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先谢郭嘉-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唔。”司马黎应了一声,又偷瞄了一眼,见到吕布已抬起扶月的下巴,亲吻着她,在心中唏嘘不已。
目前为止,司马黎和扶霜入府已有小半月,却还未有机会与扶月说上话,每次最多是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看着吕布对她的宠爱一日胜过一日。
司马黎是坚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觉得现在这样也好,正符合司马懿的描述——她只要低调地在暗处看着扶月,保证她无恙就好。
侯府的吃穿用度还算不错,虽然窝在这里无聊了些,但不必每日里都提心吊胆。现在这一段历史,司马黎记住的已经不多了,只知道董卓的福祚不长,很快就会死在吕布手上,而这也是戏志才他们正在谋划的东西。
她大致估摸了一下,猜想自己也无须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只要董卓一死,长安势必大乱,戏志才的目的就此达成,即可找个机会把扶月弄走,也并不太难。想来想去,未来一派光明嘛。
司马黎抱着这样的想法踏实了没几天,扶月那边就出了事情。
听说吕布与扶月在一起吃着煮食,司马黎猜想那大概是类似火锅的东西,用鼎盛着,里面放满了高汤和肉食。有个粗心的婢女一时失手,被鼎烫了一下,没有拿稳,几乎整个鼎和里面滚烫的热汤一齐倒向扶月。
还有一说是那鼎是朝着吕布去的,是扶月替吕布挡了下来。总之,她的小臂被那滚烫的鼎烫掉了一层皮。
有几个小婢女偷偷议论时,还道那鼎原本是朝着扶月的脸倒了下去,好在她险险挡过,才不至于被毁了容。莫说毁了容,被那重物砸一下,恐怕人也凶多吉少。
司马黎听说时,只觉得浑身一凛。
不管那婢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吕布勃然大怒,将人逐出府去,又忙着找来长安最好的医生给扶月诊治,就连吕布的夫人许氏也前去探望。
扶霜知道这事后很是焦急,却只能忍着,不敢表露出来,司马黎虽然理解她,但此刻两人只能静静等着,以观后续。
现在扶月受伤已成事实,估计已算不得是“安然无恙”了,司马黎头痛地想,若是被司马懿知道这事,还能不能当她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到了夜里,扶月所在的院子依旧灯火通明,其他婢女之间偷偷互相转述着,说是她被烫伤折磨得痛苦不堪,无法入睡,吕布心中不忍,就在一边陪着她。
这个年代没有烫伤膏,更没有止痛药,烫伤之苦,实在难熬。司马黎还记得自己在现代时一不留神被卷发棒夹了手,那滋味……也是记忆犹新。
更何况扶月被烫掉一层皮。
就是不知吕布日后是否会嫌她貌丑了。
到了第二日,侯府上便下了消息,说是吕布要为扶月再挑一个贴身婢女。这事本是要许氏一手包办的,却被吕布驳了回去,打算亲自挑选。
司马黎瞥了一眼扶霜的黑眼圈,知道她是担心姊姊,没有睡好,开始在心里掂量要不要让扶霜去做那个扶月的婢女。
侯府上的管事先是带着一批婢女去见了扶月,她却都不满意,后来才轮到了司马黎她们这些打杂出身的。
这时,她也就明白了,扶月是想找一个人放在身边,就是不知这是不是戏志才原本的意思。
扶月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虚白,她额上有些薄汗,想必是忍着剧痛所致。司马黎不动声色地偷瞄了一眼她受伤的小臂,被一层又一层的麻布包裹着,屋子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
“就是她吧。”扶月有些娇弱的嗓音响起,司马黎没有抬头,以为她选中的定然是扶霜,却没想到自己被管事拎了出来。
这……?
