掉他们曾经精锐的名号,一个个的快速反应过来。
只是浓雾太大,大到他们只听到大营的四面八方皆有警报,可是却根本不知道来的人马有多少,对方主攻哪一面。
薛定国第一时间骑着战马赶到最外围的防线上,骑在马上巡视着吆喝:“怕什么!乱军不过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是我们对手!摆好阵势等着他们过来!”他的镇定和威严压制了全场的骚动,校尉劈头给了慌张的士兵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你!慌什么?站回队列里面去!”拳打脚踢的把他们赶回了原地,队伍安静了下来。
薛世雄那干瘦的身子也出现在了大营前线,他抬着看了看四周那无比简陋的粮车防线,眉头皱了皱。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薛世雄拨出横刀,大喊道:“奇兵结盾阵!列长枪阵!”
“跳荡兵左右候阵,押住阵脚!”
“弓手队弓箭准备!”
“弩手队准备!”
随着薛世雄的大吼,本来还有些慌乱的士卒们,立即找到了主心骨。
“扎稳阵脚!”传令兵奔来喝嚷:“第一排,蹲下!”士兵们把长矛的杆托搁在地上,矛尖前指,弯腰迎敌。军官们在他们的耳朵边上大叫大吼:“为了大隋,杀死乱军!”
盾牌兵们纷纷提着方形金属大盾,在那粮车前匆匆树起盾阵。还有无数的长矛兵,持着长矛匆匆树起长矛组成枪阵。但是匆忙间,更多的士卒还在匆匆赶来。
“扎稳阵脚!”传令兵再次号令。听命的士卒们,更加把脚牢牢的钉在地面上,紧握着长矛,所有人的心都在砰砰狂跳。
窦建德率着骑兵以难以置信的高速度压近!每一眨眼,就贴近一点!可以看见了,那高高的旗帜,那长长的骑枪,骑兵那狰狞的面孔,马鼻孔喷出的白气,兵马奔腾向前,势如风暴,厉若狂飙,两千人马以密集的阵型卷杀而来,那势头却仿佛成千上万!
风吹开一片雾气,人们的眼界清楚了些。突然,一个恐怖的嗓音在方阵中嚷起:“天哪!那不是乱军!那是辽东军!”
那士卒的大嗓门瞬间引起一阵阵的慌乱,众人纷纷抬头望去,果见隐隐约约之中,那些狂冲而来的骑兵,果然人人都身着标志着辽东军的黑色明光铠甲,甚至连他们手中端着的骑枪,都是标准的辽东军装备。那黑色的明光战甲,那黑铁头盔之上一缕耀眼的红色盔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迎风招展。
这些铠甲装备是这么的熟悉,因为自归降之后,他们的装备也全都换成了这种黑色的明光铠甲。辽东军的铠甲都是用水力冲床冲压的铁片甲叶制作而成,这种批量流水生产的铠甲,成本更低,重量更轻,但是防护力反而更加的坚固一些。他们都只看一眼,都能确认那些就是辽东军的铠甲。
一时间,众人面色狂变,心中惊疑不定。虽然归降了辽东军,但是到现在,他们心中都没有半点的安全感。特别是其它的兵马人么整编了,要么解甲了,偏偏他们还是全编制地存在着,这让众人更是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此时一看到这些雾气中突然杀出的辽东军,一时间立马决得这是陈破军要杀俘。
有人惊慌不定,有人迟疑不决,有人转身后退。
薛世雄骑在马上大声呼唤:“这些不是辽东军,他们是上次伏击了郭洵部的窦建德乱军,他们穿的铠甲是上次缴获郭洵部的铠甲。弟兄们不要怕,回到队列中去!……”
“杀!”
一阵巨大的呼喝,忽然裂天而起,将他的话淹没。
大地在崩裂,天在塌!
窦建德与部下诸将各率数百骑兵,在浓雾之中杀出。趁着薛世雄的防线还没有完成,窦建德与麾下十三个养子跃马横枪,率先纵马跃过那低矮简陋的粮车防线,杀入薛世雄大营。
身上披着上次缴获而来的精良铠甲,窦建德挥舞着手中大枪,纵横披靡,势不可挡。长枪挑落一个个的河北军,那简陋的防线瞬间破开一个大洞。后面大雾之中,源源不断的步卒涌出,如潮水一般的自缺口中涌入大营。
一支支的火把点燃,那些痛入大营的农民军开始不断的四处纵火。
不远处,义军大将高雅贤率着百余骑成功突破了大营防线,杀入营中,打开的缺口中,不断地涌进越来越多的农民军。
范愿率部打开一道缺口,董康买率部打开一道缺口,曹湛率部打开一道缺口,曹旦率部打开一道缺口,程名振率部打开一道缺口……
薛世雄的大营防线,就如同一道薄薄的草纸,一捅就破。短短的时间,大营唯一的这道防线,在还没来得及聚集兵马结阵防寒之时,就已经接二连三的被攻破。无数的农民军涌入大营,四处纵火绕杀,河北军虽精锐,可未结阵的士卒单兵战力再强,一力却也敌不过七八人一小伙,二三十人一小队的围杀。
兵败如山倒!
