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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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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暕在马上急急如丧家之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好的一切,会突然变成这样。骑在马上,他一连狂奔,一边按卫士的劝解,将身上那些耀眼的铠甲头盔纷纷抛弃,在马上匆匆换上了一套普通的小校盔甲。

穿过重重宫门,终于赶到了隔城的宫门之外。却震惊的发现,宫墙的外面,此时更加是一片混乱。黑夜之中,数不清的火把正四处摇晃,无数的兵丁在四处奔走追逐厮杀。杨暕看到这情景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李渊没守住城,让城外的其它人马冲进城了。

但只是匆匆一瞥,他却已经看到,火光之中,却有众多兵丁护卫一处,放眼望去,那火光之下的那员众将拱卫的大将却正是唐国公李渊。而再仔细看去,那些正不断围攻自己的宫城守卫部队的兵马,却正是河东军的铠甲旗号。

杨暕只觉得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一阵嗓子发甜,却是已经惊怒吐血。

看到这场面,全都换成了一身兵士模样的裴蕴等人也完全明白了,他们全都上了那老狐狸李渊的当。

“殿下,太原城中已经不能呆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马上出城,汇合裴仁基、杨义臣等诸位将军,率兵马反攻李渊,如此还有一线希望。”裴蕴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心中也明白,李渊这老狐狸不动则已,既然他已经出手了,那他岂会没有其它的安排?现在他们赶出城去,只怕裴仁基他们的大军也是凶多吉少了。

杨暕脸如白纸,这个时候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点了点头,同意出城。但是走前,还不忘记对身旁的侍卫道:“那李渊的三女儿李秀宁呢?她在哪里?”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背叛后的愤怒,他一时无法拿李渊怎么办,只想马上将李渊的女儿拉来扔给那些军士们给污了。

那卫士四处搜寻了半天,慌忙道:“回殿下话,眼下只怕还在宫中,刚才走的慌乱,未及一起带来。”

杨暕还欲派人去带来,那么萧瑀却是急道:“殿下,眼下时间紧迫,就不要再管一个女人了。只要等我们出的城集结了大军,到时再反攻李渊,等打败了李渊,李家的每一个女人都任由殿下处置。”

杨暕看着抵挡不住李渊的兵马,也是心中一阵惊慌,忙又收拢了部份兵马,一阵风一般的带着人马往城北而去。李渊的兵马拼命拦截,可杨暕等人却也是困兽拼命,心中凶悍激发十分。而后面的宇文成都也终于汇集了两位哥哥,带着左翊卫的兵马冲向了西城门。

李渊的河东兵虽然加起来,各地府兵及招募的新兵也有十多万人,但是先前李世民已经带了大半分出城。此时李渊又带了四万人强攻皇宫外的杨暕兵马,各城门留守的兵马并不多。

杨暕猛攻北门,宇文成都猛攻西门,没有等到李渊的援兵赶到,两支人马已经破门出城而去。杨暕赶到城北河北军大营时,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营,空空的大营火光遍天,所有的后勤粮草辎重都烧毁于一烬,却是李世民不久前乘着裴仁基往攻卫文升大营,乘机放火烧了河北军大营。

等杨暕等人赶到关西军大营前时,这里早已经混战成了一片。先前裴仁基汇集了所有城外的近二十万人马,攻打卫文升关陇集团的十来万人马。

卫文升虽然人少,但却也早有防备,裴仁基偷袭不成改而强攻,双方混战一起,黑夜之中死伤惨重。等到两支人马两败俱伤之时,原本应当往攻王世充的李世民反而与王世充合兵十五万,突然自东西两面杀出。

太原城外,晋水河边,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充耳所闻皆是厮杀惨叫之声。数十里之方圆犹如一片鬼域,到处都是惨叫哀嚎,马嘶人嚎。

站在晋水河边,杨暕彻底的惊住了。看到这无比混乱的晋水河边战场,他明白,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此时不要说集结大军反攻太原城中的李渊,就是让他去找到裴仁基等人,也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另一侧从城中杀出赶到的宇文成都三兄弟也是一脸惊容,连一向镇定无比,喜怒不形于色的宇文成都也不由的瞳也收缩,目光中现出一许慌乱。

天下,乱了!

