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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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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有数。”楚倾颔首,“御子安心回吧。”
  顾文凌这才沉默地告了退,楚倾起身踱到虞锦面前,将那几页供状递给她。
  虞锦怀着疑惑看了两份,便知楚倾刚才为何是那样的神情了。
  他拿回宫权后将这事交给了顾文凌,是因为这案子与他有关,他要避嫌。
  结果顾文凌带着宫正司将有关无关的宫人审了一圈,最后矛头竟直指顾文凌本人了。
  虞锦的眉头揪起来:“你怎么想?”
  “臣与顾御子不太熟,但这事……”楚倾顿声想想,“事情在他手里,他可以有许多办法换一种结果呈上来。”
  逼供出别的供词或者直接假造一份供状都不失为一种自保手段,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将这供状呈上来了。
  虞锦则努力回想了一下顾文凌上辈子是怎样的人,结果却没有多少印象。
  她只隐隐记得,顾文凌好像也活了挺多年的,只是一直不太得宠。后来因为资历放在那里,她对他倒多了几分关注,逢年过节会备个厚礼、生辰时会着意吩咐六尚局给大办一下,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总的来说,这个人不争不抢的,所以一直默默无闻。照这个思路来说,虞锦倒也愿意多信他几分。
  倒是姜离那边,还是让她更疑一些。虽然客观来说既然没有证据,那他便也有可能只是那天图了个口舌之快,但主观来讲,虞锦还是觉得他很有问题。
  况且楚家还对姜家有恩呢。哪怕他那天只是图口舌之快,这种落井下石也是恶意满满。
  “那顾文凌的事你看着办。你觉得他没问题,朕就当没见过这供状。”
  虞锦暗搓搓地打着算盘,有意多摆出一份信任给楚倾。
  跟着又道:“姜离那边,年后朕会下个旨,就说端肃宫要大修,让他搬到静远宫去。”
  搬出去就不必再搬回来了,至于静远宫的位置,可偏着呢。
  楚倾点头:“好。”便放下供状,打量着她,又道,“臣明天想去后山打打猎。”
  “明天?”虞锦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去吧。只是雪天路滑,别出事就好。”
  而她明天也还有大事要办。
  楚家案的结果出来后,她命沈宴清彻查暗营内部有无问题。沈宴清这些日子不眠不休地忙下来,确定手下们并无异心。
  那在更不为人知的地方,是谁在瞒天过海陷害楚家,就是时候深挖了。
  楚家的冤情,也该慢慢平反了。
  她这个“昏君”,该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了。


第40章 生辰
  翌日白天; 邺风不当值。日上三竿时才起床,盥洗过后推门而出,到了外屋就看见桌边又坐了个不请自来的人。
  “……”邺风的视线淡淡瞟过,当没看见; 直接去小厨房端早膳。
  “喂!”虞珀一喝; 他也不停。她从桌上跳下来,几步追上,往他面前一拦,“你当看不见我?”
  “殿下。”邺风无声喟叹; “能跟殿下说的话,下奴都说尽了。”
  “我呸!”虞珀不屑; “守我一晚上,你一句奉旨办差就了了?”
  邺风声色平淡:“本就是奉旨办差。”
  “得了吧。”虞珀冷哼,“陛下如今看我都一副好奇的样子,巴不得我赶紧娶了你走。这奉‘旨’的旨是她下的还是你求的?”
  “自是陛下下的。”邺风从她身边绕过去; 直奔厨房。
  虞珀气得跺脚:“我不信!你是什么身份; 宗亲醉酒能都劳动你守着不成?”
  邺风已进了厨房; 事先备好的早膳就在灶台上放着。膳房里当值的小宫侍听见虞珀的话连头都不敢抬,低眉顺眼地端起托盘呈给他:“公子您慢用。”
  邺风端着托盘折出去回房,见虞珀又要拦他; 面无表情地停住:“下奴的身份; 是御前掌事宫侍。”
  虞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所以陛下让下奴守着谁; 下奴便守着谁。”
  说完他再度从她身边绕过; 迈进房门; 一步不停地回内室去。
  “你……”虞珀气得发笑,“你可笑!”
  没有得到回音。
  “那陛下要给你赐婚你怎么不听了啊!”
