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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花如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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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认真的点了点头,扬起笑意,“嗯,会的。”
史红楼与滕渊相互对视了一眼,滕渊掀了唇角,伸手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冯经看着这两对,眼里放着喜悦的光彩,抬手狠捶了谢仑一拳,谢仑笑嘻嘻的在他肩上用力一拍,二人互揽着肩,兄弟情谊溢于言表。
沈竹自下马后一直跟在云榕身后,等到二人说完了悄悄话,才挤到白洛面前,替她扯了扯衣领,又将她束着护身软甲的腰带紧了紧,将她转了几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戚戚道,“洛儿啊,我怎么觉得我象个娘儿们,一见到你爱心就特别泛滥。”
冯经听了这话,在一旁打趣道,“我说沈师叔啊,您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你象个娘儿们。你可得小心了,那边有人好这一口,别让他盯上。”说着下巴冲坡顶那群人扬了扬。
众人素来都知步萨最好男色,听了冯经的话,都忍俊不住。
沈竹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几步冲过去,掐着冯经的肚脖子死命的摇。冯经被他摇着两眼昏花,伸长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连连求饶。更是把众人逗得乐不可支。
紧随他们一道来的是白儒林身边的小侍卫,也就是一直易容变装隐藏身份跟在他身边的楚楚。她跳下马,来到白儒林的身边,一脸惊艳的看着他,“将军,你……你穿上盔甲好俊啊!”
白儒林笑着轻咳了一声,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是么,你将来当了将军也可以这么俊。”
楚楚嘟着嘴,“我才不要当将军呢,我宁愿永远跟在将军身边做小侍卫。”
白儒林的身体微不可觉的一僵,刮了刮她的鼻子,随后笑道,“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出息的小家伙。”
楚楚怔怔的看着,水灵的眼睛用力的眨了几下,将心底的情绪掩了下去,指着他的领口道,“将军,你看你的衣服又没整好。”说着便上将,踮起脚,将他有些歪了的领口正了正,又顺便理了理盔甲、腰带,甚至是护肩。额头上,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细细密密的吹得人酥麻。这便是她与他相处的最后时刻,从今往后,她便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了,他们命中注定分属两派,她对他的情意也只能永远的深埋在心里,直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
你们。。你们。。。
人家发了这么多字的一章,竟然米有人鼓励一下。55555555555555~~
不跟你们玩了,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坏人。。。
前世今生几许情
女王的车驾已停在坡顶之上,布隆方丹淡淡的睨着前方坡下的众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在她车驾之后,墨叶装成侍卫的模样,正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今天的她一身劲装打扮,确有些英气逼人的女战将的味道。见她侧头朝立在身旁的毕昭略略展了笑颜,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舒适。多年没有离开枫谷,或许是身体无法适应南疆的气候。