薛世雄头一次理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溃败,彻底的溃败。
他的兵马根本还没有来的及集结,大营就已经被那些乱军攻入了。铺天盖地的乱军到处都是,根本不给河北军集结聚拢的机会。无法结阵,就无法发挥出精锐之师的优势。匆匆集结起来的各支小队,很快地就被人数更多的乱军淹没。
窦建德停止了厮杀,他骑马站在大营外围,心情激荡的看着这一切。薛世雄完了,他的大营完了,处处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他们义军的人马。
“将军,后面的二十万人马到了。”
一身文士装束的凌敬策马上前,语气激动地道。
“来的好。”窦建德大笑道:“传本将令,让那二十万弟兄在外围将这包围起来,一个薛世雄的人马也不要走漏。薛世雄在河北威风了一辈子,只怕他也从没有想过,今日会败在我们这些泥腿子手上吧?哈哈哈!”
身旁众人跟着大笑起来,眼下胜负已定,众人心情皆都大好。薛世雄的三万人马,如今已经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小块,根本无法集结聚拢,只能等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吞掉。此刻之前,他们又有哪一个敢想象,他们居然一朝击败了河北名将薛世雄。他们居然以一郡乌合之众,将薛世雄的三万河北精锐给彻底击败。
一想到此,众人无不放声大放。甚至细心的窦红线,还看到了父亲那狂笑的眼角还有泪水滑落。
顷刻间,整路大军烟消云散,不复存在。那些乱军骑兵还在四处冲击着奔逃的河北士兵,欢呼着开始了一场大屠杀。成千上万乱军士卒的欢呼声与成千上万河北军士卒临死的惨叫同样高入云霄。
薛世雄停止了无用的呼喊,这时候也再无任何力量可以挽救大军的溃败了。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自己的无数的兵马在大营之中狼奔兔突,看着一群又一群的溃兵被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乱军给包围,看着那些乱军在他们身前放声狂笑,开始屠杀,看到满地的旗帜被践踏。看到那些乱民每杀死一人,就迫不及待的去扒河北军尸体上的铠甲,甚至连里面的战袍鞋子都没有放过,留下了那赤裸白花花的河北士兵尸体。
耻辱啊,尚未交锋,三万大军就被如此轻易地击溃了!相比之下,临渝着之降算得了什么?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纵横河北,威镇边塞的河北军,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群如同叫花子一般的乱军击溃。
他的亲卫队长薛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人,乱军太多了,我们也赶紧撤吧!”薛世雄扭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目光脱离杀戮的战场,投向茫茫的天际。
薛林以为他没听见,重复:“大人,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
“你走吧!薛林。”薛世雄双腿一夹自己的战马,望向薛林:“回去以后,告诉我那四个儿子,时代变了,他们也不必再总记着从前。”长叹一声,轻轻说:“顺应潮流,方是武将的归宿,我以前太傻了,妄想以一己之力改变大势,才致今日三万弟兄葬身于此!我对不起弟兄们!”
薛林扑上去拉住缰绳:“大人,您要去哪里?”
