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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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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不会缠上你教她,赵总管也不会一下子把花赌两档都交给了你。”

金刚扬了扬眉:“二当家的可容我大胆直言一句?”

“你说!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我也不喜欢人家说话拐弯儿抹角。”

“那我就放肆了,真要说起来,赵总管交给我这花、赌两档,是委屈了我。”

“呃!”潘九道:“那么以你看,你能干什么?”

金刚看了赵霸天一眼,道:“总管别在意,也请恕个罪。以我看,把‘三义堂’的总管给我都不算多。”

赵霸天一怔。

潘九仰天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

“凭这身功夫,跟胸口一腔热血。”

潘九再度大笑:“好、好、好,这小子倒蛮对我的胃口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放心,只你好好儿干,有那么一天的。”

赵霸天定过了神,望着金刚。似笑非笑地摆头道:“小金,你真行,当着二当家的面,想抢我的饭碗,你可真有良心啊!”

金刚道:“糟了!往后我恐怕不好干了。”

潘九大笑。

赵霸天也笑了:“咱们当着二当家的面一句话,能抢尽管抢,只要你行,我口服心服,情愿摆手让贤。”

金刚道:“干脆,总管给我个三刀六眼吧!”

潘九道:“逗归逗,正经归正经。赵总管看上的,我女儿缠上的,准是好样儿的,真的好样儿的,‘三义堂’绝不埋没,自当重用。可是心先别那么大,跟着赵总管多学两年,只你往后干得有声有色,我担保这个‘三义堂’总管是你的。”

“二当家的恩典,我感谢。”

“别说这个,”潘九一摆手,道:“我不喜欢这一套。”

只听姑娘道:“爹,你有完没完嘛?”

“完了,姑奶奶,完了。”

“那我刚才跟您说的——”

“这两天忙。这里里外外非小金不可,你不是不知道。霸天是不会乱派差事的,只等明天客人一走,他就是你的,你爱让他怎么教,就让他怎么教。这样行吧!”

“不行!我要他现在就教。”

“丫头,你——”

“我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管。”

“丫头,你是怎么了?爹的命还没玩枪重要?”

“偏你们这样紧张兮兮的,我就不信谁敢怎么样。”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等到时候再发现谁敢怎么样,可就来不及了呀!”

“我不管,您就是说出个大天来,我还是要他现在就教我。”

“丫头,你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已经答应,让过了明天他就来教你,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急什么呀!”

“爹,我不——”

金刚道:“姑娘,你该听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跟赵总管做事,不会没一点根据的。”

“你少插嘴,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丫头,名师是得求的,不能一味耍横。再说,对师父也该尊敬有加,怎么能这样说话哇!”

潘九带笑训女。

赵霸天一旁也道:“姑娘,小金的差事很要紧,换个人挑不起来。二当家的做寿,大当家的、三当家的都要来,明儿个还有不少的贵宾,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差这一天嘛!”

姑娘皱眉道:“我就不明白,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

金刚明白,“三义堂”上下所以这么紧张,主要还是为日本人,明天有日本人来谈大买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等大买卖吹了。

潘九道:“小孩子家懂什么?这种事儿你什么时候操过心?‘三义堂’是个什么样儿的组合,你不是不知道。你大爷、我、还有你三爷,不知道结下过多少梁子,树立过多少仇敌,明儿个一天进出的人杂得不得了,我能不防么?”

“好、好、好,”姑娘噘起了鲜红的小嘴儿,不耐烦地道:“反正我一有什么事儿,就得先听您的一大套,到头来我还是得听您的,我都怕了,往后再有天大的事儿也不敢找您了。”

潘九笑了。拉起姑娘的手拍了拍,道:“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爹哪一回不是依着你,没想到这会儿反而让你倒打了一钉耙。你又不是没听见,爹连个不字都没说,只是让你多等一天,哪差这一天嘛。小金又跑不了!”

“好、好、好,”姑娘道:“我就等过了明天,行了吧!”

“当然行!”潘九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先别夸,”姑娘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是只等过了明天,等明天过了,再有天大的事,我可绝不放小金,到那时候你们谁也别再找我说话,谁要是找我说话,别怪我把天都闹翻过来。”

潘九哈哈大笑:“姑奶奶,你都要把天闹翻过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找你说话呀!”

