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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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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娘的身子非常的白皙,那对丰满的凸起在胖管家的手里不断地变形,娇艳的红唇发出醉人的喘息她还能偷偷的打量坐在对面面色阴沉似水的男子努力的晃动自己丰满的臀……
江南女子真的就像是水做的,胖胖的王管家彻底释放之后,随手系好衣衫瞅着安静坐在那里的楚中天笑道:“楚兄,哥哥我就好这一口,您千万莫要见笑。”
吕惠卿挤出一丝笑容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王兄放荡不羁正是男儿本色,有何可笑之处。小弟正在病中,否则,论到风流未必输与王兄。”
王管家轻笑一声道:“看得出来楚兄在生病前也应该是一位风月班头,呵呵,老夫自从跟随驸马来到姑苏,也就绝了别的想法,只想着多享用一些美丽的妇人……”
吕惠卿摇头道:“姑苏吴州之地乃是大有作为之地,王兄乃是驸马的心腹信人,既然已经到了姑苏就要格外奋发才是,如何能将大好的年华浪费在妇人身上。
今日王兄在半山堂的一番作为,楚某可是亲眼所见,王兄的处事之能楚某不得不说一个服字,能将公主府庞大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这一条,王兄都不能说出这种颓废之言。
驸马身受朝廷律条制约,不能在仕途上有寸进,难道在商贾一道也不能有所进益吗?”
王管家长叹一声道:“谈何容易,仕途不说也罢,商贾却是贱业……”
“这句话本身就是错的!大宋的岁赋六成要靠商税来完成,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大宋没有繁荣的商业,这个庞大的王朝早就轰然倒塌了。
什么是商贾,商贾其实就是钱,那么什么是钱呢?钱就是大宋王朝的命脉,既然商税已经占据了大宋岁赋的六成,那也就说明,大宋的商贾已经掌握了大宋至少六成的命脉,基于此,王兄为何还要说商贾乃是贱业?
自古以来的英雄豪杰,有哪一个是口袋空空的建功立业的?有钱的人才有资格称英雄,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从刘邦开始,直到我朝太祖开国,你看看哪一个地方没有钱财的影子?
如果刘邦不是占据了富庶的蜀中开始轻徭薄赋的积攒钱粮,他早就被盖世猛将项羽彻底击败了,他之所以能够越挫越勇,依靠的就是比项羽富庶,失败一次之后还能迅速的积攒力量卷土重来。
反观项羽,只不过在垓下战败了一次,就从此万劫不复……说到底都是钱害的……”
听楚中天这样评论天下,王管家连忙阻止道:“楚兄,小弟知道你胸怀天下,腹中自有锦绣,可是如今天下太平,我们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样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吕惠卿笑道:“心胸有多大,才会有多大的布局,有了大布局,才会有大前途,大发展,如果胸中没有怀有天下,那就不可能拥有天下,如果胸中只有姑苏一地,那么充其量只能在姑苏一地称霸而已,史书上无数血淋淋的教训,难道王兄还没有接受吗?”
