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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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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悟通之后,欣喜若狂,这下子事情突然出现转机,犹如阴霾梅雨季节,蒙蒙霏雨绵绵许久,某日突在乌云缝隙射出一缕灿烂阳光,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但欢喜转瞬即逝,众人眉头紧锁,脸上喜气登时一扫而空。

这里是地隙火脉,炽热阳刚,大家困守此处,无法脱身,又到哪里去找九幽黄泉?

难不成是让大家死后,到九幽之下去找碧落黄泉?

到那时人都死了,即便找到异宝又有什么用?

再说,何谓天地至纯阴阳之物?又如何收摄异宝?

后八个字语焉不详,只说拥有九幽瑰宝,便可以镇服混沌炎母,但如何镇服,却是茫然不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任凭如何绞尽脑汁,也是想不通此中关节,不免有些泄气。

阴仙不耐,瞪著牛眼呼喊道:“狗屁破石头,谁在上面胡划了几个字,故弄玄虚。老娘如今身陷地隙火脉,到哪里去找什么九幽黄泉,分明是捉弄人么!”

气恼之下,凝气于臂,破天斧霍然劈出,狂风怒啸,登时击在那块紫石之上。

轰隆炸响,破天斧如若击中精铜玄铁,火星迸爆,呜呜狂响,登时冲天激飞。

阴仙骇了一跳,忍住胸口翻滚恶意,连连捏动法诀。

破天斧剧颤嗡鸣,斜斜飞起,去势如电,竟是直劈在石壁之上,几乎没入,只留下斧柄露在岩石外面。

阴仙大呼小叫,偏偏破天斧劈中之处,距离众人落脚之处三十余丈,热浪飞卷,却是接近不得。

她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鼓起腮帮子痛骂不已。

众人吃惊不小,阴仙这柄破天斧,乃是以极南之地天降陨石所制,坚硬无比。

而这块青石竟能吃得起阴仙全力一击而安然无恙,质地之硬出乎意料。

众人隐隐觉得,这块青石似乎大有来历。

正猜想之间,那块青石却裂开两半,纷纷坠落。

此时,一幕奇景出现了,但见青石断裂面光滑如镜,似乎早就有裂缝,被阴仙破天斧一击,便应声分裂。

此时断面上又有一幅古篆状图形出现,一边烈火熊熊,一边是潺潺流水。

大衍上人注目瞧了片刻,出声道:“此图似有深意,若有所指,以老夫所想,烈火应该就是指眼前火脉了,那流水莫非代表的是九幽黄泉?”

青竹道长点点头,说道:“上人所说不错,此图隐藏在石中,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

阴仙见心爱兵器破天斧近在眼前,却无法取回,气得暴跳如雷,听到两人说话,大感不耐,喝道:“牛鼻子、臭道士,你们喋喋不休什么,烦死人了。不就是一幅破画么,水火相依,有什么好说的!”

大衍上人见她说话粗鲁,脸色一沉,心道此时大家处境危急,没有必要和她斗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充耳未闻。

却见青竹道长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惊呼道:“此图中流火黄泉唇齿相依,那是说九幽黄泉就在地隙火脉之旁了!”

众人闻言大惊,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几乎不敢相信。

细细一想,却是大有可能。

此画藏在石中,若不是阴仙无意中击破,也不会被众人所见。

以此看来,当初刻画之人必是有意而为,并不知日后众人会失落此处,因此断无捉弄人之意。

想到此中环节,众人精神陡然一振。

照画中所示,那传说之中,幽深不测的九幽黄泉分明就在附近了。

众人纷纷四下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些心急之人,甚至驭器飞行搜寻起来。

但此间热浪迫人,不一刻便汗流浃背,胸中憋闷灼烧,真气几乎提不起来,不得不折返回来。

火脉之下,赤浪冲飞,暗红绛紫层层翻涌,妖艳而又绮丽。

沿著地隙放眼望去,只见地隙绵延曲折,不见尽头,哪里有九幽黄泉的踪迹?

众人查找半晌,一无所获,焦虑之下,纷纷怀疑起来,青石上所画莫非只是虚言?

