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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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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狂野恣肆,霸道至极,刀未至而气浪先到,“嗤嗤”裂响,慑人心魄。

段逸鸣双目湛然,右手一振,紫竹棍铮鸣大作,突然间暴射出数十道紫光,破空纵横,瞬间交织成一张巨网,牢牢护住身躯。

巨网之中,隐约出现一条细长之物,状若蛟龙,长吟清啸,令人凛然生畏。

南宫明空正要出手,突然见他如此架式,不由停顿,面现惊愕。

段逸鸣出手堂堂正正,颇有一股大气凛然的模样,似乎窥到了某个层次。

林仲岳和南宫明空相视一眼,心中讶异不已。

蓬然巨响中,气浪凭空炸响。

段逸鸣身形突然拔地而起,使陀螺一般滴溜溜旋转,周身碧光如瀑,随着碧露广寒刀霸烈无匹的怒斩横劈,刀气怒卷,汹汹翻飞。

段逸鸣心中默咏《太乙真诀》,真气随意念奔行,周身毛孔放开,尽情感受着周遭细微的变化,紫竹棍如有神助,指东打西,紫光狂舞,弯转扭曲,在对方狂攻之下挺立不退。

朱玉郎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半空中的段逸鸣,骇然说道:“斗转星移,以意御力!难道段师弟修到了小乘境的精微之处?”

第八章 乾坤老君

《太乙真诀》共分四个境界,小乘境为第二境界,凡是修行到此的弟子,无一不是资质绝佳、领悟绝顶之辈。

小乘境与玄胎境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再单纯以神器仙兵化解对方力道,而是凭借意念预先感受对方强攻之处,以意念驾驭兵器抵御,引导外力化于无形,抢占先机。

但是这类兵器,无一不是大大有名的神器仙兵,修炼到人器相通之境界不会太难,所以在仙瑶门中,偶尔也会出现少数出类拔萃的弟子,提前修炼到这一层。

可是段逸鸣手中这根深紫色的竹棍长不过三尺,看上去平淡无奇,哪里像什么神器仙兵?

而且以他表现出的修为来看,和他入门时间极不相称,似乎已经超出应该具有的功力。

朱玉郎暗道:“段师弟正式入门不过五、六年工夫,怎的修为增长得如此之快?难道是……”他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忧虑大起。

场中两人上下穿飞,刀光紫芒纠缠在一起,汹涌澎湃,将众人逐渐逼退出丈余开外。

令狐天珏心中更是狐疑不已,念头飞转,自己这碧露广寒刀凝聚着五层真气,本以为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这小子竟能接得下!回想起在甬道中以“魔天刀法”竟无法击毙对方,心中又惊又怒。

他心中杀意陡起,暗道:“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毒念升起,聚集真气,滔滔冲入碧露广寒刀。

他足尖一点地,冲天而起,大喝道:“再接老夫一刀试试!”

碧光眩目,犹如瀑布般滚滚喷出。

“嗤”的狂响,一股炙热的碧浪呼啸着席卷而来。

“小心!”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似乎不止一人。

段逸鸣无暇顾及,心念方动,热浪已是滚滚临身,酷热灼烧之下,发出“嘶嘶”微响,似乎被烤焦一般,浑身如入烈火熔岩之中,气血翻涌,极是难受。

他低哼一声,真气激荡拍击,怒舞流转,顷刻间,紫竹棍绽放出灿烂光芒,光网如波,剧烈震荡。

碧露广寒刀夹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怒啸着冲入光网。

撕裂声连绵不绝,刀影刹那间穿透了光网屏障。

只听得一声龙吟虎啸声散开,碧露广寒刀直接击中那道蛟龙。

蛟龙巨震,悲鸣大作。半空中紫芒闪耀,蛟龙顿时化作虚气,滚滚退回紫竹棍中。

“轰!”

气浪猛然炸裂,紫光涣散。

人影闪动,段逸鸣从半空中飞落,重重摔在地面上,恰好落在花似海不远处。

段逸鸣嘴角抽动,脑海轰然,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奋力滚到花似海身前,一撑紫竹棍,咬牙站起。

令狐天珏从天而降,碧露广寒刀闪电般斩下,阴笑道:“臭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刀气如浪,直劈段逸鸣心窝!

