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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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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马车里面的裴铉等人甚至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仍然在昏睡。
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从屋顶跳下,迅速包围了马车,司马德堪同样一身黑衣。他亲自挑开了一辆辆马车,确认目标后,让部下杀死。十几个纨绔,最后除了杀了宇文智及和裴铉外,还杀了三个,其余的基本上都由他亲自动手,在每人身上捅了一刀。这一刀十分有分寸,既会让人看起来十分惨重,但事实上只要医治得时,都不会死。
将大多数的弩箭都从尸体上拨走,却又故意留下了几支仿佛没有发现的弩箭。司马德堪最后打量了一遍现场之后,点了点头,手一挥,几十名黑衣人迅速消失,如同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等了没有多久,早有事先安排好的禁卫穿着便衣假装路过发现凶手案现场。及时的引来了金吾卫军士,将那些还正血流不止的伤者,挽回了一条命,而杨广指定的宇文智及和裴铉却和三个纨绔子弟,还有十几名金吾卫士兵都已经死去。
接到这个消息之时,新调任为后部尚书的宇文述正和同样被新调任为民部尚书的裴蕴等人,在尚书省处理政务。
裴铉是裴蕴的嫡长子,突然闻知自己的嫡长子居然被人就这样的杀死在京都的大街之上,这让裴蕴愤怒异常,失态的将满桌的公文都扫落在了地上。
在平时尚书省大臣们办公休息的偏房之中,此时只有同样满脸阴沉的宇文述和裴蕴两人。
好半晌后,裴蕴咬牙切齿的道:“这件事情不是李渊干的!”
“也不会是李家其它人干的!”宇文述冷冷地道。
今日事情的经过他们都已经知道,李世民等人和宇文智及等人都在高升酒楼喝酒,酒醉之后大打出手。虽然动静闹的很大,可是这却只是一群年轻人之间的普通斗殴。除了几个人的轻伤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的事情。而且之后有金吾卫赶到,将他们分开,并负责护送回府。黑衣人刺杀他们儿子的时候,李世民等人还正在金吾卫的军士护卫之中。他们不可能有时机出手,而李渊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给李渊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京城公然派杀手刺杀他们的儿子。
门被推开,宇文化及走了进来,递给宇文述三支弩箭。
“父亲,这是刺杀现场找到的,这是辽东兵马的制式弩箭,这上面有专门的记号。我在辽东这么久,对这些十分清楚。”
宇文述霍然起身,怒目圆睁:“你敢确定?”
“父亲,我敢确定,辽东的器械全是辽东制造,每位工匠制作出之后,都必须在自己的制作出的器械上刻上其专属的标记。你看这上面的符号,‘9527’,这是陈克复所使用的什么阿拉伯数字,这四个符号就是那个弩箭工匠的编号。这些符号除了辽东有人使用,中原根本无人使用。”
裴蕴愤怒地抓起一支弩箭狠狠的插入木桌之上:“陈克复,这绝对是陈克复所为,他一定是怀疑之前刺杀他的黑衣人是我们派出的。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陈克复小贼,卑鄙如斯!”