大冷的天气里,王管家的汗水都淌下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船夫快点摇船,他发现吕惠卿将是驸马府中最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很想快点向主子提出自己的警告,作为王家的老仆,他认为驸马爷在吕惠卿的怂恿下,一定会出麻烦的。
吕惠卿见王管家这副模样,也不着急,笑了一下就揽住冲自己媚笑的船娘,将手探进她温暖的怀里,目光穿过烟雾缭绕的小河,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笑容非常的诡异。
吕惠卿确定,驸马爷都是变态的,至少他们的人格已经不完整了,再经历了皇权的碾压,以及公主的强势之后,压抑的自尊这时候一定处在一种即将爆发的状态,王管家此去添油加醋的解说自己的胡言乱语,一定会引来那个可怜的驸马更大的好奇心。
姑苏城外的垂杨柳已经有了发芽的迹象,远远望去一片鹅黄,再过几天燕子就会出现,再过几天,天鹅就会从更加温暖的地方飞过姑苏,最后一直飞到遥远的海子上在那里觅食,交配,最后繁衍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第六百二十八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个稍微有点志气的富家子弟吃饱了没事,就剩下花天酒地了,当花天酒地对他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之后,雄心壮志就像春天的禾苗一样会自动破土而出。
这种人吕惠卿见过太多了,国子监里最有心机和志气的人,不是那些寒门子弟,恰恰是那些勋贵子弟,只不过他们把自己对功名的渴望全部都埋藏在心底,不像那些寒门子弟那样外露而已。
他们喜欢掌控一片天地的感觉,从掌控一间寝室,到掌控一个班级,直到掌控整个国子监的同窗,不过他们的手段是稚嫩的,有钱的用钱,家里有权势的用权势,如果自己本身有权有势还有一点小才华,这种人往往就会成为国子监的领头羊。
这在国子监里不稀奇,身为教谕的吕惠卿早就心知肚明,像王贻永这种人就是这种人的代表,他之所以能尚吴国公主,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长得不错,再加上有一个好出身,当初在国子监里也算是一代风云人物,这才被先帝看中,无可奈何地成了驸马。
这样的人不缺钱,在大宋这个整体向往富贵的环境里自然不会缺少女人,尤其对一个曾经有着远大志向自命不凡的人来说,能彻底的掌控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诱惑几乎是致命的。
他的家其实是公主的,他的钱其实也是公主的,他的儿子其实也是公主的,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被称作驸马的原因。
至于他以前的家人,老爹都成自己的兄弟了,这样的家回去也是一种悲哀,在大宋一旦成为驸马,想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中豪杰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
吕惠卿回到公主府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王贻永的到来,老王管家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传话筒,不大工夫驸马就无意识的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
见王贻永在抬头欣赏灰蒙蒙的天空,吕惠卿轻轻地摇摇头暗自叹道:“何苦来哉,想要别人帮助却不知道礼下于人,真是的……”
“大雁就要北飞了,老夫今日见河边的垂柳已经是一片鹅黄了,再有三五天,春天就会降临,大地就会复苏,每年的这个时候,辽国的皇帝就要率领大队人马去鸭子河举行春耐钵,祭祖,祭天地,也祭拜他们辽人的武勇。
有时候老夫有些想不通啊,这些大雁辛辛苦苦的飞上几万里就是为了送自己过去被辽国人拿箭射下来,真是有些不值啊。”
王贻永背着手依旧看着天空道:“大雁南飞是为了避寒,大雁北飞是为了避暑,它们难道就找不到一出冬暖夏凉的地方吗?”
吕惠卿笑道:“有人说我心安处是故乡,老夫以为大雁之所以颠沛流离的南北飞奔只是为了心安,大雁都知道的事情,却不知驸马的心乡在何处?”
王贻永笑道:“只需与公主琴瑟和鸣就是永乡!”
吕惠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既然如此,老夫倒有一些传自番僧的房中术,只要驸马学上一两手,定会如您所愿。”
王贻永这才正视着吕惠卿道:“你想从中获得什么?王才说过你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了,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说清楚,否则我会把你送去官府,或者请公主处置。”
吕惠卿走到王贻永的面前拍拍自己鼓胀的肚皮苦笑道:“我快死了,只是不甘心一身的才华也随着我的肉体化作粪土,总想干点什么。
可是我一没钱,二没人,三没有良好的基础,我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所以就专注于享受上,等我病发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已经不容我从平地上打根基,最后一鸣惊人。”
“所以你就想借用公主府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吕惠卿笑道:“是这样的,此事先不说,请驸马先为我解惑,驸马当年也是难得的少年才俊,只可惜你王家需要和皇帝结亲,你的才华也就变成了无用之物,我其实一直想问驸马,您是王家的后起之秀,王家因何会将您推出来尚公主?难道当年的王家少年人都比您更加的有前途?”
王贻永不由得攥紧拳头道:“我母亲去世的早!”
吕惠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就不谋而合了,一个有才华的人去担任一个草包就能胜任的差事,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感到遗憾。
鉴于此,驸马难道就没有想着亲手掌控一些东西吗?”
“皇家不许,驸马都尉什么都干不了!”
吕惠卿回到房间取出一本《宋刑统》放在王贻永的手上道:“你们这些天上的骄子当初都在国子监学了些什么东西啊,《宋刑统》这么重要的课目为什么都不好好的研读呢?”
王贻永看看手里的书傲然道:“刑不上大夫!”
