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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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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乾瑾视线未做移动,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浑身爆发出陌生的冷漠气息。欲要张口请安的司棋,硬生生地将溢出喉咙的请安声吞了回去。
“司芸!你怎么样?”司棋慌忙上前搀起摔得狼狈的司芸。
司芸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司棋的手可巧不巧的正好按在了她磨破皮的掌心,“我的姑奶奶啊,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哎呀!”司棋惊呼一声,手里力道一松,还未站稳的司芸“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司棋!”司芸怒号。
100 第一美女
这一日后,端木乾瑾再也没来看过沐青阳,倒是端木睿恒每隔几日便会来看看沐青阳。端木睿恒本身话就不多,加上沐青阳心中有了芥蒂,自然不愿与他多说话,所以他每每来是总是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存在感几乎等于一个零。
夜夜休息之时,沐青阳总能感觉到有一道温暖深情的视线,如影随形地黏着在她身上,虽然隐晦不让人轻易察觉,但是沐青阳却分明感受到了那道视线的主人倾注在目光里的情感。炽热缠绵,犹如冬日里的一道阳光,温暖了她日益冰冷的心。
一个月的路程一行人走得不紧不慢,却也一直相安无事,两国边界处一向是多事地带,但此番众人缓缓走来,一路上竟是连半个打劫的小毛贼都没有遇见。比起沐青阳来时的光景,这一路显得风平浪静地诡异。
端木睿恒等人的愈来愈警惕疑惑,沐青阳却显得毫无半点忧虑,她心中隐隐觉得感动,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前方道路上的阻碍,被一个人事先清扫殆尽,为的只是保她能一路平安。
她思及夜晚蓦然出现的温和的目光,嗓间陡然袭上一股酸涩,呛得她两眼干涩,明明感动地欲要流泪,却偏偏流不出泪来。
她捂住酸胀的心房,内心在啜泣。尹辰逸,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日子一日日平安无事地飞逝,眼看着一日比一日靠近苍云国界,所有人都明显地宽松了一口气。
只有沐青阳心中隐隐总觉不安。她愁闷地锁起了眉头,回了苍云,面对她的又会是什么?端木江天将会如何处置她?端木睿恒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厉赟轩,那个妖媚狠辣的恶魔,他是绝对不会就此放过她的!
最后还有尹辰逸,虽然他夜夜都会来访,但却从未现身与她相见,沐青阳无法满足与这样遥远的相思,尹辰逸每夜的注视,只是在她相思成疾的心房上再添一笔牵挂罢了。她总觉得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她好想他,好想扑到他的怀抱里去寻找温暖,除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去倾诉她内心的不安与慌乱。
这个世界太混沌了,哪里都不是乐土。她的使命,她所背负的誓言,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实现了一半,但是,她却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她开始怀疑,怀疑人心,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最终到底能不能完成师父赋予她的任务。
沐青阳掩在被窝下的手,缓缓攥紧,掌心里握着一枚火红色的圆形铁牌,不过鹅软石大小,一面写着浴字,一面写着火字。
沐青阳眼神迷离,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来。
约一年前。
西寒谷,浴火总舵。
“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是我?”沐青阳那时还叫卫予琢,她扬着头,面带疑惑,仰望着站在高坛处的独孤行。
独孤行一身幽深黑衣,身材颀长,长身玉立,飘逸如羽,他看着沐青阳,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舍,“琢儿,这是天命。”
“师父,何为天命?”
“天道无常,与天夺命;世事难料,谁主沉浮?琢儿,苍生有难,是以为己任,匡扶端木皇朝,乃是天命所归。此番劫难,唯有你去,才能化解。”独孤行清雅卓然的声音飘渺空虚,犹如清风拂面,又犹如细水涤荡。
“师父,徒儿心魔未定,端木皇朝与徒儿有着血海深仇,徒儿无法倾心助他守住江山。”
独孤行淡笑,问道:“琢儿为何要加入浴火?”
“徒儿立志要为天下苍生谋求乐土,唯有加入浴火才能实现徒儿心中抱负。”
独孤行低叹,“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天下乃今已是乐土一片,你卫家既为苍生所生,又何来仇恨之说。”
沐青阳呆愣住,半响才恍然领悟,跪下身去,“徒儿明白了,请师父赐徒儿令牌,徒儿即刻便出谷执行任务。”
“郡主!郡主!”司芸带着笑意的惊呼声大大咧咧地传进马车,沐青阳的思绪猛地从回忆中抽离回来,她眯起眼睛望向马车的帘帐。
只见帘帐窸窣摇摆了一下,司芸一脸兴奋地钻了进来,“郡主,我们进关了!”