不少人失望至极,失去耐心,纷纷破口大骂,一时间石梁上乱成一片。

青竹道长和大衍上人面面相觑,也对先前猜测怀疑起来。

一边,唐冰兰说道:“公伯师弟,以你之见,九幽黄泉可否真在此处?”

公伯拓沉吟道:“以我想来,在青石上刻画之人似乎并无恶意,否则何必隐藏在石缝之中?唯一的可能便是,九幽黄泉确实就在左近,只不过没有发现而已。

“难道……是因为历经千百年,地隙变化,火脉易位,将九幽黄泉入口淹没了么?”

唐冰兰眉头紧皱,默然不语,公伯拓此言大有可能,沧海桑田,地势变化莫测,当年九幽黄泉此刻也许早就移动位置,不知在哪里了,照这么找下去,恐怕难以发现……

旁边突然有人冷笑道:“胡说八道。九幽黄泉深幽无底,火脉若能真的将它入口淹没,只怕早就熄灭了,哪能有如此气势?”

说话者一身绿袍,胸口处绣著九颗血红寒星,正是东海鬼马岛岛主鬼马魔尊,以一柄龙虾剪无坚不摧、所向披靡所闻名。

第八章 蒙面少女

公伯拓知道鬼马魔尊凶名高炽,素无好感,见他说话毫不客气,心中恼怒,眉尖一挑,冷冷说道:“那依阁下之意,可是找到九幽黄泉的入口了?那就公之于众,让大家瞧瞧。”

鬼马魔尊一滞,应答不上。

公伯拓冷笑道:“地隙火脉千万年来不知易位了无数次,那九幽黄泉想必也随之变化。只有那些愚蠢笨蛋才会刻舟求剑,不啻于大海捞针……”

鬼马魔尊大怒,老脸青紫一片,怒喝道:“老匹夫,你说谁是愚蠢笨蛋?”碧袍卷舞,龙虾剪气芒吞吐,怪目中杀气大作。

公伯拓悠悠说道:“老夫又没有点名是你,著急什么?”

鬼马魔尊气得吹胡子瞪眼,目中凶光大炽,龙虾剪一扬,桀桀怪笑道:

“相好的,咱们手下见真章!”

公伯拓那肯示弱,冷哼一声,仙剑祭起,剑气暴涨,黄澄澄一片,将四周映射的橘黄蒙蒙,劲风潜涌,衣襟猎猎狂舞。

旁边诸人被迫的不住后退,呼吸堵滞。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唐冰兰寒声说道:“鬼马魔尊,这里可不是东海,任由你带著虾兵蟹将兴风作浪!哼,大家脚底下的石梁,可吃不住你这龙虾剪一绞。难道非要一齐坠入火脉,被烧的尸骨无存才甘休!”

鬼马魔尊心中大凛,知道唐冰兰所言不虚。自己目下身处险境,石梁下即是深不可测的火脉,如果混战万一震断石梁,那便一齐作了冤死鬼。

再说他也没有必胜把握,便哼了一声,缓缓收起龙虾剪,但一双怪目仍虎视眈眈的瞪著公伯拓。

石梁上混乱一片,正邪两派互相讥讽怒骂,一个个热血上冲,失去了控制。

不多时,便有人互相厮杀起来,彩光爆舞,冲天抛射。

“啊!”一声痛呼响起,有人横飞跌下石梁,笔直坠下火脉赤浪之中,转瞬化作青烟一缕,很快便被火舌吞没。

余下之人见状大悲,群情激愤,呼喝不止,蜂拥而上,竟是混战在一起。

石梁上地方本就不甚宽大,众人这么恶斗,其余人等纷纷闪避,几无立锥之地,不少人只好钻入石穴之中。

段逸鸣护著落雁,缓缓后撤。

突然间,火脉突然一暗,头顶怒吼炸响,正待抬头看时,却听到落雁惊呼道:“段大哥,小心背后!”

