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重人格-常舒欣-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能说屁话,早着呢……别动,呵呵……你小子就是倒霉到家了,穿着防弹衣也能中了弹。”高铭不知道该哭该笑,似乎那种表达都不合适,他附下身,抚着同伴粗糙的脸,给他抹抹脸上的黑迹,不料越抹却越黑了。
“那是我运……气好,要不你中一弹看看……还……还能喘气不……”范承和吃力地说着,一笑,脸上却是痛苦之色,高铭轻轻摁着他:“别说话了……下回别抢在我前头啊,我多没面子。”
两人说着,心绪平缓时,范承和指指从远处来的大兵,还有蹲在坑口的尹白鸽,推着高铭走,不想成为拖累,高铭安抚他几句,把他交给奔上前来的几人手里,忙着跑去请示尹白鸽,尹白鸽知道他心焦什么,直接道着:“他没有伤到要害,不用送了,车最多十五分钟就到……我们的任务是在这里设立警戒,以防意外。”
“好吧。”高铭看看范承和,无奈默认了,再回头看时,却见得尹白鸽手机传输完现场的短视频,直接把手机固定在一个支架上,可以扫到全场,不远处的坑里,那位被击毙的已经气绝了,枪就在尹白鸽的脚下,一看那枪,高铭惊讶道着:“妈的,大Glock,比咱们的装备都精良。”
17加1弹匣,近距离对战优势自不待言,欧美警用手枪,看得高铭一阵后怕,这比他身上那部老出毛病的陆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利器,也得看在谁手上。”尹白鸽不置可否地说了句。
于是高铭看向了大兵,刚刚一枪毙掉这位高手的大兵,此时正蹲在坑里,看那个狰狞的尸体,平静得就像看什么风景一样,一大会儿高铭才发现,尹白鸽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眼,高铭小声问着:“你说他现在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不会再是顾从军了。”尹白鸽道,欣赏的看了一眼,实战一场,优劣立现,只开一枪的大兵,战术素质可要比他们这些刑警、特警高出不少。
“还好,幸亏他不是……对了,这些是什么人啊,够黑的,我们还没鸣枪示警,他们倒先开枪了。”高铭道。
“其他人不知道,不过死的那个,知道。”尹白鸽道着:“他,叫郭金荣。”
“啊?就是他?”高铭惊咦一声,瞪眼了,和大兵一起来这儿的人。不包括他三个人,现在已经了死了两个,另一个是谁,怕是再无线索了。
“对,蔡中兴的贴身保镖,他们今天的计划应该是这样,一队人去医院销毁证据,而他带人趁夜到这里,只要挖开一米深度,化学液体灌下去,直接就销毁了……太险了,差一点点啊。”尹白鸽心有余悸地道,怎么也判断不到,会有这种惨烈的遭遇。
“尹指挥……快看!”
变生肘腋,邓燕喊了一声,顺着她指的视线,一片灯光漫来,哦,是一群摩托车、汽车组成的散漫队形,一看便知又是刁民突击队出来了,这当会儿那经得起意外,尹白鸽大呼一声集合,迅速分配着任务,人铐在坑里,两人锁了三副铐子,连脚踝部也加铐了。余众排成一行戒备,那辆挖机被开过来了,横亘众人之后,实在是没人了,把卢刚和民工兄弟也拉上凑数了,那哥几个腿直哆嗦呢。
那一队越来越近,越看越清,带着安全帽的、扛着钢管撬棍的、当先是一辆老式北京吉普,簇拥的是十几辆摩托车,纯粹就是一个斗殴队伍,吉普车在挖机前不远嘎声刹停,一位锅盖头、拴狗链的彪形汉子从车上下来了,一袒花衬衫,满胸的毛,再看挡路的里头居然有女的,他愣了,骂着道:“耶,大黑天滴,还来俩好看逼?咋回事,我们的人呢?”
