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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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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老爷子这会儿才有所醒悟么,嘿,可惜啊,太晚了不说,您老也没那个翻盘的勇气,折腾不了几下,您老一准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缩回头去!两世父子了,李显对高宗的为人实在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的,压根儿就不信高宗真有跟武后扳手腕的能耐,就算有那么点小小的勇气,一旦遇到了武后的“暴/政”,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跟阳光下的肥皂泡一般长久不了,尽管很美丽,却一点都不实际,不过么,却不妨碍李显加以利用上一把。
“殿下。”
李显素来是个行动派,主意一旦拿定,便不会有太多的迟疑,这便起了身,往二楼行了去,方才下了楼梯,听到了响动的高邈已急忙迎上了前来,躬身唤道。
“本王有一事要尔即刻去办……”李显环视了一下二楼里早已肃立躬身的一众王府属官们,微微地点了下头,一压手,示意众人自便,而后贴在高邈的耳边,低声地吩咐了起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请殿下放心。”
听完了李显的吩咐,高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神色,但却并未多问,只是恭敬地应了诺,而后立马大步流星地便冲下了楼去……
马球初传入中原时,只是种娱乐罢了,并无太多的规矩可言,大体上是两伙人嬉闹着玩耍而已,然则延绵至唐初时,马球已有了正规的赛事,自然也就有了一整套的相关之规定,例如不得以球杆击打对方人马,击球不得越过对方防守队员的头顶,也不得将球击向对方之人或马,诸如此般的规定林林种种,多达二十余条,至于参赛人数乃是胜负判断则相对灵活得多,既可以数十人出战,也可以三、五人对决,而比赛胜负的判定么,也有着三种不同的方法——马球比赛中,打进一球称为得一筹(俗语中“显得头筹”就起源于马球比赛术语。),第一种胜负判定方式便是得头筹者胜,这等方式或然性太高,不足以代表双方的真正实力,故此也并不常用;第二种方式是规定时间内取得筹数多者胜,第三种方式则是不限时间,先取得规定筹数者胜,后两种方式在赛事上都可采用,依主办者的意愿而定。
中秋马球赛作为皇家举办的大型赛事,参赛队伍的水平之高自是不消说了的,在开赛之初,报名参赛的队伍便有二十余支之多,各队水平参差不齐,为公平起见,采用的是分组循环赛制,胜负判定则采取先取得规定筹数者为胜的方式,待得到了四强赛,则采用的是淘汰赛,以限时取得筹数高者为胜,具体来说便是每队以十二人为限,上场十人,分上下半场,半场时间为一柱香,各队中途可随意轮换上场之人选,但不得超过十人之数,在规定时间里取得筹数多者为胜,各队出场顺序以抽签为准,很显然,抽到了先出场的球队比对手多了一场球的休息时间,算是占了些许的便宜,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倒也无碍公平。
李显前一世对马球极为沉迷,几天不打上一场,便浑身发痒,可这一世嘛,却是无可无不可之态度,然则球技却不但没荒废了去,反倒因着武艺绝伦之故,比起前世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就个人球技而论,满大唐里能与李显相抗衡者,绝对不超过双手之数,只不过因着李显的低调,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正所谓力巴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李显这等宗师级的行家眼中,球场上的每一个战术变化以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辩,望上几眼,便可大致推断出比赛双方的具体实力乃是胜负之结果,前一场球时,李显走了神,只知道潞王队最终取得了七比三的大胜,可对潞王队的实力却是不甚了了,至于第二场球么,李显倒是用了些心思,只一看之下,便看出了些端倪来了——第二场球由“羽林之虎”对阵右骁卫军官组成的“麒麟队”,双方一开场便拉开了阵型,以攻对攻,场面上火爆的争球场面层出不穷,可谓是令人眼花缭乱,以致场外喝彩声响得直冲九霄云外,然则在李显眼里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麒麟队”中至少有一半的队员在放水,于争球时看似气势汹汹,其实每到争先之际,却有意无意地放缓了一线的手脚,行事极为隐蔽,莫非李显这等宗师级的高手,极难看出其中的奥妙。
无趣,那老贼婆倒是能耐不小,连这等赛事都能耍些小手脚,嘿,不就是想要让那帮子狗东西高调现身么,咱还就偏不让了!明知道结果的假球看起来自然就无趣得紧,哪怕场面再火爆,对于李显来说,却是味同嚼蜡一般,耐着性子看了大半场之后,李显已是兴趣缺缺,再一看嫣红、翠柳几个正在那儿兴致勃勃地呐喊个不停,李显微微摇了摇头,也懒得去打搅了众女难得的兴奋劲儿,独自一人起了身,缓步走下了楼梯,领着几名亲卫便向着不远处的潞王府所在的“碧云阁”行了过去。
“七弟,你怎地跑了来,可是出了甚事了么?”
