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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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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微笑着点点头,强调道:“一个可以自由研究学问,不因皇权更迭战乱频发而兴盛衰败的地方,最好还能没有男女之分,不论出身高贵下贱,只看学问高低,而这学问也不只是四书五经儒墨道法,而是医学、建筑、土木、水利、环境、机械、律法、政治、史学、文学……各行各业。”
“真好……”朱颜轻叹一口气,苦笑道,“不过不现实。”
齐鸿:“这有何不现实?”
朱颜:“大玄律中规定了十恶之罪,其中大不敬包括了不能妄议朝政。殿下刚才说各行各业包括了政治律法,光就这么一点,便根本不可能自由。毕竟所谓真正的自由,总不能是谈到皇室谈到时政就敬而远之吧。”
齐鸿:“大玄律可以改。”
朱颜:“自古以来便有成例,女子有三从四德之限制,既然有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富死从子之言,世上女子总是受到了父兄的限制,连姻缘都不由自主,又如何能做到不论男女?”
齐鸿:“成例亦可废。”
朱颜:“帝王殡天之后,皇子们都会停尸不顾束甲相攻,每每都会杀的尸山血海,再有势力的王公贵族都难免深陷其中,青园不过小小一书院,如何可能每次都幸免于难?”
齐鸿:“那便让帝王禅让,不用遗诏。”
朱颜:“……”
齐鸿含笑道:“阿颜以为不可行?”
朱颜沉吟了好半天,不敢面对齐鸿信心满满的双眸,也不忍太打击了人家的梦想,只转开了眼去:“说真的,很难。”
“好歹只是难。”齐鸿洒然一笑,从容道,“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计将安出?”
“若是儒生阻我,那我便亲手废科举;若是贵族阻我,那我也不惧灭贵族;若是帝王不允,那我便自己做帝王。”
“可殿下在前朝没有半点势力。”
“势力可以培养。”
“可殿下母妃早死,养母自尽,在后宫之中也没有为殿下说话的人。”
“后宫可以发展。”
“可殿下现在还是个残疾之身,光这身体状况而言,就基本上没有了做储君的可能。”
“你能治。”
“若是治不好呢?”
“那也没关系,扶持一个无能而不敢干扰我的皇子也好,弄死所有有继承权的皇子也罢,法子多了去了,只看值不值得去做。”
朱颜怀疑得越是具体,齐鸿就越是平静,甚至直接说到了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当着齐鸿提的残疾之身,齐鸿都面不改色,答的一脸理所当然。
朱颜顿了顿,疑惑道:“殿下最终目的总不会是为了一个学城,殿下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希望世上再无饥馑贫困,我要每个人都能拥有足够多的自由,我希望皇权受到律法的限制,从而不再能够随便就夺走一个人的性命,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有其自己的人生价值,每个人都能够有尊严,都能够得到尊重。”
朱颜愣住了。
齐鸿描述的那个世界太美,美的她想都没有想过,也太难达到。
“我希望从开民智开始。”
齐鸿笑着指着整个青园书院,笑道,“我希望这些孩子们走出去之后都能够做顶天立地的人,我希望他们的人生能够让世上之人明白即便没有背景没有能力甚至于没有经历过科举也能够活的很好,我希望他们能够不再自怨自艾每天纠结于如何讨好官吏如何生出一个会读书的孩子。”
齐鸿顿了顿,加了一句,“世上毕竟不只有绳营狗苟,只要愿意,还可以有诗和远方。”
朱颜闭着眼睛仔细想了一想,缓缓道:“那,殿下需要朱颜,做什么呢?”
齐鸿终于露出了从容的微笑:“青园杏宅是医学院,需要医术极高的人坐镇,我觉得你很合适。”
他笑着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青园医学院院长,杏宅之主,虚位以待。你……愿意吗?”
