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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家夫人又拿你捞钱[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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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红,我很陌生的名词,不过你很熟悉吧。”
  江从语开始不淡定了,她早知道影响大了难免被发现,奈何钱太可爱,她又太贪心。
  “拿我捞了多少钱,嗯?”
  江从语在倒退,叶子颂在抵近。
  好像赖不掉了。
  江从语节节败退,死不吭声。
  “挺有生意头脑嘛。”
  叶子颂抬手搓了搓江从语这颗花样百出的脑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江从语又软又短,等后发落。
  没有发落,却反被叶子颂揽进怀里。“既然你都能赚钱了。以后,你养我吧。”
  ?
  “我,没赚多少的,真的没多少的。”
  “不愿意养我。”
  “不是不是,愿意,当然愿意。”
  “不想破财也可以,那就拿自己偿还。”叶子颂突然打横抱起了江从语。
  “喂喂喂,干什么?”
  “讨债。不过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再敢打我的主意饶不了你。”
  *
  房间里,江从语手里拿着一副车钥匙,转来转去。
  纯白的薄衫在灯光下白的耀眼。
  纤细的手指握成拳,轻捶着额头。
  大概近朱者赤,叶子颂思考问题习惯用手指敲击额头。
  春末,夜里下着雨,有些清冷。
  江从语环在腰上的手,拢了拢衬衫,显得腰身薄得像一折便会断掉一般。
  初夏!
  她活过的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初夏都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而现在她希望它永远不会到来。
  宁愿永远停留在寒冬。
  那场事故叶子颂开着越野车,所以她打算把这辆车收起来。也许改变了他的行为走向,事情会大变样。
  车祸本就是一件所有事情都凑巧以后产生的最终结果,时间、地点、车速只需一件事发生变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转来转去的干什么?”
  江从语被吓了一跳,呼的背了手。
  “藏什么了?”
  叶子颂站在门口,双手插兜,衬衫单薄,肩正腿直,刚毅凛凛。
  “没有。”江从语拖长着音调。
  “你今晚不工作啦?”
  “转移话题,”叶子颂仍然悠闲的站在门口,倒要看看这个花样百出的人又在搞什么鬼。
  “手拿出来我看看。”
  明查秋毫颂,哪是这么好打发的。
  还好她已经对这件事编排的差不多了。
  “就这个啊。”江从语拎着手上的钥匙。
  “拿我车钥匙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江从语便编了一大堆瞎话,说什么和白亦出去玩儿,大家时不时的就会带男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人家都说她肯定被老公嫌弃,就是个豪门弃妇,根本就是叶子颂这个大总裁的摆设太太,所以就想开着他的车出门,好歹挽回一点点面子。
  “豪门弃妇,”叶子颂笑着重复,“你自己造的词吗。”
  “哎呀,反正我就是要开你的车。人不陪我就算了,拿车陪还不行吗?嗯?好不好嘛。”江从语摇着叶子颂的胳膊。
  “来来来,坐下坐下,”江从语将叶子颂拉着坐上床沿,自己跪在床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膀。“我还有件事要向你宣布,”
  不等江从语说完,叶子颂突然捏住了在肩膀上一阵胡乱揉的手,一拖,人就倒在了怀里。“小骗子,该不会想卖我车吗吧,嗯?”
  “哇,你竟然这么看我,在你眼里把我当什么人了呀?”
  “当骗子啊。”
  “骗子!你确定?”
  叶子颂点了点头。
  “天啦,我对你的忠诚苍天可见,日月可表……”
  叶子颂环抱着一双手臂,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尾,看着老天爷派给他的开心果表演舞台剧。
  “其心可鉴,其情可明,臣妾冤枉啊……,你这个昏君,好生糊涂,被歹人蒙蔽,陷害忠良……”江从语一个人手舞足蹈,自编自演,借用白天看的皇宫大戏,给叶子颂上演了一场有声有色的舞台剧。
  “大王可满意小的的表演。”
  “不是昏君吗。”
  “嗯,昏,”啊呸,“皇上,您可满意臣妾的表演?”江从语眨巴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忽闪着。
  “我是不是应该回答爱妃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那皇上是不是能答应臣妾的一个要求了呀”江从语嗖嗖的上前,又拽住了叶子颂的一条胳膊。
  头靠在叶子颂肩上一阵矫揉造作,比那皇宫里的奸妃还要祸国殃民的样子。“皇上,嗯,答不答应嘛,啊?”一阵摇晃。
  江从语每天盼着叶子颂回家,而叶子颂自己何尝不盼着能早些回家。
  “从这个月开始,你就不要一个人开车了好不好,就一个月时间,嗯”江从语坚着一根手指放在额前。
  叶子颂还以为她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不过她好像也从未找他要过什么东西。
  这算什么要求?“为什么?”
