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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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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最后我们还是赚钱的,就这么说定了,这就回去准备,耽搁不得!”

第一百九十六章 蓝蓝走了

云峥就是一个标准的悲观主义者,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忠实拥戴者,自从学了《周易》他就变得有些神叨叨的,认为人世间的任何运转都是一个圆环,人从生下来到死去是一个圆环,植物的枯荣变化也是一个圆环,天气的稳定运转当然也是一个圆环。

但是天气这个圆环出了一点问题,变得不那么圆了,甚至变成了一个椭圆,这就麻烦了,春天不是春天,冬天不是冬天的,地上生长的植物就倒了大霉。

本来两个咬合的非常顺畅的齿轮,现在乱齿了,如果外力足够大,崩掉齿牙就会是唯一的结果,所以云峥现在要做的就是给齿轮多加点机油,希望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陆翁亲自来到云家,在检查了云家的粮仓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表示满意,尤其当老人家听说云家还在大肆的购买粮食,将云峥狠狠的夸奖了一番,陆轻盈因为少不更事,被陆翁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知不知道当年陆家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真的以为是人家仰慕陆家的善名才不来祸害?还不是陆家缴纳了大量的钱财,人家吃饱了才不来的。

当年要是不将家里的粮食都散发出去,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贼人不杀你,那些饿到极点的乡亲也会杀了你,抢光咱家的粮食,为了保命,老祖宗才会那么做,甚至把自己活活的饿死了。

傻孩子,灾荒年什么都别信,粮食才是活命的本钱!”

云峥搀扶着陆翁坐好,笑着说:“孙婿已经在做准备了,轻盈年纪小还不知道世事艰难,孙婿会好好教导的,您不必在意,今日天气寒冷,家里还有一点藏酒,您多饮一点……”

陆翁进屋子首先就在到处找看家蛇,他老人家把这东西看得很重,认为一个家里不藏条龙,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家。

看家蛇现在很僵硬,一个冷血动物自己的身体不产生热量,唯一的依靠就是外来的热量,腊肉给看家蛇准备了一个很暖和的窝,挂在她的炕沿上,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看家蛇醒来的时候会非常自然的往她怀里钻。

陆翁特意到腊肉的房间看到了看家蛇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喝酒,一张嘴就说起这次的灾荒:“一个个都傻不愣登的,以为太阳晒两天就能恢复阳气?官府也是一群酒囊饭袋,这时候就该把粮仓装的满满的,准备应对春荒。

都以为春天到了,就该有吃的了,怎么就不明白人是要吃米的,光吃草的那是羊,对了,你家里也要购买一些羊,猪也要备一些,家里也要节俭,以后不许大鱼大肉的吃饭,灾荒年这么干伤阴德。老夫年纪大了,吃不了许多,一碗粥就足够了,剩下的端下去……”

云峥就站在老汉的身边听他唠叨,只要是老人吩咐的,立刻就让管家去办,这时候多听听老人的话没坏处。

彭蠡先生也是如此,亲自查看了云家的粮仓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老人家在云家并没有停留,而是拄着拐杖去了自己别的学生家,一个个的警告他们要储备粮食。

成都府的天气很快就热了起来,再也没有下过雪,每天都是响晴响晴的,过完年,身上的棉袍就穿不住了,好多人都换上了春衫。

陆轻盈给自己头上插了一枝粉红色的杏花,这可是开春的头一枝,戴上之后故意在云峥的面前扭啊扭的,还故意问丈夫自己头上的杏花好不好看。

知道她在反驳自己的灾害说,云峥却不理会,继续翻看自己的书本,看家蛇从梁柱上滑下来,爬过云峥的桌子,蜿蜒的扭到窗台上,慵懒的晒着太阳。

“夫君,街上的粮店可都降价了,咱家可亏损不少呢,说起来头疼,满仓库的稻谷,您让妾身往那里倒腾啊,要不您拿去和酒坊换酒可好?拿回来咱家再接着蒸酒,这样还能弥补一点亏空,外面的草都绿了,杏花都长出来了,再过些日子燕子也该飞回来了,不知道这样还算不算是春光明媚呢?”