宇文述此时也已经有些相信了裴蕴的话,除了陈克复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于杀他儿子的人。李渊虽然如今也和他们相对,但是李渊一向不过是一个无能之辈,他不相信李渊敢在京都出手,一次行刺包括虞家、来家等十几家勋贵之家。而现在和他们有利益之争的,也唯有这个陈克复。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久前陈克复才喝下了宇文智及递上的茶,为何却突然间又做出此等事情。
愤怒的宇文述满头白发须发皆张,怒目圆睁,紧捏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怒吼道:“竖子焉敢如此?欺我太甚!老夫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从此与他不死不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318章 三原李靖
裴阀和宇文阀在此之前,一直属于两个互相敌视对抗的家族。但是到了现在,两大阀却先后被杨广给打压,在这轮东都清洗之中,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宇文述和裴蕴这两大门阀领军人物被贬谪,就是各自门阀的族人及依靠他们的部属,也被无情的贬谪了一大批。
而这一切,在裴蕴和宇文述两人现在看来,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陈克复。正是因为陈克复的崛起,才让杨广有让他联合李渊取代宇文阀和裴阀的行动。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徘徊在他们的心头,挥之不去。如果再不能想出对策,今日陈克复可以动手杀死他们的儿子,也许明天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宇文述和裴蕴两人抬头互相凝视,良久,两人点了点头。宇文述伸出手,裴蕴没有迟疑也伸出了手,两人紧握拳头,狠狠地挥出手,将拳头撞击在一起。这一刻,宇文阀和裴阀两大阀捐弃前嫌,再次握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结成聪盟。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京都出手,对京都四大公子行刺,并且重伤十余个,杀死五个勋贵子弟,甚至其中包括了兵部尚书宇文阀之子宇文智及、民部尚书裴蕴之子裴铉,这件事情再次震动京都。
眼看着新春将至,各地的朝集使也都鱼贯入京,京都却接连发生两杀黑夜人刺杀大案。这让京都百姓震惊恐慌之余,也让皇帝陛下震怒无比,又是一连串的官员被贬谪。不但京都附近的兵马被再次清洗,就是东都及河南郡,附近的荥阳郡等数个京都附近的郡县,都被清洗,无数的官员或被轮调,或被直接免除。
皇帝陛下对京城各大衙门下旨,让其限期破案,务必将这些黑衣人缉拿归案。只是当宇文述和裴蕴将那三支弩箭上呈给皇帝,并要求调查陈克复的时候,皇帝却又对此奏表留中不发。但是朝内朝外,却已经都有无数流言,指明这次的刺杀案是由陈克复所为。并且传言上次的黑衣刺杀案是裴蕴和宇文述所为,这次陈克复同样以黑衣人刺杀裴、宇文两家子弟,是为了报复。
而皇帝也在一次朝会时透露,要将此两案分开调查,以查明真相。这使得两件案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但也让之前的流言传的更加的广泛,京都内外,似乎从皇帝到大臣,再到普通民众百姓,都已经将这两起刺杀案认定就是宇文家、裴家、陈家再加一个李家之间的相互倾轧。
在这样的风风雨雨之中,时间也终于到了大业十一年的十月二十,再有五天就是所有朝集使到京的最后期限。一大早,陈克复就已经带着三十名辽东小将,还有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赶往城外。同行的还有李渊带着李家三兄弟等其它李氏子弟,而且为了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刺杀,陈克复还特意向杨广上奏,将留在营外的一百名亲卫调入城中,留在身边护卫。
临近十一月,东都的天气也变的恶劣起来,斜风细雨,阴冷湿寒。不过陈克复却早带人赶到了城西十里外,他骑在马上,拿着千里镜不是地张望着远方。
他于数日前已经得到留在他父亲身边的特勤司弟兄发来飞鸽快信,他的父亲陈深将在今日抵达东都洛阳。父子间一别二十五年,陈克复不知道陈深会是什么感觉。他虽然不再是那个陈克复,但是以这个身份生活的久了,也都这个父亲有了不少的感情。
南陈灭亡之时,作为皇太子的陈深不过是十五岁,国亡之时出生的陈克复如今二十六岁,算算时间,陈深也不过是四十一岁。可以说,这是一个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不知道,在河西边陲呆了这么多年的陈深,如今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虽然特勤司也一直有关于他父亲的密信送给他,但是从那些只言片语之中,他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陈深。
以他知道的信息,陈深当年为皇太子时,聪明敏慧,举止庄严,深得内外人心。当时陈朝上下都以为,只要等到陈深即位,南陈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从特勤司发来的情报来看,陈深入隋后先是在长安居住了很多年,后来处外放为官,考评一向上佳,最后一直迁升为枹罕太守。虽然只是一个正四品的中郡太守,但这些年在当地却也颇有些口碑政绩。不过其余方面却十分拘谨,从不和以前的南陈故旧联系,甚至在当年太子妃难产而死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过妻。生活节俭,每日除了办公,从不结交朋友,不是读书就是偶尔打猎。让陈克复觉得,陈深就如同一个苦行僧一般的在生活着。
一阵马蹄声传来,陈雷策马奔进,“大帅,老太爷到了!”