朱颜突然笑了:“当然,我愿意。”
不是妾身,不是民女,不是小女子,不是任何会贬低一个女孩人格的自称。
齐鸿看着朱颜从容自然、反应快速的模样,恍惚之间似乎见到了当年大学校园之内那些巾帼不让须眉,论情怀论胸襟论学识论素养论见地都不弱于男子,让人完全不起歧视之心的女孩们。
而不是这个世界之中,眼光就盯在后院后宫的一亩三分地上每天就琢磨着争宠夺嫡生孩子斗小妾那点破事,自己都把自己当做了附庸的“臣妾”或者“奴婢”。
突然,很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里说了夺嫡为主言情为辅嘛……
所以……
男女主就是在一起晋级打怪什么的,基本上没有太多闹矛盾啊有误会啊,“你听我说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什么的。
这章肥大吧~快夸我夸我~
☆、波平波又起
在朱颜许下了自己一生的誓言并且决定为之奋斗一生的时候,玄宫之中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直在瓜州边境和燕国死磕的吴王齐恪终于在战事略微缓和的条件下施施然回京了,现在连战甲都没来得及脱幕僚也还没空去见,就已经匆匆入了玄宫之中,一字一句地给玄帝说明北境之中的各类布置以及北燕这几年的各类动向,阐述了西夷的人想要见玄帝并且双方缔结友好互助条约的客观事实,并且已经讲述了颇长一段时间。
而齐瑶作为燕帝的老对手,也在一边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太子作为储君自然也在了解一下国际形势,在齐恪刚刚介绍完了西夷的族长是多么的真诚多么的希望能够和皇帝陛下歃血为盟,终于瞟了一眼在一边听得神游物外,本人眼角青黑神思不属,一点没有平时处理事情的政客德行,反而有几分痴呆前兆的太子,犹豫道:“皇弟怎么了?”
“啊?”齐乾条件反射地回应了一声,把自己的思维从陈良娣这半个月来的酒那边生生地拉回来,却忘了刚才是谁在唤他,一时之间便有些呆滞,“皇兄?”
玄帝看太子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内不由得多了几分不悦,沉声道:“阿恪在外保家卫国,还与西夷族长修好,算是我大玄的有功之臣,太子现下这么神思不属,怕是不大妥当吧。”
齐乾神色略有几分尴尬,玄帝这话说的也不轻,赶紧欠身给齐恪道了个歉,齐恪也连声说“不敢”,这时齐乾才放下了心,面对玄帝,一脸的惭愧之色,才想说点什么,玄帝看着齐乾这一脸不正常的模样,又皱紧了眉头,半是训斥半是心疼地开口:“知道你因为太子妃去了之事而伤心,但你也得记着你是一国储君,不应为了一个妇人成现在这般模样。”
话虽然有些重,但其中也满满的关怀之意,齐乾没听出埋怨倒听出了关心,赶紧欠身道了一个“是”,也不敢多解释,但身体却一点不听自己使唤地抽搐了一下,齐乾赶紧凝神,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态。
齐恪看玄帝与齐乾之间这番话算是说完了,便也随口劝了齐乾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却见齐乾又是一个哆嗦,齐恪关切道:“六弟是不是今日身体不适啊?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政事再重要也不要把身体累垮了不是。”
玄帝也皱着眉头看了齐乾一眼:“今日到底怎么了?”
齐乾尴尬地对玄帝拱了拱手,手还没放下呢,两行清泪便夺眶而出,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玄帝连带齐恪齐瑶,看着这么一个阵仗都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对。
即便是死老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平时就和老婆鹣鲽情深的男人来说比较严重,但是也不至于这大庭广众之下抹猫尿吧?
没等玄帝和齐恪齐瑶三人面面相觑在眼神交流之中交流出结果,很快齐乾的反应就变成了玄帝曾经见过的了——抽搐不已,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难受地蜷曲成了一团,不停发抖,打着冷战,鼻涕眼泪控制不住的不停下掉,口中还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嗬嗬”之声,间或吐出白沫。
齐恪面色大变,还以为这是突然发了羊癫疯或者羊角风,才想叫太医,玄帝却迅速与齐瑶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忘忧丹!”
鸦片那个词语实在是太奇怪并且毫无出处,齐鸿还一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我只是因为记性好才知道这个的你们有问题也别找我”的态度,因此他们父女俩还是接受了那个更加酷炫的“忘忧丹”的说法。
齐恪皱着眉头,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点内容导致现在不怎么跟得上西京的时尚,好奇地看向了自己双胞胎妹妹:“瑶儿,到底怎么回事?”
齐瑶来不及解释,直接飞身扑上,一记手刀把齐乾打晕了。
这么一记手刀,让在京中从来都是谨小慎微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唯有在边疆才抖出了男儿雄风的齐恪吞了吞口水。
感觉自从妹妹暴露出自己的军事才华,拒绝和亲然后回来封了镇国公主之后,怎么就不走温柔路线改暴走狂化风格了?
