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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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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去管; 至于“纤弱”的身形之下,是随便一伸手就能把人锁喉致死的本事。
暗营只听命于天子; 朝中宫中也不过一小部分人清楚暗营的确存在; 于更多官员而言,它都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传说。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隐匿行踪; 暗营中人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是高手,指挥使尤其如此。
虞锦发了话,邺风就进侧旁的书房,打开暗格,掰了一下里面的木钮。暗格里依稀有轻微响声传来; 像是一环扣一环的机关; 运作中将那轻微的声音越送越远。
皇帝召见暗营指挥使,历来是这样的召见。至于里面的机关究竟是何构造,虞锦也不清楚; 只知它环环相扣铺得甚远,终点一直通到沈宴清府中。
等了约莫一刻; 女皇从容不迫地挥退了宫人。又过不多时; 一道黑影从殿梁上直落下来。
“陛下。”沈宴清抱拳。
虞锦下意识地抬头扫了眼殿梁——讲真; 虽然她做了两辈子皇帝,到现在也依旧好奇,皇宫戒备森严,沈宴清到底是如何一次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宫来的。
虞锦刚登基那会儿就想过,前辈女皇们真是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八个字做到了极致。不然若暗营指挥使有什么问题,弑君都不过一眨眼的事。
正了正色,她直说主题:“你帮朕盯一个人。”
“盯梢?”沈宴清惯是不羁的性子,在圣驾面前也没太多拘谨,听言一脸的好笑,“什么人,竟要臣亲自盯着?”
虞锦:“方贵太君。”
沈宴清的神情明显一震。
暗营素有规矩,只奉旨办差不过问原因。但这个答案实在太让人诧异,她哑了半晌,终是试探着问了声:“……方贵太君?”
“朕一时也说不清楚。”虞锦顿了顿,“只是有些事让朕心里不安生,你且盯着便是。”
“诺。”沈宴清应下,秀眉浅锁着想了想,又问,“那安王那边……”
安王就是虞锦的二妹虞绣。
虞锦略作思忖,摇头:“先不必管她。”
暗营的人本事再大,盯得人多了也还是会增添被发现端倪的机会,一旦打草惊蛇就是麻烦。现下她对他们不过几分怀疑,倒也不想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先探个虚实再说。
沈宴清点点头:“那臣这便去。”
虞锦嗯了声,而后只一眨眼的工夫,沈宴清就不见了。
殿梁上也没人,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走的。
。
之后的数日,虞锦都没再去德仪殿,有事就找楚休来问问,绝口不提楚倾。
于是楚休伤病初愈回来当值时不免忐忑,显然想探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楚倾的气。虞锦很想宽慰宽慰他,但是吧,又不知该怎么说。
——她觉得自己没在生气了。毕竟是在这个位子上,她真要气得那么厉害,就算不能杀楚倾,找点茬治他一下总也可以,但她并不想。
可同时,她又一想那天的事就怄的慌!
所以他不来找她,她就不去找他。
哼。
一家子罪臣,还打算让她去跟他低头不成?
如此,便是足足一个多月没见面。
虞锦政务繁忙,每天大半工夫都埋在奏章里奋战,得闲的时候少之又少。
但偶尔一得闲吧……她有时会猝不及防地想到他。
想他干什么!