陈克复策马赶去迎接,远远的几十骑人马赶来,等到陈克复赶到近前,才发现那支人马之中,居然还有几个他认识的熟人。不过这个时候陈克复也没有心情先去打招呼,他将目光扫过那支队伍。一圈扫过,他最后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脸上满是沧桑之色,一眼看去,甚至无法看出他的真实年纪。他身材高大健壮,和自己的身材相仿,跨坐马上,整个人如同一潭秋水,仿佛能包容一切。
那五官看上去,就仿佛是另一个陈克复。如果说陈克复神采飞扬,充满锐气,那么眼前这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沉稳的质感。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太多的感情,但当两人四目相对时,这个帅气的银发男子,眼中也终于出现雾气。
青骓慢慢的载着陈克复上前,两人久久沉默,最后那银发男子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长大子!”
“父亲!”陈克复难以平静地道,不论何时,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总能唤起人心底中的那抹情绪。
一旁的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男子笑了笑,“陈使君,你有一个好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儿子。生子当生陈破军!”
陈克复翻身下马,对着陈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陈深也跳下马,拉起陈克复,叹了一口气,“你有怪过我吗?怪我将你丢下,二十多年却从不曾联系你?”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让我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安稳的度过之一生。”陈克复对于陈深的想法十分了解,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保护。作为亡国皇族,生活有着太多的无奈与不安,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一样生活。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英雄总会趁势而起!如果陈大帅真的留在涿君甘为一员外,那我大隋必将少了一员国之干城,少了一道东北之国门。”旁边另一位和他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笑道。
陈克复看这男人气宇轩昂,眼光中充满睿智,也不由的充满好感。笑着道:“没想到父亲大人居然与王元实将军一路同行,王老将军好。请恕在下浅薄,不知这位兄台却是哪位?”
陈克复所说的王元实不是别人,却是曾在辽东战场上并肩做战过的前锋将军王仁恭。王仁恭名将之子,小时就弓马娴熟,刚毅修谨。王仁恭能文能武,不但担任过多地太守,更是和与周罗睺、周法尚、李景、慕容三藏、薛世雄、权武、吐万绪、董纯、赵才等人齐名的名将。他曾与突厥人大战过无数次,但每战必胜,与鱼俱罗一样,都是边关名将。
征辽之时,他本来有大功,不过却因他曾从于杨素帐下为将,且他的侄子在杨玄感叛乱时又站错了队。最后清洗之时,王仁恭因为征辽大功才被免于诛杀,但也被贬到了边关马邑为太守。此时的王仁恭已经五十七岁,历史上他最后死在了和自己侍婢通奸的部下鹰扬郎将刘武周的手中,也算是一大悲剧了。
王仁恭笑了笑,“马邑边关重镇,无法早离。所以动身较晚,正好碰上陈使君进京,也就同路结伴而来。我与破军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原李靖李药师。其祖为永康公,曾为殷州刺史,父曾为赵郡太守,其舅是已故大将军韩擒虎。药师曾为任长安县功曹,后历任殿内直长、驾部员外郎,如今是我马邑郡丞。药师如今虽职权不高,可却有大才。先吏部尚书牛弘称赞他有‘王佐之才’,楚国公杨素也曾抚着坐床对他说‘卿终当坐此’。只可惜,现在却只能屈居于马邑为一郡丞也。”
一听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号称大器晚成,六十岁后才终于成为一代名帅的初唐名帅李靖,陈克复也不由的惊讶了一下。记得很多史书上曾说李靖一生并没有打多少大仗、硬仗,且并没有指挥过大军团做战。所以说他只是一名军事战略家,而非一名军事指挥家。更有人说李靖兵法厉害,但是他的政治眼光不行。李渊造反时,他要去江都告发李渊,被李渊抓到要斩首,又有李世民的劝解才不得不被迫入了李渊的伙。打江南时,因耽误时间,又差点被李渊斩首,还是柴绍保了他。结果李世民玄武门兵变,找他帮忙时,他又要保持中立。结果搞的后来李世民当了皇帝后,他大败突厥后,还差点被李世民以谋反罪干掉。