第505章 贤妻佳偶

北京,临朔宫。

陈破军退朝回到自己所居住的仁安宫,先去看过了三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后,就转回了寝殿。

“明日我就要率兵南下了。”陈破军对迎上来的长孙无垢道。

长孙无垢面露不舍,新婚之期,总是会如漆似胶,如糖似密,这个时候,又哪里愿意看到夫君离开。不过她并不是那些普通的女子,以前书看的多,也明白许多道理。虽然两道柳眉轻皱,目光中有不舍,却并没有提出反对的话。

看着长孙的不舍,陈破军心中也是不舍。虽然两人相差了差不多十岁,长孙的年纪算起来并不大,但是这个还在花季中的少女此时已经成了一名妇人,收起了往日的纯真与烂漫,却又增添了许多端庄与稳重。虽然这种端庄与稳重未免还有些不自然,但却已经看的出她已经在努力的学习。

上前搂着她的腰,俯下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浅浅一吻。

无垢的脸腾的就红了,虽然已经成婚了近月,但她还无法适应陈破军的这种亲热。莫说平时晚上夫妻敦伦之时,都有些放不开。更何况这般大白天的,还有许多侍女在一旁,就如此亲热,这让她的脸如同一块大红布一样。有些娇羞的拿手轻轻的锤打了陈破军的胸口两下,却又觉得这般动作有些不符合陈王妃的身份,只得心下有些娇羞的微微撇过脸去。

陈破军知道无垢的一些心思,平日里因自觉自己是陈破军女人里入门最晚的,且又是最少的一个,更兼看到先前辽东娶的三个妾侍都已经生下女儿,另外还有张出尘这样美丽的女子在一侧,更兼知道宫中还有一个刚刚低调成亲的出云公主。所以平日里,不管是行事还是接人待物,越发的大气知礼,生怕其它的几个女人挑礼看不起。

“无垢,今日在朝堂之上,我给大臣们暂时评定了功绩。无忌加封为赵国公,高士廉加封为越国公。而且这次出征南下,我打算把他们都留下,无忌就担任朝中内史省内史侍郎,高士廉担任尚书省礼部尚书,另外给无忌与高士廉都加封参加政事衔。而且我也让内务省给他们各自在京中赏赐了一套大宅,并拨了不少的仆役。以前你和无忌吃了不少苦,那时多亏了你舅舅高士廉帮助,我们不能忘记。”

无垢听后先是面现高兴,不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殿下,这评定功臣等第,犹如分赃,就算处事公允也不可能做到人人满意。臣妾虽然嫁给殿下没有多久,但也知道殿下能有今日,是殿下与辽东军的部下们一起生死拼杀出来的。如今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到了封赏之时,殿下自然也不能亏了他们。臣妾自家事情自家知道,无忌如今二十岁不到,虽然也有些才华,可一来论资历比不过随着殿下一起出生入死的毛翊、鲁世深等人。论能力,也不一定比的上房玄龄、杜如晦等文臣。现在无忌投入殿下不到一年,却冒然加封国公之位,居于三省之中,更兼为朝之副相?殿下,这不妥?”

“我用人,向来是唯才是举,不看出身,只能看力。资历在我心中,只能得到更多的财物赏赐,却不能得到我的高官加封。加封无忌和高士廉,其中固然有王妃的原因在其中。但是主要的还是他们的能力,无忌与你舅舅都有宰相之才,我又岂能因他们与你的关系,就反而弃之不用?如今乱世,虽然我们现在占有不少先机,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东北起家之地,太过苦寒,终究是先天势弱了一些。眼下正需要无忌他们这些能臣能帮助我,无忌是我的小舅子,高士廉是你的舅舅,他们难道还不值得我信任吗?”