“警察,嘴巴放干净点。”尹白鸽斥了句。
那人微微一怔,然后一扭头自己的人这么多,胆气又壮了,嚣张道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把我们车、人还我们,你爱干啥干啥。”
一死一昏抓一个还跑了一个,谁知道是哪个,高铭道:“我们正在执法,涉嫌违法的车和人,都要暂扣。”
“执个吊,这地方老子才叫法……坑里,人带走。”那人瞄到大坑里了。
“谁敢?”高铭拔着枪,砰,朝天一枪示警。
正常人吧也就镇住,谁可知这里无法无天久了,土鳖也成精了,这锅盖头一点都不惧,往前一凑脑袋,高铭愤然枪指着,他越指,这土鳖越往枪口上凑,叫嚣着:“开枪啊……开枪,爷皱下眉头,他妈是你艹的……开枪,妈的不拔枪老子还不跟你飚呢……上,兄弟们,看看他们谁敢。”
一个土鳖发横,一群土鳖嗷嗷叫着,仗着人多要冲开阻档,要去抢人,还有已经爬上挖机驾驶室里,特警要拽,被三五个人拉胳膊拽腿抱住了,这情形下,他只能死死的护着武器,高铭几次发狠都不敢下手,一露怯相,这防线瞬间就溃了,倒成了一群人操着撬框铁棍威胁他们了。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喧嚣。
啊……锅盖头向像折腿了,不,腿部中枪了,一屁股坐地上,杀猪介地喊着,正殴得兴起的众土鳖,惊得停手了。
“灭了这群狗日的。啊……疼死我了。”锅盖头疯狂地大叫着。
砰……又是一枪,啊声惨叫再起,却是锅盖头捂着耳朵,一离手,血淋淋的,他不敢嚷了,而是惊恐地,像见鬼一样喊着,指着这行人的身后,所有的眼睛都看向那一边。
在阴晦的车灯光下,一个高大的人,肩上扛着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右手拎的枪刚刚放下,灯光在他的身后,拉了一个细长了、扭曲、恐怖的人影,他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和让震人心魄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到这一堆失控的人面前。
嘭……他把肩膀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的脑袋斜斜地翻了个,扭过来,在吉普车灯下,失血的脸上,头盖骨赫然被掀了一块,露着红白的脑内容。
抬头,那人脸色狰狞,不见悲怒,平静地看着这些持着棍棒的人。
当啷,一根撬杠掉了,瞬间当啷啷声音不绝,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不可抑制的让这些围攻的扔下武器,掉头连滚带爬就跑,连车也不要了,像被驱散的羊群,一个个泼了命地跑。
“别杀我,别杀我……爷爷啊……别杀我,就倒点废料赚点小钱,我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别杀我……”
那位锅盖头心神失守了,恐惧到忘记伤口的疼痛了,只顾着五体投地的趴着求饶。
大兵静静地站着,自始自终未出一言,从嚣张到崩溃不过一刹那,被高铭铐上也没有再多反抗,一个人的精神强度实在不堪一击,此时他想起来了,自已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也像这个土鳖一样,被死人吓得哆嗦发抖,然后被中队长一大脚丫子踹到了墙角。
“你是党员,你是战士,吓得像个娘们,老子都替你害臊……执行任务是光荣的事,那些罪大恶极的个个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中队长也是个土鳖,从来不知道心理问题为何物,所有胆怯的、紧张的、抗拒任务的,都会被他视作思想不合格,认识不到位,以及立场不坚定,会被他撵到后厨以及勤卫,干娘们才干的杂活,逼着他们知耻而后勇。
那么……我这算是勇敢吗?