李贤正在“碧云阁”二楼对参赛的一众亲卫训话,做战前的总动员,这一听李显来了,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急匆匆地便下了楼,一见到李显的面,立马满脸子怪异之色地问了一句道。
“没事,就是来六哥处走走罢了。”
这等人多嘴杂的地儿,李显自是不会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只是笑着给李贤递了个眼神,随口应答道。
“哦,那好,走,上楼坐去。”
这一见李显眼神微妙,李贤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狐疑地瞄了李显一眼,一摆手,道了声请。
“六哥,请。”
李显呵呵一笑,同样比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也不再多言,与李贤一前一后地便上了三楼。
“七叔好。”
李贤成家早,长子光顺都已三岁出头,正是最顽皮的时候,不耐烦规规矩矩地坐着看比赛,满三楼里跑来跑去,正闹得欢快间,突地见到李显上了楼,立马高叫了一声,飞扑了过去,满身臭汗地便往李显的怀里钻了去,一双小手毫不客气地往李显的大袖子里伸了进去,胡乱地掏摸着。
“七叔好?怕是七叔的礼物好罢!小光顺又顽皮了,小心七叔打你的小屁股。”李显哪会不晓得光顺扑自己怀里是在掏摸着礼物,这便笑骂了一声,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手一抖,一枚小巧的碧玉坠子已出现在掌中。
“哦,耶……”
小光顺丝毫没跟李显客气的意思,小手一抄,已将玉坠子拽到了手中,得意洋洋地呼喝着,直瞧得李贤满额头都是黑线。
“去,到你娘那呆着去!”
李贤心里头有事,自不想让小光顺在这儿瞎闹腾个不休,脸一板,摆出了严父的架势,瞪着眼喝了小光顺一句。
“耶!”
小光顺显然不怎么把自家老爹的威严放在眼里,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之后,小身子一扭,从李显的怀抱里蹿了出来,头也不回地便跑了。
“这死小子混帐一个,让七弟见笑了。”
李贤对小光顺的顽皮显然没太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也只好自嘲地苦笑了起来。
“无妨,男孩子么,总是顽皮些好。”
李显对小光顺一向甚是疼爱,每回见面都没少给其带些好玩的礼物,大体上是因前世的小光顺死得太冤之故,李显对其有着深深的怜悯之心,此际见李贤尴尬万分,李显倒是无所谓,笑呵呵地开解了李贤一句道。
“罢了,由他去也罢,七弟,请!”
李贤心中记挂着李显的来意,自是不想在小光顺的话题上多费唇舌,这便一摆手,将李显让进了三楼里的一个小隔间中。
“六哥,您看那‘羽林之虎’实力如何?”
李显没有让李贤去猜谜,卜一落座,便出言问道。
“很强,不过为兄有信心能战而胜之。”
李贤闹不明白李贤为何好端端地问起此事,不过么,却也没多想,眉头一扬,自信万分地应答道。
“那就好,这场球六哥必须赢!”
李显眼神一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句道。
“嗯?”
这一听李显如此说法,李贤登时便愣住了,狐疑地看着李显,好一阵子的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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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当头一棒(下)
“七弟何出此言?”
李贤狐疑地看了李显好一阵子,见李显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心中的疑虑登时便浓了起来,这便沉吟地问了一句道。
“六哥,看看那四个配合着打冲锋的家伙,您可知那四人是何来路?”
李显没有直接回答李贤的问题,而是侧脸望向了场中,手放在护栏之下,隐蔽地指点了一下,面色凝重地反问道。
“嗯?这几人面生得紧,为兄前几日看过‘羽林之虎’的预赛,并不曾见有这四号人物,唔,身手倒是不错,怎么,七弟觉得这四人有甚不妥么?”