布隆娸若没有随她坐在车,而是自己骑着一匹马,计划已然成形,呆会儿她要亲眼看着白家姐妹们葬身马蹄山石之下。她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布隆方丹身边的一驾小车。车上坐着的正是白洛的白璇,此刻她的手被反绑在坐椅上,形容略显憔悴,因为怀孕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浮肿虚胖。但这些都无法掩示她的美貌优雅以及即将为人母而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慈和的光辉。布隆娸若不禁在心里叹了叹,果然是和姐姐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姐姐终究是过于强势,或许她就是毕大哥喜欢的样子吧。
毕昭眼见妻子就在身边,眼睛总不自觉的想看着她,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任何的动作都有可能激怒布隆方丹,所以必须忍着。这几日,布隆方丹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不再逼他与她一道游园赏景,可他知道这都是假象,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正设计要害死他至亲之人。他微微眯了眯眼,平抚了心中的情绪,白儒林已将整个计划告知于他,浮躁并不能解决问题,一切都得按计划行事。
众人皆未察觉,遥在坡顶之上的车驾之中,有一驾车的车帘微微掀起,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幽暗的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集中在沈竹身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他,即使脸上蒙了黑布,但是颀长的身形,清隽的气质,却一点没变。也不知他这些年躲在什么地方,过的什么样子,脸上的伤好了没有,是不是还象初见时那般风姿秀美。此刻,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面前,质问他,是否还记得那年夭夭桃林里,舍命为他疗伤之人。
步萨心潮澎湃,呼吸不稳,连手指都跟着微微颤抖。他放下车帘,缓缓闭上眼睛。他一定不记得他了。当年他凭着仅存的一丝神志逃出他的掌控,一去便是十多年。没有他的解毒,他的记忆连同他的所爱所恨,都一同埋葬进脑海深处,永远也不可能苏醒。步萨额间隐隐暴着青筋,取来矮几上的一只茶杯,握在手里一用力,便有许多粉沫从指间落下。既已如此,便怪不得他了。
车外的云梃,听到车内的一点响动,暗自挑了挑眉,抬头望向远方。眼眸始终追随着人群中一个纤瘦的身影,她正和身旁之人有说有笑,还不时侧头与众人打趣。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不管今天结果如何,她必须安然无事。他已打定主意,呆会儿她若有危险,他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她。即使……即使,最终站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即使她对他从来就无那份情意。
女王坐驾旁便是南疆各部首领的坐驾,所有马车延着坡顶一字排开,以方便各部首领都能看到天马逐日的奇观。其它跟着来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则远远的跟着,或站或骑。再远处,整个赤焰丘陵都站满了来朝拜的百姓。眼见着时辰快到,大家都开始虔诚的默念神语。
白洛与白儒林对视了一眼,白儒林将手一挥,对着执行这次任务的诺雏部的驭马师高喊道,“所有的人各就各位,看号旗行事。”
众人得令,立即分赴各自的职位。几天前他们还对这个詹朝的大将军不甚好感,可几日的相处下来,他献出的计谋,利落干练的指挥风格,还有超越他们所有人的骑术,竟将他们牢牢的征服,甘心情愿的被他指挥,为他所用。
白儒林对白洛灿然一笑,回身上马,手中的八宝錾月长枪轻轻一挥,初生的朝阳之下,英勇神武,气势逼人。
白洛也笑着上了马,低头对为她牵着缰绳的云榕调皮的眨了眨眼。云榕将缰绳递给她,顺势抽出腰上的软剑,握在她手里,“千万小心,我很快就会过去。”