——每每这样的时候,她都懊恼得很。
明明之前的两年多她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他不存在,如今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几个月见得多了,让她习惯身边有这么一号人了,还是因为楚休就在御前,无形中总在提醒她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她烦乱地没有深究,每当再猝不及防想到他的时候,她就赶紧干点别的把他从脑子里挤出去。
如此一直到了七月初四。其间虞锦与吴芷之间的书信一来二去,基本把“义务教育”的事定了下来。
首先是对小孩子的课。
二十一世纪国内搞的是九年义务教育,但那是未来社会的生产力和教育程度紧密挂钩,当下还是传统农耕为主,九年制一来犯不上,二来也确实难搞,所以最后定下的是“三年义务教育”。
六到九岁之间,学学认字写字,有个基础水平。同时叠加类似于“思想品德课”的课程,提高全民素质,理论上应该能有效降低恶性犯罪的比例。
当然,如果读完这三年还想继续学,凭本事考官学便是。
其次是对成年人的“扫盲班”,课程和小孩子学的东西也差不多,都很基础。
考虑到成年人现在都是主要劳动力,让他们把维持生计的活儿都放下去读书不可能,所以扫盲班只在晚上进行一个时辰,并且不强制要求每个人都去。
但去参加的,减免一成赋税。夫妻都去参加的,再减一成。
除此之外虞锦还设置了“积分兑换制”——即连续打卡一个月可以换几斤米或者半匹布,搞点小恩小惠,类似于未来社会app打卡一个月送你五块钱优惠券。
今天在早朝上,虞锦和群臣说了说这些事。早朝之后,户部官员到了鸾栖殿求见。
三年读书识字和扫盲班她们没意见,但后两项她们意见很大。
户部慷慨陈词,说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多,不能这样减税,措辞还算有理有据,可惜她们不知女皇还有另一重视角。
虞锦自认上辈子当皇帝当得不怎么样,但接下来几十年都有什么大事她还清楚。
首先大型战争,没有;大型天灾吧,有几回,但开销有限。
这样的情形下,国库一直充盈到了她离世。
另外,在那几十年里,朝廷后来也减免过几次赋税。
那几次减税倒都不是为什么特殊情况,而是先前定的税太高了,虽没到“苛捐杂税”的地步,但经年累月地积压之下百姓也受不了,最终爆发了几次闹事,让朝廷不得不减税。
所以对虞锦来说,既然迟早都要减,那不如早点和和气气把这事办了,何必等到民怨四起再按闹分配?
但户部又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自然不会这样想。
君臣两方就为这个争执起来,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到针尖对麦芒,虞锦心里怄得够呛——朕知道未来但朕不能说啊!
最终的结果,是户部又一次迫于她的淫威做了妥协。
户部尚书告退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眉梢眼底端然写着一行“你就折腾吧”;女皇的脸色也是轻的,心里直呼原来知晓未来也可以这样苦逼。
她冷着脸喝了口茶,邺风进来禀说:“陛下,元君求见。”
“哟呵,稀客啊——”几许余怒令她冷笑出声,说了句刻薄的经典台词。
她又忙正一正色:“让他进来。”
邺风应声,便折出去恭请元君入殿。
楚倾自也记得她月余前的拂袖离去,一壁入殿一壁探她的心思,就闻她心底的不满一句接着一句。
“呵,一个多月了,你还知道过来啊。”
听来倒像嫌他来晚了。
“有本事你别来啊,咱们就这么僵着,看谁僵得过谁!”
还在赌气。
“你最好给我考虑好了再开口,再抬杠我……”她的目光扫过砚台,“我砸死你!”
“……”楚倾凝神,端然一揖,“陛下。”
女皇声音清淡:“元君有事?”
他道:“大选结束了。”
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昨天是大选。
她压根没顾上,问都没问一句。
接着,他呈上一本册子:“这是臣与贵君一起为宗亲们挑的人,请陛下过目。”
她淡淡地接过去,随口问他:“贵君还请你一起去了?”
那阵子为了让他专心查楚休落水的案子,她让他把这是交给姜离了,倒不知姜离后来还邀了他一起办。
楚倾点点头:“是。”
“是?没了?不说点别的?”
“怎么个意思?我都没怪你你还跟我赌气了是吧?”
虞锦边翻册子边在心里骂他。
“也不知道我母皇怎么想的让我跟你成婚,不然你铁定没人要!”
楚倾眉心轻跳。
“嘁,还杵在那儿干嘛,正事说完了赶紧滚呗!”
“咋地,你不跟我道歉,还打算我跟你道歉啊!”
楚倾有点撑不住了,收了神思,轻咳了声:“陛下。”
女皇风轻云淡地抬眸:“嗯?”
他情绪复杂,目光在地上盯了半晌,才又开口:“陛下别生气了。”
虞锦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折子。
“谁要你道歉啊,我才不在乎!”
听起来却没有方才那么恼火了,外强中干地硬撑着愠意。
“臣那日没有别的意思。”他道,“只是对臣来说,除却为家里说几句话……”
“臣也做不了别的了。”
虞锦忽地倒吸凉气,好像心底突然受了一记重击一般,让她呼吸不畅。
铺天盖地的压抑席卷而来,将她的一切防御击得溃散——她一下子生不起气了,倒有一股难过克制不住地涌上心头,让她无处可逃。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样呢!
他在这里卖什么惨!