司马黎的余光瞥见与她一同前来的婢女已经退下,而扶霜面上也没了丝毫的担忧与焦虑,有礼有节地离开,一点也未曾犹豫。
此刻,屋子里仅剩下了扶月与吕布。
“你叫什么名字?”吕布沉着嗓音问道,不怒而威。
她不敢抬头,怕他回发现他们已经见过,低着头小声答道:“黎姬。”
好在吕布对她没什么兴趣,随便嘱咐几句,又安慰了扶月一会儿,便离开去忙自己的公事了。
这时,房间里终于只剩扶月和她两个人,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我知道扶霜须得改变样貌,只是不知为何女君也……?”扶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细声询问道。
卞罂给她的那盒东西是胶质的膏体,她拿来在五官上黏了黏,将双眼皮变成臃肿的单眼皮,两眼变小了许多,还有她那天生的猫唇,也一并遮了去。只是如此一来,面部表情便僵硬了许多。
她叹道:“在这里还是不要称呼我为女君了,我也该唤你一声夫人。”
扶月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倚在榻上休息。
她面露歉意地向司马黎解释道:“日后要委屈你了,我开始也想选扶霜来放在身边,只是吕将军他为人精明,纵使扶霜加以掩饰,我也恐怕他看出我们姊妹二人的相似之处……”
司马黎点点头,问道:“你这伤……可是有意而为之?”
扶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当时那汤确实是朝着吕将军去的……只是我也没有多想,便挡了上去。”
“未免太过莽撞,”司马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的身子上留了疤,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以色侍人这一点,直接说出来是有些残忍,可扶月最大的价值也不过如此了,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正是因为她明白,她此刻的笑容里也带着苦涩:“只能赌一赌了,就算吕将军日后将我弃之如履,可扶月至少对得起戏先生了。”
这话听得司马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戏志才对女子而言可真是个祸害。
*
司马黎既然已被提升为扶月的贴身婢女,即使是装装样子,也要时刻在她房前守着,一直到了夜里,她才能稍稍休息。
吕布并不在府上,扶月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安安静静窝在房里养伤。司马黎帮她换过药之后,她就早早地歇下了。代她熄了灯之后,司马黎便带上房门,打算回去休息。
廊下点着幽暗的灯,这夜是阴天,也不见月光,她走出房门后看着周遭模糊的夜景,不禁皱了皱眉。隐约中,她只觉院子里有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愈走愈近,沉重的呼吸也愈来愈清晰,她不禁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搭上腰间。
到吕布的侯府上当卧底,难度可比勇士闯关更上一层,腰间的软件自是不敢离身,只是……
就她这点功夫,碰上吕布还不够他动动手指的功夫,就足以被摆平了。
想到这里,她便放下了手,眼见着那人越走越近,他脸上的轮廓也渐渐隐约可辨,长眉俊目,鼻梁高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吕布。
吕布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多半是参加了宴请回来,西凉人好饮酒,他自然也不能输给他们。
他在酒醉之后,还能惦记着来看扶月,想必不是个薄情之人。
司马黎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见吕布走到她眼前,嗓音有几分沙哑,口齿不清地问道:“扶月呢?怎么不见她?”
看样子,吕布是真的醉了,司马黎无法,只能答道:“夫人她睡了。”
“睡了?”吕布皱眉,重重地出一口气,酒味更浓,他低头扫视了司马黎两眼,低沉地笑道:“既然她睡了,那今晚就让你来陪我吧!”
话音刚落,他的一只大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的手抽都抽不动。她万分尴尬又急躁地被吕布拉着,现在她似乎只能试图闹出动静,把房里的扶月召出来。
“君侯,君侯!”就在此时,一道呼唤声自院门前传来,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府上的管事提着灯走近了来。
“何事?”吕布被他一叫,也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他的手还箍着司马黎的腕,只是侧过身面向那人。
管事躬身道:“王允王司徒府上的食客前来拜访君侯,说是有司徒的手信要带给君侯。”
“这点小事还来问我?信留下,送人走。”吕布皱着眉轻斥道。
王允是当朝三公之一的老股肱,占据着朝中大半文臣的势力,他们明面上碍着董卓大气不敢出一下,但董卓又岂会不知他们暗地里的心思?要铲除这帮老顽固不过是早晚的事,而现在的吕布绝不能留人任何话柄,怎能与王允有所往来?
“那人说,他还有口信要亲自转告给君侯,若是见不到您,他就不走了……”
吕布尚在醉中,听了管事的话,他不怒反笑:“哪里来的无赖,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郭嘉。”
原本在一边当透明人的司马黎听了,心中一惊。
莫非世上真的有这样巧的事?王允府上的食客也叫郭嘉?