无垢听到陈破军的话语,心中也是为他自豪不已,心中也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他。

“殿下,话虽如此,但眼下正是争夺天下之时,切不可因此小事,而让天下以为殿下用人唯亲,如此就会使许多有才能的人,退避三舍,转而明珠暗投啊。臣妾知道,女人不应当干政,但无忌和舅舅都是我臣妾的亲人,所以臣妾斗胆,还请殿下三思。依臣妾之见,如果殿下真的觉得无忌才能可用,不如暂时先不用封赏那么高的官职。殿下可将他带在身旁左右,等再过个三五年,如果无忌再立下许多功劳,殿下那时再封赏高位,天下又有何人不服呢?况且,殿下这般做,也能让无忌不敢心生怠慢。臣妾知道殿下的志向,所以不希望将来别人说长孙家后族干政。更不希望无忌及长孙家的人,因殿下的宠信而骄奢,以免将来做出不法之事来,也算是为长孙家求个长久富贵。”

长孙看过许多史书,历史之上,有许许多多的后族,利用皇帝的宠信而骄傲自满,甚至把持朝政。但是这样的家族,历史之上,要么是最后篡了皇族的皇位。要么,就是被后继的皇帝,给抄家灭族。长孙无垢不希望长孙家以后也会走上那两条路,不论哪一条,她都不希望发生。

听到长孙无垢那真诚的劝诫,陈破军也是心中感动。读史可知兴衰,他当然明白这些。隋朝的皇位,不就是杨坚篡了外甥的皇朝么。

“我就听王妃一言,明天再召无忌与高士廉一起南下,暂时不封国公,封郡公吧。官职也暂时不担任朝中要职,暂时随我军中参赞。只是这样一来却是有些对不住他们了,一会我再叫内务省多赏赐他们一些财物吧。自古往来,只听过帮娘家讨要封赏官职的,如无垢你这般主动要把娘家的权势推开的,还真是头一人。”

长孙无垢淡然一笑,“如果当初不是碰到了殿下,我与无忌兄妹俩如今还不知道流落何方,舅舅更有可能还远在那岭南的百越嶂气之地。有今日这般的富贵,我们应当感到知足了,再不知足,就已经是贪得无厌了。”

“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陈破军心情十分舒畅,高声笑道。

听长孙无垢一席话,却让陈破军心中也有了一番新的想法。

长孙无垢说的对,哪怕是有功劳,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过于恩宠,要不然就容易让他们心生骄纵怠慢。想想如今,自己已经建起了一块不小的势力。

这势力当中,有最初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辽东军弟兄们。有后来他去洛阳时招募的文臣武将,还有不少是自己投奔而来,与其它部属推荐而来。再加上先前那些河北的归降文武官员,他的队伍也已经不再是那支单纯的辽东军破军营了。

有些以往很少考虑的东西,他也必然开始去考虑。就比如以往打仗,他最先想到的,总是辽东军的那些老部下,如毛翊、鲁世深等将领。这样一来,虽然更让自己放心,但长久下去,却也是弊处,那就是他的势力之中,辽东军出身的那批人声势威望越来越强,功劳越来越大,但是其它的人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虽然如今自己也提拔了不少的人,但仍然无法与当初的那下部下相提。

有道是功劳不能都给那一批人去立,这样下去,不但其它的部下得不到锻炼,也十分不利于自己为上位者的御下统治。是时候应当重用其它的将领文臣了。

陈破军仔细的在心中盘算着,毛翊、鲁世深、李奔雷、陈青、陈贵、沈光、郭孝恪等人劳苦功高,声威着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同生共,这批人可以说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想了许久后,陈破军初步决定,这些最得自己信任的大将,在下阶段都让他们留守辽东、辽西、室韦、北京等重地。一来自己的老巢需要最信任的大将留守,二来也是减少一些他们立功的机会,省的到时军功都让他们立去了,不但别的将领没了机会,也避免军权过度集中。

