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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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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挚微微阖眸,若有所思。
若这二人俱都醒着,到时能对彼此做一个不在场证明,可他们都睡着了。真睡假睡,早醒晚醒,是一个问题,毕竟睡觉这种事是可以装的。
如果有人中途醒来,出去一趟,另一个人不知道的话……
而且他们离开的时间,也比较敏感,亥时,正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江大人家中烦乱,还亲自送奴回来,对奴可真真的好呢……”凝烟不知道赵挚在想什么,顾自说着话,不让气氛冷下来,拿眼嗔江绍元,“要奴说,您家儿子身边那个妾,姓关是不是?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有来头的人,不懂事就休了么,烦个什么”
赵挚脑子里过完这两个人的供言,看向计柏:“你呢?都做了什么,最后一次见到王氏是什么时候?”
“正如江大人和凝烟姑娘所言,”计柏端正身体,表情严肃,对赵挚极为恭敬诚恳,似有亲近之意,“昨日未时后,我们一起在郑家欢宴,非常热闹,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彼此视线,晚饭后,我因有事同郑大人商谈,去了书房。因为聊得畅快,没注意时辰,停留的略久,这期间,王夫人从亲自去书房奉过一次茶,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赵挚颌首,这话倒是与郑方全对得上:“王氏上茶,是在什么时辰?”
计柏:“应该是……戊时中。”
也就是说,上茶后没多久,王氏就遭遇了不测。
赵挚又问:“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同郑方全见过面后,没做别的?”
“因为已经太晚……做什么都不太好了,”计柏有些遗憾的看了眼玲珑,“谈完事,我就告辞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
“亥时。我远远的,还看到了凝烟姑娘和江大人离开的身影。”
赵挚最后问玲珑:“你呢?”
玲珑轻叹:“前面的事,同他们一样,奴也是晚饭时最后一次见到王夫人,王夫人想让我伺候计大人,因计大人一直在同郑大人商议正事,我便一直在厢房等待,直到亥时,时间太晚,不宜再留,我便让管家帮忙转达歉意,告辞离开。出得门后,经过街边暗巷,遇到了一些意外……”
她眼睫微颤,看了眼赵挚:“您知道的。”
这话说的暧昧,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
凝烟看热闹不嫌事大:“别呀,这位爷知道,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姐姐你说说呗!”
“其实也没什么的……”
“没什么姐姐拳头攥这么紧,心虚还是害怕呀?”
玲珑面染薄红,叹了一声,将昨天遭遇说了出来,又谢了一道赵挚的救命之恩。
计柏当时就搂住玲珑拍背安慰:“你啊,碰到这种事怎么也不同我说?哪怕是等我一等,让我送你回来也好啊。”
江绍元看了玲珑一眼:“既知走夜路危险,就该当小心。”
凝烟依过去,挨江绍元挨的更近:“是呢是呢,不聪明就学我么,女人不让男人怜惜,活着还有什么趣儿?要知道——”
她斜了玲珑一眼:“可是有人,专门猎杀姐姐这样的女人呢。”
赵挚今日来,本对玲珑昨日遭遇最感兴趣,问她的话也留到了最后,他有种感觉,昨夜那种微妙的时间地点,结合玲珑的遭遇,她有遇到凶手的可能性。
可听到凝烟这话,他突然一凛,肃厉目光射过去:“有人专门猎杀女子?怎么回事?”
