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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铁笼中的少女:懒懒小兽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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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也被硬生生拍掉了几颗,满嘴的鲜血……

梦月郡主这次得到了教训,终于不哭嚎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明白他是魔怔了,还是被鬼附体了,居然会这么对待一向视如珍宝的她——

她整个身子发了颤,哭声噎在了喉咙里,再不敢吐出一声。

风萧寻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景浩:“景浩,她就是你给本座准备的药人?可全弄好了么?”

景浩弯腰禀报:“禀魔君大人,她便是您要的那个时辰的女子,也已经和九百九十九个阴年阴历阴月阴时的男子交配过,身体已经达到了药人的最佳状态,景浩特来交差。”

一言既出,满座俱静!

洛青羽心中咯噔一跳,原先她便觉得景浩祭司宠妹宠的不正常,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目的!

梦月郡主也僵住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药人?什么药人?哥哥你说什么?”

景浩终于看了她一眼,而这一眼却不再像原先那样宠溺,看上去冰冷而又无情:“梦月,你是我为魔君大人培养的药人,魔君大人要拿你炼药的……”

梦月郡主脸色大变,猛然后退一步:“不!我不信!你一直那么宠爱我,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怎么可能拿我做什么药人?!哥哥,你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魔怔了吗?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她也似意识到什么不妙,转身就跑!

脚底忽似被什么绊住,摔了一跤,景浩手腕一收,一根银线收了回去。

“哥哥!”梦月傻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会如此翻脸无情:“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只是药人

“梦月,其实——我一直很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嚣张跋扈,对任何人都翻脸无情,我没登上祭司之位以前,你不是也一直很瞧不起我,和其他兄弟欺负我么?”

景浩声音冰冷,眸底深处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滑过深深的厌恶。

“我——可是,可是我后来对你好了啊。”梦月不服。

“对我好?哈哈,那还不是因为父亲开始重视我了,有心培养我为祭司了?你自然要再找一个靠山……还有,你对魅儿始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活活拆散了我和魅儿,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讨厌你,恨不得你赶紧消失!”景浩冷笑。

“你……我……这么说你后来对我好,全是因为父亲?”梦月睁大了眼睛。

“不错!父亲一直对你极端偏爱,我如果不对你好,父亲又怎么会放心传授我祭司的本领?!把祭司的位置传给我?”

“原来——你对我的好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真相来的太残酷,梦月脸色煞白,眼泪扑簌簌掉个不停,情不自禁一步步后退。

洛青羽虽然平时很不待见这位郡主,但如今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中也有一丝惨然。

梦月其实就是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丫头。虽然性子惹人讨厌,可是这种被自己最亲爱的人出卖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药人,她居然是她哥哥培养的药人……

景浩祭司却懒得再看梦月一眼,向上施了一礼:“魔君大人,药人小人已经为您预备妥当,是否可以为小人解蛊了?”

他声音里有一丝丝急迫,一丝丝期待。

风萧寻唇角微挑起一抹笑意:“很好。现在,你可以把这个药人投进炼丹炉了。”

他指尖一弹,一道火光闪过,大殿中央凭空出现一个大铜鼎炉。

鼎炉下面火光熊熊,而上面已经敞开了盖子,通红的火光自上面直透出来……

梦月脸色彻底变了!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不……我不要!”

景浩祭司脸色也微微一变,手掌微微握起:“这……”虽然知道把妹妹送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她,可是让他亲手做……

风萧寻笑眯眯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声音寒凉冰冷。他长而微曲的睫毛低垂,遮住了星辉般的眼眸,薄唇微抿,抿出一个凉薄的弧度,他用一条手臂支着头,另外一只手里上下抛动一个通红的药丸,浅浅一笑:“看来——这解药你是不想要了……”

景浩祭司脸色阵青阵白,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天人交战的厉害。

梦月已经完全吓瘫了,拼命抓他的衣角:“哥哥,不要!不要!哥哥,不要扔我,我以后听话,我以后全听你的,再也不胡闹了好不好?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兄妹相残

她嘴唇颤抖成一团,身子抖的像筛糠似的。

景浩祭司慢慢低下头,看着她:“梦月——对不起,这是你的命运……无论是不是我扔你进炉,你都逃脱不了这种命运……你就当——成全哥哥吧!也当报答哥哥这些年对你的好了……”

他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弯腰,一把拎起了梦月郡主,大步向熊熊燃烧的鼎炉走过去……

“不!我不要!不!”梦月尖叫起来,凄厉的叫声如鬼哭,完全走了腔调!