  邺风坐到桌前,安静地听着外面的质问,舀了口粥吃。
  虞珀这样对他围追堵截已不是第一次了,许多时候他都想将心一横,不管不顾地答应她便是。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否则以她的身份实在不必对他这样死缠烂打。宁王再如何说是没落宗亲也仍是太|祖皇帝钦定的世袭罔替的亲王,京中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愿意将儿子嫁给她这亲王世女。
  陛下更是情真意切地想成全他们。
  那日他将虞珀送出宫后回鸾栖殿复命,陛下屏退旁人,好言好语地劝了他半天,甚至跟他承诺说:“咱们是什么关系?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你的。你若是对婚后之事有什么顾虑也不要紧,假如她对你不好,朕就下旨让你们和离,你再回御前接着当差也可以啊!”
  无论是虞珀还是陛下,做到这个份上都足够了。
  可偏偏因为这样,他更不敢答应。
  从前他只是怕自己死无全尸、怕牵累全家,对陛下虽心存愧疚,但并没有多重。
  如今,他越来越怕对不住她和虞珀。
  他也越来越恨自己懦弱,若他有勇气给自己一个了断,许多事就都了结了。
  他早就不想活了。他当不起陛下的信重,也当不起虞珀的爱意。
  许多感觉拖得太久就会变得麻木,他现下已不恨给他下药的谷风和那藏在暗处的主使了。
  他只恨自己命长。
  。
  皇宫北侧不起眼的小门边,淡青色的马车稳稳停住。
  几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窜出,其中两名窜入车中,很快押了一中年妇人下来。一眨眼的工夫,就进了宫门。
  那妇人穿着囚服,生了张干练严肃的脸,脸色不太好,唇色也发着白。一路都低着头不说话,任由暗卫押着她,疾行向鸾栖殿。
  一行人为避开宫人,一路都走的小道。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到鸾栖殿前,定睛却见女皇竟在檐下立着。
  几名暗卫相视一望,眸中皆有讶色。陛下忽而密旨召见罪臣到鸾栖殿回话已不可思议,自己竟还等在了殿门口?
  将人押到女皇跟前,几人当即退开,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消失无踪。
  妇人垂眸,屈膝下拜:“罪臣楚薄,叩见……”
  “免了。”女皇伸手一扶。
  楚薄微滞,抬眸,只见女皇衔着淡笑:“进来坐。”
  楚薄怔神间,女皇已转身进殿。她只好跟上,很快便穿过外殿入了内殿,三载未见的御案犹在那里,御案上仍堆满奏章,看得楚薄一阵恍惚。
  多少次,她在这里与先皇议过事。也是在这里,先皇提议将她的儿子许给了皇太女。
  同样是在这里,她觉察了当今圣上几许敌意,惊诧与不解之后她又迫着自己打消了那个念头,告诉自己陛下年纪还小,劝自己不要多心。
  却没想到,那当真不是“多心”。天子盛怒一朝间压下来,一世的为官清正也保不住她。
  如今,她又回来了。
  楚薄怔然看着女皇到御案前落座,又一睇她:“坐。”
  她回一回神,颔首道:“不知陛下何事?”
  虞锦想想,不坐也罢,便开口直言道:“近来边关遇到些难题,朕也觉得棘手,久久拿不定主意。昨日与元君提起,元君说你对此颇有经验,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朕便想问一问你。”
  楚薄的面色微凝,沉默了会儿:“元君不该干政。”
  “?”虞锦一愣。
  虽然那番说辞是她编的,因为突然召见楚薄总得有个合理原因,但楚薄竟然直言亲儿子不该干政她可没想到。
  楚薄跟着又说:“陛下问吧,罪臣知无不言。”
  她遂又正正色,嗯了声。端起茶盏,若无其事地抿了口。
  下一瞬,剑光忽从梁上贯下,剑气倏然逼来!
  “啪——”茶盏在慌乱中被摔碎,守在殿门口的宫侍浑身僵硬,一息后张惶奔向殿外:“有刺客!”
  惊声尖叫就此传开。
  “有刺客!护驾!”
