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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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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生气了,自己除了赔礼还能做什么?不过秦翰也挺吃惊谁那么大的胆子给云浓送丫鬟,片刻道,“是永寿大长公主?前些日子她送了几房下人给你?”

“是啊,其中就包括这四个漂亮妹子,真是各有千秋啊,”云浓对那四朵花的相貌和才艺充分肯定,虽然她们动机不纯,可是漂亮的事物人们还是无法讨厌的。

“她送来的你也敢收?算了,那毕竟是长辈,你也不能辞的,先扔一边儿吧,以后寻了机会打发了就是,”秦翰冷哼一声,这永寿大长公主府,也幸亏有些长命百岁的大长公主,不然早倒了。

“你现在不错嘛,都定了亲的人了,桃花运还这么旺,可别辽东一游带回几个红颜知己回来,小心到时候我都给你打回去,”云浓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秦翰,人在异乡的,万一空虚寂寞冷,犯了什么错误,那他们这一路算是白走了。

秦翰并不在意云浓的警告,因为这个对他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就安心在家里绣嫁衣就好啦,我也就去几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什么桃花运梅花运的都不会找我。”

两人你侬我侬,禁不住时间过的飞快,待灵珀来请时,秦翰才发现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跟云浓说,连忙道,“你送的那个话本子我已经请了先生去写了,不过排戏费时,估计要演就得到年前了,还有这阵子你若要出去走动,外头乱的很,说什么的都有,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走吧,我送送你,”云浓看着秦翰一副“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的表情,忍不住唇角微扬,“家里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关她什么事?又能把她怎么样?

待两人说完离别的话,秦翰已经走到二门处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也帮我照顾好师太。”

“嗯,”及至看到秦翰迈向门外,云浓才意识到自己的爱人真的要出远差了,而且一去就是千里之外,自己想跟他联系都十分的困难,“你记得给我写信,叫我们知道你走到哪儿了,身体好不好,遇到了什么事?”

“送走了?”儿子要远行,染尘师太也没有了精神,“别担心了,他那么大的人了,一路同去好多人呢,何况辽东虽然远,却太平的很,”她在安慰云浓,也是在安慰自己。

“其实他就算在京城,我也见不着,可是这一走,心里还是,”云浓寥落的坐到染尘师太身边,“母亲,这下真成咱们两个了。”

见云浓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她的主心骨,染尘师太不由一乐,“行啦,小可怜样,”这副样子怨不得儿子死心塌地呢,就连自己看了也会心疼啊,“你的账算完了?快去忙吧,有点儿事儿忙就少了许多心思。”

染尘师太说的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云浓苦着脸道,“我跟云家姑姑说一声,请她叫霍家帮着物色几位账房先生给咱们,母亲,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从最初的狂喜到现在的欲哭无泪了,不找外援铁定不成啊。”

染尘师太已经从秦翰那里大概知道了宗人府那些管理皇家产业的人手底的猫腻,自然自己这儿也不能免俗,可他们吃了这些年,也该歇歇了,“瞧你那点子出息,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吓成那样?那些老国公府比这个只多不少,”梁家人几代为永安付出的,这些才算什么?“我知道你云家姑姑那边是皇商,你有什么想法只管找她们帮忙,吞了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敢拿梁家人的卖命银,她定叫他们有福拿无命花!

染尘师太同意了,云浓做起事来就有底气多了,左右秦翰也去了辽东,而她因为是定亲之人,只用守在院里绣嫁妆就行了,有大把的时间筹谋这些事,刚好可以练练手。

没过几日隆平侯府那边正式传来消息,世子秦砚跟直隶吴家的女儿吴尔妍的亲事正式定了下来,婚期就定在腊月里,虽然跟吴尔妍并不算多投契,好歹也在曾经有一面之缘的,云浓便带着白荻和红泥翻检自己的收藏,想寻出一件适合送给未来弟妹的添妆礼。

两人关系不近,身份悬殊,以后还是妯娌这种只要意会的身份,云浓烦躁的揉揉头,看着明晃晃的几只大匣子,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郡主,云奶奶来了,”繁花在外面扬声道。

“姑母来了?快请她进来,这些就丢这儿吧,我闲了再挑,”看来云敏仪给自己带了什么调查结果来?

“姑姑快坐,”云浓拉了云敏仪在自己身边坐下,“怎么没带苗珍过来?”

