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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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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上了战场之后才彻底明白,如果自己不能解决战场通讯问题,就休想把主帅从战场的第一线解救出来。

指挥使任福战死在西夏,这是一位三品的高级武将,广南东路钤辖张忠及广南东西路钤辖蒋偕这两位也是三品武将,结果没跑掉,也死在侬智高的手里。至于辽国大将萧达凛就更不用说,只要是有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发生,高级军官死掉一些根本就不足为奇。

云峥一点都不喜欢披甲上阵,他喜欢穿着轻裘站在后面观战,只可惜大宋的军事土壤不容许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也是那些文官指挥军队往往只能取得小胜,却不能拿到大捷的原因,但是只要失败,往往就会是毁灭性的,在乱军中想要收拢军队,主将不在军阵前是毫无办法的。

云峥到目前总共冲阵冲了两次,两次还都是在敌军败象已成的情形下进行的,即便是这样,从战场上下来,他的两条腿就像是弹琵琶一般抖个不停。好在云峥的自控力还是不错的,这样的场景一般只会出现在洗涮血污的时候……

将门多寡妇,杨家就不说了,只要是朝廷正得用的那些将门,谁家还没有一两个寡妇,就连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石家,曹家,也不例外,征青塘的时候,石中信的侄子就战死在了那里,回来的时候,石家也只是问云峥家中子侄在战场上可曾得力。

生在将门,如果死在东京是大事故,他的家人一定会穷追不舍的,可是死在战场上,绝对不会有人来过问,即便是家中最优秀的晚辈死了,也不会有人来问的。

猴子走的时候小虫哭的死去活来,她身上的嫁衣还没有褪去猴子就要出征了,憨牛相比之下就痛快的多,朝自家老婆吼一嗓子就出了门,然后就抱着手和别人一起看猴子的笑话。

陆轻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倒是落落抓着爹爹的衣衫嚎哭着不让爹爹离开。惹得云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好自家的闺女。

走的时候云峥朝陆轻盈挥挥手,回家满打满算才三个月,这就要离开了,多少有些愧疚,苏洵这一次脚疾发作去不了云中雁门关,苏轼却被老苏送进了军队,如今正在得意洋洋的向云二和苏辙告别,还答应多做些军旅诗歌送给他们。

“我要署名权!”云二向苏轼挥手,有些遗憾,他也想去雁门关,只可惜身为人质,他那里都去不得,为此郁闷了好久。

就在云峥出发的时候,耶律洪基也离开了临潢府开始向东京道前进。

不是他有多么的喜欢狩猎,而是因为这是祖制,名曰“捺钵”。“捺钵”,是契丹语,相当于汉语中表示皇帝出行所居之处的“行在”。但与中原王朝皇帝的“行在”又有很大不同。中原王朝的皇帝平时住在京城的皇宫里,“行在”仅仅作为出行时的临时住所。而契丹皇帝“每岁四时,周而复始”,巡守于捺钵。显然,捺钵实为契丹朝廷的常驻之地。

“天地之间,风气异宜,人生其间,各适其便”。这就是契丹人生活在广阔的大草原上,逐渐形成了随季节变化辗转迁徙的游牧习俗。

契丹建国以后,虽然处处向大宋学习,但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传统却并没有被抛弃。即使是贵为国君的皇帝,也要“秋冬违寒,春夏避暑,随水草就畋渔”,随着季节、气候和水草的变化而四季游徙,并随时处理国家政治事务,于是便产生了契丹的四季捺钵制度。契丹人一般把春秋捺钵地点通称为“春水”、“秋山”,后人遂将春水秋山来代指四季捺钵。

春捺钵的地点主要在长春州的鱼儿泺和东北松花江的支流鸭子河一带,每年的正月,辽国皇帝从冬捺钵营地启程,到达春捺钵地约住六十日,直到四月中旬“春尽”为止。春捺钵的活动主要是钩鱼、捕天鹅并接受生女真诸酋长的朝贺。今年因为秦国王耶律重元生病了,所以耶律洪基就提前离开了临潢府向鸭子河挺进,为自己的太皇叔祈福。

