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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家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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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碎尸万段【网】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再也看不见世上一切,他抱起初七来便大声指挥手下前来救命。没人见过孟清这样慌乱的样子,仿佛那传说中的孟郎君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初七虽腹上受了一刀,但一直都未真正失去意识,因而嘴里一直喊着疼。疼,疼得撕心裂肺了。世上竟有这样的苦痛,恨不得死去再世为人。
她听见孟清狂乱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声“夫君”。
“心儿!”
“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忍,大夫很快便来了!”
初七模糊间看见孟清几乎快要疯掉的脸,便伸手摸了摸,不想却把血沾到了他脸上。她想把血擦掉,却是越擦越脏了起来。
孟清抓住她的手握着,道:“这种时候,你安分些点好不好,伤口恶化了怎么办?”
初七觉得脸上热热湿湿的,直到意识到那是眼泪时,才道:“夫君,你……哭了?”
“没有。”
孟清否决得斩钉截铁。初七笑他竟也会像孩子似的耍赖。想要看这样的男人哭,也唯有这种时候了。这一笑,不想连带将嘴里的血也咳了出来。
初七有些茫然,为何康摩伽要玩这样的游戏。他捅的那一刀真疼。出手的时候,她连他何时拔刀都没看清。刀子插进肉里又十分利索地抽了出来。顿时,血像小河似的从口子往外涌,仔细听还能听汩汩声响。
他说:“若有轮回,许我一个来生,七。”
如此说来,此生应是太长了。所以他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期望来世?初七想不出他的答案,只觉得睡魔袭来,再难支撑。失去意识前,耳边满是孟清痛苦的呼唤。她想,这样转入了轮回,是否太过自私了?
初七并没有死的机会。孟清在经过五个御医资历的手下轮番汇报后终于得出结论,初七腹上的一刀没有伤及脏器,并无性命之虞。
江蓠一直侍奉大夫们左右,自然是第一个知道结果的人。她初见到初七鲜血淋漓的样子,直为自己铤而走险的一局捏了把冷汗。可是,康摩伽没有让她失望。这一刀实在捅得恰到好处。再没有能比这样的苦肉计更高明的计策了。
这些暗地里的伎俩,孟清已无暇思考。他一步不离地守在初七身旁,竟连口水都不曾饮下。整个人憔悴了大半,更不用提那耽误下的公事。
没有夜华在身边,江蓠便被孟清委任了处理残局的要职。她干得十分妥帖,样样事情滴水不漏,不久就得到了正式提拔。
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孟清真正的左右手夜华终于从锦城全力赶来。他一到,局面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孟清单独叫他前来议事,直让江蓠有了些忐忑。江蓠并不知他们二人究竟商议了什么,此事之后,自己的自由和权力却突然受到了限制。她所掌握的几条重要消息途经也很快失去了,更甚者被一众人戴上镣铐单独提审。
所幸江蓠很是镇定,没有半点纰漏,让人奈何不得。夜华审问她道:“当日夫人遇刺,事有蹊跷。你可有隐瞒?”
“江蓠已事无巨细上报,无人任何欺瞒之处。”
“撒谎!为何夫人身边一个侍从也无?”
“江蓠冤枉!”
“为何独你一人瞧见刺客?”
“江蓠冤枉!”
“为何你瞧见刺客却不马上前去营救夫人,反而跑去禀报郎君?”
“江蓠冤枉!华爷既认定江蓠有罪,不如早将江蓠按规矩办了。”
夜华笑了笑,道:“江蓠,你好!你敢私通了外人,给郎君布局。我夜华手下无数,唯独你有这个能耐。从前看你憨厚木讷,原是厉害远超我想!”
江蓠见过夜华耍狠的时候。怎样残酷血腥的事在他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已认定了事实,再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他这样回去禀报孟清,那一切的辛苦就白费了,初七的一刀也白挨了。
江蓠想起初七从前与夜华种种,不得不孤注一掷道:“华爷想知道什么真相?当年夫人还是七岁孩童之时,华爷不是第一个调查了她的身世。江蓠还清晰记得华爷将江蓠收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江蓠将夫人与康摩伽之间种种如数禀告。若非世事捉弄,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赐良缘,又岂会有如今下场?”
夜华听是逼出了些许真相,倒也没了刚才的戾气,道:“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便一起说了。”
“华爷是个不将男女情爱片刻放在心上的人,想必也是觉得江蓠妇人之仁。倘若华爷真在心中将个女人记挂,想为她好,便会明白,那要多少年的心思,多少年的纠缠,才可下得了手的?换做是华爷,可做得出来?你敢捅初七一刀试试看吗?”
