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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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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长年在外经商忙碌,那舅娘她……她处处刁难于我,我不想让舅舅伤心,所以每日里在商号里学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自食其力,不想再看舅娘那副嘴脸。”

相士低声说道:“不知小哥日后有何打算?”

段逸鸣想了想,旋即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自食其力,好好的活下去。再说,爹娘和爷爷他们过世的甚为蹊跷,我想有朝一日查出元凶,也好为爹娘和爷爷报仇。”

相士沉吟道:“我看小哥宅心仁厚,聪慧绝顶,不妨给你明示一条道路。”

段逸鸣疑惑的问道:“老丈请说。”

相士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哥听说过修道门派吗?”

段逸鸣点点头,说道:“曾经听爷爷谈及,说那些修道者通天彻地,求仙证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相士颔首说道:“此话虽有些夸张,但大体上不错。修道求仙固然神奇,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修道者本身的领悟资质以及机缘,二者缺一不可。

“小哥资质已是上上之选,若是用心证道,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双眼灼灼,紧盯着段逸鸣。

段逸鸣被他说的迷迷糊糊,只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似乎很适合修道,他茫然问道:“天下之大,去哪里修道呢?”

相士说道:“八月十八,庐山下将会有一场盛会,小哥务必赶去,必定会有一番奇缘。”

说罢,他掏出一块物件,递给段逸鸣,说道:“请小哥将这块玉石贴身佩戴,届时自有用处。”

段逸鸣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圆环状淡绿色石头,晶莹剔透,里面隐隐有雾气翻涌,中间用丝索穿过。

就在这时,相士喝完水,说道:“多谢小哥赐水。告辞。”说罢飘然离去,眨眼间已不见踪迹。

段逸鸣暗暗称奇,将玉石佩戴在胸前,贴身放好。

段逸鸣呆呆的想着相士临走时的那番话,陷入沉思。

“小逸哥哥,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段逸鸣霍然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皇甫雅。

他急忙站起,问道:“雅儿,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出来?”

皇甫雅小嘴一噘,不高兴的说道:“那你是讨厌雅儿来找你了?”

段逸鸣急道:“这是哪里话。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很,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讨厌?”

皇甫雅这才展颜开怀,她向商号里看了看,低声说道:“小逸哥哥,趁晌午没事,咱们去南门土地庙玩去,那里今天庙会,热闹得很。”

段逸鸣犹豫着,说道:“我在做事……”

皇甫雅说道:“你去向掌柜的告个假,就说去去就回来。反正你舅舅是他们的大掌柜,不怕他们不答应。”

段逸鸣也是小孩心性,听说好玩早已按捺不住。转身走进商号,向掌柜的告了个假,两人携手飞奔而去。

县城南门附近有座土地庙,每月逢五、十集会,俗称赶庙会。

今天是六月初五,恰逢庙会,土地庙四周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沿着街面一字排列着许多小摊铺,什么做泥人的、剪纸花的、吹糖球的、彩纸风车、布匹摊等等随处可见。

至于各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异常。

第八章 扫地出门

段逸鸣和皇甫雅来到土地庙,挤进人群。

两人东张西望,看到这么多的新奇玩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转了一会,皇甫雅直喊叫热,于是找了个树荫坐下歇息,旁边茶座里坐着几个少年,闲聊品茶。

段逸鸣和皇甫雅低声说话,倒也自在。过了一会,茶座里少年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八月十八庐山下的紫烟镇附近,又要举行选秀大会,到时候咱们也去试试,说不定能被选中。”一个白衣少年说道。

“小马哥,你们家是大户人家,吃喝不愁,去参加选秀大会干什么?”一个青衣少年不解道。

白衣少年瞧瞧四周,凑近诸人,神秘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据说只要参加选秀大会被选中,名列仙长座下,就可以传授上乘道术仙法。到时候呼风唤雨、御空飞行都是随手使来,你说有没有用处?”