此次随行的大军有铁骑六万,年初就已经开始的女真叛乱,让耶律洪基费尽了心力,连续征剿了半年多,才将女真叛乱平息,女真首领乌骨逎的人头已经被勇猛的契丹猛士砍下来制作成了酒杯,而乌骨逎的儿子克里钵却逃脱了,钻进了茫茫林海不知所踪,听说克里钵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敬献给天神,发誓报仇。

为了安抚已经暴乱的东海女真,不要让这场风暴席卷整个女真部落,耶律洪基预备在今年春耐钵上安抚一下这些女真人,将他们必须进献的物资减少一成……,所以,这一次的春耐钵容不得半点马虎。

钩鱼是春捺钵的一项重要活动,到达春捺钵地鱼儿泺以后,就先在冰上搭起帐篷,凿冰钩鱼。由于鱼长期在冰下缺氧,“遇可出水之处,亦必伸首吐气,故透水一眼,必可致鱼”。

通常第一条鱼由皇帝亲手来钩,钩得第一条鱼谓之得头鱼。得头鱼后,即于大帐置酒设宴,皇帝命前来祝贺的女真各部酋长依次歌舞,上寿助兴。一般“头鱼”不是普通的鱼类,而是鳇鱼、鲟鱼之类,体重力大,不易捕取,皇帝得头鱼除了娱乐之外,更多的是以彰显其武功与威严。

到冰雪消融、天鹅飞回的时候,春捺钵捕鹅的活动就开始了。

侍从们都要穿墨绿色的衣服,每人准备连锤一柄,鹰食一器,刺鹅锥一枚,在水泊周围每隔五、七步排立。

“皇帝冠巾,衣时服,系玉束带,于上风望之。”如果谁发现了鹅,就高高举起旗帜,鹅受惊飞起后,侍从们敲起扁鼓,摇动旗帜。

此时,专门饲养海东青的侍官将海东青呈给皇帝,皇帝放飞海冬青。海东青飞上天空,与鹅搏斗。待鹅与鹰坠地,距离最近的侍从立刻上前,拿起刺鹅锥将鹅杀死,取鹅脑子给海东青吃。皇帝得头鹅之后,先要祭祀祖庙,然后群臣们各献酒果,饮酒作乐。

辽国地域辽阔,想要维持一个完整的国家,皇帝一年四季就要不停地奔波,非常的辛苦,耶律洪基的烦恼和云峥相同,都有一个通讯问题需要解决。

辽国人想要从东北的大海之滨跑到遥远的粘八葛部最健壮的战马也需要跑整整半年。

“虎水女真的叛乱致使大辽错失了一次绝佳的南下,或者西进的机会,着实让朕恼怒,若非虎水女真叛乱,何来宋国大将云峥灭国之机,如今赵祯手里有了养马地,恐怕会有北进的想法,说到底,燕云十六州是扎在辽宋两国心头的一根钢针。”坐在巨大的撵车上的耶律洪基轻轻的叹息着。

一个身着白裘的女子笑道:“陛下向来勇猛,擒虎射狼无数,如今怎么突然忌惮起宋帝赵祯了?您以前不是说他就是一个没性子的皇帝吗?”

耶律洪基笑道:“那是以前,如今的宋国变化很大,当年侬智高在南面叛乱,朕还想着这一次宋国会有很多年翻不过身来,想不到他的大将狄青,云峥,竟然在最短的时间里平灭了叛乱,尤其是宋将云峥,有胆有识,率军孤军深入交趾国,一战几乎灭了交趾国,硬是将宋国的损失转嫁在交趾头上,等到朕想要增加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的时候,他们的大军却已经回到了宋国,可惜啊,机会一去不复返啊。”

“云峥此人以前籍籍无名,为何在短时间里就让陛下如此的称赞?”白衣女子萧观音疑惑的问道。

耶律洪基羡慕的道:“宋国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合适的人才,帮着他们度过一些难以逾越的险滩,难道说上苍真的在庇佑他们?