她竭力安抚自己的情绪,目光所及之处,他无甚情绪地一揖:“臣告退。”
往后退了两步,他便转身向外走去。虞锦看着他,不知怎的,她忽而觉得这个已不陌生的背影看起来形单影只,孤独之至。
她更难过了。
她当然可以安抚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家人又不在牢里,宫里又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讨好她,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从不缺少这些支持。
可谁来安抚他呢?
她恼他总要为楚家说话,觉得他是有意惹她不快,却从不曾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又会如何?
全家上百口人都在牢里,自己是唯一能和皇帝说得上话的人,大概谁在绝望中都会舍出命去辨个是非吧。
可她一直为这个恨他。
她怎么这么刻薄?
“楚倾。”虞锦开了口,嗓音低而哑,他好像没听见。
她忙清了清嗓子,又喊了声:“楚倾!”
正要迈出内殿殿门的楚倾收住脚,回过身来,等她说话,或是等她的雷霆之怒。
虞锦盯着手里的奏章:“有新送来的大红袍,元君尝尝?”
说着她便示意邺风去沏茶来,将奏章放下,睇了眼几步外的椅子:“坐。”
楚倾没说话,依言过去落座。虞锦自御座上起身,也踱过去,坐到与他一方小桌之隔的椅子上。
他偏过头来看她,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讪讪地和他对视。
很快,邺风将茶端了过来。
茶盏搁到桌上,她往他面前推了一推。
点心也放过来,她又往他面前推了一推。
楚休在几步外傻眼看着这情形,不知是不是前阵子养伤总能在幻觉里看到动物的缘故,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两只猫。
那是他之前灵魂飘忽时在宫外路边看见的猫,一黑一白,很凶狠地打了一架。
但两只猫似乎是朋友,打完架冷战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地想招惹对方。
于是黑猫故作冷静地坐在那儿舔爪,时不时偷瞄白猫一眼;白猫自顾自地在旁边打滚儿玩尾巴,“一不小心”就把爪子伸到了黑猫面前。
一伸出去,它就不缩回来了,躺在那里一下下地够黑猫的下巴,贱兮兮的模样看得楚休想笑。
他想它的意思一定是:“你理理我呗?”
陛下现在淡漠的外表下也是这个意思。
——好茶给你,点心也给你,你理理我呗?
第26章 修路
楚倾看看她,眉间带着疑色; 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口。
还有事么?
他心里只想问。
方才她赌着气; 怨恼地想让他服软道歉; 他已然说了软话了; 现在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虞锦左右看看,将宫人都摒了出去,又睇一眼他面前的绿豆糕:“御膳房做的绿豆糕一向很好,元君尝尝。”
楚倾也垂眸瞧了一眼。
是很好; 看起来就很好。淡淡的绿色很细腻; 略微有一点透,一块块摞在碟子里; 像一座玉砌成的小墙。绿豆的清香就这么坐着都能闻见,沁人心脾。
他便多少察觉出她那份示好的意味,一言不发地拿起一块; 尝了一口。
整个气氛随之轻松了不少; 虞锦略微舒了口气:“关于楚家的那些话; 你以后也可以说。”
他微滞,俄而自嘲地笑了声:“臣知道陛下不爱听。”
“朕是不爱听。”她也没有否认,又说; “但朕可以不生你的气。”
何必呢?
他觉得好笑,摇头:“臣会尽量不提。”
她置若罔闻:“你说出来会舒服一些,是不是?”
楚倾一滞; 抬眸看她; 她也正认认真真地望着他。面容虽是惯见的沉肃; 剪水双瞳却多了几分柔软,含着他觉得不该出现的关照意味。
“你若觉得说出来舒服,那你说就是了,朕左耳进右耳出也不掉块肉。”她边说边也淡淡地饮了口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放下茶盏,她又道:“但你若打从心里觉得楚家无罪……你有没有想过,来日罪名查实后,你如何自处?”
楚倾嗤笑了声,手里余下的小半块绿豆糕丢进口中,他反问她:“那陛下可曾想过,若来日发现楚家当真无罪,陛下如何自处?”
虞锦立刻横眉冷对:“这不可能。”
一记眼风扫过去,迎上的是他的似笑非笑。
他说:“是了,臣也是觉得,‘这不可能’。”
虞锦气结。
这个人,真轴啊!
再想想她刚才的话,她忽而意识到在他心里,她大概也是这个气人的样子。
她不禁被气笑了,一声、两声,说不清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你这人……”她咬牙切齿,“真是烦死了,你是不是仗着朕不敢杀你有恃无恐?”