李贤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场中的情形,见武家兄弟策马如飞,往来纵横间气势逼人,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隐约觉得李显所言怕是没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半会实难猜透李显的用意何在,这便慎重地追问道。
“嗯,此四人是持母后特令参赛的,那个冲在最前头的精壮汉子名叫武承嗣,乃武元爽之长子,紧随其后,为其打掩护的名叫武三思,乃武元庆之子,至于左侧那魁梧青年名叫武懿宁,右侧冲阵者名叫武懿息,二人乃是武元忠的二、三子。”李显点了点头,将四人的来历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
这一听四人皆是武家子弟,李贤登时便是一愣,但还是不明白四武的出现与自己非赢下这场球有甚关联,这便随口应了一声之后,拿眼望着李显,一派等着李显作出解释之架势。
“母后欲借此赛事为武家子弟立声威,左右不过是要大用外戚的一个由头罢了,却也无甚稀奇可言,然,欲踩着六哥上位,却实是不该,当重挫之!”
李显只一看李贤的脸色,便知晓其并不曾看透武后如此安排的用心何在,这便出言点醒了一句道。
“那倒是,孤岂是好欺负的,只是母后……”
李贤这才明白李显找上门来的真实用意,心不由便是一乱,尤其是想到这段时日以来,武后很明显地对自个儿表示出善意,李贤实是有些把握不定该不该按李显的意思去做,可又不好当面拒绝李显的要求,话只说了半截子便停了下来。
我勒个去的,你个政治白痴,那老贼婆丢几枚糖果下来,就将你小子迷昏了头,还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么?蠢材!李显多精明的个人,只瞄了一眼,便已看穿了李贤心里之所想,登时便有些火大,不过么,却也没带到脸上来,只是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道:“六哥莫忘了吕后之乱,与虎岂能谋皮哉?”
“呼……,七弟放心,为兄知道该如何做了!”
一听李显提到了吕后之乱,李贤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僵,生生被憋了一下,片刻之后,这才长出了大气,面色凝重地出言应答道。
“那便好,六哥莫要担心,小弟断不会让您独自去扛,小弟便在此压阵,一旦形势不对,小弟自当登场与六哥携手而战!”李显对李贤的表态并不完全放心,只是却又不好再多说,这便笑呵呵地一拱手,给出了个承诺。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我兄弟携手而战,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可去!”李贤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怕独自面对武后的,这一听李显愿意与自己一道承担,心中的压力顿去,这便豪迈十足地一挥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李显所料,一阵激战之后,“羽林之虎”以八比二的绝对优势击溃了“麒麟队”的抵抗,顺利地闯进了决赛,表现最突出的武承嗣独中三元,赢得了满场的喝彩声,无数臣民纷纷打听此人的来历,于不经意中,此人乃是武后侄儿的消息迅速无比地便传扬了开去,一时间竟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若是决赛再胜,其之声望只怕便能攀到一个相当的高度,很显然,到目前为之,武后的计划实现得无比之顺利。
“咚咚咚……”
短暂的赛间休息之后,一阵激烈的战鼓声骤然而响,众人期盼已久的决赛就要开始了,率先出场的依旧是潞王队,但见李贤一马当先冲进了赛场,于绕场飞奔之际,照例迎来了满场的喝彩之声,听起来倒也喧嚣,然则跟紧随其后联袂出场的武家四兄弟一比,却又大有不如了的,这也不奇怪,世人总是喜欢草根英雄多过权贵之辈,尤其是那种一向籍籍无名,而后突然一飞冲天的草根英雄更是世人们心目中最向往者,毫无疑问,武后在安排这等事情之际,早已是牢牢地抓住了世人的心思。
“呜呜呜……”
参赛的两队刚一站好队形,策马立于场心处的一名司裁便将手中的马球往空中一抛,旋即,场边的号角便凄厉地响了起来,决赛开始了!
“出击!快,跟上!”
李贤很明显地有些不在状态,反应的速度比起平日里要慢了大半拍,直到对面的武家四兄弟都已发起了冲锋,李贤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嘶吼了一声,一领手中的马球杆,率部急冲而上,速度倒也不慢,可惜起步迟了不老少,没等李贤赶到场心,就见武承嗣已俯身一挑,将球控在了杆头,而后马不停蹄地向着潞王府众人冲了过去。
“上,拦住他!”
李贤急冲之中见武承嗣竟然正面冲阵而来,一派浑然没将自己一方放在眼中的架势,登时便怒了,大吼一声,策马便挥杆迎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潞王府众人见状,自不敢稍有怠慢,瞬间便分散了开来,成扇形向武承嗣包抄了过去。
“三思,接着!”