一旁的蓝衣少年听得羡慕至极,说道:“世上真有神仙之流?”

“啪”的轻响,白衣少年在蓝衣少年头顶一敲,斜着眼睛取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你那点见识,哪里知道?真是少见多怪。”

“是,是。小马哥你读的书多,交游甚广,当然比我们知道得多。那你就给我们详细说说。”青衣少年说道。

白衣少年环视一圈,见在座数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中得意,大为受用。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来。

原来这庐山之中有个出名的门派,叫做仙瑶门,隶属正道之列。世人传说这仙瑶门中道法精妙、仙术神奇,众弟子更是高来高去,神通广大,降妖除魔,神乎其神。因此,人们对仙瑶门推崇至极,顶礼膜拜。

这仙瑶门每二十年下山设坛,招收资质出众的弟子,为期五天,地点就在山下紫烟镇附近。

每次临近选秀大会召开之际,无数少年俊才、青年俊彦,甚至于不少中年人都会闻讯而至,参加选秀,希望可以通过选拔,得到那位仙长青睐,从而学得成仙奇术,白日飞升,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白衣少年说道:“据说今年参加选秀大会的人员越发众多,距离较远的人已经出发,赶往庐山紫烟镇了。各位若是想去,那得早做准备,提前上路,免得误过此番盛会。”

诸人交谈一阵,起身离去。

段逸鸣心潮澎湃,不知怎的,脑海之中逐渐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念头,那就是去庐山紫烟镇一看究竟。

想到这里,他游兴大减,心思全无,他说道:“雅儿,玩够了吧,咱们回去吧!”

皇甫雅却说道:“不行,小逸哥哥今天得陪我好好玩玩。”

段逸鸣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拉着到处游玩,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偏西。

皇甫雅却拉着段逸鸣直奔一处偏僻小巷迩来,段逸鸣奇道:“雅儿,咱们来这里做甚?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皇甫雅神秘的一笑,说道:“不着急,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人?见什么人?”段逸鸣疑惑不解。

皇甫雅突地收敛笑容,郑重地说道:“小逸哥哥,我今天叫你出来,其实并不是让你陪我逛街。而是……”她顿了顿说道:“我是向你说一件事的,我……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言语当中夹带着淡淡的伤感。

段逸鸣一怔,心中讶意大起,暗道:“雅儿平时无忧无虑,在家中被父母、奶奶宠爱,哥哥皇甫琅更是呵护有加。难道她会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段逸鸣问道:“雅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皇甫雅秀眉微蹙,缓缓说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家里来了个亲戚,娘说那是一个远房姑姑,说是来接我走的,我心中奇怪,问过爹娘之后才知道,原来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体虚多病,多方寻医均无法痊愈。

“恰好这个姑姑当时路经此处,她看过我之后,说我体内天生阴虚脉乱,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若不及时医治,恐怕难以活过十八岁,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随她入门,自会医治复原。

“当时,她就想把我抱走,爹娘舍不得,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难受,于是请求把我多留几年。姑姑最后同意,约好在我九岁时再来接我,并且给我留下一些药丸服用。

“现在约定的时间到了,姑姑已于昨天赶来,说是要接我走。”说完这些,她眼圈微红,隐隐有留恋之意。

段逸鸣心中一沉,颇为不舍,他说道:“雅儿,你……你真的要随那姑姑离开吗?”

皇甫雅点点头,低声说道:“姑姑说我的病不能再耽误了,得马上随她回去医治,恐怕这次是不得不走了,只是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段逸鸣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里,雅儿兄妹俩是他最好的伙伴,尤其是雅儿,机灵乖巧,善解人意,不管自己在舅娘那里受了多大委屈,只要见到她,心情总会欢畅许多,可现在,雅儿突然要走,他的确舍不得。

然而,这事关雅儿的性命,自己没有理由阻止。

段逸鸣低着头,默然不语。

皇甫雅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逸哥哥,你不高兴?”