这话倒正戳到他一直以来的疑问,他复又侧首看看她:“陛下为何不敢杀臣?”
她道:“朕怕遗臭万年!”
这他也听到过了,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
“……”虞锦不能往下说了,想了一想,现编现卖,“朕做过一个梦。”
楚倾:“什么梦?”
“朕梦见朕让你惨死了,因而被后世大骂昏君,骂了上千年。”她道。
“……就因为这个梦?”他觉得更匪夷所思了。
虞锦定睛,看到他眉心间的那股“这都信,那你可真是个昏君”的意味。
她无语凝噎,还得硬着头皮说:“对,就因为这个!”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声。
“所以朕为了后世评说不会杀你,你不必总那么心神不宁。”她生硬道,重重地缓了口气,“你好好给朕当一阵子元君,等楚家罪名查实朕会废了你,但还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行吧?”
他笑意微凝,颔了颔首:“谢陛下。”
“你烦死了。”她起身踱回御案前,心里自言自语地说他真讨厌。
她才不是心疼他,她只是不得不留着他,所以想让这种相处变得自在舒适一点罢了。
等到她废了他也不会挨骂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欢天喜地废了他的。
她或许已不忍心杀他,但她早就不想看见他了!
她翻着奏章,一壁这么想着,一壁不由自主地偷偷瞧了他一眼。
目光很快又落回奏章上,她不知怎的许久都没读进去,半晌才分辨出来,这原是他呈来的关于宗亲婚事的那本册子。
提笔蘸墨,她回忆着上辈子经过,略微做了些调整——主要是上辈子过得幸福的几对还如旧安排比较好。然后唤来宫人,将册子送到礼部,由礼部代拟旨意,下旨赐婚。
待得她再看完一本折子,就到了晌午。虞锦再度传了宫人进来,吩咐说:“传膳吧。”
已经在旁边枯坐了半天的楚倾于是起身:“臣告退。”
结果她说:“一起用吧。”
这句话也是脱口而出的,与先前的数次一样,她说完又在心里骂自己管他做什么!
不多时午膳就传了进来,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旁边侍膳的宫侍最善察言观色,通常不需人开口吩咐,只消一个眼色就知夹什么菜。
虞锦自顾自吃了会儿,一抬眼,发现楚倾一口接一口全在吃素菜。
她就睇了眼不远处的焦溜丸子,示意邺风夹给他。
楚倾锁眉,原不想吃,抬眸看见夹菜的不是自己身边的宫侍而是邺风便懂了,安静无声地将那个丸子吃了下去。
她由着他又吃了两口素的,而后让邺风给他送了一筷子鱼。
而后他还盯着素菜吃,她又睃了眼侧旁的神仙鸡。
神仙鸡炖得很是讲究,以猪蹄、火腿做底,熬出浓稠的红烧汤汁来炖鸡。鸡是整只如锅炖,炖至透烂,筷子一夹就骨肉剥离为上佳,送进嘴里又酥软又入味。
一大块鸡腿肉放到眼前,楚倾终于撑不住放下了筷子:“陛下?”
虞锦从容抬头:“嗯?”
他打量她:“陛下是不是还有事要跟臣说?”
“没有。”她坦诚,反问,“你怎么光吃素的?”
