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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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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几步,微微逼近。

    陆语雪被他的靠近撩的脸红心跳,也不敢后退,咬着唇,含羞带怯的看他:“表表哥这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赵挚眼睛微眯,声音压低,“只是倒霉的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陆语雪一怔。

    “五年前你去青县,乔装打扮,只带贴身下人,是为了什么?”赵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一枕黄粱不好找吧。”

    陆语雪眼瞳骤缩,浑身冰凉。

    “表哥表哥在说什么呢?雪儿不懂。”

    赵挚盯着她,后退两步,眼神通透而慵懒:“真不懂,才好。”

    之后他转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平王府。

    这一日,赵挚终于从郡王晋位成为平亲王,平王府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待喧哗过去,沉沉夜色里,却有人怎么都睡不着。

    时近三月,杏花离枝,桃花绽蕾,春风微醺,写尽风流。

    厚重的暖衣再也穿不住,人们纷纷换上颜色清浅活泼的春装,踏青的踏青,邀友的邀友,汴梁城中,风景大好。

    宋采唐给外祖母请过安,见过大姐关清和萌妹子关婉,顶着灿暖阳光,沐着暖面春风,出了门。

    她今天,和人有约。

    途中经过一片河堤,河畔种着柳树,枝条随暖风轻拂,似有道不完的柔情,岸上小桥边,栽了一丛杏树,风一吹,杏花残瓣飘零,淡淡的粉,润润的白,哪怕飘零入土,也带着怯怯的娇软,令人心怜。

    宋采唐不由驻足欣赏,眉眼微弯。

    这一小片绿柳和杏花,景致不深,也不浓,可这一刻,画面极尽完美,大约是她见过最美的春色了。

    因为喜欢,视线驻留略久,然后宋采唐看见,在这轻拂绿柳中,在这漫天花雨里,有人走近。

    颀长身材,竹青衣衫,公子润雅,如玉初琢。

    不是别人,正是温元思。

    温元思是宋采唐所有认识的人里,最有君子气质的人。她看过很多小说,影视,有很多故事对君子有不同诠释,但每一样,她感觉都不甚深刻,直到来了这里,遇到了温元思。

    古代文人雅士的风骨,不是亲身经历,不是亲眼见识,根本想象不出来。

    温元思所有的性格表现,举止风度,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君子。

    在这样样不足的封建男权社会,认识温元思,是雅事,也是幸事,很暖。

    温元思似乎也看到了她,轻轻朝她摇了摇手,唇角扬起,温煦笑意漾开。

    宋采唐便也摆摆手,笑容灿烂。

    温元思神情有片刻怔忡。

    远处少女束手而立,亭亭有姿,微风拂起她的发,牵起她的裙角,像顽皮的孩子看到了漂亮的小姐姐,非要拉着一起玩,衬着少女都稚气了几分,纯净灵婉。

    风乍起,下了一场杏花雨。

    粉粉白白的杏花簌簌飘落,随着风散着香,恣意飞舞,它们好像很喜欢站在树下的少女,怯怯的想亲近,可飘到那少女身前,又轻轻的,有意识似的飘开了,好似不愿打扰了少女眼前的美好画面。

    它们什么都不想,就想让这美妙春色在少女眼中多留一会儿,记住它们的美,它们的好,哪怕只多一瞬。

    这片杏花与杏花里的人,温元思想,大概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春景。

    他眼眸微微垂下,看了看脚下的路。

    之后,慢慢的,他走得越来越坚定,一步一步,朝着宋采唐的方向。

    温雅君子在花瓣雨中缓缓行来,步态从容,行云流水,画面相当有冲击力,要是别的时候,宋采唐可能并不在意,只会欣赏,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见着好景不会驻足流连?可这一刻,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赵挚说过的话。

    赵挚没有明言,暗意却十足,说温元思对她有意。

    一直以来,宋采唐和温元思的接触都是案情,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但若

    她看着缓步而来的温元思,眸底闪过一丝疑虑。

    温元思走到她面前,拱手为礼,笑容依旧温煦谦雅:“宋姑娘。”

    宋采唐福身还礼,笑道:“汴梁城可真是小。”

    意思是,真巧。

    “汴梁城其实很大,”温元思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眸底暖光闪耀,似有什么藏不住的东西冒出头,生根萌芽,顺间长成参天大树,“有时街头街尾,或相隔一个拐角的人家都是陌生人,几年不得缘份相见。”

