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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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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月上中天,突厥人也大都开怀尽兴,唯有始毕可汗的五千金狼骑士滴酒未沾,团团的将醉后送回营帐的隋军主将王仁恭与辽东三千兵马团团围在中军营帐之中。

始毕可汗此时也喝了不少的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本心中还有不少的警惕,但看到隋军主将都被自己围在营中,也就心中放松了许多。带着微微醉意,始毕终于倒在了狼皮垫子上,开始了这许多天来的第一个安稳觉,没用多久,就已经沉沉醉入梦乡。

睡梦之中,始毕梦到自己回到了草原,他如同他的父亲启民可汗一样,忍辱负重,休养生息。在他的隐忍之下,十年之后,突厥终于再次强大,而中原却依然一团混乱。在梦中,始毕可汗梦见自己得到了长生天的启示,做出了那威震天下的辽东雷。带着这些辽东雷,始毕可汗率领狼骑五十万,挥师南下,一路之下,势不可挡,挡之披靡。那一道又一道的草原雷,将中原人炸的血肉模糊,血肉横飞。

如此犀利的武器,让他不由的大声叫好,拍手称赞。

轰隆!

又是一声霹雳!

“大汗,快醒醒,卑鄙的汉狗杀过来了,大汗快逃!”

始毕可汗从美梦中醒来,马上听到了梦中那连天的雷吼之声。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始毕惊呼道:“谁杀过来了?谁杀过来了?”

“大汗,是那辽东军狗贼,趁着我们酒醉,突然从营外四下杀出,如今已经攻入营中了。”

“营中的那三千隋军呢,王仁恭呢?马上将他们抓起来!”

“大汗,营中的那三千辽东军也杀过来了。外面杀声一起,他们就马上杀出来了。看那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有喝醉,鳘个人都早整装待发,此时就是他们杀的最猛,手中还有那辽东雷!”

始毕可汗一声怒吼,一口鲜血喷出,昏倒了过去。

大业十一年,六月,王仁恭率三万轻骑,一路伏击突厥七万败军。最后突厥人诈降,王仁恭将计就计,反而于夜四处杀出,内外夹攻。当夜,突厥三万骑兵死伤无数,余者近万人全都被俘虏。至此,三十万南下狼骑,再也没有踏上草原,全都倒在了漠南。突厥磊可汗始毕兵败欲自刎,却被俘虏,余者,处罗可汗、颉利可汗、突利可汗,叱吉设、洛克俟斤等部族首领统统被俘虏。

再次醒来的始毕可汗看见自己身上锁链加身,不由的悲愤欲加。看到火光中走来的辽将王仁恭,不由的高声怒骂道:“王仁恭,这个伪君子,卑鄙无耻的小人,背信弃义,无耻!”

看着那边披头散发,脖颈之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的始毕,王仁恭只是笑了一笑,“始毕,你有何资格这般骂本帅?草原人可有信义可讲?讲信义,那得看人而言。对你们这些草原人,本帅从不认为有何信义要讲。”

说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下道:“对了,有一句话忘记了告诉你。中原孙子兵法中有一句,兵者,诡道也!用兵者,无所不极其。你始毕先前请降不过是诈降之策,你铛直以为本帅会连这也看不出来?你们草原人用这招骗过多少中原王朝?莫非你以为所有的中原人真的都不知道?往日,不过是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从之。但是如今,我们辽东军有更好的选择,你觉得,我们还会容忍你们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日长大后再让你们反咬一口吗?”

始毕可汗面如灰色,心若死灰。“既然兵败,本可汗也无怨言,给本可汗一个痛快!”

“杀你?本帅可没这个权利。这得由陈大帅抉择。不过如果你能表现的好一些,从此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俘虏,相信陈大帅会让保你在辽东的一生平安的。”

“不,本可汗乃是草原的王者,想让本可汗如西突厥那处罗可汗一样,当汉人的护卫走狗,休想!”始毕在后面怒吼。

王仁恭并不再理会他,直接去了中军大帐。此时帐中到处都是倾倒在地上的杂物,酒器。士兵们草草清理过后,王仁恭升帐点将。

此时阿保窟、张合、摩哥、刘铁柱、张火、陈山,等诸将都已经到齐。对于今晚副帅王仁恭的将令,众人都有不太明白。既然突厥人请降了,那这事情就不再是他们这些将军们能决定的了的。按令,此事当由陈大帅亲断。可现在,王仁恭却自作主张,将已经投降的突厥人给袭击了,不但杀了近两万人,还俘虏了那么多人。这让诸将都心中不安,生怕拼了一夜命,到时却反而被大帅责罚。

王仁恭扫视众将一眼,已经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高声道:“将在名,君命有所不受。此次决定,都由本帅一人决定,到时就算大帅责罚,也由本帅一力承担。现在本帅宣读大帅最新紧急红色帅令。诸将听令!”