他这一眼,把凝烟吓到了。
欢场女子最懂识人眼色,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必须认真作答,她们非常清楚。
凝烟捂了捂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为了怼玲珑,把这事都说出来。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没法当做没发生过,凝烟只得直起腰,乖乖的把这件事给说了。
“近来外头已经死了两个,一个是咱们欢场中人,一个是已经从良出去的,死相特别惨,被人砸了后脑,绑了手脚,脸朝下跪着,下身衣服还给扒了,极为侮辱……人们都说,冲着的都是咱们这种地方的女人,不过么——”
凝烟说着话,似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玲珑一眼:“这个人口味有些重,偏爱年纪大些的,奴这种才十几岁,幼幼嫩嫩的,不和人家胃口呢,还是玲珑姐姐这样的对人家的味儿。”
275。汞中毒
不止一个女人遇害; 死相吓人,皆为后脑被砸,脸朝下绑缚手脚而跪; 下身衣物缺失
除了手脚绑缚,尸体为跪姿; 其他种种; 皆与本案类似。〞〞
赵挚眉尖猛的一跳; 难道本案; 并不只本案; 除了王氏,还有其他死者
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仔细想想,未尝没有可能; 同栾泽时的花娘案一样; 命案发生在特殊人群里; 官府监察力度不严; 周围也少有人关注的确不容易露出来。
一露出来; 传播得沸沸扬扬很多人知道,就不会是小事
赵挚眉目凛然,指尖重重敲打在桌面“你且仔细说来”
平日里; 他站在人前; 尚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如今这一冷脸; 寒如冰霜; 很是吓人。
凝烟直接缩到江绍元背后; 偷偷露出一双眼睛斜看他“奴害怕”
赵挚皱了眉。
见他面色不悦,江绍元轻轻拍了拍凝烟的背,力道不重,却也不轻,提醒她现在不是撒娇卖痴的时候“没事,平王爷是好人,你知道什么,说出来就是了。”
凝烟有些讪讪,可一听江绍元说面前这们是平王,汴梁城中鼎鼎有名的那个新晋亲王,心里就泛起了涟漪。
“奴竟不曾知,愿来您是平王殿下”她纤纤素指捏着帕子,姿态万千的行了个礼,兰花指纤白轻柔,媚眼生波,看向赵挚的目光满满都是柔情。
然而赵挚不为所动,敲着桌子催促“这套对我没用,说正事。”
凝烟就没办法了。干她们这行的,首要不能得罪人,尤其是有潜力的金主。
“奴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只是道听途说,知道有这么个事,死了两个女人,一个叫红芫,一个叫杏姑,死相都很吓人”
她知道的的确不多,绞尽脑汁的想,还是同样的话车轱辘似的说。
赵挚见听不出新鲜的,就阻了她,问房间里另外几个“此事,你们可有听说”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态不同。
玲珑第一时间垂了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神情,但她手指攥的很紧,帕子都变形了,显然是听说过,所以才会这么心忧紧张。
计柏和江绍元面面相觑,顿了一瞬后,轻轻拥住玲珑,拍她的背“平王殿下在这里,无需害怕。”
“多谢爷。”
玲珑听他的劝,努力绽出一个笑,压住心下紧张,同时也轻轻移了移,离开了他的拥抱范围。
江绍元见没有人回话,就站出来说了“这件事,常在外边玩的人兴许都有耳闻,但甚少人关心。”
毕竟在青楼这种地方,入耳的全部是真真假假的八卦,酒后余谈为的不是猎奇就是吹牛,当真的太少。
这话中隐意,赵挚自然是听出来了,心知问不出什么,便没有再问。
稍后去查就是了。
心中主意定下,他看向玲珑“昨晚的事,还是不想说”
玲珑脸一白,手指攥的更紧“非是奴不想说,有意包庇谁,实是没看清,不知道那人是谁,从何方向而来”
赵挚便自己问方向“口音呢他同你说了什么”
玲珑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只叫我别怕,收声,还是压着嗓子说的,旁的字一个没有,我也听不出来什么特殊口音大概就是在本地讨生活”
赵挚“衣服呢他身上穿的。”
玲珑“像是黑衣服,天色太黑,奴又紧张,委实没看出什么特殊,料子,款式,一概没注意。”
赵挚“花纹呢衣服上可有不同寻常的亮眼睛的印记料子软还是硬,有没有碰伤你还有配饰,那人身上可有挂着玉佩金环荷包等物”
“好像没什么特殊的花纹,料子我也想不出,配饰什么的,我没注意到,也没感觉什么东西打到我身上,大概是没有或者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太多”