薛世雄笑而不答,拔出横刀噌的割断了缰绳,掣马奔驰。方向与所有人相反,他直直对着乱军中最大的一面旗帜举剑冲了过去。薛林呆呆的立在原地,目送着那个瘦弱却又万分伟岸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逆向的人流中。
第517章 窦入牛口
薛世雄是陈克复南征死去的第二位高级将领,南征大军副帅。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薛世雄如同大多数武将一样,最终还是死在了战阵之上。
薛世雄死的如同一个英雄一般,壮烈无比。他死得完全象个英雄,在五十步外连人带马就给农民军射成了一个刺猬,但他却依然活着,挂着满身的箭依靠着一几把树立的长枪,只身抗击数名农民军骑兵。不少农民军士兵看见他身着的精美铠甲,认出他是一个高级将领。原来想把他活抓的,但是每个靠近他五步以内的农民军士卒都被他一刀砍倒,尸体围着他环成了一个圈。
就连远处的窦建德等人都被这边的情报所吸引到了,窦建德与凌敬等人纵马赶到,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员大将正是薛世雄。当年他为二百人校尉之时,就是在薛世雄的麾下,那时他曾远远的见过他。只是从没有想过,他和他会再次相逢在这样的场合。
“薛帅,陈破军也不过是一乱臣贼子,你又何必为了他如此?”窦建德高声道。
薛世雄披头散发,头上的金盔也已经掉落,身上的铠甲之上更是挂着数十支箭,整个人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要不是身上的这副铠甲坚固,将利箭劲道大多挡住,只让箭支刺中了浅浅皮肉,只怕他早死了。不过虽然箭伤的不伤,但是伤口太多,如果一直这样任其流血,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薛世雄以剑拄地,大口地喘着气,抬着高傲的头颅,却并不与窦建德说话。他投降了陈破军,虽然是迫于形势,当时临渝关已失。但又何尝不是因为陈破军是朝廷官员出身,又兼是本身还有皇族血统。这个时代,出身与血统太过重要。本就出身世家的薛世雄也是如此,对于农民出身的窦建德与那些农民军,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从来都只是乱民。
不管这些人的势力如何强大,在他的眼中,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终究是要被扫荡一空的。在他的眼中,农民军除了烧杀劫掠,根本不会治世安民。而陈破军虽然也是乱臣,但是却和泥腿子是两个天壤之别的阶层。陈破军这些年在辽东的所作所为,赢得了他心中的认可,可农民军却根本不会让他认可。
窦建德今日能击败他又如何,转眼间还是会灰飞烟灭。陈破军入河北,手中掌握的是大势。窦建德虽小胜,却是无法改变河北的大势,被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窦建德看着薛世雄将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理自己,心中也是微怒。他太明白这些隋朝世家出身的官员了,在他们的眼中,不管那些出身寒微的人做的再出色,他们的眼中也根本不会看的到。
一旁的凌敬突然高声道:“薛大帅,难道你还看不明白眼前的事情吗?先前郭洵将军南下被灭,军中六成人马皆是河北军将士。今日大帅三万兵马尽没,全军更皆是河北军将士。仅此两战,河北军将士死伤近四万,陈破军的辽东军可有何损伤?据我所知,损失不过千人。难道薛帅还没看出点什么来吗?”
“薛帅,醒醒吧。陈破军表面收降了河北军将士,但实际上,他却是在通过南征,有意的消耗你们河北军归降将士。如若不然,你以为,陈破军拥有十五万大军,却为何要一次次的分兵南下?为何明知我家将军谋略过人,兵精将猛,却一次次的专调河北归降将士来攻?”
薛世雄瞳孔微张,心中一痛。这话触到了他心中的疼痛,今日战败之后,他当然也明白了些陈破军的意图。甚至,他比窦建德等人知道的更多,窦建德等人不过是猜测,他却是心中早已经肯定。归降辽东军后,他就知道,陈破军有一张十分严密的情报网络。每战之前,陈破军都能料敌先机,早早掌握敌军动静。
此次他与陈破军相距不过一两日的距离,窦建德如此多的兵马来袭击,陈破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但是他却自始至终没有收到陈破军的军情,事实早已经摆在了眼前。
可是那又能如何?
他心中早明白,陈破军如此对付河北军,与他归降陈破军后的态度也有关。如果他能如罗艺一般,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败了。可惜终究明白的太晚,三万弟兄陪着自己上路。但愿四个儿子以后能明白这些,不再重蹈自己的覆辙吧。
“薛帅,我们都是河北人。如今朝廷已经名存实亡,薛帅不如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共谋大业。如果薛帅愿意,窦某愿意让出首领之位,奉薛帅为主。”窦建德大声道。
薛世雄冷冷的笑了几声,看向窦建德的目光如同看向死人一般。他心中最就确定,今日他之败,是陈破复见死不救所致。既然陈破军知道了窦建德来攻自己,又岂会让窦建德白白的歼灭自己这三万人马?
