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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园-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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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着实算不得贵,宅子好赖是个崭新的,原主人原本备着养老,谁料过世仓促,没赶得及瞧上一眼,可惜了这样好的宅子。”

吴氏笑着接话儿,“若娘不买下,那才叫惋惜。这样好的宅子,娘今个不买,明个便有人买下,别说是娘,我瞧着也眼热!”

王氏呵呵笑着,并不急着表态,又挨个屋去细细瞧,心里实在对这宅子满意的很,不得不承认,屋虽比翠喜屋小,可建筑工艺却远远胜过她屋,更别说是间才起的屋,一墙一瓦都是崭新崭新的。

王氏半晌拿不定主意,一时觉着六十两该能买间更大些的,一时又觉着这样好的院子若不买下着实可惜。想起临行前宝珠说的话儿,宅子也不必太大了,将来赚了再多的钱儿,总也能换的。左右权衡一番,原本还略有犹豫心情顿时定了下来,心头暗自起了买下的心思。

主意定下,当下便笑,“还得劳烦亲家娘舅出个面儿再略谈谈价儿。”

因这屋主与吴李氏弟媳有些远亲关系,李家原本也是有意买了来的,只因这宅子对于他屋略显小些,便作罢,王氏这回也是赶了个巧,吴李氏今个四处打听宅子,李家瞧王氏也是自家人,当下便介绍了这宅子。

“亲家放宽心,且没什么好说的,自然让他多周旋周旋。”吴李氏见王氏定下主意,倒也心安,叹道,“这样好的宅子,县里也不多。”

第187章 欢喜乔迁

吴氏偎着她娘笑,“瞧娘说的,待我买宅子时,爹爹南边请个工匠来便能盖得,总也要盖个三进的院子才够气派。”

吴李氏笑着瞧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嗔怪道:“急什么,眼下只先顾着自个的身子才好,银钱你爹早给你预备着。”

王氏脸上略有些尴尬,“若不急的话,往后爹娘那头有了闲钱,总也能为你跟润泽县里买个大些的宅子。”

吴李氏忙摆手解释,“亲家可别这样说,原也是玲珑这孩子眼界高,寻常宅子她且瞧不上眼,偏喜爱这园林样式的,早先便为这事去央着她爹。”顿了顿,又接话儿道:“也就我跟她爹惯着她,好在家里只一个男娃儿,银钱上总不至于紧张,亲家可别往旁处多想了。”

王氏虽对吴老爷心有芥蒂,对李氏却一直极为欣赏,三番五次的交往下来,也瞧出李氏是个善良女子,并不是吴老爷那般势力的,听了她那番解释,心头更觉有愧,刚想说什么,吴李氏便道:“说来惭愧,玲珑她不像宝珠那样会赚钱,嫁去这两年定然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银子是宝珠辛苦赚来的,如今亲家做主买了屋,玲珑跟润泽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王氏听出那些安慰话儿带了些客套,尽管如此,心头倒也好受了些,感叹道:“宝珠虽是女娃,在我心头却不比她两个哥哥分量轻,我跟他爹又何尝不想为润泽挑个好宅子,只屋里娃儿多,顾得了这个便顾不了那个。”

吴李氏面上有些动容,抚了抚玲珑鬓角,感同身受道:“我对玲珑又何尝不是亲家那般疼爱心思,只买宅子这事儿却是理所应当,亲家万万别生愧疚,听闻早先润泽省城念书的银钱也是宝珠勤劳赚来的,如今日子稍好些,原也该多照顾她些。”

吴氏轻笑着,面上神色极不赞同,“妹子赚的银钱自个买宅子再合理不过,便是一家人,我做大嫂的也不愿白白沾了那光。”

吴李氏讪笑着打个圆场,“这孩子,心气儿忒高些,亲家别往心头去。”

王氏知道吴氏心高,并不将那话儿放在心上,笑着跟吴李氏聊些话儿掠过去,便说时候不早,回屋准备些银钱,宅子的事儿便定下,只等吴李氏娘舅那头最终定了价儿便成交,又诚恳地道谢一番,说是今个亏得她出力,四处打听不说,还亲自陪伴着自个来一回,不然她一个外乡人且摸不着门道,不定啥时能寻上个好屋哩。