自己的军队,把最早的那批大将留守,再把军中那批年轻一辈的小将,少壮派将校们带出来。自己这次南下,就带上李靖、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尉迟敬德等少壮将领。

想了想后,又决定让罗忠、王仁恭、于钦明等一批早期投奔他的老将,分驻军都关、临渝关、飞狐关、井陉关、蒲阴关等要塞关隘。而河北的降将,如罗艺、薛世雄等河北降兵则留下少部下,其余的挑出一部份带着南下。

这样一来,既可以加强军力,也可以在战争中整编消化掉这些降兵。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将这些人都留在后方,给自己埋下隐患。同样的,文官系统这方面,陈克复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将原本投降的那些地方文官大部份调入北京朝廷各部之中。自己再将原辽东培养出来的文官们调入河北地方。而在朝堂之上,则是辽东军的老部下,后期投奔举荐而来的一部份,再加上河北降官中的少部份官员一起担任中央朝廷的各个位置。如此一来,三派出身不同的官员可以相互制衡,避免一系独大之忧。

出征前夜,陈破军披衣谋划,一夜未眠。

第506章 大军南征

第二天,陈破军连下数道大丞相令,对朝廷的诸多官员进行了大调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陈王妃的哥哥长孙无忌与舅舅二人的官职变动,二人都被收回了先前加封的国公之位,改降封为郡公。另外长孙无忌的内史侍郎也变为尚书省吏部侍郎,高士廉也由礼部尚书改封卫尉寺少卿。

这消息一出,立时让北京城中无数官员百姓侧目,纷纷猜测是不是陈王妃犯了什么错,失了陈破军的宠。但随后没多久,陈破军就亲自解释,这是因为陈王妃不愿意娘家兄舅高居高位,引人侧目,不希望天下人误会陈王用人唯亲。听到这个原因后,京城之中不论官员,还是那些士子文人,还是贩夫走卒,无不对这位年轻的陈王妃侧目。众人交口称赞,大丞相英雄无双,陈王妃更是贤惠无比,立时长孙无垢赢得了无数人的钦佩。

而在这陈王妃兄舅二人降官的热闹之中,朝廷三省六部及各大衙门,以及朝廷八卫兵马,也都朝廷了很大的幅度的官员调动。特别是此次南征大军,原计划是由李靖领兵。

但最后则成了由陈破军亲领,南征大军一共十五万人马,其中包括了部族联军五万,河北降军五万,辽东军五万。陈破军自领南征行军大元帅,李靖为副帅,薛世雄为行军司马,长孙无忌为行军长史,罗艺为行军先锋。并调集将军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尉迟薛、尉迟仁、张锦、罗林、李承义、李承礼、李承智、张勇、王君廓、翟无双、薛定国、罗成、薛万彻、薛万钧等数十员大将。

陈破军亲自领军出征,天子杨杲率朝中文武百官亲至城外十里运河岸边相送。陈克复南下,将河北后方之事尽拖与众人,文则由尚书左仆射毛喜,武则有金吾卫大将军李奔雷,国事尽付此二人。

离开北京之后,陈破军的大军沿运河一路南下,仅一日就已经进入了河间郡内。天黑之前,大军赶到文安城下。方安城的隋朝官员早在当初被高士达攻破城池时被杀,这次窦建德大军南下迎战张金称,高士达收缩了河间北面的兵马回河间郡城防守。此时的文安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连城中百姓都被高士达的人马撤退时掳掠南下了。

城中临时作为元帅府的县衙内,陈破军与诸将议事。

当初苏威到北京上表归降,陈破军等人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他的缓兵之策。不过当时陈破军并没有说破,对他们来说,当时他的兵马也是刚到河北,连接管占领的各郡,收编河北降兵的事情都还没理好,当然不会冒然南下。