“老贼斗胆!”几声怒喝声几乎同时响起。

剑气纵横,怒袭而来。

令狐天珏眼角扫射,已瞧见左右同时有三道身影扑来,鼻中冷哼,头也不回,反手拍出两掌。

嘤咛娇哼,两道彩影忽而转向,被巨力震出,正是皇甫雅和顾研茹两人,两人胸口气血翻腾,起伏如鼓,俏脸晕红如霞,衣裳狂飘,硬生生被逼退丈余。

另一道人影却是朱玉郎,手中仙剑亮起一道眩目的光芒,凌厉攻来,兰光狂舞,刺破掌风而进!

令狐天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暗道:“怎的今天碰到的都是些少年英雄,一个个修为都是如此不俗?”心中念头急转,手下不停,手掌急缩微曲,弹射而出。

“叮叮当当”一阵激脆响声,数道指气如乱点琵琶一般,接连不断的击打在仙剑上。

朱玉郎手臂巨震,仙剑上重力一波紧似一波,每被击中一下,真气便减弱一分,待到后来,真气不济,忽而逆行,对方真气竟然强行钻入,如一般火浪一般汹汹急速上行,经脉撕裂般剧痛。

他心中大急,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顿时迸飞出来,衣裳尽湿。

千钧一发之际,朱玉郎左掌急拍,丹田真气怒涌,尽数贯注在右臂上,霍然将对方真气逼出体外,仙剑旋舞,飘身退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短短一瞬间,朱玉郎已经从地狱边缘走了一圈,堪堪脱险。

令狐天珏“咦”的轻呼,自己这几指暗聚“幻焱指”,看似美妙轻曼,实则凶狠绝伦,对方若是稍不留神,被真气挤入经脉,轻则气血逆行,无力再战,重则经脉受损,从此残废。

可如今见到朱玉郎竟然安然无恙,令狐天珏不禁心中大异。

饶是如此,令狐天珏脸上依旧神色狰狞,碧露广寒刀怒如狂飙,方向不改,兀自朝段逸鸣身躯斩落。

众人失声惊呼,只道段逸鸣和花似海性命不保,无不闭目侧脸,不愿看到两人身首异处的惨像,即便是西烛魔帝等邪魔之辈,看到段逸鸣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为了保护一个垂垂老者而不顾一切,心中戚戚,升起一丝不忍。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紫红色的光芒爆射,一柄仙剑凌空刺来,随之响起一阵震天大喝:“阁下以大欺小,不怕人耻笑吗?”

令狐天珏眼前一花,锐气排空呼啸而至,直指自己侧肋,自己这一刀若是劈下,眼前两人固然难逃一死,但是自己也难以幸免。

他大吼一声,顾不上伤害段逸鸣,身形微晃,拔地纵起,半空中拧身急转,碧露广寒刀反手回旋劈出。

电光飞舞,两件神器仙兵猛烈撞在一起。

“铛!”

两人同时退开,对目而视。

令狐天珏衣摆破裂,一缕布条飘然掉落,他神色大懔,挥刀护住周身,这才看清对方是仙瑶门林仲岳。

只一交手,令狐天珏已看出对方修为高得出奇,能刺破自己的护体真气,绝对是一个难以对付的难缠人物。

林仲岳紧握仙剑,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冷眼旁观许久,看准对方薄弱之处放手猛攻,本以为必有所获,岂知只斩落对方一小块衣角,心中一沉,脸色也黑了一些。

仙剑低声铮鸣,震动不已,显然是遇上了极厉害的对手。

这彩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物,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令狐天珏森然说道:“‘紫金’仙剑,阁下想必就是仙瑶门松宗首座林仲岳吧?”

林仲岳脸色一正,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林仲岳。”

令狐天珏“嘿嘿”冷笑道:“百闻不如一见,阁下依仗仙兵偷袭,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莫非仙瑶门下都是你这般偷袭成名的么?”