吕布放下了钳着她的手,改为背在身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吩咐道:“让他去前厅等着。”
管事“喏”了一声便走远了,司马黎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吕布提步离开之前,顺口对她命道:“你过来侍茶。”
登时,司马黎心中的弦“蹭”地一声绷紧了,她暗暗叫苦道:万一来的这个王允的食客真是郭嘉本尊,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了?
只是吕布哪给她考虑的机会,大步走远了回头一看,见她小跑着跟上,借着酒劲还有些不悦。
不远处的前厅里,早有一个身影坐在其中,一身素衣,坐得端正,正静静地等着他们。司马黎悄悄抬眼一看,脚下的步子也错了一拍,险些同手同脚起来。
尽管相隔数米,她也认得出来那人正是郭嘉无误!
☆、第40章 早日超生
司马黎心情忐忑地落后吕布足足两米远,跟着他向前厅走去。
早有一个身影坐在其中,一身素衣,坐得端正,静静地等着他们。司马黎悄悄抬眼一看,脚下的步子也错了一拍,险些同手同脚起来。
尽管相隔数米远,她也认得出来那人正是郭嘉无误!
等会他若是见了在吕布府上做婢女打扮的她……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司马黎只觉自己的表情已绷紧不动,僵硬如雕塑。尽管她脸上涂了胶,略微整改了一下五官,可这也就只能糊弄一下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吕布,精明如郭嘉,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此时,她已跟着吕布踏入厅中,室内的灯光甫一照到她脸上时,她甚至产生一种当场自裁谢罪的冲动。
“郭嘉拜见君侯。”郭嘉听见响声,站起身上前行了一礼,似乎没看到后面还跟了一个她。
吕布伸手虚抬了一下,淡淡道:“不必多礼,不知王司徒有何事要告知吕某?”
他说完,越过郭嘉,大步向前坐到了上首,郭嘉也转过身,从袖中掏出一卷尺素,双手递给吕布:“还请君侯阅之。”
司马黎呢?她早已因心虚藏到了一边,悄无声息地摆弄着水具,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倒水。她先是走上前,为吕布送上一杯,他正凝眸看着郭嘉递来的信,一目十行地扫完信上的内容,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王司徒一手好算计啊,他当真不怕吕某将此信上呈国相?”吕布将信随手一叠,随意地拿它在郭嘉面前晃了晃。
司马黎垂着眸走到郭嘉身边,一靠近他,就像走进了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磁场,她低着头将水杯放在了他面前的案几上,而他依旧直坐着面向吕布,神色泰然道:“司徒已将其中利害一一写于信上,只要君侯肯与司徒联手,日后这朝中大势由君侯与司徒二人分掌,君侯自此也便是武将第一人,真真正正地居于万人之上。”
他说着,见吕布收起了笑容,他便又加了一把柴火,温声道:“君侯当然可以将它交给国相,只怕国相看了之后,深以为司徒之言在情在理,恐君侯心存忤逆之心。国相为人多疑,难保不会提防君侯。”
语罢,郭嘉也不再多说,他正襟危坐,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以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看着上座的吕布,只等对方一个答复。
他随手拿起案上漆杯喝了几口,再放回去时,杯中已是空的了。
司马黎只能上前再为他添满。
他依旧端着一副好似闲暇的样子,静等着吕布表态,司马黎半坐在旁边为他添水,一时间室内只剩下细碎的注水声。他甚至连瞥都没有瞥她一眼,似乎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她本该松口气才是,可他陌生的态度反而令她更紧张了。
将他的杯子倒满水之后,司马黎站起身,刚想退回暗处,就见郭嘉像是一整天未喝水一样,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她顿了一下,只得抱着扁壶再次上前。
上座的吕布换了个姿势,傲然道:“呵,王司徒是料定本侯会被他说服了?他也总该拿出点诚意来让本侯看看,跟他合作到底稳不稳妥。”
司马黎重新为郭嘉添好了水,而他却不再动那漆杯,对着吕布直言道:“在下即是’诚意’。”
“何解?”