这么大的饵放下来了,窦建德倾城而来,陈破军用兵如神,又岂会错失这个一网打尽的机会?只怕此时,陈破军的人马已经赶到了这四周,将这围起来了吧?可笑窦建德还觉醉在击败自己的洋洋得意之中,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薛世雄举目四顾,但见大营的杀戮之声已经渐停,他心中知道,营中的河北将士估计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心中一痛,薛世雄心中充满了自责,伸手取过一支长矛,薛世雄执矛在手,运力向着窦建德就投了过去。
窦建德的一个养子高高跳起,一槊将那长矛砸在地上。
窦建德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看到自己劝了这么半天,薛世雄不但没有回心转意,居然还试图射杀自己,心中失望不已。他向着奍子眼神示意一下,大太保窦轨一声令下,十几把长矛同时投出,长矛划过一道弧线刺入薛世雄的身体,鲜血喷涌溅出。薛世雄倒下,一个身上胡乱的披着一件抢来明光甲的农民军步兵和一个皮肤漆黑、满口烂牙的骑兵抢着要割薛世雄的人头,薛世雄忽然站了起来一刀把那个步兵砍成了两截,然后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倒下。于是那个失去了竞争对手的骑兵非常高兴。他小心翼翼的把薛世雄的脑袋割下,和自己的马鞍下的那串人头挂在了一起。
窦建德看着薛世雄那无头的尸身耸立在那,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他的心中刚才万分期待着薛世雄能加入自己,只是没有想到,薛世雄居然如此的看不起自己,宁死也不肯从。一时心中既是失落,又是愤怒。如果薛世雄肯降,那么这里的河北军肯定都会归降,自己的势力也能立马的提升数倍。
愤怒的窦建德转身吼道:“传令下去,将所有的河北军统统斩杀。让弟兄们动作快点,早点打扫战场,收取铠甲武器装备,我们早一点离开这里。”一想到离这里只有一天多路程的陈破军,窦建德心中就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农民军们蜂拥上前,将一个个还幸存的河北军将士斩杀在地,扒走他们身上的所有物品。
战场之上,厮杀声终于渐渐停止,浓浓的大雾也终于渐渐消散。窦建德指挥着部下快速的打扫战场,以图能尽早离开战场。大营外围的十余里外,是曹湛所带来的乐寿城中的那多达二十万之岁的百姓。这些人个个手持一把削尖的木枪,身上连一把铁器都没有。他们三五一群的散布在数十里的方圆中,到处搜寻拦截着战场上可能逃脱的漏网之鱼。
“看,那是什么?”一名少年手中提着一支木枪,神情惊讶的指着远方。
他身后另一名年纪相仿的少年也停下搜寻,抬头望去。
“快跑,官军来了!”那少年脸色惊恐的大叫一声,丢下手中木枪转身就跑。
一路路的方阵开出来,在山林外的平原上展开阵型。一个个巨大整齐的钢铁方阵顷刻间形成,布满了整个牛口平原。传令兵骑着马奔驰在于各个方阵之间,高呼:“准备!”步兵们整齐划一的竖起长矛,方阵的上方一片钢铁冰冷的闪光。骑兵纷纷上马,在两翼作为反冲击的预备队,一排排高举的横刀明亮如雪,仿佛一条耀眼的光带,秋风吹起的落叶安静的落在战士的头盔上,肩膀上。
闷雷般的蹄声传来,大地在轻微的震动。黑压压的骑兵群在迅速的切近着,犹如浪涛,犹如海啸,那如云头样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那黑压压的阵头,拥着长长的刀枪,还有那成千上万的马蹄溅起的落叶,漫天飞舞,那威势,仿佛整路大军是踏着一朵云,在地上飞!就如同传说的黑暗深渊中出现的恶魔,驾起云朵,要把所有敢于阻拦它去路的人和物一口吞下。
就在那刚刚散去大雾的平原之上,大军之中,一杆巨大的陈字大纛迎风招展。陈破军亲率四万大军同样是一日夜急行军,匆匆赶到了战场。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恰巧,陈破军大军赶到之时,薛世雄的三万大军刚好全军尽没。
第518章 刹那崩溃
秋风吹开早已经稀薄的晨雾,那些手持着木枪的老老少少的眼界清楚了些。
一个惊恐的嗓音在方阵中嚷起:“天哪!是陈破军的帅旗!陈破军来了!”
外围的那些百姓一下更加的混乱起来,那些拿着木枪,蓬头垢面的百姓不顾义军的弹压,面色惨白,声音尖利地叫唤着:“是陈破军!陈破军杀来了!”
“天啊,快跑吧,我们会没命的!”一个接一个的百姓丢下了手中那简单的木枪,从山林中跑了出来。外围的义军小头目们大喊大喝的拦住他们:“不许跑!谁跑就杀了谁!”“站住!我命令你站住!”