潞王府的亲卫队在战力上自是远不能跟李显的手下相提并论,可也算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场上这九人乃是全王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能力上自是不差,这一分散包抄之下,瞬间便堵死了武承嗣的去路,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奈何却是在做无用功,但听武承嗣一声轻喝之下,手中的球杆向侧后一个轻摆,马球已呼啸着飞过了十丈之距,刚好落在了纵马赶到的武三思马前。
“驾!”
武三思手一抬,马球杆瞬间便圈住了疾飞而来的马球,脚下一踢马腹,全力一个加速,已颠动着马球冲过了场心,此际,挡在其前方的就只剩下潞王府的两名侧后卫。
“王动,刘铬,拦住他!”
李贤冲得过猛,待得见到武承嗣已将球传走之际,却已是来不及变向去阻截从后头发力飞奔突前的武三思,登时便急得大吼了起来,一领马首,试图打马盘旋,却不料他快,武承嗣更快,只是轻巧地一斜向插上,便已挡住了李贤的去路,不仅如此,数名从后头赶将上来的潞王府亲卫也因此被武承嗣冲乱了节奏,只一瞬间,单单武承嗣一人便已拖住了潞王府五骑,这便给了“羽林之虎”从容调整的机会。
“哪里走!”
“留下球!”
王动与刘铭皆是潞王府军官中的佼佼者,无论是骑术还是武艺都精湛得很,自是不惧武三思的单骑突阵,双骑一掠,左右合击武三思,欲图就此化解对手的强攻。
“懿宁,接球!”
这一见王、刘二人如飞杀至,武三思不惊反喜,哈哈大笑着纵马前冲,于三骑将将正面对接之际,突见武三思手中的马球杆一个侧摆,马球已横飞了出去,速度并不算快,可王、刘二人却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球晃悠悠地从眼前飞过。
“二哥,谢了!”
武三思球刚出手,原本不紧不慢地跟在其侧后数丈之外的武懿宁突然一个打马加速,如利箭般从后头冲了上来,马球杆一探,已稳稳地将马球控制在杆端,潇洒地一颠球,顺顺当当地突破了潞王队的最后防线,一路狂奔到了摆放在底线位置上的球筐处,手一抖,将球颠起,而后重重一拍,将马球狠狠地扣进了球筐之中。
“羽林威武,羽林威武!”
“武承嗣,好样的!”
“进得好!”
……
一比零!仅仅一个照面对冲,“羽林之虎”便已拔得了头筹,霎那间,满场观众全都沸腾了起来,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直冲九霄云外。
“混帐!全都给孤拿出精神来,此战务必拿下!”
眼瞅着开局不利,李显登时便怒了,气恼地一挥马球杆,怒视着一众手下,咬牙切齿地下了死命令。
“诺!”
潞王府队一路都是顺利过关,早就习惯了遥遥领先于对手的场面,此时被“羽林之虎”打了个突袭,众亲卫自是十二万分的不服气,这一听李贤如此说法,自都不甘服输,齐声怒吼着应了诺。
赛场如战场,比的不光是技战术,气势更是决胜的关键之所在,尤其是在这等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先拔得了头筹的“羽林之虎”无疑是占据了主动,借着潞王府队急于扳平的心理,不急不躁地打着反击,一番厮杀下来,比分一路领先着,上半场临近结束时,大比分已成了四比一,这等结果无疑给了信心满满的潞王府诸人当头一棒,形势对于潞王队来说,已是极端之不利……
第二百六十九章狠狠打压(上)
啧,老六这笨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眼瞅着场上的局势已是一边倒之情形,再听着数万观众喧嚣无比的欢呼声,李显苦笑地摇了摇头,暗自在心里头将李贤骂得个狗血淋头,尽自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因此时尚未到中场休息之际,李显即便很想亲自上阵也没那个机会,除了等待之外,实是无其他办法好想。
“铛铛铛……”
等待无疑是种煎熬,哪怕对于生性沉稳的李显来说,也是一般无二,好在中场休息的锣声总算是响了起来,比分最终定格在了五比一上。毫无疑问,武家兄弟并没给李贤留半点的脸面,这已经不是在比赛,而是在公然打李贤的脸,这显然是个危险的信号,或许在武后看来,有了武家子弟的到来,已经不需要用李贤这枚棋子去牵制太子,如此一来,武后最终解决太子的时间怕是不会拖得太久了。
太子不是不可以死,在李显看来,尽管李弘睿智依旧,可惜“性”已转歪了,就社稷传承来说,他已经不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的死对大唐社稷而言,或许是件好事,然则太子却不能死得太早,至少在李贤这面挡箭牌未曾羽翼丰满之前,太子还不能死,李显还需要太子来牵制住武后日益膨胀的勃勃野心,而这便需要李显出头去狠狠地打压诸武子弟的嚣张气焰,至少不能让武家子弟太过顺利地崛起于朝堂之上,从马球场上开始该当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武后的忌恨么,李显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的,左右身上的虱子多了,也就不痒了罢。
“气死孤了,一群废物!”