潜流涌动,一道碧芒悄无声息,势如毒蛇吐信,朝段逸鸣背心急速刺来。

段逸鸣闻风辨位,身随意动,身躯一闪,但事发突然,躲避已是不及,寒毛陡然竖起。

急切之中,硬生生将背部重穴挪开半寸,反手刺出紫竹棍。

与此同时,身边传来两声娇喝,却是纳云儿和彭衣茱双双欺来,“太阿”、“电羽”同时出鞘,青芒桔光交错冲舞,齐齐撞在那道妖异碧芒之上。

“当啷啷”巨响,来袭之人不防竟遭到如此凛厉反击,虎口震裂,肝胆俱丧,惊骇之下,纤腰一扭,倒翻而回。

血花飞溅,段逸鸣手臂一痛,已然中剑。

幸好他及时察觉,总算躲过一劫,但衣衫顷刻间被鲜血染成一片,痛彻心扉。

彭衣茱关切的问道:“段师弟,伤的重么?”

段逸鸣强忍著痛楚,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还好,有两位相助,伤势并不要紧。”

彭衣茱娇嗔道:“还不要紧,你瞧,衣衫都被血浸透了。”不由分说,掏出那方香帕为他包扎伤口。

热风鼓舞,彭衣茱垂头仔细包扎之际,几缕青丝飘掠摆舞,摩挲著段逸鸣脸庞鼻翼,酥痒无比。

他忍著痒意,一动不动,唯恐惊著对方。

一边,几双明媚大眼默默地望著这一切,心底深处酸意隐隐。

正当此时,那袭击段逸鸣之蒙面少女,突然格格娇笑道:“好个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最后却是一声冷哼,敌意甚浓。

彭衣茱听在耳中,俏脸唰的通红,匆匆缚紧。

包扎完毕,段逸鸣道了声谢,转过身来,凝目看去,袭击自己之人却是个蒙面少女。

她此时正皱著眉头揉著手腕,一双俏目盯著自己,似是嫉妒、似是恼怒,眼神奇怪之极,不由大奇,暗道:“这女子不曾相识,怎么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若不是纳姑娘和彭师姐相助,只怕已经伤在她手下了。”

一会后,段逸鸣蓦地想起,先前曾遇到过这群蒙面神秘女子。

那蒙面少女怒视著三人,眸中突然闪过一道惊讶之色,盯在纳云儿面上,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片刻之后,忽又冷冷一笑,说道:“段少侠真是艳福不浅啊,又从哪里骗来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嗯,左搂右抱,香风脂浪,诸美环围,大享齐人之福,当真是风流快活啊!”

段逸鸣被她这几句话冷嘲热讽,登时大窘,不安的瞧了左右一阵,俊脸早已涨红,说道:“妖女,你胡说八道什么?彭师姐和纳姑娘她们大家冰清玉洁,岂容你信口雌黄,肆意玷污?”

话方出口,蓦地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似被细针刺中一般,脸色煞白,真气迸散,汗如雨下,喘不上气来。

蒙面少女一撇嘴,不屑道:“哼,你这个登徒子到处留情,还敢大言不惭?你不是有一个凶巴巴的小师妹么,她没有陪你来么?还有一个南海九凤庵的痴情小妹,青梅竹马,眼下人家遁入空门,你移情别恋,又骗了这几个美貌小妞。

“哼,这几个小妞貌美如花,一个个春心荡漾,哪个又是冰清玉洁?

“段少侠能让这么多美女争相投送抱,真是英俊神武,无人可敌啊!”

她这话直截了当,纳云儿、彭衣茱等人听到,无不面红耳赤,脸庞烧烫,心头突突疾跳,暗啐了一口,羞不可抑。

段逸鸣心中大奇,疑窦渐起,暗道:“这女子是谁?怎能将自己之事知道的如此透彻?梅儿倒也罢了,但雅儿和自己之事隐秘至极,只有极少人知道,但这妖女却好像亲眼目睹似的,真是奇怪!”

念头一闪,胸口那刀绞虫噬般的尖锐刺痛,复又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痛的几乎晕厥过去。

段逸鸣强行运转真气,护住心脉,奋力说道:“妖女,小爷和你素昧平生,为何下此毒手?”