  “人家都说男人晚回家就有猫腻,你也总不能带着人去玩猫腻吧,所以不能一个人,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做贼心虚。”
  叶子颂侧头看江从语,“是不是在家呆的太无聊了?”
  人没事干就容易胡思乱想。
  “别转移话题。”
  “我什么时候有空一个人出门了?”
  “哎呀,你不管嘛,”江从语探着手捧了叶子颂的脸,“你答不答应,嗯,答不答应,答应啦!说话算话哦,来拉勾,盖章,一个月,记住了一个月。”
  窗外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房间里的暖色灯光穿过窗户溢出去,雨水便也挂上了暖色。
  小桌上,江从语拿着小勺小口吃着暴发户蛋糕。
  “张嘴。”
  叶子颂摇头。
  “你想我一个人变成胖子吗?居心不良。”
  叶子颂连着盒子一起拉到自己面前,“丢了就是。”
  “哎哎哎,胖就胖,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就算你以后嫌弃我,我是打死也不离婚的。”


第58章 
  车在江从语手中,叶子颂也当然守信用,实际上他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人去办。
  天气渐渐热起来。
  江从语视作洪水猛兽的初夏已经过完,一个月的约定也到了。
  没想到能如此轻松的就逃过了这一劫,卸下心头大患,便每日好梦。
  熟睡的人脸上一阵痒痒,微微睁开困得要命的眼睛。
  窗外阳光刺眼,强烈的光线勾勒着身旁的人。
  叶子颂穿着舒服的纯白T恤,单手撑着头,探着另一条手臂,如竹节般苍劲洁白的手指捏着她的一缕黑发正挠她的脸。
  江从语弯唇一笑,将脸埋进洁白的枕头里。
  “你说你又懒,吃的又多,又喜欢骗人,我是怎么把你娶回家了。”
  “因为我美啊。”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
  “哦。那你转过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星期一,星期二,今天才星期四,根据阳光的高度,江从语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你今天不上班?”
  叶子颂掀了掀眉。
  江从语脸上展了笑,越展越开,直到下巴上现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
  “去陵园,看看我爸。还要不要去?”
  “去。”江从语十分肯定的回答。
  从新的一年开始,叶子颂便忙的脚不沾地,能在白天看到他那是不容易的,当然要和他一起。
  十几天前是叶子颂父亲的忌日,但是他一直不得空,那天便只有叶子辰回家和她们一道去了。
  *
  车库里,叶子颂拉开越野车车门,坐了。
  “一定要开这车吗?”
  “陵园的路开这车再合适不过。”
  车缓缓驶出大门。
  道路两旁的绿草皮在阳光下亮的耀眼。
  路面被强烈的阳光照射的刺眼。
  刺的江从语心底隐隐心慌,有一股莫明的烧灼感。
  也许是早餐吃的太多了。
  老美女明里暗里的向她灌输传宗接代的思想,餐餐连忽悠带塞的让她吃下很多东西。
  时间已经过了,总不能一辈子不让他出门的。
  转过脸,叶子颂在对她说话。
  过了就是过了。错过了,那件事便不会再发生,为什么要自己诅咒他。
  江从语:“怎么啦。”
  叶子颂轻声一笑,“说了半天,一句没听到?”