段逸鸣忙说道:“啊不……只要你能治好病,总是好事。”

正说话着,两人来到一扇月白小门前。

皇甫雅轻轻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冷峻的问声:“是雅儿么?进来吧。”

皇甫雅拉着段逸鸣走进小门,里面清幽淡雅,挨着围墙种着几十余株高大绿木,将院落与外面隔离开来,显得非常清凉幽静。

院中小径两侧,皆是翠绿的青竹,其后矮木之中百花怒放,清香扑鼻。曲径通幽,小径深处掩映着一座房屋,雪白如雪,一尘不染。

段逸鸣心中大奇,没料到这繁华喧闹的土地庙附近,竟有这等脱尘出俗的地方!

皇甫雅领着段逸鸣走到房屋前,推门而进。

屋中布置颇为雅致,几盆兰花随意摆放,淡香浮动,当中一张八仙桌,一位中年女子坐在上首,旁边陪立着一个少女。

皇甫雅上前施礼:“雅儿见过姑姑。”

段逸鸣随之拜见,他感觉到两道淩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缓缓扫过,冷嗖嗖的,一股无形的重压逼上身来,心中竟然无端的生出莫名的紧张,大骇不已。

片刻之后,重压才缓缓消失,不由得大吁一口气,直身起立,朝两人看去。

坐在八仙桌旁边的中年女子,一身素装打扮,面如满月,雍容端庄,站她身边的少女翠衣装扮,年纪大约是十三、四岁,清丽脱俗,面罩寒霜。

此刻,少女见段逸鸣看来,眼中冷芒闪现,隐约涌出丝丝寒冰酷冷气息。

段逸鸣一愣,心中暗道:“怎么这少女如此怪异?”

中年女子淡淡问道:“雅儿,你准备好了?咱们即刻就出发。”对旁边的段逸鸣视若无睹,当他不存在一般。

皇甫雅看了段逸鸣一眼,低声说道:“姑姑,雅儿准备好了。”

中年女子说道:“那好,咱们这就走。”回头对身旁翠衣少女说道:“紫岚,你帮雅儿拿好随身携带。”说罢起身走出去。

紫岚躬身应诺,背起包袱,对皇甫雅说道:“皇甫师妹,走吧!”

段逸鸣惊道:“雅儿,你这就要走了么?”

皇甫雅黯然神伤,低声说道:“嗯,姑姑特意吩咐,不让爹娘他们前来送行的,我好不容易才央求姑姑让我见你一面的。”

紫岚催促道:“皇甫师妹,师父走远了,再迟她会生气的。”

皇甫雅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的说道:“小逸哥哥,不要忘记我。”

段逸鸣心中难受,重重点头,说道:“雅儿,我会记得你的。”

紫岚走过来,拉着皇甫雅离去。

段逸鸣呆立半晌,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奔出去喊道:“雅儿,你要去哪里?”可是人影袅袅,三人已然不见踪影。

段逸鸣失魂落魄的站在巷口,半天之后才缓缓离开。

段逸鸣走出巷口,抬头一看天色,日影西移,不由暗暗叫苦,急忙飞奔而去。

待他赶回商号之时,正有一个伙计在大门前等候,见他回来,趋步上前说道:“小逸,你这半天去那里了?”

段逸鸣见他神色慌张,问道:“怎么?商号里发生什么意外了?”

伙计摇摇头,低声说道:“你舅娘就在里面,她等你老半天了。”

段逸鸣大骇,心头“突突”直跳。

这位舅娘时常来商号里检查,对掌柜和各位伙计甚是严厉,尤其是段逸鸣来这后,她来往的次数越发频繁。

“她今天又来干什么?”段逸鸣忐忑不安的走进商号。

一进大门,就看见舅娘端坐在那张待客的木桌旁翻着什么。

段逸鸣小心翼翼的走近,低声说道:“舅娘……”

舅娘闻声抬起头,见到段逸鸣,脸色马上变得阴沉,看得段逸鸣心里直发毛,她说道:“你野到哪里去了?”