楼梯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过之后,脸色灰黑的李贤出现在了“碧云阁”的三楼,将手中的马球杆重重地往地上一砸,也不管自家几个婆娘如何惊慌,大步行进了李显所在的小隔间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声。
这厮自己指挥失当,却怨旁人不给力,未免太搞笑了些!李显早就看出了潞王队失误频频的根由便是在李贤的临场指挥能力欠佳之上,不过么,却没打算当场点破,而是笑着安慰了一句道:“六哥莫急,有小弟在,这场球输不了!”
“那倒是,可这名又该如何个报法?”
李贤对于李显的能耐素来是信服的,一听李显要亲自上阵,自是一喜,然则一想到李显并不在己方的名单中,不由地便又泄了气。
“无妨,六哥派个人去找司裁,就说队里有人伤了腿,上不得场了,要换人,由小弟顶上。”李显胸有成竹地应了一句道。
“这……,能行么?父皇处……”
决赛的名单可都是经过高宗亲审过的,半道上要换人自然也得通过高宗那一关,李贤对此显然不抱太多的希望。
“不碍事,六哥只管派人去通禀,父皇定会准的。”
李贤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李显自是不肯将高宗的心理告知于其,这便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
“唔,那便试试好了。”李贤狐疑地看了看李显,见李显不肯多做解释,自也不好再追问个不休,这便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旋即提高了嗓门,断喝道“张彻!”
“奴婢在。”
听得响动,早已恭候在外间大厅里的张彻自不敢稍有怠慢,小跑着进了隔间,恭敬万分地躬身应诺不迭。
“去,给司裁说一声,就说孤这里有人伤了,需换七弟顶上。”
李贤对李显所言之事兀自半信半疑,迟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有些子勉强地开了口。
“啊,是,奴婢遵命。”
一听李贤如此说法,张彻不由地便是一愣,嘴张得老大,再一看李贤已是不耐地瞪起了眼,自不敢再多耽搁,赶忙应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冲下了楼,往赛场司裁处赶了去……
“……贤儿的战术选择显然有误,当传不传,总想一突到底,却不知变通,再这般打将下去,朕看贤儿怕是要悬了……”
高宗本人不怎么擅长马球,可看球的水平却是极高,点评起半场赛事来,颇有些后世解说员的能耐,一说起双方技战术发挥,那可是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中,各种妙论迭出不已,正自说到兴奋处,却见一名小宦官急忙忙地跑上了前来,躬着身子禀报道:“启禀陛下,当值司裁礼部员外郎崔毅来了,说是有要事要禀。”
“哦?宣罢。”
高宗谈兴被打断,心里头自是有些不爽,面色略略僵了僵,可也没多说些旁的,只是扬了下手,简单地应了一声。
“是,奴婢遵旨。”
小宦官见高宗脸带不悦之色,自不敢稍有迁延,赶忙应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跑下了楼去,不数息,便即陪着名中年官员从楼梯口处转了出来。
“微臣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叩见太子殿下。”
崔毅出身甚好,乃望族清河崔之旁系,永徽二年便已出仕,然则官运却很是一般,在各地辗转任职多年,始终难得有大进展,此番之所以能得以被选调入朝为官,皆是托了武后一党势败之福气,只是官位依旧不高,并无上朝之资格,也甚少能得以近天颜,此际战战兢兢地走进阁中,一见到高宗的面,人便有些子慌了,问安倒是颇恭,可礼仪却是全都错了,竟然一口气连着给高宗、武后外带太子都行了礼。
“免了罢,崔爱卿如此急着要见朕,所为何事?”
