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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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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你杀猪的手艺在咱们豆沙镇可是数的着的。听说是祖传的手艺,一眼就能看出一头猪能杀多少猪肉出来,您就给小子一个实价,这头猪不是我的,而且猪耳朵和下水已经答应温先生和水生了,小子是个要脸面的人,宁死不说假话,您再抬抬价。”

张屠听到云峥的恭维,多少挽回些面子,摸着下巴点点头说:“这头猪确实不错,最少五指膘,就是皮厚了一些,你娃娃带着弟弟也不容易,一会老子下手解猪,耳朵和下水给你,其余的给我,我出一贯二,这是你要钱要的急,老子现在只能弄到这些钱,不是故意占你娃娃的便宜。”

云铮连忙抱拳感谢道:“张叔仁义,小子心领了,这头猪归您了,就是一贯二,小子只拿耳朵和下水,其余的都是您的。”

张屠嘿嘿一笑,就和云峥赶着牛车来到卖肉的架子旁边个,过来两个伙计,帮着把猪挂到架子上,这就要动手,野猪皮是要不成的,需要拿刀子剥下来,这就免了拿开水烫毛这道工序,到时候再把猪皮硝了,就能卖给皮匠制作皮甲。

正要动刀子,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家小姐说这头猪我们要了,俩贯钱。”一个穿着绿袄子的小丫头拿着手帕站在路上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张屠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分明是上门抢生意的,只是看到人家用骡子拉的碧油车就知道是富贵人家,自己抢不过。

云峥看都没看小丫鬟,兴致盎然的准备看屠夫杀猪,见屠户没动静,不由得催促道:“张叔,您倒是下手啊,等着看您祖传的手艺呢。”

张屠愣了一下,指指那个小丫鬟,云峥不耐烦的道:“子曰,非礼勿视,咱们买卖已经成了,这时候只想看您杀猪,别的没兴趣。”

“人家出俩贯你张叔可出不起。”张屠继续笑着和云峥说笑。

“八十贯也晚了,要买也是向您买,您当小子的话是放屁啊。杀猪,我等着拿耳朵和下水呢,拿走了我的您再把剩下的卖给她。”

听到云峥说的粗俗,那个小丫鬟恨恨的瞪了云峥一眼,羞恼的摇着手帕回到了骡车上,车夫喊一嗓子,那辆车就晃晃悠悠的向豆沙关驶去。

张屠嘿嘿一笑冲着云峥挑挑大拇指,转身就开始对付这头猪,手艺确实不错,短短的时间,整头猪就被卸成了几块,伙计把猪肠子,肚子翻好,清洗干净,拿米粉细细的搓了,这才拿给云峥。

云铮背着一褡裢的铜子,手里拎着猪耳朵,一大盆下水架到牛车上,告辞了张屠,这才重新来到回春堂。

“怎么看护的孩子,都烧成这样了才送过来,刚才给施了针,泄了火气,记住了头顶的湿布帕子不能断,再喝了这贴药,连喝三天,熬过这三天就无大碍了。”

温先生的这番话把云峥听得眼睛都直了,这还有谱没谱,什么叫熬过三天就无大碍了?在自己的年代,那个医生要是敢这么说,一准是被泼硫酸的下场。

云峥看看温老先生那张诚恳的脸,只能躬身致谢,送上一副猪耳朵,清了药费,又让温先生的儿子多抓了一副清心润肺的药,这才把已经睡着的小女孩抱到牛车上,眼看已经要到晌午了,匆匆的赶着牛车往回赶。

第十四章 刘都头的考验

牛车爬上了坡,云峥在后面跑,老牛今天算是立了功劳,不能太亏待它了,回到了原地,赖八一下子就钻了出来,抱起牛车上的女儿仔细看,见女儿似乎不太咳嗽了,高兴地抱着孩子不断的亲,云峥就在旁边看着,笑眯眯的,觉得自己也非常的舒坦。