林仲岳呼吸一滞,脸色微红,他生性沉稳,甚少与人恶言恶语,此刻被令狐天珏一正一反讽刺,一时无话反讥。

南宫明空越众而出,大刺刺说道:“对付你这般邪魔,自然是以恶对恶、以杀止杀,何须讲什么江湖道义?”他疾恶如仇,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句话就将令狐天珏顶了回去。

令狐天珏斜眼一瞧,冷冷说道:“尊驾是谁?”

南宫明空朗声说道:“在下仙瑶门南宫明空。”

令狐天珏说道:“怎么,你们想以多胜少么?”

南宫明空说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段逸鸣乃本门弟子,即使是有什么过错,似乎也轮不到外人伸手横插。”

说罢一挥手,一旁朱玉郎和几名仙瑶门弟子奔过来,将段逸鸣和花似海扶起来。

段逸鸣心中大是感动,说道:“林师叔、南宫师叔,我……”

林仲岳摆摆手,说道:“不必多言,你身上有伤,先调息一阵。”

他先前闻听段逸鸣漠北之行,与角蟾老祖混在一起,心中反感,冷漠不已,此刻见他为了一个陌生老者,奋不顾身相救,心中印象渐变,隐约有几分赞赏之意,这密宗少年弟子,和传说之中大相径庭。

段逸鸣说道:“是。”转身和花似海就欲走开。

“慢着!”

随着一声冷喝,一道身影鬼魅般飘近。

林仲岳大惊,紫金仙剑疾挥,剑花乱舞,刺向来者。

来者肥袖横甩,身影随意扭曲,竟然在漫天剑雨中从容穿过。

众人眼前一花,手中一轻,花似海已被来人劫走,随之一阵闷哼声,诸弟子纷纷站立不稳,跌飞开来,摔了个七荤八素,一个个鼻青脸肿,老半天才爬起来。

诸人大骇,不由退后几步,定睛看去,那人正是乾坤老君。

林仲岳和南宫明空心中大懔,同时握紧仙剑,凝神屏气。

乾坤老君如入无人之境,竟然能从容从己方眼皮下将花似海抢走,胆识、修为绝对是非比寻常。

一个令狐天珏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有此厉害人物撑腰,邪魔实力隐隐然超乎寻常。

两人对视一眼,已知对方心中所想,皆是隐忧暗起。

乾坤老君飘落地面,放下花似海,冷冷扫射一圈,说道:“本座再重申一遍,谁敢插手,绝不轻饶,方才只是出手轻戒,若再有人不顾死活上前,哼——”说罢举手变爪,缓缓没入身边铜墙中。

只听得“咄”的声响,一块巴掌大的精铜被他抓出,一阵揉捏之后,竟然化为粉屑,纷纷扬扬飘落地面。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无不悚然变色,大家都是修真者,看出乾坤老君这一抓凝聚着无上真力,手指硬逾金刚,视精铜如腐泥,随意削切,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刹那间,场中人声消寂,静悄悄一片,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乾坤老君十分满意,转过脸来,抓起花似海,森然问道:“老家伙,说,那份真图究竟藏在哪里?”

花似海毫不畏惧,干脆眼睛一闭,不予理睬。

乾坤老君心中大怒,怪笑道:“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本座就让你尝尝‘琵琶炼魂手’的滋味,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巴到底有多严实!”

说罢缓缓伸出左掌,运转真气,手掌顷刻间便为乌黑颜色,浓如墨汁,散发出浓重的臭腥味道。

“嗖嗖嗖!”几声低响,手指中喷射出几道黑丝,钻入花似海手臂经络之中,顿时出现几条黑线,沿着手臂上行,所到之处,肌肤尽墨,胀粗数倍。

花似海一阵乱颤,经络忽冷忽热,气血翻滚,好像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的刺中一般,疼痛难忍,他忍不住“赫赫”叫出声,浑身冷汗如浆,簌簌滑落。

“琵琶炼魂手!”有人惊呼出声,大家骇然色变,恶寒悄然升起。

琵琶炼魂手乃是四百年前一代凶妖琵琶老妖的独门绝技,凶残毒辣,向来为正道所不齿,但是由于琵琶老妖神出鬼没,加之修为高绝,正道曾数次组织人手围剿搜捕,但都被他逃脱,反而自损不少。

最后,琵琶老妖却神秘失踪,再没有在中土出现,琵琶炼魂手也随之销声匿迹,正道人士无不额手相庆。

没想到琵琶炼魂手四百年后,竟再次在鸿蒙仙山出现!