“想说的就是这些?江蓠,我的师父曾劝过我不要信任女人,因为女人变数太大,难以掌控。如今我算是见识了。拿感情来策反你,你便可从了敌手?”
“江蓠忠心一片,日月可鉴。华爷若是不信,可以回去跟郎君说,刺客一说不过是苦肉计。夫人也无拼死抵抗,也许还是想与刺客从此私奔,不再回头。到时,夫人这个红颜祸水终于得以除去,周幽商纣再不会是郎君的结局。华爷功德圆满了!”
一番舌战,江蓠将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夜华脸色未改一分,等她再无话可说,便挥了挥手让手下将她带走。
江蓠毫无胜算。事态发展恐是由不得她了。本想自己这一条命怕也难保,夜华却自提审她后迟迟未有动作。直到初七渐渐恢复健康,孟清爱妻依旧,甚至更甚从前。江蓠总算知道夜华的选择。只是自己却是再也得不到他半点信任,半点关注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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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煽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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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康摩伽行色匆匆地出门,留守的米荷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一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否则那毅然决然的眼神又是为何?难道经此一去,凶险难料?
果不其然,康摩伽半夜归来,身上竟是占满鲜血。米荷担心地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却毫不回应,兀自将自己关在房中,任何人来敲门都不开。米荷在门外守了一个晚上,只闻得房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和偶尔的呻吟。
直到康摩伽愿意打开房门之时,已是翌日的早上。米荷见他打着赤膊,身上缠绕了绷带,正要去打壶热水,便立马拦住他质问道:“昨日你究竟去做了什么?你是找初七去了,对不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康摩伽云淡风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米荷,你冷静些。等我将伤口稍做清理,我再跟你解释。”
米荷听了便拿他没办法,只有等着他自己开口。所幸康摩伽身上的伤并不重,加之身体又十分强健,因而失去的血液并无对他有太多的影响。
米荷很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他,是谁伤得了他,可康摩伽最终却告诉她这是他自己捅下的伤口。
“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前些日子练刀难道是为了捅自己玩吗?”米荷气得快晕过去,拿什么话来责备都觉得不够形容他的愚蠢。
“不,那原本是为了找准最佳的位置,让伤口不至于太轻,又不会太重。我练了许久,总算没有白费。”
“没有白费什么?你去捅了谁?”
康摩伽顿了顿,回道:“初七。”
难以想象的答案。米荷疑惑了。就算是因爱成恨,康摩伽也万万不会真的去伤害初七。这其中原委着实难以捉摸。直到康摩伽将事情娓娓道来,米荷不禁感到一阵震惊。
之所以要下此重手,乃是江蓠与康摩伽二人合力想出的苦肉计。只要让孟清知道,初七不愿意选择康摩伽,那么他们夫妻之间的嫌隙都会迎刃而解。这是一个关键的矛盾【小说下载网﹕。。】,能否解决至关重要。但以初七如今的状况而言,是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和判断的。于是,康摩伽便替她做了。
想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会伤害初七,除非他们之间因为某些矛盾而产生了争执。这个争执的理由,康摩伽亦是早已想好。他假装要带初七离开,初七反抗,于是他一怒之下下了重手,来个鱼死网破。
鲜血是需要的,惊吓也是需要的。在外人来看,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圣洁的,由此而带来的丑陋不会太过遭人质疑。康摩伽知道自己苦练出来的效果着实可以瞒过孟清的眼睛,剩下的只有江蓠来善后。他们应该配合得不错,若是有破绽,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米荷听完事情始末,仍不解道:“那为何你身上还有伤?你受伤又有何用?”
“初七太怕疼了,会受不了的。我跟她玩了个游戏,就看谁更能忍耐疼痛。她对游戏总是很有兴趣,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米荷猛地站起来,终于忍不住甩了他一巴掌道:“你无可救药了你!”