从牛车上搬下褡裢,将里面的铜钱倒出来一半,装在自己的钱袋子里递给赖八,拍拍胸膛说:“以后想买东西了,就在这块大石头上做个三角记号,我就会过来,说好了,我需要一点好处的。我也要养活弟弟。”

说完就把小姑娘的药塞到赖八的怀里,把医嘱复述了一边,就赶着牛车拐向工地的方向,远远地听到赖八大声喊:“下回还找你。”

云峥带着满脸的笑意回到了工地。帮厨的妇人已经在翘首期盼了,好不容易见到云峥回来了,就快快的过来帮手,发现今天的糙米多了很多,听完云峥的解释更加的高兴,乡下人哪来那么多的讲究,糙米里面不就是石子多了一点,一会做完饭,挑出来就是,三个人每人能分一斗精米呢。

猪肝子是要留给云二补充维生素的,要不然这孩子会得夜盲症的,猪肠子,猪心,猪腰子是要在晚上请老族长和照顾自己的乡亲过来喝一杯的,至于猪肺是要给云三留着的,可怜的云三再从跟着自己兄弟两,就没见过荤腥。

找了一个大锅放在一起煮,山里有的是香料,野花椒,茱萸到处都是,桂皮这里也不缺,唯一遗憾的就是找不到八角。再把两大块姜拍碎了扔进去就不管了,山里人用一把盐就能骗过去,这样已经很讲究了。

云峥一个人守着一个炉灶煮自家的肉食,非常的满足,这是自己来到大宋最满意的一天。救了一个孩子,赚到了一笔钱,还捞了这么多的肉,好事情。

刘都头来了,看样子很得意,见云峥一个人守着炉灶煮东西,香味四溢,好奇的打开锅盖一看,笑了起来,找了一根树枝捅捅最上面的一半猪腰子,发现已经熟了,叉起来就吃,烫的嘻嘻哈哈的,吃完了猪腰子就坐到炉灶边上,背靠着暖和的炉子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对云峥说:“你昨日吹得厉害,老子也就将就着听,今日求老主簿出了一道难题,你要是能答得上来,你找保人考试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答不上来,给你三贯钱好好地过日子去吧。”

说完就把纸片子递给云峥。云峥扫了一眼就对刘都头说:“刘头,下回找点难一些的题目出来,这道破题我已经解出来了。

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翁、母、雏各几何?是这题吗?答案有三组,其一,翁四,母十八,雏七十八,其二,翁八,母十一,雏八十一,其三,翁十二,母四,雏八十四。”

说完了担心刘都头记不住,回到自己的破桌子旁边,把这三组数字记录下来,拿给刘都头,自己从锅里捞出来一根肠头,拿随身的小刀子切下来,尝了一口,可能好久没有没有吃肉了,觉得味道好极了,忍不住又捞了一截肠子继续吃。

刘都头嘴里啊啊啊的乱叫唤,云峥吃完了猪肠子,回头对刘都头解释道:“以后不要拿我恩师出过的题目来考我,找些难一些的,不过,咱们豆沙县应该没有什么难题才是。”

“你知道答案?”刘都头终于不太惊讶了,如果事先知道确实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豆沙县我没见过的题目恐怕不多,您老多费神找点难题吧,如果找不到就请县令大人也帮着您找,咱们县要是出了一个神人,大人脸上也有光彩,一个提携后进,教化地方的好名声是逃不掉的。”

刘都头嚼着猪肠子连连点头对云峥说:“我回去就把你写的答案给老主簿过目,他老人家堪称咱们豆沙县的学问大家,县令大人下来可就数他了。不过看你小子气定神闲的样子,你的答案八成错不了,还有一个好事给你说啊,你说砌池子的法子,县尊答应了,还指着豆沙关说那里面的兵将都是些酒囊饭袋,还没有本县的一个都头有眼光,不瞒你说,县尊可是狠狠地夸了你老哥哥一顿,我没说是你的主意,说是我想到的,以后不要说漏了,免得别人笑话。”