进关了?沐青阳心中一紧,微微坐直身子,这么快就到苍云国境内了。
司芸嘻嘻一笑,撩起帘帐来,指着窗外的风景道:“还是我们苍云好啊,四季分明,风光独特。郡主您瞧,这会儿正是春分时节,野地里的绿草野花正开得起劲呢!”
沐青阳顺着司芸指的方向淡淡瞄了一眼,马车正在一条官道上行驶,管道左右两边皆是农田野地,繁华炫目的野花星星点点铺了一地,看上去一排生机勃勃,自是比梅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要美丽得多。
沐青阳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草木馨香与泥土气息的空气,胸中淤塞稍稍有了舒展。
司芸见沐青阳面上舒缓,欣然地笑迷了眼睛自豪道:“郡主,再约过五六天的路程,我们便可进京了,据说城中百姓得知燕王殿下战胜梅克,已然大肆欢庆了三日呢!就是不知到时我们进城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沐青阳嘴角毫无笑意地上翘,敷衍地笑了笑。
司芸话闸子打开了,便一时半会儿收不住了,并未细看沐青阳面上神色,兴奋地又是接了一句,“郡主您还不知道吧,百姓们已然将你评作了苍云第一美女,我们郡主一笑倾城不算,还智慧过人,略施小计,便将那冰城——隆新城一举拿下,这等风姿谁人能及?评作苍云第一人也未尝不可!”
沐青阳微微一怔,第一美女?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哦~~~
101 你有什么不敢当
忽然马车的帘子动了动,司棋钻了进来,对着沐青阳请了个安,拉过司芸,小声斥责,“此事殿下交代过不得随口相传的,你怎么就忘了!”
声音虽小,但沐青阳有心听去,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听了到。心中酸涩,司棋这番话其实是有心要她听到的吧,怕是这流言说的与司芸所说的有所差别吧。想来也是,怎么会尽是夸奖她呢?她可没忘,她被掳走那夜,太子被重伤,这个帐,爱戴太子的百姓们自然是要记在她头上的。第一美女的称号该是不假,但是其后怕是也得缀上个妖惑天下,红颜祸水的臭名了!
沐青阳淡淡摇头,低声道:“我乏了,要稍作休息了,你俩下去吧。”
司芸不服,还要与司棋争执,司棋却是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手里暗暗使力,硬是把司芸拽了出去。
五六日的光景很快便过去了。
是日,沐青阳正浑浑噩噩地睡着觉,忽的耳边炸起一阵高昂的欢呼声,她打了个激灵,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司棋温顺地取来一个软枕垫在沐青阳身后,为沐青阳整了整容妆,柔声道:“郡主,我们进京了,燕王殿下吩咐,您要是困乏的话就继续歇着吧,不必露面了。”
沐青阳本就不欲露面,闻言便懒懒地靠在了软枕上。
马车的咕噜声被四周疯狂的尖叫声与欢呼声淹没,嘈杂错乱的声音震得沐青阳耳根发麻,心中烦闷。她烦躁地变换着坐姿,无论怎么样坐都觉得不顺心。
马车伴随着混乱的喧哗声一路向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沐青阳的耐心即将被消磨殆尽的时候,感受到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似乎是驶过了一道深槛,沉重的关门声随后响起,将门外的喧哗声阻挡在一面厚重的大门外。
这是进了皇宫了吧,沐青阳顺了顺气,勉强打起精神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载着沐青阳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大队伍,孤零零地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大约是感受到了异样,斜靠在马车上的沐青阳,陡的坐着了身子,眼眸中锐光四射,俨然一副要大敌当前的姿态。
马车“嘎吱”一下毫无预兆地止住,一双保养得体,却依旧显示出龙钟之态的手探进来,撩起了帘帐。
洪公公眯眼扫了沐青阳一眼,道:“郡主,请随老奴来吧。”
沐青阳恭顺地照着洪公公的指令下了马车,默不作声地跟着他朝御书房走去。
临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洪公公止住脚步,“郡主进去吧,老奴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沐青阳淡淡点头,面色不改,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吗?
御书房里只有端木江天一人,连一向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他,寸步不离的玄诤也不在。沐青阳心中微微诧异,但手里动作却没有停滞,她正正当当地下跪行礼道:“臣媳拜见父皇!”