吕惠卿摇头道:“在老夫的眼中,这本书不是讲述怎么惩罚人的,而是在告诉所有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您认为自己是士大夫就不必理睬这本书,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一本用来规范人们行为举止的范本,也就是说,有明文规定的事情,就要按照书里讲的规矩来,没有明文规定的,那就是能做的,所谓的法不张,刑不究就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里明文规定了,驸马必须遵守的各项准则,条文很多,但是老夫仔细的研读了三遍,都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不许驸马经商的条文,所以说,驸马是可以经商的!”
王贻永皱眉道:“我并不缺少钱财!”
吕惠卿大笑道:“你我如果只是单纯的讨论钱财的话,不单单是侮辱了您,也是侮辱了我,您不缺少一点钱财,您缺少的是很多的钱财,多到可以左右大宋朝堂的一批钱财。
范蠡,吕不韦,这些先贤的事迹言犹在耳,您为何听而不闻?如今商贾对于大宋来说不吝于国之干城,是商贾每年缴纳的税支撑起了这个帝国,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大宋如今才能显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格局来。
云峥借助蜀中商会的力量,南征北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王安石借助一些一赐乐业人建立了大宋钱庄,短短时间里就彻底的证明了他的理论——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就在今天,老夫在半山堂还听到商贾说狄青准备开拓茶马古道,准备将货物贩卖到天竺国,短短时间就筹集了百万贯钱。
这三个人都成功的利用了商贾,或者说都在自降身份的干商贾才干的事情,他们都能做,为何您做不得?”
王贻永笑道:“楚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王贻永虽然不太聪明,可是我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所有的好处几乎都是交换才能得来的。不怕你笑话,我目前的生活,地位都是依靠卖身换来的,所以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要这种说法。”
吕惠卿听王贻永说出“卖身”两个字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道:“我的肉体已经快要烂成一堆臭肉了,看到美女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美食也只能可怜的喝肉粥,每天都要喝一些剧毒之物来平衡体内的大麻烦,这样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唯一能让我感到愉悦的是这个脑袋和心还是有用的,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要问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还要看到灿烂的天空。
直到有一天我想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人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表示这个人还活着,如果一个人没了利用价值,这个人才算是真的死掉了,所以,我既然一时半会死不掉,那就必须好好地活着,驸马,请给我一个证明我楚中天还活着的机会。”
王贻永大笑一声道:“同样的感觉啊,我每天起床看到身边的女子就厌烦,看到满桌子的饭食就想呕吐,美酒喝多了头昏脑涨,即便是最美的歌喉在我听来也如同杀猪时猪的惨叫一般。这世界,真的是让人了无生趣啊!”
吕惠卿嘿嘿笑道:“两个了无生趣的人一起找点有趣的事情做也不错,就让我们先从姑苏的丝绸开始做起,当您掌握了整个姑苏的丝绸织造,您也就间接地掌握了半个姑苏城,到了那个时候,您就会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算太糟糕,还有一片天地是属于您的……”
王贻永笑道:“你打算怎么做?派人去抢夺别人的产业吗?”
吕惠卿笑道:“公主府的织造作坊本身就是姑苏城最大的,我们不需要去抢夺,我们只需要打垮他们就好,如果用粗暴的法子,激起民变公主府恐怕也会难逃劫难。”
王贻永笑道:“很有想法啊,你就去做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公主府的织造作坊的大掌柜,王才会帮助你,无论如何,你总要让我看到你的不凡之处才行!”
吕惠卿躬身一礼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就在他回头关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王贻永脸上浓浓的期盼。遂暗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六百二十九章 鹰扬虎视
云峥围着一个身穿铁甲,器宇轩昂,英俊非凡,从上到下都迸发着一股英武之气的男子身边啧啧赞叹着,还不时的站在那个家伙身边比量一下身高,最后拍拍这个人的肩膀问远道而来的邹同。
“这家伙从哪找到的?送到军营就对了,没送到我家吧?我老婆那人比较糊涂,要是认错了人,老子能把东京城都烧了。”
邹同撇撇嘴道:“您放心,这是从宦官中间挑出来的,就算是送到您家里,也是官家对您的恩典,绝对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话说司天监为了您和狄帅可谓是操碎了心,前些日子里有大星坠于野,司天监说不祥,陛下连忙沐浴更衣,去祖庙为社稷祈福,上的头柱香就是祈愿我大宋边关诸将莫要应劫,不过说来也奇怪,司天监推算您的生辰八字,竟然找不出结果,说没道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有您的相貌,乍一看很普通,可是想找出一位和您相像的人出来,却非常的难,要不是淑妃娘娘说她在宫里见过一个守御花园的宦官和您非常的像,官家几乎都要放弃了。
狄帅长得俊秀一些,但是他的替身却找了六个之多,您这里就这一个,所以官家就把这个宦官当珍宝一样的让我给您送过来了,但愿这人能帮您挡一次灾祸!”