这样的废话云峥一天要听好几遍,烦不胜烦之下将陆轻盈按倒在床榻上,猛猛的在胸口掏了几把,然后整整衣冠,胳膊底下夹着一本书施施然的走出门,将钗环散乱,面红耳赤的陆轻盈独自留在屋子里骂人。

出了门看到漫山遍野的鹅黄色,春天果真是来了,春水潺潺,浣花溪也开始漂着黄色的花瓣,这是迎春的花瓣,除了梅花,它算是最早开放的。

到作坊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看不见孩子的踪影了,因为云家开始养蚕。所以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云家供大家吃了一个冬天的午饭,人人都非常的领情,所以在桑田出现第一片嫩叶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自觉地拿出黑色的蚕卵在阳光下孵化。去年的秋蚕损失惨重,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年的春蚕能够有一个好收成。

腊肉特意带着丰厚的礼物去参拜了蚕娘娘,恭敬的许下了愿,只要今年的春蚕能够顺顺利利,她准备多捐些香油钱。

蓝蓝的事情云峥不愿意去多想,有花娘帮着打扮就足够了,蓝蓝本来就是一个美人,这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又让她学会了什么是镇定,云峥用不着出马,那些遴选美人的官吏在见到蓝蓝的那一瞬间就眼红脖子粗的想要抢夺在自己的名下。

妇容,妇工,蓝蓝都是第一流的,再加上沉稳的性格,站在秀女群里不用多看,她就是最出挑的一个,当蓝蓝吟出一首富贵诗,弹奏出一曲《凤求凰》,最重要的是在稳婆验看过贞洁之后,蜀中第一的采女就新鲜出炉了。

这里面原本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比如美人的画像的妍媸等等,当年王昭君就是栽在这件事上,结果被嫁给了野人,下场凄惨,在笑林向内侍出具了腰牌之后,不管别人如何的运作,都无法撼动蓝蓝第一采女的地位。

今天就是蓝蓝离开的日子,云峥却不愿意去送,没法说心里话,灵犀阁云峥都不愿意去,更不要说皇宫那个比灵犀阁还要污秽的场所。

花娘悄悄的走到正在欣赏浣花溪的云峥身后,想要吓唬他一下,就在她伸出双手的时候就听云峥说:“蓝蓝走了?走的时候可还开心?”

“我今日穿的是软底靴子,走路没声音的,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来了?”花娘有些不服气。

云峥烦躁的指指地上的影子说:“这么大的影子你当我是瞎子?”

花娘掩着嘴嗤嗤的笑道:“怎么样?美人飞走了,没你的份了,是不是心里酸酸的?早干什么去了,看得出来,只要你招呼一声,蓝蓝就会立马钻进你的被窝,最恨你们这些负心人,把我们女子当成了什么,现在心里酸楚,也没用,就像你给马屁股上盖章一样,蓝蓝已经被盖上皇家的印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云峥鄙夷的看着花娘说:“轻盈被弄走我心里才会酸涩,不过也不会酸涩,那时候我早就把成都府夷成平地了,心里只会发火。我就是看不起利用自己肉体上位的。”

“你是在隐射我咯?你个死没良心的,要是没有我,你能把元山的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吗?现在嫌弃我了,你就是一个负心汉!”花娘跳着脚咒骂云峥。

云铮无奈的说道:“这些话你是不是骂错对象了,笑林那个负心汉被你一记撩阴腿踢得差点废了,就算是出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吧,真把他废了,你有好日子过?”