“我哪里有那闲情啊,真真是,唉,”云敏仪一拍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了,昨天你姑父把查到的账目拿过来后,我一夜都没睡着,那些黑心烂肚肠的,他们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看到云敏仪递给她的账目,云浓也只有苦笑了,“这也太过分了,竟然吞了一多半儿去?这是什么?”

霍以良也算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了,不但将染尘师太二十多家铺面周围同类型的店铺大概收益给一一列了出来,甚至连和染尘师太名下店铺的细微差异也都标明了,这一条街上同类型的店面,人家一月上百两的收益,到染尘师太这儿,直接三四十两,而且,还是没有扣下人工的,而且,同样大小规模的店铺,人家用了一个掌柜,三个伙计两个学徒,到了染尘师太这里,一个掌柜就要带了四个甚至五个伙计三个学徒!

“你看这个,这是你姑父买通了在滇香楼做二掌柜的人偷出来的,许了他二百两银子跟事发后送他一家到东南霍家铺子里去,不过听那姓贾的说,这阵子可能是预备着你查账,那边大掌柜跟账房先生准备着把过去几年的账给平一平,说是要是风声紧,就一把火烧了。”

“一把火烧了?”云浓一嗤,看来跟这些人讲道理真是太抬举他们了,“谢谢姑姑,这些东西我收着了,还要再麻烦姑父派些人手将他们盯紧了,只要那些掌柜的不举家跑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你要做什么?若是没有证据,你抓他们,可是会坏名声的,以后再找人管铺面也不会好找了,”云敏仪生怕云浓贸然乱来,“你放心,你姑父说了,人过留名,他们不敢二十多家铺子拿失了火,而且就算做的再细致的假账,到了霍家账房先生手里,都瞒不住。”

霍家是正经商人,做事自然有顾忌,要讲什么证据,但对于染尘师太和郡主府来说,对付一群利欲熏心的平头百姓,要什么证据?“姑姑不必担心这个,郡主府还会怕了这些人?只要有银子还怕请不来掌柜?再说,他们贪了这些年,同业们会不知道?恐怕都等着这一天了吧?”

云浓就不相信,做为同行,别的掌柜累死累活一月十几两二十两的月银,他们却将东家的店当自己的来经营,顶着掌柜的名头过着东家的日子,同行们会平衡?

“唉,你要真是想收拾他们,你姑父说了,全力助你,只是你的那些庄子和铺面,都是从宗人府出来的,能在这些地方当庄头做掌柜,都通着宫里呢,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云敏仪倒是佩服丈夫的眼力了,来之前他就跟她说过,自己这个侄女儿绝不会善罢。

“你替我谢谢姑父,我还真是要请姑父帮忙呢,”既然秦翰都说了可以跟霍家多来往,云浓索性也不客气了,“霍家那样的大商家,想来手下的掌柜伙计都不少,我也不要你们的大掌柜,要是有觉得不错的,能不能给我荐几个?还有会算账的女先生,不知道霍家有没有?”

在家里时霍以良就跟她说过,要想办法叫云浓同意他们霍家来帮她的忙,出钱出力都在所不惜,只要能搭上郡主府这条线,便是千金难觅的好机会,“这都是小事,姑姑不怕跟你说大话,霍家虽然不是顶尖儿的,但能比得过的也不多,我们霍家的伙计出去,能顶别的铺子里一个二掌柜了,回去我就跟你姑父说,叫他从京城里的铺子里给你调。还有你说的账房先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江南专门有调理这种会算账女子的地方。”

“唉,若没有姑姑,我这头三脚还真不好踢,”云浓也很庆幸自己有个大商人的姑父了,“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既然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上头都有人,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起码得一击必中使其不能反噬才行啊。”

“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也是平白嘱咐一句,”云敏仪点点头,“不论你现在姓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我的亲侄女儿,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跟姑姑说,但凡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诿。”

送走云敏仪,云浓也没有了给吴尔妍挑添妆礼的兴趣了,随手捡了对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递给红泥,“装起来吧,得空你亲自去送到隆平侯府,我现在不方便出门,就不过去贺喜了。”

云浓跟染尘师太都是行动派,证据拿到,计划定好,便开始行动。

“今天请几位姐姐过来,是有样东西想给你们看看,”染尘师太示意灵珊将准备好的一摞册子一一给在座的长公主、公主还有郡主分发了下去。

看着手里的账册,慧敏长公主最先沉不住气,“你叫人查的?查来了有什么用?难道因为这些小钱,叫我们去跟那些掌柜们吵闹去?还是去跟宗人府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去争?”除了给自己添气生,查这些又什么用处?