姑娘霍地转望赵霸天,道:“你在这儿,这话你可不是没听见。”

赵霸天身为“三义堂”的总管,是何等威风,何等神气。而如今他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忙道:“是,是。姑娘,您放心!干脆,后儿个一早,我就让他搬到二当家的这儿来,您看怎么样?”

姑娘娇靥上倏现喜意:“真的?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绝错不了。跟姑娘您说话,我还能食言,也得有那个胆呀!”

姑娘喜得一蹦老高。

潘九摇头道:“霸天,你可真会巴结她啊!”

赵霸天道:“连您都得巴结着点儿,我还能不巴结。”

潘九大笑!

姑娘兴冲冲,喜孜孜地转望金刚。一双美目中异采闪动:“小金,你可也听见了。”

金刚道:“后儿个一大早我就来见姑娘,可是我恐怕不能搬来。”

姑娘的笑容马上在娇靥上凝住了:“谁说的!为什么?”

“姑娘,我住在家里,上头还有老人家,不能那么自由;而且我进‘三义堂’的事儿老人家不知道,我怎么能好好儿的突然搬出来住。”

潘九点头道:“这倒也是——”

姑娘娇靥上的笑容没了:“什么这倒也是。我不管!赵总管,是你许给我的,你得给我个人。”

潘九笑道:“霸天,你自找麻烦,自己去坐蜡吧!”

赵霸天望着金刚道:“小金——”

金刚截口道:“总管,从后儿个起,我按时来见姑娘就是了,何必非搬来不可!”

“这个——”

“就是教姑娘什么,也有时有会儿,总不能白天夜里都教练哪!”

潘九又点了头:“嗯!这倒真是。”

姑娘跺脚道:“什么这倒真是。您要是再敢帮他说一句,我可要生气了。”

潘九忙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姑娘霍地转望金刚:“我不管你住在哪儿,也不管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让你搬来,你就得搬来。”

金刚道:“姑娘,这我恐怕难以从命。”

姑娘脸色一寒:“你敢——”

她抓起身旁的鸡毛掸子,扬手就要打。

潘九脸色一沉,要拦。

金刚道:“姑娘,还没拜师呢!就要打师父么?”

姑娘手上一顿,突然扔了鸡毛掸子跳脚道:“我不管!话是赵霸天说的,我找赵霸天要人。后儿个一早小金要是不搬来,我就跟赵霸天没完。”

一阵风般,怒冲冲的奔了出去。

赵霸天怔在那儿。

潘九冲着赵霸天眨眨眼道:“霸天,你捅了马蜂窝了。”

赵霸天苦脸望金刚:“小金……”

金刚道:“总管,我说的是实在话。让我怎么教姑娘都行,没有必要非让我搬来不可。”

“可是——”

“总管,我掌管的是花、赌两档,我要是一天到晚都陪着姑娘,我的职责怎么办?”

“那好办。”

“总管,我不敢来分堂里的公事跟姑娘的事,哪样轻,哪样重,可是您总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话我又给说出口了,你这不是让我坐蜡么?”

“我无意要让总管坐蜡,也不敢。只要三当家的跟总管不再多说一句话,我有办法让姑娘听我的。”

“呃!”潘九忙道:“你有什么办法?”

金刚道:“二当家的现在不必问,请只管看着就是。我照我的办法行事,姑娘要是有一声闹,您唯我是问就是。”

潘九忙点头:“那最好,那最好,景阳岗这只吊眼白额大虫吓煞了人,我是巴不得快出个能打虎的武松。”

赵霸天不放心地道:“小金,你真有把握?”

“总管,您要我怎么担保?我让二当家的唯我是问还不够么!”

潘九道:“够了,够了,我信得过小金。霸天你怎么这么糊涂,小凤什么时候服过人?她既然服了小金,她就准会听小金的,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吧!”

赵霸天吁了一口气,道:“全仗你了,小金。只别让我坐蜡受罪就行了,去吧!忙你的去吧!”

金刚要答应。

潘九一抬手道:“慢着!”

金刚道:“二当家的还有什么盼咐?”

潘九道:“后院你看过了!牛通安排得怎么样?”

“没什么漏洞。不过,以我看后院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最主要的还是在前院。”

赵霸天道:“呃!为什么呢?”