蒙面少女闻言格格狂笑,花枝乱颤,良久方止住。

她冷冷盯著段逸鸣,寒声说道:“臭小子,你喜新厌旧,十足一个花花公子。本姑娘今天就是要给你一点教训。”

段逸鸣苦笑一声,干脆不去辩解。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想到了什么。模模糊糊之间有一丝莫名寒意和不安,十分强烈。

不知怎的,面对这么个神秘蒙面女子,他心中竟然生起一股惊惧之意,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奇哉怪哉,真是咄咄怪事,心中一动:“这妖女莫非是被什么邪气鬼魅缠身附体,才会知道自己心底秘密?”

蒙面少女目中闪过一道恼怒之色,呸了一口,怒不可遏道:“臭小子,你脑袋里想什么歪念头?你再胡想,本姑娘就让你到阴曹地府想个够!”

段逸鸣吓了一跳,她竟似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寒意大盛,冷汗涔涔而下,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蒙面少女目中闪过一道异色,古怪之极,似是悲伤痛楚,又似是怨恨仇视,段逸鸣不由打了个寒颤。

蒙面少女狂笑道:“问的好。我究竟是人是鬼?格格,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是鬼!臭小子,你当真不知道么?”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眼神狰狞可怖,凶光大胜,缓缓逼上数步,杀气弥漫,阴冷可怕。

诸女不寒而栗,心底发毛,无不握紧兵器。

段逸鸣正想举起紫竹棍,但是甫一用力,那剧痛攻心,如同刀绞,登时跌倒在地,几欲晕死。胸口憋闷,大口喘著气,眼前金星乱舞,昏黑一片。

诸女见状大骇,同时娇叱道:“妖女,看剑!”举剑便欲上前保护段逸鸣。

蒙面少女长剑狂舞,青气如若七朵牡丹,迸爆开来。

“叮叮当当!”一阵金石奏鸣,蒙面少女被震的气血翻卷,樱唇一张,“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顿时将纱巾染红。

但她竟是藉机冲上前,酥手一翻,长剑架在段逸鸣脖子上,森然说道:

“谁敢再上前半步,本姑娘便杀了他!”

诸女大凛,退出数步,远远将她包围起来。

纳云儿怒道:“妖女,你已经落入重围之中,插翅难逃。最好乖乖的放了段少侠,否则的话,立时叫你血溅五步!”

仙儿横眉娇喝道:“妖女,你快放了鸣哥哥。如若不然,便将你挫骨扬灰,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

落雁紧抓著仙儿衣襟,面色雪白,几乎透明。

蒙面少女却是凛然不惧,轻笑道:“哦,是么?本姑娘可从来不怕别人威胁!”顿了顿,厉声说道:“哼,本姑娘得不到臭小子,你们也别想得到!”

诸女愕然,不知道她话中之意。

蒙面少女蓦地格格娇笑,花枝乱颤。

她被三人合力一击震的经脉欲裂,五内欲焚,酥胸起伏,“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恨声说道:“臭小子,本姑娘要和你同归于尽。”说著抓起段逸鸣,头也不回的跳下石梁!

诸女失声惊叫,跃到石梁之边,俯首下看,但见熊熊火光之中,两道身影疾坠而下。

落雁悲呼道:“段大哥!段大哥!”边喊边要跳下。

还是纳云儿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劝道:“楚姑娘,不可轻生。”

落雁哀哀扑倒,望著无边火海,呼喊著段逸鸣名字,声如杜鹃泣血。

炎风狂舞,桔黄色气浪炸射喷涌,众人只觉口鼻、咽喉仿佛突然被灌入沸水烈火,热辣辣直冲腹内,竟是无法呼吸,衣裳鬓角几乎烤灼,不由自主的倒退不迭。

片刻后,炎风稍缓,众女扑到石梁边,却是大骇,落雁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原来落雁见到沉鱼胁迫段逸鸣跳下石梁,心急如焚,心中一沉,生念立绝,于是趁人不备,翻身跃下石梁。

石梁下赤霞如炽,霓光耀眼,一片光怪陆离,隐约可见几个黑点急速坠下,越来越小,很快被火浪吞没。

诸女失声惊叫,身子凉了半边。

火脉之下温度不知多高,便连精铜玄铁也会立时熔化,何况区区血肉之躯?