但不管怎么说,在陈克复看来,李靖的才能是无法抹去的。他也许不是一员猛将,但他绝对是一员名将名帅,是能独统一军的帅才。之所以隋末之时,没打什么像样的仗,只是打江南,那是因为他在李唐之中并不是最得信任的,原因就在于他最初的站错队。
“原来是药师兄,在下久仰大名,恨不能得一见,没有想到今日得见,真是大快人心。元实兄、药师兄,今日家父进京,在下已经在府中备好接风酒宴,二位无论如何也得赏个脸,同我共回府把酒言欢。”王仁恭这样的老将,陈克复没有把握也没有办法挖走。
可是李靖这样的绝世人才,陈克复可不想错过。现在李靖的官职很低,不过是从五品官。且是在马邑这样的边关四战之地,地处偏僻,生活艰苦。如果陈克复能让李靖带兵的话,相信这个痴迷于兵法的未来大帅,肯定会有些心动。辽东有的是兵马,现在将领也不少,但是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帅才,却是很少。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能求。而他陈克复现在精兵十余万,将校数百,可是帅才还真没几个。
说话间,那边李渊也带着其余人赶到,李渊现在是太原留守,和马邑倒也相距不远。两人更是老相识,见面相互寒暄数句。李渊和陈深见了一礼,笑道:“日盼夜盼,终于将亲家公盼来了,破军和三娘的婚事可就等着你这个长辈呢,婚礼中有不少的事情,还得征询亲家公的意见呢。当初在辽东之时,也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把婚事定下了,真是唐突了。”
陈深面露微笑:“唐公过谦了,破军能娶到唐公的女公子,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又岂会有半点异议,我早有闻唐公家教甚好,以后有三娘打理破军的家事,我也放心许多了。现在我也已经到京了,定会马上着人安排六礼,送上一份最丰厚的聘礼的。”
众人寒暄一顿,也各自上马返城,陈克复跨于马上和父亲并辔而行。大家也知道两父子二十多年没见,都自觉的远远离开一段距离,不愿意打扰到这久别重逢的父子间的述话。
陈深转头注视陈克复许久,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要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如果就这样,富贵一生自然是不会错的。一旦选择,可就无法再更改了。”
陈克复点了点头,“父亲,这条路是我选择的,而且我早已经走了许久了,不可能再回头了。我希望父亲你能支持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沉默了许久,陈深叹息一声,“宿命,这都是宿命。也好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当年的一些安排也还有启用的一天。”
第319章 ‘江南会’
古籍《礼记·昏礼》上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另《仪礼》上说∶“昏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就是创于西周而后为历朝所沿袭的“婚姻六礼”传统习俗。
婚礼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现在皇帝杨广喜上添喜下旨赐婚,但是这婚礼的六礼程序却也一样不能少。
陈深一到东都,立马就请了大媒往李渊家行纳彩礼提亲,两家早已经定亲,现在不过是补礼。李家同意了大媒之提亲后,则由陈家正式备领往唐国公府求亲。这个备礼和后面的纳吉同时进行,也就是下娉,下定。男女双方都是当朝宰相,且都是国公之家,这聘礼自然是十分丰厚。
陈家随同聘礼下红绿描金书帖“龙凤书帖”,帖上写“素仰壶范,久钦四德,千金一诺,光生蓬壁”;李渊家回帖写:“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
紧接着就是请期,这个也都是早已经定下了的,来年正月初八的吉日,此礼一完,整个婚礼就只差一道亲迎礼。亲迎礼完成就意味着成妻之礼。亲迎被看成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确立的基本依据。凡未亲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然而一旦举行了亲迎之礼后而夫死,按礼俗规定,新妇就只能认命“从一而终”了。
不过亲迎礼完成之后,婚礼并没有全部完成,第二天还要进行成妇之礼;若公婆已故,则于三月后至家庙参拜公婆神位,称“庙见”。只要当入了陈家的李秀宁拜过了公公陈深之后,从此她就是陈克复明媒正娶的正妻了。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陈克复都在忙着这么一件大事,从聘礼的礼单,到最后宴请宾客的名单,甚至各个礼义上要穿戴的冠服,都有一整套繁复的程序。这让已经娶过三个妾的陈克复觉得,自己之前在辽东的那婚礼,还真跟小孩过家家一样。难怪古代正妻和妾侍之间的地位天壤之别,就光看这成婚的礼仪就已经能看出这之间的巨大的差别了。