无论米荷如何生气,如何斥责,事情已成定局。康摩伽的计策虽然有纰漏,却也使初七往后的生活更好了一些。孟清虽有疑虑在心,却更愿意相信初七选择了自己,于是浓情蜜意更浓于往日。
初七在疼痛中挣扎了一夜,翌日便缓解了一些。她虽未因刀伤留下何隐疾,却因失血过多,怕冷尤甚,每日都被逼着吃各式补血汤药,最后只要一闻到药味便想尽办法到处躲藏。最夸张一次,竟逃到房梁上去。仿佛是因为性命垂危过一次,她深藏的野性又回归了不少。
孟清对此未有何怨言,只将初七当做孩子一般哄劝,甚至吃食汤药都亲力亲为,夜晚也不离左右。久而久之,初七也越发对孟清亲近起来,仿佛被他驯化了一般。
此事虽使夫妻二人日渐相处融洽,夜华却因为孟清久久滞留不走而几次相劝。孟清虽知其中道理,却每每推迟启程日期。如此姑息态度,夜华终于果断地带了一柄长剑,跪在孟清面前,直言谏道:“郎君,北方形势迫在眉睫,新君要平天下,乱臣贼子横行无忌,致使各地战乱,群雄并起。若再不谋划将来,恐大事去矣。夜华斗胆以死相谏,郎君若觉夜华有错,以此剑斩杀夜华首级便可。”
孟清叹了一声,接了那剑,道:“夜华,你说的我很明白。可惜你未曾有过家室,不懂其中无奈。野心和心爱之人无从相比。我心意已决,下次别再带这样的利器来了。”
夜华见孟清竟是毫不动摇,还待要劝,却见长剑突然没入他前膝前三寸处,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令人不寒而栗。事已至此,夜华纵有千种理由劝谏,也只能独自吞回肚中。
不过,他也不气馁,既然从正面入手不成,可以曲线为之。初七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只要由她出言劝说,定是事半功倍。此计虽好,但夜华最为担心的,莫过于初七的神智是否能够理解他现在所处的困境,进而懂事地帮忙一把。可惜他远远没有料到,初七乍一见到他,竟连他是何人也记得模糊不清。
“夫人忘了夜华不成?”夜华趁着孟清难得离开的片刻功夫,好不容易找上玩了半晌双陆的初七。多日未曾相见,初七比之锦城雪灾之时,又瘦弱了许多,令夜华有了一丝怜惜。可惜她却一副陌生的表情,对着夜华的脸差点便要喊叫起来,让花了多年心血教育初七学识的夜华深感挫败。
“我记得、记得的。你是……你是……”初七一阵慌乱之后,扯着头发想,直觉得那名字已快呼之欲出了,却仍差那么一点火候。
“你将我忘却,难不成教你的那些东西都也付诸东流了不成?”
如此熟稔语气,初七这才算想起夜华是何人,遂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老师”。纵有如此才高八斗的博学之师,他从前所教,已十丧八九。如此答案,初七万万说不出口,只有哼哼唧唧,半晌没句完整的话。
夜华发觉原来根本指望不上初七,心中便是狠狠叹息了一声。初七见了忙问:“今日天气这样晴好,老师有何烦恼?”
“我只烦恼为何收你这样一个本来就半吊子不成器现今又痴傻懵懂的蠢丫头做学生。你若想问我有何烦恼,不若先替我解决烦恼。”
初七认真地点了点,一副愿听教诲的模样。如此,方让夜华找回些为人师表的尊严。他很快将意图用最为浅显易懂的话语告之,又确信初七每字每句都明白透彻,方才趁着孟清回来之前的短暂空隙,寄以厚望地离去。殊不知,初七却因这一番煽动而大大地惹出了一场灾祸。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复习紧张,抽空冒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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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欣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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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城郊住了户姓白的种田人家,家里唯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名唤欣兰。因与崔家比邻,两家人多有来往,不是你送我一斤白菜,就是我送你几捆辣椒。如此经年,娉婷与欣兰也成了要好的手帕交。
欣兰虽说才十岁,却因喜看杂耍百戏而染了些江湖气,与文气的名字完全相悖,跟那些走南闯北的江湖客也很是投缘。每每去崔家呼唤娉婷时,她总也扯着嗓子喊上几声。
今日她这一喊,娉婷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跑出来对她嘘声道:“小声些,我三姨家来了!”
“三姨?”
“还有我三姨夫也一起。”
欣兰对三姨夫倒是如雷贯耳,平日娉婷多半说的都是他的事。据说这三姨夫叱咤风云,富贵无边,集传奇于一身,长相也特别耐看。欣兰于是道:“不如让我瞧上一眼,你嘴里说的天下无双的人是怎么个模样?”
“你以为是看戏吗?三姨夫一来,家周围都是埋伏。你能到我家门口是因为事先跟三姨打过招呼。不然,我家门槛你都见不着就……”
娉婷还未说完,她身后突然蹦出一团小东西,仔细一看才知是个小娃娃。那小娃娃活泼得紧,缠住娉婷便要她带自己出门。
欣兰道:“这难道是你那小表弟?”