玲珑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有了那人的腰带边,侧边这里,”她比了比自己腰间左右两侧的位置,“好像有金钱纹路,水纹还是云纹的”
冥思苦想,仔细回忆,得到的也只有这些,玲珑目光有些抱歉,再也帮不到更多了。
宋采唐这边,按流程进行尸检,誊抄验尸格目。
所有经手的案子里,本案验尸过程最为顺利,没有人阻止。可验尸也和破案一样,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仔细,认真,遂这时间,短不了。
停尸房内燃起苍术皂角,穿好衣服带好手套,宋采唐再次确定死者的身体表征,死亡时间,没任何错漏后,挑了一把解剖刀,在死者胸前划y字切口,分离表皮,组织,肌肉层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在地面悄悄溜走,顺着窗槅慢慢爬开,外面天光大暖,房间里依旧阴凉,血腥味和苍术皂角燃烧的味道混在一起,多了干燥,少了恶寒,呆的久了,也没什么不舒服。
“我终于知道了。”
宋采唐放下手中解剖刀,双眼明亮“是汞中毒啊。”
“什么中毒”
话音刚落,温元思就走了进来。
宋采唐看到他,有些惊讶“你不是去平王府问话管家赵忠了”
这么快完事了
“对方非常配合,有问必答,承认昨日下午到晚上,的确大部分时间都和安阳侯在一起,只是信息量和线索,仍然不太多,”温元思微笑着走进来,“再说,也不算快了。”
宋采唐侧眼看看外面天色,方才大悟,原来是她忽略了时间啊。
温元思走到宋采唐身边,视线滑过被解剖的尸体“你方才说,死者死因出来了是中毒”
“是,也不是全是。”宋采唐点点头,又摇摇头,“王氏遇害,肯定是先中了毒,毒发无法反抗,后脑又遭遇重击,两厢作用相辅,方才导致这个结局。”
温元思“所以这毒,不致命”
宋采唐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后脑重击,王氏只是毒发,还是会死,只是死的会慢一点。”
后脑的伤,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你来看,”宋采唐指着死者尸身,“死者口腔,食道,胃部粘膜有大范围的凝固性坏死,颜色灰白,结肠粘膜充血肿胀,弥漫性坏死,肾脏肿大,髓质充血亦有口臭,流涎,腹泄,血尿情况。”
“肝肾损伤非常严重,中枢神经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这是相当厉害的急性中毒,结合症状和现场情况,我认为是汞。”
温元思“汞”
“嗯,也就是水银。”
宋采唐知道,古代对重金属的概念不深,但汞这个东西,早就有发现和使用,比如迷信人类喜欢的金丹,在这时候的炼丹材料和技术里,丹砂是不可或缺的一味,而丹吵,就是天然硫化汞,煅烧提纯出来,就是汞。
它的毒理作用,流传可能并不广泛,但一定不可能没有人知晓。
汞是常温常压下唯一以液态存在的金属,常温下即可挥发,其本身和蒸气都有毒性,呼吸毒气比直接口服毒性更大。
宋采唐把汞的存在和自己认知和温元思详细说了一遍“你去案发现场,第一个感觉是什么”
“严实。”温元思眉梢微敛,跟着宋采唐的话,自己也觉得不对了,“门是因为丫鬟叫人打开的,所有窗子关得很严,不透一丝风,而且”
宋采唐“而且烛台很多,窗边还有拉起来的布幔是不是”
温元思眯眼“所以这烛台,是为了让水银蒸气出来,布幔是再加一道防线,让毒气不易散出去”
“没错,也许咱们这位王夫人本身就是喜欢夜里黑暗,睡觉拉窗帘的人,正好被凶手利用了。”
等下完毒,杀了人,布幔没必要拉着,凶手就又给拉开了,这样看起来会那么没奇怪。
宋采唐认为,现安布幔不可能,凶手也没那个条件,但是与不是,就得等祁言那边的消息了。
“而且温度会催发汞的蒸发,加剧死者中毒过程,但收拾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宋采唐微微眯眼,眸底闪出丝缕狡黠“凶手先毒后杀,还扒了死者裙子,显然恨意非常多,这么大的仇恨,若是我,肯定很想做到万无一失。而万无一失的保证,就是这水银用量,一定不会少。”
那么凶手估量着时间,进到房间时,王氏还没有死透,汞也不可能全部化成了蒸汽,肯定有剩余。
温元思懂了,眸色一片意味深长“凶手拉开了布幔,定然也吹熄了烛火,否则,那么多光亮,不可能没有下人注意到。”
那么这些水银,在接下来也不会有损耗。
宋采唐“而常温下的水银,是银白色闪亮的重质液体,携带起来,并不是那么方便。”
所以必定有漏下的,没带走的水银留在现场,哪怕一点点
温元思与宋采唐眼神相撞,光亮非常,默契非常“我即刻让人去搜查”
凶手用水银杀人,必然对其知之甚深,使用起来也会相当小心,留下的不可能多,但只要有一点,他们找到了,就是铁证