    “缘分二字,很奇妙,也很稀缺。”

    所以有缘认识,有缘邂逅,真的很难得。

    就像命中注定。

    温元思是个很正派的君子,心睿多智,官场上自有手段,谈笑间就能把控主场,但之于情感,别看他性格温柔,对人很好,其实很内敛,有些话就是想说,也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可这些话,就是因为含蓄内敛,才有了多情之处,有了可以品味的美感。

    君子连说情话,都要知心人才能听的懂。

    宋采唐听懂了。

    然后就烦恼了。

    赵挚说的竟然是真的么?

    温元思是个很体贴的人,难得感情满溢,忍不住‘唐突’一回,也不会让宋采唐难做,指了指远处茶楼:“你我如此有缘,宋姑娘若得空的话,不如去那里喝杯茶?”

    宋采唐:“喝茶?”

    温元思微笑:“那里近来上了宣州雅山茶,叶片扁平,入水不弯弓,香气馥郁,幽远绵长,回味最为甘甜,想来定适你的口。”

    “你怎知我定会喜欢?”

    “你看起来不甚讲究,实则和所有的姑娘家一样,喜欢气味香,入口甘的东西。于茶一道,你更喜清淡,而非浓郁,若汤色清澄,泡好后茶叶不要卷在一起,你会更满意”温元思说完,见宋采唐怔怔的,“难道不是?”

    宋采唐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是太是了。

    她时常忙于案情,活得很粗糙,有时候自己喜欢什么自己都说不清,关婉为了试出她偏好的口味,不知做坏了多少道菜,天长日久的,才拿捏住了她的胃口,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她不喜欢吃的东西。

    可温元思

    怎么做到的?

    仅仅是因为一起破过几桩案子,吃过几次饭?

    若非用心,根本不可能。

    她诧异的时间略长,温元思是个敏感的人,立刻察觉到了,耳根有些烫,眼睛这一刻也不再敢看宋采唐,转头看别处。

    还咳了咳,似是而非的解释:“你知道的,我办案略有些心得,观察力尚可。”

    他这表现,让宋采唐心里一沉。

    这可不是办案观察力几个字就能掩饰过去的。

    糟糕了。

    之前她并未察觉到温元思的这份心思,赵挚在一边捣乱,她也只当开玩笑,没有当真,你知道了就不能不面对,不能不解决。

    她是个坦率的人,直接就问了出来:“虽然这么问有点不要脸皮,但温元思,你可是对我有意?”

    一记直球打过来,直接把温元思打懵了,反正更是慢了两拍:“我——”

    宋采唐心内叹口气:“我性格像男儿,一点也不懂细腻体贴,脾气也不好,还没什么好习惯,一点不可爱。”

    温元思就笑了,认真的看着她:“世间可爱的姑娘很多,但——没一个是你。宋采唐,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

    宋采唐觉得更糟糕了,这样不对。

    非常不对。

    偏暖风不停的来,杏花花瓣不停的飘,像多情的小姑娘,营造着气氛,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宋采唐一点也不想让温元思记得今天。

    “如果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如果,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你有所误会,我同你道歉,”宋采唐很少被表白,也不擅长处理这个,只尽可能的做到诚恳,坦率,“那并非我意。”

    其实也不用她说的太明白,温元思何等睿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拒绝。

    他之心意,她已全然知道,但她说抱歉,他不是她的意中人。

    温元思眼帘垂下,看到地上被踩踏过,沾了尘泥的杏花花瓣,声音里有些不自觉的落寞:“你的意是谁?”

    宋采唐想到赵挚,想到夜里的拥抱,炽热的吻,那只大手的温度,不由有些害羞,微微垂了头。

    温元思轻轻一叹:“是他么?”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宋采唐懂,他也懂。

    赵挚。

    是赵挚。

    宋采唐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和他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在别处相识,只是有些误会一直未解,所以才蹉跎至今。”

    “所以我是输给时间了么?”