“看来这些人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大家都是心里清楚的了?”染尘师太轻呷一口杯中的银针,“若不是这次帮着浓儿置办嫁妆,我竟不知道原来这市面上银子居然已经这么不值钱了。”

“姑母,不是银子不值钱,是咱们这些出嫁的女儿银子不值钱罢了,”见染尘师太请她们过来是议论这个,宣宁公主强忍着没有叫眼泪流下来,她是公主不错,可是出嫁时的嫁妆全是曾经的李贵妃一手置办的,本来封邑就不如人,可那些庄子铺面的,生生被人扒了层皮才会送到她的手里,加上驸马家本就不是显族,“现在我最怀念的就是在宫里的时光,这里我最小,我也不怕几位皇姑姑笑话,现在我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捉襟见肘’。”

在座的几位,除了慧安长公主一脸懵懂,其他的几位都垂了头,她们原就不是今上亲姐妹,宫里也没有个正经的主子,想递话也找不到人啊,半天慧敏长公主才道,“慧淑,你今天叫我们几个过来,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你说吧,准备怎么办?”如果她想出头,自己没理由不跟着,要知道出嫁这近二十多年,长公主府流失了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故事比较长,话说写长篇写惯了,有些改不了,这故事还有一少半儿啊。

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

“姐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慧安长公主现在才醒过味儿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堂上的姐妹,“我也查过账的,府里的长史说虽然有些出入,但水至清则无鱼,不能叫下头的人一点儿油水都拿不到。”

听慧安长公主说这个;慧敏长公主简直是一肚子的气,“皇妹的意思是我们竟然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了?我府上也有后来置办的铺子;怎么调理下人我心里清楚,你那里出入不大,不过是你因为你跟皇上一母所出;他们怕你到皇上那里胡说罢了;在我们这儿吃饱了,你那里自然就隔过去了。”

“慧敏姑姑说的是,我那边也是这样的,虽然当年出嫁时侄女儿的嫁妆多是我们王府给置办的,但宫里也赏了一些,”宜阳郡主是永王爷的小女儿,永王爷当年去辽东劳军时,遇到敌袭受了重伤,没回到京城便不治而亡了,看到她,染尘师太心里直突突。

宜阳郡主却没有意识到,自顾自说着自己的难处,“要说不过是几间铺子,我也犯不上说这些,我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只当是替皇家养着那些奴才,可是几位姑姑,我们才是皇家正经主子,凭什么要拿我们皇家的银两养着他们?这上头有大长公主,为了摆脱那些吸血虫,硬是得熬几代等那些管事的死完了,下头还有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为什么要叫她们也继续过咱们这种憋气的日子?”

“对,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咱们是天家女儿,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关键是不能再受这口气,有次我还没有问一问为什么铺子里收益比别家差那么许多,你们知道那些下贱的奴才怎么回我?”慧敏长公主这些年气是受得很了,谁都知道她不得皇上的待见,欺负起来也无压力,“说我是金枝玉叶,成天跟奴才们计较蝇头小利失了皇家的体面,传出去只会叫人看不见,合着我过问自己的铺面,就会被旁人瞧不起,几个贱奴才,竟敢瞧不起主子?”

“可是管这些的是襄亲王,还有宫里的保公公,咱们,”宣宁公主虽然心有不甘,但心里却更多顾忌,她出家不过几年,根本还没有站稳脚跟,跟着这些人闹,她们是皇姑,李妃首当其冲要拿她开刀的。

云浓一看就知道宣宁公主想打退堂鼓,可是退却不要紧,最怕她转身将这些事情卖给李妃,“宣宁公主,我有一句话想问问您,如果这样的事不解决,等你有了自己的子女,难道要让他们像你一样受制于人?从那些人的指缝里讨点儿残羹剩饭生活?”以后太子做了皇位,宣宁公主估计跟慧敏长公主的待遇没有什么两样了。

“可能大家都听说了,我甫一开府,永寿大长公主就送了六房家生奴才过来,”云浓款声道,“大长公主是祖里的长辈,可是日子过的却也艰难,要不咱们去跟她请教一下怎么从宗人府手里争脱出来的?”