白洛点了点头,与白儒林一道策马扬鞭向索鲁山口奔去。
……
卯时将过,辰时之始。一轮红日已冉冉挂到山口天际,顿时漫天橙霞,映得整个山口丘陵一片火红。
不过半刻,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微微有些震感,连带马匹都有些躁动不安。众人心中明了,颇为激动的看向山口的另一侧。片刻,天地相接处现出一个黑点,随着黑点慢慢的扩大,黑点周围卷起的尘土也依稀可见,雷鸣一般轰隆的马蹄声先行一步滚滚而来。猎猎马群,慑人的嘶鸣震蹄,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白儒林身边一个颇有些经验的驭马师顿时有些激动不已,他冲着白儒林大喊,“白将军,听这个声音,这次来的天马可能比往次都要多啊。”
白儒林向天际看了看,眼露精芒,“是么?如此最好不过。”
白洛一直注视着马群,只见领头的马匹,长鬓扬风,怒马如龙,蹄下风驰电掣,暗影流光,自天边腾云一般飞奔而来,果然不付天马逐日之名。眼见着马群离渐近,二人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将手一挥,身后的驭马师兵分两路,跟在二人身后冲入奔腾的马群之中。
一入马群,白洛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迷蒙,马蹄踏起的沙土立即灌入她的口鼻。她迅速凝息闭口,认准一方位,奋力的策马向艮位而去。按计划,她要斜穿马群将马匹尽可能多的赶向围栏的土墙。马群里马的数量越少,才更方便他们行事。然后再到索鲁山口的艮位待命,等着布隆方丹和步萨等人行动,白儒林再依三方的情势配合着将之后的马匹驱赶向特定的方位。
而云榕此时便是旗手,站在山口至高的坡顶,打着旗语指挥所有人的行动。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布隆方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向身旁的布隆娸若使了个眼色。布隆娸若便趁着众人不注意,暗暗|奇|的退身人群之|书|后,闭眼掐出一个指诀默念了几句,再睁眼时直直的看向白璇乘坐马车的马腿。不过眨眼的功夫,两匹马突然嘶鸣,既而人立而起,疯狂的蹬踏前蹄。众人皆惊,毕昭还来不及过去阻止,马匹已拖着车直奔坡底而去。
坐在车上的白璇已然知道今日的计划,那晚墨叶潜入牢中已将所有情况告知于她,并给她提前服下了安胎的药,以保证今天的颠簸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但真正面临这样的危险,她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害怕,马匹狂奔之下丝毫不会择路,马车都坡上突起的石块颠得几乎要散架了。她双手被紧紧的缚在马车里的椅背上,丝毫不能动弹,好几次险些翻车,都让她冷汗频出,惊叫连连。
毕昭看着白璇的马车一路几乎是摔落下去的,心如刀割,目赤欲裂,血红的眼睛愤愤的瞪了布隆方丹一眼,再不顾及什么,策马冲下坡去。
坡顶上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如今万马奔腾,冲下坡去就等于死路一条啊。
布隆方丹被毕昭的眼神慑住,扶着车栏,对着毕昭的背影大叫,“毕昭,别去——别去——”随着她的喊声,几个黑衣的人迅速飞纵而去,要将毕昭捉回。
就在此时,步萨车驾旁的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块小镜借着日光进索鲁山口那边晃了晃,又立即反手掩下收入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第三卷终于开始了;胭花如诉终于也走到终结卷。
这一卷里会详述各人物的来龙去脉;前尘纠葛。
看到自己笔下的人物终于要各归各路;心里颇有点不明的情绪。
总之;哈哈;没事都来我家喝酒吧。。。。
危急存亡见生死
布隆方丹早就准备妥当,必然不会让毕昭白折送死。岂料白璇的马车滑下坡时,她的马车也有些晃动,不待众侍卫反应,也一并滚下坡去。墨叶四周扫了眼,脸色一沉,却和众侍卫一起低呼小叫的追着马车冲下坡去。