她刻意放低姿态,一番话儿说的极是客气逢迎,听得吴李氏心头也万分舒心,暗道陪着亲家忙活一上午,这忙帮的却值,对方虽是个目不识丁的村妇,却是个少有的懂得人情世故又知道感恩的。

王氏这头千恩万谢的别过,立即喜滋滋赶去宝珠铺子,将新宅细细跟她形容一番,起初她怕宝珠不知那宅子的好,误以为自个遭了宰,便想若闺女有异议便亲带她去一回,她瞧了必定欢喜。

谁料待她里里外外详细描绘形容一番后,闺女只轻飘飘道:“娘喜欢的必定不差,我总是信得过娘的眼光的。”顿了顿,略带心疼语气,眼巴巴瞧王氏,“原想着三四十两也就罢了,谁料也不便宜,为了给我买宅子,屋里怕掏空了吧?”

王氏心头要劝的话儿一时倒被噎住,半晌,笑着叹一声,“娘瞅着那宅子别致的很,越瞧着越欢喜,娘一辈子也没住过那样的屋,当时便想着,到了我闺女,怎么着也得住着,就是贵些,娘觉着也值!”

宝珠眼睛一热,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抹眼角,自抽屉里摸出五吊钱儿,“这些钱儿娘留着使。”

“前些个不才屋里送一回钱儿?”王氏笑着摆摆手,“你生意上也要留着些周转。娘跟你爹这些年攒了些,你大哥前些个还屋里送了钱儿,这回买了宅子,手头还剩余些,够使,耽搁不了屋里的活计。”

宝珠闷声点个头,又将钱儿收了起来,拉着她娘上阁楼里,陪她说一阵子话儿,强按她小榻上歇着,自个上灶房忙活去。

宝珠两脚发沉地下了楼,木梯子缓缓传来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闷。

屋里的大头钱儿是她赚的,她知道。可想想为了给自个买宅子,去年底才送回的五十来两她娘放手里怕还没暖热便又连同着屋里的其他余钱一块倾囊而出。

生在封建社会,她本就不指望爹娘能待她如男孩,若那些钱儿她娘真拿去为大哥买一间宅子,自个怕也不会怨恨。毕竟,这一世能得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是她最大的幸福。前世无父无母,这一世只盼着能得爹娘的关爱,只她爹娘真心为自个付出了那样多,感动之余,心头却又升起些愧疚,想想她娘平日那样节俭的人,自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竟也能毫不犹豫地买上一间奢侈的宅子,仅仅为了闺女往后住的舒畅。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有一天,她也做了母亲,待自己的孩子是否也会像爹娘那样毫无保留?

娘为自己置办了新宅,感慨归感慨,心头到底还是喜悦的,县里这些年,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家,她只消闭了眼,想象自个置身在新屋时的情景,嘴角便上扬几分。

第二日晌午,王氏正阁楼里歇着,吴府便派下人急急赶了来,说是夫人娘家那头谈妥了,请王氏速速过去。

良东刚说完,王氏便乐呵呵地穿鞋下了小榻,怀里抱了装满银子铜钱儿的包裹,眉开眼笑地往楼下赶,经过大堂时,笑着叫上宝珠小舅跟三姑一块,说是今个带了些银子,屋里多几个人一块出门安全些。

宝珠喜的迎出来,王氏且顾不上与她说笑,只叮嘱她好生等着,便由小厮引着往吴府那头去。

宝珠靠着门框目送着,直到她娘入了街尾瞧不见身影才浅笑着进铺子,心头不禁雀跃万分,对新宅子隐隐有了些期待。

将近傍晚时,王氏跟陈翠喜才回了铺子,宝珠听着堂里说笑声,一个箭步冲出灶房,笑问:“可谈成了?”

王氏笑着点个头,“娘一心想买,哪有谈不成的道理?”顿了顿,接过宝珠递去的茶水,浅喝一口,道,“方才引你舅跟你姑去瞧了瞧,这才晚了些,你舅顺道去了点心铺子。”

陈翠喜笑着与王氏坐一处,感叹道,“姑那三十两的屋,炕都是请工匠自个盘的哩,你那新宅子,一应家俱物事全的很,姑看六十两可没亏!”