“拜寿也好,堂口也好,吃喝也好,大部分都是在前院,而且前院热闹的时候多,谁要是想干些什么,那才是好地方,好时机。”

“对!"潘九拍了一下座椅扶手,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前头几个地方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

“怎么样?”

“暂时还没能看出什么,不过在明儿个深夜以前,我是绝不会放松一步的。”

“对!好,多辛苦。我不会让你白忙白辛苦的,只要明儿个能平平安安的过去,我有重赏。”

“谢谢二当家的。”

“没事儿了,你忙去吧!”

“是!”

金刚告辞出了密室。他走原路,上石梯的时候,刚近暗门,暗门就自动开了。金刚没料错,控制暗门开关的机钮,确实在某一段石阶上。

从甬道,出假山,到后院。他没再碰见那位任性、刁蛮的小凤姑娘,却碰见了牛通。他详细问过牛通所做的布署,略做交待之后,径自往前去了。

到了前院。偌大一个前院没什么人,虎头老七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没有看见她。

金刚心里悬念着大姑娘。西跨院那边有戴天仇负责。戴天仇是“地字二号”,他充分相信戴天仇不会办砸事,可是大姑娘那边就不同了,他放心不下。

他正打算上东跨院去,忽听有人叫他:“金爷!”

扭头一看,原来是楚庆和。他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这家伙是个颇具心智,城府不浅的阴险小人,时刻都得提防。

金刚一定神,道:“楚管事,辛苦了。”

“哪儿的话。分内事儿,谈什么辛苦,要说辛苦,你才是最辛苦了。”

楚庆和笑着到了近前。

金刚道:“说什么最辛苦,不也是分内事么?”

“行,那咱们都不算辛苦。”

金刚一听这话也笑了。

楚庆和忽压低了话声:“后院看过了?怎么样?”

“牛管事安排得不错,没什么漏洞。”

“老牛在堂里是把好手,如今这后院管事委屈了他。听说过一阵子就要派大差事了。”

“这前院管事可也委屈了你楚管事了。”

“我是庸才,我是庸才,还仰仗金爷您多照顾,多提拔。”

“这是哪儿的话。咱们还不是都一样。”

“可不一样啊!金爷。兄弟我好比没实权的闲散京官,金爷您则好比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怎么会一样呢!”

“楚管事精明干练,总管府是个要地,也不能不借重啊!”

“金爷高抬了,金爷高抬了。”

金刚懒得跟他虚情假意打哈哈。话锋一转,问道:“前头有什么动静没有?”

楚庆和微皱眉锋,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看出来,也许还没到时候。”

“也许还没到时候?”

楚庆和咧嘴一笑道:“金爷,大凡干暗事儿的,起头无不小心翼翼,尽量掩饰,等到起头这段工夫一过,他们自然而然就会露出点儿来了。”

“呃!这是什么道理?”

“您这是考我,您不会想不到,布防的这些人手,起头发现不了什么,等起头这段工夫一过,布防的十有八九多少会有点松懈,而干暗事儿的等的也就是这机会。您想,到那时候他们能不多少露点儿么?”

金刚听得心头暗震,他不能不承认,楚庆和说的是实情,也不能不承认,楚庆和探谙防守三昧,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人。

他由衷地点了头:“楚管事高见,高见,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么说,咱们是一刻也不能松懈了。”

“不,要表面上松懈,实际上更加小心。要是真有干暗事儿的,总有个十之六七会上钩。”

金刚心头又一震,点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说得是,说得是,恐怕得赶快通知弟兄们。”

楚庆和嘿嘿一笑道:“我已经自做主张通知过了,连后院的老牛都通知到了。”

“呃!”金刚抱拳道:“费心,费心,多谢了!”

“费心?金爷,您这不是骂我么?只要你看得起,我是有一句自会说一句的。”

这话里有话。

金刚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目光一凝,道:“我刚进堂口,有不少事还摸不清,楚管事你要多指点,要是拿我金某人当朋友,也请别保留。”

“是、是、是,承蒙金爷看得起,这是我的荣宠。就算把命舍了,对金爷您也要有个报偿。比如就拿眼前这件事儿来说吧——”

“眼前这件事儿?”

“您不知道我指的是哪回事儿?也许您是真不知道!本来嘛,这原不是您的主动。”

“楚管事,你究竟是指……”

金刚胸中雪亮,可是他不能不装糊涂。

“兄弟我是指虎头老七。”

楚庆和压低了话声,挺神秘的。

“虎头老七?”