“我不要!不要!我——变了厉鬼——也不会饶你!”梦月拼命挣扎,鬓发散乱,眼泪横流。无奈她的功夫在景浩祭司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终于,景浩拎着她走到了鼎炉前:“梦月,一路好走!”

他正要飞身而起,将梦月投入鼎炉,忽听大殿顶上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喝:“不!景浩,你给我住手!”

景浩蓦然一僵,这声音——好熟悉!也好恐怖!

他猛然抬头,就看到在大殿顶上慢慢地现出一个人形……

矮小的个子,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铁锁吊在那里,血红了一双眼睛瞪着景浩,五官已经愤怒到扭曲。

”父亲!”景浩祭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父亲,吓得后退一步。

强拎着的梦月的手也松开。

梦月也睁大了眼睛,猛然张着手扑上去:“爹爹,爹爹救我!”

洛青羽心中一震!

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景昂祭司?!

给绯月出馊主意,把她变兔子的那位?!

她又看了那锁着的老者一眼,心中又是一动,他莫非已经不是人,而是魂体??

果然,梦月好不容易挣起来一扑却扑了一个空,她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

她徒然地张着手,想要再得到父亲的庇佑——

景昂祭司瞪着自己那目瞪口呆的儿子:“景浩,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出卖她!”

“我——”景浩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

景浩祭司虽然是被吊在那里,但他一向怕他,老祭司余威依在。

风萧寻懒懒弹了一下指甲:“景浩,本座数三声,你再不把药人投进鼎内,这枚解药你可就再也得不到了!一!”

一个一字如同催命,景浩祭司脸色大变,忽然抢步上前,一把又拎起了梦月——

“景浩,你个小畜生,你敢!”景昂也尖啸起来,它在殿顶上拼命挣扎,挣的那无形的链子稀里哗啦一阵晃动。

“爹,对不起了!如不是当年你的偏心,我又怎么会和魔君大人签订契约?如今变成这样全是你的错!听到没有,全是你的错!”

景浩祭司不顾梦月的拼命挣扎,终于飞身而起——

他的身子在铜鼎上方一掠而过,而手中的梦月却一声凄厉的惨叫向着铜鼎内落去——

“不!”殿顶上方也是一身凄厉长啸,一直被拴着的景昂祭司忽然飞扑下来:“梦月!”

他的速度比梦月跌落的速度更快,伸出了双臂想在下方接住女儿——

死心

“不!”殿顶上方也是一身凄厉长啸,一直被拴着的景昂祭司忽然飞扑下来:“梦月!”

他的速度比梦月跌落的速度更快,伸出了双臂想在下方接住女儿。但他忘了他现在是魂体,他倒是把梦月迎了个正着,可是却根本不受力,梦月尖叫着穿过他的身子跌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景浩足尖在鼎顶一点,正要再一跃而下,忽听鼎内传出一声怒吼:“畜生!你也下来吧!”

一道灰蒙蒙的线自鼎内飞出,正缠在景浩祭司的足踝上,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猛地一扯!

景浩立脚不住,啊地一声惨叫,也跌入鼎内……

鼎内惨叫声渐熄,风萧寻一挥手,鼎盖蓦然阖上,铜鼎冒出一圈一圈的红光,耀人眼目。

洛青羽没想到景氏一族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暗暗叹了一口气。

看了风萧寻一眼,好酷烈的报复手段!

这应该是风萧寻对景昂当年的事最惨烈的报复吧?

风萧寻哈哈一笑,慢慢直起身子。看着铜鼎内的火光,眸中有紫色光芒微微闪烁。

绯儿,义父终于为你抱了仇了,你可高兴么?

他拍了拍手:“魅儿,你在殿外也站了够久了,还不进来?”

门口稍稍一暗,一个女子现出身形,她脸上依旧戴着鬼脸面具,一双深蓝眼眸如盈盈湖水,正是那位天风魅神医,万灵国的长公主。

她一双眸子在铜鼎上微微闪了一闪,隐隐似有泪意,又猝然转开,然后又向风萧寻施了一礼:“师父。”

洛青羽一僵,这魅神医居然是风萧寻的弟子?!这还真出乎她的意料!