段逸鸣小声说道:“我……我方才出去了。”

“啪!”舅娘猛力一拍桌子,提高声音,厉声说道:“我知道你出去了,说,这么半天疯到哪里去了,啊?”

她声色俱厉,横眉冷对,旁边一众伙计都吓得躲避开来,唯有胡掌柜垂手站在一旁。

小金骇了一跳,趴在段逸鸣肩头,紧盯着舅娘不放,尾巴缓缓摇晃。

胡掌柜说道:“是我同意让小逸出去的。”

“什么?”舅娘偏转身躯,冷冷的看着胡掌柜,说道:“我家官人礼聘胡掌柜主持此间总要,就是让你管好手下一应人等。谁允许伙计们私自出门闲逛?长此以往,纪律废弛,我这商号招牌岂不败坏在你手上?”

“这个……”胡掌柜头上冒出虚汗,东家的内室是出名的刻薄人物,说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关于这点他已领教多次。至于她对待这个亲外甥的种种事情,他也略有所闻。心中暗道:“他们总算是亲戚,家事还是不介入的为妙。”

段逸鸣抬起头,双目直视,说道:“这和胡掌柜没有关系,是我趁午间出去玩耍,是我不对。舅娘,您就不要责备胡掌柜了,要罚就罚我好了。”

“哎呀,看不出你这小乞儿,一张小嘴巴还真会说话。你以为我不敢惩罚你?”舅娘阴阳怪气的说道,说罢站起身,走到段逸鸣面前,喝斥道:“你这小乞儿,自己家中破落,老娘收留了你,给你一口饭吃。

“你舅舅还说你听话乖巧,原来都是假的!安排你到商号里做事,竟然不务正业,跑到大街上闲逛!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倒无法无天了!”说罢拾起木桌旁边的木棍,杀气腾腾的走近,照着段逸鸣的后背狠狠击去。

“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段逸鸣咬着牙不吭声。

胡掌柜一惊,急忙过来劝阻:“东家,他还是个小孩子,吃不消如此杖击的。您消消气,大人大量,饶了他这一次吧。再怎么说,小逸也是东家的外甥,您就算了吧……”

舅娘怒气不消,冷冷斥道:“这是我们家务事,不劳胡掌柜操心。”

胡掌柜脸色通红,他已经听出话中不满,尴尬的搓着手。

段逸鸣倔强的不出声求饶,眼眶里泪花直转。

舅娘见他竟然硬挺着不向自己讨饶,心中更是大怒,手下不留情,击打不停。半晌之后,手打得也累了,这才歇手作罢。她余怒未消,厉色喝道:“说,你做错了。”

段逸鸣眼前闪过爹娘和爷爷临死之前的惨状,心中越发凄苦。舅娘这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让他彻底对这里丧失了信心。就在挨打之际,脑海中已然下了决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扬起脖子说道:“我没有做错!”

舅娘闻言大怒,指着段逸鸣气道:“好好,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胡掌柜,马上派人回去把这小乞儿的破包裹拿来。你……你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她赫然失去了理智,满脸横肉的谩骂道。

“这……东家,这样不妥当吧?我看还是等到程大东家回来再说,您看……”胡掌柜赔着笑脸说道。

话音未落,舅娘脸色大变,阴沉着脸说道:“胡掌柜,你去也不去?难道你不想在这里干了?别忘了,这是我程家的商号,一个人得知道自己的身分。”言语之中暗含威胁之意。

胡掌柜心中狂震,疾步走到后院,吩咐一名伙计去办。不多时,伙计返回,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不敢上前。胡掌柜接过,犹豫不决。

舅娘劈手夺过,摔到段逸鸣脚下,恶狠狠的说道:“滚吧!”