朕也非常诚恳的膜拜上苍,每年都把最肥美的渔获,最健壮的漂亮的牛羊献给上苍,为何我们帐下就没有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那个人不但是很好的将领,他的诗词也过人一等啊。朕翻遍了咱们大辽的好男儿,没有一人可以敌其锋缨。”

第六百一十章 雄心和仇恨

耶律洪基不明白一件事,根基打得越是牢固,建筑能存在的年限就越长,国家也是一样。

一般来说汉人的国度只要熬过八十年,那么延续两百年就不是多大的问题,前八十年决定王朝的根基,后面的基本上是靠着祖先的恩泽混日子。

礼义廉耻四个字让汉人的世界基本上呈现一种超稳定地结构,而农业社会的国度,注定了安定平稳才是最大的主题。

马背上的民族因为生产生活的需求,他们需要在大地上游荡,游荡就代表着不稳定,与安宁平稳无缘,习惯了与严酷的大自然斗争的游牧民族,遇到事情他们的自然反应就是战斗,因此,他们强大,彪悍,勇敢,无畏,可是,以武力造就的王朝,必将在武力中坍塌,这早就被无数活生生的例子证明了的,美丽的草原上,从来没有安宁过……

每年在鱼儿泺,耶律洪基从冰面下面提起第一尾大鱼的时候,他都将这条鱼恭敬的献给上苍,期望上苍能够保佑契丹人长治久安,不但他是这样做的,他的父祖也是这样做的。

一个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国家,在接受汉文化的熏陶之后,终于知道了安宁的可贵之处,只可惜,他们诵念的祷词和祖先制定的耐钵制度是相悖的。

契丹民族中矛盾重重,从父亲死亡的那一天,耶律洪基就非常的清楚,当父亲将皇位传给了自己,而不是给了那个野心勃勃的秦国王王叔,在那一瞬间,他看见秦国王王叔明亮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灰暗,而后,就有火焰在那里升腾。

“也不知秦国王王叔的病好一些了没有!或许只要朕离开临潢府他的病就会立刻好起来。”耶律洪基不喜欢和奶味很重的马奶酒,偏偏喜欢喝酸涩的葡萄酿。

皇后萧观音知道皇帝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所以她依旧恬静的屈膝坐在撵车上,听着萨满高亢的声音在旷野间回荡,她能想象的出,那些穿着神衣的萨满,正在不断地将鹿血涂抹在他们路过的大树上,以此来标示这里是神灵的吉祥土壤不需任何魔怪前来骚扰。

萧观音不喜欢粗俗的萨满,她不相信那些浑身挂着铃铛,手里握着牛膝骨制作的法器,带着各种奇怪味道的恐怖的人围着自己舞蹈,吆喝。

她喜欢肃静的佛教,喜欢跪坐在简陋的蒲团上,默默地诵念那些微言大意的经文。她的少女时代很大一部分的时光,就是在佛教光辉的笼罩下度过来。

“诏除护卫士,余不得佩刃入宫;非勋戚后及夷离堇、副使、承应诸职事人,不得冠巾。这样的一条诏令皇太叔都要驳斥,皇后,你以为皇太叔要干什么?”耶律洪基手里抓着一柄小小的裁纸骨刀再一次发问。

见萧观音似乎无动于衷,就笑道:“诏夷离堇及副使之族并民奴贱,不得服驼尼、水獭裘,刀柄、兔鹘、鞍勒、佩子不许用犀玉、骨突犀;惟大将军不禁。这一条诏令却受到皇太叔的大力支持,这又是何故?难道说只要是符合皇太叔利益的事情,就会得到施行,不符合皇太叔利益的事情,统统都要废弃吗?这些年,因为父皇诺言的缘故,我一直对皇太叔优容有加,难道说因为我的态度,让皇太叔生出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

以吴王仁先同知南京留守事,陈王涂孛特为南府宰相,进封楚王。以顺义军节度使十神奴为南院大王,皇后以为如何?”