乾坤老君残忍的笑道:“老家伙,你说也不说?”

“你们这……这些邪……邪魔鬼……鬼怪……休想……想……”话音未落,花似海已痛晕过去。

段逸鸣悲愤交织,怒吼道:“老魔头,你放开花老哥!”边说边挣脱一旁弟子搀扶,抢步冲出。

朱玉郎死死拉住他,低声说道:“段师弟,不得造次。”

段逸鸣急得双眼赤红,眼角欲裂,怒目而视,喉咙凝噎,竟然说不出话,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吼声。

乾坤老君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臭小子,你诈死逃过一劫,还敢眼巴巴地赶来送死!不用急,待本座处理了老家伙,下一个就轮到你!”手掌急点,毒汁汹汹化丝,射入花似海体内,不多时,他整只胳膊粗如大腿,黑线蔓延到胸口,眼看就要攻入心脏!

突然间,大厅里诸人衣衫无风自动,随即响起一种细微的怪声,似哭似笑,怪诞阴沉,诡秘莫明。

众人齐齐惊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一闪而过,听得清清楚楚。

段逸鸣却听得清清楚楚,这阵来历不明的声音孤愤乖戾,似乎含有一丝寂寞无奈,分明和刚进入珍阁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肩头小金却是躁动不安,反常的蹲伏着,好像对这个声音十分惧怕似的。

奇怪,小金天生灵异,这般神情段逸鸣还是首次见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暗暗握紧紫竹棍。

阴风森森,奇寒无比,众人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乾坤老君身边微风轻飘,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他神色微动,朝后看去,却见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影,就悬浮在脑后。

“什么人?”乾坤老君沉声喝问道。

手掌一挥,紫铜蟒头鉴凌厉击出,狂飙席卷而至。

那道虚影忽悠散开,哭泣声、冷笑声,若隐若现,忽左忽右。

饶是乾坤老君功力炼至化境,也不由得汗毛直竖、头皮炸起。

突然间,千蝠真人惊呼道:“二教主,那老头他……他……”

乾坤老君忽地转过身来,不由得张大瞳孔,被眼前诡异绝伦的一幕惊呆——原来花似海竟然平平悬浮在离地三尺处,一动不动,而他身边隐约有一道模糊的虚影,恍若人形,似乎正在低头端详着花似海的伤势。

乾坤老君平生经历过无数奇异怪事,唯独没有见过这般怪诞的东西,他强自镇定,紫铜蟒头鉴护住身躯,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那道虚影闻声缓缓移动,两盏暗血红光芒骤然亮起,斜斜投射过来。

暗红血芒中瞳孔闪现,那分明是人的双眼!

乾坤老君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重压逼射过来,杀机重重,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警觉立生,他运转真气,衣衫怒鼓如球,突而狂摆飞掠,猎猎作响,宛如大风劲吹一般。

乾坤老君微哼一声,紫铜蟒头鉴凌空横画,气流如锤,竟然撞击的紫铜蟒头鉴嗡嗡闷响,声音低沉慑人,震得周围诸人气血翻腾。

除了各派少数几位长辈高手之外,其它人抵挡不住,纷纷撤后,有几名修为不济的年轻弟子脸色苍白,张口喷出鲜血,萎靡不振。

怪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隐约可辨:“……有些道行法术,嘿嘿……”笑声转哭,伤心欲绝,令人禁不住心生悲伤之意,两道暗红血芒豁然大盛,颜色妖异,跳跃起伏,似乎有一种魔力包含在内。

众人看在眼里,神思恍惚,灵智竟有些迷迷糊糊。

林仲岳大骇,这妖艳的血芒中,分明包含着类似于摄魄术之类的妖术,急忙收敛心神,大喝道:“血芒中含有妖术,不可对视!”