  。
  皇宫北侧的后山上,马蹄阵阵。
  这“后山”严格来讲该是片山脉,虽然能被圈在皇城之中可见范围不大,但也延绵起伏了数里,山上走兽众多。
  可惜冬天大多动物都在冬眠,楚倾清晨时抵达,花了一上午才猎得两只貂,毛色还不太好,不由兴致缺缺。
  不紧不慢地驭着马在山间继续前行,他一壁找寻猎物一壁欣赏雪景,好不容易又看见枯木间似有活物的身影。
  不及看清,却闻背后有大片的马蹄声呼啸而至。
  一眨眼的工夫,枯木间的影子就受惊窜走了。
  楚倾不快地转过头静等,不多时,那行人马已至跟前,皆是侍卫装束。
  “哥!”一片侍卫之间,却闻楚休的声音响起来,楚倾循声一望,楚休正被一侍卫拎下马,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哥!出……出事了!”
  楚休一路颠簸得有点喘。
  楚倾锁眉:“什么事?”
  “陛下……陛下召见了母亲。”楚休说着深吸了口气,“然后就听殿里传出消息说,陛下遇刺了!”
  “你说什么?!”楚休只闻兄长声音一厉,没能再多说一句,就闻耳边风声一划而过。
  讶然定睛看去,兄长已策马离开。
  “哥……”楚休想叫住他再多说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也不知还能说点什么,亦不清楚殿中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只知道,上一世并没有出过女皇遇刺之事。
  今日女皇召见母亲突然就遇了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
  “咝——”
  鸾栖殿寝殿之中,太医轻手轻脚地为她包扎着小臂上的伤口,虞锦还是禁不住地倒吸凉气。
  疼,真疼啊。
  其实肩头被刺的那一剑伤口最深,但方才包扎的时候感觉倒不大。小臂上划的这道口子却疼极了,疼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
  紧咬着牙关,她强自将眼泪忍回去。刚松口气,外面响起一声低喝:“滚!”
  虞锦蓦地抬头,转眼便见楚倾闯进门来。
  “陛下!母亲她……”话至一半,他的声音卡住。
  ——女皇坐在罗汉床边由太医包扎着伤口,母亲一袭囚服立在旁边,两个人都看着他。
  看来刺客不是母亲?
  心弦骤松,楚倾面色缓和,与家人重逢的喜悦转而涌来。虞锦只见他眼中都亮起来,同样的神色她只在拉他去打猎那天见过。
  楚薄眉心却皱起来,目光落在他背着的弓箭上:“元君这是干什么去了?”
  原打算静看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的虞锦一愣,楚倾的脚步蓦然顿住。
  “真是家门不幸!”
  这句话冷不丁地撞进脑海。那是在十年前,也是一月初七的时候。
  那时他被迫离开太学已有一年多了,早已做了退让。家中也同样退让了一些,他偶尔偷看长姐楚枚习武,长辈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看那些他不该看的书便是。
  但那天他过分了一点,趁天不亮偷偷牵走了姐姐的马,带着侍从,跑去附近的山上玩到天黑才回来。
  待得回到府中,迎来的便是母亲的一记耳光:“真是家门不幸!”
  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这个样子如何与皇太女成婚,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母亲当时便要动家法,长姐闻讯匆忙赶来挡住了他,急声劝说:“母亲,算了,今日是他生辰!”
  母亲显而易见地一愣。
  他真希望她只是气急了才要打他,可那一愣分明在告诉他,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的生辰。
  他便一语不发地回了房,楚枚和楚休为此安慰了他好久,跟他说母亲只是一贯严厉,不是针对他的。
  他曾经也能这样说服自己,可在那件事后他终是不能自欺欺人了。
  母亲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是他太不听话,活得离经叛道。若不是先皇恐自己时日无多,想给皇太女选个年长一些的元君照顾她,母亲一定更愿意将楚休许给皇太女。
  所以母亲总会更注意他不好的地方,而他其实也在很努力地学那些“该学的东西”了,母亲却总看不到。
  所以母亲从不会忘记楚枚和楚休的生辰,唯独记不住他的。
  这些他都是清楚的。他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没想到家里遭了那么多变故,母亲对他的印象还是这样。
  楚倾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自嘲,信手摘了弓箭递给宫人,便走向女皇:“陛下,究竟怎么回事?”
  “那刺客功夫高得很。”虞锦一边说着早已想好的台词一边打量他的神情,“幸亏你母亲出手及时。”
  她仔仔细细看着,他眼中方才那份光彩已全然没了,黯淡得让人揪心。
  这与她预想的母子重逢截然不同。
  她不禁回想起了过去。曾几何时,她以为楚倾这性子是楚家惯出来的,是楚家的无法无天造就了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正因这样,她才会那样变本加厉地磨他的性子。她觉得压他就是在压楚家,如今这样看来她才惊觉,哪怕是在楚家的时候,他过得也没有多舒心,楚薄大概从不曾宠过这个儿子。
  他的一身傲骨不是被惯出来的,是他自己硬撑下来的。
  而从楚家再到她,一个个都只想把他的棱角磨平。
  这也太苦了,小可怜儿。
  ……不,他比她大一些。
  他是大可怜儿!