布隆娸若本来还站在人群之后,突然听到有人高呼,“女王的车驾滚下山坡了,快救女王,快救女王!”她闻声一惊,立即飞身冲过去,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克进也不顾一切打马冲了下去。
步萨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向车外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将车帘缓缓放下,闭上双眼似是假寐。
此刻,站在索鲁山口南岸的娜卓已收到步萨发出的信号,她面对着涛涛而来的天马群,沉心静气,缓缓的张开双臂。
从远处看去,只见一个周身笼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站在山口南岸,烈风刮过,斗篷起落间却分辨不出男女人形。有胆小的百姓已惊惶失措的大叫,“天神显灵了,天神显灵了。”人群里顿时骚动不已,连带马匹车驾都跟着晃动起来。
娜卓张开双臂,口中大声的念着咒语,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眸从深黑渐渐变得五彩斑斓,炫丽的华光从眼眸中析出,在额前聚结成一个通透的光球。随着咒语能量的提升,光球从鸡蛋大小竟变得有一人来高,中部凝着红火的球心与光球的边缘有一条条光脉相连接,耀动着奇异炫美的光彩。
她向山口下望去,先行达到的白洛云榕,白儒林,以及之后滑进来的女王的车驾,白璇毕昭,计划中所有的人都随着天马群一同奔来。眼看着白玄几和其他女人生的几个孩子,就要被她亲手埋藏,她狠厉的神色里竟然带起了笑意。十八年了,他日你负我,今天我便要你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娜卓站在高处,眼中尽是凌乱的锋芒,她狂厉的大笑,继续将光球催大。直到时机成熟,她才停住咒语,腾挪双手转光球托起在空中快速的旋转。她手臂一振,大喝一声,将光球甩下山口。
山口之下,白儒林已将起过半数的天马引至栏围之外,剩下的天马数量乃然过万,夹着众人的马和马车,一路往索鲁山口疾奔。
云榕早已弃了令旗,骑着马汇入奔马中。万马奔腾,飞土扬沙中,朦胧看到白洛的身影随着马群一路狂颠。她整个人趴在马上,双手紧紧的抱着马颈,发丝衣衫都被风吹的零乱不堪,但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眼见着娜卓的光球就要甩下,云榕伏在马背上,目光一扫将众人的位置都看在眼底,确认并无差池,才微微勒住缰绳,夹着马肚尽可能的朝白洛的方位靠近。
此时,布隆姐妹已顺着山坡融入到奔腾的马群中。布隆方丹的车驾上并无车夫,两匹拉车的马一遇到咆哮嘶鸣的同类,瞬间变得疯狂焦躁,也不管身后拖着的车驾,随着群马一同狂奔起来。布隆方丹在车内早已被颠得零乱不堪,完全没有了女王仪容和风度,她紧抓着车驾,一边固定自己的身体,一边想要将缰绳扯回。可马匹狂蹄乱放,早将缰绳甩到身侧,刚要够着又被马车颠得失去平衡,摔到车内。往复几次,摔得她浑身酸痛,力不可支,耳边轰轰蹄声,烈风如刀,她却未想要放弃。
墨叶追着车驾而来,飞身落在有了布隆方丹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禁固在臂弯里,“你疯了,掉下车去就被踏成肉酱。”说完伸手扯过缰绳。虽然缰绳在手,可马匹已失去控制,只不过图个心安罢了。
布隆娸若跟着布隆方丹的车驾冲下山坡,眼看姐姐的坐驾冲入咆哮的马群,正在施展轻功掠过去,却被克进伏身援臂,揪着后衣领扯上马背,牢牢的锁在身前。她惊魂未定,喘息间抬头望去,整个马群浩瀚激荡,克进手执缰绳,目光如练,锐气凛风,驭着马向前方布隆方丹的车驾奔去。举手投足间竟然让人觉得气势慑魂,令人敬畏。她恍然觉醒,玉臂前伸,念了几句咒语,瞬间将身旁一同狂奔的马匹拒着远了几分。她看了看箍在自己腰间的手,侧头大声的喊到,“克进,追上王姐的马车。”
娜卓看准了时机将手中控制的光球甩向对岸的岩壁,精光瞬间暴涨,如十日临空,刺得所有人双眼如盲,眼前刹那变成黑幕。再见光明之时,山口的北岸崖壁被巨大的光球聚集的极强之力震成碎块,缓缓朝山口落下。
山口之下,白洛等人恰巧经过,山岩便重重的压了下来。
索鲁山口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巨石从天而降,卷着石粉飞沙将领头的天马砸成肉泥,天马群受到惊吓,纷纷绕道。