“……天热。”他哑笑,“没什么胃口。”
“哦。”虞锦了然点头,继而便吩咐一会儿传太医去德仪殿,看看如何调理。
邺风着人去传了话,又依按她的颜色夹了个豆腐卷给她,清清楚楚地发觉她的心情比方才好了不少。
奇了,陛下如今会因为与元君说了会儿话便心情好了。
女皇自己对此显然毫无察觉,午膳后送走了元君,便去小睡了一会儿。
午睡起来后又是专心致志地继续看折子。也是赶巧了,她早上刚与户部争完减税的事,下午就看到一本关于减税的折子。
只不过这折子不是让吴芷试行“义务教育”的西南呈来的,而是甘肃。
甘肃一地土地相对贫瘠,收成时常不好,去年有受到雪灾的波及,今年眼看交不上那么多的税。当地的父母官便上了到折子,请求朝廷免去四成赋税。
虞锦提笔蘸朱砂,在奏章末处批了个“准”字。
折子着人发回,虞锦的心思却没从这上面挪开。
甘肃的贫困,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这地方天气也极端了些,什么旱灾水灾都常找上门,冰雹都砸过好多次,百姓们想靠种田为生真的很难。
上辈子的时候,朝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花了不少力气。从减免赋税到调集钱粮,变着法地想让当地百姓过得好一些。
就连官员都撤换了好几任,但也都收效甚微,百姓们始终在贫困线周围徘徊。
这回去二十一世纪走了一趟,虞锦倒有了点别的主意。
她初中时有个同班同学就是甘肃的,据说很多年前家里也很穷,后来在国家的政策支持带动下慢慢富了起来。
——靠的不是种粮,而是种药材。
甘肃这地方,粮食难活,但药材似乎有不少。只不过在当下的时代背景下,百姓们有点“迷信”粮食的重要性,不太往其他产业上发散思维。再者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没那么高,药材、水果这类东西种多了也确实有卖不掉的风险,很有可能血本无归,比不得粮食只要人活着就离不开。
不过……
虞锦想想,纵使很多客观因素不一样,未来的扶贫思路应该也还是可用的。
甘肃这地方若适合种药材,那总比硬种粮强嘛。至于担心产量过剩卖不掉,或许可以让户部先核算一下大概的需求量?
这思路一打开就受不住了。
西南挑了几个村子在开义务教育试点,北边再挑几个郡县搞脱贫攻坚战试试看?
咝……或许真的可以啊!
反正试行范围都不大,若不成,这个亏朝廷吃得起。
若成了,来日慢慢推行开,对百姓百利而无一害。
。
是以接下来的几日,虞锦都在与户部商量这事。
和义务教育相比,户部到对这事没那么多反对之声,因为甘肃一地原也已有几个大药商,可见种药材确是可行。
只是要大家都种、还有核算需求量的问题,说来轻松,办来可不太容易。
“且先试一试,只挑几处地方,一时算不太准倒也无妨。”虞锦边思量边道,“试行里可以先与京中的几处大药铺谈一谈,看他们可否从那边的药农手里进药,朝中予以适当贴补。”
生产、销售一条龙服务。
户部尚书斟酌着,不敢将话说得太死,只应道:“臣试一试。”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你们且好好想想,也与工部议一议。”虞锦道。
户部尚书面露不解:“工部?”
“嗯。”她颔首,“如若办成了,药材总要能轻松运出才好,不能让乡民在运输上花太多的钱。你与工部议一议修路的事,看看到时候如何安排。”
未来有句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
待得户部尚书告退,虞锦暂且没急着继续看折子,歇了歇,喝着茶问邺风:“恒王来了么?”
恒王是她母亲的妹妹,她的姨母。前阵子一直不在京里,两天前才着人进宫传了话说回京了,要来看看她。
却听邺风回说:“半个时辰前进的宫,先去见了方贵太君,然后……去见元君了。”
虞锦嚯地抬头:“朕这就去德仪殿。”
第27章 解围
恒王是与先皇最亲近的一个妹妹; 与方贵太君也自幼相识。但虞锦眼下的紧张; 与近来对方贵太君的不信任倒没什么关系; 而是因为楚家。
她当时决定出手办楚家; 虽是自己已思量已久,但对朝中而言十分突然,宗室、乃至宫中也有许多反对之声。
而方贵太君与恒王; 是当时少有的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的人。
两个人都不太接触政事; 只是作为家人给了她一份支持与信心,让她不要怕,既知是对的便做下去。
同样是以家人的角度; 恒王还游说了自己的几个妹妹、也就是虞锦的另外几个姨母; 不要在楚家之事上反对太多。
她们是当下与皇家亲缘最近的一干宗亲了; 她们闭口不言; 旁的宗亲开口时也不免多几分顾虑。
所以恒王当时的态度可谓引起了“蝴蝶效应”; 如果没有她从旁相助; 虞锦办楚家引起的舆论风波必定比现在强上不少。
而反过来说,这样全力支持她的恒王,看楚倾不顺眼也是必然的。
再加上她中间还去见过前阵子刚对楚休下过黑手的方贵太君,虞锦怎么想她这回去德仪殿都不会是好事。