“免礼,快快请起,有孕之人,怎可下跪行礼!”
端木江天快步向前几步,托起了沐青阳,将她带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慈爱地抚着沐青阳的手背,面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来,“朕的云罗郡主瘦了呢!”
沐青阳没有太过诧异,连蓝玉、端木乾瑾都知道的事情,端木江天自然不会不知。只是不知他这会儿唱的是哪一出,脸上这副虚假的慈爱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多谢父皇关爱,臣媳一切安好。”
“嗯!那便好,那便好!”端木江天笑得和蔼,抬手又是慈爱地拍了拍沐青阳的手背。然后便沉默不语地以一副关爱的目光凝视着沐青阳,一直过了好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沐青阳心中冷笑,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要比耐力的话,她愿意奉陪。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沐青阳坦然接受着端木江天视线中所夹带着的迫人的压力,在他没有做声之前,愣是憋着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端木江天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朕亲封的云罗郡主,果然气势非凡,与众不同。”
沐青阳低头,掩去眸中异样的神彩,“父皇谬赞了,臣媳不敢当!”
“不敢当?可朕却认为你敢当!”
端木江天的角色随着语气的改变而陡然发生了变化,由一个慈爱的父亲转变为了一个威严深沉的帝王。他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沐青阳,冷声道:“朕的云罗郡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有什么是她不敢当的?”
沐青阳明了,端木江天指的无非是她怀有身孕一事,这个孩子从现在开始,将成为他威胁她的最佳砝码。
她缄默不语,良久,心中考虑妥当后,仰头凝视着端木江天,“臣媳自以为是个明理听话的人,父皇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臣媳自当竭尽所能,倾尽全力去完成父皇的旨意。”
端木江天微楞,为沐青阳的直白坦荡感到诧异,但随即便回过神来,爽声大笑起来,“朕的云罗郡主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妙人儿,据说这个孩子的生父是厉赟轩?”
沐青阳微微晃神,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钩唇浅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容臣媳猜测一番,厉赟轩身边的四婢中的残雪,可是父皇的人?”
原先她还一直怀疑残雪是端木睿恒的人,但是自从蓝玉也知道她怀有身孕这件事后,她便不得不重新考虑残雪的身份。
端木江天笑得愈发灿烂,“残雪这枚棋子,朕精心布置了十年,她可是一枚很有价值的棋子,云罗郡主以为对吗?”
“是的,的确很有价值。”
沐青阳掩在袖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她大概能猜到当初是谁有那么通天的本领,在厉赟轩的眼皮底下,将自己送到莫日根手里了。除了残雪,不做第二个人选。
端木江天此计可谓用心良苦,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去梅克,引发一场战争,继而逼使端木睿恒主动请缨,既可轻而易举地消灭他在京中的势力,又可给他制造麻烦。若能使他不幸丧命自是最好,差强人意一些的,也至少使他元气大伤!
102 互利的交易
沐青阳寒心不已,但面上依旧含着不咸不淡的笑容,柔声道:“臣媳还有一事不明,燕王殿下为苍云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即使是为防止他功高盖主,也不必如此心急地要铲除他的势力,他,毕竟是您的皇子。”
沐青阳无法分辨自己心中的对于端木睿恒真实情感,原先她为着他主动请缨而自觉亏欠于他,可是后来却因为蓝玉与端木乾瑾的一席话而对他心生怀疑。她心中是矛盾的,虽然明白那些话极有可能是蓝玉的离间之计,但是她依旧释怀不了。她心中对端木睿恒已是无法再尽信,但尽管如此,她依旧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平,那样一个对苍云劳苦功高的皇子,不该遭到帝王的这般残酷的猜忌与迫害。
谁知端木江天闻声,居然笑得愈发一发不可收拾。
沐青阳愕然,想不通她的这个问题究竟有什么可笑的。
端木江天夸张地抖动着双肩,身子剧烈地前后翻仰着,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笑意,边摇头便感叹道:“云罗啊,云罗,你可真是有意思。”
沐青阳蹙眉,不明所以地望着端木江天,期待着他的下文。
“你既已说到他功高盖主,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端木江天说及此处,面上笑意快速褪尽,眼中厉光闪烁,隐隐透露出凛冽的寒气,“你亦知太子身体向来不好,既然燕王可功高盖主,朕又怎么能将这样大的一颗毒瘤留在太子身边,他日朕驾鹤西去,他若有心篡位,又有谁人能震慑得住?”