  虞锦盘算着,觉得铺垫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便向楚薄道:“你先回吧。朕要先查刺客这事,旁的改天再议。”
  楚薄便施大礼告了退,楚倾静等着她离开,遂也一揖:“臣也先告退了。”
  “楚倾?”虞锦叫住他。四目相对一瞬,她轻道,“你别难过。”
  他似乎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她这话从何而来,颔首轻道:“臣没事。”
  平淡如斯,他总是这个样子的。
  他总是告诉她他没事,无论大事小情。
  她突然对着三个字抵触起来,起身走向他,细语呢喃:“我不想听你说没事了。”
  行至近前,她抬手,用力一环。
  双臂一分分抱紧,她只当没发觉他僵住,额头抵在他胸口上:“我偏喜欢看你骑马,你不要理别人怎么说。”
  语至末处,她的声音里有了点哽咽。
  楚倾茫然,不懂她为何这样。
  他当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已经习惯了。
  于是他迟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陛下?臣真的没事。”
  他从容不迫地告诉她:“母亲贯是这样,臣习惯了。”
  口吻里还带着三分笑意。
  虞锦只觉心上被狠狠拧了一把。那句轻描淡写的“习惯了”像是一根刺,扎得人疼,拔都拔不出来。
  该是经历过多少如出一辙的事情,才能这样说出一句“习惯了”?
  他倒还没有麻木到感觉不到,却在难过的同时,把这种难过视作寻常。
  虞锦咬咬嘴唇,声音低如蚊蝇:“我想让你好好过个生辰的。”
  宫里从不曾给他庆过生辰,这年代又没什么自动设备可以到时间就提醒,日子一长阖宫就都将此事淡忘了。
  她是前阵子从楚休口中得知的他的生辰,有心想要“殷勤”一下给他好好过,却又别别扭扭不好意思。
  所以她才专门将见楚薄这场大戏放到了今天,觉得既不耽误正事又能让他们母子重逢,可谓一举两得。
  她想见面时楚薄身为母亲再碍于鸾栖殿的礼数也总要为他贺一声生辰,那她因此“听说”他的生辰便也正常了,晚上大大方方给他设宴庆生亦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显不出她很狗腿的打听过。
  没想到,楚薄硬是一句都没提。
  她觉得让他知道她的那份心思很丢人,但比起他现下的沮丧,丢人也不算什么了。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她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遍,“宴席和贺礼我都备好了的!你……你别伤心!”
  楚倾怔然中泛起几分愕意,间或有几缕可称为惊喜的情绪掺杂其中,复杂的感触让他说不出话。
  怔忪中,便见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轻触了一下。


第41章 喜欢
  而后楚倾便被虞锦扣在了鸾栖殿。楚休匆匆赶回时,就见两个人并坐在罗汉床边; 楚倾背对着殿门的方向; 但女皇是个正脸,正让他看出兄长执着根蘸了朱砂的细毛笔在女皇眉心点红点。
  楚休目瞪口呆。红点点好; 女皇很快注意到他; 道:“楚休回来了。”
  楚倾下意识地回过头; 转瞬间; 又猛地捂住脸。
  “不许擦不许擦不许擦!”虞锦立时去拽他的手,楚休这才知道,兄长眉心也被点了个红点。
  这当然是虞锦的主意。虞锦看着他这张脸暗搓搓想了很久了; 觉得眉心点个红点一定很好看。
  方才借着安慰他的气氛,她终于把这要求提了。
  可楚倾他不愿意——因为在大应一朝,只有不满五岁的小孩子会在眉心点红点。
  他一脸冷淡地睇着她表示拒绝:“今天是臣的生辰; 陛下还拿臣寻开心?”
  “怎么是寻开心呢; 我就是觉得肯定好看嘛!”说完诚恳地提了交换条件,“你也可以在我眉心点一个!”