众人闻言大凛,纷纷闭目塞听,心神合一,这才稍稍好过了些,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令狐天珏自从虚影突然出现之后,一直死死的定在他身上,双眼眨也不眨,只是眼中骇异惊恐神色越来越浓,此刻见到虚影,险些摄走诸人魂魄,更是心神大震,脸色如土。

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竟然会使‘血妖眼’。你……你到底是谁?”说到后来,牙关打颤,彷佛遇见了什么极为可怕之事。

乾坤老君心中一动,瞧了令狐天珏一眼,狐疑不决,暗道:“难道这道虚影和他有关系么?”这个念头一起,突然生出莫名的惊悚感。

令狐天珏本就是魔道人三十六弟子之一,当年万宝宫毫无预警的沉沦,诸弟子以及侍奉童子、下人大多被埋在其中,只有他和花似海等极少数人侥幸脱逃。莫非当年万宝宫中仍有弟子尚未逃走,而幸免于难?

虚影怪笑一声,并未回答。

大厅之中死寂无声,气氛压抑得很,隐隐让人喘不过气来,这道虚影出现的太过离奇,而且一出手即震慑住在场所有人,所以无论正派还是魔派都打起十二分小心,静观待变。

虚影忽隐忽现,鬼气森森的问道:“你怎么会用琵琶老妖的‘琵琶炼魂手’,难道他还没有死么?”

乾坤老君双目游离,眼中隐约的精光缓缓收了回来,阴笑道:“阁下又是什么人物,难道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虚影血芒闪烁,盯着乾坤老君看了半晌,看得他心底发毛,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乾坤老君凝神聚意,默念咒语,真气暗蕴,紫铜蟒头鉴低低异啸,远远望去,绿光紫气流离吞吐,在身体周围鼓起一个淡淡的气罩,几道绚丽的气芒环绕飞转,如万蛇乱舞。

乾坤老君胆气不由一壮!

血芒微微闪耀,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平静如水。

虚影若无其事,抬起手臂状虚影,在花似海手臂上抚摸几个来回,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不多时,他沉声喝道:“出!”

只见花似海黑肿手掌突然一阵波动,左手小指尖“噗”的轻响开裂,喷射出一股黑臭的血水,溅落地面,他身上黑气豁然消散,完好如初,未几,黑血转赤,终于凝固。

乾坤老君吃惊的张大眼睛,他这“琵琶炼魂手”以真气驱使毒汁侵入,中者无不立时经络麻痹硬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历经千百次折磨,最后经络僵化凝固寸断、厉呼惨死,自出道以来,枉死之人不知凡几,从无一人可以摆脱。

面前这道似鬼似魅的异形,竟能逼出毒汁,当真匪夷所思。

他“桀桀”冷笑道:“阁下神技不同凡响,但若想要破解本座这‘琵琶炼魂手’,嘿嘿,大约还不能。”

“是么?”鬼魅状虚影淡淡应了一句,语气却诡异古怪之极。

血芒大盛,酷寒无比,直直朝乾坤老君逼射过来。

乾坤老君一怔,悚然道:“鬼孽,你待怎的?”戒心大起,唯恐它突然袭击。

虚影冷冷瞧了他片刻,突然怪笑道:“不错,老夫在这里等候了数百年,孤苦寂寞,以身化魅,的确称得上是鬼孽!”

笑声似哭似泣,众人听在耳中,无不毛骨悚然,良久之后,笑声终于停止,血芒横移,死死盯在令狐天珏身上,冷笑不已。

令狐天珏面无血色,心中又惊又惧,不由倒退几步。

虚影嘿然说道:“万宝宫中竟然出了你这般卖主求荣的弟子,好,不错,不错。”说到后来,语气尖厉,隐含有一种伤心、悲愤之意。

令狐天珏疑心更重,骇道:“你……你到底是谁?”