    温元思侧眸垂眉,话音喃喃。

    如果他能早一点认识宋采唐,如果他能占据这些‘曾经’,是不是今天也

    可惜这都是安慰自己的无用之言。

    他轻笑一声,笑颜惨淡。

    其实他心里都清楚,有些人朝夕相处,月月年年,却不曾催生绮念情思;有些人从未见过,只一面,就能钟情知己,朝思暮想

    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世间至情,概皆如此。

    与时间无关,与对错无关,只是对于宋采唐来说,他不是那个对的人,可偏偏在他心里,宋采唐是那个对的人。

    世间因缘,也大多如此,情投意合四个字,真真是难。

    他能以理智说服自己,心里却很难接受,末了只得喟叹:“时光可真是残酷啊。”

    宋采唐知道温元思懂了她的意思,他虽没表现出多少痛苦,亦没太多失态,但这是他君子的品格,并非真的就没受伤,她看着有点心疼。

    无关情爱,她对别的朋友,同样状况,也是会有遗憾。

    但她心里明白,这种时候,她不能表现出关怀,作为当事人,任何稍稍过线的行为,都有可能为对方带来困扰,让这段关系更乱。

    她站的很稳,只声音透出些许愧疚:“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我说怎么半晌还不到,原来宋姑娘竟还约了别人么?”

    是卫和安。

    他刚刚走过来,并不知道宋采唐和温元思在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这话并不合适,可他也不是傻子,话出口,走到这里,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

    卫和安眨眨眼,他这是来的不凑巧?

    “我与宋姑娘并非有约,只是偶遇,”温元思解释一声,微笑道,“你既有事,我这便告辞了,改日有闲,再请姑娘喝茶讨教。”

    他这话是跟宋采唐说的,可眼睛却没看她。

    宋采唐有点急,总觉得今天自己有点过分:“你——”

    “宋姑娘的话,我都懂,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姑娘,卫公子,告辞。”

    温元思走的太快。

    满天杏花雨中,他颀长背影一点点消失,融在春色里,越远,越觉得孤寂,觉得冷清。

    宋采唐长长一叹。

    她突然想起赵挚的话,赵挚告诉她的那些过往。

    在那些日子里,她是个聪明机灵,特别会调|教爱人的小姑娘。

    可对面温元思,面对别人的好感,她明明这么狼狈,这么手足无措

    她想,她大约不是很会谈恋爱,也不是不会谈恋爱,只是人没对,心没在。

    不管自己意识没意识到,心动了,有了喜欢的人,其实是不存在理智为先,深思熟虑的,自己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怎么面对。

    她不是故意欺负赵挚,只是在她心底深处,喜欢这样,而对方也接受了,那就很好,很合适。

    风月场上,她委实不是一个聪明人啊。

    “宋姑娘,你寻我,所为何事?”

    等了良久,宋采唐都没说话,哪怕意识到自己刚刚出现的突兀,卫和安也只得开口提醒了。

    没错,宋采唐今天约的人,并不是温元思,而是卫和安。温元思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真的就只是偶遇,巧合。

    宋采唐整理心情,转过身,看着卫和安,慢慢眯了眼:“之前有个叫王六的无赖,在街上拦住我,大发厥词是你派的么?”

    王六来的突兀,走的也突然,她自己查不到,请关清帮忙,查了很久同样没有结果,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人间蒸发了。

    所以非常肯定,王六的出现绝对不是为了讹钱,而是为了试探什么东西。

    这个案子卫和安表现的太过怪异,她不怀疑才怪。

    卫和安却摇了摇头:“不是我。”

    宋采唐眯眼:“是么?”

    “但我的确认识那个王六。”

    卫和安答的很诚恳,可见宋采唐表情不善,他便知道,今日这一关,不好好解释清楚别想过去。

    他长长叹了一声:“事情真不是我做下的,但我的确认识王六,他是真定人,你我都曾经在那个地方住过你还记得么?”

    宋采唐没点头,也没摇头,同样也没有说话。

    卫和安垂眉:“王六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没什么好认识的,我认识他也是偶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当然,别人也不知道。他突然在汴梁出现,暗搓搓要接近你——因为我也有类似想法,遂巧合,我发现了他。”

    “他不认识我,雇他的人也不知道我,而我又有些心思就没向你示警,只在侧旁观。”

    宋采唐便明白,这卫和安,也是坐了回顺风车。

    别人起意试探,他目的相同,正好省了事,就一块看了。

    “谁雇的他?”