招来的衙差应声而去,温元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这水银蒸汽如此剧毒,这你我,去过现场的人,岂不都有一定的危险”
他一边说着话,还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采唐,生怕看到有哪里不对。
“我们过去时,时间已经很久,房门也被打开,空气有所流通,应该还好。”宋采唐觉得,她们这种只去过一次的,中毒可能性很低,倒是久在案发现场的,需要多注意了,“现场封存,不要轻易让人靠近,如果发现碎水银珠,用纸片推到一起,它会自己聚成一团,保存方面,注意使用尽量密封的瓶子,所以进出案发现场的,最好快进快出,这些天多食生蛋清,牛奶和豆浆。”
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重点全部说一遍,仍觉不够,宋采唐相当慎重的,把这些写了下来,让温元思去通知别人。
温元思也没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所有人注意安全,不可不当回事。
“水银这个东西,了解熟悉的并不多。”
“所以排查工作,可以从特殊方向着手了。”
宋采唐解剖工作完毕,复核所有尸栓格目,没问题后,开始缝合收尾。
“还有一个问题,我总觉得有些违和,”她长眉微蹙,“凶手就那么把死者尸体放着不管为什么”
温元思“因为恨”
每一个凶手杀人的动作想法都不同,这一点,现在着实不清楚。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宋采唐摇摇头,她也说不清这一刻心里的念头,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哪不对”
祁言突然顺着窗子跳进来“哇这么快就验完了,都没等我”
宋采唐验尸有结果,心情略不错,还能和祁言开玩笑“等你过来吐么”
祁言更吵闹了“你嘲笑我你嫌弃我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美人宋采唐了”
宋采唐心说我何曾温柔美人过
“多谢夸奖。”她笑出一口白牙。
祁言抱着胳膊抖了抖,感觉宋采唐此刻,特别像一个人,这种露着白牙笑的样子
对,像挚哥
有一个挚哥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
祁言默默望天,这日子不好过啊
温元思提醒他正事“可查到了什么”
“王氏虽说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但性格很奇怪,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下人,她最喜欢一个人呆着,好像有谁有秘密往来似的”
祁言挠挠头“时间太短,我能知道的有限,不过我已经撒了我的人脉网,再等等,就会有新消息。”
“正好,你可以继续关注另一个方向。”随着话音,赵挚走了进来,一脸肃然。
祁言没懂“啊”
“我们这个案子,很可能不只一起。”
赵挚眯眼“我们很可能又遇到了一桩连环杀人案。”
276。新死者
他们遇到的; 可能又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赵挚带来的这个消息太可怕,以至于房间都静了一瞬。
祁言都结巴了:“连; 连,连环杀人案?”
在这里?汴梁城?天子脚下!
温元思也很吃惊; 但他办案多年,一听就知道赵挚并非危言耸听; 个中关联不能不当回事:“如此,不得不慎而又慎。”
宋采唐手下缝合正好处理完; 在做清理收尾,目光未离尸体; 没有说话。
大多连环案,都不太好破; 需要追溯到凶手的经历和心理……这一案; 怕是有的磨。
“玲珑那里,有没有新发现?”她问赵挚。
赵挚就把当时情况; 玲珑想起的黑色衣袍; 腰间金色绣纹说了:“我已派人去暗巷附近搜找,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二人晚晚夜遇玲珑的事; 温元思和祁言已经知道,温元思若有所思:“你们是觉得……玲珑发生意外的时间有些微妙?”
祁言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啊?你们觉得她是凶手?”
赵挚斜了他一眼:“你这脑子; 还是扔了吧。”
祁言:……
“不是凶手; 可能与凶手有关; ”温元思温声解释; “命案发生在郑家; 玲珑是请来的女妓,晚上离开也是从郑家走的,王夫人死亡时间在亥时前后,玲珑离开,也是这个时候……她很可能,看到了什么,或无意中经历了什么事,有人忌惮,遂——”
祁言明白了过来,拳捶掌心:“你的意思是,袭击她的人,可能就是凶手!”