大兵静静地站着,身心却深陷在迷茫中,无法言明,无法自拔,那些同来的同伴,有意识地躲着他,因为在他身上,仿佛散发着地狱的气息,让人恐惧。
远远的警车成队来了,首尾相接着不知道多少辆,车灯、红蓝警灯,像汇成了一条灯河,势不可挡地汹涌而来……
……
……
抓获的嫌疑人,起获的枪支,作案车辆,一罐车的强酸,要是渗进这片地下,那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挖掘机和人工作工同时开始,第一批起获的凭证在视频里闪过,尹白鸽的声音传来了,她道着:“就是这些东西,已经发现部分原始股样张,经销商和鑫众、华联、三洋……等数家的结算凭证,都是手工记账……不知道还有多少,据举报人消息称,他们开挖了六米深一个大坑,是以填埋化工废料的籍口扔这儿的,现在,我们苦苦寻找一年之久的原始证据,将要全部重见天日了……”
二楼,传来一阵经久不衰的掌声,那些在苦里、累里,已经熬得没有日夜的经警们,激动手都拍麻了。
“……二十三时四十分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企图销毁证据的一伙持枪嫌疑人,我们的一位警员在枪战中受伤,他正被送往医院……这些日子我知道大家过得都很难,要面对上级的压力,要面对舆论的指责,要面对群众的质问,每天我们都会觉得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每天我们都想停下了喘口气,有很多次我都绝望了,这个庞大的骗局像一座大山,压得我都快放弃了……”
“可是,不能……因为我们是警察。因为,无论谁试图践踏我们守护的正义和安宁,我们都责无旁贷,那怕流血牺牲……后方的经侦兄弟姐妹们,这些用血换来的证据就交给你们了……”
回传的屏幕上,定格在一副担架上,数位警察肩扛着,匆匆运走受伤的警员。在二楼整个一层,默默流泪的经侦们,抹一把热泪,在这特殊的一刻,积聚的疲累一扫而空,个个悲愤地坐到了电脑前,准备开始又一场推枯拉朽的决战。
此情此景,兴奋中居然多了一份感动,孙启同默默地拭了拭涩涩的眼角,长叹道着:“有些年没有这么激动的感觉了。”
“是啊,我们真的老了,都不知道这么难他们是怎么趟过来的。”马文平兴慰地道。
“接下来该我们了,前方在流血,我们也不能闲着……小孟,接通SLC2232频道。”孙启同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像临危受命般那么严肃庄重。
频道接通了,是在津门、彭州两地的特警,已经在路上了,马文平惊讶道:“孙组长,这是……高厅亲自指挥的?”
“当然,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哈哈……真不知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物,一个一个栽在一个脑残手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笑表情……”
孙启同仿佛颠狂一样,兴奋地自言自语着,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巩广顺却奇怪地发现了,那命令直达的特警编队,是早就布置在彭州、津门等地的。应该就等着这一步走活,然后满盘逆转。
怨不得领导这么兴奋,他也跟着惊喜了,曾经对组织的那么小怨言,瞬间化为乌有了,在这个艰难回转的骗局,其实谁不期待一次酣畅淋漓的大快人心呢……
……
……
张官营镇,警车为屏、警员为障,一个方寸之地会聚了县市两个刑侦大队、半个公安支队,还在调人,那些亚克力箱成箱的凭证,居然神奇地防湿防潮,连表层都保存的完好,开挖出来的地方一眼望去,密密匝匝地排着几十位警员,附身就是凭证,一箱一箱地在手传着往坑外清理。
击毙的、被抓的嫌疑人刚被刑警带走,详细的事发经过暂时来不及做了,这些东西正在联系安放地和清理处,尹白鸽忙得电话不断,邓燕方叫了辆警车把同来的卢刚等人送回,就见得参案的一位警员匆匆奔向着,问着她:“哪位大侠呢?”