知道张金称率军北上,他们还巴不得让这些农民军相互大战,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又怎么可能会干扰。不过两日前,特勤司从平原郡发来的军情急报,还是让他们有些惊讶和始料不及。

按参谋本部的推测,张金称的挟大胜之威北上,拥有部份二十多万人马。而窦建德南下,却只有兵马七万人马。双方的兵马相关很大,虽然参谋本部几次得到陈克复的提醒,称窦建德不能以常理视之,但是众人推算下来,还是觉得此战,张金称的胜率大七成以上。而且窦建德的那三成胜算,必须他们放弃河间的根据之地,朝廷流窜游击作战,才有可能击败比重金称。

但事实上,如果不算接战之前的准备,窦建德与张金称之间只打了两天。两天时间,关系到河北南部数郡的战事就已经结束。窦建德以五万人马,主动攻击张金称二十五万人,一日夜击溃张金称大军,甚至连纵横黄河两岸多年的张金称这次也没有能逃脱,最后惨死窦建德之女箭下。

参谋本部得到了这情报之时都不敢相信,在随后连续收到两条一样的情报后,才终于确认。一时间,众人对于这个以往名不见经传的窦建德也是不由的刮目相看。

而陈破军听到这战事结果后,也不得不提前率军南下。再等下去,窦建德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将平原、渤海等郡收入囊中。如果等他们将那些张金称的降兵整编,那么这无疑会是一支难缠的人马。

厅中随军参谋军官们已经将沙盘摆好,这是一座河北沙盘,山川河流尽在其中。看着这精密的地形沙盘,一旁沉默着的薛世雄也不由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河北各地的形势,他了然与胸,这沙盘上的山川地形他细看上去,居然没有发现错误的地方。历朝历代,地图都是象征着政权之物,普通之人根本不能拥有。

就算陈破军以前身为大将,他也无法拥有各地详细的军事地形图。而如今,陈破军居然可以将河北详细的山川地形堆积在沙盘之上。单从这一点,他已经明白,陈破军必然是早有反意,不然一朝一夕,如何能做到这步。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一阵黯然,虽然迫于形势他不得不降陈破军。但实际上,他对于大隋还是抱有希望的,他心中一直期望着,等朝廷兵马打到河北之时,那时才是他的反正之日。现在,他却是一心身在曹营心在汉,打定主意,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几名参谋军官,很快就将一支支红蓝小旗插在了沙盘之上,详细的标明了如今河间、平原等郡的形势。

长孙无忌指着沙盘,“殿下,据特勤司所报,窦建德击溃张金称之后,所部伤亡也十分惨重。目前窦建德刚刚打下弓高城,如今正分派数路兵马抢占平原、渤海两郡诸城。另一边也在加紧休整,整编张金称、刘霸道、孙安祖的三部兵马。估计再有三五日,窦建德就能完全占有平原、渤海二郡。据我们估算,只要半月时间,窦建德最少能整编出二十万人马。”

“可惜我不会给他半个月时间!”陈克复摇了摇头,“窦建德确实不简单,单单从此战就能看出,此人不但于河间军中威望极高,更兼没有那些农民义军首领的恶习,而且带兵谋略也确实不凡。这样的人物,我们绝对不能给你成长空间,必然第一时间将他扼杀。”

罗艺站在一旁不由心中佩服陈克复的心狠与手辣,难得的是虽然话中透露着对窦建德的欣赏。但是在心中权衡了利弊后,居然能毫不犹豫的马上决定铲除窦建德,这确实让人钦佩。

他暗自打量厅中诸将,除了陈破军与薛世雄二人,这里面将领,大都是些辽东军后起之辈。就连那副帅李靖,投奔陈破军之前,在隋朝也不过是一小小的郡丞。可自投了陈破军,李靖却十分得陈破军的欣赏,临渝关之时,他是关外辽西行营的副帅,以一新投之将的身份,率领大军担负起对抗朝廷河北大军的重任。