萧观音摇摇头道:“这是军国大事,我王当独立断之!”

“以南院大王侯古为中京留守,北府宰相西平郡王萧阿剌进封韩王。进封皇弟越王和鲁斡为鲁国王,许王阿琏为陈国王,枢密副使姚景行为参知政事,翰林学士吴湛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韩绍文为上京留守,诏部署院,事有机密即奏,其投谤讪书,辄受及读者并弃市。皇后以为如何?”

耶律洪基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人事安排。

萧观音拜倒在地,双手手心向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妾身只求陛下降下雷霆怒火之时,能稍微的照顾一下佛祖的心意,慈悲行事,莫要被心魔所扰,造下无边的杀孽!”

耶律洪基笑道:“《左传》里的郑庄公说过不到黄泉不得相见,这是一个多么美妙感人的故事啊,皇太叔有大功于契丹,有大恩于我父子,路过博尔忻的时候,我赠送了皇太叔一本《左传》并且在郑庄公篇特意折了一角,这样的警告,不能不说仁至义尽了吧?”

萧观音将头叩拜在厚厚的毡子上,小声的道:“东飞伯劳西飞燕,不及黄泉无相见,到底哀伤了一些,郑庄公当年还有回转的余地,皇太叔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妾身只祝愿皇太叔能够悬崖勒马。”

耶律洪基大笑道:“皇后是一个女子,又是一个崇信佛祖的人,你那里知道大权在握的甘美,权利对于朕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般一日不能停,对于皇太叔来说也是如此吧。

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一山望却那山高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那里是理智这种脆弱的东西能够阻止得了的。”

萧观音坐好之后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既然您知道皇太叔不怀好意,为何您依旧要提前离开冬耐钵?在临潢府过了元日岂不是更好?

您这一次出行可谓轻车简从,不但身边没有重臣,军士也只有十鬼奴率领的五万铁骑,再加上一万宫卫,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您的力量还是弱小了些。”

耶律洪基笑道:“这是有原因的,之所以带十鬼奴,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人非常的可靠,人数少并不代表着战斗力会减弱,相反,让鬼奴聚集在一起才能把他们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在这里,六万铁骑将会是无敌的。”

说到这里耶律洪基已经失去了谈论朝政的兴致,把身子靠在巨大的羊毛靠枕上微微闭着眼睛对萧观音道:“听说你新作了一首词,不妨唱给朕听。”

萧观音笑意吟吟的做到了古筝的后面,“仙翁,仙翁”的调试了两下古筝,看着白雪皑皑的大地,想起耶律洪基刚才的感慨之言,然后就展开歌喉纵声唱到:“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

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歌声袅袅不绝,耶律洪基鼓掌大笑,跪坐在撵车外面的内官,见皇帝,皇后兴致很好,就轻轻地拍一下手掌,跪坐在外面的歌伎伶人,迅速调整了曲谱,奏乐的奏乐,试音的试音,不过盏茶功夫,耶律洪基就听见外面歌舞大作,有伶人用粗豪的嗓音,敲着铁板大声唱道:“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开始只是伶人高歌,接着就是随军的翰林跟着唱,到了最后,全军都在吟唱,让苍茫的大地上飞起来无数的冬日不归南方的鸟雀,一些小兽惊恐的向远方逃遁。

就在鸟雀飞起来的林间,一个穿着兽皮的粗壮大汉背着一把粗大的猎弓站在松树下冷冷的看着地平线上慢慢前行的车队。

契丹人的歌声远远地传过来,这个披头散发的野人,重重的一拳击打在松树上,任凭被他震落的雪粉几乎将自己掩埋。

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白色雾气,恨恨的道:“狗皇帝人多,我们不能上去送死,这一次杀不死他,我们总会有机会杀死他的。”

推开掩盖他的雪堆,他身后的雪地上蹲着黑压压一大片粗壮的女真人,这些人浑身裹着兽皮,脑袋上包着麻布,只露出一双双野兽般的眼睛,听为首的女真人这般说,就迅速的散开,进入了林莽,一张眼的功夫,这里就只剩下一个这一个女真人。