猪肠子有点咸,就去大锅里捞了两碗蛋花汤,给老刘一碗,自己喝一碗,听到老刘这么不客气自称老哥哥,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功劳你领了就对了,这事对你有好处,对我半点好事没有,一个读书人要是连兵法都会,就会成为读书人里的异类,以后不太好混,放心吧,我躲闪还来不及呢,谁有工夫往跟前凑,记得我的话么,我以后是要东华门唱名的。”

只要云峥提到东华门,刘都头就全身不自在,云铮这一次把刘都头拉的坐下来说:“以后你见识过我的本事以后,就不惊奇了,我这是要一关关的过,最后凭本事上东京汴梁城,以后到开封府记得来找我,你还有我这样一个小兄弟在开封府做官呢。”

刘都头听的碗底都托不住了,好半晌才对云峥说:“以后不要总是把东华门挂在嘴边上,听得我心里直打哆嗦。”

说完话,眼见四处无人,就把三个小小的银锞子塞进云峥的手里小声的说:“这是五两银子,你藏好了,千万别被别人看见。”

云峥的手腕子一转,银锞子已经被他收进了袖子里,这手功夫让刘都头极为羡慕,挑着大拇指对云峥说:“你小子以后要是不做官,就亏了这门本事了,难道说这本事你们读书人都会不成?”

云峥知道这五两银子是刘都头给的封口费,如果不收,他才会不安,只有收了,刘都头才会心安理得的将改造水池的功劳据为己有,两便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第十五章 富裕的生活

天空阴沉沉的,雨好歹停了,云峥今天的东西很多,半袋子铜钱,三斗米,再加上一锅猪下水,算是满载而归,扁担压在肩上沉甸甸的,这让云峥充满了成就感。

没见过银锞子是什么样子,现在袖子里揣着三锭呢,这东西如果没有功名,用起来麻烦很多,只有官家才用这东西,所谓的官银指的就是这东西。

老百姓是没资格使用,要使用也只能先去钱行换成铜子,否则会被商家当成大盗关起来。

云峥强忍着想要偷看的欲望,挑着担子急急地往家走,路过那块大青石的时候,看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记,不错,明天的买卖有着落了。

草鞋里踩在烂泥里,发出奇怪的声响,细腻的泥浆从脚趾缝里冒上来糊的满脚都是泥巴,甩都甩不掉,不一会,两只脚就像穿了一双泥巴做的靴子。

苍耳他们回不了家,只能在烂草棚里将就一宿,云峥能做的就是每天帮他把毯子烤干,这样睡觉的时候盖上它多少能暖和一点。

寨子里冷冷清清的,不过云家的小楼非常的热闹,老族长已经带着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将火塘烧的旺旺的,云二坐在老族长的怀里,听他们说一些过去的事情,至于云三早就趴在楼梯口眼巴巴的盼着云大回来,因为只有云大回来自己才有吃的。

没人问云峥挑着的米粮是从哪来的,只要能把粮食带回家的汉子,就是好汉子,这是寨子里的共识。

云峥在一个老汉的帮助下,将大锅吊在火塘上,又从箩筐里掏出一个酒葫芦,这是真正的酒,是过了筛子的好酒,不太多,但是很珍贵。

乡下人没那么些讲究,云峥在热水里烫温了酒,就把一个大陶盆装着的酒浆首先捧给了老族长,老族长的笑声不由得大了好多,仰脖子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旁边的老汉,这样抡了一圈,云峥端起来做了一个样子,这么多嘴巴碰过的陶盆,他真的没办法下嘴。