段逸鸣心中泣血,脸上却不露一丝情感,他俯身拾起包裹,向胡掌柜和众位伙计深深鞠了三个躬,说道:“多谢胡掌柜和各位大哥平时的教诲和提携,小逸铭记在心,永世不忘,望各位多加保重!”

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舅娘,冷冷的说道:“我再叫你一声舅娘,麻烦你给舅舅传句话。就说小逸不孝,不能报答他收留栽培之恩。有朝一日,小逸自会回来看望他的。”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商号,带着小金迳自大步离开。

胡掌柜和几位伙计看在眼里,心中大是同情。

舅娘气得满脸通红,转脸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大东家若是回来问起,谁也不得饶舌多嘴,要是谁在中间添油加醋,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气鼓鼓的走了。

胡掌柜急忙唤过一名伙计,从柜台里取出一些银子,吩咐速速赶上,交于段逸鸣。

不管怎么样,小逸毕竟是程大东家的亲外甥,若是这么走了,将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段逸鸣则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他背着包袱,从东门出城而去,一路向东走来,目标正是庐山方向。

段逸鸣走出县城东门,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官道,一直通向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

回头望去,苍灵山巍峨耸立,浓翠一片。他心里默默祈祷一会,随即转身迈开大步走去。

很快的,喧闹的人潮消失在身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偶尔有辛勤的农夫在田间劳作。

这条官道,主要是把周围几个县镇连接在一起,但是由于这里是山区,所以稍微远离城镇,马上就显得荒凉僻静。

段逸鸣一路向东走去,几天之后,道路崎岖不平,已经进入大山之中。

这天,天色渐黑之时,段逸鸣来到一处山岗之上,这里乱石嶙峋,灌木丛生,到处是杂乱生长的树木。

段逸鸣心中焦急,放眼望去,这山岗似乎十分绵长,视野之内看不到任何房屋,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只顾得埋头赶路,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停宿的地方……”

又走了一会,夜色完全笼罩了天宇,黑暗慢慢将山岗淹没。

段逸鸣眼见今晚走不出这座山岗,心想先找个地方歇息。他环视四周,突然看到山岗半腰露出一片屋脊,心中大喜,急忙奔过去。

拨开一人高的荒草,一座败落的小寺庙出现在前面。

段逸鸣长吁一口气,自语道:“还好,今天运气不错,总算有落脚的地方。”说话间,走进大殿中。

大殿里面倒不像外面看上去那么小,四壁满是蛛网,似乎罕有人来过。

正中间是一座泥塑的佛像,身上落满了尘土,前面供桌上散落着一些器具,下边各有两尊陪立的泥塑,缺胳膊短腿,显然荒废许久了。

侧面有道小门通向后院,段逸鸣四下检查一番,园中多是低矮灌木,杂草丛生,偶尔惊起一、两只小兽,慌乱逃散。

临墙处有几间厢房,房顶已经坍塌,无法住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月明星稀,四下死寂一片,偶尔有几声夜枭的怪鸣声响起,越发显得空旷冷僻。

段逸鸣一看,只能在前殿里留宿了,返身走回。他无意中发现,供桌下比较干净,找了一把杂草打扫一番,放好幔布钻进去。

他胡乱吃了一些野果,感到十分困乏,于是卧倒在地,沉沉入睡。

半夜时分,段逸鸣突然惊醒,只见小金警觉的盯着殿外,见他醒来,低声“吱吱”叫着。

段逸鸣撩开幔布向外张望,什么也没有,打了个哈欠,正要重新睡倒,忽然,小金直起身体,体毛“唰”的竖起,尾巴来回摇摆。

段逸鸣和小金相处两年,知道这是它发现异常时候的反应,当下睡意全消,悄然坐起,全神贯注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呜”的低响,一阵微风吹进大殿,凉意袭体,段逸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心中一动,马上察觉有异,这股凉风有些古怪,似乎蕴含着一种特别的阴冷气息。

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天色变得昏暗无比,月亮业已躲进乌云里面。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一个黑影,稍稍停顿一下,缓缓飘来。

段逸鸣凝目看去,由于天色漆黑无比,只能看出大概轮廓,似乎是个人形,具体模样却模糊不清。

他突然发现,黑影竟然足不着地,虚空飘浮而来!