“末将听令!”

“辽东大元帅令,责令王仁恭部马上结束先前任务,立即率兵东进,沿突厥草原进入奚国境内。在奚国与河北边界沽河一带隐藏行踪,等待本帅亲率兵马前来汇合。此令,红色紧急,接令之后,立即行动!”

第452章 暗渡陈仓

此时中军大帐,早已经被一层层的护卫守的风雨不透。帐中诸将,皆是此时军中级别颇高的数将。但是听到这个刚刚发来的辽东大元帅令时,仍然有些不太明白所以然。

王仁恭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开口道:“我等居于塞外,消息闭塞。据大帅发来的密信,此时中原早已经大乱,江南之地,以江南会各大世家为主,已经复立陈朝,拥立大帅的父亲皇太子为皇帝,江淮江表岭南诸地,大多已经是南陈之属地,陈朝如今已经得五十一郡。”

“河南瓦岗军也已得河南、山南七郡之地,河北孙安祖等叛军也据河北南部三郡。整个东南半壁江山易已经大多易主。如今皇帝杨广突然中风瘫痪,南返太阳。此时朝廷各路大军正云集太原,明争暗斗,正为朝中势力的重新划分而半的你死我活在,无暇东顾。”

“如今天下风云变幻,日夕变幻。当此最紧要关头之时,正是我辽东军挥师中原之时。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大帅有令,绝不容错过。”

阿保窟有些疑惑地道:“王副帅,我之前听你说我那拜把大把的父亲已经在江南称帝,拥地五十一郡。据我所知,大帅的父亲可是只有这一个儿子的,那大帅自然就是太子,将来早晚是陈朝的皇帝。陈朝在南,大帅在北,南北合击,半壁江山可得,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怎么搞的好像十分危急一般?”

诸将这个时候也都有相同的疑惑,一起望向王仁恭。

对于这些最上面的事情,王仁恭本来不想说。但是此时看到诸将的疑惑,想了想后还是说了出来,“大帅的父亲虽然称帝,但实际上,此时陈朝的一切却完全都是由江南会所操纵。而江南会皆是江南世家大族,其中更以如今掌握江南兵权的沈、顾、王、谢四大家族最强势。表面上陈朝是大帅的父亲为皇帝,但实际上,江南陈朝的一切却全都听命于江南会。”

“副帅是说大帅的父亲已经成了江南会的傀儡?”张合大惊道。

王仁恭点了点头,“江南会不在意谁做皇帝,他们要的是控制江南,甚至控制天下。到时不管谁当皇帝,也只能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之前他们曾派人入辽东面见大帅,还加封了大帅为陈朝皇太子,尚书令,天下兵马大元帅,辽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等职。不过大帅早已经看出了江南的局势,所以对他们并不打算有太多接触。”

“据特勤司最新情报,此时陈朝朝中势力最大的沈家,在先前被大帅没有答应与他们联姻后,已经将大帅生母的一位堂妹沈氏下嫁给了陛下,并已经被立为皇后,甚至有传,刚升为皇后不久,沈氏已经有孕。如果沈皇后生的是男孩,可以想像将来的事情。所以,眼下的形势,江南会并不比我们弱。唯今之计,只有我们辽东势力强大之后,将来才能从容面对江南会,甚至让大帅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番可以算得上是秘闻的话语,听的诸将都有些昏昏然,他们没有想到,这隋朝还没有倒下,这大帅自家却一下子又出了问题了。如今父亲在南,儿子在北,陈朝已经复国,大义名份尽皆在南,这却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想来想去,众人也觉得,眼下也只有先不管江南的事情,只有等到他日再说了。

“大帅紧急调我等至奚国境内,却又为何事?”