“魅儿,如今景家已灭,你天家就不必再受景氏家族欺压了。你也可恢复你的公主身份,另择佳婿。”

“多谢师父。”天风魅答的机械:“只是徒儿已经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再受皇家约束……”

风萧寻微眯了眼睛:“你对景浩这种人还没死心?”

天风魅缓缓摇头:“早已死心了。”

虽然已经死心,但毕竟爱了这么久,却不是能放下就放下的……

风萧寻看了她一眼:“魅儿,其实师父也有些纳闷,给景浩种的这种蛊,你明明也可以为他解开,那为何一直没出手?”

天风魅苦笑:“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也从来没向我提起过。”

她的神医本事是被驱逐出皇宫以后才修习得来的,而那时,她和景浩早已闹崩。

上一次她回万灵国京城原本想替他去解的。

没想到和他在酒楼之中起了冲突,她伤心绝望离开——

后来她不死心又回到那家酒楼,却没想到那家酒楼已经被烧为平地,一百多口人据说一个也没逃出来,全部被烧死在里面!她便知道那些人是被景浩故意给灭口了——

他的残暴,他的毒辣让她心寒,终于明白那个人再不是当年她一心呵护,一心爱恋的男子,她也终于彻底死了心……

她愣愣地望着冒着红光的铜鼎,眸中神色复杂变幻。

决裂

她愣愣地望着冒着红光的铜鼎,眸中神色复杂变幻。

景浩并没有婚配,自然也没有后代继承他的衣钵,景家做为祭司的一页终于彻底掀去。她天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天风魅无言地又向风萧寻施了一个礼,转身离去了。

铜鼎上面的红光终于不再闪烁,风萧寻一抬手,鼎盖缓缓打开,自里面升起一颗光芒闪烁的珠子,飞到风萧寻手中。

珠子在他手心中滴溜溜打转,珠子中有三色光芒在流转,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左冲右突……

风萧寻哈哈大笑,用白玉般的指尖夹着那颗珠子凑近洛青羽跟前:“小云夏,瞧瞧这三魂珠好看不好看?”

洛青羽瞥了一眼,转过头去:“都是肮脏的灵魂,没什么好看的!”

“哈哈,说的好!他们都是肮脏的灵魂,所以他们都该死!本座灭了他们是替天行道……”

风萧寻得意地笑。

“如果谁宰了你这个变态那才是替天行道呢!”洛青羽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风萧寻瞧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认为本座才是最该死的?”

洛青羽:“……”

这丫的会读心术?!

风萧寻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揽过来在她额前亲了一口,有些嬉皮笑脸和不正经:“其实,如果把你炼成丹药才是最大补的。本座好想把你也扔进鼎炉玩玩……”

洛青羽干脆闭了眼睛不理他。

这个人性子太变态,最是阴晴不定的,她还是少惹他为妙。

风萧寻意兴阑珊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啦,看了这么一出戏,本座也乏了,走,小云夏,我们去歇息。”

抱着洛青羽再一次飞起来,片刻的功夫,又把洛青羽放在了那孤岛的独院中。

洛青羽戒备地望着他,他笑眯眯地微挑了嘴角回望她:“这么看着本座做什么?是不是被本座迷住了?”

迷住个屁!

洛青羽翻了一下眼睛,她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风萧寻拇指滑过她的唇瓣:“这么娇嫩的花儿,本座等不及想要采撷了。”

洛青羽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这么快魔君大人就要反悔了?”

风萧寻哈哈大笑:“本座从来不把什么狗屁规矩诺言放在心上,那是虚伪的仙家才会做的傻事!”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沉,却也淡淡一笑:“无论什么世界,就算是最大的魔头,他可以不守规矩,可是却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诺言当一个屁放过了臭过了就算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当一回事的人如何能服众?就算他凭自己的拳头夺得什么高高的位置,可是,不守诺的话便不会得到忠心的下属,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成就……”

风萧寻:“……”他冷冷瞧着她:“你敢教训本座?!”

洛青羽悠然一笑:“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这丫头有一张利口!

风萧寻箍紧了她的腰,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激怒了本座把你就地正法?!”