这一发现,使得段逸鸣十分惊骇,记忆之中只听说过鬼魅之类的邪物,才是这般情形……难道这诡异的东西,真是传说之中的鬼魅?

他心底升起一股凉气,不由自主地的握紧桃木剑。小金缓缓伏下前身,双目圆睁,作势欲扑,段逸鸣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大气也不敢喘。

那道黑影渐飘渐近,眨眼间已到大殿门口。

黑影突然停止不前,似乎也在试探着大殿里面的虚实。

段逸鸣藉着昏暗的光线看去,赫然发现黑影下方竟然没有腿!

“这……这不是鬼魅吗?”他惊出一身冷汗,浑身汗毛直竖起来。

段逸鸣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里,口干舌燥,紧张的看着门外的黑影。小金的尾巴突地停止摆动,嘴巴微张,肌肉绷紧。

怪事发生了,黑影竟然发出“咦”的惊讶声,眨眼间已经跳落地面,赫然是个孩童!

那孩童手中突然多了两件细长的物件,他仰首闻了一阵,缓缓向殿内走来。

段逸鸣大感诧异,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就在这时,小金猛地跃出,低吼声中,迅速的飞临那孩童,张嘴咬去。

孩童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开。同时抽出一把宝剑,喝道:“何妨妖孽!看打!”飞身纵起,抖手一甩,一点磷火飞出,直奔小金而来。

段逸鸣一怔,按捺住身形,暗道:“对方什么来历?怎的如此诡异?”索性藏在供台之下观看。

小金身形异常灵活,一击不中,身体在半空之中垂直反转,再次向孩童抓去。风声锐利,低吼连连。

孩童见到黑暗之中冲出的小兽,竟能在空中诡异的转身,大惊失色,他身在半空,急速抛出一道黄符,嘴里喝道:“太乙上仙急急如律令,镇妖除魔,疾!”黄符飞飘而来,孩童宝剑一抖,寒光闪现,斩向小金腰腹。

小金大怒,身体一摆,就朝孩童手掌咬去。

电光石火之间,黄符已然飞临小金,小金利爪长伸,“唰”的将黄符撕裂!

黄符“呼”的燃烧,冒出一股青烟,数点光芒飞射而出,打在小金身上,小金猛觉大力袭来,顾不上咬对方手掌,急忙侧身躲避,哪知距离太近,仍被几点光芒击中,大感疼痛。

小金狂性大发,返身急扑,速度却慢了许多。

孩童一惊,黄符竟然没有起作用,他低喝一声,宝剑化作一道闪电,刺向小金。

小金躲闪不及,眼见就要伤在孩童剑下。孩童得意地笑出声,轻斥道:“妖孽,还不伏诛?”

段逸鸣心中大震,高声喝道:“看剑!”猛地从供桌下冲出。

那孩童一愣,小金趁此间隙,折身飞回,落在大殿前。

段逸鸣桃木剑挥舞,硬生生接下孩童宝剑,“轰”声大作,两人皆被对方震退,落在地上。

孩童目光闪动,颇为惊诧,对着段逸鸣说道:“你……你不是妖孽?”

段逸鸣又气又笑,啐道:“你才是鬼魅呢!”他已看出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并非什么鬼魅,心中大定。

孩童奇道:“我怎么是鬼魅?”

段逸鸣说道:“你方才飘忽不定,脚下无物,不是鬼魅是什么?”