这次南下,陈破军没有调来一个辽东军大将,却又调来了李靖为副帅,这份看重不由的让他心中羡慕。他知道陈破军对于河北军降将心中多有防备,但他更希望自己也能如李靖一般早受重用。他自认为带兵本事不错,丝毫不比薛世雄、李景差,可那么多年,却一直被压在李景的下面。如今投了陈破军,自然希望能在新朝建立军功,赢得身名富贵。

想到此,再无犹豫,大步上前,大声道:“殿下所言极是,窦建德确实有几下子。虽然这点本领还不能入殿下之眼,但却也不能给他这机会,以免耽误殿下大计。末将请令,请殿下许末将率本部先锋兵马轻骑南下,先一步将高士达的河间义军老巢破了。只要俘虏了高士达,河间义军必然军心士气大降,到时殿下率大军赶到,必然能一荡而平。”

一旁的李靖也是点点头,“罗将军所言有理,现在我们一点机会也不能给窦建德。依我看,罗将军可率本部先锋兵马绕过河间郡城,直扑平原郡窦建德所部,趁其大战之后,军心疲惫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绝不能给窦建德休整的机会。”

厅中诸将,基本上都是朝廷的正规军出身。正规军讲究的就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指挥有方。他们对于农民军的那套向来是瞧不起,在他们的眼中,农民军所凭着只有一招人海战术。

但是农民军的人海战术对上那些地方郡县还行,他们这些正规将领却是丝毫不惧人海战术。眼下他们率有十五万大军,个个皆是辽东军与河北军精锐,剩下的草原联军,那也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射精兵。这样的一支大军,别说窦建德的几万人马,就是再翻上一倍,他们也绝不放在眼中。

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与农民军交战,只要挡住了他们那漫山遍野的人海战术,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轻松击溃农民军之时。打这样的仗,别说十五万人,只要给他们三五万人,他们都绝对有信心将这些农民军一一剿灭。当年张须陀纵横山东河南,手中八风营最盛时也不过两三万人,却接二连三的击败了一路又一路,动不动就号称十万二十万的农民军。

而在他们看来,不远处的这个窦建德与他的农民军,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第507章 纳投名状

罗艺领了本部先锋军三万人马,轻骑南下。沿运河一路南下,绕过了河间郡城,仅两天时间,大军就到达了河间郡长芦县。大军刚刚赶到,却有一骑斥候飞速赶来。

“报,河间军情急报!”斥候飞身下马,呈上军情。

罗艺接过信文,打开一看,却是大笑起来。

“父亲,何事大笑?”罗成仍然是那身亮银的明光战甲,依然是男儿装束。陈克复曾经跟她说过,让她恢复女儿身份,哪怕她喜欢打仗,也可以由她自由选择带女兵还是男兵。不过也许是习惯了,罗成并没有将她的身份公开,依然是做着男儿装束。甚至到现在,除了罗家与陈破军等少数几人,仍然没有人知道,这位俊俏的不得了的罗小将军居然是位巾帼。

罗艺将信递给女儿,“斥候刚刚探到,那高士达与窦建德居然大战当前,反而先行自乱起来。听说高士达与窦建德有嫌隙,高士达见这次窦建德以五万人马击败了张金称二十多万人马,声势震动河北。更听说高士达听到窦建德将孙安祖的旧部俘虏之后尽皆收为部下,且善待之,心下不满。”

“更加让高士达不满的是,高士达派了刘霸道去接收他以前的旧部,可是窦建德却拒不交人,将所有刘霸道旧部通通整编为部下兵马。高士达在河间听说窦建德整编了二十万大军,心中惶惶,担忧主弱枝强。”