“什么大侠?”邓燕愣了。
“就是……砰……爆头那个。”特警有些佩服地问。
“咦?刚送卢刚走,刚刚还在这儿。”邓燕四下看时,却不见人了,那特警追问着:“警姐,他是谁呀?那一枪真厉害,就冒了一下头,直接被他爆了,这水平放我们特警队也是一等一的。”
“不懂保密条例啊。”邓燕翻了个白眼,道着:“我找找去。”
“尹指挥找他啊,在现场。”特警提醒了句。
邓燕应了声,却往场外跑去,他看到了远处似乎有一点明灭的光,躲在路下的阴影里,匆匆走近,像心有灵犀一样,还真是大兵,他正蹲着,一大口一大口的抽烟,似乎感觉得到谁来了,他侧眼瞧瞧,没有说话。
“大兵……你,还好吧?”邓燕走近了些,关切问,危难时,他像一具凶神,而正常时,他又像个委曲的孩子,那些表现,不是坚强,反而像无助。
“没事……你,你不怕我?”大兵嗫喃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邓燕好奇了。
“刚才,他们就见了鬼一样……我没办法,只能那么做,我们和民警受的训不一样,果断开枪,果断处置是原则,要乱起来就收拾不住了。”大兵轻声道。
“是啊,你做得很好……不过,是挺吓人的。”邓燕道,那种情形,恐怕会成为很多人的噩梦,还好,没出大漏子,那位锅盖头是提供挖掘机的人,以为是派出所的要扣人扣机器,带着人就来拼来了。
“我被训练的,已经没有恐惧那根神经了,很奇怪啊,我们当时很多人都这样,其实在实战里,精神亢奋,判断准确,处置果断,根本没有什么恐惧感觉……可回到正常生活中,却会奇怪地这样那样发作,比如老做噩梦,甚至精神恍惚出现幻觉,我曾经读过个战场综合症叙述的,就是那种感觉……”大兵轻声道着,对邓燕几乎是毫无保留,似乎这位矜持的姑娘,是最接近了解他的一位。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邓燕慢慢蹲下,蹲在路上,轻声告诉他:“可我知道你在做正确的事,如果不击毙那个悍匪,那我们今天就要目睹同伴牺牲……警匪之间到白热化,只有一种方式:你死我活!”
大兵回头看看她,思忖了好久,这个简单问题似乎都让他很难决断,然后犹豫地说了一声:“谢谢。”
“你想起自己的以前来了?”邓燕问。
“没有全部想起来,可有些事是忘不掉的,其实如果把精神也看做一个世界的话,那我们每个人都是灵魂在现实世界的投影。”大兵道。
突来一句复杂的理论,邓燕懵了,好奇问着:“什么意思?”
“你忘了,人格分裂,那意味着这个人的身体里,不止一个灵魂。”大兵道。
“你的意思是,其实几个角色,你都想得起来?”邓燕惊讶道。
“对,人为训练的后果。”大兵回头,愁云满面地告诉她:“那是最痛苦的事,因为有时候,我会怀疑我自己究竟是谁?”
邓燕懵了,对着大兵的愁容,她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怜悯,谁可知道,那貌似凶神恶煞的背后,是一颗多么脆弱的精神世界。
有人来了,是尹白鸽带着队,邓燕惶然起身,而大兵却懒洋洋的掐了烟头,头都懒得回,尹白鸽提醒着:“该走了,送你回去。”
好半天大兵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尹白鸽跟着,示意着两位特警退后,边走边道着:“大兵,你的判断非常准确,时机也抓得非常准……现在就剩一件事了。”
“上官嫣红?”大兵问。
“对。”尹白鸽艰难地回答道,她有点不敢面对大兵的眼光,她解释着:“上官知道的情况很多,也很重要,毕竟她跟蔡中兴的时间很长了,而她的下落,只有你知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四月十四日出事前,你就想提前通知她出逃,你敢保证,在陷害你的事里,她没有参与?再问你一遍,知道不知道她藏在哪儿?”
“我……知道。”大兵道。
尹白鸽一喜问:“在哪儿?”