不论永寿大长公主到底用意如何,左右她没有操什么好心,云浓用她一把也理直气壮,现在在云浓的口里,永寿大长公主是已经养不了那么多的下人,才帮他们想出路的,那么以后的慧敏长公主,宣宁公主呢?“就像宜阳姐姐说的,咱们的富华富贵是父辈祖辈拿人命换来的,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云浓这番话直接说中了宣宁的痛处,现在她可以忍让来讨好李妃,可是到了自己的儿女呢?难道也要像永寿大长公主那样一把年纪了还四处讨好被人背地里轻看?难道自己被李妃卖了,将来再把儿女也卖了?她可是当今的长女!“我明白了,师太有什么打算,只管说吧,虽然宣宁胆子小不敢第一个冲上去,但也绝不会拖大家的后腿,咱们永安皇家自来女儿就少,难道还要被几个下人欺负了不成?”

大家达到一致,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皇家公主们办事,自然不用像霍以良想像的要当堂对质,盘账对账的,染尘师太跟慧安长公主直接将手里的证据往龙案上一摆,几滴珠泪下来,别说什么保公公,连襄亲王府都跟着吃了挂落,落了个苛待宗亲,玩忽职守的罪名。而李妃,也再次被找了名头给禁足长乐宫。

收拾了那些蛀虫,找回了损失,确切的说,这次是将那些涉及其中的人家全都给抄了个遍,男的流放女的官卖,整个账算下来,这次公主们都赚了一笑,算是补偿了这些年受的腌臜气。

“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联合染尘师太她们来对付我母妃,”彰德公主冲到宣宁公主的葳华堂,指着出来迎接的宣宁公主大骂道。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做什么啊?还有,这次父皇着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一起抄了那些奴才的家,缴上来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不瞒妹妹说,我开府才几年?可是皇庄里的庄头和铺面上的掌柜管事家里抄出来的东西,都够我宣宁公主府一年的开销了,咱们才是亲姐妹,看着姐姐被下人如此欺辱,妹妹就不痛心么?”

宣宁公主算是看明白了,像自己这样的不得父亲疼爱的公主,什么骨肉亲情,根本就是镜花水月,哪里有白花花的银两来的实在?何况于宣宁公主来说比起顺天府抄还回来的东西,借机摆脱宗人府的控制才是最重要的,想想从慧敏长公主府里的那些奴才们家里抄回来的东西,宣宁公主都有些后怕,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这些皇家女儿,分明就是他们眼里的摇钱树。

通过这件事,宣宁公主的立场也改变了,她这么多年巴结讨好李贵妃母女又如何?只是因为丰城侯家李家出了个绥远将军,就将自己下嫁给了李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就算是靖郡王登了大宝,人家也有嫡亲的妹子,自己又能分到多少油水?倒不如投靠太子,左右太子仁善,又没有亲妹,对她也不会太差的哪里去。

彰德公主被宣宁公主问的哑口无言,那个周世保原本是宫里的老人,帮着襄亲王料理宗族中的杂事,这选派庄头,管事的事情看着去没什么大风光,可是这里头的油水却是实打实的,尤其是襄亲王根本不理俗务,直接将琐事扔给世子之后,这看不到他们眼里的权力便成了保公公跟李妃手里的摇钱树。

可这些她怎么能跟宣宁公主讲?自己母妃娘家不过是平民,虽然皇上已经赐了她舅舅官职,可是一个虚衔能有多少收益?为了帮自己兄长站稳脚跟,母妃真是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也就是这两年彭乐达投了过来,皇兄接了他的产业,才不像以前那么捉襟见肘,宗人府这边的收益才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但这次被明晃晃的打脸,而且连累了襄亲王,与自己皇兄没有一点好处。

“这些年我母妃待你如何?若没有她,你能嫁入丰城侯府?这次的事,就算跟你没有关系,我就不信你事先没有听到风声?你要是真是个有良心的,就应该赶快给宫里送个消息,”彰德公主自然不能在宣宁公主面前示弱,

原来自己在彰德公主母女眼里还是个没良心的?宣宁公主气极反笑,“来人,送彰德公主回去,虽说是公主,毕竟没有出阁,成天乱跑成个什么样子?”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赶我?”从小到大,这个姐姐在自己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现在居然变了脸色?“你别以为嫁了丰城侯有什么了不得,我兄长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认为招李梦龙为驸马有什么了不得,靖郡王一句话灭了李家满口我才拍手称快呢,再说了,我们皇家也不是没有和离的公主?倒是皇妹你,我倒要看看,就你现在这名声,能找个什么样的好驸马?”自己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结果却被李贵妃利用的干干净净,现在彰德公主还拿这种话吓唬自己?宣宁公主一阵冷笑,“莫要去给彭乐达做妾才好。”

给彭乐达做妾?这是什么意思?彰德公主气得浑身哆嗦,“你这贱人浑说什么?谁说我要给彭乐达做妾?”