他走到大树后面,这里有一大片雪是红色的,一个契丹贵族被木楔子从肩膀处穿过去牢牢地钉在大树上,那些女真野人并没有抢劫他,即便是他身上的黑色貂皮大衣也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他的嘴上绑着一条兽皮,嘴巴鼓鼓的,里面被塞满了石头,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看着那个脸上布满疤痕的女真人,契丹人好马,主人已经被捉住,他的战马依旧守在一边,不安的走来走去。

粗壮的女真人将那个契丹贵族生生的从树上撕了下来,摇晃着他的身子吼道:“我会把你还给契丹的狗皇帝,告诉他,克里钵没死,让他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杀死他,抢走他的宫殿和女人,让他的子孙世世代代的当最卑贱的奴隶……”

说完话,也不等契丹贵族回答,将他的四肢从关节处生生的反向掰断,然后将他放在战马的背上,最后从自己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粗大的狼牙箭,狠狠地从契丹贵族的后心捅了进去,直到箭头带着鲜血从前面穿出来才罢休,远远地见一队契丹游骑从远处过来,就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战马背着自己死不瞑目的主人欢快的向皇帝的车队跑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娘的,宝贝啊!

黑色的骑兵波浪一般的从地平线席卷过来,惊恐的女真人像是被狩猎的兔子一般亡命的在雪原上狂奔,绝望的老族长骑在一匹光背马上,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孙子,紧紧地揪着战马的鬃毛,身子尽量的贴在战马的背上,汗水从花白的头发里流出来打在孙子无知的面颊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就在他的身后,他的族人正在被屠杀,那些跑不动的妇孺们首先被黑色的波浪湮没。

那些狂暴的骑兵根本就不用动手,战马强横的将她们撞倒在地,而后战马粗暴的铁蹄就踏在身上……波浪过后,雪地上就只剩下一片血色的泥污……

眼见口袋型的阵势正在逐渐收紧,老族长大吼一声:“勃勃!活着出去!记着今天,纳里汗的血都流尽了。”说完就用短刀刺在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吃痛,猛地向前一窜,老族长松开抱着小孙子的手,竭力跳下战马,被惯性带的向前滚了好长一段路,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头破血流,身子还没有站稳就抽出刀子怒吼着向扑过来的辽国骑兵冲过去。

“天神啊,为什么呀?贵族老爷们,纳里汗从来没有少过一点纳贡,我们最好的皮毛献给了你们,我们最美的孩子献给了你们,我们把最矫健的海东青献给了你们,你们还要什么?为什么啊?”

老族长的怒号没有人理会,那些黑色巨浪一般的骑兵冰冷的就像东海里的波涛,依旧在向内挤压,老族长还没有冲到跟前,一柄投枪就穿透了他的胸膛,尸体来不及摔倒,他的头颅就被长刀斩了下来,就在头颅飞上天空的时候,他看到勃勃的战马终于从缺口处冲了出去……

一只大手抓住了他凌乱的头发,冲着这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啐了一口,就挂在战马的脖子底下,这是最好的战利品。

剩下的女真人都被骑兵用绳子串起来,这些人将会插在木桩子上风干了示众的,陛下说过,没有恐惧,就没有臣服!一个契丹贵族的死必须有一千个女真人来殉葬。

不过有一个小崽子逃掉了,这个很麻烦,女真人就这点讨厌,如果有仇恨,就该全部杀光,如果剩下一个迟早会有麻烦,他们能把仇恨记很多年,以前就有这种先例,一个贵族弯了杀女真的游戏,结果没杀干净,跑掉了两个人,这两个家伙,竟然在十年之后潜进贵族的府邸,一夜之间把贵族一家人杀的干干净净,对于这个认死理的族群,契丹人深恶痛绝。