“可不是不对啊,”祁言说完,还是想不通,“如果是这样,那直接杀人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欺负玲珑?”
时间越久,风险越高啊。
温元思:“或者连环杀人案凶手,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对于这种案子,很多经验逻辑用不上,他也想不出来,只是按照如今所知的线索消息,只能这般推测。
“温大人说的,不无可能。”
宋采唐垂眸擦手:“我初初看到现场,就觉得有些微妙,虽然布幔被拉开,烛盏全熄并未燃尽,但总感觉有一捉仓促感,就像……凶手杀人过程并未进行完全,被人打断了。”
“这种感觉来的微妙,没有实证,但听完平王的话,若这真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还真是没完成。”
因为比起其它命案,王氏没有手脚绑缚,没有跪姿。
“凶手没进行完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祁言眯眼,“没准还真是被玲珑发现了!他心里鬼,就直接跑了!反正人也杀了么!”
赵挚:“如今线索太少,所有都是猜测,还是分头找线索吧。”
祁言一马光先,立刻蹿了出去:“我去找找看那红芫和杏姑的事!”
温元思也立刻忙碌起来:“为免有失,现场的水银收集,我得去盯一盯。”
“水银?”赵挚刚刚过来,宣布了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还没来得及了解其它,不知道宋采唐几人分别找到了什么。
宋采唐冲他微笑:“我们可是找到了不少了不得的东西……”
她把赵挚拉过来,一样一样,她这边的,温元思找到的,祁言的发现,全部讲给赵挚听。
……
人多力量大,积级行动起来,各方很快有了回馈。
首先,玲珑给出的线索,得到了证实。
赵挚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件黑袍,腰带有金线绣的云纹,就在暗巷附近的大石下。案发当晚没发现,是因为当时他们为助玲珑,寻的是可疑的人,而不是衣裳,那大石下面太窄,不可能藏得下人。
衣裳拿到手,赵挚就去玉春楼找玲珑认,玲珑指着衣裳十分确定,这就是袭击她的人穿的。
为什么会丢在那里……赵挚几人也有了合理猜测。
作案疑似被发现,现场都没处理完就匆匆走了,穿着的这件衣服肯定不能留,因为被人看到了。
这第二样,汞也找到了。
案发现场并没有遗留多少,白银色水滴样的小珠非常非常少,如果不是刻意,一定注意不到,还好有宋采唐提醒,大家照着这个方向来,终于发现了细碎遗留,用纸推到一起,也比米粒大不了多少。
但不管多少,找到了,就是铁证。
死者绝对就是汞中毒,没别的可能。
而且这种毒物,少是好事,多了容易出事。
最后是其它死者,红芜和杏姑相关的事。
没有发现更多相类死亡者,这二人便是唯二的研究目标。当时凝烟说的笼统,只说极为侮辱,可真正去了解,发现她说的还少了,一样的拖拽痕迹,一样的后脑被砸,一样的手脚绑缚跪趴,一样的裙子被扒外,这二个死者还有一点,她们的裸露的后臀,以及大腿根,有脏污。
不是死者自己产生的,而是凶手放上去的,像是随手拿的,剩饭菜或者剩茶水,甚至泥土,有异味的恶心的脏东西,旁边有什么,就放什么。
这是有关性的侮辱。
凶手不是一般的讨厌死者。
这两个女人俱都二十多岁,未及三十,正是最有风韵的时候,调查过社会关系和背景,二人从无联系,关系圈也不在一起,没任何交集。
细致了解,着重相同点,发现二人唯一想象的……是对男人的态度。
她们都长着一副好皮相,不介意与男人搭讪滑舌,惯会勾搭,还有实打实的与人私通证据——与不只一个男人。
这两个女人,都是比较放荡不羁的性子。
在这个时候,就是男人们颇看不上,水性杨花的□□。
这个结果,让大家有些意外。
“这根本不搭边啊,”祁言声音略大,“现在一共死了三个人,彼此不认识,没交集,没有共同的圈子,甚至没有偶遇的机会,前面两个比较浪,后边王夫人是正统掌家宗妇……”
温元思点透了他的问题主旨:“这位王夫人,到底有哪里不妥?”