沐青阳哑声,但身体却极快地做出了反应,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直视端木江天凌厉的双目,坚定道:“他不会的,以他的人格,他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端木江天冷笑,不屑地撇嘴,哑声道:“世上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权势的诱惑,朕看着他长大,这么些年了,朕还不了解他吗?他也只是个凡人,他也有**!”
沐青阳冷然,依旧不敢相信,面上表情坚毅无比,冷声道:“他可是姑姑的孩子,就算他真如你所说,怀有狼子野心,你就真的忍心要除掉你与姑姑的唯一的孩子吗?”
端木江天冰冷的双目因着沐青阳的这句话,愈发寒气逼人,他攥紧双手,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感,脸上肌肉莫名地抽动起来,整个人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戾气。
沐青阳愕然,不明白她又说错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示弱地仰头,承受住端木江天犹如利剑般射向她的眼神,咬牙继续道:“至少留他一条性命,就当是你偿还了你欠姑姑的孽债!”
就在沐青阳这一句话刚说完的一刹那,一阵沉闷的雷声轰隆响过,适才还万里晴空的天色,因着这一声春雷,隐隐开始有了变得昏黑的趋势。
端木江天冷色的脸,犹如天色般乌黑铁青,他死死攥紧双拳,咬牙道:“朕做事,还轮不着你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朕说话!”
沐青阳冷哼,眼神犀利,梗着脖子硬声道:“至少你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是吗?我们不妨做个交易,你留燕王一命,我助你铲除厉赟轩。如何?”
端木江天默然,冷冽的双目微微眯起,他飞快伸手,一把钳住沐青阳的下颚,逼迫她高高扬起脸来,“你的价值也就只有这一点,你又如何肯定,朕会答应你?朕没有你也依旧可以拿下赤云峰!”
雷声响得稠密起来,间杂着划过几道闪电,冷冽亮白的寒光将黑沉的房间照得骤然一亮,端木江天脸上骇人的冷峻被衬托地越发森冷。
沐青阳咬牙,挣出端木江天的桎梏,不紧不慢地缓声道:“诚如皇上所言,太子的身体向来不好,玄机老人的二弟子并无法根治太子的顽疾,是也不是?”
雷声紧跟着闪电,轰隆打下,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端木江天沉默,良久,甩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鄙睨沐青阳,缓缓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沐青阳展眉,勾出一抹柔媚的笑意来,“不,臣媳这只是在和父皇做一场互利的交易。”
残雪潜伏在厉赟轩身边已然十余年,却依旧无法使得端木江天拿下赤云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端木江天想要的东西残雪还没有拿到手!
沐青阳缓缓起身,平视端木江天,“臣媳与臣媳肚子里的孩子是厉赟轩的最大弱点,臣媳保证,只要父皇答应臣媳的请求,无论父皇要臣媳做什么,臣媳都将为父皇达成心愿!”
雷声终于消隐下来,转而袭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沐青阳清冷的声音在春雨清雅的嘀嗒声中,显得更加通透清脆,隐隐昭显着沐青阳淡然的自信与坚决。
端木江天威严的双目眯地愈发狭小起来,他眼眸里的所有情绪被完美地掩饰起来,只稍稍露出些许的暗芒,暗示着他的精明与算计。
沐青阳明白,他已经有所松动。她敛住笑意,以一种严肃认真的 口吻继续道:“这场交易父皇并不亏,无论父皇要将燕王如何处置,臣媳要的无非是一张免死铁券罢了,父皇您又何必犹豫不绝?”
端木江天登基后,曾为表彰那些辛苦为他夺得天下的功臣,颁发了免死铁券,所谓免死铁券,便是任何拥有他御赐铁券之人,如若不慎触怒天威,可以以铁券换得性命一条。当朝拥有免死铁券的只有三人,一是太子;二是太子另一侧妃韵妃之父,开国大将徐飞龙;三是当朝宰相,蓝玉之父,蓝青云。
端木江天僵硬的面部稍稍松懈下来,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沐青阳,钩唇缓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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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罪妾有罪
“如此,就请父皇赐臣媳免死铁券一张,臣媳即刻便可前去赤云峰!”沐青阳微露喜色,跪下身去。
端木江天搀起沐青阳,眉梢间又挂上那抹虚假的慈爱,“不必如此心急,太子早在玉清殿盼着你回来了,还是先去看看太子吧!”