“是啊!金爷。她最近跟您走得很近,是不?”

金刚道:“没有啊!全是堂里的事。”

楚庆和不自在地笑笑道:“也许您根本没当回事儿,所以您一点儿也觉不出什么。可是在我们这些局外人眼里就不同了,只觉得她极力地挨近您。”

“这——我倒真没觉出什么来。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唉!谁叫您是刚进堂口,您不知道!您没当回事儿最好,虎头老七是咱们总管的人。”

“呃!是么?”

“一点儿也不假。咱们总管早就想沾她了,只是还没沾上手,如今她跟您走得这么近,要是让总管看出来,您想总管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呃!原来如此。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刚不是说了么?谁叫您是刚进堂口啊!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够精明也干不上这个总管了,只怕他早看出来了,所以一直没动声色,恐怕就是因为您刚进堂口,不明了内情;可是这情形要是任它长久下去,那您就不能算刚进堂口了,总管也不会不吭声。您说是不是?”

“嗯!说得是,多谢楚管事指点。”

“您这么说是见外,我也不敢当。如今,咱们都在一条船上,这年头儿单枪匹马走腿闯道吃不开了,有这么个安稳活身地儿混碗饭吃不容易,咱们不能自己把它弄砸了。您说是不是?”

金刚一脸凝重神色地点了头:“真是太谢谢楚管事指点了,看来往后我得离她远点儿。”

“对了,金爷,天涯何处无芳草,哪犯得着跟总管争这一口?其实,凭您的条件还愁找不着更好的,您要是有意思,现成的,我马上能给您找一个。”

“呃!哪儿的?”

楚庆和往东指了指。一脸淫邪的低低道:“韩庆奎班子里的名角儿,方玉琴。那妞儿美极了,准保够味儿。吃开口饭的就这么回事儿,只要钱、势占上一样,奇…书…网准保她乖乖的任您摆布。”

金刚暗暗一声冷笑,道:“楚管事可真是好眼力啊!”

“怎么,您瞧见了?”

“嗯!瞧见过了。”

“怎么样?是不是——”

“你楚管事说声‘好’的,还会错么?”

楚庆和微有得色,嘿嘿一笑道:“不怕您见笑!我楚庆和别的不行,瞧女人可是十拿九稳,真有那么一套.那个妞儿啊!多少个里挑不出一个来。只要能吃一口,赔上条命都值得。”

金刚笑了:“楚管事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楚庆和咧嘴一笑道:“您取笑了!怎么样?您是不是有意思?”

金刚摇了头。

楚庆和为之一怔:“怎么,您,您没意思?”

金刚道:“我哪里是没意思!我是不敢有意思。”

楚庆和道:“不敢有意思?这话怎么说?呃!我明白了,金爷是说家里有未婚妻?唉!金爷,这您就太那个了,男人家哪有不偷嘴的,只要偷完了嘴,记住擦嘴。神不知,鬼不觉就行了。”

金刚笑道:“楚管事怎么一派过来人口吻?”

楚庆和笑道:“我用不着什么过来人不过来人,我到现在还没人管,怎么吃都行。”

金刚笑了笑,摇头道:“楚管事你弄错了,我倒不是怕什么家里的未婚妻,而是怕二当家的。”

楚庆和微微一怔道:“金爷怎么怕上了二当家的?这您放心,别人不知道我清楚,二当家的是向来不管这个的。”

金刚道:“楚管事又弄错了,我不是怕二当家的管这种事。”

“您不是怕二当家的管这种事?”楚庆和讶然道:“那么您是——我想不出您还有什么别的好怕的。”

金刚道:“楚管事真是难得糊涂啊!这么精明个人,怎么连这点儿都想不透?我这么说吧!只一句,楚管事你就明白了,有这么好的货色,轮得到咱们么?”

楚庆和呆了一呆,道:“金爷是说,二当家的他会——”

金刚道:“有钱有势的大爷做寿,唱堂会的角儿进了房,这是屡见不鲜的事儿,听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我不信楚管事你没听说过。”

楚庆和又呆了一呆,道:“这我倒还真没想到,三位当家的都好这个。韩庆奎班子里既有这么个妞儿,二当家的恐怕一定不会放过。”

“这就是喽。那么楚管事你说,这还轮得到我么?”