这快马送来的情报,都是特勤司发来的,虽然大多情报还未得到证实,仅供参考作用,但是罗艺看到这些情报还是十分高兴。情报中显示,刘霸道与窦建德在河间为了旧部之事,与窦建德势同水火。刘霸道公开扬言,以立即回河间郡,请高士达南下主持公道。还言窦建德诸多背主之事,到时要让高士达南下剥夺其领兵之权。结果,就在当天晚上,刘霸道突然在军营之中被人割去了首级。

消息传回河间,高士达更是忧虑不已。高士达号为东海公,但实际上,东海公并不是一个人。大业七年,河北高氏高德政起兵反隋,自号东海东。后来没有多久,被朝廷兵马围剿中战死。这支义军由高氏的另一位族人高脱档接任首领,高脱档就是第二任东海公,不过高脱档运气也不好,当了东海公没多久就又战死了,最后才由高士达继承了这个东海公的义军首领之位。

当年这支义军基本上都是由高氏族人所组成,军中大大小小的首领都是高氏一族。后来窦建德因全家被杀,带着部下的两百兵马直接反了大隋。最初时本想去投奔孙安祖,可那时孙安祖混的也不怎么样,人马也就几百人。他一去,无疑有主弱枝强的嫌疑,所以窦建德带着人马投奔了高氏家族的河间义军。

窦建德入义军后,因其所带两百部下皆是精锐兵马,所以刚接任东海公的高士达直接让其任司兵。那个时候,正是义军最艰难的时候,大家都感觉没有明天,所以高家对于高士达让窦建德来带兵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结果窦建德确实是一个带兵的人才,几年下来,其它义军都是被打的东奔西窜,但是唯独他们虽然也常常流窜,但是实力却越打越强。到如今,他们更是一举击败了张金称,成为了河北南部最强的势力。

有道是可共患难,却不可共富贵。

经此大胜之后,窦建德的声势太盛,手中兵权太大。高氏一族之人在义军中地位反而变的弱小,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让高氏族人眼红忌妒,就是高士达,心中也不免担忧。部下兵马强壮,直接火并夺了首领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在义军中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特勤司的探子查到,高士到传令平原郡,让窦建德立即返回河间郡,所部兵马由高氏族人高开道接管。结果却听说窦建德不肯尊令,其部下更是纷纷劝其拥兵自立。

而就在今日,河间郡的高士达也收到了窦建德与部下要叛变的消息。本已经往平原而去的高开道率部半路折回,高士达派兵马抓了窦建德之妻曹氏斩首悬于河间郡城门。

罗成看完信后,疑惑地道:“父亲,这信中也已经注明,这些情报因事情紧急,都是未经证实的情报。那窦建德作战之时不但果敢,且善于谋略,这样的人就算要自立,又岂会这般行为。如果孩儿是那窦建德,也定然而会先假做一切如常,等回到河间郡城之时,再突然发难,一举铲除高士达与高氏一族才对。又怎么会弄的人尽皆知,连妻子都被杀?”

“更何况,那高士达能混到今日,又岂能真的没有半分本事?如果他要杀窦建德,以如今情势,窦建德手握重兵,他要做也得是暗中下手,不可能还没拿住窦建德却杀了他的妻子,这岂不是逼窦建德反他?这其中疑点重重,只怕还有些疑虑。”

罗艺抚着长须,按着罗成的话思虑了一会,“此事虽然有些不近常理,但高士达与那窦建德也不过是群泥腿子出身罢了,又岂会知谋略二字。更何况,就算这里面真有什么阴谋,我们又何须担心?有道是一力降十会,他们再怎么玩阴谋,为父有三万大军在手,又何惧他之有?”

“那现在怎么办?”一旁的长子罗春问道。

罗艺笑了笑,“这其中真相就留着由殿下去判断好了,我们只须按着计划朝廷即可。传令下去,吃过饭后休息两个时辰后,继续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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