并且看你这身形轻盈如燕的德行……武功又精进了?我给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武功学学也就罢了不要天天这么练功,好好一个姑娘愣是要把自己往男人啊牲口啊的方向发展你图什么啊!
并且当着父皇的面打晕自己弟弟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齐恪小心翼翼觑着玄帝的神色,却并没有看出玄帝有任何生气的前兆,才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跟上皇族的脑回路运转,便听见玄帝沉沉的声音:“瑶儿,那女医说的是什么来着?这到底能不能治疗?”
“儿臣记得朱颜说有两种法子,或者从此不再服药,生生扛过去,便能与常人无异。不过这法子很难。也可以一直供给那药苟延残喘,等身体被戕害到了一定的程度,人也就死了。但是真要一直供给……朱颜那里又没有成形的药丸……”齐瑶记性不错,回答的很是顺溜,并且自己还补了一句,“不过父皇……这是不是那忘忧丹,或许还得让朱姑娘来看一看,确定一下。”说完了她自己都不大信,却还是尽力乐观,“或许这不是呢……”
玄帝面沉似水:“那朱颜是否见过太子?”
“朱颜是太子带进京的。”齐瑶不假思索回道,“不过应当不是她下的药。”
“何以见得?”
“听说侯玥发病的频率几乎是一日一次,不到三天就活活熬死了,而朱颜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太子了,若是她下的毒,这都半个月了,要出事早就出了怎么会到今天。”
玄帝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直接开口:“魏忠先去封了东宫,禁止出入。还有,叫朱颜来。”
魏忠领命而去,玄帝又颇为不自信地喃喃一句,“朱颜应该还在京中没走吧……”
“没走,她自己说她有疏通经脉的法子,是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的,现下在七弟府中住着呢。”
玄帝听到了那一句“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便面色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看向躺倒了的齐乾,又多了几分怜惜。
是个好孩子啊,去瓜州巡视还记挂着自己弟弟的腿疾,简直仁君体质!令人动容!
又看到下首齐恪齐瑶的一脸关切,心底里终于起来了一股子叫做“父亲的骄傲”的情绪——他齐珉对自己的兄弟算的上是狠,还好这些小崽子们没有向自己学习,这么个兄友弟恭的模样,让已经半截入土的玄帝颇有些老怀安慰,感觉自己在父亲这个角色上大体是成功的。
所以,玄帝一脸温和地看着齐恪,缓缓道:“阿恪,你在北境做的不错……你说的西夷野古族长想与朕会盟共谋大燕之事回头再议,你也好久没见过你母妃了,先去给她请安吧。”
齐恪恭顺起身,欠身告退。
齐瑶也识相地起身离开。
玄帝憋着一口气,在看着一儿一女离开之后,终于克制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阴森森道:“忘,忧,丹。”
不是疾言厉色,也没有顺手砸个杯子,但就是这种沉沉的语气,让整个大殿的气压都陡然下降了不少。
毕竟做了二十余载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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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朱颜正在杏宅之中,和之前管事的老大夫见面。
“介绍一下。”齐鸿一伸手,引向了坐在小几另一边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位是青园医学院之前的代院长,太医院退下来的大夫,祖伯风。”又指了指朱颜,“祖先生,这是容某为医学院找的院长,朱颜。”
祖伯风抬眼看了看朱颜,本还在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看到了朱颜的脸,眼神便只凝在了朱颜的脸上乃至于恨不得看出花来,直接便失了神,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甚至也没考量考量朱颜医术如何,就那么死死地盯着。
齐鸿面色一窘,虽是暗自腹诽朱颜长的是娇小可人但也绝对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了的地步,这祖先生看起来道貌岸然难道本人是个衣冠禽兽?或者是本人端庄持正太久了太久没见到一个雌性生物了?
老祖你至不至于啊……你缺女人你想老伴你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能把你老婆接过来……
才在吐槽不已,便听见祖先生一脸的郑重:“姑娘和师飞尘师先生是什么关系?”
齐鸿突然虎躯一震。
师飞尘?
那个用药人试药丝毫不顾大夫的职业伦理的混蛋太医院院正?!