  江从语扯嘴一笑。
  叶子颂:“下午想去哪儿,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有。只要和你一起,坐在车上也好。”
  叶子颂讶然了一下,这个一向难得正经说话的丫头这又是要玩什么花样。
  却没有花样,江从语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前方。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阳光如同此刻这般强烈、耀眼。
  路上车辆不算多,车驶上一条双向行驶的道路,朝着陵园方向一路奔驰。
  江从语将车窗降下,让风吹进来,但她感受不到风,她缓缓闭了眼。
  她听到喧哗声,哄闹声,如入菜市,又模糊成一片。
  一条缓缓向上的双向行驶道路中央一辆黑色越野车,它被身上附着着的杂乱废旧管材砸的变了型。
  人员嘈杂。
  她努力听清、辨认。
  ——一辆载货货车肇事逃逸。
  ——再好的车也敌不过货车。
  ——年纪轻轻的可怜哦。
  ——钢管直刺入心脏救不了咯。
  江从语缓缓捏紧了手指。
  睁眼。
  双向车道。
  也许今天不该出门。
  她的目光,以及她的人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迫着,直直的看着前方,无法抽离,就像梦里一般,她无法动弹。
  或许这又是一场梦,而实际上此刻她正窝在被窝里,今天不是周末,叶子颂有怎么会和她出门。
  她竟然能侧过头。
  叶子颂对她微微一笑。
  “我保护你。”无论何时何地。
  江从语也微微一笑,轻轻松了安全带。
  等待命运的降临。
  她有过这种经验,当一个庞然大物向你袭来,你只能接受它。
  一辆盘旋在脑海中的大货车如同约定好的那般,迎面而来,然后它毫无意外的突然偏离行驶轨迹,如巨浪一般朝他们席卷而来,如同风暴,凭你如何也无法躲避,而那车上果然如约定般的满裁着管材。
  她看的清。
  金属的。
  在猛烈的撞击后,它们砸向了他们。
  而在它们到来之前,江从语也如约定般的经由一种无形的力量驱动着自己用从未有过的敏捷,横在了叶子颂身前,一阵巨响后,后背像是被撕裂。
  她被车顶紧紧的压在了叶子颂身上。
  今天真是不该出门的。
  不过,她想他应该得救了。
  如果还能想的话。
  不管梦里还是现实,他得救了。
  在剧痛中弯起了唇。
  *
  “江从语,江从语”叶子颂想喊却张不开嘴。
  他感觉身体在摇晃,有人在挪动他的头。
  很困,他被困意支配,失去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身体十分安稳,睁开眼睛。
  白色灯光印入眼帘,以及不断探出来的头。
  有了声音,感叹他苏醒的声音。
  叶子颂将眼睛完全放开。
  他们说他出车祸了,他大概知道,却一点记不起了。
  头很痛,他抬手想揉揉,手却加倍的疼痛。
  默默探索,索性还有一条胳膊以及双腿完好无损。
  脑震荡?难怪会这样。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探着头问了他一些逗孩子的问题,他答了,男人啰啰嗦嗦了一大堆才走。
  “江从语,江从语呢。”
  “太太。太太她和您一样,在病房,暂时不能过来,”
  叶子颂头痛的利害,当然没有意识到老秦回答时的迟疑。
  抬起未伤的右手抚头,手背冷凉,才发现它连接着针管。
  “您不用太担心,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手臂也不算太严重。”
  叶子颂伸出那只虽完好却打着吊针的手“手机,手机给我。”
  “手机损坏了。”
  叶子颂仍然伸着“你的。”
  老秦一愣,“太太手机也损坏了。她也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您就好好休息两天吧。等你好些了,过去看她就行了,也就在隔壁。”
  老秦从来不骗他,而他又长着一张让他安心的脸,有老秦在他十分安心,老秦说这件事没有告诉家里,只说他们是出差去了。
  叶子颂加倍的安心,老秦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她伤了哪里?”