“司徒派在下来君侯府上,正是体现了他的诚意。郭嘉愿在此为君侯出谋献策,马首是瞻。只是不知君侯肯不肯收下这份诚意?”郭嘉坦然道,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吕布眯了眯眼,微微俯视着郭嘉。司马黎站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见吕布这副表现,心里还真为郭嘉捏了把汗。
郭嘉的话,也令她足足吃了一惊。
这人不是应该去投奔曹操了吗?怎么此刻又跑到吕布这里来为他卖命?况且日后他还是要帮着曹操打吕布的,现在这样嘚瑟真的大丈夫?
吕布大概是因为醉了,被郭嘉变相挑衅之后,也只是突然轻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沉声道:“如此,本侯明日再听阁下的高见。”他又面向司马黎,随手一指,吩咐道:“带这位郭先生去后院的客房安顿下。”
司马黎只能默默做了个“请”的姿势,而郭嘉对着吕布行了谢礼之后,一语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
此时已近深夜,侯府上的人多半已经休息,一路行经处寂静无声。司马黎带路走在前面,也只能在低头时瞥见地面上两人相近的影子。
印象中,他们之间从未这样沉默过。司马黎置于袖中的手收紧了些,触到一片湿冷。她放缓了脚步,客房也近在眼前,她走到门口,语态僵硬似机器般说道:“到了。”
“了”字的音还未发完,郭嘉直接抬手推门而入,她本是下意识地跟上去,谁知他进了房间反手一推,门“砰”地一声被他关上,她刚上前走了一步就被挡在了外面。
房间里渐渐有了微弱的光,她看见郭嘉的身影被映在绢窗上,她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心下一横,决定早日自首,早死早超生。
她在心中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看看四下无人,也推开门闯了进去。
郭嘉正站在床前宽衣解带,此时,他才刚刚解开腰封,略显宽大的裾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司马黎见了一愣,她只觉他似乎又瘦了。
“何事?”郭嘉听见响声,转身看到她,面上一丝惊讶也无,他停下解衣的动作,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我……”被他倏地一问,发愣的司马黎反倒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她微微垂下头,轻叹道:“我错了,骗了你。”
她骗他是有错,可她依旧认为自己应该骗他。
郭嘉听了她的道歉,没什么反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简短说道:“说完了?我要睡了。”
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被他短短一句逐客令卡在嗓子里,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你好好休息。”
这回,她也顾不上看他有什么反应了,直接转了身,准备默默离开。
郭嘉一旦动怒,不吼不叫反而可怕地要命,她真的再也不敢惹他生气了。
她走到门边,刚要伸手打开门,放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她重新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却见郭嘉已经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背对着她。
然而她没有犹豫,几步走到他床前,缓缓道:“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
如果他的回应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就彻底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他依旧背对着她躺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她站在床前,有些尴尬。
“其实,我和司马懿之间仅仅是雇佣关系。我帮他做些事情,则可以享受司马府女公子的待遇。”她沉默了半天,开始从头讲起,简短地陈述着事实:“这次在吕布府上为婢,是我与他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易,自此之后,我与他之间的利益关系也就一笔勾销了。”
郭嘉依旧躺着,她也看不到他是不是睡着了。
正当她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时,他淡淡地开口了:“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理由来骗我?”
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
司马黎本来因为顾忌戏志才,才骗了他,现在她干脆全盘托出,坦言道:“戏志才的势力遍布长安,我实在摸不透他。若是你直接去青州找曹将军也好,若是留在这里,难保不会被他拿来当垫脚石。”
她确实小心翼翼了一些,只是她也担不起任何意外产生的后果。
而她已经开始消退的记忆,就是一个提醒她不要妄自扰乱时空秩序的警告。
郭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床前凝眉深思的司马黎,伸手一拉,将她扯到了自己床上,他翻身一压,将她制在自己身下,两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司马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她稳住视线时,就见郭嘉已经将她的腰带取了下来,一手正往腰带的暗缝中探去。
她心中警铃大作,慌忙坐起身止住他手上的动作,震惊道:“你要做什么?”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藏在里面的“三国大事记”,她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郭嘉不顾她的阻挠,伸手将藏在腰带里的软剑扯了出来。明晃晃的剑锋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惊出司马黎一身冷汗。
她见郭嘉的目标仅仅是这剑,而腰带早就被他丢到一边,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他要这剑做什么?