彭衣茱娇躯摇摇欲坠,心中大沈,仿佛坠入冰窟之中,寒冷无比,脑中混乱一片,明月般的美目中,清泪打转,盈盈欲滴。

一刹那间,惊骇、悲戚、茫然,还有莫名刺痛噬咬著全身上下。

这一刻,竟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心痛。

仙儿惊骇欲绝,木木怔立片刻,蓦地秀眉一挑,沉声说道:“鸣哥哥被妖女裹下石梁,危在旦夕。我去救他!”

纳云儿点点头,说道:“我也去!”两人驭剑而起,盘旋一圈,急速下降。

彭衣茱脑海中闪电般掠过段逸鸣种种往事,云梦大泽之上、八爪章鱼嘴下,是他冒险刺杀救下自己;长白参宫之行,万里同行,联手力闯参宫,相救长孙师妹却失陷其中,又是他他屡次奋不顾身相救自己……

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师弟,迭遇险境,但从未见他气馁退缩,遇挫不馁,反而更是顽强向上,短短数年已是出类拔萃。

此次西来苔原沼泽,他屡次帮助自己脱离危险,心意隐隐,昭然若揭。

她猛地醒悟过来,悲道:“段师弟,你对师姐这么好,可是师姐却一直没有在意。如今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心脏隐隐刺痛,一股狂潮汹涌拍来,将她淹没。

此时,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英俊面孔浮现在眼前,深情内蕴,深沉若辽远大海。

他为了自己,受了多少磨难,忍受多少煎熬,但自己却丝毫不知道。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希望这个少年能跃上石梁,站在自己面前,但他坠下火脉,这个愿望怕是永远不会实现了。

眼前火光之中,隐隐浮起那张俊朗而又羞涩的脸孔,似乎是咫尺之遥,却又是远在天边。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轰然涌起,彭衣茱全身颤抖,呼吸不畅,清泪不知何时悄然滑落,惆怅迷茫。

四周酷热赤炎,但她心境却冰凉无比,直如为三九大雪覆盖全身,她一咬嘴唇,也要随后跃下。

龙砚秋在一边将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心中醋意翻涌,飞身跃来,一拉拽住她,说道:“彭师妹,不可!下面危险,有去无回,你不要去冒险。”

彭衣茱急忙环视一周,低声说道:“龙师兄,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我!”

龙砚秋一怔,却不放手,说道:“怕什么?你我已经定下终身,世人皆知。我要你跟著我,不要下去为那小子涉险。”

彭衣茱秀眉皱起,脸上掠过一道异色,此时多说一个字,段逸鸣便会向死亡靠近一步,便道:“龙师兄,快放开我!”

龙砚秋说道:“彭师妹,你玉体要紧。何必为了那小子……”

彭衣茱秀眉一皱,说道:“龙师兄,得罪了!”仙剑撩起,竟是一剑斩断衣裳。

龙砚秋惊呼一声,手背血珠飞溅,踉跄后退,惊怒交集,脸色青紫,骇道:“你……你,为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不惜伤我!”

彭衣茱一时情急,没想到真的伤了龙砚秋,默然不语,但她已无心顾及,匆匆说道:“龙师兄,多有得罪。”说罢飞身扑下,驭剑疾坠。

龙砚秋面色铁青,看著那个袅娜身影飘然坠降,心中说不出的嫉妒,双目赤红,气的一掌击在石梁上,乱石飞溅。

当是时,突听一声巨响,诸人就觉脚下一震,身体呼的坠下,“啊”

的失声惊呼。

但见眼前乱石纷纷下坠,十余道人影翻滚著如同风车,簌簌的摔将下来。

其余诸人眼睁睁看著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儿,眨眼间骨肉俱焚,化作一股青烟袅袅消散,无不脸色苍白,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原来众人混战之际,竟是将那根石梁震的当中折断,上面之人猝不及防,纷纷跌落。

诸人又惊又骇,急匆匆运集真气,驭剑飞行。

但火脉之中轰响如雷,赤光乱舞,无数道艳丽光华纵横交错,笔直上冲,呼啸著朝人群怒射而来。

不时有人闪避不及,被火舌射中,衣衫登时爆燃。惨叫声中,倒栽而降。

风雷激吼,赤炎扑面,但见千百道火光化为绚丽红线,宛如夏夜流星雨似的满天激射。

再说段逸鸣心口剧痛如刺,昏昏沉沉坠下,依稀之中,身躯似是触到一个软绵绵之物,腾云驾雾一般旋飞。

他下意识的伸手捉住对方,只觉手掌所至,滑腻温软,丰盈而极有弹性,耳中隐约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声。