肉锅开了,糙米饭也熟了,云三支棱着耳朵要往跟前凑,被一个老汉毫不留情的踢走,云峥从箩筐里取出煮熟的猪肺,拿小刀子切开了,放在一个缺了一大块的陶盆里拿给了云三,云三一边狼吞虎咽的大嚼,一边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护食的呜呜声。

“这孩子,就是糟践好东西,怎么给狗喂这么些好肉。”一个老汉嘴里叼着半截肠子,筷子上夹着一截,还有功夫看云峥喂狗。

“您老人家说笑了,小子也舍不得,可是家里就我们三条命,我把它叫云三,当弟弟一样的养着呢,也算家里的一口人。”

云峥给云二的小碗里找一块肚子放在他怀里,让他拿手抓着吃,还不忘吩咐他:“少吃点,吃坏了肚子就麻烦了。”

云二立刻从善如流,吃了一点,就把小碗里剩下的肚子倒在老族长的大碗里,老族长立马抱着拼命反抗的云二大大的亲了一口。

酒足饭饱众人也就星散了,老族长看着连汤汁都不剩的锅底苦笑一声说:“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见了肉比见了亲娘老子都亲,孩子啊,你是一个有见地的孩子,我去工地上看苍耳,他给我说了,工地上只有你负责的这些人还能吃饱肚子,有鸡子汤喝,知不知道,你负责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咱们寨子里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事的,都是照顾得好啊。

爷爷不问你那些多出来的粮食是哪来的,为什么还有粮食拿回家,只知道你没有克扣劳役们的口粮,也没有去偷去抢,这就足够了,男人家赚钱粮的手段都是不传之秘,这点忌讳爷爷知道,我只问你有没有忘了读书?”

老族长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在他看来,云峥只要每天应付了差事,就需要不断地读书才好,他问过苍耳,没发现云峥在工地上读书,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务。

云峥把族长送的那几本书拿了出来,放在族长的面前说:“晚辈已经把这些书读完了。”说完又从旁边拿出来一摞子纸张推到族长的面前说:“这是我默写下了来的书,晚辈对照过,还有九处疏漏,现在已经补全了。这样咱们族里就有两套书,这些书考县试没有问题,但是想要通过府试,院试就不可能了,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学究这些书籍不是咱们寨子能置办的起的,更何况,参加考试的时候还要‘五子联保’,族长爷爷,这些事情都是大麻烦,咱们全族人数太少了,参加童子试的只有我一个,更何况您从哪里找秀才推荐晚辈参加考试?”

云峥一连串的话,将族长说的瞠目结舌,刚刚还在为云峥读完了自己的书感到高兴,听到繁琐的考试过程,一下子就从云端跌进了深渊。

“族长爷爷,这些事情说难也不难,晚辈和刘都头打了一个赌,他出题,我来解答,结果他输了,所以找秀才具保,找童子联考,这些事情都由他来办,至于书籍,县学里就有,听说咱们县只有三个学生,那需要中了童生之后才能进去。小子觉得没什么问题。”

听了云峥的话,老族长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埋怨云峥道:“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一气把话说完?看我这一头汗出的。”

老头子看云峥,越看越喜欢,不由得亲昵的在云峥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得意的说:“这是咱们寨子里的第一个童生。”说完又看看坐在他怀里的云二又高兴的拍拍他的脑门说:“这是第二个,老天爷啊,你一定要让老夫活这看到俩孩子考上功名啊,要是烧纸的时候再说就恓惶了,老夫跟谁显摆去?”