一小队契丹骑兵沿着那个女真孩子的战马蹄印,一路追了下去,斩草除根,他们对这一套非常的熟悉。

一支宋人的商队出现在茫茫的雪原上,为首的汉子穿着厚厚的皮裘,头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子,他的帽子非常的特别,和宋人平时戴的帽子有很大的区别,是狗皮做的,有两只耳朵从上面垂下来,可以用绳子牢牢地系在下巴上,看着都暖和。

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马车里缩的像一只冬眠的熊一样的家伙吼道:“老赵,下来走走啊,你这样缩在马车上会更冷的,酒也不能多喝,喝的太多身体出汗,一出汗你就被冻死了。”

马车里的胖子稍微动一下身子,又赶紧缩回去了,怀里抱着一个暖炉咒骂道:“狗日的,这天气也太冷了点吧,老子在东京号称从不怕冷的人,到了这里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骑在马上的汉子哈哈大笑道:“忍着吧,你以为这是家里的暖房?纳里汗太远了,要不是将军一定要海东青,咱们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你说将军也不喜欢打猎,要海东青干什么?这东西即便是在辽东都是稀罕东西,这次赚的钱看样子剩不下什么了,纳里汗的老骨头老奸巨猾,咱们沾不上多少便宜的。”

马车里的胖子瞅瞅周围冻得脸色青白的伙伴骂道:“狗日的就不能把你的臭嘴闭上,到了这里还提将军干什么,将军要的东西干什么用能告诉你?把差事办好,回去夫人一定会重重赏赐的,现在多想想怎么对付纳里汗的老骨头。”

大汉哈哈一笑,就凑到大家伙身边低声的讨论着,最后非常舍不得的将怀里的酒壶拿出来放在马车上道:“老赵,对付这些女真人,一定要动用法宝,咱家的烈酒就是大杀器,老骨头是最狡猾的女真人,但是啊,只要见了烈酒,一样没命!哈哈哈……”

老赵拍拍马车里的用皮毛包好的酒坛子笑道:“这里还有两坛子。”

大汉毫不客气的将包裹酒坛子的毛皮往上拉一拉朝老赵道:“用不了那么多,这一次女真人的海东青收成不好,从东海女真那里弄到了四只,距离将军要求的十只差距很大,纳里汗的老骨头是女真人里面出了名的驯鹰高手,如果能把他弄回东京,将军一定会非常的高兴。”

一群人冻得抖抖索索的,却在嘻嘻哈哈的说话,只有这样才能感觉暖和一点。

走过一道林子的时候,骑马的老魏,忽然把鼻子用力的嗅嗅,猛地抽出刀子大吼道:“戒备,戒备!有血腥气!”

老赵迅速地缩进马车,别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抽出自己的马刀,老魏左手朝后背一探手,就把弩弓取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左面的雪堆用女真话吼了一嗓子。那里却没有动静。

跳下马,慢慢的靠近雪堆,猛地转到雪堆后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血乎刺啦的,身上沾染的血似乎都结成冰了。不大的孩子,身上中的箭却不少,像个刺猬一样的躺在那里。

一个护卫拿手在少年人的鼻子上探了一下道:“还有一口气,救起来麻烦,这鬼地方不能随便救人说不定就会招祸,咱们办将军的大事要紧,这孩子就随他去吧。”

老魏点点头,把刀子和弩箭收起来,这年头在东海见到这样的惨事见多了,谁也不是菩萨,不害人已经是宅心仁厚了,谁还敢没事救人。

就在老魏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看见那个少年人的脖子上有一大片的乌青,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扯开那个孩子的衣领,只见那个少年人的后背上赫然用青料刺出来一只展翅欲飞的海东青。

见到这个刺青,老魏大喜,脱下自己的皮裘,就裹在那个少年人的身上,身为老兵,他看的很清楚,这个少年人身上中的箭都不深,一咬牙,就把那些箭给拔了下来,用金疮药把那些窟窿给填上,然后就快速的把少年人送进了马车。

“老魏,你他娘的嫌咱们的事情不够多是不是弄个死孩子放马车上干什么?”