第九章 魔道鬼魅

虚影不予理睬,回首冷漠的说道:“诸位来到这鸿蒙仙山万宝宫,不就十想见到那些奇珍异宝么?随老夫前来就是。”说罢飘升而起,也不见他动作,花似海身躯平飞而起,缓缓朝铜门驰去。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这珍阁处处机关埋伏,众人早有戒心,唯恐这鬼魅状怪物布下什么恶毒计谋,犹豫不前。

但是众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归,即便是前面又刀山火海、妖魔鬼怪,也少不得闯上一闯。

乾坤老君“嘿嘿”阴笑,举手一挥,携众而上,余下之人纷纷跟随前行。

虚影飘到铜门前,铜门“轧轧”打开,一股阴风吹出,霉味扑鼻,似乎许久没有打开了。

铜门中却是一处高广的庭院,深不见尽头,穹顶无数星辰闪烁,将庭院映照得银亮如昼,仔细看去,那些星辰却是数不尽的巨大夜明珠,被人镶嵌在顶层,熠熠生辉,如果不细察,还真以为是满天星斗。

众人暗暗震惊,原以为这精铜珍阁不会太大,哪知进来后竟藏有这般广袤的空间,当年不知道是怎样设计、建造的,需要耗费多少财力、物力?

迎面一个小湖,迤逦而行,弯弯曲曲,湖中睡莲、浮萍随波荡漾,碧绿连天,当中一道九曲水经长廊横跨而过,直通向对案一座金壁辉煌的大殿,两侧挂满许多橘黄色的琉璃彩灯。

就在大殿之顶,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深情色石像,绿发长尾,高大狰狞,张嘴欲吼,坚齿血舌赫然在目。

段逸明心中讶异,这尊石像和先前所见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体型大了数十倍,看上去越发的血腥恐怖。

尤其令人吃惊的是它的双眼呈暗红色,不伦不类。

奇怪,在这么风景如画的珍阁中,突兀的摆放着如此一件凶神恶煞般的石像,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胡思乱想之间,众人穿过长廊,来到金殿前。

金殿庄严肃穆,雄伟气派,仰头看去,金殿状如宝塔,层层迭迭,共有九层高,石兽俯视向下,似乎要吞噬一切,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浑身不自在。

令狐天珏走到这里,突然止住脚步,双眼紧盯着金殿上的石兽,竟似有些敬畏。

乾坤老君心中大奇,问道:“总护法,怎么——”

令狐天珏猛然惊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笑容究竟有些勉强,只转眼间,便被阴霾替代。

虚影闪入金殿中,花似海漂浮而入。

乾坤老君皱皱眉头,缓步走进金殿之中。

众人鱼贯而入,待看清眼前情形,无不大吃一惊。

原来金殿之中是个宽阔的厅堂,四周玉石画廊迂回,当中一个螭鎏玉石做成的高台,上面一张碧绿翡翠椅,雕花镂空,十分精美。

高台上面坐着一个锦衣人,面目低垂,白发苍苍,看不清面容模样,他脚下一具死尸,趴倒在玉石阶上,手中一把宝剑断为十余截,手腿寸断,被人挖眼剜心而死,身下紫污一片,景象奇惨,众人不忍再看,纷纷侧目。

高台下却是一片惨烈景象。

数十具骸骨包围在周围,互相扭打,纠缠在一起,尸首堆积。

有的三、五割扭打在一起,手掌深陷入对方心胸、头顶。

有的仰面朝天,穿肠破肚,身边紫污凝固。

有的被明晃晃的兵器横七竖八的穿过骸骨。

数十人密密麻麻的倒在地面上,场面相当诡异,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杀而死的。

段逸鸣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人虽说姿态各异,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方向都是对准螭鎏玉石高台。

就在这时,段逸鸣注意到几乎每具尸首上都有一块明晃晃的金牌,随意拾起一块散落的金牌,微风拂动,那人衣裳纷飞如屑,立时化散,露出一副白森森的骷髅,肋下被刀剑横穿而过,小腹破洞,内脏被掏了个干干净净,空余下一副骨架。

段逸鸣愣了愣,定定神,翻过金牌一看,只见牌上刻着一个数字——十三,旁边刻着“百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段逸鸣心中一动,仔细看去,果然每件金牌上都刻有数字,有大有小,旁边刻着不同字样,什么“满”、“华”、“康”什么的。

他稍一思量,随即明白。暗道:“是了,这些金牌,必定是进出金殿的信物。上面所刻字眼应该是个人姓氏,那么这些数字,极有可能是每个人的代号了。”

大家环顾四周,那道神秘的虚影不知所向,而花似海却半靠在玉石屏风旁,已然醒转。

段逸鸣急忙奔过去,说道:“花老哥,你好些了么?”