老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才抱着自己的书本回了家,把云峥默写的那些给留下了,他坚持认为云二还需要这些书。

老头子出了门,云大,云二迅速的开始收拾残局,将碗筷都用开水烫了,云二拽着云大的衣角要好吃的,刚才都暗示了,不让吃那些猪肠子,就说明云大还给自己留着更好的东西。

云峥找了一截新砍的竹子,砍成两瓣将竹节里面的竹沥倒掉,将精米填进去,又从竹篓里拿出一颗煮熟的猪心,拿一点菜油拌了,也塞进竹筒,用草绳绑好竹筒,就扔进开水锅里煮。

最后掰了一块猪肝递给云二说:“猪肝都给你留着,饿了就掰一块当馒头吃。”

第十六章 云二的一天

云二很听话,第二天哥哥走了之后,他就起了床,外面实在是太冷,还是被子里暖和,砂锅里有大哥熬好的粥,里面加了猪肝,还有一点青菜,这时候端过来温度正好合适。

他重新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上身,拿一个很大的木勺舀着砂锅里的粥慢慢喝,云三呜咽着跑过来,云二就给它挖了一勺子倒在它的食盆里,见云三吧嗒吧嗒的开始喝粥,自己也加快了喝粥了速度,要不然云三喝完了还会问自己讨要的,只要看到云三委屈的眼神,云二就没办法坚守大哥的话了,总会再挖一勺子给它。

今天没有雨,却起了风,潮乎乎的空气玩命的往破窗户里钻,家里很快就冷的像冰窖,不是云大懒惰不堵好窗户,而是因为家里有火塘,他担心煤烟中毒,根本就不敢堵上。

云二的人很小,但是饭量却不少,半罐子粥下了肚,就很想撒尿,刚起身,打了个哆嗦又重新钻回了被子。几次三番之后,终于咬着牙站了起来,推开后窗,就开始朝外面尿,风从前面的窗户里吹进来,再从后面的小窗户里吹了出去,顺便把他的尿也远远地送了出去。

尿完了,他却不愿意钻到被窝里去了,云大说了,必须把被褥收好,用油布裹好,放在墙角,把另外一套烂的,拿出来,铺到门口。家里的书他也必须做到全部背会,并且用繁体字默写出来。

背诵是个小问题,可是繁体字就要命了,云二很少接触繁体字,他不像云大上大学的时候刻意研究过那东西,到了现在不但能写一手过得去的毛笔字,还能背诵大量的古文,尤其是那首《吊古战场文》,云大能慷慨激昂的全文背诵下来,什么“血满长城之窟”,什么“将军战死,都尉新降”听起来非常的有韵味。

云大从来都是一个很博学的人,云二知道,否则校长也不会把全校最重要的一个班交给他带,现在,云大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里,云二的神情就非常的满足。

昨晚云大在油灯底下,连夜在云二的衣角里缝进去了两个银锞子,他担心万一自己不在云二的身边,他好歹还有银钱可以活命,怎么换银钱,云大给云二交代了三遍。

云二摸摸衣角上的两个硬疙瘩,笑的更加的幸福,以前没有享受到的关爱,现在自己全部得到了,衣服破了点,这有什么,屁股上有两个补丁,这算什么,就算以前过的比现在好,云二还是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现在。

云三汪汪的叫了几声,云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族长家的婆娘和儿媳妇就会带着小鼠过来,一过来,就会把家里的火塘点着,有时候还会熬粥,对柴火一点都不知道省着点用,云大漫山遍野的找到一点干柴很容易吗?

“呀,伢子在看书啊,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读书了,将来一定也是一个读书的相公。”

云二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听懂这些土话,苍耳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他这个婆娘就非常的讨厌了,一进门就开始到处翻检,一边翻检一边对婆婆说:“昨天公公在云大家里吃了肉,不知道还有没有剩的,如果有了,给小鼠也煮一些吃,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肉食。”

云二也不理睬,家里的钱还有肉食,都被云大放进一个暗格里去了,这个婆娘还找不到。

“公公说做完全部吃完了,还真的是这样,老人家也不知道给孙儿留一点。”

没找到肉食,他就非常熟练的从坛子里挖出来一些米,倒进瓦罐里准备熬粥,这个懒婆娘连瓦罐都不知道洗一下。

她们一来,就会把云三撵出去,三个人钻进被子里等着喝粥,云二打开门将瑟瑟发抖的云三放进来,那个婆娘刚要说话,就发现云二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她看了一眼,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四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只好咕哝了几句,就不言语了。