朱小颜你居然和他居然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万字……
终于……
一周之内……
更完了。
求个收~
☆、勾搭个导师
“师飞尘?”朱颜瞪大了眼睛,“他是什么人?”
祖先生愣了一愣,半晌才缓了过来,没有正面回答朱颜的问题,只又问了一句:“那姑娘……是牧飞烟的什么人?”
朱颜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神色转而郑重:“是家师。”话音刚落,朱颜突然露出了一个震惊到懵逼的神色,眨巴眨巴眼睛,平静了自己呼吸之后才问:“先生怎么知道?”
“老夫冒昧,想看一看姑娘头上那根簪子。”祖先生似乎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只在不停提出要求。
齐鸿恍然。
老家伙不是突然看到了美人就失了神起了点别样的心思,人家从头到尾看的都是美人脑袋上那枚簪子。
朱颜抬手摘下头上的那根一点也不名贵,造型也很中性化,还在尾端分了个毫无艺术感的叉的簪子,也不管自己散开的一头长发,只双手把簪子递给了祖先生。
神色之郑重,似乎不是在交一枚簪子,倒像是武林门派之中在转交掌门信物一般。
祖先生也一脸正经地接过了簪子。
然后,出乎齐鸿意料的,祖先生对着灯火看了好半天那根簪子,然后眯着眼睛,用那双平时扎针要多稳定有多稳定的手,颤抖地,摸上了簪子上的分叉,再然后,就用力一拉。
然后祖先生手中便多了一根金针,细若发丝,七八寸长,尾端是那个毫无艺术感的“叉”。
“呀!”齐鸿认了出来。
是朱颜手里那根长得感人的针。
那个分叉,其实是针末端的针柄来着,只是用的久了看上去针柄不如那金针一样光华灿烂,倒和那簪子一个颜色。
而祖先生的态度却无比的激动,把玩了那金针半晌,才颤抖着看向了朱颜:“当年见了这神乎其神的针法便心向往之,可惜老夫没那个学会的缘分。朱姑娘既然得了这根簪子……应当已经习得此针法吧。”
朱颜也没说什么,只接了那枚针,捏住针尾,也不见她如何内力凝聚气沉丹田,只是手掌一翻一动,那针便入了桌面,她再轻轻捻动,金针便一点点深入桌面,不过片刻,便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齐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补着这针要是直接往心脏戳……
真·暗杀利器!
朱小颜你家师父是暗杀出身吧!
“本来还对朱大夫的手艺有所怀疑。”祖先生看着朱颜露了这么一手,赞道,“如今看来,是殿下捡到宝了。朱大夫……你师父可还好?”
朱颜答:“师父身上有旧伤,发作起来总是痛不欲生,为了把医术传下来已经算是苟延残喘了好几年,现下……已经去了。”
祖先生面色一黯:“是我不该提,倒让朱大夫伤心了。”
“先生也不必挂怀。”朱颜勉强笑了笑,“师父去的很平静。其实到了那时候,师父去了反而要比活着更加轻松。先生问了也好,祖先生若是不提这个,我还不好相认……朱颜冒昧,不知是不是应当叫先生一声师兄?”
祖先生不可置信道:“师兄?”
“师父提到过,在我之前,他年少时候曾经在南疆采药,遇到过一个医道基础还不错的姓祖的年轻人,欲收为弟子未果,那年轻人见到这根簪子之后应当会有点反应。”朱颜顿了一顿,斟酌着说,“师父说,若是当年那年轻人开口要拜师重新好好学一遍医道,他应当也是不会拒绝的。虽然未曾有过师徒名分,但半师之谊却是有的。”
祖先生愣了一愣。
当年祖先生还年轻,在药堂之中做了几年学徒学了点纸上谈兵的医术给别人背了点医书骗了点诊金便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就离开了药堂四处游历,在南疆曾经被灌木划破伤口,一时没在意之后伤口就发炎肿胀甚至还长了蛆虫,用尽办法却不见任何好转。正绝望无比感觉自己都要死了的时候便见到了一个采药人,那采药人便给他用了点药,给他排了湿气也驱了虫子,他好奇那采药人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便跟着他采了一路的药,套出了若干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方子,还见到那采药人从自己发簪之中掏出了一根巨长的柔软的金针给山民治病,和阎王抢命的业务水平堪称一流。
时隔多年,祖先生现在想起自己这辈子的经历,发现之所以他能有这样的医术,来源有二,一为他当年还年轻的时候死记硬背下来的那一系列医书,二便是跟在那采药人身边的各种突发奇想天马行空的治疗之法,有了前者他才能做个平平常常的大夫,而有了后者,才能让他进太医院,也能面对现在惠医署之中各种奇奇怪怪的病人,治愈难,但至少能吊住命。
当年……主要是觉得羞涩,感觉那采药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所以没能厚着脸皮去拜师。
但是现在想起来……
那点羞涩就直接造成了自己这辈子成不了真正的国手。
“不必了……”祖先生长叹一声,“当年是祖某不识抬举,不敢居牧先生门下。”
齐鸿脑子里转了转,明白了。
说到底是拉不下面子去给一个年纪轻轻的神医撒娇卖萌抱大腿求收留。
我说哥们……
你要人家神医上杆子求你拜师乃至于给你留尽脸面和你同辈相称就为了教你一身逆天医术,你真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以为你是言情小说男主角一身金手指谁都得上杆子跪舔啊!