“我是圣上长女,母亲出身河东大族,逝后追封为宁贵妃,倒是有些人,口口声声说别人‘贱’,却不知反而叫人看轻,至于你给不给彭乐达做妾,出去听听大家怎么议论就知道了,反正全京城人都知道,曾经的长乐侯可是最会诱良家女儿为妾的了,”宣宁公主已经完全想清楚了,就凭彰德公主对自己随意的侮辱谩骂,就算是靖郡王登了大宝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以后,她得多往东宫那里走动走动了。

“外头的议论?那些庶民的话能相信?你以为父皇会听这些话?我不过是,”彰德公主气的俏脸通红,她不过是因为她想叫彭乐达亲自出来承认跟云浓早有勾结,彭乐达却执意不肯,才多几了几面,谁知道外头竟然传成这样?

“就像皇妹以前说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头人怎么说?”宣宁公主看着彰德公主越来越青的脸,“不知道这次的事,李娘娘要多久才能从长乐宫里出来?彰德妹妹,你眼看要选驸马了,你说惠妃娘娘会替你怎么张罗呢?”

“呸,我才不要她管我,我的驸马我自己选!”彰德公主再也听不下去宣宁公主的话,一提裙直接跑了出去。

云浓的永昌郡主府里也是忙乱不堪,光是清点宗人府和户部退还过来的财物,还有调配人手补充到田庄和铺上里去,已经叫云浓内牛满面,谁知道还要应酬各公主府郡主府过来致谢的姑姑姐姐们,现在她已经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三份来用了。

“母亲,我可是定了亲的女儿,不是应该守着自己的院子绣嫁妆嘛?”她好怀念可以安生绣嫁妆的日子啊。

“你除了是未出阁的小丫头,还是这郡主的当家人,哪有郡主全套绣嫁衣的?你只将给应淳还有秦家两位长辈准备的做好就成了,”染尘师太打了一场大胜仗,身体挺累可心情却着实不错,因着这件事,不但让天佑帝再次看到了李贵妃的贪婪,尤其是让他看到了她对族人的刻薄,连出嫁女的嫁妆都盘剥,丢的可是皇上的脸。

于东宫来说,借着这次机会,将于李贵妃亲近的一批宗人府的管事全都清了出去,捎带手连户部也收拾了,毕竟那些从封邑里缴上来的财物,可是皇上御赐给皇家女儿的,结果被经了宗人府一道,又被克扣了一批,这事儿要说户部不知道?鬼也不会相信。染尘师太可是坚定的站在东宫这边的,自然也最了解如何帮太子料理一些东宫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刚才我收到帖子,说是襄亲王世子妃要过来,你替我招呼吧,就说我这几天不自在呢,不想见人,”染尘师太悠然的靠在锦榻上,“老亲王不管事,世子也太相信他那个媳妇了,敢跟李墨莲勾结在一起从我这儿捞银子,胆子不小!”连氏出身不显,眼皮子难免就浅了些,跟李墨莲倒真凑成了一对儿。

听染尘师太这么说,云浓不由抿嘴面笑,现在染尘师太的威望在皇族内空前高涨,虽然这次上书的只是几家比较近支的长公主,公主,宜阳郡主也是功臣之后,但族里像她们这样的郡主还有一些,不说她们被人贪了的银子有多少,这些年从宗人府里受的气,让这些心高气傲的贵女们有苦难言。

“成,不过您闲了可要到慧安姨母那里去转转,我瞧着这次的事,她好像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若说起圣母来,慧安长公主称第二,就没有人称第一了,当皇家女儿被人暗中克扣的事摊开来时,慧安长公主真是又羞又愧,尤其是这其中染尘师太还是被克扣的大户,叫她这个自认为最亲的姐妹如何心安?

“她呀,就那么个性子,别人家是无辜,但我这边却是全怪我了,我挑个日子过去看看她,以后再有人来,你都替我见了,就说我气着了,一时没缓过来,”染尘师太甩甩身上的流云锦,“有听她们吹捧的功夫,我还不如听乌茜读经呢。”

好吧,这个府里我是主人,云浓一脸无奈的看着虹霓,“下午你出府一趟吧,去霍家问问,她们帮我寻我女先生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出来冒个泡呗,叫我也赚点儿积分爬爬榜。