娉婷将安儿带到跟前介绍道:“嗯,这就是我三姨的孩子,小名就叫安儿,性子很皮,见笑见笑。”
安儿抬头将眼前比自己高上两个个头的女孩打量了一番,一瞬间突然觉得此人甚是可靠,便自己先粘了上去。
欣兰起初觉得他长相讨喜,逗着好玩,不久便发现果真十分缠人,如何都甩不开,便尴尬地问:“现在怎么办?”
娉婷为难道:“只好带上他了。这小魔头,最爱漂亮姑娘,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欣兰家中并无兄弟姐妹,一时也不忍弃了安儿不顾,便就同意了此事。于是,两个女孩带上个小不点就坐上了进城的牛车,相携玩乐去了。
本来住在城郊的乐子就少,每日的农活忙不完。孩子们一得到机会玩耍,差不多都要玩疯了的。安儿这一出去便是半日没消息。
另一边,崔家家宅之中仍旧在为初七的归来而热闹不已。自初七听了夜华的意见好不容易劝说孟清回了锦城,期间竟花了一月功夫才到了家。崔家家中老幼均是挂念她,忽听她中毒一事,连忙拉住她将过往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安儿便是因受不住这无聊的气氛才偷偷溜出了门去。回头再想找他,却是人影也不见一个。
初七发现之后,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拉住孟清想办法。孟清笑道:“早派了人跟着呢。说是跟两个女孩进城玩去了。”
“那咱们去接他?”
“不用这样急。结束了你家里的事,我们也要回城去,到时候顺道将安儿接过来。”
初七一听,忙道:“我还是想在家里住,还有很多话没跟姐姐们说。”
“都随你。你哪个时候想回来,我便去接你。”
初七一听真要与孟清分开,一时倒也犹豫起来。孟清问她:“是舍不得我了吗?”
“哪有!”
孟清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初七读不懂他的笑,心里却多少是舍不得。她其实自己也想知道,究竟孟清在心底的分量有多重;究竟那分开的几年里,夫妻之间是否横亘了别的东西。
初七一言不发地送了丈夫出门。孟清走得有些怅然,临走时特地将安儿的行踪又交代了一遍才离开。初七静静站在门口,直到安儿回来,方才知道时光流逝,一双腿早已站麻。
安儿被送回来时已是被各式零嘴填得极饱,被各种新鲜事耗尽了精神,遂安心睡在欣兰背上,不知今夕何夕。
此情此景确实令为父母者惭愧。初七连忙抱了儿子回来,对那小姑娘连声道谢。欣兰好奇地打量着初七,心领神会一笑,道:“安儿很是好玩,跟我也很投缘。夫人不必客气。”
初七见欣兰如此懂事,遂也心生好感,忙问了她姓名年纪。欣兰如实作答,又提及今日所见所闻,谈吐又是风趣幽默,着实将初七吸引住了。这样聊上几个时辰,欣兰才告辞回家。
娉婷送她走时便道:“我三姨似乎很是欢喜你。以后可要常来我们家玩。”
“自然。只怕你不欢迎。不过,你三姨怎住在娘家了?”
娉婷谨慎了些,放低声音道:“我三姨从前有别的相好来着。怕不是被三姨夫嫌弃了。他们家的事不好说。我当你不是外人才跟你说的。”
“娉婷姐,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其实,你也挺爱嚼舌根的。”
娉婷没想欣兰会有此反应,只当她耍嘴皮子,遂只嗔怪了几句。欣兰却对初七的话上了心,隔三差五地便来崔家做客。初七母子对她越来越是亲近,直好得连娉婷都觉得奇怪。
娉婷本来觉得欣兰乃可交之人,近来所见倒显得她心机颇深。尤其有一次,她无意间听欣兰与安儿玩耍。安儿问她:“你为什么跟我娘这么好呀,比跟我还好?”
“你娘又漂亮又可爱,我欢喜她呗,哪像你这么调皮捣蛋!”
“你忽悠我。我知道你肯定心底有事不说!”