    卫和安:“这个我真不知。”

    他说话时,宋采唐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仔细认真,每一个细微变化都不放过确认他足够诚恳,没有说谎,更烦恼了。

    不是卫和安,那是谁?

    这个问题今日是得不到答案了。

    但另一个问题却可以问。

    “你看别人试探我,为什么?”宋采唐眯眼,看着卫和安,“想确定我的记忆?”

    卫和安摸了摸鼻子:“你确实看起来很像失忆的样子。”

    宋采唐:“确定了,然后呢?”

    “想找你帮个忙。”卫和安相当坦率。

    宋采唐心道果然,和想象中一横一样。

    想到自己唯一擅长的本事,她很明白了:“帮死人的忙?”

    卫和安:“我生母的死,我怀疑有异,而且同卫有关,所以”

    “卫氏是安乐伯府主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想查她都太难,”宋采唐分析着卫和安心理行为,“可经过上一个案子,曾德庸身死,安乐伯府名存实亡,再过段日子,论罪行处,这伯爵怕也是保不住,卫氏不再高高在上,不用我帮忙,你也能问了她的话。”

    “宋姑娘聪慧。”卫和安朝她揖了揖,“正是如此。之前我心中着急,有所得罪,还请姑娘见谅,只是如今,暂时,我这里还忙的过来,遂”

    这前前后后的事办的着实不好,卫和安有些不好意思。

    宋采唐却觉得没什么。

    既然事情不是对方做下,人家也没怎么惹着她,就哪哪怪不着。她遇到王六,别人提醒是情分,不提醒是本分,卫和安并没有做错什么。

    “也好,我还省点事。”

    跟卫和安的这点事就简单多了,大家把事诚恳的说开了,交换些信息,就没什么再谈的,很快,宋采唐就和卫和安道了别。

    “跟别的男人谈笑那么开心,有没有考虑你男人的感受?嗯?”

    宋采唐正转身欲走,突然一阵风刮到面前,赵挚的唇蹭过她耳边,还留下了以上很羞耻的话。

    不仅羞耻,还很幼稚。

    他大约是想看她害羞的样子。

    宋采唐偏不害羞,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我男人谁?我怎么没看到?”

    她一边说话,还一边做出四处打望的样子:“说起来,郡王爷——哦,不对,是平王,平王殿下答应过帮我挑选汴梁城的青年才俊为婿,这是带来了么?在哪呢?”

    赵挚急了,凶巴巴瞪眼:“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都有我了还想要谁?我说过了,我就是这汴梁里最好的青年才俊!”

    宋采唐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赵挚担心刚刚说话过分,让她生气了,赶紧追上:“真的,我就是最好最温柔最体贴的佳婿!你看,我知你夜醒后会饿还是会渴,给你带吃的还是喝的,知你喜欢刀具,给你订做了新一套解剖刀,你要冷了,我还能给你添衣加被,暖,暖床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为免路人笑话,宋采唐名节有损,他说话时是绷着脸的,离宋采唐也并不太近,可每一句,他都说的很急,面色板着,嘴唇动得飞快,每一步,顾及着宋采唐步子大小,十分委屈的捯着小碎步,看着有些可笑。

    “我真的真的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最配得上你的男人,所以小姑娘,”四周看了看,已经走过人群,旁边没人,赵挚一把抓住了宋采唐的手,“我们一起过一辈子吧。”

    宋采唐垂头看看交握的手,抬头对上赵挚掩不住炽热的眸,视线微错,看到了墙头上伸出,正好在赵挚背后的桃花枝。

    暖暖春风中,那粉红花苞怯怯的,缓缓的舒展,开出第一瓣,曼妙鲜活,活泼的和这世界打招呼。

    赵挚的脸映在红艳桃花枝中,柔和了锋利,更多了隽俊。

    宋采唐想,哪怕时间倒流,再来一次,她应该还是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孩子,又酷又傻,脾气有点小别扭,有时还会赖皮不要脸,像个小孩子一般玩闹,可他很真诚,也很真实。

    他总是做的很多,说的很少,干了什么,从不邀功,却又能把霸道的把她拉进他的世界,他的生命,不允许她逃离。

    她自认是个很无趣的人,喜欢安静,可又偏偏羡慕别人的热闹冒险,事事顺着她,她不一定开心,全部不顺着,她更不会高兴,很矛盾了。可只要跟赵挚在一起,不管她提的要求,还是她潜意识的,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要求,赵挚都能帮她实现,一旦体悟回想,这种惊喜是加倍的。

    也许前路诸多艰险,也许未来并不好走,但她不怕,赵挚肯定更不怕。

    有些话,有些事,根本不用说,她懂,他也懂。

    这样的日子,怎会不好?