老赵破口大骂,却把身子往里面缩一点,给这个孩子腾出足够的地方。

老魏笑的见牙不见眼,拍着马车的棚子道:“你知道个屁,这孩子可是宝贝啊,你以为训鹰人哪里都能见着?咱们白捡一个,你还嫌东嫌西的。”

“真的?”老赵顿时就开心起来了,老魏这个人虽然油滑,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当年也是随着侯爷东征西讨的人物,后来在青塘伤了肺,侯爷见他无亲无故的,就留在家里当家将,冰封之前才乘坐石家的海船来到东海女真这里为侯爷找海东青。

“咱们立刻宿营,找个背风的地方,先把这小子就活再说,如果这小子死了,回去后还不知道将军会怎么懊恼呢。”

另一个家将插一句话道:“我觉得有问题,这小子后背上有海东青的刺青,说明他确实是驯鹰人,这么小的驯鹰人可罕见得很呐,女真人选拔驯鹰人有多严苛咱们兄弟这些天可是听过不少的,捕捉海东青的‘鹰户’就那么几户,海东青栖息的地方不是悬崖,就是险滩,没有捉住过海东青的人可算不得真正的驯鹰人,这么小的年纪捉海东青,可能吗?”

老魏笑道:“没人敢开这种玩笑。放心吧,只要把这小子救活送回东京,绝对是大功一件,咱们在成家立业就要靠这小子了,就是想讨家里的丫鬟当老婆也不是没可能。”

就在十几个人的小车队继续前进找宿营地的时候,八个辽国骑兵狂风一般的从山岗上扑了下来。

他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小孩子,只找到了那匹光背的战马,在这片荒原上,只要没了马匹,一个受伤的小孩子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就在他们翻上山岗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支小小的商队,这简直就是上苍赐下的礼物,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老魏远远的就瞅见了那些辽兵,回头朝老赵道:“娘的,晦气啊,遇到杀才了,八个人,如果没有别的辽兵在附近,咱兄弟就打算把这些人给黑了。”

老赵惊骇的道:“我们打不过的,要不然我们把这个孩子交出去吧,货物不要也成,临出门的时候夫人交代了,咱们兄弟保住命为第一。”

老魏瞅着嗷嗷乱叫着扑过来的辽兵嘿嘿笑道:“主家仁慈,咱们兄弟却不能拿着主家的工钱什么事都不干,老赵你放心吧,老子们在青塘那种地狱都活下来了,几个辽兵算个屁!兄弟们干了,就这八个杂碎!”

第六百一十二章 被困住了

听老魏这么一说,大家伙立刻就齐刷刷的躲到了马车后面,在冰天雪地的骑马这种事一般除了契丹人别人干不好,和他们在大雪里骑马打仗这种事老魏他们想都没想过,老赵攀着车窗惊恐的大喊,他以为老廖他们已经跑了。

老廖从后面的马车上举起一匹艳丽的绸缎扔了出去,大红色的绸缎落在雪地上非常的醒目,不但如此,他还把马车上别的东西也一一的扔了出去,不大一会,地上就洒落了好多准备送给老骨头的珍贵礼物,老马好不容易从马车里爬了出来,死死地抓着老廖,牙关叩的就像雨打芭蕉般再也不松开。

辽人远远地看见商队的举动,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些来北地做生意的宋人商贾太可笑了,以为这样就能让爷们饶你一命?

虽然大辽和宋国有互不伤害商队的条约,这东西在临潢府或许有用,可是到了北地,谁会去管,契丹人天生就是狼,只要是狼,就要掠夺,就要杀戮,就要吃肉,乖乖听话的只能算是狗。

看到地上那些美丽的丝绸,立刻就让他们联想到了美丽的宋人女子,为首的辽人放缓了马速俯身捞起那匹丝绸,放在鼻子上贪婪的嗅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陛下车队里那些美丽的女子。这时候他满怀希望的认为,这支车队里定然有一位美丽的女子。

辽人的战马在马车前停了下来,既然为首的辽人都开始捡拾东西,他们就更加的不客气。跳下马高兴地捡东西,对老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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