  楚倾:“……”
  一脸无奈地看了她半天,他最终觉得既然她这么豁得出去,那他恭敬不如从命。
  没想到刚画完就碰上楚休进来; 作为兄长; 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不许擦; 你放下!”虞锦双手齐上,终于把他的手拽了下来; 仔细看看; 还好刚才已经干透了; 也没蹭糊。
  接着她很从容地朝楚休招了招手:“来,给你也点一个。”
  楚休:“……”
  他一边不敢不上前,一边瓮声瓮气地委婉抗议:“下奴都十五了。”
  “十五怎么了。”虞锦兴致勃勃地提笔蘸朱砂。
  呵,她堂堂女皇给点的朱砂,还怕人笑话?想太多。
  放心吧,今天殿里的事情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年初七点朱砂就是大应朝的新民俗了!
  楚倾手肘支在榻桌上,以手支颐好笑地看着她点。一颗殷红的小点点成,楚休已别扭得耳根都红了,正要告退离开,又见邺风匆匆进屋。
  “陛下。”邺风一揖,抬头,看清三人,神情无可遏制地古怪了一下。
  楚倾楚休各自扭头看墙,唯女皇继续气定神闲:“什么事,说。”
  邺风垂眸:“暗营回禀说,那刺客一路闯出皇宫,在皇城偏僻处被她们乱箭射杀了。尸身落入水渠,尚在找寻。”
  “知道了。”虞锦点点头,语中有了几分意有所指的味道:“先退下吧。”
  邺风颔首一应,不止自己向外退,将殿内候命的宫人们也一并带了出去。
  殿中转瞬安静下来,这种安静持续了片刻,楚倾与楚休便都觉出了异样。
  虞锦扬音:“出来吧。”
  还是一片安静。
  虞锦又道:“元君与楚休都不是外人,出来吧。”
  下一瞬,面前猛地多了个黑衣人。
  “啊!”楚休吓得往后惊退两步,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舌头打结,“这这这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沈宴清睨他一眼,跪地下拜。虞锦抬手示意免礼,问她:“没教人看见吧?”
  “绝没有。”沈宴清道,“连暗营之内也不知臣便是那刺客。水渠又连着河,回头找具别的尸体捞上来便是。”
  她心平气和地说着,楚倾与楚休的神情一分分僵住。
  待她说完,空气凝滞了半晌,楚倾惊疑地望向虞锦:“陛下何意?”
  虞锦一睃沈宴清,面前的人影转瞬空了。
  楚休惊诧到手足无措地捧自己的脸:“啊——!!!”
  虞锦挑眉:“沈宴清,把他也给我带走!”
  只觉面前黑影一闪即逝,再定睛时,尖叫休已消失无踪。
  “……”楚倾不禁也露出愕色,虞锦仿若未觉,懒懒侧身,玉臂勾住他的脖颈。
  楚倾周身一僵。
  她本就生得妩媚婀娜,平日蕴着端庄威仪自是帝王之姿,眼下突然这样,威严又顿时一扫而空,妖娆之意让人不自觉地屏息。
  她毫无顾忌地直接坐到他膝上,四目相对间,两张脸离得极尽,只消微微一动,她的朱唇就会碰在他的唇上。
  他便不敢动上分毫,心中乱得连探一探她在想什么都顾不上。可她不在意,坦然凑近,吻在他的唇上。
  虞锦也不知自己今日怎的忽地来了底气,似乎迈出那最艰难的一步之后她就可以坦荡荡地“不要脸”了,这样“勾|引”他也不再脸红。
  这一吻她便放肆地吻了许久,唇齿交缠,给她带来一种久违的欢愉。
  ——穿越回来一年多了,她都还没这么干过呢。
  说不上完全是被未来的价值观束缚,占据更主要原因的是她的审美观或多或少被未来世界改变了。后宫另外几人对她过于的唯唯诺诺,反倒叫她欣赏不来。
  欣赏不来,她也就提不起享受这些的心思。
  悠长的一吻终了,她抿一抿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的薄唇被她朱红的口脂淡淡地染了一层,并不显眼,却显得愈发唇红齿白。眉间点着朱砂,略含慌乱的双眼璀璨若星,她看得心旷神怡。
  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弧笑,她幽幽问他:“楚倾,我会慢慢给你全家平反,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凑得那么近,她清楚地看到他鸦翅般的长睫微微一颤。
  没有太多的思索,他说:“臣愿意。”
  虞锦意识到了点什么,解释道:“这两件事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他眼中微滞,犹疑不定地抬眸看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楚家平反。”她一字一顿道,“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影响这件事,所以你想好再告诉我——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臣……”他犹豫了。
  虞锦眉心轻跳:“你还真是一点违心的事都做不出来!”