沐青阳僵住身子,下意识地望向笑得诡异的端木江天,胸腔陡然发闷,袭上一阵尴尬羞愧的感觉。那个她名义上的夫婿,她几乎要将他忘了!
沐青阳砰然加快的心跳顿显错乱,犹如窗外紊乱的嘀嗒声般毫无头绪,她缓缓俯下身子,对着端木江天拜了拜,哑声道:“是!臣媳遵命!”
端木江天淡淡一笑,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沐青阳退下。
沐青阳未多做停留,僵硬地转过身去,茫然地跨出了房门。
她该如何面对端木祁元?新婚当夜被人掳走,将近半年才回来。回来便回来,肚子里却怀了别人的孩子。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镇定无事地接受这种侮辱吧,哪怕那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一名小太监拿着伞跑过来,见沐青阳傻傻地站在屋檐下望着雨发楞,便假意咳嗽了几声,稍作提醒,“咳咳!郡主,雨大泥泞,奴才已经命人为您备好轿子了,郡主请随奴才来。”
语罢,他撑开油纸伞,打在沐青阳上头。
沐青阳微微点头,抬步迈进了雨帘中,春雨已然由洒落珍珠般的中雨,转变为了犹如牛毛细针细细蒙蒙的小雨,打在油纸伞上,发出轻微却细密的碰撞声。就像沐青阳本波澜不惊的心海,突的被人投入了无数颗细石,咚咚咚,激起无数的涟漪。
浓密的水汽蔓延在空气中,眼前视线变得模糊,沐青阳微微眯眼,隐约可以看见正前方有一人,打着黑色的油纸伞,慢慢朝着她走来。
待慢慢靠近后,身边打着伞的小太监突的止住脚步,战战兢兢地施了个礼,“拜见燕王殿下!”
端木睿恒的伞压得极低,闻声,微微扬起伞来,嘴里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脚步未停,眼看着就要与沐青阳错身而过。
因着小太监的这一声请安,沐青阳的身子暴露在雨水中,就在两人即将错身分开时,她鬼使神差地低低道了一句,“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端木睿恒的脚步微微一顿,纸伞又被他压低,视线被拦了去,使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走开几步之远,才听见他用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有时候,那东西的确很重要。”
沐青阳未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各朝一个方向远远分开,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越离越远。
如今的玉清殿与沐青阳记忆之中的玉清殿几乎没有差别。
唯一细微的变化便是去年她在之时乃是下半年,园中百花已然呈现凋谢之姿,而如今却是满园春色正始开。
小太监扶着沐青阳下了轿子,带着沐青阳熟悉地穿梭过曲折的回廊,朝着太子居住的寝宫急急走去。
待绕上一处回廊后,小太监突的顿住脚步,笑嘻嘻地收好油纸伞,指着前方,极快地改了对沐青阳的称呼,道:“娘娘,您瞧,太子殿下来接您啦!”
沐青阳一愣,攥紧双手,缓缓抬目,顺着小太监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正打着伞站在回廊尽头。
雨粒忽的下得大了起来,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地砸他手中的油纸伞上,春雨带起的浓厚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部表情,沐青阳只看得到那个白影走进了回廊,收了伞,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
清脆沉重的雨滴声在耳边放大,犹如鼓点子似的击打在沐青阳心房之上,心跳莫名地加快,手心无故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沐青阳抿紧双唇,口中各色味杂陈,晦涩不堪。
“青阳,你终于回来了!”端木祁元深情地凝望着沐青阳,抬起手来,颤抖着抚上沐青阳的面颊,触手的温热感使他的眸色瞬间闪亮起来,他猛地拥住沐青阳,哽噎道:“青阳,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而后他忽的眉梢微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松开紧紧抱着沐青阳的双臂,后退一步,视线倏地凝聚到沐青阳的小腹上。
“你……”他声音微颤,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住沐青阳。
“太子殿下,妾身有罪!”
沐青阳悲痛地合上了双目,屈膝缓缓跪下,“殿下赎罪!”