不怎么想,男女关系都好像是第一个可能。
赵挚眯眼:“她一向风评极佳,外面人无不夸奖,是个很正派的宗妇。”
宋采唐眼梢微抬:“……还是个寡妇。”
她从不看轻女人,但是人就会有欲求,夫亡者守得住,不愿往前一步,她佩服,不愿苦守,另嫁他人,她亦支持,可不得不说,这个群体,是相对比较危险的群体。
尤其在这种时代。
总会有人起心思,想欺负,或者诱惑,但凡时机对,就很容易出事。
与人有没有私情,大多时候,与这个人的风评口碑没直接关系。
祁言摸下巴:“可这高门大院里……王夫人哪怕想,机会怕也不多?”
这年头,女人可是不会轻易出门的,哪怕是一门宗妇,掌着中馈,当家做着主。
赵挚墨眉稍抬:“那就朝她身边的方向下手。”
郑家门第可不低,又因郑方全主掌盐司,门庭若市,这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少。
再加上本身家里的人脉网,甚至下人们……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郑家下人,本事能力可不低。
“还有一点,”宋采唐提醒大家,“死者三人,社会关系地位全然不同,能力本领也不一样,凶手能杀了她们,本身信息量一定非常广。什么样的人,经常出入什么场合,能知道这些不同社会层面的事?”
温元思想了想,跟着道:“郑家门庭不低,往来非富即贵,凶手能在内宅,把王氏杀了,除了有资格接近出入郑府,还对这里非常熟悉。”
赵挚眯眼:“不仅熟悉,还得知道很多秘密。”
不然杀意从哪来?
若这真是连环杀人案,死者共同点就是放荡,那王氏的奸|夫是谁?
为何所有人都不知道,凶手知道?
怎奈信息量还是不够,他们推测的再多,苦无证据。
正待几人皱紧眉头,继续努力往深探查时,突然出现了一桩大事,非常意外。
有人死了。
怀疑连环凶杀案的时间点,出现了一个死者,赵挚几人可能会觉得遗憾,没能制止这桩案子发生,一般意外,应该还不至于。
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但这次不同。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凶杀案共同点是死者女性,男女关系不节制的时候,这个新出现的死者,是个男人!
还是他们很熟的,这几天经常见的人,郑方全!
最奇怪的是,他们还不能把这桩案子拎出去,说与连环案无关。
因为郑方全的死亡现场,和其它一例一模一样,后脑被砸,手脚绑缚,跪姿,下身被子被扒光,敏感器官洒了秽物……
一时间,所有人都眼神发直,恍恍惚惚。
为什么!
连环案受害者不应该都是女人吗!
这郑方全的死,是有人知道连环案细节,借风故意这么干,还是……
“难道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本就荤素不忌,男女通吃!”
祁言眼睛瞪圆,一脸惊恐。
他们是不是少找了一个方向!
宋采唐长眉微蹙:“我倒更在意,王夫人和郑方全先后死,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关联。”
赵挚眯眼:“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咱们这位凶手,本事大的,很瞧不上咱们啊。”
温元思的关注点则是:“这个现场,有些太偏僻了,少有人至。”
死者怎么来的?为什么来?和人有约?为什么不提防?
一连串的问题砸到众人头上,四人齐齐叹口气:“先看现场,一样一样来吧。”
几个一起走进现场房间,自动分工,宋采唐看尸体,温元思和赵挚看现场环境,祁言则注意自己痕迹的小心四处跑,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277。私宅?私情?
郑方全的死亡地点; 很特殊。
赵挚和温元思走遍了案发现场的所有角落; 发现这处宅子里里外外没半个人影,一巷之隔外是热闹街市; 宅子本身却在暗巷尽头,最里面; 人迹罕至,若非特意,没谁会走到这里。
这是一处虽在闹市; 位置却极好; 隐密性极强的宅子。
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知道; 案发前后没有人证没有目击者; 相关人更是不明,时间线也不能确定
这案子想破,怕是极难
温元思目光环视宅子一周“风格摆设干净朗阔; 该是特意置下的私宅。”
赵挚脚步越过书案,走到榻前; 见房间整洁干净; 东西却不少“虽是私宅,不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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