十一月一日的外任朝集使户部见讫,又于尚书省与群官礼见。尚书省两仆射加上六部尚书,合称八座,陈克复如今身为尚书右仆射,这考核自然考核不到他的头上,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到了十二月,朝集外臣也就剩下元旦之日参加元会,而陈克复现在也只等着元会过后亲迎李秀宁完婚,然后就可以回到辽东就任漠北道行军大元帅。
临近新年,京都城中一片喜庆,边关安定,四方的盗匪叛乱这一年遭受了从辽东抽出身来的朝廷大军的残酷镇压,基本上都转入了一个低谷期。运河及槽运通畅,天下各地物资源源不断运入京中,物价持续降低,让整个东都百姓都觉得这生活又充满了奔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来年前的盛世之时。就连京都之中的官吏与勋贵之家,也都收到了朝廷发下的足数俸禄,且每人都还拿到了一份不小的红包。
辽国公府中每日都有无数的访客,京官外官,甚至许多勋贵世家,白衣儒生也都投到门上来,希望攀附的攀附,投奔的投奔。对于每日门房处收下的厚厚的求见帖,陈克复统统交给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去处理。他并不相信这些上门的人当中,会有他真心希望的贤才。
为了避嫌,陈克复特意交待,所有人一律不见,那些来投奔的书生小吏,如果是真正有才的,可以暗中联络,让他们去辽东。至于其它人,傲慢对待既可,最后是越傲慢越好。自到东都之后,先有他被黑衣人刺杀,接着宇文智及和裴铉等人又被黑衣人杀死,并且居然还留有辽东军印记的弩箭。
他自然当然是知道他没有派人去杀宇文智及的,宇文述、裴蕴也不可能自己杀死自己的儿子来嫁祸于他。而至于京都之中其它的势力,能在京都之中做出这么大手笔的,还真没有几个。陈克复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杨广搞的鬼。到了陈克复他们如今这个位置,什么贪污不法之类的,根本就不会被杨广放在眼中。
杨广近年来连续的动作,已经让陈克复对他十分的了解,杨广过去扶持起宇文述、裴蕴、虞世基、等人,用以打压关陇旧阀世家。当杨玄感反了后,他更是借机大肆清洗旧阀。后面当新阀终于压过了旧阀之后,杨广更是不留情面的开始更大规模的清洗,连最强的李阀都轰然倒下,其它的旧阀同样被剥夺了手中的实权。
扶持新阀,打压旧阀,当旧阀终于不再是他的威胁之后,杨广却又将目光对准了势力达到他警戒线的新阀。这才会有他陈克复和李渊的平步青云,圣眷恩隆。杨广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始终不让有势力达到威胁他的地步。知道了事情的本质,那么就不能猜出杨广为何用刺杀的手段了。
书房之中早生了炭火,温暖无比。陈克复手中拿着一块玉佩,认真地打量着这块玉佩。这是一枚有着腾龙的玉佩,将玉佩举在头上,透过明亮的光线,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块玉佩之中,那头腾云驾雾的神龙。这样的一块玉佩是当年南陈皇室之物,拿出去绝对的价值连城。只可惜,这样的一块好佩,却只剩下了半块。
而这样的半块玉佩,陈克复足有三十六块,如果仔细的观看,就会发现,这三十六枚玉佩中的神龙形态其实是一整套的。每一枚玉佩中的神龙动作都会不一样,按着正确的顺序组合起来,就如同一套连环画一样。
这是他父亲陈深到京都后,和他详谈过后,明白了他要复国的坚定心意之后,最后在洛阳城中长城县公府中花园中挖出来给他的。这三十六枚玉佩一半在陈深的手中,还有一半在另外三十六个人的手中。
这就是当年南陈国亡之前,东宫做的最后安排,派出了三十六名忠心耿耿的臣子持着这三十六枚半块玉佩出宫,分赴各地,招募忠义勇敢之士。原本是准备训练也一支兵马,另外在各地准备足够的物资,以备如果和隋国战争失利之时的退路。可谁也没有想到,陈后主面对隋朝几十万大军的时候,居然还能隔江犹唱后庭花,最终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被隋军快速灭国。
在最后的关头,陈深只来得及让毛喜等老臣带着自己的儿子远循,并派了使者给三十六路传信,让他们就此隐蔽。原本以为被俘后,必然再无生还希望。可没有想到,隋朝将南陈都城夷为平地,将南陈皇族和百官贵族及京中富户尽皆迁往长安后,并没有处死他们。
多年之后,升任枹罕太守的陈深,被昔日部下找上门来,才知道,当年的三十六路人马,并没有就些烟消云散。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无法接受南陈就此覆没,他们从明处转为地下,组建了江南会,目的就是为了复陈氏王朝,重新建立一个南人汉人衣冠王朝。