花娘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小声的说:“谁让那个笨蛋不躲闪的,我以为他会闪开的。”

“懒得管你们,按照我以前的相法,不论是给你喝春药,还是给笑林喝春药,早点把你们的事情解决完,你生个娃娃出来,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这么麻烦。”

花娘本来要生气,可是听到云峥说生娃娃的事情,把嘴悄悄地凑近云峥的耳朵说了一句话,本来很安静的云峥立刻就暴跳如雷。

花娘咯咯的大笑起来,指着云峥说:“早就发现不会对了,你老婆嫁过来半年了肚子还是瘪的,蓝蓝那样的美人儿你也不稀罕,恐怕有暗疾吧?啧啧,可怜哦。”

说完话也不理睬面红耳赤的云峥,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塞给云峥说:“蓝蓝给你的,是她这几天在别馆绣的,里面装着苏合香,还是你给她的那一片,分了一半给你哦,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心,硬的更石头一样……”

云峥接过了香包,拿起来闻闻,摇摇头,就去追赶已经走远的花娘,有些事情对于男人来说是必须要分辨清楚的。

浣花溪边上少了两个喧闹的人,只在浣花溪的岸边留下来七八个插在岸边的木棍,每一根木棍其实都是一个标记,七八个木棍记录下了浣花溪两个月来的水流变化,很明显,新插的那根木棍已经非常的靠近河床了,这就说明,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浣花溪的水流减少了一半。

人们盼着不要下雪,雪确实没有再下,而沾衣不湿的杏花雨也没有到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豪言壮语带来的痛苦

没有去送蓝蓝,云峥是有考虑的,既然她想去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走一遭,如果斩不断对云家的依赖这是不行的,云峥看过很多的史书,那里面对于后宫的描写似乎都不是很美妙,虽然作为他本人,没有亲眼见识过那些宫斗,但是能够想象一个皇宫几千号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场景该是多么的惨烈,后世的时候,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动刀子啊!

也不知道蓝蓝学会了冷酷没有。

陆轻盈现在就非常的冷酷无情,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只要云峥一靠近,她就会像一只发疯的小猫一样连撕带咬,然后就冷冰冰的看着云峥。

云峥只好离她远远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门,一旦出了门,这个女人就会立刻发疯。

“吵架啊!这是一个好主意,夫妇间有时候吵架也是好事,总是把怒火埋在心里可不好,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对夫妻几十年没有拌过嘴,结果,在某一天,那个妇人趁丈夫睡觉的时候,一刀就把脑袋给割下来了,你不知道,哪血啊,嗤嗤的往外冒,被子褥子都被血浸透了,从床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陆轻盈开始不想听,还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可是没有用,云峥的声音她还是能听见,本来满腔的怒火,都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这个恐怖的故事冲散了,她知道这是云峥在故意吓唬她,所以还在努力的克制不让自己感到恐惧,可是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那床绣着喜鹊的大红绸缎被子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进缩了缩。

就在妇人准备将自己丈夫的脑袋抱出去掩埋的时候,就见她丈夫的脑袋睁开眼睛疑惑的问她:“你揪着我的耳朵干什么!”

陆轻盈一声惨叫,树袋熊一般的攀在云峥的身上,死死地把脑袋埋在云峥的肩窝里,云峥抱着陆轻盈轻声的哄着,就像是在哄小孩子,而陆轻盈空出一只手,擂鼓一样的敲打着云峥的后背,虫儿将脑袋探进来看一眼,又快速的缩了回去,她今晚不打算睡到外间了,准备去找腊肉挤一晚上。

赔情道歉的男人总是很累的,所以早上云峥在起床以后,觉得自己的腰骨都在隐隐作痛,云二拿着猪鬃做的牙刷走到大哥跟前说:“我要搬到前院去,要不然晚上没法睡觉。”

“胡说八道,谁家主人住前院。”

“你们的动静太大,又是哭,又是闹,最后还哼哼唧唧的,害的我睡不着觉,所以我要去前院,免得见到嫂嫂尴尬。”

云二说完,就给牙刷上蘸上青盐开始刷牙,他和云峥一样也不喜欢用那些味道怪怪的牙粉。

云大难得的老脸红了一下,漱完口之后往云二的嘴里塞了一块陈皮,边嚼边说:“也好,你也早就懂事了,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既然你要去自己住,我当然没问题。”

“腊肉也过去!”