欣兰笑了笑,连忙拿了别的事来打趣,不想却是有些欲盖弥彰。年幼的安儿尚不太在意,娉婷却因此更是怀疑欣兰别有意图,遂也再不复往日友谊。
究竟欣兰是不是个心怀不轨的女孩,初七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很是明白。这孩子跟她儿时有几分相像,骨子里的野性藏也藏不住。等到她们私聊起来,欣兰才算将儿时被狼叼去的事说了。
她还算幸运,被狼养了一月有余便被救了回来。白家怕此事影响名声,直搬了几次家才算得了个安宁。不过,她打小脾气古怪,不合群也不爱搭理人,一生气起来能将人打个半死,无论到了哪里均是惹祸不断。直到搬到了锦城,欣兰才算渐渐养成了现在的性子。这其中缘由便与她无意间拜了个师傅有关。
初七问她道:“你这师傅都教了你些什么?”
“都是些江湖小玩意,上不得台面的。我也只跟他学了三年便没再见他了。当年拜师也是机缘巧合。他一直在你们家附近徘徊,我见多了便上前跟他搭话。起初也只是几句闲话,后来聊多了他就说他很是想念一个人,问我如何才能不见面也可以将心事告诉那个人。我便说我家乡有个法子,要是哪个妇人想念远征的丈夫,就去附近最高的山顶上大喊丈夫的名字,据说就可以让他听见,就算听不见心里的苦闷也会减轻些。此事之后,他便收了我做徒弟。”
“哦,是这样。他有没有说你的法子管不管用?”
“这倒没说。不过那段时日,他嗓子从来都是哑的。这样诚心的人,真希望他心想成真。”
欣兰终是未说,那些日子,她尽跑去锦城一座高山脚下呆着,听山间回荡着“初七,初七”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码字,快点完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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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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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欣兰交往了多时,初七深为喜爱,便有了收她做干女儿的念头。但因此事总归是件大事,孟清本家也非寻常人家,初七觉得还是先去与丈夫商讨一番再做结论。
孟清这些时日来一直没什么音信,初七也未曾去打听过他的消息。收干女儿的念头一定下,她突然有了不得不去见他的理由,便郑重其事地打扮了一番。
铜镜里的自己依旧美艳如花,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恍惚仍旧是个十多岁的青涩少女模样。初七对镜描眉梳妆,仿佛找到了身着大红嫁衣时的自己。
正逢初一,由城郊进城去的人为数不少。即便在天明时分,也能听见车马的喧嚣。初七这样盛装出门,难免令她身边的守卫措手不及。马车匆忙准备着载她向锦城驶去。崔家上下全然不知初七竟这样早出了门去。
初七自也不知为何今日这样莽撞起来,等按耐下悸动的心情时锦城已是到了。车夫在孟清当年特地为她所建的宅子前停下,宅内马上便有仆役前来招呼左右。
意外的是,孟清今日并不在家,而是一夜未归。初七这样一大早来,除了给死气沉沉的宅子增添一丝慌乱以外,竟是扑了个空。
此时的孟清已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家中无牵无挂,外面的事务都堆积如山,回不回去都没有所谓。他昨夜还做了个美梦,梦见初七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约定的时辰没来。
那一日着实令他难熬。他为她想了千百种迟来的理由,又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直到再忍受不了心中的煎熬,他不得不决定亲自前去崔家那间农舍探视究竟。
可夜华却告诉他,初七不过迟来了一炷香,略等上一会儿再做决定也是好的。孟清从来不知度日如年是什么滋味,那时却是明白一炷香也可以是一辈子了。他很是恍惚,怎的自己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彼时,初七应只是与他失去的女儿相像才令他魂牵梦绕。他以长辈自居,照拂她生活饮食,教习她礼乐诗书,将人间最好的东西呈现在她眼前。别人夸赞她的美丽和聪慧,比他得到的任何财富荣耀都要令他高兴。这种为人父的自豪感满足感难道竟是虚幻?他自己还藏了什么龌龊的想法?
正矛盾间,初七奔跑的身影终于在田野间出现。她穿着短打布衣,脚上只有一双草鞋,长长的黑发绑成一根辫子晃动,晃得孟清都晃了神。
夜华在旁道:“总算是来了。这女孩竟也敢破例迟到,待会儿得好好罚她,让她下不为例!”
“夜华。”
“夜华在。”
“现在马上回去,最近三日都不要来了。”
“……是。”
初七急匆匆地赶到时就见夜华气鼓鼓地骑马而去,想跟他打上一声招呼也来不及。这其中原委她自也不明是为何,只连忙赶去向孟清道歉。
孟清静静听完她今日为做莲子那份农活而迟到的事,继而道:“迟到无妨,只要来便好了。你赶得这样急,只怕会出什么闪失,以后慢慢来。”
初七狠狠点了头,绑着头发的发绳终于松了下来,头发凌乱无序地披散,显得很是狼狈。如此模样,她更是尴尬了,心里只庆幸夜华不在,否则定又是一番责罚。
“郎君,我……我马上去梳妆!”初七没等孟清回应便冲出去打水梳头去了。
孟清跟在她身后,发现她在这里连面镜子也没有,更不用提女儿家常用的梳子篦子。于是,他冲口而出道:“我替你梳头吧?”