“当然是为河北,如此形势紧急,我们辽东没有太多的时间。如果等到江南会势力越加强大,那我们辽东想制也来不及了。所以当前局势,我们必须不管江南,一心全力发展。如今我们兵强马壮,所需要的就是土地人口。河北紧邻辽东,必须为我辽东军所掌控。得河北,才能河北辽东联结一体,西可进河北,南可下山东河南,真正的高屋建瓴,掌天下势。”

说到这里王仁恭也皱着眉头道:“我辽东军要攻河北,唯有出临渝关,西入河北。但如今临渝关早被朝廷巩固了两年多的时间。加上薛世雄与李景等名帅,又有罗艺等大将防守,临渝关却是急切难下。就算发动辽东军全力攻击,最后能击败隋军,拿下临渝,也将是伤亡惨重,这将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之前薛世雄已经率十五万大军出临渝关,攻入辽西。不过大帅率兵挡住,并且利用朝廷之前加封大帅的诏书,让薛世雄回到了临渝关。不过时间有限,用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知道。所以临渝这关,如果不付出大代价是不可能过去的。大帅与辽东诸位大人商议良久后,决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张合不解地道。

“没错,这就是大帅紧急召我等前往奚国的原因。入河北,可不止临渝一个关口。就在奚国与河北的边界处,还有一条河北直通塞外草原的峡谷通道军都关。眼下河北兵马俱被我辽东军吸引在了临渝,所以大帅打算留一支大军在临渝牵制住河北大军。亲率一支轻骑潜入奚国,与我们汇合,然后出其不意,抢夺军都关,一举杀入河北。到时大帅与我们自临渝关的河北军的背后杀出,关外的辽东兵马在外攻击,两面夹击,一举击败河北军,彻底拿下河北。”

诸将听到这个计划时,都有些面色激动。这可是个大手笔,光是听听,他们就已经有些热血沸腾了。如果计划成功,真的攻下了军都关,到时从背后杀出,两面夹击河北军的话,这可就不是正面强攻险关。临渝关的险要,他们都是知道的,那是仅次于雁门雄关的险关。突厥人十五万人围攻雁门,结果打的最后死光了也没打下。

如果他们真的在辽西强攻临渝,能从河北源源得到补充的临渝关,就将成为辽东军的绞肉机。没有个十万左右的伤亡,很难拿下这样的雄关。十万的数字,辽东军伤亡不起,也不敢打这样的仗。而如果从军都关杀入河北,从背后合击河北军,这却是将有着极大的优势。对于这样的仗,那是辽东军的拿手好戏。

“这确实是妙策,可是依此计,我们必须从奚国境内攻入,奚国又岂会同意?”摩哥忧虑的道。辽东军与河北军开战,可是战场最开始却得在奚国境内开始,这样的事情,奚国又岂会答应?万一最后辽东军反而与奚国打起来,这岂不麻烦。只要与奚国战起,相信到时河北军肯定会得到消息,那军都关可同样是河北险关,只要加强警戒,增派一些兵马,同样一时难以得下。

一旁的特勤司军官道:“可以告诉诸位将军一个好消息,奚国如今各大部族都已经杀入了突厥草原。如今正和霫部打的难分难解,正是紧要关头。只要奚国获胜,相当于奚国的广大霫部草场就将被并入奚国。此时他们是全族尽出,奚国的腹地,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马。只要我们一路谨慎隐蔽行军,不用担心奚国的兵马。就算奚国到时得到消息,等他们赶来,我们的兵马已经攻入了河北了。”

听到最担忧的一条也被解决了,诸将也都兴奋起来。

“副帅,这些突厥俘虏怎么办?带上他们行军,只怕会耽误行军速度。可是杀了,又怕不妥,这些人中可是有草原十八部中的数部首领,及草原四位可汗。”一向沉稳的刘铁柱皱眉问道。

这次的俘虏确实不少,之前大贺氏与突厥交战时,就已经俘虏了突厥近一万一马。而今夜的夜袭,在歼灭了突厥两万人后,又俘虏了近万人马。这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突厥贵族,其中大可汗,小可汗,设、俟斤,特勒等等大小首领一大堆。眼下辽东军也不过剩下两万余人马,俘虏就有两万。带上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急速行军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带上那些贵族,然后将那些俘虏杀了。但是看着契丹的阿保窟与大贺氏摩哥的眼光,就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想将这两万俘虏带回去。两万的成年精壮突厥战俘,这可是最好的奴隶。对于最缺人的草原部落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战利品。

王仁恭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留下军中所有的轻重伤员,再留下契丹与大贺氏三千人马,由这五千人马假装成奚国人,一路将这些战俘和伤兵们送回契丹,回到辽东。其余的一万八千人马,由本帅亲统,带上包括始毕可汗等在内的所有突厥贵族,即刻启程,立即前往奚国沽水河等待大帅率兵汇合。”

“得令!”诸将接令,皆出帐整军而去。阿保窟与摩哥两人也是高兴不已。先前陈克复自草原返回,一路上掠夺了许多财物,与青壮草原俘虏,那里面就有他们两部族的一份。而现在这两万人马,一家一万战俘,这就等于是额外的好处。再加他们出兵,辽东军所付给的粮饷,统统一加,他们这趟出兵可谓是大赚特赚了。

风吹过草原,无名的野花随风飞起,飘飘扬扬!