听到云二这么说,云大蹲下来看着云二说:“你不会真的喜欢腊肉吧?”

云二皱着眉头说:“这话我早就说过了,我但要娶老婆,那就一定是腊肉!”

“为什么?她比你大好多……”

“腊肉不会离开我,我从小她就没有离开过,大几岁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忘了,如果我没有变小,我们的年纪是相仿的,皮相这东西我花钱就能得到,能陪着我不离开的除了你以外,就剩下腊肉了,这事我不会听你的。”

云二说完话,就在嘴里含一口水清口,猛猛的将嘴里的陈皮残渣吐掉,端着自己的被子径自走了,云大也到了此时,才想起云二的实际年龄,确实不小了。

陆轻盈迷迷糊糊地走过来靠在云铮的身上说:“你以后再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教训我的话,在老祖宗面前也不行,要不然,你就等着倒霉,对了二叔和你说什么?”

云铮笑道:“他嫌吵,准备搬到前院去!”

陆轻盈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带着哭腔问道:“他昨晚听到了?”

云峥揽着摇摇欲坠的陆轻盈笑着说:“你昨晚那么嚣张,我估计整个后院都听到了,你没发现小虫昨晚就没回来,估计去找腊肉了。”

陆轻盈一口咬住云峥的胳膊,好半晌才松开,说一句没脸活了,就一头钻进卧室不出来。估计会害臊好一阵子。

今天要去送别,赵知府终于等到张方平来到蜀中,这个煎熬的时刻,他一刻都不愿意在蜀中停留,只想快快的离开这片让他焦头烂额的土地。

开春到现在,一滴雨都没有下,农夫犁好的田地却没有办法下种,除了一些水田之外,成都府一眼望去田野里都是光秃秃的。

锦江的水位很低,江面上露出大片的乱石滩,往日里能够轻易取到水的翻车,如今悬在半空,农夫们只好搬开乱石,挖一道沟渠,才把江水引过来,加长的翻车努力的蹬踏一天,才能浇很少的一点土地,旱灾已经不可避免。

都说冬日里下雪,对墒情很有好处,只可惜那几场大雪产生的水,都被大半个冬天的骄阳蒸发干尽了,一锹下去,看不到一点湿土。

于是,粮价又在粮商们的捶胸顿足中涨了上去,云家工棚里吃饭的人又开始逐渐多了起来,春天的桑田需要很多水,云家的桑田如今正是长叶子的时候,家里的蚕已经孵化出来了,腊肉已经采过一茬桑叶了。

云峥与其说是去送赵知府,不如说是去送自己的纨绔好友赵衙内,临别时,赵子星动了感情,抱着怀里的酒坛子哭的泪流满面,云峥和一干同窗想送了十里之遥,才目送着赵家的车队消失在蜿蜒的古道上。

“云兄,子星走了,又恰逢大灾之年,让人不免生出戚戚之意,今日为兄做东,我们去灵犀阁共谋一醉如何?”周同的眼圈泛红,向来一毛不拔的家伙,今天好像开了窍。

云峥笑道:“小弟就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灾年难道就不能改变过来么?陆地上虽然没有水,我就不信地下也没有,哪怕掘地三丈我也要挖出水来浇灌桑田,云家前前后后也不过购买了两百亩桑田,算不得大事。

倒不是云家损失不起,而是可怜那些织户,没了桑叶,今年说不定会饿死好多人,灾害来的迅猛,就算是想要编入军户,恐怕都来不及,救一亩桑田,说不定就能救活一个人,小弟实在无心饮宴,这就告辞。”

冠冕堂皇的话就要在人多的时候说,果然,云峥的一番豪言壮语顿时在同窗间引起共鸣,不少家中有农田有桑田的同窗,也大声地说要去救灾,短短时间,庞大的人群就星散而去。

“刚才那个少年人是谁家子侄?年纪虽幼,却豪气干云,算得上是一个人物,老朽小看了蜀中英杰。”

一个中年人站在路边,问旁边的苏洵,他也是前来送行的,只是言谈举止带着一丝漠然。

“此子就是云峥,乃是彭蠡先生的关门弟子,算得上蜀中锦绣。”

“哦?这样的话从苏明允嘴里说出来,难得啊,难得!”