    宋采唐略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拍掉赵挚的手,看着对方在满目春色里,笑的像个傻子。

  

正文 270。新进展

    再次得到宋采唐的目光关注,赵挚不胜欢喜; 但也知道自家小姑娘的性格; 有些不事不瞒着。

    成为平亲王是件好事; 此后职权变大; 能做的事也更多; 可与之相伴的,也有麻烦,比如皇后口里的那个‘批命’。

    宋采唐多聪明的人; 听完似笑非笑,看了赵挚良久,直到把人看的别开了头。

    赵挚拳抵唇前,清咳两声:“虽然有些麻烦,但我赵挚想做的事; 必能做到。”

    娶宋采唐; 他是认真的。

    很早很早,这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可是我不想嫁呀。”

    宋采唐说的是实话,她是真不想嫁。喜欢,是喜欢的,也想和赵挚在一起,但结婚就早了点。

    她是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 自给自足; 有爱好; 有付诸热情想要研究的东西; 时间很紧张。在她的认知里; 不浪到三十岁就结婚,感觉都有点亏了似的。

    当然现在情况肯定不能跟上辈子比,各种硬件条件,社会形态都比不上,而且最重要的男朋友都有了,三十岁就有点太远,二十多比较合适她现在这具身体还没满十八周岁,属于未成年啊!

    这大安,她还想多看看,多走走,各种案子也很有意思。

    想是这么想,但感觉要耗到二十多岁有点难,家人应该不允许。

    宋采唐很清楚,自打进了汴梁,外祖母就非常忙,过完年到了春天更甚,各种参加花宴,很多时候还要拉上关清关婉或者她,反正家里这三个姑娘,她总要拉一个。至于目的为何——

    还用问么?春宴,花宴,后宅妇人们的交际场,正大光明相看各家小姑娘的机会,多少婚约是在这种场合订下的!

    外祖母把她们推销出去的心情相当迫切了。

    在这个时代,婚嫁关乎女人的一生,‘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等等俗语,确为女人一生命运写照,到了年纪,长辈不可能不急。

    宋采唐想,平王妃此举,打的大概也是这个主意。青春易逝,男人耗得起,女人却耗不起。约定俗成按规矩,她这年纪必须要说亲嫁人了,一年的时间非常重要,就是取胜关键。

    可惜平王妃太小看关家的女人了。

    这个问题,对她们来说,不是问题。

    家中大姐关清居长,外祖母最先想张罗的就是她,可参加这么多场花宴下来,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关婉先有人关注了。小姑娘娇憨可爱,精于厨艺女红,掌理中馈欠缺一点,但年纪尚小,学习的机会多着呢,各家主母皆不在意,问询连连,尤其谷氏,自丛丛重围中杀出,频频示好。

    想来那纪元嘉战斗力不错。

    只是婉妹子还很单纯,没开窍,定要多留几年,他有的等了。

    大姐关清无人问津,外祖母着急,却并不恼恨,觉得万事还要看缘分。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孙女不好,也一直坚定,孙女们一定能有好的归宿,若有她人挑拨奚落,她也从不过心,光是用微笑,就能看的人说不出话来。

    而且关清无人问津,并非己身不好,而是太强,是一尊大大的旺财神,娶进来肯定能兴家,很多家看着心痒痒,但不敢轻提。

    因为这种厉害的女孩子,婚嫁之事必要她愿意才好,她若属意,真心看上了哪个男子,想要和人共度一生,必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若她不愿,有谁要硬逼——

    那就得估量估量自己的斤两了,一不小心可能会被弄死!

    关清也知道自己凶名在外,婚嫁之事难谈,但她并不在意,嫁不嫁人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事,大有一辈子好在家里做老姑娘的架势。别人不多话,她也不和和气气,谁要来招惹她么呵呵。

    可她不急,有人急。

    宋采唐看到曹璋暗搓搓过来关家好几趟,每一次都被关清给堵了他常年行走江湖,心眼多的很,旱路走不通,就走水道,拐个弯的事,能难得了他?