第一次和他叫板的丫头

风萧寻箍紧了她的腰,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激怒了本座把你就地正法?!”

洛青羽摇了摇头,直视着他:“你会吗?”

二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风萧寻忽然哈哈大笑:“很好,你是第一次敢和本座叫板的丫头。倒让本座对你有了一些兴趣了。本座会让你乖乖地臣服在我的身下,会让你来求本座的!”

蓦然放脱了洛青羽的腰,一纵身不见了影子。

洛青羽缓缓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手掌慢慢收紧,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

这个大魔头的巢穴这样秘密,只怕想要救她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一切还要靠自己——

………………

硕大的夜明珠在帐顶发着幽幽的光芒,白玉床榻上躺着一位绿衣美人,白皙的肌肤彷如透明,微合着双眸彷如熟睡,长长的睫毛轻覆在眼脸上,似乎随时都可以睁开眼睛。有淡淡的雾气在她身周萦绕,雾气中有被禁锢的魂灵飞舞……

有幽幽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出,整个室内都是这种清清淡淡的清香。

风萧寻在她身边慢慢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一如这些年她给他的温度:“绯儿,今天我给你报了仇了。”

他将手中那颗三色珠子放在她的掌心之中:“绯儿,当年是景昂算计了你,现在义父也帮你算计回来,你高兴么?你天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对不起,绯儿,义父直到现在才满足你最初的愿望……因为义父不想让算计你的人很轻易就死,义父也得让他尝尝这种锥心刺骨的滋味……”

他执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绯儿,你为何总不肯醒来呢?是不是恨当年义父禁锢了你不让你找帝释音?还是恨义父当初把你绑去战场?绯儿,这些年义父好寂寞,义父找了许多许多的女人,可是——她们都不是你……你不是最讨厌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好么?既然讨厌那为什么不起来阻止我?绯儿,只要你肯再睁开眼睛,我便把所有的女人都遣散,只对你一个人好……绯儿,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他的声音微微带了哽咽,伸出手轻轻抚过绯月的脸庞,用指尖描摹她的样子:“绯儿,放心,义父不相信你真的魂飞魄散,义父总感觉你还在我的身边,可是你却不肯出来真正见我一面……”

那颗三色珠子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悲伤,微微闪烁起来,有淡淡的三色光芒一层层透出——

风萧寻瞄了那颗三色珠子一眼,眉梢眼底现出一抹狠戾,用指尖挑起那颗珠子:“景昂,你当初骗了绯月,本座便也要让你最心爱的女儿也要被千人骑,万人跨,最后再让你的儿女自相残杀——论狠辣你怎么及得上本座?!”

那颗珠子微微有些颤抖,里面的三色光芒转的愈加厉害。

风萧寻凉凉一笑:“景家两代祭司的灵魂之力,再加景家女儿药人的效果及临死时那冲天的怨气

美梦

风萧寻凉凉一笑:“景家两代祭司的灵魂之力,再加景家女儿药人的效果及临死时那冲天的怨气,所锻炼出来的这颗丸药那可是天上地上都难寻的大补之物呢。景昂,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盘坐在绯月旁边,将那颗珠子纳入口中,再执起了绯月的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打坐,缓缓闭了眼睛——

片刻的功夫,有一波波的粉红光波自他身上冒出来,将他和绯月两个都笼罩在其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他此刻的脸色看上去好看不少,眼眸闪烁间如有神光在离合。

他稍稍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绯月,绯月的脸色居然也透出了一点点淡淡的红晕,如同雪地里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小嘴微抿着,饱满的唇粉光致致——

让人恨不得去亲上一口。

风萧寻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绯儿,你又漂亮不少呢。”

他又在她额头一吻:“绯儿,你好好睡一觉吧,你很喜欢义父弹琴是不是?那义父弹几首给你听……”

他轻叹了口气:“绯儿,你曾说飘渺听琴声最是有味道,那义父就出去在水榭之中弹给你听吧……”

……………………

琴声飘飘渺渺,不知从何处传过来,在夜色中摇荡徘徊。

琴声有些悲切,似含了千万年的相思,

洛青羽坐在桌前正苦思脱身的良策,忽然听到这阵琴声微微一愣。

这魔宫之中还有人会弹琴?

莫非是风萧寻那些美人其一?