云二就抱着云三靠在火塘边上继续看书,手里拿着炭笔不断地在一块木板上写字,写满了就拿破布擦掉,继续写。小鼠看得好奇,也想写,云二就把炭笔给了他,自己接着看书。

和她们在一起,对云二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看到小鼠脖子上爬来爬去的虱子,就想呕吐,幸好云大早有准备,家里有两套被褥,哥俩用的一套坚决不许别人碰的。

不是看不起别人,是为了不沾染上寄生虫,至少云大是这么说的,云二不止一次的看到云大用开水死命的烫别人用过的碗筷和瓦罐,如果家里还有一套,云二认为云大一定会把别人用过的这一套扔掉。

“你每天出去干活了,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煎熬?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云二不止一次的问过云大。

每回云大都用年纪太小,一个人容易出危险,这句话来回复,他从来不允许云二一个人独处。云二放下手里的书,看看自己胖嘟嘟的小手,还有肉肉的小脚,学着云大的样子叹口气,一想到自己现在还能把脚丫子塞进嘴里,就感到难过,这是小孩子才有的标志,如果身子没有变小,自己也能出去挣钱了,云大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中午喝了一顿粥,这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自己喝的是米汤,米粒全在小鼠的碗里,云二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们快走了,这三个人来家里,就是为了喝一顿稀粥,下午人家还有活计要干。

云二从来没有给云大说过这事,从来没有说过每个下午都是自己独自度过的,他认为这是好事,云大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就会给自己雇一个人过来看着自己,这事他干得出来。

小鼠三个人走了,云二见她们走远了,就拿一个竹竿子把那床被子推到门外,然后在一个小小的瓦罐里烧了一罐子水,等水烧开了,就往她们坐过的那片竹板上浇开水,很快,就会有肥硕的虱子从缝隙里钻出来,云二强忍着趴在竹板上将这些虱子全部烫死,要是晚上钻到自己睡觉的被子里就糟糕了。

清理完了这一切,他才用剩下的热水洗干净了手,觉得肚子很饿,中午喝的那点米汤尿一泡尿就没了,打开暗格,那里面有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有云大切成一块块的猪肝,自己吃一块,给云三一块,然后又拿起炭笔重新开始写字。不时地朝山间的小路望一眼,希望能看到云大的身影。

第十七章 挣命

云峥回来的时候,云二将火塘烧的很旺,只是嘴上有一个好大的黑圈圈,这是吹火筒拿倒了的结果,和云三一起站在门前欢迎云大回家。

“又顽皮了!”云大掏出手帕将云二嘴上的黑圈圈擦干净,然后就提着一个包袱进了门,看到堆在那里的棉被皱皱眉头,又走了出来,把被子摊开晾在外面的竹竿上,接了一盆开水放在被子下面,外面太冷了,那些虱子全部聚集到热气缭绕的地方,随着水温逐渐降低,它们开始搬家了,当然最好的地方就是温暖的地方,所以,片刻功夫,水盆上面就漂浮了很多的虱子。

云大将水盆里的水倒掉,这才进了屋子,洗了手从包袱里拿出两块点心递给了云二,让他先垫垫肚子,自己就拿起柴刀准备上山去砍柴,家里的柴火实在是不多了。

今天的运气好极了,找到了一颗枯死的蜡树,这是最好的柴火容易烧还不起烟,树有点大,砍倒它很是费了一番手脚,等他将整棵树都分解成大小差不多一致的木块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黑了。

匆匆的背着柴火准备下山,天黑了以后山上一点都不安全,遇到野猪还不要紧,要是遇到豹子就麻烦了,这东西最喜欢的觅食时间就是黄昏。

低着头匆匆的赶路,猛然间身子一僵,云峥迅速的扑倒在地上,一阵风从他的头顶掠过,不等他反应过来,风声又起,云峥抓着一捆柴挡在自己前面,感觉到自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连人带柴一起向山坡滚了下去,在不断地翻滚中,云峥看到一头淡黄色豹子正顺着山坡窜了下来。