王氏接口解释道,“屋主的意思,那套家什也值些钱儿,若不算家什,倒能便宜些,原也是看在了吴家娘舅媳妇面儿上。娘想着若带了家什,你住进去更方便些,今个起了心思,明个去住也是能成的,便也没去说道,没得去了吴府的面子。最终六十两换了房契。”

宝珠点点头,“倒也省去咱们许多麻烦。”

王氏颔首,“宅子是新的,一应家什也是才定做的,你将来成亲也算应景,若咱们自个掏钱儿做,整套下来不得个十两银?”

几人正说着话儿,外头便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妹子买了新宅子,快带我去瞧!”不待有人进屋,清脆的声音已经传了来。

宝珠笑着唤一声二嫂,又去拉招娣,“你们消息倒得的快,宅子虽买了下来,我却还没去瞧过呢,一会儿吃了晚饭一起去。”

王福来后头进来,乐呵呵问,“准备啥时候搬新屋?”

宝珠眨眨眼,瞧一瞧王氏,又瞧一眼她姑,半晌才道,“都听娘的。”

王氏便笑,“过几日挑个吉日早些搬去,成日的烦扰你们姑姑,这下有了新屋,再不能厚着脸皮赖着,你们姑姑往后总算能能好生清闲清闲。”

王氏开了口,陈翠喜心头纵然有些不舍,也不好极力挽留,好在她早便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宝珠搬家是迟早的事儿,十月成亲搬,过些时候搬,左右都是个搬,这会语气倒也平和,“也是,新屋总该有个人气儿才好。”

招娣嘿嘿笑着挽上宝珠胳膊,“咱们快些去住,听爹说宅子极气派,这样好的宅子,闲置着才叫可惜!”

宝珠不置可否,“娘瞧着日子就成。”

夜里王氏回去跟陈翠喜合计一番,就定在八月初八,算起来还有些日子,王氏这头买了宅子,心中大石落下,呆不上几日便要回屋,说是绣娘们也不好成日的让她婶子管看,早些回去去张罗张罗,待乔迁那日再来便是。

她将房契与钥匙交给宝珠,又交代她往后虽搬走,却不能忘了这些年承的情,与她姑仍要多多往来,说她姑面上不说,心头怕也难过,往后总要多孝敬孝敬的。

进八月后,天气才算凉爽些,因省城点心卖的红火,宝珠这几日得了闲便去点心铺子,将自个私下琢磨的新品种教给她,说是除了原有的几样固定点心外,往后不定期推陈出新,新品不易过多过杂,只需按照季度,一季度推一个新花样,譬如现下进了初秋,新款是桂花糕,清凉润肺,初秋天凉,正和时宜。

忙不上几日便到了王氏选的搬迁吉日,宝珠跟招娣两个没有太多东西,一应事物一个大箱子便装了个齐,小舅跟良东自然跟着她们一起去新家。

这日一大早陈家人便来了个齐,搬家没有太多繁杂的仪式,东西搬进新屋,一众人在新屋门口欢欢喜喜放了炮仗,又新屋摆一桌,一块吃个饭算作庆贺。

第188章 合计买田

今个乔迁,铺子难得打了烊,因此吃过饭,宝珠也不去上工,一大家子聚在厅里乐呵呵叙着话儿。

招娣是个坐不住的,瞅空便拉宝珠上院子里瞧,搬了新屋,她兴奋的紧,瞧着哪里都是新奇的,这会儿嫌宝珠几个院子里站着说话儿无趣,又领着秀娟去自个新屋玩儿去。

宝珠只将前院四间屋以及内院两间收整出来,主厅旁的卧房只等成亲后再搬去住,自个跟招娣仍住一间,舅舅跟良东哥一人一间,余下一间灶房。内院两间屋也置办了棉被,一间二嫂住,另一间小套间原本用作书房,宝珠按着卧房的样式拾掇出来,里间爹娘住,外间也摆了小榻,预备着往后秀娟妹子住。