    他派人关注老夫人白氏和家主关松,但凡有麻烦,第一时间赶到。

    帮了外祖母不止一次,也帮舅舅度过几次危机,遂长辈们在不知道曹璋与关清有交往的情况下,已经对他印象很好,提起来总是赞不绝口,说人看着长得凶了点,其实是个憨实好人。

    关清:

    憨实好人曹璋笑眯眯,给她送上一个箱子:“这两个月的分红。”

    他也非常懂得投人所好,关清做生意,他就想法和这生意搞上关系,这样不管关清到哪,都甩不开他。

    关清一如既往面目清冷,气质疏远,但宋采唐觉得,她并非完全不过心,或许等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吃大姐的喜酒了。

    家中气氛宽和,宋采唐自己知道,不会有人逼她,她也不需要反抗什么。

    但自己不想,和别人不让,是两回事。

    平王妃的这个举动,让人很不舒服。

    宋采唐感觉赵挚和平王妃之间颇有些惊涛骇浪,但赵挚并没有在她面前如何如何说王妃不好,这是一个男人的品格。他将情况坦诚,并不是想要她做什么,相反,他不想让她多思多虑,点明自己会承担一切,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感。

    他给她知情权,她便也尊重他的脸面,此事,知道便好,不会多想,也不会气愤过心。

    但如果有机会,她其实想和平王妃会一会,并非是服软求和,她不是陆语雪,也做不成陆语雪的样子,伏低做小这种技能就没学过,也不会为了男人忍辱负重,各种伟大,只是

    平王妃对赵挚有养育之恩,先王妃早逝,先平王也殒于意外,小小的赵挚是被平王妃一手养大的,不管现在如何不亲,有什么矛盾,这段过往不可能磨灭。

    赵挚不会要了平王妃的命,也不可能把人赶走,那将来她若嫁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得立立规矩。

    她需要和平王妃谈一谈。

    大家能沟通,形成共识,自是最好,沟通不了,也有沟通不了的解决办法,人与人的交往格局,靠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她终究是要和平王妃撞一撞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着急,时间长着呢,她可以慢慢来。还能顺便安抚下略炸毛的赵挚。

    此后,宋采唐拜访温家,看望李老夫人。

    既是温家,见到温元思就很正常了,但想象中的尴尬一点都没有,

    对方是个很通透的人,也很理智,有些话不必多言,彼此已有默契。温元思大大方方,处处谦雅,她便也不好小气,大家和往日一样,相谈甚欢,就像交心好友。

    宋采唐知温元思必有心结,这一段不知多久能过去,但她心中唯有祝福,希望温元思越来越好,将来遇到一个比她更好,更合适的人。

    她小心的守着边界,注意自己行为,因为任何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的微妙亲近,对对方来说都是灾难,这不公平。

    今日必须来这一遭,也是因为李老夫人帮了很多忙。

    关家只是商家,非名门,内宅就一个外祖母支撑着,要去各种花宴什么的,还是有点困难。多亏有李老夫人带着,时时邀约提携,关家才能打入贵人圈子。

    贵圈自有阶层,对关家不可能重视,但阶层积累是实力,人脉资源也是实力,能混进来,还能混得不错,就是本事。而且贵圈出身好,却不一定都富足,缺钱的多了去了,偏关家最不缺这个,也不在意,能撒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遂几圈下来,大家笑脸相迎,相谈甚欢。

    哪怕看出外祖母的想法,也没几个嘲笑不满,人家又不是想娶妇,只是想嫁孙女。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关家只是出身低一点而已,算不上异想天开。

    这前前后后,李老夫人帮了很多,不亲自过来卸一趟,说不过去。

    李老夫人一如既往,对宋采唐颇为欣赏关爱,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半天话。

    而且她偶尔会看自家孙子一眼,眼神微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说透。

    老夫人一生风雨,睿智通透,小儿女们的心思,她都经历过,怎会看不出来?但这种事,不能逼迫,不能过于插手,一切还是得看个人缘法。

    这一日宋采唐走后,李老夫人亲自下厨,给孙儿做了最爱吃的糖粥。

    夜色沉幕,烛光如豆,温元思静了半晌,一口一口,把糖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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