端木祁元瞪大了眼睛,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凝住沐青阳,面露纠痛,双唇颤抖,竟是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沐青阳身子前扑,额头磕在地面上,“太子殿下,罪妾深知罪孽深重,只求殿下开恩,容罪妾完成最后的心愿后,一切全凭殿下处置。”
她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脑门上陡的袭上一股凉气,贯穿而下,逼得她通体寒彻,但是她却依旧保持原状,丝毫没有动弹一分。那架势分明显示着,只要太子不出声,她就绝不会动弹一下。
沐青阳心中早已冷寒不已,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嘲弄般的笑意。端木江天明知她腹中胎儿已然数月有余,身形上难以遮掩,却依旧要她马上去拜见太子,因的便是想要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既然他想看,那么她便做给他看便是了。这一拜,她亦不委屈,以太子对她的心意,这是她欠他的!
端木祁元未曾意料到沐青阳会在这满是水渍的地面上向他跪下,胸腔骤缩,猛地一颤,面色由煞白转为赤红,急忙上前扶起沐青阳,颤声道:“青阳,你这是做什么?”
“罪妾有罪。”沐青阳眼眶渗出热泪来。
端木祁元很是坚决,手里的力道不轻不重,却硬是强硬地将她托了起来。
104 你喜欢过我吗
端木祁元瞄了那个一直低着头不敢作声的小太监一眼,声音低柔却隐隐闪着冷淡,“你下去吧。”
小太监不敢抬头,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出回廊,连伞也没有打,抱着头就扑进了雨帘中。
沐青阳哽咽,喉咙发酸。此时此刻,他居然还如此细心地为她做考虑,他这是怕她会介意被小太监传流言蜚语么?
“太子殿下……”
“我们回去吧!”端木祁元打断沐青阳,面上覆着柔和温煦的淡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伸手温柔地牵起沐青阳的手,穿走在长长的回廊里。
沐青阳的视线模糊开去,只觉眼前的端木祁元与她记忆中那个纤尘不染的俊逸身影重叠在一起,记忆被加深,犹如刀刻斧砍般重重地撞击向她柔软的心房。这个清新脱俗的人儿,他不该,不该陷进来的。
行至回廊尽头,端木祁元打开了油纸伞,撑了大半在沐青阳头上,而自己则是大半身子都暴露无伞遮盖的空气中。
他淡笑着揽住沐青阳的纤腰,携着她一同步入雨雾中。
沐青阳蹙眉,心中酸涩,急急握住伞柄,将伞推往端木祁元,“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怎可淋雨受寒!”
端木祁元自是不依,搂住沐青阳的手臂力道微微加重,将伞移回到沐青阳那一侧,他低头,眼眸中染着一层薄雾,模糊了他外泄的情感,“你现在比我更不能淋雨。”
沐青阳愈发心酸难耐,胸腔憋紧,情难自禁地咬住了双唇,深深埋下脑袋去,不敢再看端木祁元一眼。
雨点啪啪击打在伞面上,杂乱的劈啪声惊扰地沐青阳浑身极为不自在。
“太子殿下!”
小顺子的惊呼声从前方传来,噼里啪啦的踩水声凌乱地响过,小顺子急急跑上前来,将手里的伞举到端木祁元头顶,护住他暴露在雨水里的大半个身子。
眼尖的他一眼便看到了端木祁元伞下护住的沐青阳,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极快地被欣喜取代,几乎是喜极而泣般哽咽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殿下他,……”
“小顺子!”端木祁元及时打断了小顺子的话。
小顺子哽住哭腔,不解地望了端木祁元一眼,嘴唇蠕动着似乎是想将心中的话语尽数吐出,却在端木祁元略带威势的目光中,屈软下来,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完。脸上挂着一副欲说却不敢说的样子,使他的面部表情显得极为滑稽。
小顺子光顾着为端木祁元打伞,自己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外,只片刻便淋了个湿透。他一面抹着满是雨水的脸,一面面上带着哭容,整个人顿时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沐青阳稍有动容,这个小太监她只见过几回,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是她却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关心,也感受到了端木祁元对她的情义。她不敢捅破那层她刻意不想去触碰的纸膜,就让它浅浅地存在着吧,只当她从来都不知晓,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减少一些愧疚感。
“太子殿下,您怎么跑得这么快,奴才只是稍稍走开一会儿罢了,一回头您就不见了,可把奴才吓了个半死!”
端木祁元素来待太监宫女们和蔼可亲,小顺子侍候他的时间又是最长,渐渐地便也对这个仁慈温顺的太子殿下少了恐惧心,像这般以下犯上的抱怨,他随口说出,竟是一点儿也不害怕。
端木祁元自然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微微笑了笑,对小顺子的哀怨没有半丝介怀,搂紧了沐青阳,快步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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