段逸鸣睁开眼来一看,目光突然怔住,原来自己竟是被那蒙面少女抱在怀中,而自己双手环抱的,赫然便是少女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幽香阵阵,脉脉满嗅,温香软玉,近在咫尺。

蒙面少女似有察觉,转过头来,眼波流转,掠过一抹娇羞。

旋即却又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瞪著他,森然说道:“臭小子,想什么想!本姑娘要将你全身筋骨捏断,将你全身千刀万剐,一块一块的丢到火脉中,让你亲眼看著自己的血肉一片一片化作无有。格格格格!”语调森寒恶毒。

段逸鸣倒吸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眼下自己体内暗疾发作,被这妖女挟持,当真生不如死,当下一横心,双手松开对方腰肢,闪电般攀上少女脖颈,死死掐住,心中狂怒,喝道:

“妖女,我先杀了你!”

蒙面少女不防他突然出手袭击,喉咙一紧,俏脸顿时涨红,呼吸大滞,心中大急,用力去掐段逸鸣脖颈。

段逸鸣眼前一黑,呼吸停顿,但他对这蒙面少女戒心极深,唯恐罢手反被其所制,是以手下用力,反而越掐越紧。

蒙面少女真气提不起来,樱唇张开,舌尖一点一点的吐了出来。

两人身躯纠缠在一起,滚滚翻腾,急速坠落。

彼时,蒙面少女忽然停止挣扎,松开双手,妙目痴痴的凝视著段逸鸣,悲喜交织,杀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丝温柔。

一滴晶莹泪珠从眼眶中悄然涌出,盈盈欲滴。

段逸鸣一怔,手下力道减去少半。

蒙面少女大口喘著气,凄然一笑,挣扎著说道:“你真的那么恨我么?”

便在此时,热浪吹拂,面上纱巾飘舞飞起,露出光洁如玉的娇嫩肌肤。

红唇香腮、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但在脸颊两侧,赫然有数十道黑色疤口,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她竟然就是已经沉没在南海海眼之中的妖女沉鱼!

段逸鸣瞠目结舌,不由自主的放开手,骇然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在南海海眼之中了么?”

南海海眼幽深无底,潜流暗涌,水势错综复杂,便是海中霸王,百丈龙鲸落入其中,也会被紧紧吸附无法摆脱,困毙而沈。沉鱼又是如何从海眼之中成功逃离的呢?

段逸鸣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有邪气附身在沉鱼身上,而返魂复活?”一念至此,想到沉鱼似是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想,急忙将念头摒弃。

沉鱼瞧他神色,约略猜出心中所想,说道:“臭小子,也罢。和你死在一起也好,这样谁也抢不走你了。”

值此濒死之际,沉鱼竟有如此怪异念头,段逸鸣大是惊诧。

便在此时,无边灼热气浪扑面冲来,顷刻间便将两人包围其中。

兹兹声响,沉鱼腮边青丝忽的火红,浑身如浴烈火,衣衫轰然著火。

她双眉紧锁,星目之中则是复杂痛苦神色,瞬息变化,但一双酥手却是紧抱著段逸鸣不松一丝,樱唇刹那间干裂一片,青紫灰暗。

地隙之下红光吞吐,赤浪腾腾翻滚,霓光冲天乱抛,姹紫嫣红,幻丽无比,四周一片扑朔迷离。

段逸鸣眼光一扫,眼看就要落入炽热的火脉之中!

他心中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地隙火脉下通地底,炽热灼炎,为天下之最,任何东西落入其中,必将立时焚化。

当是时,身下火脉之中,蓦地炸飞数十团旋光火浪,五彩纷摇。

紧接著两人身躯一震,竟是斜斜飞开。

原来这火脉深处热流暗涌,上升漂浮,正好将两人携带而起,狂吹抛起。

段逸鸣大喜过望,真是天赐良机!