“明府谬赞了,此子确实不凡,与我谈论学问之时,往往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虽然怪诞,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家中明明没有活计可干,他依然坚持不辞退那些妇工,还准许她们带着家中幼子前来就食,就这一条,明允就认为,此子乃是心地纯良之辈。”

“哼,哼,哼,心地纯良?不见得啊,明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老夫眼中此子被称为杀星亦不为过,出京之时,端明殿丁度,天章阁曾公亮,曾经将次子的过往向老夫做了详细的讲解,老夫这才知道我成都府竟然还隐藏着一位少年英雄,杀伐果断,却又不计较名利,老夫非常的好奇,想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云峥听不到张方平和苏洵的谈话,受宠若惊也就无从谈起,陆轻盈一连三天不出门,吃饭都是小虫送进屋子里去的,所以,云峥想要在桑田里挖井,就只能自己亲自去。

因为靠近浣花溪,云家的地里很快就掏出三口井,但是这点井水还是不足以浇灌桑田,苍耳他们就重新选址,按照云峥说的再挖出来七口井才成。

用辘轳绞水实在是太慢。压力不够渴乌也没有用武之地,在后世的时候云峥知道都是用水泵抽水的,现在没有那东西,只好将翻车放下去,日夜不同的绞水,这是一个非常费力气的活计,云家所有的男丁都需要去帮忙。

每天回到家,云峥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已经散了架子,云二也累的痴痴呆呆,和苏轼苏辙一样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男人们在忙,陆轻盈也就顾不得害羞,重新从屋子里出来掌管家事,看到累的直晃荡的丈夫和小叔,心疼的只想把家里的那些害人的桑田一把火烧了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自救

作为地主云峥是辛苦的,作为作坊主,云峥是倒霉的。

当地主当到需要自己亲自去踩翻车,一天下来,腰酸背疼腿抽筋,当个作坊主不但要养活女工,还要养活她们家的孩子,为了让她们吃饱肚子,把心操的比人家男人都勤。

云大,云二,哥俩趴在横木上,踩翻车的动作变得溜熟,每踩一下都是将全身的力气往下压,才能拉上水来。

作为地主婆陆轻盈就守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小叔子踩翻车,小虫则跑老跑去的看看踩出来的水有没有浇灌到每一株桑苗。

大水漫灌简直就是在浪费水,可是想要做到滴灌又不可能,云峥是吃惯苦头的,所以还能坚持,云二差的就远了,自从来到大宋,他就在处在云大的羽翼之下,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享福,现在猛地开始干粗活根本就不能适应,也就是这孩子性子倔强,脚底板已经磨出水泡来了,也咬着牙踩翻车,一声不吭,只有在晚上睡着之后,悲惨的叫唤两声,听得腊肉泪流满面。

云大也不劝阻,男子汉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独自面对一些困难的,如果现在就半路退缩,前面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成为无用功,退缩这种事情是有惯性的,当一个人习惯了退缩,已经可以证明这人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云大,云二在坚持,景先带着苏轼也过来帮忙,苏家在成都府没有地产,所以这场灾荒对他家的影响不大,苏洵先生坚持要自己的两个儿子过来帮忙,他认为孩子们不能在云家有美食的时候就蜂拥向前,在有困难的时候就退避三舍,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所以吗,景先和苏轼和云大云二一样整天累的像是一对死狗。