孩童恍然大悟,“嘻嘻”一笑,从背后取出两根细长木棍,漆黑无比,木棍上方各有个脚托。

段逸鸣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是蹬在脚托里面行走的,木棍便涂黑色,在黑夜里很难察觉。

孩童奔上前,说道:“你是谁?怎么半夜三更的露宿荒庙?”

段逸鸣呀然失笑,心想你还不是一样,当下笑道:“我赶路错过了地头,所以才停宿在这里。”

两人走进大殿,小金奔进,跃上段逸鸣肩头,气呼呼的瞪着孩童。

段逸鸣这才看清对方打扮,头顶两只朝天辫,双眼澄清明亮,脸颊上依稀有两个酒窝,一身布衣,宝剑银亮若水,微微映射出淡淡寒光,腰间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背上却背着两根漆黑木棍。

奇怪,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来路?

第九章 夜半鬼魅

孩童好奇的盯着小金说道:“哎,你这只小貂倒是很机灵啊,竟然能够躲得过我的无量驱妖灵符!”说话之际,伸出手就要抚摸小金。

小金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屈身弓背,展开小嘴“呼呼”直吹气,仿佛极为不满似的,它这一举动,唬的孩童闪电般收回手,差点就被咬着。

段逸鸣低声喝止小金,对着孩童说道:“现在半夜三更的,你这么小,不怕遇上鬼么?”

孩童嘻嘻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捉鬼。”

“捉鬼?”段逸鸣惊讶的说道:“难道这里真的有鬼不成?”

孩童说道:“我路经此地,发现山岗上黑气弥漫,十分怪异,本以为这座荒庙里有邪物盘踞,没想到是个活人,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他说话之际摇头晃脑,活像个老学究一般。

段逸鸣不由气结,好歹自己也比他大一些,竟然被他称为“活人”,苦笑连连。

那孩童把整座大殿检查一遍,掐指默算,突地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咦?怎么北方黑帝方位隐生邪气?奇怪。”说罢走到大殿之后。

段逸鸣听得莫名其妙,紧跟着出来。

孩童指指点点,最后飞纵翻出院墙,很快返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段逸鸣奇道:“怎么?”

孩童横披一眼,说道:“这座大殿面北朝南,格局风水本来甚好,可惜庙宇背后不远处,竟然有一座陈年老墓,无意中破坏了庙宇的格局,隐含凶险,怪不得我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那座坟墓在作祟。”

说到这里,孩童凝神思量半晌,又道:“看来只有这样了。”说完,从胸前取出纸墨和一盒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

段逸鸣看他从胸前取出这么多东西,不由莞尔,心下明白为什么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原来如此。

孩童左手持笔蘸朱砂,右手姿势却非常古怪,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余四指微向内弯,随即运笔如飞,嘴里念念叨叨:“阴月灵华,引气入符,神灵助威,祛邪伏鬼!”

说也奇怪,他话音刚落,黄符上字迹微光闪动,灵动流转,似乎具有灵性一般。

孩童满意的看着写好的黄符,说道:“应该可以弥补北方格局缺陷了。嘿嘿,今晚不来则好,若是来了,你就乖乖的伏诛吧!”边说边把黄符贴到大殿后门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孩童整理出一片干净地方,倒头就睡,不再理会段逸鸣。

段逸鸣见他神神秘秘的,本想询问一番,但那孩童早已闭目睡倒,只有作罢。他打了个哈欠,睡意涌上,钻回供桌下,伏地入睡。

突然,大殿正面刮起一阵阴风,一股黑气缓缓出现,盘旋而上,逐渐靠近孤立在夜空下的小庙宇。

孩童猛地张开眼睛,一道寒光闪过,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低声说道:“你到底还是来了!”缓缓起身躲到殿门之后,伸手握紧宝剑,紧盯着黑气。

正在供桌下酣睡的段逸鸣几乎同时惊醒,睁眼一看,桃木剑震动不已,心中马上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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