  “和您差不多,轻微脑震荡,不能走动,所以让她休养吧。”
  窗外天色暗下来。
  *
  叶子颂醒来,吃了些东西。
  打发了所有人。
  又向老秦索要手机。
  “您别担心,太太娘家人陪着她呢。”老秦连忙补充,“江总来了,还有我找的人在照顾太太。”
  老秦眼中的那一点心虚,在叶子颂面前无处遁形,这就是他们相处的太久的后果。
  叶子颂注意到了,却没有表露自己的注意,这点老秦也有所察觉。
  叶子颂抬手撑在头上。
  侧脸看了看窗外,阳光如同昨日那般强烈。
  “关上。”叶子颂指着窗户。
  老秦便转身关窗。
  再转过身来病床上已经没人,输液的针管垂在地上,晶莹的夜体脱离细细的针管,滴向地面。
  叶子颂已经跌跌撞撞着到了病房门口。
  不止叶子颂,连他也知道江从语除了那个情止于血缘的父亲,哪还有什么娘家人。
  叶子颂将门哗的一声推开,门外一众保镖,一拥而上。
  “滚开,都给我滚开。”
  叶子颂头上、左手臂上仍缠的严严实实,一张脸惨白的吓人,他用那只完好的手臂赶着人,头晕的利害,脚步踉跄。
  视线模糊,却不影响他走到隔壁病房。
  身后是老秦的哀求声,身上是不断伸来拦他的手。
  哗的一声,拖开了一道门,房间里所有人都齐齐的朝他看来,而病床上的人不是他要找的。
  退出来。
  任何声音,任何力量也阻止不了他。
  他一路往前,却越发的有了力气,他再拉开一道门,“江从语你给我出来,江从语,”
  他吼叫着,头脑一阵眩晕,病床上的人躺着,他抵近,看护的人对他吼叫,叫他滚出去,一股忍不住的气体在胃里翻涌,他咬着牙,那股力量却无法控制,转头,一个陌生人从卫生间出来,他一头扎进去,吐了。
  然后是眩晕。
  身体变得飘忽,晃荡。
  地面在眼前展开。
  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是惨白的灯光,以及不断探出来的头。
  见他要起身,老秦忙来扶了。
  老秦扶起叶子颂坐了,往旁使了个眼色,一众人便退了出去。
  为了集团不受影响,这件事他瞒了,除了近身的保镖,未向任何人透露。
  而这些人跟了叶子颂多年,忠心可靠,也深知叶子颂的健康对于集团的重要性。
  “是死是活,该有个答案,你不该这样。”叶子颂侧脸看向老秦,那目光有怒火,而更多的是哀求。
  “带我去见她,立刻。”叶子颂伸出手臂,示意老秦扶他。
  老秦却纹丝不动,仍然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嗯?”叶了颂几乎咬牙切齿。
  “太太她”
  “她,她恐怕不行了。”
  这桩大事他再也不能瞒了,家里的老夫人老太太可以瞒,可是叶子颂虽然身体欠佳,虽然要靠打镇静剂才能让他休养,但再也瞒不住了。
  叶子颂先是沉默,再是发怒,老秦挨了叶子颂极其恨戾却实在没有多大份量的一拳,病房里能摔的动的都被叶子颂摔了。
  叶子颂便再对他出手,单手提着他的领口,抵在墙上,重重的呼吸着,喉咙里隐隐的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在叶子颂近乎疯狂的逼迫下老秦才原原本本将事实一件件告诉叶子颂。
  “没有这种事,”叶子颂喉咙里一阵怪异的笑声,苦楚凄厉,“没有这种事。”他摇着头。
  他松开老秦,转身,腿脚却似乎开始不受控制,身体直直的跌了出去。
  老秦急速来扶。
  叶子颂甩了甩头,他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的不争气。
  头脑眩晕的几乎看不清路,胃里又开始翻涌。
  咬牙,压制。一把推开身旁再不值得信任的人。“滚开。”


第59章 
  叶子颂两条腿无力的撑着身体,十分不稳健的将自己撑到病房门口。
  “江从语你给我出来,别给我玩花样,没有这么玩的。江从语”
  “总裁,总裁……”
  见叶子颂晃荡着出来,众人围拢上来。
  “你们要是还想在我手下底做事,你们他妈的就把江从语给我抓来……”叶子颂狂暴的怒吼,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一阵乱拂,被拂的人想躲却又怕他摔倒。
  叶子颂脸惨白的吓人,神态近乎癫狂。
  他像个疯子一样,拂尽了最后的力气后,栽倒在保镖的怀抱中。
  一阵慌乱,抬人的抬人,叫医生的叫医生。
  病房中又是一阵混乱。
  而江从语独自一人躺在寂静的重症监护室中,虽然这里有机器发出的嘟嘟声,可这些已经进不到她的耳朵里。
  脑死亡,还拥有心跳,却不再拥有生命。
  *
  “这也不是最糟糕的,病人已经脑死亡,已经尽力了……”医生理智的说着。
  叶子颂非理智的求着。他只剩下祈求了,他曾发怒要将人转出这个全国范围内最好却学艺不精的医院,他要找全球最好的医生把人救回来,而这件事早在告诉他真相以前老秦已经做尽了,所以他不会得到满意答案。
  “做最后的告别吧”医生脸上是无可奈何的抱歉,如同救不了是他的错误一般。
  医生话音未落,叶子颂的身体直挺挺的往下一坠,在这坚硬的地上咚的一声,跪了。
  “告诉我怎么做,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她才能活过来,”
  除了安静一无所有。
  尽管叶子颂这些天已经做尽了一切疯狂的事,他的下跪也怔住了从来唯他是从的一帮人。