电光石火之间,段逸鸣当机立断,右手掏出龙鳗筋,向上急抛,攀住一块嶙峋怪石。

两人身躯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落定之后,段逸鸣掉头向下看去。但见此地距离火脉赤浪不过十余丈之远,其下火光飞舞,隆隆巨响,地动山摇,逼人热浪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心中凛然,大呼侥幸。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隐隐夹杂著少女悲呼声。

第九章 喜获灵果

段逸鸣回头望去,见到头顶一个黑影急速坠下,罗衣飘飘,却是落雁。

他吃了一惊,龙鳗筋再告出手,嗖的卷住落雁腰肢,用力将她拉了过来。

落雁落地之后,见到段逸鸣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惊喜若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段逸鸣肩膀上,哇的放声大哭起来,哽咽道:“段大哥,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段逸鸣手忙脚乱,一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小妹,别哭,别哭……”

沉鱼站在一边,脸色阴沈,讥笑道:“没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大姑娘,竟然会在一个男人怀中撒娇!”

落雁收住抽泣,看到自己将段逸鸣肩头弄湿一片,不禁有些害羞。

但这念头只是一瞬即逝。现在处身绝境,反而将平时枷锁完全抛开,娇躯紧紧依偎再段逸鸣身边,不肯松开半分。

沉鱼脸色难看至极,本以为自己会和段逸鸣同在一处,岂知偏偏有人闯了进来。

她恨的咬牙切齿,双目凶光闪烁,蓦然间,举手朝落雁拍去。

段逸鸣觉察到侧面疾风扑来,急忙扭身躲避,但落雁却被扫及,惊呼一声,娇躯荡起。

段逸鸣大惊,扑到悬崖前,扑倒在地,一把拉住落雁右掌,岩石松落,两人竟是一头栽下。

段逸鸣骇的寒毛竖起,危急之下,手中紫竹棍刺出,直插入岩石之中。

两人身体,飘悠悠的悬在半空中,脚下即是熊熊火脉。

段逸鸣吁了口气,见旁边恰好有个凹洞,抽出紫竹棍,顺势落在凹洞中。

落雁瘫软在地,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段逸鸣。

他劝慰一阵,这才平息。

四下搜索,眼角突然扫到,凹洞深处角落里,竟然长著一株袅袅小草,十分柔弱,浑身晶莹剔透,散发出幽幽兰色光华,绚丽流离,而那铺天盖地的赤浪红光,竟是逼近不得。

段逸鸣暗呼奇怪,不由注目细看起来。

这株不知名小草亭亭玉立,高不过尺余,长著九片细长叶片,金丝脉络,氤氤氲氲,若隐若现,竟是看不清楚。

就在小草顶端,颤巍巍的顶著一个含苞欲放的蓓蕾,形若人胆。

就在两人关注之际,小草顶端那个蓓蕾却慢慢绽放,红光四射,里面露出一个人胆状小果。

刹那间,一股奇香气味充满凹洞。

两人轻轻一嗅,沁人心脾,五脏六腑也觉舒适无比,飘飘欲仙。

段逸鸣身体突然僵住,连呼吸也停滞了,睁大眼睛,脸色惊喜若狂。

落雁奇道:“段大哥,这是什么?”

段逸鸣蓦地大笑,手舞足蹈,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妹,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叶火胆草。有了它,你的伤势就会痊愈。哈哈哈哈!”

落雁却不是如何欣喜,眉尖却悄然惊过一丝惆怅,淡淡望了一眼那株九叶火胆草,低声说道:“段大哥,只要能在你身边,落雁心愿足矣。至于什么九叶火胆草,不要也罢。”轰隆巨响,将她的声音压过。

段逸鸣心思全在九叶火胆草上,哪里注意得到落雁话语。

他疾步奔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摘下那枚胆果,喜孜孜的捧回来,递给落雁,说道:“小妹,快吃下去。这九叶火胆果夺天地造化,纳阴阳灵气,十分珍贵。快些服下去。”

落雁仰起修长脖颈,望著喜形于色的段逸鸣,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段大哥。”

段逸鸣说道:“谢什么?你我既为兄妹,哪里这么多客气?来,坐下。段大哥为你行宫活血,化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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