第453章 少将罗成

“既然奚人都已经死了。”眼看着四周天色渐暗,罗武不禁催促道:“我们回去吧!”

“一些死人就吓到你了?”少将军罗成带着浅浅笑意道。

罗武并没有被少将军激住,年过四十的他,跟着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早见过比这惨烈不知道多少倍的情况。只不过将军走时交代他留下来好好照应少将军,所以他得尽职责。要不是拗不过少将军,这次他都不会带上他来。

“死了就死了,”罗武不以为意的道:“这边关之地,每天都总会有那么些人死去,又何须去理他们。”

“可是他们为何死了?”少将军罗成道:“奚人突厥死在我们的关前,总有原因的,既然父亲大人让我留守,那我就得尽忠职守。万一是奚人要来犯边,我们也好早做准备。”说着这话,少将军罗成的目光中却没有半分恐惧,反而心中满是隐隐的期盼。这次父亲率兵前往临海,带去了大哥罗春二哥罗松,却反而不肯带他走,将他留在了这里。

罗成今年刚过十八,一手家传罗家五钩神飞枪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可是父亲还是觉得他不如两个哥哥。这次去东边和辽东叛军做战,却是不肯带上他。之让他心情郁结万分,今日他在关内听到北口外斥候发现了不少奚国人的尸体,于是兴冲冲的亲自带了一队斥候跑来查看。眼下还什么都没看到,他又如何愿意回去。

老家将罗武早就知道这位少将军的任性,这时看到罗成果然不愿意回去,心头不就微微叹息一声。“再往前,就已经是荒野群山,那里可没有什么人烟。这些年,林子中住的也大都是那些奚国的人,我们再不回去,今晚可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了。而且夏天林中晚上蛇虫蚊蚁最多,只怕少将军不习惯。”

少将军罗成的侍卫队正罗威抬头打量了昏暗的林子,有一些如主子罗成一般的傲气随意,“罗武将军,该不会是城中还有你的相好在等着你回去吧?”

罗威可以看见罗武那紧紧抿着的嘴唇,还有那强压制着的怒火。罗武跟了老爷二十多年,这资历在罗家的诸家将中,都是十分排的上号的。不过罗威并不买帐,他是打小就跟着少将军的,好歹也已经跟了十八年了,大家地位也都差不多。

不过罗威跟着少将军,虽然一起习武学文,但他却和少将军一样,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他戍守绝境长城不过四年,虽然自小在边关长大,但像现在这般跑到关外来,他还是头一次。看着这一大片遮天盖地的密林,他的心中也有些紧张。

特别是此时傍晚更迥异于往昔,四面环暗中有种莫可名状,让他汗毛竖立的惊悚。他们早上出了北口,在老林子里已经转了一整天,一路上已经发现了十几个被屠灭的奚人聚居点。越往北走情况越恶化,而现在已然降到谷底。一阵阵风吹得树影幢幢,宛如狰狞活物,罗威整天都觉得自己受到一种冰冷且对他毫无好感的不知名东西监视,罗成也感觉到了,但是两个头一次出来的年轻人都没有将心中的感觉说出,只将这当成了是头一次出关时的紧张而已。他们反而面上表现的更加的随意,仿佛如此才不会被人笑话。

少将军罗成是涿郡虎贲郎将罗艺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小的一个。今年刚刚满十八岁的他,是一个俊秀的翩翩佳公子。他长的和父亲及两个哥哥有些不一样,两个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是虎背熊腰,威猛粗犷,满脸大胡须。但罗成却是遗传了那份出身江南的婉约母亲的血统,长的白面俊秀,玉树临风。而且因打小就被母亲让跟着请来的大儒学文,罗成俊秀的外表下,更是举止优雅,十足的世家风范。

此时他骑在他那匹健壮的白色战马上,比一旁的罗威与罗武两人都要高出许多。他穿着白色皮靴,白色长袍,白色鹿皮手套,白色的长袍外是一件白色的轻皮甲,上面又罩了一件闪闪发光的亮银麒麟明光鱼鳞战甲。虽然这算得上是罗成第一个带兵出关,但他绝非毫无准备空手而来,最起码他的行头一件不少。

当然,罗成身上最耀眼的行头,自然便是那件既厚实,又软得吓人的银白色貂皮大氅。光这大氅,许多人家赚一辈子钱也买不了一块边角。

罗武叫过一名身着黑色皮甲的斥候:“张二狗,你再和我们说下,你去探路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在两里外,翻过山脊,紧邻着一条溪。”张二狗答道:“我靠得很近。总共有十八个人,男女都有,还有三个小孩。他们全都是躺在木屋中的床上,不过所有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呼吸。仔细看才发现,全是脖颈被扭断,没有一丝外伤和血迹。”

“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吗?”