整整用了十天时间才把桑田漫灌了一遍,现在能松一口气了,云峥瞅着自己家枝繁叶茂的桑田,再看看别人家黄不拉几的桑叶,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云大云二,苏景先和苏轼用不到踩翻车了,因为现在只要苍耳他们每天踩上两个时辰,就足够在水池子里储满水,等到桑田需要浇水的时候,挖开堤坝就可以了。

苍耳指着井里面清凌凌的井水对云峥说:“云大啊,有出水这么旺的十口井,这两百多亩桑田可以当成祖业传给子孙了,这是给多少钱都不卖的宝地啊。”

云峥学着苍耳的样子往嘴里塞了一片桑叶说:“你手里的钱也不少了,现在正好是大灾之年,不行的话你们也在附近购置一些桑田,既然你这么操子孙的心,那就把事情办了,钱不够去找老廖拿,我给他打招呼。”

苍耳笑道:“跟着云大总会给子孙置下丰厚的家业,区区几亩桑田算不上什么。到了汴京再置办家业也不晚。”

云峥摇头道:“想置办家业就在成都府最好,东京汴梁城只适合捞一把就走,那座城市不是一座适合安居的城市,所以我不建议在汴梁城安家置业!”

苍耳疑惑的道:“人人都想在汴梁城置业,为何相公偏偏不愿意将家业安置在那里?”

鲜嫩的桑叶蚕能吃,人也能吃,云峥把嘴里的桑叶咽下去之后对他说:“我来告诉你一个道理,任何穷奢极欲的城市到了最后都会被毁灭掉,一座都不会例外,不管是咸阳,还是洛阳,亦或是长安,他们没有一个又好下场的,就是你眼前的这座成都府,当年孟昶将他修建的花团景簇,如今那些宏伟的宫殿安在哉?还不是被人拆掉了。

我们自己住问题不大,但是要把家业安置在汴京,到时候就会害死子孙的,善财难舍啊,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做,那就从一开始就不要做。

成都府沃野千里,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才是上佳的置业之所,一旦成都府有变,子孙还能回到豆沙寨安身,所以说,现在去买桑田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们不知道,李元昊和大宋在横山已经开办了银星和市,据说交易的范畴已经从食盐,扩大到了丝绸,茶叶,虽然铁器还在被禁止的行列,但是我觉得这里面的商机很大,所以,明年游学的时候打算走一趟横山,咱们生产这么多的丝绸,总要有销路不是?”

苍耳听到云峥又打算做边贸的买卖,一张大嘴立刻就咧到了耳朵根子上,兴奋的对云峥说:“相公要去开边贸,这样一来么咱家又能大大的发一笔啊。”

云峥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对苍耳说:“不可能像元山那样的发财了。”

“为什么,您以前说那些野人都是傻蛋吗?”

“西夏不一样啊,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汉人在帮他们,最厉害的一个家伙叫做张浦,这个人很厉害啊,就是他勾引起了李元昊的进取中原的决心,还帮着西夏人构建了他们自己的政治体系,嗨,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回家吧,给自己弄些桑田才是正经。”

云峥看到苍耳像听天书一样的听自己说话,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打住,拍拍屁股上的土,就和苍耳一起回家,准备吃饭。

云二和苏轼要去放羊,被陆轻盈一怒之下把俩人的放羊鞭子扔上了房顶,云大回家的时候,正好听到陆轻盈在叉着腰教训这两人。

“不好好的读书,非要去放什么羊,你哥哥整天在桑田里忙活,腊肉一天到晚的忙着养蚕,就不知道给家里省点心,小祖宗,你们俩个把熟读好就行,放羊的活计交给憨牛,他不用读书。”

憨牛和猴子对视一样,猴子立刻就爬上了屋顶,将那个精致的放羊鞭子取了下来,高兴地就要把家里新买的羊赶出去,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偷整整一天的懒。

云铮回来之后看着恋恋不舍的望着羊群的苏轼笑着说:“小孩子都喜欢放羊,以前云二就喜欢放牛,无拘无束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了,偶尔去一两次不打紧。”