和年轻有为的青年博士生导师什么的套瓷问问题乃至于想要成为人家的博士生进一步深造这种事情,你见过谁在讲究什么面子什么同辈相称!
你是没看见拿着“唐七公子抄袭大风刮过”的知识产权纠纷,用“天。朝不支持耽美小说出版和传播所以大风刮过根本不可能诉赢唐七公子”的惊人逻辑,得出了“大风刮过因此也只能吃了唐七公子抄袭她的亏”这么一个结论就敢去和知识产权法相关专业的教授讨论到底谁有理,根本目的就是和教授套瓷的学生。
人家还是个女孩子。
完事了那位女汉子被该教授翻了个白眼数落了一圈。
现在他都还记得老师那强大的肺活量以及那上下翻飞的嘴唇。
“法律归法律政治归政治,政府不承认耽美小说和法院能不能根据事实真相判决唐七公子抄袭大风刮过这两者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法院来判断案件只会根据现有的证据能不能证明唐七公子抄袭了大风刮过从而判断是不是侵犯了著作权的问题,而绝对不可能根据‘政策上耽美小说不能出版而言情小说可以’就得出‘言情小说可以随便抄袭耽美小说’的结论,如果真有法官这么干了那一定会遭到整个法学界的唾弃这一点毫无疑问。这样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讨论。”(注)
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了求学问道,这么傻缺的问题都能问得出口,你一个大男人……年轻有为的教授连带博士生导师都看上你了你就顺便拜人家为师这有什么过不去的啊?!
齐鸿干笑两声,按回自己上辈子还在法学院求学的记忆,揉揉自己跳动的太阳穴,又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满满的吐槽之意,这才慢慢道:“二位认亲完了吧,现在容小王问一句,那位太医院院正,曾经用药人来试药的师飞尘和牧先生,是个什么关系?”
祖先生一脸蒙圈:啥?师先生用药人?!怎么会?!
“朱颜没见过师先生也没听师父说过……”朱颜沉吟道,“不过这‘飞’字辈分上,师先生许是我师门长辈……不过谁知道呢……”
却听祖先生低低道:“师先生头上也有这么一根金针,不过他不常用,我在太医院供职多年,也就见过师先生在治疗四皇子的时候用过。”
朱颜舔舔嘴唇,感觉自家师门似乎没有师父口中那么轻松愉快,人口简单,不涉权贵。
只听祖先生继续道,“我当年与师先生的观点产生了一些分歧,后来师先生给人治病从未失手,步步高升,持有相反意见的祖某自然一直被排挤……也因此,祖某从没有问一问师先生和牧先生是个什么关系的机会,更不知道师先生居然还用药人……”
“那应该就是师兄弟了。在针道一途,这簪子里的长针很能说明问题。”朱颜揉了揉眉心,“难怪那些药人看样子都试过了半年多的药了,身上毒素层层叠叠地却还留了一口气,也难怪皇家这么多年没有出什么用错药或者重病不治的事情……这么个师门长辈在,皇家想出点治死个什么人的事也难。”
齐鸿撇撇嘴。
朱小颜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你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夸自己家的师门真的好么!
祖先生的关注点却显然与齐鸿不同:“朱姑娘,若是师先生用过不少药人来试药的话……他是你的长辈……那你……”
你家长辈们都以用药人试药了……
那你呢?