“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他淡淡道,似乎早就看这死物不顺眼了。
司马黎不懂他又是唱的哪一出,只知他终于缓下了脸色,肯跟她说话。她好言温声道:“我带着它只是求个安心,何况之前我是独自一人在吕布府上,你就让我带着它,好不好?”她说着,还伸出手去,搭上了他拿着剑的手腕。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已是一半请求,一半撒娇。
郭嘉的眸色依旧深沉,他的喉结动了动,吸引了司马黎的目光。再向下看去,她才注意到眼前这人只穿了一件中衣,领子还被扯开了些许,藏在其中的锁骨若隐若现。
司马黎看了之后的第一个想法仅仅是:他果真瘦了。
再看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因为她的请求松动了几分,她一鼓作气,好声好气地说道:“奉孝……”
郭嘉听了,依旧不为所动。他将手上的剑随手一丢,扔到了床下,而他本人则侧身躺下,背对着她,一副“老子要睡觉”的架势。
司马黎被他堵在了里面,要想下床,就得翻过他的身子去。
“奉孝,你让让好不好?”她看着假寐的青年,缓缓道。
他不动。
“还是,你想让我陪你睡?”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背,挑眉问道。
他也不说话。
司马黎顿了一下,干脆隔着被子爬到他的腰窝上,当他是个抱枕,缓缓说道:“我以为你去了曹将军那,打算办完这件事,便去青州找你的。”
“文若已经去了,他能帮得上大忙,曹将军暂时用不上我,我去了最多也是锦上添花。”他闭着眼睛,慢慢说道。
她不禁被他逗笑了,赞同道:“也是,郭奉孝要做那雪中送炭之人……你还怕曹将军不稀罕你?”
他们这些人都喜欢待价而沽,出山也得挑个最好的时机,否则宁愿在深山老林里憋一辈子。还记得郭嘉说,要在他家主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他会先到吕布这来刷经验。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来吕布这……”她又戳了戳郭嘉的腰窝,缓缓将之前在路上想到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你搀和进来,是为了让戏志才的计划早日实现,从而为曹将军做嫁衣裳吧。”
郭嘉被她逗弄得有些痒,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将她环住,固定在腰间,应道:“嗯,不过志才不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他顿了顿,睁开眼睛,斜看向她,顺便翻了个身,将人拉近了些,之前褪去的冷色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底,他半压着她,说道:“卞姬告诉我,你也在这里。”
司马黎闻言,面不改色地沉默了一瞬,才道:“真巧。”
郭嘉大概是被她气得反倒没了脾气,他一声不吭地抿着唇看了她半天,两眼一闭,身子一沉,竟直直地压向她睡了过去。
她被他这自由落体式地一压,不禁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睁大了眼睛,侧头一看,青年的睡颜与她不过三寸之隔,她不禁抬手环上了他的腰,就让他这样靠着。
但……
她真的长得这样助眠吗?看两眼就睡着了?
☆、第41章 厚黑教主
郭嘉基本是一睡不醒。
知道他睡得沉,司马黎在清晨走时还轻手轻脚地把他挪开,搬了一床叠好的被子放在他身下,代替了自己的位置,看他睡得香甜,她也打了个呵欠。
好歹这是吕布的府上,她也就能陪着他任性一晚,趁天亮之前还是得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依旧和扶霜住在一间,彻夜未归这事,也就只有扶霜知道。她悄悄打开门,以为扶霜还在睡,谁知她一脚踏进去,却发现扶霜正坐在床边,垂眸失神。
听见她开门的声响,扶霜回过头来,见到是她,站起身迎了上来,柳眉微蹙,旁敲侧击道:“女君昨夜去哪了?可是姊姊那里出了事情?”
被她这么一问,司马黎才觉到几分尴尬。
“扶月那里无事,放心。至于昨晚,是郭嘉来了。”司马黎无意隐瞒,坦言道。
扶霜愣了:“奉孝先生也来了?”
“唔。”司马黎点点头,她扯开话题,说起了扶月:“你姊姊现在虽然要忍着些伤痛,可吕布待她极好,许夫人也不会为难她的,放心吧。”
“如此便好,”扶霜松了口气,又道:“我昨日出府时见着戏先生了,他问起这里的情况,然后说……姊姊做得很好。”
正打算宽衣休息的司马黎闻言,解着衣衫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扶霜,见她垂眸抿唇,却不是一副因扶月得到褒奖而为她高兴的神情。
司马黎想了想,问道:“戏先生可还说他何时再来找你?”