楚庆和赔笑道:“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还是金爷您想的周全。不过不要紧,金爷您要是有意思,咱们再找,包在兄弟我身上。这回来的班子不少,角儿也不只那妞儿一个——”

金刚摇头道:“算了!多谢楚管事好意!我在这条路上混了不少时日了,见过的妞儿不在少数,等闲一流的我看不上眼,为这种货色冒风险,那也不值当。”

楚庆和微皱眉锋点了头:“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金刚道:“不管怎么说,楚管事这分好意,我会永远记在心头的,我还得到处看看去!楚管事忙吧!”

说完了话,他径自走开了。

望着金刚的背影,楚庆和薄薄的唇边泛起了一丝阴森笑意!低低地自言自语道:“虎头老七,你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

他带着那丝阴笑,转身也走开了。

第九章

    金刚没再找虎头老七,他倒不是让楚庆和一番话唬住了,而是他没有必要非找她不可。

他去了东跨院。

东跨院的几个戏班子,差不多都安置好了,许是都在屋里,看不见几个人。

金刚刚进东跨院,可巧马六姐从一间屋里出来。一看见金刚,连忙迎了过来,道:“金少爷,差不多都安置好了。”

“辛苦了,”金刚道:“韩庆奎的班子在哪间屋?”

马六姐压低话声道:“您要找三姑娘?”

金刚点了一下头:“嗯!”

“您请跟我来。”

马六姐带着金刚往里行去,直奔正北一间大屋子。

外头看不见人,屋里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像是班子里的大伙儿都在歇息。

到了屋门口看,还真的在歇息,坐的坐,躺的躺,戏箱杂物占了屋子一半,挨着墙都是地铺。

韩庆奎跟大姑娘还有方玉琴三个人聚在一起,正在低声说话,像在商量什么事。

马六姐在门口轻叫了一声:“韩班主,金少爷来了!”

马六姐说金少爷而不说龙爷,一方面是防韩庆奎的班子里人多嘴杂,另一方面也是防隔墙有耳。

韩庆奎、大姑娘、方玉琴三人立即停止了谈话,站了起来。坐着的,躺着的也都有了动静,要起来。

金刚忙道:“班主,让大伙儿歇息。”

韩庆奎一抬手道:“你们歇息吧!”

大伙儿坐着的又坐下了,躺着的也又躺下了。

金刚跟马六姐走了过去。

韩庆奎一抱拳,道:“金少爷!”

方玉琴也见了个礼:“金少爷!”

金刚深深看了方玉琴一眼,道:“这位恐怕才是真正的方老板吧!”

韩庆奎道:“您好眼力。”

金刚道:“马标的福气比我的眼力要好得多。”

方玉琴粉颊一红低下了头。

大姑娘瞟了金刚一眼:“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金刚道:“我早就会说话了,不会说话岂不是成了哑巴?”

韩庆奎跟马六姐都笑了。

韩庆奎拉过了凳子:“金少爷、六姐,请坐!”

金刚坐了下去,也招呼马六姐坐下。坐定,金刚凝目望向大姑娘:“小妹,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目的何在?”

大姑娘道:“我——”

“我要听实话。”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金刚正色道:“小妹,这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的情形跟刚才又不同了,一个不好就会惹出大乱子来。”

马六姐忙道:“怎么了,金少爷?”

“六姐先别问,让她告诉我她的打算再说。”

大姑娘道:“你用不着唬我,我的胆——”

金刚两眼之中突现逼人寒光。

大姑娘一脸委屈地改口道:“干吗这么凶嘛!”

金刚冷然道:“还要我怎么跟你说,跟着我跑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大姑娘道:“人家又没说不说嘛!”

“那就快说。”

“我打算挑起他们三个之间的纷争,让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一嘴毛。”

金刚冷冷一笑道:“好主意!我就猜着是这么回事!”

“难道这主意不好?”

“我没说你这主意不好!只是你可别把这三个贼头儿看得太不压秤。”

“他们三个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就不信挑不动他们。”

“我没说你挑不动他们,我是说别把人家都当糊涂人,万一让他们看出了破绽——”

“我有什么破绽让他们看出的。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来找我,让他们自动上钩,我是个吃开口饭的,有钱有势力的大爷,不能不应付。我有什么破绽怕他们看出?”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明白了么。要是万一让他们瞧出了破绽,你有没有想好退路?”