因这宅子带了家什,也不必额外再去打制,只打扫擦洗一番,换了新帘子,买几床棉被便能入住,爹娘往后来了倒也方便。

灶房跟院墙隔着个小空地新植一颗柳树,宝珠跟王氏商量过后,决定过些时候将柳树移了,搭上个小棚子养几只鸡,或是开垦出一小片菜地,药园子。内院池塘旁那几株干巴巴的梅树实在单调,也只寒冬腊月里绽放,她便打算着过些时候再栽几株松树,既大气又稳重。另廊头放些盆栽,正值秋日,菊花正好。

总而言之,住进了新院子,宝珠满脑子想的俱是如何设计修整,只她却也不着急,距离成亲还一个来月,再者,往后在这儿安了家,自个的屋,总要慢慢打理一番的。

新屋窗明几净,主屋采光极好,厅堂亮敞。大门敞开时,一眼便能瞧见院里的景色,因这宅子盖了没多久,又一直无人居住,池塘蓄了浅浅一层雨水,落了些柳树叶子,近处瞧起来有些脏,陈铁贵今晨来瞧一眼,便说过几日得闲了收拾收拾。

带了池塘的院子收拾起来琐碎,池塘蓄水是个大问题,过不上几个月便要收整一回,这院子原本的主人是个商人,屋里仆从不少,人力财力雄厚,小小的一方池塘自然不在话下。如今宝珠住了进来,细想之下才觉这池塘虽好,打理起来却耗费人力又浪费时间。

魏思沛瞧她兀自皱着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瞧一眼池塘,笑道,“好在前院开了井,打水倒也方便。”瞧一眼天色,“今个收拾收拾,傍晚前便能好。”

他刚话毕,良东便挽起了袖子,“人多力量大,我瞧着用不上两个时辰便收整利索了。”

“还有我,还有我!”招娣领着秀娟拱门前笑着挥手。

王氏里头笑着喊一嗓子,“你们几个闲来没事,也别院子里晃悠,池塘是该收拾收拾,干干净净的瞧着才舒心。”又朝秀娟招个手,“娟娃儿上屋里来,给你姑姑舅舅们背一首诗,好不好?”

秀娟一听要在大家伙儿跟前背诗,笑嘻嘻点个头,迈着小碎步子往堂屋去。

她如今也有九岁,年纪已然不算小,心思却单纯憨厚,远比宝珠九岁时懵懂了许多,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了,王氏也不亏着她,吃喝穿样样都是好的来,养的她白白胖胖,加之吴氏日日教导她,她说起话儿来又柔又缓,倒不似寻常农家孩子,像极了吴氏的神韵。

她身世可怜,王氏虽喜爱宝珠在先,却也对红玉遗嘱上了心,将秀娟当成自个亲生女儿般教养,万事不曾亏待,头两年她才来屋里时还有些怯懦,这几年大了,更知道爹娘的好,渐渐从众人口中知道亲爹亲娘的事儿之后,更加将王氏两口子当成自己的亲爹娘,她与吴氏平日感情极好,背完一首诗便自动偎在吴氏跟前儿,也不插话儿,静静呆着听大人们叙话儿。

陈翠喜笑呵呵叹,“嫂子俩闺女性子差的远,宝珠口齿伶俐,娟娃儿文静乖巧,凑一块可是一对活宝。”

一说起闺女,王福来便脸红,“只我们招娣跟她两个妹妹一比,那就是个假小子。”

难得听他打趣一回,一屋人呵呵笑的欢畅,王氏略作谦虚道:“娟娃儿没她姐姐那样机灵,性子却踏实,这几年跟着她大嫂学的越发稳重乖巧。”

朱春香厅里坐着,眼瞅着宝珠几个已经外头忙活起来,瞧见公婆姑舅的聊的欢畅,挪几下屁股,笑嘻嘻起了身,“爹,娘,我也同小妹她们一块收拾去。”

王氏挥挥手,“这娃儿,偏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朱春香咧嘴笑着移出厅外时,里头便响起王氏稍稍压低了的欣慰声音,“她二嫂子对宝珠上心,手脚麻利,不声不响的就给娃儿绣了件嫁衣出来。”

“早就瞧着润生媳妇能干,啧啧,你瞅瞅你屋,老大媳妇书香门第,老二媳妇老实勤恳,几个娃儿一个赛一个争气……”