第146章 一百四十六

秦翰自出京后;遵循着两天一信的节奏给云浓写着平安信;看着手里那厚厚的一摞信封;云浓有些怅然;最近这一封,他说到了锦州了。锦州府是辽东的重镇;辽东大都督的行辕就设在锦州,而秦翰一行;则被好客的现任辽东大都督罗致骏安排在了以前的武安侯府;据说这是现在的武安侯特意写信过去叫人开的府;以示对几个钦差大人的尊重。

虽然秦翰没有跟她说什么;但与染尘师太闲聊时;云浓也听了她对罗家的分析,别说染尘师太这种土著,就算是云浓这个异乡客也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一般,辽东大都督是个什么职位?武安侯罗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云浓仔细查了几家曾经替梁家守过边境的大将,绥远侯,英国公,武安侯,南平侯,威远侯,这些人家,除了南平侯因为原本就子嗣单薄,滇南又历来不平稳外,其他几家就算是守边的时候,也没有像罗家这样,代代折损嫡支子弟?难道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来向皇帝表明忠心?

云浓心里摇头,提笔跟秦翰写回信,将这阵子京城和郡主府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包括因为这次的事情,自己如何在宗室里如鱼得水的交际应酬,得到了姐姐妹妹的一致好评,好吧,她承认,这是因为染尘师太出马帮这些贵女挽回了大笔的损失的缘故,但这背后出主意的人是她不是?

又毫不客气的诉说了一番思念之情之后,云浓放下笔,现在对她来说,忙里偷闲给秦翰写上一封信,就已经是最好的休息了,直起腰,她就又要跟灵珀姑姑商量过年的事情了。这是永昌郡主府开府后的第一个春节,虽然只有她跟染尘师太两个人,可是云浓也想办的热热闹闹的,毕竟往年,染尘师太都只能是个人守岁。

“郡主,那边儿的人又来了,”绿蚁一脸无奈的进来,嚷嚷着要见您呢,说是大人从任上给你带了东西,叫给您送过来。绿蚁将云园的人一律称为“那边儿”,她现在真怕了“那边儿”的人了。

“是谁来了?”云浓眉头紧皱,自己向云敏仪要人,后来给胡氏知道了,便给自己派了一队家仆来,虽然也附上了身契,但云浓并没有收留,自己缺是管理人才,不是家政服务,后来胡氏又求见了几次,因着跟宗人府的事情还没有撕扯清楚,云浓也直接拒了,不是她不念亲情,而是京里有太多眼睛盯着她们了。如果胡氏为自己着想一些,也不会大喇喇的这么跑来,完全可以派个贴身的妈妈过来问候一声。

“是三太太,还带了瑶姑娘过来了,”绿蚁撇撇嘴,“后面拉了一大车,三太太还在大门口儿跟人嚷嚷是来看侄女儿的。”

这阵子关于她的新闻就这两样了,一会儿说自己不记生恩,不善待本生亲人,一会儿呢,又说自己忘恩负义,缴天之幸做了皇家的女儿,还不跟本生亲人撇清关系,时不时的将云家人叫到府里,生生气病了自己的母亲染尘师太。

有时候云浓跟染尘师太聊起来,都说想找找那个造谣生事的人,拜托她有个准儿,给自己塑造一个固定的形象出来,忽东忽西的,谁会相信啊?

“叫她们走吧,就说这里是永昌郡主府,没有她的侄女儿,算了,叫温嬷嬷跑一趟吧,去云园去,给老太太带些补品过去,顺便问问她,是不是云大人不喜欢现在的职位?要不要请母亲帮忙将云大人调到陕甘去?”云浓厌烦的摆摆手,这胡氏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么?怎么行事越来越没有顾忌?

“娘,你看二姐,真是富贵了就不认亲人了,咱们来了这么久了,楞是不叫人进门儿,难道这我亲妹妹会脏了郡主府的地不成?”见一直没有出来迎接,云瑶恨的直晃蒋氏的手臂,今天能不能进得了永昌郡主府的大门儿,对于她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你放心,她不敢,她小心我还带过她呢,”蒋氏强撑着笑脸安慰女儿,一边挑帘下了马车,走到大门处扬声道,“怎么回事?送个信儿要这许久功夫?你去跟浓儿说,我是她婶子,她祖母想她,叫我们带东西来看她了,自家人来了,不用换衣裳配头面的那么麻烦,这大冷天儿的,冻坏了她妹妹,还不是她心疼么?”

见守门的小厮面无表情,蒋氏心里急了,今天她可是背着胡氏出来的,为的就是能进永昌郡主府的大门儿,这可关系着自己女儿的婚事,像欧阳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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