高宗原本因谈兴被打断而颇有不悦,此际见崔毅竟然如此胡乱行礼,却也不禁为之莞尔,但并未与其多计较,只是笑呵呵地一抬手,颇为温和地问了一句道。
“启禀陛下,潞王殿下言称其队中有人受了伤,已是上不得场,要求递补他人,微臣,这个,微臣……”高宗尽自和颜悦色,可崔毅却依旧难以抑制内心里的慌张,结结巴巴地述说着,口齿含糊难辨。
“爱卿既为司裁,此事斟酌着去办便是了,何须前来问朕。”
高宗一听崔毅说的竟然是这么件小事,登时便有些不快了起来,不等崔毅将话说完,一挥手,不耐地答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非是微臣推卸责任,实是潞王殿下那头要换上的是英王殿下,微臣,微臣实不敢做主,还请陛下明断。”
这一见高宗拉下了脸,崔毅登时便急了,不管不顾地跪直了起来,语气急促地解释道。
“嗯?”
一听崔毅如此说法,高宗登时便愣住了,眉头微微一皱,轻吭了一声,却并未给出个明确的答案来。
“显儿胡闹,素未配合,骤然组队,岂不输上加输,没地丢了天家的脸面。”
武后心思敏锐,只一听便已知晓李显要做些甚子,脸色立马便阴沉了下来,不待高宗开口,立马从旁插了一句,一口便将话完全说死了。
“母后息怒,马球赛乃与民同乐之盛事也,输赢并非要事,唯娱乐耳,今难得七弟要献技,儿臣以为姑且观之,胜固欣然,败亦可乐,不妨让七弟耍上一回也好,此儿臣之浅见也,还请父皇圣断。”
武后精明,太子也不傻,前头得知武后私下安排四武出场,便已猜到了武后要大用外戚的心思,早就想着要暗中出手破坏上一把了的,此时一听李显要上场,自是很快便猜到了李显的心思,哪肯让武后就这么轻巧地破坏了去,这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对着并排而坐的高宗、武后一躬身,委婉地对武后的断言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唔,媚娘所言甚是,弘儿之言也颇为有礼,既是显儿要上场,朕也不好拦着不准,这样罢,传朕的口谕,让显儿上,胜了便罢,若是负了,朕唯其是问,此事就这么定了!”
高宗此番将李显叫道西苑来,自然不是没有用意的,不过么,倒是真没想到李显会在赛事上便如此急迫地出了手,此际见太子与武后意见相左,一个处理不当之下,这盛事怕就得成糗事了,不得不出言给出了最后的决断。
“父皇圣明。”
无论是诸武子弟还是李显,太子都极为地看不顺眼,双方谁胜谁负他都无所谓,只要双方正面起了冲突,那便是太子喜闻乐见之结果,此际一听高宗如此说了,太子自不会去帮着李显缓颊,而是率先高声称颂了起来。
“陛下圣明。”
武后本人不曾玩过马球,可陪着高宗看得多了,多少算是懂行之人,前番为了安排四武的出头,武后可是提前一个月便让诸武与羽林军参赛的官兵一道秘密合练了许久,这才有了如今场面上的默契配合,而今四球领先之际,武后不相信光凭着李显一人便可力王狂澜,倘若能借着此事狠狠打压一下李显,武后倒也是乐见得很,这便称颂了一声之后,闭紧了嘴,不再就此事发表甚看法了……
第二百七十章狠狠打压(中)
“陛下口谕:准英王李显递补上场,事关天家脸面,许胜不许败,钦此!”“碧云阁”的一楼大厅中,高和胜板着脸,拖腔拖调地宣着高宗的口谕。
“儿臣等领旨谢恩。”
旨意一到,不管各自有甚想法,李贤兄弟俩只能是恭敬万分地接了旨。
“老奴在此预祝二位殿下旗开得胜了,告辞,告辞。”
高和胜一宣完了口谕,丝毫都不想多停留,皮笑肉不笑地丢下句场面话,抬脚便要就此走人了事。
“高公公且慢。”
李贤可没李显那般沉着,这一听许胜不许败,心里头登时便虚了,再一看高和胜要走人,顾不得许多,跳将起来,急吼吼地便嚷了一嗓子。
“潞王殿下有事要交待么?陛下还等着老奴的回话呢。”
高和胜摆明了就不想在此时跟李贤兄弟俩多唠嗑,直接将高宗抬出来当了挡箭牌。
“高公公走好,请代孤回父皇话,此战孤兄弟二人胜定了!”
李显对李贤实在是太了解,哪怕是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猜得出其叫住高和胜究竟是要说些甚子,实是不想见其当着一众手下的面碰上一鼻子的灰,这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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