可再细听,又觉这琴声飘渺中又隐隐透着杀伐霸道的气息,不太像是女子弹出来的。

她站起身,走到院外,顺着琴音极力向远处望过去。但那个方向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站着听了一会琴,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颇为怪异的感觉,仿佛若干年前她听到过这种琴声,喜欢过这种琴声……

心中一动,莫非这琴声是风萧寻弹出来的?!

她微闭了眼睛,眼前恍惚似飘过一段场景:

一位红衣男子坐在一个小亭子里,轻舒手指弹奏着一架模样颇为诡异的古琴,一位绿衣女子正在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远处有满树的梨花开放,娇白粉嫩的梨花花瓣在二人之间翻飞宛转,如下了一阵花雨。

一曲既歇,那红衣男子振衣而起,哈哈大笑:“绯儿,你进献的这琴不错,你的舞也不错,义父很喜欢。”

那绿衣女子流云飞袖翩翩落地,一双眸子因为得到了夸奖而熠熠闪亮:“义父,这琴是绯儿亲手制作的,嗯,似乎有几个音校的不准,让绯儿再看看。”

她走上前来,坐在琴前,认真地开始校正琴弦——

红衣男子站在她的身边,干脆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也伸手帮忙。

他站的这姿势无比的亲密,仿佛是将她整个拢在了怀中。

绯儿一张俏脸微微红了,校正琴弦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绯儿,你好像有些紧张?”

美梦

“绯儿,你好像有些紧张?”红衣男子的气息就在她的头顶,让她心跳加快。

“不!不会的。”绿衣女子不敢回头,只轻轻摇头。

她仿佛有些紧张,一不小心砰地弄断了一根琴弦,将细嫩的小手手指绷开一个细口子,有血慢慢渗出来。

“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红衣男子微微拧眉,抓过她的小手二话不说便将那根手指含在了口内,替她吮去血珠——

绯儿脸更红了,几次想要把自己的小手撤回去,可是红衣男子将她的手抓的紧紧,她抽不回,只好红了小脸任他握住,任他吸吮——

红衣男子为她吸完血珠,一抬头,见绯儿小脸绯红,一双大眼睛里却雾气盈盈的,似含了泪。

他轻叹,将她搂到怀中:“笨蛋,就破了这么一点,能疼到哪里去?就要哭鼻子了,你羞也不羞?”

绯儿垂下眸子不语。

红衣男子又瞧了瞧她的小手,唇角一牵,挑出一个流丽的弧度:“我的绯儿有一双巧手,任何女人也比不上。唔,这么巧手的绯儿义父有些不忍心放手,绯儿,等你长大干脆嫁给义父好不好?”

绯儿手指一颤,忽然撤回了自己的手,很认真地摇头:“义父,您不要吓绯儿,绯儿只想做您的义女,一辈子承欢在您的膝下……”

她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地闪着惊怕。

红衣男子僵住,俊脸微微沉了下去,看了绯月半晌,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询问:“为什么不愿意做义父的女人?”

绯儿摇头,看上去有些慌乱:“绯儿……绯儿也不知道。”

看着红衣男子脸色愈加不好,她忙又补充:“义父,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了,也不缺绯儿一个。还是让绯儿做你的乖义女吧……”

他身边总围绕着无数莺莺燕燕,他膝下也有无数义女,也有许许多多的义女到最后都变成他的女人,可那些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玩过几次之后不是被他抛到了脑后,就是被他当成炮灰牺牲掉……

他根本不拿那些女人当回事,所以她才不要做他的女人,宁愿做他义女,享受他的独宠,享受他偶尔的温存……

她想一辈子就这么相处下去,她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被他抛弃——

红衣男子不说话了,潋滟的双眸却看的她心神不宁,她干咳了一声:“义父,琴弦校好了,不如您再弹奏一曲,让绯儿再为您跳一支舞如何?”