白洛被马群逼到一个角落,完全偏离了预定的方位和方向。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求能顺利躲过落下的石块,再朝预定的艮位奔去。
正当此时,众人突然觉得异样。一股隐隐的震动带得雄浑伟岸的气势从脚底传来。如果说天马群奔是停留在地表的震憾,这种震动却仿佛从脚下的大地里发出。人们似乎站立不稳,只觉得四周山峰里埋着的巨龙正翻滚扭动,羁脱蛰伏。
顷刻间,索鲁山口北侧的青焰雪山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巨响,有眼尖的人惊吓之余指着青焰雪山的方向大叫,“看,是雪崩,雪崩。”
坡顶上的众人都将视线聚于那处,只见雪山的半坡上翻起一卷白浪,冰雪夹带泥土巨岩和碎石沿陡峭山坡崩涌而下,远远看去,似云似雾,若撇去它的灾害不谈,却是难得一见的蔚为壮观之景。可此情此景,他们再不能安坐,大喝着挥起鞭绳,策着立即马匹坐驾调头,向相反的方向全力奔驰。
雪浪来势汹涌,不过片刻已变成一条声势凌厉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般呼啸着冲着索鲁山口直泻而下,瞬间便将整个山口彻底的掩埋。
崩雪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是归于平静。
坡顶上的众人大多逃出生天,庆幸的站在远方的丘陵上,再回头看索鲁山口方向,熟悉的山丘沟壑,千里草场,都已变成茫茫雪海。那些驰骋飞扬的天马,那些适才还看到的人,通通掩埋在了厚厚的雪层之下,永远的长眠于此了。
爱别离苦人人有
空谷暗夜,清月淡照,一泻华冷微光铺陈于薄雪残冰之上,静谥中带着飘渺的诡异。谷下阴幽之地,竟生着密林,一脉似有若无的水气缭绕其间,飘忽不定,渐生渐浓,将整个谷地笼入迷茫的雾色里。
云榕将窗子关上,回头对躺在床上的白洛温雅的一笑,“此处风景虽好,也不应似你这般镇日的开着窗。”
那日雪崩,白洛伤了腿骨,被云榕带回崇云谷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于她来说是何等的难熬啊。先是痛得死去活来,清醒后又忧心二哥和姐姐的安全,再下来便是哪儿也去不了,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好在云榕已派出隐族去打探消息,一时半会儿还不知如何,她也只能安下心来好好养伤。
这日,突然发现窗外的景致甚好,可以同时看到围谷的雪山和谷底的绿树繁花,便时时要求开着窗。
崇云谷是一个山谷,不过它地处的位置有些特别,是深藏在雪域之中的一片绿洲。山谷四面皆不通风,其下又有地热温泉涌出,反而滋养了这一带的植被水草,形成了一个温暖湿润的独立环境。一谷有四季,百步不同天就是它真实的写照。云家的隐族便隐匿于此。
白洛冲着云榕吐了吐舌头,笑道,“你看,天天躺着多无聊啊,你这飞云阁里的藏书都被我看得差不多了,再不让我看看外面的美景,我就要闷死了。”
云榕走过来,在床边坐定,端起小几上的一碗汤药,递给她,“别找借口不喝药,腿不好就别想快些去见你二哥姐姐。”
白洛苦着眉,“不是已经用了二师兄的伤药了么?为什么还要喝这苦苦的药啊,天神啊,救救我吧。”
云榕轻哼一声,“叫天神也没用,今天你一定得把这药喝下去。”说着他顿了顿,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或者你不想自己喝,要我喂你?”
听了这话,白洛脸上“噌”的一下飞起红云,“我……不……不需要,我自己喝,自己喝。”她第一天到崇云谷的时候,痛得全身无力,头脑昏沉,尝了一口苦药,硬是喝不下去。云榕便退了所有的人,亲自上阵,含药渡口,硬是逼她一口一口的将苦药喝了下去。苦啊,那药确实苦。可他却转移了她的注意,两人唇舌交动,激情四溢,竟让她将苦味抛诸脑后。
云榕将她的娇羞看在眼底,唇边掀了笑意,“肾在体为骨,断骨要辅以补肾的汤药才会好得快。二师叔此次留下这几帖药方就是以防有人断骨之用,不曾想我们都没事偏你一个最怕苦怕痛的人伤了腿。早知如此便要他少放几味苦药,你也喝得痛快些。”说着将药递过去。
白洛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药碗,皱眉屏息,硬着头皮把药一口饮尽,再连忙侧过头来含进云榕早已准备好的蜜饯,使劲的嚼了几下。口中的甜腻盖过了药苦,她才全身垮了下来,没精打采的靠在床边,“都是二师兄医术过人,怎么三天了我还不能下地?”