  这个一向不可一世、傲视一切的强人,拥有最孤傲、最顽强灵魂的人,这不像他,这已经不是他了。
  医生局促又无助,也没有能将他扶起来的勇气,无可奈何的再次丢下了一句已经磨破嘴皮子的话:医疗手段已经无能为力。
  医生消失,叶子颂仍旧跪着,对着空气下跪,被他自己的人围护着。
  他们不敢动他,只是人桩子一般的凝固在他身旁。
  而叶子颂纹丝不动,膝盖如同陷在了那坚硬的地面之上。
  *
  江从语整个人被罩的只剩下眼框。
  眼睛安然的闭着,浓睫根根分明,像任何时候。
  ——“叶子颂陪我说话……”
  ——“叶子颂你什么时候才能休假……”
  ——“叶子颂,叶子颂……”
  她整天这么叫他。
  从来都是她在围着他转,而他为她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允许她在书房里捣乱,他允许她在他办公的时候在身旁絮絮叨叨,他允许她随时给他打电话,他以为每天挤进那条最拥堵的街道买那块微不足道的蛋糕,他以为无论多晚多远多累也赶回家,以实现对她尽量每晚回家的承诺,他以为做这些就够了,他以为还有长长久久的日子可以让他慢慢弥补,总有一天他会抽空带着她周游世界。
  叶子颂握着江从语冰凉苍白的手,将无用的热泪洒给她。
  江丫头,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靠近我这种人了。
  *
  “子颂,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签字吧,我女儿能得到你这样的爱护,就是上了黄泉路也知足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VIP病房里十分安静,江爸独自坐在叶子颂病床前,老秦安静的坐在窗边沙发上。
  “是她自己命短,没这个福气,虽然她是为了护着你才丢了性命,我也不怪你,她不在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你一定要好好的,叶氏集团还要靠你撑着,千万别伤了身体,生死各有天命,人都说五十知天命,我都快六十了,”
  叶子颂突然撑起身来,拔了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直直的下了床。
  冷峻,目不斜视,身体僵直的像是失去了弯曲的能力,直直的走出病房。
  江爸莫明的起身,想要追出去。
  “江总,您如果不陪太太,就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对总裁打击太大,还是让他自己静静的做决定吧。”
  老秦打发走了这个荒唐的父亲。
  自己的亲生女儿马上就要和他天人永隔了,他倒还有心思来劝化叶子颂,维系他怕随着女儿的消失而消失的姻亲关系。
  这种话叶子颂又怎么能听得下去。
  叶子颂上了医院的天台。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一个保镖慌慌张张的从天台回来,险些和老秦撞上。
  “咱们守得住他一时,守不住他一世。”
  老秦来到天台,几个保镖若即若离的跟在叶子颂身旁。
  “回来回来,你们都回来,别管他,他要寻短见,就随他高兴吧。”
  老秦大声吼着。
  “都活到这份上了,咱们怎么劝得了。他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人都不在了,一手创下的事业又算个屁呢,付出的时间精力青春也就当玩儿了,我都不想活了,这些就成生外之物了,不要了。”
  “叶氏集团解散了,也就解散了吧,我都活不成了,你们是失业是死是活我也就管不了。”
  “这兄弟也二十岁了,就算学业还没有结束,也凑合了吧,饿不死就行了。从这儿跳下去,我就解脱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
  “就是可怜了夫人,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也是人各有命,我死了,你也就自己看着办吧,不如大家一块儿死了的痛快。一块死了,也好一起去见那丫头,也就问心无愧了,你看我都死了,你白死也就白死了吧。”
  “就算见了老爷子,把脸一遮,耳朵一堵,也就能过去了。我都死了,你还想拿我怎么样。”
  “二十年后太太的身旁也就剩下一座孤坟,要是有人问起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是怎么死的,人家就会指着另一座孤坟,说她白救了这个软弱的人,真是死的冤枉,死了也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人记得她了,旁人坟前有花有烛,清明十五有人祭奠怀念,她没有,就像从来没有活过。”
  “不过也不要觉得冤枉,毕竟有人已经一命填一命了,人家不欠了。”
  叶子颂身子一软跌坐在那一角。
  老秦使了眼色,保镖们就都退了。
  叶子颂是个极少落泪的人,不过一旦落了也就不加以掩饰。
  他的这种不加以掩饰让人看了揪心。
  他无法想象回家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没有那个人在背后絮絮叨叨他还能办公吗?