  楚倾面色微白:“陛下……”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没关系,不急,你大可好好想些时日再决定。”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她顿了一下,“元君该有的一应份例你还是会有。”
  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让她继续出现在他眼前而已。
  楚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时眼中情绪繁复,又在下一瞬尽数化作一声叹息:“可是陛下何必?”
  她嘿地笑了声,猝不及防地倾身用力。他不及反应便向后栽去,被她按在罗汉床上。
  虞锦趴在他身上翘起脚,美眸含笑:“喜欢你呀!”
  他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曾从她的心事中探知她喜欢他的脸,几次三番之后也一度觉得她不过是喜欢他的脸。
  现下看来,倒不尽然。却让他愈发觉得她不该这样。
  过往纷争,或许都可以放下。若楚家冤情当真能沉冤昭雪,她对他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她何必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只要她愿意,下旨再来一次大选,他们便会任她挑选。他有什么好的?他自幼就是异类,就连家中长辈都无一真喜欢他。
  那时她倒已在鼓励他了,可那时她到底还小,他们也尚不是这样的关系。如今她位高权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她或许该换个性子更合适的人来做这元君。
  虞锦自料到了他心里会有顾虑,但没有细去探究他具体顾虑什么。
  翻了个身,她从他身上滚下去,平躺在他身边,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没关系,别挂心,我们随缘慢慢来。”
  楚倾:“……”
  接着她扯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你不许走哦!”
  他怔了怔才回神,应了声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可以探探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凝神探去,她的心音和她当下的样子一样,听着懒懒的:
  “啊,好困……”
  “失血果然会体力不支啊,早知道让沈宴清轻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留疤肯定丑死了。”
  “……”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断在了某一句的半截。他侧首看,她已熟睡过去。
  他的目光一时没能挪开,安静无声地看着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曾是最让他畏惧的人,他每一刻都在担心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家人在牢里、弟弟妹妹身在奴籍,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需要她一句话。
  她手里的权力又那么大,君临天下的威势之下,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能紧绷一切心神努力活着,也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仔细回想,依稀能想起转变大约出现在他那次雪夜长跪之后,却仍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后来的时日,他初时还能感觉到她在勉强地容忍他,他也还心神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她慢慢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他因为能探知她的心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如今,她成了少有的记得他生辰的人——在她提起之前,只有楚休晨起时兴冲冲地给他端了碗长寿面来。而母亲,显然是全不记得这回事的。
  他本已准备好了把独自过这个生辰,所以昨日才会提出要去打猎,想给自己找点不同寻常的趣事来做。
  她却跟他说: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宴席和贺礼我都准备好了的!”
  楚倾轻声叹息,思绪又转到她方才问他的问题上。
  “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烦乱地摇摇头,他逼着自己暂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睡容上。
  他忽地鬼使神差地抬了手,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在她的羽睫上碰了碰。
  顺利地碰到了。


第42章 贺礼
  虞锦醒来时楚倾果然没走; 他倚着软枕; 手里持着本书; 大长腿挡在她旁边,估计是担心她睡熟了滚下去。
  我睡觉其实可老实了呢……
  虞锦打着哈欠心里呢喃; 又定睛看看书的封皮; 见是个话本。
  她鸾栖殿里没有这样的闲书,他应该是差人回德仪殿取了一趟; 可见等她等得有点无聊了。
  “楚倾。”虞锦拽拽他的胳膊,翻个身; 左手左脚大刺刺地扒到他身上,“走吧,我们去看给你备的贺礼去。”
  楚倾侧过头:“去哪儿?”
  她又打了个哈欠:“鸾栖殿后的库里。”
  她本来是想从楚薄口中“得知”他的生辰的; 那些事先备好的礼就没有先送过来; 想着到时候让邺风带人去取一趟,就当是从库里刚挑的。但现下两个人直接一道去库里开; 倒也有趣。
  楚倾一哂; 径自先起了身; 她很快也迷迷糊糊爬起来; 二人便一道去了鸾栖殿的库房。
  打开门,虞锦看到那一只只眼熟的锦盒和檀木箱;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备的东西似乎有点多。
  她本来是想精心给他挑选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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