话音刚落,门边便有人附和道,“就是老二那家伙指不定就是个庸医。”沈竹脸上还缠着纱布,说着就走进门来,身后还跟着滕渊与史红楼。
滕渊笑着看了史红楼一眼,对沈竹说,“你们不是师兄弟么?怎么连他是不是庸医都不知道啊。”
沈竹将端着肉粥的盘子放在白洛的床头,一边检查她的腿,一边无奈的说,“你们看看按他的吩咐把我的脸包成个猪头,要我怎么相信他不是庸医?”
得益于云家隐族珍藏的各种稀有珍奇的药材,往日因为药材的不能医治的疾病,终于有了医治的法门。墨叶早与云榕来过一次崇云谷,大约配伍出三四十剂方子,除了白洛现在正在用的断骨内伤之类的方单,还有为沈竹脸上的旧伤疤特制的药膏,为史红楼的狼群解毒的解药。可最令墨叶叹息的事,便是依然无法除去云榕体内的蛊毒。他还为此事特地去拜见南疆族老屠符,得到的结论与当时布隆娸若告诉云榕的相关无几。毒是能解的,只是要找到合适的药引。既然如此,便只有用药先压制住他的毒性,尽可能的拖延毒发的时间。待一切琐事都过去,便专心为他寻找合适的药引。
可他自雪崩之后仿佛消失了踪迹一般,不知所踪。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以墨叶的武功修为,就算遇到再大的雪崩都会安然无恙。是以并未有人特特的去找他。
而现在,沈竹的脸便被滕渊和史红楼强制的涂了药膏,整个头包得只露出两只眼睛。
白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沈竹,小心翼翼的问,“你,你真的是大师兄,看你这副样子,煮出来的粥会不好吃吧?”
沈竹待要发作,却被史红楼打趣,“怎么会呢?猪头煮的猪肉粥,肯定是更加鲜美的啊。”
在场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这把沈竹可郁闷得不行,一个劲的拍着大腿指着虚空的方向骂着墨叶,“老二,你这个猪头,等我好了,非揭了你的皮煮粥。”
白洛怔了怔,作势往床内移了移,“你,你不会是煮给我喝的吧,我,我吃不下人肉啊。”
沈竹气得指了指她的脑袋,“洛儿,你就不能捧个场么?”
云榕靠在一边闲闲的插上一句,“捧个场,你就是共犯了。”
沈竹顿时气结,回头冲着云榕哀嚎,“榕儿,你也站他那边。”
三人抬杠得起劲,史红楼对滕渊使了个眼色,两个悄悄离开了房间。
……
史红楼将滕渊扯进自己的房间,倒让他一头雾水,跟在她身后一个劲儿好奇的问,“做什么?做什么?”
史红楼笑着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平整的衣服递过去,“呢,给你的。”
滕渊看着衣服,有些激动的眨了眨眼,“这是,是给我的?”
史红楼点点头,将衣服托高了些,“这两天赶出来的,上次你那套旧衣服被我洗坏了,所以照着大小做了一套,也不知合不合身。”
滕渊喜出望外,连着她的手一起握着衣服,“原来你这两天一直闷在房里是为了给我缝衣服啊,怪不得早上看你总是两眼红红的,我还以为是你换了个环境睡不着觉呢。我真是笨,竟然一点都没发觉。”说着将衣服抖开,在身前比来比去,不时还抬头说,“好象挺合身的,颜色也很是我喜欢的。”
史红楼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眼里不禁升起一丝雾气,她伸手握住滕渊的手,“渊,不如穿到身上试试,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改改。”
滕渊笑着点点头,将衣服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抬手要去解腰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夜深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他还要试衣服,这如何使得?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对史红楼说,“我,我回屋去试,你做的衣服应,应该合身的。”说着耳根有些发红,抓起衣服便要往外走。
#奇#史红楼跟着他走到门边,抢先一步反身将门关上,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在哪儿试都是一样的。”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书#滕渊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史红楼将他的前襟扯开,侧头靠在他的胸膛,“渊,你是嫌弃我么?”