  他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从未觉得孤独,有人说他没有生活,他认为他不需要他们所说的生活,他叶子颂不是为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卑微,甚至庸俗的生活而存在的。
  他不需要。
  他不知道旁人所说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而江从语带给他的,他觉得很幸福,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
  她还没有彻底离开,他就已经开始疯狂的想念她。
  疯狂的想念江从语式的絮絮叨叨。
  他失去了江从语式的庸俗,家庭琐事的庸俗,无所事事的庸俗,却无法变的如同以往旁人眼中看到的对他判定的那种清高。
  老秦掏了一张洁净的手绢,递过来。
  叶子颂却猛的站起身来,单手揪了老秦衬衫上的领带,死命的勒住。
  “我还能活吗,你想像一下,我还能活吗?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活,我该怎么活。”
  老秦被叶子颂压在台阶上,被他勒红了脸。
  “让我们所有人都为她陪葬你就能活了吗?”
  “我不认为你们的感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至少我看不出来。你可以在家不去公司陪她,没人能拿你怎么办,你也可以将公司拱手让人,带着她周游世界,但是你没有,人家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这么自私,所以你现在愧疚了,你只是在愧疚,你并没有多在乎她,你只是在愧疚,”
  “闭嘴闭嘴你闭嘴。”
  “所以你现在只求一死,一命还一命,就不亏欠了,还清了。所有人都当你是个完人,强人,我看不是,你就是个,没有担当,没有,没有责任的,小人,庸人,”叶子颂勒着他的脖子,老秦艰难的从喉咙里尽量挤出这些话。
  “她丢了性命,就是要你活,你对着起她吗,你不签字,你用尽最后的可能来给她制造痛苦,你就是这样对付爱你的女人的?”
  叶子颂的手越来越无力,老秦一把将他推开,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你真为她好,让她轻松的走,完整的走,她爱美,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爱美,你别等到她器官衰竭,身体腐烂才放她走。咱们厚葬她,一定要厚葬。”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每天去看她,你可以一辈子守着她,她会知道的,这才是她想要的。你把她的坟前摆满鲜花,她一定会高兴,而不是一走就被人遗忘,除了你,没人会记得她,你知道的,她只会被遗忘。”
  叶子颂木讷的靠在天台的台阶上,没有了愤怒。
  老秦絮絮叨叨的劝化,像极了江从语絮絮叨叨的讲白天她看过的电视剧。
  他对她说,等等,再等等,忙完这段日子,他就带着她去远一点的地方旅行,不是那种忙忙叨叨的旅行,他们背上背包,可以徒步,可以骑单车,可以搭顺风车,就像二十岁时,他和钱柘远那样纯粹的旅行。
  走到哪算哪。
  体验一不样的异域人情,体验别样生活。
  他说带她去非洲,她惊恐的说非洲狮子会吃人的。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电影,所以他会带着她去认识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会带着她,去做这件有意义的事。
  老秦靠在台阶旁,已经不在说话。
  叶子颂单手将自己撑起来,弱弱的一句:“我签字。”,抬腿前进。
  笔划过纸张时,手颤抖的快要握不住。
  他的名字,这三个字,是这些年来写的最多的字。
  他从来不知道这三个字这样难写,也不知道这三个字还能有这种用途,它竟然可以送走某个人。
  叶——子——颂
  最后一捺费尽了周身力气。
  叶子颂重重摊到在地。
  在一阵惊呼声中,他看见她微微一笑,不那么自然。她说:只要你喜欢,我愿意。
  若有来世,你还愿意吗?
  预收文:我的竹马是校草'重生'
  如果能重来一次,你最想做什么?
  慕一只想离那个让她惹上祸端,害她颠沛流离的竹马远一点,然后收拾收拾那个欺人太甚的女霸王,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事与愿违,失败之一:竹马天天360度花式围绕。遗憾之二:女霸王是被收拾的很惨,她却一战成名,从此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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