“没有,”张二狗毫不犹豫的道:“所有的人全都是死在床上,甚至有一个人脸上还带着睡梦中的微笑。”

“你有看见任何武器么?”

“十几把刀、十几把弓,还在一个家伙木屋中发现一柄斧头和大盾牌,以及一副盔甲。铁打的双刃斧,看起来挺重的,就放在他右手边的地上。那副铠甲也不错,是锁子甲,就挂在墙上。”

听完斥候的报告,久镇边关的罗武已经面沉如水。原先他听到斥候报告说,关外林中的那些跑到林子里来渔猎居住的奚国人,很多都死了时,他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奚国人,死了也无所谓,他知道每年草原上都有那么一些小部族,在和其它的部族争斗失败后,会南下逃到隋国的边境内。比如他们镇守的关外这片绵延的山林,就散乱地隐藏着许许多多的奚国人。

原先罗成一心要出关来亲自打探时,他也是受不了这少将军的死缠烂打,也就带着出来走走看看。以他最初的猜测,这些死去的奚国人,应当是在这林中碰到了什么原先的仇人,或者是相互间的抢夺,所以才会有仇杀。

但是现在听到张二狗的报告,他却马上警觉起来。一个十八人的小聚居地,那有可能是一个大家庭。而且这一家人不但有刀有弓,而且居然还有盔甲,那说明他们以前的身份最起码也是一个奚国战士,还是一个很精锐的战士,要不然他不可能会有一套锁子甲,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小军官。

但是就是这样一伙在密林中还算很强的奚国人,居然让人无声无自的在睡梦中给全部杀死了。而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人在杀死了他们后,却并没有带走那开路的武器和那铠甲。杀人却不夺物,就不可能是掠夺而起的杀人,而杀人手法如此干脆利落,那来人必然是十分的厉害。

罗武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这支人马,三百河北骑兵,这些都是精锐的老兵。可是他都不敢说,他从中挑一些人去,就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的杀死这些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多年的边关生涯,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少将军,这次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属下觉得我们已经不能再往前了,我们应当立即返回关内。”罗武神色紧张地道。

罗成此时的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强,这是练武多年的直觉。此时再看到老家将的这种严肃表情,心中更是一突:“武叔,你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已经能猜到一些。”罗武沉着脸肃然道:“按这些奚人的死状来看,这些人不是死于相互间的劫掠,而是很有可能死在一支精锐的军队斥候手中。而且看他们杀人却不带走粮食财物武器,那么这支斥候也不太可能是哪支部族首领的兵马。奚国人一向缺铁器,有这些上好的兵器和铠甲,他们不可能不带走。来的只可能是一支强军的斥候,而且很有可能他们的大军就在后面,只有如此,这些斥候的表现才能说的过去。”

罗成被罗武的分析吓了一大跳,“武叔,你可别吓我,这奚国往日是突厥的臣属部族。可是如今已经自立为国,更何况我们得到的消息,现在奚国正和突厥霫部打的要死要活,怎么可能会有大军前来?你会不会弄错了?”

“我也希望我自己猜错了。”罗武叹息一声,“少将军,不管如何,这里已经十分危险,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万一被那些人发现,说不定我们这三百人想回去就难了。”

一阵冷风飒飒响过林间,罗成的貂皮大氅在背后抖了一下,仿佛有了生命。

“不太对劲。”罗武喃喃地说。

“有么?”

“你没感觉么?”罗武问道:“仔细听听暗处的声音。”

罗威也感觉到了,在边关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如此恐惧过。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风声,树叶沙沙作响,还有狼叫声。”罗成动作优雅地翻身下马。抽出长剑。这是把专门请工匠打造的好剑,而不是军中制式的横刀。剑柄镶着珠宝摺摺发亮,明晃晃的钢造剑身上反照出光芒。

第454章 前锋哨战

“少将军,这儿树长得很密,”罗威劝诫说:“可能会缠住您那把剑,我看您还是用横刀吧。”

“我需要别人指导的时候自然会开口问。”年轻的少将军道:“罗威,你在这里,帮我牵马。”

罗威下马。“张二狗,你来生个火。”

“小子,蠢也要有个限度。要是这林子里有敌人,我们难道要生火引他们过来么?”