花似海双眼熠熠生辉,面色略红,情况大有好转。

花似海神色严肃,叹口气,缓缓说道:“段老弟,你不该跟进来的。”

段逸鸣一怔,正要说话,就听见背后一阵脚步声,回头看去。

只见乾坤老君走到螭鎏玉台前,问道:“总护法,这是——”

令狐天珏自从见到虚影后,一直魂不守舍,惊色隐现,听到乾坤老君问话,定定神,说道:“二教主,这是万宝宫的千秋玉台,向来只有师父他……他才能坐在上面,平时他就在这里会见诸弟子。”

乾坤老君“嘿嘿”低笑,慢慢踏上玉阶。

花似海霍然站起,怒喝道:“老贼放肆,千秋玉台岂是你这等邪魔之辈随便可上的?”他大伤未愈,浑身乏力,险些摔倒,怒目而视。

段逸鸣忙在一边扶住。

令狐天珏面色变幻,说道:“二教主。玉台上为师父遗体,旁人……旁人不得登上,以免冒犯天颜……亵渎阴灵。”

乾坤老君“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说道:“什么天颜阴灵?万宝宫荒废数百年,早已衰落,哪来的什么天颜、何来的阴灵?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本座倒要好好瞧瞧,魔道人的天颜究竟长的什么模样!”说罢大步而上,伸手揭去锦衣人的长发。

花似海咬牙切齿,浑身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

高台上的锦衣人双目突然张开,冷冷地瞧着乾坤老君。

乾坤老君大吃一惊,身不由己退后三步,险些掉下玉台,他反应极快,紫铜蟒头鉴护在胸前。电光四射,心下稍安。

众人皆是惊骇不已,响起一片惊叫声。

乾坤老君惊魂略定,发现锦衣人又垂目如故,一动不动,心中一动,暗道:“万宝宫数百年沉沦地底,其中之人早已毙命,想来不过是什么冤魂不散作祟,若是被这等鬼物吓倒,颜面何在?”想到这里,凝神聚气,缓缓靠前。

金殿中阴风突起,传来一个阴森森地声音:“千秋玉台,天人之尊,妄加冒犯者,万鬼缠身!”

众人眼前一花,只觉闪过一道虚影,寒风拂面,冰冷刺骨,心中大凛,齐齐退后。

待众人回过神来,就见乾坤老君闷哼一声,竟然从玉台上落下,面色惊骇,如见鬼魅。

段逸鸣瞧得清清楚楚,正是那道虚影出手,一掌将乾坤老君震落,电光石火之间,虚影拉长,飞快地从锦衣人头顶百会穴钻入。

“嘿嘿嘿嘿——”

一阵阴笑声响起,彻骨冰寒,厅堂中气温骤降,如寒冬一般,众人急忙运功将寒气逼出。

只见玉台上那死去多时的锦衣人一阵瑟瑟蠕动,竟然挺腰坐直,长目微睁,血光暴射。

死去已久的魔道人,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复活了!

花似海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景象,他嘴唇蠕动,老泪纵横,老半天方呜咽道:“师父,真的是您老人家显灵吗?”

“噗通”一声。花似海双膝落地,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狂震,五百余年前鸿蒙仙山山崩地裂,洪水泛溢,万宝宫即沉沦地底,从此销声匿迹,与世隔绝。即便是有人当日侥幸活下,又怎么能活过数百年之久?那么此人必定是鬼魂附体、还原显形,确凿无疑了。

令孤天珏却是脸色剧变,骇如土色,语不成句,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我亲眼见到你……”骇然住口。

锦衣人冷冷盯着令狐天珏半晌,突然开口长笑,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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