“放!”在外围负责的窦建德妻弟曹宝一张脸都青了,他虽然心中也是恐惧不已。但他更明白,如果就这样放任着这二十万百姓四下乱冲,往战场逃去的话,那么他们就将彻底完了。
二十多恐慌的百姓只要冲入了牛口的战场,绝对会引起大溃散。
心中又恐又急,曹宝一挥手,他身后的亲兵们开始射箭,逃跑的百姓一个个中箭惨叫着倒下,但是逃跑的百姓却越来越多!就如同倒卷的潮水一般,漫山遍野的百姓们慌乱的向着山里面跑去。谁都知道陈破军的威名,征战至今,从不曾一败。就是威名镇河北的李景、薛世雄、罗艺不还是一个个臣服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外面那整齐无比的方阵,那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金属盾阵。那如林的长枪,如雪的刀光,光一想想,就让他们腿肚子打转,又有何人敢直面辽东军。眼下他们只需要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杀!杀!杀!”
一阵阵巨大的呼喝,忽然裂天而起,让整个平原都为之震撼。
“破军威武,一往无前!”辽东军士兵狂啸着:“冲!”再无疑问了,这正是辽东军队冲锋的战斗呼号!
大地崩裂,天空塌陷!
对于那威武整齐的官军,百姓向来有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而近几年在辽东强势崛起的辽东军,更是无敌的象征。他们能击败郭洵,能击败薛世雄,可他们从来没有敢想过,有朝一日敢与辽东军正面对决。
他们深深的记得,陈破军率领着这支军队,当年以一支新军就把朝廷百万大军连征三次都没有平定的高句丽国踏平。他们不会忘记,陈破军一出,辽东各部族们慑服。更不会忘记,那不久前才率三十万大军南下,将大隋天子围困在了雁门数月之久的突厥始毕可汗,还没有回到草原,就被陈破军给全军歼灭,大小可汗也成了辽东军的俘虏,如今那些突厥贵族还全都被关在涿郡城中。
辽东军,传说中的百战强兵,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陈破军,传说能从天神那里借来神雷,抵抗他的人都会被霹的灰飞烟灭。传说中,他还能从地府中借来一支鬼军,那恶鬼骑士当年纵横辽东,高句丽人连战连败,无可抵挡。
所有的外围百姓都土崩瓦解了,就连外围的那些义军士兵们也不再理会命令,争先恐后的丢下了武器,转身逃跑。那溃散的兵勇象开了闸的水,象江河浪头,人潮汹涌,一下子把曹宝的卫队冲垮。到处是一片喧嚣声:“逃啊!逃啊!”“没命了!”人们四散逃走,互相踩啊、挤啊,轧啊,冲撞着,乱七八糟的武器丢了一地,到处是那简陋的木枪。顷刻间,外围的二十万百姓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辽东军的轻骑兵自两翼冲出,如风一般的冲进了溃逃的人群中,欢呼着开始了驱赶。
这些骑兵得到了陈破军的命令,对那些百姓并不杀害,只是一味地驱赶着他们不断的转身向窦建德的战场赶去。
曹宝早已经停止了无用的呼喊,这时候他也知道他们败了。他骑着战马狼狈的被百姓裹挟着往窦建德所部逃去,整个山林中狼奔兔突。
当迟迟的朝阳升起之时,二十万河北百姓已经被驱赶着逃到了牛口的战场之上。
曹宝骑着马气喘吁吁的冲到了窦建德的大旗之下,“姐夫,不好了,陈破军率大军到了!”
窦建德面色一变,抓住曹宝的肩膀大吼道:“什么?陈破军来了?不可能,他此时应当还在景城,我们的探马一直在监视他。就算他知道我们伏击薛世雄,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姐夫,此事千真万确,陈破军的大纛已经到了山口。看兵马,这次他是将景城的所有人马都带来了。姐夫,外围的那二十万百姓已经全都溃散了,眼下正往这里冲来。陈破军势不可挡,我们马上撤吧。”
窦建德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苦涩,前一刻他心中还沉浸在歼灭了薛世雄三万大军的兴奋之中。却没有想到,一转眼,自己就被陈破军给围了。
一想到眼下他聚集了所有的人马在此,他心中就在滴血。
“将所有缴获的盔甲武器带上,我们往西南方向撤退。”窦建德大声道。
虽然歼灭了薛世雄,但实际上,三万河北精锐的困兽之斗,也给义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刚才他是不在乎那些伤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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