柔软的青草帮他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好在腰里的柴刀还在,滚到了坡底下,头昏眼花的站起来,胸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畜生!老子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你这个畜生还要落井下石!”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害怕,上辈子连狗都不敢打的人,现在咆哮着向那头扑过来的豹子冲了过去。

和野兽争锋最重要的就是气势,那头豹子拐了一个弯,没敢和云峥撞在一起,云峥手里的柴刀重重的剁在豹子的脑袋上,那只豹子“嗷呜”一声就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云峥等了良久,依然没有发现豹子再窜出来,不由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软软的跪在地上,全身的力道似乎都被抽干净了。

眼泪流了一会,看着漫天的蝙蝠开始扑捉昆虫的时候,他倏然一惊,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将柴火拖上山坡,找到自己的扁担艰难的挑起柴火,往家走,自己刚才太大意了,应该在第一时间离开才好。

马上就要进寨子了,他在小河里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衣衫,寨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吃饭,每座竹楼里都传出米饭的香味,不知道是谁家,今天居然在煮腊肉,香气传的老远……

衣服上破了两个很大的口子,最大的可能性是被豹子抓的,云峥将柴火换了一个肩,笑着和坐在竹楼口吃饭的村民打着招呼。一路进了寨子。

云二抱着云三焦急的在等他,看看云二满是泥巴的双脚,就知道这孩子不知道已经跑到寨子口看了自己多少遍了。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哦,找到了一颗蜡树,好不容易才弄好,所以就晚了些,饿了吧,马上就做饭,我们么今晚吃好东西。”云峥笑着将柴火搬上楼,靠在屋檐底下,有了这些柴,就足够云二烧两三天的。

“你衣服破了。”云二指着正在淘米的云峥后背说。

“不小心被树枝子刮破了,这是干活时穿的衣服,补一下就好。”说完就把米放进砂锅里,揉揉云二的脑袋,接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黑黑的熏肉,放在淘米水里狠狠地洗刷了起来。

“刘都头今天没有找你测验?”云二帮着云峥拿着肉块,好让他去吧淘米水倒掉。

“今天考我乘法表。还要我说出规律来,必须是前人没发现的规律。”

“这个比较难,乘法表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规律你是怎么说的?”云二挠挠头,他从来没有想过乘法表还要什么规律。

“你从一九得九背到九九八十一,仔细看看得数有什么规律,告诉你,今天出题的这位才算得上是学问家,你囫囵吞枣的学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原理性的东西就不知道了吧?自己想,你要是连古人都比不过,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峥说着话手下不含糊,很快就把腊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小块,放进砂锅里煮,看着水开了五分钟左右,就把肉块捞了出来,给手上吹着凉气,把肉块切成了片,又切了罗卜片,准备今天晚上做腊肉炒罗卜。

“我知道了,他们的得数十位上刚好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位上恰好是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很有趣的变化。”云二很快就找出了不同点。

云峥在云二的脑袋上再揉两下,就把铁锅架在石头上开始炒菜,没有辣椒真是煞风景,茱萸的味道怪怪的,不管是云峥还是云二都不喜欢。

虽然东西简陋,云峥从不容许自己做出来的饭菜难吃,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如果做工再不讲究一点,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细细的葱丝,剁的很细的姜末,花椒拿一点点大油爆一下,然后拿筷子夹着扔掉,葱姜煸出香味这才将腊肉倒进去翻炒,小小的竹楼里顿时就被浓郁的香气占得满满的。

云三拼命的摇着尾巴,不管云大将它踢出去多少次,依然不屈不挠。饭菜都熟了,云大在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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