她钻出了他的怀抱,站在梨花树下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小鹿般清澈的光芒,似孺慕,又似有丝丝惊怕……

红衣男子叹了口气,唇角牵出一丝苦笑,眸中带了一丝无奈,又坐在了琴凳上,舒指弹奏……

”咚!”水中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响,惊回了洛青羽的神智,她遽然一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倚着一块大青石睡着了。

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袖间忽然飘飘飞出一个小纸笺,叠成一只纸鹤的形状,轻落在地上。

决裂

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袖间忽然飘飘飞出一个小纸笺,叠成一只纸鹤的形状,轻落在地上。

她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将那纸鹤捡起,随手放回袖中,转身走回屋内。

坐在灯下,将那纸鹤取出,随意把玩,拆开又折起,折起又拆开……

在这拆拆折折之中,洛青羽已经看清楚了里面的乾坤。

纸鹤的内面是一张画。

画中画着一个大花园。乱七八糟地画着无数花朵在迎风开放……

这些画的线条很粗糙,像是儿童随意涂鸦,但洛青羽却认得这种图。

这种图是她在现代时和同事互相通气时的隐形地形图!

就算丢失也没关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捡到……

这种图她从穿越过来后,闲极无聊时只给一个人说起过,没想到那个人会记在心里——

她自然是看图的行家,一眼便分辨出这是这座魔宫的地形图,每条路径,每座宫殿都在里面……

洛青羽一颗心噗噗乱跳起来,有了这张图,她逃走的胜算就更多了些。

她记忆力惊人,仅仅瞄了几眼,便将整个图布局都记在心里,正要随手将这张图毁去,却发现上面的图形在渐渐消失,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消失殆尽,成了一张普通的白纸。

看来这绘图之人心思一如既往的缜密,尽量不留一点破绽。

洛青羽松了一口气,将那张纸又折了几折,折成纸飞机的形状,在房间里扔着玩儿。

窗外,一朵喇叭花悄无声息地滑下了窗台,又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院中各色花儿轻轻摇曳,似乎在细语交谈着什么。

洛青羽斜瞥了一眼窗台,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这个院落看着无人看守,其实这满园的花草树木有一大半是成了精的,都是风萧寻的耳目眼睛,洛青羽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它们的眼睛里。

她如果没什么异动倒也罢了,如果有,自然逃不开这些花草的耳目……

琴声依旧在夜色中摇曳,如泣如诉,又如金戈铁马杀伐而来,洛青羽和衣而眠,就在这琴声中渐渐入睡……

……………………

睡梦中,洛青羽感觉自己被囚在一座石室内,又变成了那个绯儿。

室内虽然有干净的被褥,但却掩不住那种冷情和衰败。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铺上,木呆呆出神。外面传来两名女妖的对话。

“听说我们魔君大人终于同意妖族的联姻要求了。”

“是啊,妖族的公主可是久慕我们魔君大人的,一直想要嫁过来。”

“听说魔君大人已经着人开始布置新房,新房美轮美奂的……”

“唉,真想去瞧一眼……”

洛青羽猛然抬起头,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自己想干什么时,她的手掌已经抓住了一名女妖的衣领:“你说什么?!义父要成婚了?!”她声音之暗哑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感觉此刻的自己变成了两个,一个在冷静看戏,一个震惊茫然之余是刻骨的伤心。

心伤

“是啊,魔君大人要和妖族的公主相幼倚成婚了,现在外面正布置新房呢。””

那女妖被她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忙忙回答:“喂,你松手啦!好疼!”

绯月转身就向外走:“我要见义父!”

两个女妖鄙夷一笑,伸手拦住她:“绯月小主,你还是乖乖地在这里待着呗,魔君大人现在可没空理会你。”

绯月眼眸一睁,冷笑:“就凭你们也能拦住我?!”

衣袖里忽然飞出了两道绿芒,在两名女妖脖颈处一勒!

两名女妖倒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绯月抢步出门,急急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大厅里披红挂绿,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各处,那红红的字刺的她的心生疼,她刻意忽略掉心中潮涌而起的悲凉,抓住一名小妖询问:“魔君大人呢?”

“魔君大人和妖族的公主都在喜房,魔君大人说要按照那位公主的喜好来亲手布置……”

绯月脑中轰然一响,胸口又泛起那种似冰冷又似沸腾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似的!

她随手将那名小妖一扔,急急朝喜房的方向赶过去。

喜房豪华气派,飞檐上悬有银铃,在夜风中叮铃铃做响。

绯月愣愣地站在喜房外,这里——曾经是风萧寻为她预备的喜房,虽然被烧毁过一次,但却在几日间重建,更豪华,更气派,更奢靡。只不过已经不属于她……

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了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看到了沉香炉,看到了檀香扇。这些都是她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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