“不告诉你。”大兵无赖一般,呛了尹白鸽一句。
尹白鸽气得跺脚道着:“你犯傻啊,你会因此坐牢的。”
“你拿这个吓唬个刽子手,不觉得可笑吗?”大兵扬长走了,头也不回。
把尹白鸽郁闷地气在当地,算是没治了,只得事急从权,交付完现场,轻车简从,风驰电掣赶回彭州。
因为,收网正在进行中,拔开黑幕的今夜,他们将无所遁形……
第056章末路穷寇
在淮西,某个高档小区,燎原的火苗是先从这里开始的。
数辆警车泊在一幢楼下,拥挤的地方陈列着各色豪车,而几个小时前刚发生过很震惊的事,就是那位神通广大的狗少王云龙居然高调地被放回来了,几个小时后的现在,据说来抓的,还是他。
陆续亮起的灯光,陆续探头探脑的居民,再厚的钢筋水泥也挡不住八卦的焰火。
“三单元咋回事?抓谁?”
“王云龙啊,那货拽得。”
“不是刚放吗?”
“那没说不能抓啊?别乱了,我睡呢……”
“就问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是不是连他爹一块抓啊?”
“……”
羡慕嫉妒恨的、敢怒不敢言的,你暴富了、你牛逼了,总有很多眼红的眼睛在盯着你,就像王云龙此时被挟着一样,从楼上下来,沿着楼道喊着:“那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给我爸打个电话啊……我谢谢您啦。”
没人理会,没开门的装睡了,开一条缝的直接关上了,而这一次却不像在温泉大酒店仅仅是个传唤,连手铐都给他戴上了,王云龙情绪激动地挣着,问着带走他的警察:“哥哥……这,这咋回事啊,我是受害者啊,我还投了几百万都没要回来呢。”
“王少啊,淮西不知道市长是谁的人有,可不知道你王少的,还真不多,安生点。”后面的一位警察,拍拍他出声道。
“叔啊,叔啊,那到底咋回事,您让我死个明白啊?”王云龙回头求着道。
“对不起,我也没弄明白。”后面的警察道着,推着他催着:“不过看样子,上面弄明白了,要抓你肯定错不了。我妈都往家里搬了十几件酵素,我说王总,坑那么多人就不怕有报应啊?”
“哎哟,我艹,你们这是公报私仇啊。那酵素真有保健疗效啊。”王云龙嚷着。
“是吗?我怎么见你家全是洋酒,不用酵素保健啊?”又一位警察道,这个嫌疑人有意思了,警察上门抓他,他以为是去道歉去了,叫嚣着要告呢,一亮铐子又怂了,现在又开始歇斯底里了。
“诬蔑,我天天喝酵素呢,那洋酒是送人的。”王云龙嚷着道。
“怪不得没心没肺了,喝出负作用来了吧……上车。”
下楼了,到车前了,王云龙好不忸捏,求着警察道着:“你们不能剥夺我的全部权力吧,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成不?”
“你真是酵素喝脑残了,这是省厅的命令,别说你认识区长,就认识省长也保不了你。”那位警察笑着道,传说中的富豪,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高嘛,这不,被挟上车,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叫了。
“嗷……我命苦啊,我真没挣多少……我都交出来还不行,我都上交国家成不?我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警笛鸣着,载走了这位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在装疯卖傻的一位……
……
……
“王云龙的涉案较重,他父亲的问题已经提交当地市委研究处理了,估计天亮就有结果……”
淮西的抓捕是第一例,孙启同靠在椅子上道着:“其实在洞悉人性的丑恶上,可能骗子要比我们高明,主要嫌疑人一溜,接下来的各自自保,转移赃款、藏匿证据的、跑路的,肯定比比皆是,加上鑫众的局做得这么大,这个天然屏障,有多少警力也不够用……比如,你们看得出,这个貌似蠢笨的王云龙,不但从销售里获利,而且还从回购里拿钱?他玩得是通吃。”
“既销售,又回购?那他好像也栽在里面了。”孟子寒道。
“对,大骗子把小骗子坑了,所以小骗子才觉得这么冤呢。”孙启同笑道。
巩广顺也接了句:“博傻游戏,关键在于找到最后一个接盘的傻瓜。”
“傻瓜我可没兴趣,今天要请的,都是自作聪明的,呵呵……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猜猜做局的是谁,现在开始,答案揭晓验证一下,猜对的,结案的评测报告里,我给你们的表现打满分。”孙启同道,现在心情特好,提醒着马文平道着:“老马,你也算一个,我虽然提拔不了你,可测评时,我举手可也算一票啊。”
纯粹玩笑,不过把这几位核心人员的兴趣激起来了,老马脱口道着:“蔡中兴?”