听着王氏断断续续的赞扬,呼吸着院里新鲜的空气,瞧着院子里招娣跟润生两个一边儿拎桶一边打闹的场景,她竟也久久站在廊头下不愿挪步,只想再细细闭了眼感受一番。

想起临出嫁前爹娘说的话儿,忍不住轻笑开来,嫁了人,这样的日子算是极舒心的吧?丈夫是自个喜欢的,公婆又待自己极关爱,大嫂虽冷淡,平日不多话儿,相处下来却也和和气气,宝珠妹妹更不消说,一见如故,脾气性子又十分合得来。能嫁入这样的家庭里,她真如她娘说的那般好福气。

收了思绪,笑着进灶房拎了桶,与宝珠几个一块整顿起小池塘来。

多了春香的加入,不一会儿池塘便蓄了半池,宝珠瞧着足够多,便招呼大家伙儿停下来,“我瞧着现在这样便好,也不必蓄满了,过些时候再换岂不更费力?”

魏思沛停下来,擦一把汗水,笑吟吟道:“你若喜欢,再多蓄些也是可以的。”又摸摸她脑袋,“别怕费事,这事儿交给我就好。”

“没错,总也有我们几个一块收整哩!咱们屋人多,不要那些个丫鬟小厮的,照样给整利索喽!”招娣气喘吁吁,脸上却挂着大大的笑容。

春香笑着瞧她,“来县里这些时候,那些个丫鬟婆子的我倒从没瞧见过哩,请一个怕是贵的很吧?”

招娣皱眉想了一会儿,语气不大确定,“总之,要许多钱儿才成,那可是有钱人屋里养的,多几张嘴,每年多吃多少粮食呐,还得发着月钱儿,咱们是雇不起的。”顿了顿,脸红道:“宝珠大嫂屋里有婆子丫鬟,她知道,你去问她!”

宝珠笑嘻嘻瞧她,“表姐怎知咱们雇不起?待表姐成亲了,我亲自为表姐买上个丫鬟!”

恼的招娣作势追她,吓得宝珠忙躲去魏思沛身后。

几人正闹着,王氏堂屋里发了话儿,说是也别浪费,晌午剩菜热一热,晚饭吃了妗子们还回屋去哩。

宝珠一瞧天色也不早了,便跟春香进灶房准备,其余人又被王氏叫去厅里叙话儿。

先头王氏跟宝珠小舅几个商量着前些个娃儿提起的买田一事,那日回屋后跟陈铁贵合计一番,老两口打定主意将来县里跟闺女过活,这事在农村原本不多见,只两家情况又有特殊,魏思沛上头没了娘,只一个养父,邻居十来年,魏元又跟陈家极为交好,知根知底的,生活习惯也并无差异,往后两家合在一块过,倒也和和美美,退一万步说,就是将来不跟闺女过,大儿那里也是能考虑的,前些个吴氏话里话外也有了将来分家后赡养他们两个的意思。

因说到将来县里去,王氏顺道又说了说买田的事儿,陈铁贵那头倒没什么意见,只说现下买田太吃紧,前头几年统共攒的钱儿加起来虽有些数目,只王氏掐的紧,润生办了事儿,余下几乎全拿出来为闺女置办了宅子,余下的钱儿不得不细细考虑。

王氏一贯脑子转的快些,闲来屋里琢磨了几日便想着若能说动宝珠几个舅舅,几家并在一块凑些钱儿在县里买几亩田倒是个好主意。

一来她们几个老的闲来无事,整日也有个忙头,也不多说,就算一年只种个一亩田,不考虑卖钱儿,自个屋吃的粮食便出来了。二来招娣良东两个将来县里买了屋,有几亩地也是份产业。再者若没几亩地,润生怕整日闲不住。至于宝珠大舅那头,前阵子也有意让大儿来县里务一份工,陈翠喜那头更不消说,她早先若不是为了新屋,早便想县郊买一亩。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不同以往,因着自个宝珠娃儿争气,两家人的生活越发跟县里息息相关,县里有几亩地是最合适不过的。

下午王氏趁着弟媳们都在,闲聊中便与几家人合计起这事儿,一番说道下来,他们竟也都起了些心思,宝珠小舅的意思,钱儿放手里也是个放,倒不如买些地租出去,说句难听些的,现下生意是好,若将来哪日生意做不下去了,孩子们县里也不至于过活不下,指着那几亩地,勤奋些也是饿不死的。