初七一愣,以为是听错,但见孟清一脸认真,想要拒绝却又不敢。孟清自没料到初七一点不敢违逆自己,很快便答应此事。于是他便第一次有机会触碰她的长发。发丝的柔软和细腻令人心神荡漾。这一碰他倒是下了决心,从今往后自己定要她做结发之人。
这个决定无论多么莽撞,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孟清回想起来总是感慨岁月如梭。正这样回想着,马车已在家宅前停下。身边的美人便道:“早想来看看你在锦城的宅子了。今日一见果然气派。我定要好好参观参观!”
这活泼的美人便是在灵武时时常随他左右的莺莺,按李家族谱来算,系中宗的直系子孙,算起辈分也是他的族侄女。家中长辈宠她无边,竟也准她跟随孟清前来蜀中。孟清这几日光要照顾她便已有些(分)身乏术,因而时常不归也是情理中事。
莺莺兴奋地下了车正要往大门里走,却见一个穿着朴素却异常美丽的女人站在门前看着她发呆。莺莺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车里的孟清听见声音望外一看,顿觉事情不妙,连忙下车朝初七走去解释道:“怎么要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件事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孟清见她神态语气均很是平常便也松了口气,将莺莺叫到跟前介绍道:“这是莺莺,从灵武来,论辈分她须要叫你一声叔母的。”
莺莺惊道:“原来叔母如此年轻。看起来竟比我都小上几岁。叔父的口味好重!”
初七对莺莺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仔细要想是何时听到的却是不能。她与莺莺寒暄了几句,但觉这天之骄女天真烂漫,还带着十足的娇气,便也没了结交的念头。她开始有些不适起来,头微微地发疼,便对孟清说想休息片刻。孟清急忙着人去叫了江蓠来侍候,另一边莺莺却早已吵着要参观这恢宏的大宅。
初七不想让孟清为难,没等江蓠来便自顾歇息去了。孟清为此多少放心不下,想就此随了她而去,却又不能。
初七一边走一边努力地回想,究竟是何时听到了莺莺的名字,为何一听便是一阵揪心的开始。渐渐地,她模模糊糊有了印象。是史怀安告诉过她,孟清有了别的女人。是的,就是那个曾要对她施暴引出康摩伽的男人。她想要拿出毒针刺他,却反被他发现。
手掌心好疼!是那个时候的毒针让她那样难过。她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糊成一团,然后又被康摩伽捡了去。
康摩伽……康摩伽刺了她一刀,说是要跟她玩个游戏,看谁能忍耐疼痛久些。血,到处是血,好疼啊……
初七摸着被刺过的肚子,竟发现愈合的伤口重又流出血来。血滴在地上,随着她走过的路变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她竟不感觉疼痛,仍旧迈着步子走着。直到江蓠赶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奇Qīsūu。сom书立马惊叫着跑上前来扶她。
“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伤口裂了,叫了大夫来看便好。”
初七这样镇定,倒让江蓠觉得不同寻常。不过,她也顾不及太多,慌忙让人将消息报告给孟清。
这场意外到最后只有变成另一场骚动。家中仆役几乎都习惯了初七时不时的意外发生,处理起事情来已没了前几次的混乱,却仍叫孟清发了一顿不小的脾气。
孟清终是不敢再离开初七半步,找了夜华替他安排莺莺的行程,自己则焦灼不安地守在妻子身边道:“是不是得拿根绳子把你绑在我身边才能叫我安心一些?”
初七摸着重新包扎过的肚子,道:“不碍事的,伤口一点也不疼。”
“你今日一人前来就不应该。凡是多依靠我些不好吗?”
初七低着头,半晌不回话,似是犯了错的孩子。孟清见了心疼道:“我没怪责的意思。想必你是有急事才要来得这么匆忙。只是下一次多少要知会一声才好。”
“夫君……”
“嗯?”
“你……休了我吧?”
“你说什么?”
“我没有办法再当你的妻子了。我只是没有办法再当你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亲戚要来,不更说明我抽不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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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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