“有些东西就只怕火,”罗威道:“像是熊、狼、还有……还有好些东西。”

罗武此时已经面有怒色,紧抿嘴唇。“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罗武的那个铁头盔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但罗威还是看得到他瞪着他时的眼神。他突然有些害怕这家伙会冲动地拔刀动粗。罗武的横刀虽然又短又丑,刀柄更是早被汗渍浸得没有了颜色,刀刃也因长期使用而布满缺口,但倘若罗武真的拔刀,罗威知道自己虽然跟着少将军学了十几年的刀枪剑戟,但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最后罗威扭过头。“那就算了。”他讪讪地说。

罗成三两步走到一棵高大的桦树之下,将手中剑插在地上,大氅也没脱,就那么蹬蹬蹬的没一会就已经上了树。罗成虽然心中也是感觉毛毛的,但是他却又担心是罗武是在骗他回去,才故意这样说的。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亲自爬上树打探起来。

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道身影穿过树林,他转过头,看见黑暗中一道影子,随即又消失不见。树枝在风中微微骚动,发出哗哗的声音。罗成心提到了嗓子眼,张口想出声警告,言语却冻结在他的喉头。或许他看错了,或许那不过是狐狸或者是只白貂,一切可以只是他紧张下所造成的错觉。

罗武等人大都已经下马,站在林子里,等着树上的少将军下来后,就马上回关内。

树上的罗成突然又看到林间闪过一道影子,这回他终于看清了,那仿佛是一个人影。

“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出一道道熟悉的弓弦之声,接着阵阵破空声传来,昏暗的密林里,一支支的弩箭瞬间飞了出来。卟卟的弩箭入肉的声音彼此起伏,林中的三百护卫不断的有人被突袭倒地。护卫们被杀了个拱手不及,罗林看的虎目欲裂。

一轮箭雨过后,罗家的护卫们也都反应过来,不愧多年的尸山血海中滚过的老兵。一个个迅速的各自倚在树干之后张弓还击,双方你来我往,箭矢横飞。好在这林子中树木横生,大多数的箭支都射在了树木之上。

几轮箭雨之后,隐在树木之后的两边人马纷纷弃弓,上马拔刀,冲向对方,一场短兵白刃战展开。罗成此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从地上拨起宝剑入鞘,几步就翻身上马。摘下鞍旁的五钩神飞枪,一种有力的感觉传至心中。

大吼一声,罗成的心中反而再没有了半分恐惧与紧张,此时心中剩下的只是激昂与噬血的感觉。双腿一夹马腹,那早就人马相通的宝马人立而前,双蹄扬起,长嘶一声,纵身向前。将枪舞起一道道枪影,罗成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犹如蛟龙出海,身前漫天遍地都是枪影。

这个时候罗家军的这些护卫们终于看到了袭击者的面目,身上穿的是那种绿色和土色间杂的花布衣服,虽然上面的花纹杂乱无比,但出奇的是,他们穿着这些紧身的衣袍之后,在这树木里却仿佛融为一体。明明就已经近在眼前不远了,却总是不小心就会把他们和那些草木给混在了一起。

这支奇怪的人马,就连手中所持刀的刀刃都是黑黑的,就连刃口一线都是黑乎乎的没有半丝反光。这些人明显是少于罗家军的,可是让罗武等人心中压抑的是,这些人看来也就百来人,但是战斗力却出奇的强悍。他们往往三个一组,一小组一小组之间,却又仿佛还有着什么联系,如果仔细看,却能看出,他们仿佛在使用什么阵势。

三人中,有人持刀,有人持短矛,还有人持弩,远近攻击都有,且三人不断变幻位置前进。提刀冲过去的罗家士兵明明是冲着那持刀人去的,可下一刻,他的前面却变成了一个持弩者,来不及格挡,就被那弩箭给射翻在地。

罗成一枪刺中一名持弩者,又连续两枪刺死了他的两名同伴,自己的战马却也被那持刀者砍中一刀,鲜血直流。

“敢伤我宝马,看我罗家神枪!”罗成一声怒吼,这马是他十六岁时得到的礼物,跟了他两年多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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