云峥笑笑,继续围着那个抖抖索索的宦官上下瞅了一圈之后,朝李常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星星掉下来这种事情会死大将我是不信的,不过陛下的一番好意我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老李,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跟着邹同回去帮我谢过陛下,如今草原上动荡的厉害,我估计大战不远了。别忘了,你也是大将。”
李常哈哈笑道:“我是监军,不上战场的,不过我非常的期望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此一来,李家终于有一个能上国史的家伙了,列宗列宗都会为我感到欣慰。”
云峥再看看帐内伺立的诸位大将,让那个宦官换掉衣衫,敲敲桌子道:“以后站在你们身后上战场的只可能是我,不会是这个听到战鼓声就会尿裤子的宦官,战事要紧,谁有工夫玩那些花活,人家最主要的目的是干掉我们,不是只干掉我。”
李常见邹同的脸色不好看,以为大帅说宦官上阵会尿裤子这句话得罪了人家,连忙上前道:“邹公公见惯了风雨,自然是不惧刀锋箭雨的。”
邹同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少替他打圆场,他的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来,咱家早就习惯了,他看不起的是这个当替身的宦官,不是咱家,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云峥吧嗒一下嘴巴道:“你且拉倒吧,上了战阵尿裤子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没有亲自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到那种威压,能在尿了裤子之后还能提着刀子往前冲杀的全是好汉,说实话我第一战的时候也是憋着尿意上场的,我还问过狄帅,他说他也是,除了天生的傻大胆之外,那种人很少见。”
李东楚上前一步抱拳对云峥请示道:“启禀大帅,野宴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请贵宾上座。”
云峥瞅瞅邹同笑道:“你来了,我不好怠慢,事先说好,这里是边关只有烤羊,你要是不习惯就忍忍,回到京师再请你吃好的。”
邹同嗤笑道:“要是想吃好东西我会自己去你家,难道你这个家主不在,嫂夫人就不招待我不成?”
云峥嘿嘿笑道:“我小老婆出身山贼,一身枪棒功夫了得,你去多了试试看,打不死你!”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起来到城墙上,城墙上北风呼啸,中间还夹杂着雪粒子,城墙上除了一些站立的如同标枪一般的战士之外,就剩下猎猎作响的战旗。敌楼上已经摆了一桌酒宴,里面烧了七八个大碳盆,倒也不算寒冷。
云峥摆摆手对李东楚道:“来的都是我们大宋的臣子,这一套就不要摆了,弟兄们要是这么守城墙,敌人没来自己早就冻死了,该怎么就怎么,没必要装样子给钦差看。”
李东楚尴尬的笑笑,就招过一位陪戎副卫小声说几句,那个陪戎副尉唿哨一声,就见那些站立在城墙上的军卒只留下几个穿的很厚的家伙,其余的都钻进藏兵洞里取暖去了。
云峥点点头这才邀请邹同一起进了敌楼。
众人按照宾主坐定,一个年纪很小的军卒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子飞快的从架子上的烤羊身上取肉,蘸好了酱汁才放进众人的盘子里,还在每个盘子里放上一条青绿色的蒜苗当作点缀。
云峥举杯道:“本不该如此简陋的,只是我治军时就这模样,我吃什么我的部下就吃什么,所以就只能这样了,邹公公,你是陛下的钦差,军中简陋,还请莫要见怪!”
邹同举杯应答道:“老奴乃是陛下耳目,所闻,所见都是要转告陛下的,老奴来雁门关,只看到雄关,猛士,名将和强敌,听到将士昂扬的杀敌之声,至于嘴里吃什么,还真的不在乎,就如云帅所言,想吃好东西就不要来雁门关吃,这里是百姓的命脉,是我大宋的咽喉要地,唯独不是吃喝玩乐的地方,老奴这一杯酒就先敬给战死在这里的大宋先烈。”
说完起身将杯中酒洒在地上,云峥等人也是同样的动作,李东楚可能想起自己以前战死的兄弟,倒了一杯酒之后,竟然忍不住失声痛哭!