算起来在坐的也沾亲带故的,说起话儿来都不见外,一番说道下来,倒都说回屋再商议商议,准备准备,过些时候几家人凑在一块拿个准数出来再细细去议。

第189章 扔了可惜

因新屋还要添置些琐碎物件儿,王氏跟陈铁贵两个今个便住下,王氏想着润生跟春香两个好些时候未亲近,便让润生别急着回,他妹子屋多住几天的,才搬进新宅子来,家什虽有了,要收整的地方还多,白天无事了还可上点心铺子帮忙打个下手,磨个豆子粉,左右也闲不着他。

如今搬了家,到底是自个屋,不但王氏说话儿顺气些,连润生那头也不再难为情,当下便应了,说是妹子这样气派的新屋咋说也要住上一住的。

晚饭过后,陈翠喜先回,余下宝珠大舅跟大妗子聊上不大会儿便说要回,王氏瞧着天色晚了便也不再挽留,引着几个娃儿直送他们出了门。

不想才出门,冷不丁便瞧见大门外堆放着几个大箱子,惊得王氏几个脚步不由顿住半晌。

宝珠咦的一声,四下张望一番,纳罕出声:“谁家的箱子放在咱们门口?”

王福来跟王顺来几个不由面面相觑,宝珠大妗子摇头道:“不是我们的箱子。”

宝珠瞧一眼魏思沛,将心头的疑问忍下,轻搡一下王氏,“大舅跟小妗子他们累了一天了,该早些回屋,箱子的事儿咱们自个琢磨琢磨,别耽搁了大舅舅回屋。”

王氏忙回神,让他们几个只管回屋,别去操心,怕是谁遗落在门口的,今个先收回去,省的夜里贼人盗去了,明个兴许失主便要上门来取。

送走了王顺来他们,王氏这才绕着箱子纳闷起来,细细数了数,箱子足足有六个,一屋人围着几个箱子嘀嘀咕咕议论起来。

招娣鼻子灵,嗅了两下,脱口而出道,“箱子带了香气,怕是值钱货,前头有一回听大头哥说起过,这样的漆最是名贵。”瞧一眼宝珠,笑嘻嘻道,“妹子说里头会不会装了黄金?”

王福来伸手敲一下她脑袋,“休要胡说!”

良东脑袋凑过去闻了闻,点头道:“不错,的确像招娣妹子说的,带了些香气。”

王氏方才虽那样说,定下心来再琢磨时却疑虑重重起来。六个沉甸甸带了香气的黑漆木箱子,谁能落下装满物件儿的箱子在别个门前?这样的解释实在太牵强。

她绕着箱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突然,眼睛蓦地睁大,一弯腰,细细凑上前去瞧,果然瞧见叠放的箱子中间似有一张纸条,王氏顿时眼睛亮起来,笑着招呼宝珠几个,“瞧,中间夹了张纸!”

宝珠几个火速前去围观,见果真有小半截儿纸张露在外头,润生笑着推开宝珠招娣两个,半蹲了马步,一使劲,憋足气移动木箱,将纸条取出来。

“嘿!还真沉,没准真是黄金哩!”

王氏笑着拍他一下,“没正形的!”接过纸条笑着递给魏思沛,“瞧瞧上头写了什么?”

魏思沛皱眉接过纸条,眼珠上下扫动片刻,脸色越发难看,急的王氏直催他,“可瞧出来写的什么?怎的不吱声?”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将纸条攥在手心,抿唇道,“只是些旁人不要的物件儿,只管丢在门口便是,不必理会。”

王氏瞧他神色有异,说的话儿也不合常理,心头更觉奇怪,当下便笑道:“这孩子!可是纸条上说了什么?跟婶子说说。”

宝珠轻扯扯魏思沛袖口,摇头道,“娘先别问,咱们先进屋去再说。”

王氏应一声,招呼她们几个先屋去,又指挥着王福来润生几个仔细些,先搬了箱子进院子。

趁着王氏几个还未进内院,宝珠悄声问魏思沛,“思沛哥,你方才瞧过那纸条,脸色便很难看,东西可是那边送来的?”