楚倾那个脾气若再跟她争辩个是非曲直,那结果怕是就更恐怖了。
。
德仪殿正殿里,正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恒王与方贵太君两个长辈分坐左右两侧; 元君仍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主位上; 没有尊他们上座的意思; 也不起来见礼; 惊得一众宫人都不敢抬头。
恒王那张保养得宜的美艳面孔早已冷到极致,睇了眼身边的侍子,那侍子便上前代她说话:“元君,恒王殿下想问一问您,这回大选您一个人都没为陛下留,是怎么回事。”
楚倾淡然坐着,听言笑了声,眼帘略微抬起两分:“殿下是听说了礼部旨意才进的宫。”
这不是疑问,他说得十分肯定。
恒王也没有否认:“是。”
楚倾看向她:“那殿下便该知道,能走到礼部下旨这一步,就是陛下已认可了这结果。”
“元君不要与孤王兜圈子。”恒王凛然一笑,“你只告诉孤王,你在其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蛊惑圣心的话,你弟弟楚休又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如何会因见了他,就连对大选也无心了。”
她一壁说着,楚倾的目光一壁若有所思地划过方贵太君。
恒王鲜少过问宫中之事,如今忽有这般质问,可见是方贵太君跟她说了个“明明白白”。
因着方贵太君与先皇的缘故,宫中无人不敬他。若非因为楚休这档子事,他还真不知道方贵太君有这样的手段。
楚倾边思量着边又笑笑,往侧旁倚了倚,胳膊肘慵懒地支向旁边的八仙桌,以手支颐地笑睇恒王:“恒王殿下,您是外臣。”
恒王眉心一跳。
“宫中之事在下无可奉告。殿下若觉大选之事在下办得不妥,大可去鸾栖殿请旨,让陛下来治罪。”
“哈——”方贵太君听得怒极反笑,向恒王一指楚倾,“你听听,如今他倒敢拿陛下来压咱们了,这是什么道理?”
楚倾笑意淡去:“臣奉旨办差,陛下并未有过不满,贵太君却请恒王殿下来这里兴师问罪,这又是什么道理?”
方贵太君眼底一凛,侧眸看他,既对他的态度强硬有几分意外,又不免厌恶更深:“你不要以为陛下肯给你几分面子了,就没人敢治你。”
“好。”楚倾悠悠点头,“贵太君侍奉先皇,臣敬您一声长辈。但您别忘了,陛下一日不下废元君的旨意,臣便还是陛下的元君。”
语中稍顿,他定定地看着方贵太君,带着几分不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您真有本事就让臣看看,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有谁敢治臣。”
“元君!”与殿中沉肃极不相符的清亮女声突然荡进来。
三人都蓦地抬头,眼见已至门口的圣驾在那儿一愣。
“哎?好热闹。”她怔了怔,边走进去边看恒王,“朕在鸾栖殿等了许久,姨母怎的到德仪殿来了?”
说着她打量楚倾,楚倾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你可真刚!”
“给你鼓个掌。”
他蓦地回神,恒王与方贵太君也反应过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离座一揖:“陛下。”
“坐。”女皇口吻轻松,径自也去八仙桌边的另一侧落座了。
恒王与方贵太君相视一望,后者的语气变得小心了许多:“陛下怎的这时候来了?”
“哦,这不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么?”女皇一哂,“原想等姨母一起用膳,结果久等不来,朕便想来和元君一起用好了。”
这话说得,三人的脸色顿时都很古怪。
恒王和方贵太君:你专门跑来和他一起用膳?!
楚倾:……你专门跑来和我一起用膳?
女皇对氛围的微妙变化恍若未觉,见宫人上了茶来,抿了一口,才又问:“姨母找元君有什么事么?”
恒王被她刚才的话一搅,哪还顾得上什么大选,黛眉紧锁着道:“陛下可别忘了他是什么人。”
虞锦就是不抬眼看,都能感觉到恒王在强压怒火。
但她不能怪恒王。之前的种种,是她自己挑的事;现在更还有方贵太君在中间搅合,恒王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虞锦抬眸看了看方贵太君,要与恒王晓之以理的话,倒也不妨让他听听。
快速打了遍腹稿,虞锦缓缓道:“他是楚家人,但也还是母皇给朕选的元君。”
方贵太君眼底一震,恒王也露出几许匪夷所思:“陛下?”
“朝中之事,他也碰不着,对吧。”她颔了颔首,“楚家的种种不是,实在怪不到他头上。”
恒王深吸气,接受了一些,又还是余怒未消:“好,楚家之事不怪他。可这大选……你和他弟弟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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