众人在沉默中有滋没味的吃了一会饭,忽然间,吴杰拔剑敲击在桌子上张嘴唱到:“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吴杰唱了一句云峥昔日做的这首满江红,其余的武胜军旧部就齐声高歌,即便是李常和邹同也用筷子敲击着桌子跟着高歌,等这首歌唱完,众人只觉得胸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恨不得辽人现在就来冲关,好让自己能够宣泄一下胸中的血气。
酒兴也随之高昂起来,李常赋诗一首被众人鼓掌欢呼,洋洋自得,吴杰,褚大志都是饱学之士,自然跟着赋诗,李东楚多年不吟诗,有些生涩,吟唱了一段代州小调,众人自然是越发的捧场,好评如潮,说到吟诗,苏轼坐不住了,听这些人随口吟唱一些不入流的诗歌,不由得食指大动,刚准备站起来赋诗一首,好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诗歌,却被云峥一把拉住,用眼神威逼他不许出去,三番两次之后,只好郁闷的坐在云峥边上听这些人自吹自擂,然后互相用最肉麻的语言恭维。一种强烈的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不平感油然而生,偷眼看一下云峥凌厉的眼神,只好玩命的往自己嘴里塞羊肉,他认为自己此时已经才思泉涌了,不用羊肉压一下,那些好东西就会自己从肚子里冒出来。
他知道在自己老师的眼中,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工具,包括那些优美的诗词歌赋,所以先生才会吟诵《满江红》才会吟诵《破阵子》好不容易吟诵了一首《青玉案》也是在逼不得已的状况下才干的事情,他永远对那些有用的诗词感兴趣,对李后主以及柳三变的那些凄艳绝美的诗词毫无好感,认为那些东西都是在玩物丧志!很不幸,自己做的很多诗词也被先生归类到了这一类,这让他非常的郁闷。
一声响亮的鹰呖在城头响起,云峥怵然一惊,起身来到城头,只见高空有六只海东青正在天空盘旋,绕着城池发出凄厉的鸣叫声,每一声似乎都在催人行动。
“笑林,我们的斥候派出去多远?”云峥回头问正在抬头观望的笑林。
“固定斥候出去了六十里,游动斥候在百里之外!”
“上一次出去的斥候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游动斥候三天一回报,固定斥候两日一平安!”
“命少年军出动三百人,伪装成辽人,必须将斥候放到两百里之外,我今日的感觉不好,两百里的距离也只是辽人骑兵一日的突袭路程。”
听云峥说出自己的担忧,李东楚小声道:“启禀大帅,雁门关出动两百里就到了辽国朔州,那里是辽国彰化军节度,乃是辽国首屈一指的精锐所在,应州、寰州、朔州、云州,都是石敬瑭敬献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中的四州之地,那里大军云集,不适合斥候过度靠近。”
云峥沉默片刻道:“春天就要来了,大战也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们要做好进军的准备了,只是固守雁门关,朝廷没必要派我过来,说实话,我很想要这四州之地。”
第六百三十章 皇帝心是玻璃做的
李常瞅瞅邹同,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转身对诸将道:“之前有一个消息没有通报给大家,现在当着天使的面说,大宋安排了一着暗棋,很快就要爆发,此事一旦爆发,宋辽两国之战就不可避免,这是一场真正的大战,老夫希望所有将士务必提高警惕,小心应对,姜哲守卫的宁武关,郎坦守卫的偏关,都会有密令颁布。
至于是什么暗棋,你们没必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一点,辽国人会打过来,只要辽国进攻河间府,我们就进攻应州、寰州、朔州、云州。务必让辽国首尾难顾,逼迫他们从河间府撤军,减轻狄帅那里的压力,此为密令,不得外传!”
诸将一起躬身应诺,笑林见云峥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率先走出敌楼,去安排少年军出征的事宜。其余的诸将也纷纷告退,一时间敌楼里只有云峥,苏轼,李常和邹同了。
邹同靠近云峥的身边小声道:“云侯,您认为陛下的大计能够成功吗?”