他马上反口了:“不对,如果是,还用我猜?咦,这个问题……”
他看向了两位经侦属下,孟子寒道着:“一定是一个更大的幕后,只要张官营的账目清理出来,我们一步一步完全可以圈住他。”
“那时候就误了,可能都过不了今夜了,张官营的消息,应该早传出去了,抓得可都是黑暗层面的核心人物。”孙启同道。
“击毙的郭金荣,是蔡中兴的嫡系,其中还抓到一位叫薛诚的,是地产商王昊的手下,参加过武林散打比赛,请这样的人价格可不低……难道是地产商和蔡中兴有一腿?”巩广顺根据案情猜测道。
“偏题,只能给个友情分,不及格。”孙启同评价了一句。
余众面面相觑,按正常程序,应该依据凭证一步一步厘清鑫众合作商之间的经济往来,查清影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可孙组长的话音似乎是,他已经知道了。
“王昊实质上和王云龙差别不大,都是依附在祖上荫佑里的吸血虫,要真比起来,他离蔡中兴还差一截啊。”孙启同微笑着,听着指挥系统里的声音,然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第二次拔抓捕在汇报,看到目标了……
……
……
津门市,海露美厦区遥遥在望,两辆车刚从门口出来的时候,被数辆警车围住了。
像是排查,全副武装的特警打着微光手电,耀着车里的人,第一辆,四人,全是精壮男子,开路的,见这阵势,耀武扬威的气场全萎了,一个个乖乖拿着身份证送检。
第二辆,车后座一对惊恐的男女,女的挽着男的、男的扶着额头遮着半边脸。
“王总,下车吧。”特警请着。
“我要通知我的律师。”王昊道。
“我们的任务不包括通知你的律师,但包括搜查你的住宅。”特警不容分说,站在门口给他留了最后的情面。
王昊犹豫不决地下车了,车里的女人嘤咛一声,哭了。
“是不是搞错了?”王昊难堪地道。
“张官营镇传的消息肯定没错,您这是……趁着混乱时候,去机场吧?”特警道。
这位王总如遭雷击,再无赘言,老老实实地上车了。
车、人全部被滞留,住宅,开始搜查……
……
……
地产商王昊、零售业大亨叶仕飞先后被滞留,证券商里数人被传唤,这个十券九骗的行当里,反而是最平静的,对于被抓一点都不意外,其实现在看来,抓这些人动用特警,有点大炮打蚊子了。
“这是一种震慑,要给所有不法商一个警钟……在之前我们内线的消息里,这个脉络我们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可惜缺乏直接证据啊,再好的法制,也挡不住习惯投机的奸商心态,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养虎成患,发展到财团雇杀手的黑涩会模式。”孙启同幽幽评价着,这一次的大起底,可能比崩盘的动静会更大。
“主谋就在这些人里?”马文平问。
“你考我,还是我考你?”孙启同警惕道,没有漏嘴。
然后几位齐齐笑了,孟子寒脑子转得最快,直道着:“这应该是团伙模式,相互掣肘,共同做案,蔡中兴拿起走的钱全部算下来有八十亿,可事实要少得多,这些会被正常支出、应付利息消耗掉很多,甚至于没有转走的钱,他们中应该有人知道下落。”
“接近及格,还差了点。”孙启同笑道。
所有集资诈骗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而跑路时,肯定搬不走所有的墙砖,这是常识,马文平道着:“这一套他们中间谁也会玩啊。”
“找到玩得最好的那位,就是了。”孙启同道。
“那不还是蔡中兴吗?估计连这些人,都有被他坑的。”马文平道。