江南会由三十六位各持半块玉佩的南陈旧臣组成,多年来,他们联络江南势力,一直在追求着最后目标的实现。当年开皇之时,江南的那次世家贵族大叛乱,就是由江南会幕后挑动发起,只可惜最后却被杨坚派杨素率大军平定。经历了那次惨重失败之后,江南会的实力大损,从此从武装反叛转而谋求隐忍发展。多年过去了,如今的江南会已经更加隐秘,知道的人更少,他们发展出了三十六个不同的外围组织,从运河长江上的槽运帮派,到洞庭湖、鄱阳湖等大湖的水贼,深山之中的绿林响马。再到各大城池之中的商会,江南会的十八个外围组织包括黑白两道,甚至如今江南各郡之中,许多衙门之中的一吏员都是属于江南会的外围组织。
不但这些,就连许多南方世家豪族,也同样是他们的外围势力,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他们已经在江南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而这张网就通过这三十六个外围组织,最后被江南会的三十六家控制在手。这是一支庞大的势力,一个真正的江南地下王国。快三十年过去了,当年江南会的最初三十六位旧臣,如今大多已经逝世,他们的位置由他们的家族后人接手。可以说今天的江南会,早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江南会。
手中拥有了如此大的势力,他们还会对陈氏皇族言听计从吗?陈克复冷笑了几声,老头子还是太过于乐观了。
第320章 剑指江南
“江南会!”
陈克复嘴角一扬,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长呼了一口气,对于这三十六块玉佩,陈克复感觉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东西到他的手中已经许多天了,可他仍然没有想到要如何使用。
二十六年的时间,虽然沧海还无法变成桑田,但是却也是时移事易,物是人非。仅从他父亲口中知道的这些简陋的信息之中,陈克复就已经判断出,这个江南会太强大了。这世界上不是没有忠心耿耿的臣子,如毛喜他们这些陈家庄的东宫旧人就是。他也相信,当年的江南会三十六元老同样是忠心的。
只是在当年的江南大叛乱失败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十六元老已经死剩无已,现在的都是各自的后辈。其中又有几个还对南陈皇族们有忠心呢?
陈克复一直相信,如果没有了感情做依靠,那就只有依靠利益做纽带。他和江南会早已经没有了半点感情做纽带,那他们剩下的只有利益。江南会有数个大商会,甚至操纵着所有水路槽运,他们有钱有粮。甚至各地的山寨土匪,和现在江南的一些农民军也有他们在背后操纵的影子,他们有的是人。
陈克复通过这些信息,甚至在猜想,江南会的目标很明确清晰,这是江南会如今已经沦落成了江南贵族世家们的一个工具。他们操纵江南会,目的确实是想要重建一个南陈,不过这个新建的南陈不过是一个割据江南的王朝。甚至他敢确定,这些人之所有有了这么宠大的势力还去找陈深,不过是想借用南陈皇室在江南的影响力。
哪怕最后真的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复辟了南陈,那这个南陈也肯定是这江南会的傀儡。杨坚的隋朝统一了天下,从他到杨广,整个大隋的权利一直是由杨家和关陇贵族集团分享。江南的这些世家大族,他们只是处于被支配的弱势,这些世代居于南方政治舞台中心的江南世家,如何愿意接受?
陈克复仔细的思虑了下江南会和他的势力,一方立足于江南,一心想割据江南。而他起家于辽东,目标直指天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部下,最主要的势力是山东豪杰,其次才是中原各地。他代表的是山东、河南、河北这一大片的势力,而江南会代表的是江南的势力。
要和江南会合作,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不过这样的火中取栗,如果做的好,还是利大于弊的,如果是他父亲陈深和江南会合作,那必然只能最后沦落成江南会操作的傀儡。不过他陈克复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自己的利益有强大的辽东军团做保证。实力,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轻拍了几下巴掌,陈雷自外面进入,“大帅有何吩咐?”
“通知特勤司洛阳分部的负责人,下午在归义坊西海钱庄会面!”陈克复收起玉佩,平静地道。
特勤司在陈克复的全力支持下,迅速发展,拥有着精英骨干密探数以千计。而其下非正式的暗探,收买的眼线,更是无数。有了充足的人力物力支持,特勤司就如同陈克复的耳目,无时无刻不在收集各种各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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