云峥叹口气道:“成功的可能太小了,我一度做了推演,推演之后发现成功的可能不到一成,这个推演还是以我和狄帅为领军将领的前提下进行的。
自古以来,偷袭之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将领有随机应变之能,军卒有陷于死地不惊的彪悍,可是这两点,高继宣都没有可能做到,从海边到鸭子河还有四百余里地需要潜行,上万人的军伍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我当初偷袭升龙府,如果没有茂密的林莽作掩护也不可能成功,偷袭是军中最大的忌讳,只有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抱着以小博大的希望才会进行。
如果军阵实力相当,这样的做法是有害的,因为只要上天不保佑,那些参与偷袭的弟兄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汶网//。。]
人人都想以小博大,可是自古以来偷袭成功的例子有多少?只要是成功的,基本上都写进了史书,比如曹操偷袭乌巢,李愬雪夜入蔡州,就是因为少才会被千古传诵。
大部分的战例都是经过苦战之后最终取得了胜利,你只要看看千年以来这片大地上发生了多少战争,再数数偷袭成功的战例,就清楚这次偷袭是多么的艰难了。”
“没有成功的可能吗?”邹同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看到邹同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常带着苏轼也离开了,敌楼里只剩下云峥和邹同。
云峥按着邹同的肩膀道:“你转告陛下,就说我云峥对陛下的行为并不感到失望,高继宣身为军人不识天时,不知地利,不清楚敌人的实力,鼓动如簧的口舌怂恿陛下出兵,其错不在陛下身上,而在于高继宣的身上。
他身为统军大将,明知不可为却给了陛下一个错误的希望,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
告诉陛下,他想要燕云十六州的心思没有丝毫的错处,燕云十六州必须全部收回来,否则大宋想要强盛根本就不可能,只有把蛮族全部驱赶到长城以北,我们大宋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国家,才算是完成了大一统,自古以来这片大地上各种势力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却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分裂过,这是我们的宿命,却并非不可逆转,这一点从太祖时期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太宗三次伐辽,三次失败,即便是损失惨重临终之际还念念不忘,只因为当年儿皇帝石敬瑭的举动,害苦了所有的大宋子民,收复燕云十六州是我大宋每一个子民都非常渴望的事情。
官家是皇帝,需要掌控的是我大宋这辆马车前进的方向,只要方向没有错,即便是折损了一个车轮,我们依旧有前进的可能,一旦方向错了,无论拉车的骏马如何的健壮,马车车轮如何的坚固,也只会南辕北辙,与我们的目标越行越远,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告诉陛下,他偷袭得不到的东西,他的将军就用堂堂的战争来取得!他不必感到半分的内疚,身为军人就必须有战死沙场的决心!”
邹同听了云峥的这番话泪流满面,哽咽着对云峥道:“自从大军出海之后,陛下夜夜睡不着,总是一整夜,一整夜的站在窗前向北望,一会儿希望大军能够平安的撤回来,一会儿希望大军能够得手,四十余岁的人头上已经多了很多的白发,老奴看得心都要碎了。”
云峥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屁股后面长出来了一条狗尾巴,正在欢快的摇动,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舒服,一万多将士被愚蠢的送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送死,他是无法原谅高继宣和皇帝的,可是啊,现在只能继续培养皇帝北征的决心,一旦皇帝那颗小小的胆子被吓破了,再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就只能等到童贯那个蠢货来干了……
送一个替身还用不着邹同千里迢迢的亲自出马,唯一能说通的就是他受了皇帝的指派。
不用问,大宋的皇帝陛下如今正处在极度的彷徨和不安之中,他这一生和大臣拗着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的母亲正名,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错的,孝道虽然是大宋帝国立身的根本,却不是解决朝堂纷争的最佳办法。
如今他再一次避开朝臣的监视,雄心勃勃的私自向辽国派兵,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却被所有人不看好,尤其是在狄青和云峥连夜跑去大宋最重要的关隘驻守之后,他的自信心一瞬间就崩塌了,当天空出现流星雨的时候,天就塌下来了……
一个崩溃的皇帝是一个帝国的灾难!所以无论如何云峥都必须保住皇帝的自信心,为此不惜说一些违心的话……
邹同走了之后,云峥依旧抬头看着天空盘旋的那六只海东青,这六只海东青明显是人为饲养过的,即便是在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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