魏思沛点点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脸,“他们好本事,竟连咱们的亲事也那样了若指掌,你前脚才搬进来,新房贺礼便到了。”

话说着,王氏已经引着良东几个稀稀拉拉抬着箱子进来了,宝珠便不再接话儿,想了想,瞧他一眼,问道:“一会儿怎么跟我娘说?”

他沉思片刻,皱眉瞧一眼前院,吁出一口气,“东西我既不想收,便跟婶子如实去说。”

宝珠点点头,想起什么,又说:“我总想着,有些话儿你若能与他当面讲清实为最好的办法。这些日子他虽派人盯着咱们,我瞧着却没什么恶意,加之今个送的礼,我想,也许他只是悔不当初,想要关心你,弥补以往的过失。”顺着他的目光往前院瞧去,“我知道你不愿原谅他,可长此以往总也不是个办法,即便他曾经负了你娘,总也是你的骨肉至亲……”她还想再劝,可话儿到一半却又忽地打住,惊觉自个的话儿他怕难以接受,便讷讷收了声,小心翼翼瞧他面儿上生气没有。

魏思沛轻轻嗯一声,昏暗的光线里瞧不清他的表情,他接着道:“只没料到今个他竟将礼送来你屋。你说的不错,长此以往,总让人烦不胜烦,这事儿是该好生解决。”

宝珠叹一声,兀自上前院与王氏耳语几句,王氏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瞧着院子里的箱子,一时倒有些棘手起来,叹气道:“思沛这孩子,方才也不说,箱子都搬进来了,难道再丢出去?”想了想,压低声问宝珠,“可是什么值钱东西?”

宝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王氏皱眉道,“若真是黄金白银的,就那么丢出去?总也要想法子联系了他亲爹送回去的好,你瞧着这事儿这样办可好?”

宝珠思量片刻,摇头苦笑道,“他爹那头既送了来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况且他府上在南边儿,咱们就算费尽力气寻到他屋,他爹却未必肯领情。思沛哥那头又不想要,这事儿我瞧着难办的紧。”

王氏叹一声,拍拍宝珠肩头,招呼众人先进屋去,独留下润泽,母子俩压低声在前院商议了一阵子,一炷香后两人才进了厅,王氏先打发招娣秀娟几个睡去,待他们走后,屋里只剩下宝珠小舅与宝珠几个,王氏这才缓缓道:“都不是外人,宝珠方才与我说了说,这事儿大抵也清楚了。箱子虽是因着思沛来的,却是明打明送来宝珠屋里的,婶子方才便做主打开瞧了一眼。”

魏思沛垂着眸,浓密的睫毛在烛光照射下形成一排淡青色的阴影。

宝珠几个立即一脸好奇地紧盯着王氏,王氏瞧着魏思沛不说话儿,便笑着说,“六箱草药,别说是你们,我跟润泽也吃了一惊。一箱一个样儿,只我们却瞧不出名贵不名贵。”顿了顿,她朝魏思沛道:“婶子有一句劝话儿,你若能听的便听,听不得便罢,这事儿实也不能为难你。”

“那人始终是你的老父,旁的不说,若没他,你便来不成这个世上,他年轻时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只那却是他与你母亲的过往。婶子倒也并非要劝说你原谅他,只这父子的血缘无可取代,你若不愿为他养老送终,总也要在他临终前相认了,了去他一桩心愿。话是如此说,何尝又不是了却自个的心愿?人这一辈子,妻妾朋友尚能得无数,亲爹却只一个,你现下还小,许多事儿心头容不下,若等老那一天,心头别有遗憾才好。”

“至于那几箱草药。”王氏接着道:“婶子瞧他也费尽了心思,知道你如今开着医馆,马上借着宝珠搬迁的名义送了来,旁的不说,那些个治病救人的药材,你便是再恨他,还真能忍心扔了去?”

宝珠下意识想起那一回瞧见他将亲爹送上门的花瓶字画儿一股脑丢出去的激愤样儿,今个却出奇的安静,莫不是他娘那些话儿他听进去了些?

他面上淡淡的,若有所思半晌,才叹息道:“东西虽可惜,只让我原谅他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娘临终有遗言,不许我与他相认。”

王氏这下一时没了话儿,看了陈铁贵一眼,他忙回神,清清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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