“他只说静观其变,少见面为妙,最快也要一月之后再来找我。”扶霜没有多想,如实答道。
“如此。”司马黎放宽了心,这下戏志才也不会知道郭嘉来这里捣蛋了,他的按兵不动也好给郭嘉提供了便利。
只是,郭嘉进了吕布府上一连数天,都没捣蛋的机会。
只因吕布把他给忘了。
吕布那夜本来就喝醉了酒,估计也不记得自己一时兴起收纳了个小人物,他事务繁忙,整日周旋在董卓左右,自然也没空见郭嘉。
司马黎曾“顺路”去看了他几次,见他依旧不爱理人,哼哼哈哈的,知道他还在生气,只得徐徐图之。
扶月没过多久也知道郭嘉来了的消息,此时她的伤痛已散了些,不似之前每晚都痛得无法入睡。几日过去,她的气色也好了许多,还对司马黎说:“君侯这几日忙,我也很少见他了,也许下次能帮帮奉孝先生,让君侯见他一面。”
闻言,司马黎看向扶月,见她眉弯浅笑,语含热忱,不禁微微讶异了一瞬,道:“他……”
话未说完,被一道由室外传来的呼唤打断:“君侯!君侯,您走慢些,小心伤口——”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吕府的管事,司马黎与扶月齐齐向外看去,见吕布胛处带了个血窟窿,殷虹的血浸透了他牙色的衣衫,格外骇人。更不要说他的手上也沾了血,血液已有些干涸,褐色的痕迹蜿蜒附在他的手背上,令扶月见了惊呼一声。
司马黎早已对这些血腥之事麻木了,只是惊讶何人能让战神吕布伤得这般严重。
吕布走进来看了扶月一眼,面色不变,淡淡道:“竟忘了你还在养伤。”语罢,他转身,欲大步离开。
扶月哪肯放他走?她站起身追上前,轻轻搭上吕布未受伤的臂膀,轻声道:“君侯留步。妾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就让妾为君侯包扎吧。”
吕布受了重伤,回府之后竟是先到扶月这里来了,俨然将她这里的住所当作自己的起居之地,对她的喜爱,可见一斑。管事已经带了医生进来,扶月拉着吕布坐下,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衣裳,十指亦沾了血腥。
司马黎胡乱地抬眸瞄了一眼,吕布的伤口定然是被利器所刺,却非刀伤箭伤。他的上衣已解了去,光着膀子坐在那里任医生为他包扎,扶月则跪坐在一旁帮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吕布天生习武,伤虽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皱一下眉头的功夫就翻篇儿了,只是此刻他阴沉着脸坐在那里,紧抿着唇,压抑着怒气不敢发。
不久,他的正室许夫人也闻声走了过来,扶月见状忙起身退至一旁,而许夫人走进来也不待看她一眼,径自问向吕布:“夫君的伤可有碍?”
“无事。叫府上的人不许声张议论,如有违者,你看着处置。”吕布像吩咐下属一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许夫人,而她自然不敢有什么意义,应诺下来之后,立在那里也不知说些什么。
“听闻君侯被国相伤了,嘉来看看。”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前响起,清亮悦耳。
司马黎不用随众人一齐看去,也知是郭嘉来了。
他安静了好几日,竟是挑准了这个黄金时间粉墨登场!
吕布都对受伤之事讳莫如深,他人更是提也不敢提,最多在心中揣测。即便是最为受宠的扶月也什么都不说,只默默为他处理伤口,倒是郭嘉这个外人敢跳出来道破其中避讳之处,想必是……皮痒痒了。
再看吕布,他已是双目阴鸷地看向郭嘉,他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怕死的人。
许夫人皱了皱眉,而扶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司马黎借着余光,瞥见郭嘉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不仅如此,他还坐到了吕布对面。此时,就连许夫人都是站着的。
“嘉欲与君侯促膝长谈,不知君侯意下如何?”郭嘉语态安然,一解室内闷气。
不过吕布皱了皱眉。
司马黎站在角落里看了,自动将吕布的表情转换为现代白话文:我跟你很熟吗?为啥要跟你促膝长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