你手里,有几条人命?
这话问出,祖先生可以看到,朱颜的脸,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问题是我问的。
问的对象是我们院的知识产权专业的教授。
我实实在在是个傻逼。
ps:本章夹带私货,只提出观点,不接受撕逼。
(因为本章实实在在也没什么情节推进,还有一更很快奉上~)
☆、所谓贱骨头
朱颜缓缓抬手喝了口茶,冷静地看着师先生,斟酌了一下用语,沉声道:“祖先生,世上所有的药物,都是需要尝试的。如果不经过尝试就直接用在了病人身上,那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也是救不活人的。”她放下茶杯,思考了一下,“奉送一句殿下告诉我的话,这世界没有那么甜。”
齐鸿磨牙:……你还真是活学活用。
祖先生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层,木木呆呆问了一句,“难道现在的医术都是建立在若干药人的牺牲的基础上……你们……”祖先生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后都不会好了,“你们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担心被那些死去的药人索命吗?”
朱颜淡淡瞟了祖先生一眼,抬手喝茶,没有说话。
大概是拒绝和智硬的人对话的意思。
齐鸿也不管自己和人家想的是否一致,直接帮她把那句话补上了:“难道祖先生用以治病的,和朱姑娘用来治病的,不是一个医术?知道医术是怎么来的的大夫,就天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夫来的低贱?或者即便知道医术是这么来的,您今后就不治病了?”
祖先生没话说了。
世界残忍的恶意恶狠狠糊了他一脸。
他醉心医术一生,现在突然动摇了信仰,实在有点缓不过来。
朱颜对齐鸿微微笑了笑,算是感谢了他对自己的维护,又看着现在失魂落魄的祖先生,还觉得亏得是祖先生和齐鸿不是师徒关系,否则现在绝对是个被嘲笑到无地自容掩面而出的局面,才想解释两句其实凶残到把人毒死或者活生生把人的骨头敲断若干次那种行径只有真正的变态才做的出来,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有个医学院的年轻学子气也没喘匀地冲进来,在齐鸿或者祖先生开口训斥之前急匆匆说了一句“密谍司的人找来了,说什么陛下急召朱姑娘。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朱颜皱眉:“我?”
“应该是出事了,谁中毒了或者是重病不治,然而现在师先生不知所踪太医院被密谍司搅得一团乱麻似乎谁也信不得了,父皇才想起了你。”齐鸿催动轮椅往前,直接说,“别担心,我陪你去。”
祖先生看着二人匆匆离开,喃喃道:“找人试药当真是对的?哪怕把人毒死也是对的?”
那年轻学子还没离开,听到这句话,善意地回头轻声说:“先生何必纠结这个?找人试毒以研究毒物当然不对,但试药却未必致死啊。”
祖先生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看着面前的学生:“说清楚。”
“成日研究各种毒。药,让人服毒再解,只为了弄出最为那些什么断肠散什么离魂剂,那当然为吾辈不齿。但是试药毕竟和试毒不同,若不是若干病人在治病的同时以身试药,积累了若干医案,又哪里来的龙胆泻肝丸的配伍,大黄附子汤的用量?”那学生斟酌了一下,继续说,“再说了,试毒为杀人,试药为救人,哪能一样呢。”
“可若是药用重了,一样会让人死……说到底那些人不还是死于大夫之手?那些沉淀了千年的方子传下来,每个字上都有若干病人的痛苦乃至于性命……大夫们用那些方剂来治病救人,安身立命……就不亏心么?”
那学生想了想,琢磨了一下从头到尾的逻辑,大着胆子道:“可是那些人若是没有大夫治病,不一样会死?真让人选择的话,一个搏一搏试一试还有可能活下来的机会,或者是直接等死,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
他挠挠头,笑的一脸憨厚,“正因为那些方子是从若干病人的痛苦乃至于性命中总结而来,所以我辈中人更是需要传承发展,方不负古人之谊啊?至于亏心不亏心的,先生焉知,那些人在病重不治之时以身试药,不是存了造福后人之心?而那些被我们治好的病人,也未必不知道那些方剂是古人以身试药而来呀?他们尊敬的固然是我们,更加确切的说,应当是尊重大夫这么一个治病救人的职业群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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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并没有进宫,他作为一个闲散王爷,并没有真正进入大玄皇权的最中心,所以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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