“当然想好了,大不了拿腿走路。我不信脱不了身。”

“别太过自信。改改你那自负毛病,他们三个能称霸华北,这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我知道!任何一件事,任何一点细节我都详细地考虑过了。就算万一达不成我的心愿,脱身是绝不成问题的。”

“那是最好不过。”

“到那时候班子也早远离了天津卫,也不愁会连累班子!”

金刚冷然一笑道:“是啊,韩班主这个班子最好能躲到南方去。”

方姑娘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韩庆奎笑道:“金少爷,不瞒您说,这一点我早想过了,为这档子事儿,大伙儿没有一个不认为值得的。”

金刚道:“班子里上下都是血性中人,可是我却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受牵连。”

“这就是喽。”韩庆奎笑道:“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不信您会不管,只要您管,班子里上下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金刚呆了一呆,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大姑娘望着金刚笑了。

马六姐笑道:“韩班主这一招确是高招。”

金刚定过神,苦笑一声道:“韩班主给我这付担子不轻啊!”

大姑娘道:“轻的担子也不会让你担了。”

金刚道:“这笔帐,我得好好跟马标算上一算。”

“别怪马标,”大姑娘道:“人家是一番好意。”

“嗯,他是好意?”

“怎么不是好意,让我立点功,将来好说话,这难道是歹意。”

金刚一怔,道:“原来如此,他想得太周到了。”

“本来嘛,要怪,你就怪我。”

“事到如今,已经骑在了老虎背上,怪谁有用,小妹,别的我不说什么了,你只记住,这件事关系太重大,只许成,不许败。”

大姑娘等都一喜,大姑娘忙道:“大哥,这么说你是——”

方玉琴道:“谢谢您不怪马标。”

金刚笑笑道:“姑娘可真护他啊!”

方玉琴粉颊又一红。

大姑娘道:“当然了,人家不护马标护谁。”

方玉琴红着粉颊微瞟大姑娘:“姐姐,怎么你也取笑起我来了。”

大姑娘道:“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实话。”

几个人都笑了。

笑声中,韩庆奎道:“金少爷,刚您说情形不同了,是指——”

金刚把西跨院菜筐子里发现手枪的事,说了一遍。

几人听毕都满脸惊容,韩庆奎道:“这是哪一路的人物,居然这样干法?”

金刚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三义堂’要勾结日本人的消息没有传出去,知道的人绝没几个,要是照这么看,可能是这三个贼头的仇家。”

“您以为他们是要刺杀这三个?”马六姐问。

金刚道:“现见了喷子,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用意。”

大姑娘惊声道:“这件事要是一张扬,一定会连累所有外来的人,这是哪一路的笨蛋,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吗?真该死。”

金刚道:“放心,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张扬出去的。”

大姑娘道:“那你是打算——”

“到时候看看情形再说吧!”

马六姐道:“那只喷子呢?”

“我又把它塞回菜筐去了,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不能打草惊了蛇。”

“您好主意,”韩庆奎道:“您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我是不得不如此,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枪是谁藏进去的,非得先找出这个人来不可。”

“您说得对,好主意,也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个人引出来。”

大姑娘道:“找到他以后呢?”

“那就要找到他以后,才能决定了。”

马六姐道:“检查这么严密,还是让人连家伙一块儿混进来了。”

“这不能算是咱们的失败,他连人都混进来了,别的还有什么弄不进来的,这种事本是防不胜防的。”

大姑娘道:“我倒希望到时候瞄准一点,三颗卫生丸,换他们三条命算了。”

金刚摇头道:“谈何容易,恐怕到了时候,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不能让他们这么做,为什么?”

“那只枪太小,打不多远距离,万一只是伤着哪一个,而不能要他们的命,那牵涉的人可就多了,何不走别的路径,兵不刃血。”

“能么?”大姑娘问。

金刚道:“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就只要兵不刃血,让他们土崩瓦解,阴谋成空。”

大姑娘道:“那么我那个办法,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金刚道:“没人说你的办法不好。”

“能让你说声好,可真不容易啊!”

金刚站了起来:“你们聊吧,我这就到西跨院看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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