“阅历决定一个人城府,眼光决定一个人成就……我问你,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连工厂招工都不要的蔡中兴,真能玩这么好?”孙启同问。
“可这是事实啊,谁也无法阻挡这类傻大粗黑的文盲暴富啊。”马文平道。
“他可是硕果仅存的暴发户了,我做过一个统计,十年前开始玩券炒股的人物,最低资本几千万,最高有数亿……其中最好的一个归宿是赔光隐退。”孙启同道。
这一点孟子寒可清楚,他数了几位风云一时的人物,或身陷囹圄、或散落各地、或远走避世,风光一世的结局都是珠玉泄地,也做回普通人的机会恐怕也没有了。
说到此处,巩广顺理出头绪了,他道着:“对啊,多少高人都栽倒一头不起了,这蔡中兴想想确实不简单啊……五纺厂重组,低价拍卖到厂地,这事查来查去,就是没结果、招商引资他又拔了头筹,把外商引来了,然后又是稀释股份、又是转移资产,把外商挤兑走了……那他最起码应该熟悉相关法律,否则刨不出这么大坑来,台商又不是傻瓜,不至于让法院都支持鑫众。”
对,他履历似乎和水平不相配,最起码在政界畅行无阻,肯定不是一个小商贩能达到的水平,而没有一点底蕴,马文平想到这儿,突然灵光一现道着:“哇,不会是……那个痴呆吧?”
“什么,蔡青?”孟子寒和巩广顺,齐齐愕道。
“如果是他就说得通了,国企里浸淫了几十年,滑不溜丢的老泥鳅,侵吞资产、合同诈骗、再加上,搞这种原始股……而且把蔡中兴这么一个高级傀儡放到位置上,谁能想到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是主谋,而且假如我就抓了这种人,浑身病的,快要死的,你又能怎么样?”马文平道。
“对呀,如果谁都忽略这个人,那就应该是最适合的隐藏方式了。”巩广顺道。
“他偏偏还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蔡中兴吸引走了,那他岂不是正好站到了灯下黑的位置?”马文平道。
“可他确实有点老年痴呆,而且并发癫痫。”孟子寒道。
这时候,都看向了孙启同,孙启同笑着道:“老马,你及格了,看来你对官员的无耻和厚颜,已经深有体会了。”
言罢,在另一屏追捕的车上,零乱回传的话语听出线索来了,那位从医院被接走的人,已经跑上了京珠高速。
“孙组长,我得提意见了啊,怎么都瞒着我?”马文平故作气愤道。
“其实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层,直到货车司机被杀,我才发现应该还有后手,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所以就放松了医院的警力……果不其然,他们在销毁证据的同时,要把这个人带走。”孙启同道。
“那下午和晚上的释放涉案人员?”巩广顺问。
“幌子而已,不让他们觉得我们抗不住压力放人,我们怎么可能抓到机会?”孙启同道。
“不对。”马文平反驳道:“您和我们都坐一块的,消息哪儿来的?”
“内线消息。”孙启同道。
“内线消息,我们都知道啊?”马文平道。
“问题是,还有你不知道的内线啊……你再猜,我打赌,你猜不到,就放到你面前,你都不相信。”孙启同笑眯眯地道。
这回,真把几位经侦全部绕坑里了……
……
……
“接应的地方在哪儿?”男声。
“快到了,五岭县高速休息处,那儿是个小地方,一般没有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