有了云峥的这番话,云二和苏轼立刻就跑出了家门,大呼小叫的追赶憨牛和猴子,准备把自己的鞭子要回来,陆轻盈想去抓,那两个小子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陆轻盈拿着一条牛尾巴拂尘,在云峥的身上抽打的啪啪作响,表面上是在帮着云峥抽打掉身上的灰尘,实际情形不用说,就是在泄愤。

“好了,好了,再抽打就打死了,给我弄饭来,饿了。”

灾年的饭食确实没什么好东西,今年因为天旱的厉害,韭菜都只有一指头长,至于油菜到现在了还没有见到踪影,好多人都在指望有榆钱能解把馋,但是该死的日头将榆树晒得半死不活的,到现在也没见到榆钱发出来。

浣花溪干了,小河的底部全是一个个的小水塘,小水塘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鱼和泥鳅,偶尔还会发现一两条黄鳝什么的,那里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一个个弄成泥猴子,在浑水里抓鱼,然后用柳枝子穿在鱼鳃上,提着一长溜小鱼去向父母表功。

孩子们盼望着吃鱼,却没有注意到爹娘脸上的愁容,眼看就要三月了,再不下场雨,今年的稻谷就不用种了。

云峥觉得自己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没有挽救天下百姓的能力,这样的能力该是皇帝的事情,至于挽救成都府,那该是张方平的事情。

提起张方平云峥就生气,这家伙就在今年年初,才和宋祁、曾公亮等人编成《庆历编敕》,全书共十二卷,同时编写出总例一卷。与《天圣编敕》相比,《庆历编敕》增加了五百余条内容,大辟之刑增加八条、流刑五十六条,减徒刑十六条、杖刑三十八条、笞刑十一十条,其它有关条文也相应有所减少。

云峥是要考锁厅试的,现在不考《天圣编赦》改考《庆历编赦》了,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增加学习的难度,这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什么叫做大辟,大辟,死刑也。有诛、杀、斩、孥戮五种杀人方法可供选择,把大辟的范围放宽了,把流刑的范围放宽了,减少了那些比较轻的处罚,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打算用重典治国了,都说乱世才用重典,现在就启用,说明皇帝对自己的统治非常的没有信心。

云峥翻了几页苏洵送给他的《庆历编赦》实在是看不进去,闲着没事就逗弄看家蛇,陆轻盈似乎感受到了丈夫的烦躁,站在窗口对他说:“您也不用太担心,都江堰养活了成都人千年,大水来时分水,枯水时节穿淘(清理河底淤泥),如今张知府正在带人日夜不停地休整飞鱼嘴,今年长江水不多,春潮都没有来临,所以为了提高水位,张知府调集了永兴军,永康军岁治都江堰,用竹笼装着石头往江里扔,打算抬高水位,这样一来大渠里就会有水,大家就能春播了。”

云峥继续逗弄着看家蛇,让它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自言自语的道:“夫人啊,你不知道人的生命是何其的脆弱,人心又是何等的难以揣测,谁都知道有灾害,却没有人真正的去自救,咱家已经自救成功了,而其余的人却在等着官府来帮助自己,把自己的性命拴在官府的裤裆里,何其的愚蠢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密函带来的商机

因为有了笑林的存在,云峥就能看到很多以前跟本就不能接触到的东西,比如这一封被人家标注为三级机密的信函,笑林就大方的让云峥看了,因为云峥打算去银星和市去赚点钱,对云峥的这个要求,笑林非常的赞同,他很想看看云峥是怎么糊弄西夏人的。

李元昊废后了,这是一个没有多大家值的消息?云峥瞅着面前的笑林,觉得大宋的密探都是蠢货,一个部族或者一个国家废后,都是利益均衡之后的结果,只需要瞅瞅谁到底当了皇后,就能明白那个家族或者部族受到了李元昊的重用,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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