滕渊怔了怔,扶着她的肩一个劲的摇头,“没,没有,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女人,我……”
话未说完,史红楼便抬头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搂住滕渊的脖子,嘴上啃咬着他的唇。
滕渊被咬得闷哼了几声,体内气血禁不住翻涌上头,他紧紧的握住史红楼的肩,将她推开一点距离,眼神灼热的盯着她殷红的唇,沙哑的问道,“红楼,你,你确定?”
史红楼点头的动作瞬间点燃了他的激情,他将她压在门板上,雨点般的吻密集的落下,她的额,她的眼,红唇玉颈,一路狂奔而下。
史红楼被他激烈的吻怔住,片刻便热烈的回应他。
两人相拥狂吻,疯狂的撕扯着对方的衣衫,一路向床榻退去,撞得屋内桌椅板凳零乱,腰腿闷痛,再重重的摔到床上。
滕渊只觉得被点燃的热血在下腹叫嚣狂涌,身下的人儿娇美如花,柔若无骨,眼神渐渐迷离狂乱……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出去玩;结果周五晚JJ抽了;只传了一章;看来这周只能周日、周五不更,其它时间日更了,谢谢大家。
╮╭
人生际遇各不同
淡淡的阳光洒在窗棂上,鸟儿清脆的鸣啼在窗外,屋内静寂如常。
滕渊慢慢睁开双眼,一切似乎都和往日的清晨相似,神志渐渐回复脑海,昨夜的激情仿佛就在眼前,可他总觉得有些异样。身边的床位早已变凉,想是她起床多时。他的耳根不禁有些发热,微微笑了笑,起身穿衣,只见她帮他做的新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的矮几上,瞥眼看见桌上置着一个无字信封,心里一慌,咚咚的跳了两下。
他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拆开信封取出信来,抖着手打开,看完了信红着眼把桌子劈成了两半,青白的信纸幽幽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就如同她的离开。在他们一夜激情之后,只说她配不上他。
他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束,便奔出了房门。
云榕正陪着白洛在廊下吃早点,冯经谢仑也在坐,见到滕渊衣着零乱头发披散的冲过来。
冯经便打趣道,“哟,滕大哥,怎么今天嫂子没伺候你梳洗穿衣么?”
滕渊也不理他,直直的站到云榕面前,大喊,“公子,红楼她走了,她走了。”
云榕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看了眼冯经谢仑,“你们先去谷里四处找找。”再转过头来扯着滕渊坐下,“出了什么事,信上说什么?”
冯经听了紧着眉道,“是不是你对嫂子做了什么?昨晚我好象听到你们在房里打架来着,碰得桌椅咯咯的响。”
此话一出,云榕顿时有些不自在,白洛也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滕渊却无知无觉的看着桌上的茶发呆。
谢仑以手成拳在唇边假意咳了咳,尴尬的道,“那什么,我们先去找找。”说完便死拉硬拽的把冯经拖走了。
云榕看着滕渊的模样也大致猜到是什么情况,看着两人走远,伸手拍了拍滕渊的肩,轻道,“她信上说了什么?”
滕渊一把握着云榕的手臂,呼吸有些急促,“她说,她说,不配和我在一起,昨夜我们……早上起来已经不见她了,她一定是带着雪狼走了。也没说去哪儿,也不知什么时候……”
云榕叹了叹气,安慰道,“别急,别急,既然是昨夜走的,谷外冰天雪地,就算有狼群引路,也肯定走得不远。你耐心一点,等冯经谢仑他们回来,若是她真的出了谷。我便派隐使去找,必定有将她找回来。”
滕渊沉痛的点点头,坐在那儿也不知应该做什么,只看着桌上的食物发呆。
云榕只得唤了人带他去梳洗,他走出两三步,突然不顾一切的发足狂奔。云榕欲上前拦下,却被白洛扯住,“你去拦他,倒不如命人带棉袍大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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