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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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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睁开了眼,四目交投,金刚突觉脸上一热,大姑娘脸上也猛一红。

他披衣下了床。大姑娘偎过来帮他扣扣子,秀发、娇靥、耳后,香得醉人。

金刚不敢闻太多,只有屏住呼吸。

洗好脸到了堂屋,马标已经垂手侍候着了,上前一步,欠身赔笑:“少爷,少——”

金刚忙道:“马标,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马标笑容一敛,道:“是!少爷,给您盛饭。”

他上桌边盛饭去了。

金刚忍不住笑了。

桌上四样小菜,色香味俱佳,没吃就引人垂涎。

金刚怔了一怔,道:“小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手艺。”

马标道:“大哥,这您可是瞧扁人了,小妹会的多着呢,恐怕比翠姑毫不逊色。您慢慢等着看吧!”

金刚转望大姑娘。

大姑娘羞喜地道:“别听他胡说,哪儿能跟翠姑姐比,快吃吧!都凉了。”

就是怪,金刚今天的胃口奇佳。翠姑做的,他没觉出什么,或许是他认为翠姑能、巧,做的好,是理所应当,意料中事,这位大姑娘江湖上跑的时候多,她似乎不该会,更不该做的这么好。

吃完了饭,金刚把马标跟大姑娘留在家里,一个人出去了。

他先到医院拐了一下。“病人”出院了,赵大爷在,赵大爷是专为留在这儿等他的。

两个人交换了“情报”,川岛芳子方面没什么特别的动静,金刚则把他的“计划与布署”全告诉了赵大爷。

两个人分了手,金刚径往岑胖子主持的赌场。

这时候赌场还没开门,岑胖子跟楼老二都不在。不过,他们俩给场里留下了话,要是金少爷来了,务必等他们俩回来。

于是,金刚就在后头那间小屋里坐下了。

场里的打手恭恭敬敬,端上了一杯刚彻好的香片。

一杯茶兑了五回,楼老二回来了,老远就听他在外头嚷着问,问金刚来了没有。

金刚立即扬声应道:“二哥,我在这儿。”

楼老二带着一阵风进来了,满脸是喜,满脸是笑:“兄弟,你可真是信人,咱们这就走吧!”

“走?二哥是说总管那儿……”

“可不!你当我跟大哥上哪儿去了,不为你会起这么早,晌午能起来就算不错。”

“那真是太谢谢两位哥哥了……”

“自己弟兄还说这个,走吧!大哥那儿等着呢!”

他拉着金刚就要走。

金刚忙道:“慢着,二哥。”

“怎么,有点儿怯?”

“怯?那是笑话。上金銮殿也未必能让我怯,我只是想先摸清楚情况。”

“什么情况?”

“您两位谈的怎么样?总管他……”

“这还用问,不成我会来叫你?”

“赵总管的态度怎么样?勉强不勉强?”

“勉强倒是没什么勉强,不过,兄弟,他只说要先看看你。”

金刚倏然一笑道:“我懂了,走吧!”

迈步往外走去。

楼老二怔了一怔,忙跟了去!

□□□

金刚、楼老二两人出了赌场,跳上一辆胶皮。用不着楼老二说话,拉车的拉着胶皮就跑。

走大街,穿小胡同,一阵跑。最后胶皮停在了城郊一条胡同口。

楼老二下了胶皮,招呼那拉车的上赌场找管帐的拿车钱。等到胶皮走了,楼老二道:“兄弟,从这儿过去,咱们得走段路了。”

金刚道:“怎么,车过不去了?”

楼老二笑笑道:“不,这是规矩,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楼老二一马当先,在前带路,进了胡同。

进胡同没多远,就见前面胡同两边站着两个头戴呢帽,身穿裤褂儿,卷着袖孔,露出雪白的两段的汉子。

金刚明白了,这儿是赵总管赵霸天的宅第所在,是闲人的车辆不准进,明桩要出了老远,稍微懂点儿事的,都会在胡同口外舍车步行。

金刚心念转动间,两个人已从两个汉子面前走过,楼老二左拐,进了横着的一条胡同口,胡同口里站着两个装束打扮跟刚才那两个一样的汉子。

进了胡同口前望,约莫百来尺远,一座高门头宅第,门口一对石狮子,那儿又站着四个,简直是戒备森严,官场上要员的公馆也不过如此。

百来尺距离不算远,没一会儿工夫便到了石狮子之前,两扇大红门,旁有偏门,红门关着,偏门开着,石阶高有十几级。高大的门头两边挂着一对大灯,每只灯上写着一个擘窠般赵字。

楼老二在赌场是二管事,威风、神气不可一世。可是一到这儿,他顿时矮了半截,向着四名汉子赔笑道:“这就是总管要见的金兄弟。”

四名汉子,八道目光,冷冷地上下打量了金刚一阵,其中一个上来伸双手遍摸金刚身躯。

楼老二一旁赔着笑道:“兄弟,是看看你有没有暗藏什么家伙。”

金刚道:“我还会暗藏什么家伙,我身上是从来不带那些玩艺儿的。”

搜金刚那汉子冷冷道:“那是最好不过,进去吧!”

楼老二连忙称谢。

进了赵家前院,楼老二道:“兄弟,千万别在意——”

“不会的,二哥。这是规矩,入境就要随俗,你说对不对?”

“对!对!”

楼老二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还有,万一赵总管要是对你有点什么,你可千万看我们的薄面,千万要忍!”

金刚道:“我知道的,二哥。”

说话间,两个人已一前一后进了一座花厅里。

好气派的大花厅。

赵府这座花厅,够豪华、够气派,地下铺着红毡,顶上挂着时髦洋货琉璃灯,中式的八仙桌,太师椅,一色朱红,上头搁着大红缎子面儿的海绵垫子,跟嵌着大理石的靠背两下里一比,颜色让人看着好舒服。

靠里墙上,挂着一只相当大的自鸣钟。墙角下摆的也好,墙上挂的也好,都是些精美珍贵玩艺,可以说是中西合璧,美轮美奂。

别看楼老二是赌场的二管事,平日里神气得不得了,这会儿他进了这座花厅,硬是连坐都不敢坐。

金刚心里明白,可是他装不知道,当然这不能当面点破,要是当面点破了,楼老二脸上哪挂得住?奇Qīsūu。сom书

金刚这儿正没事人儿似的各处打量着,只听一声干咳传了过来。金刚、楼老二忙扭头看,只见厅门口站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一张马脸,脸色白里泛青。

楼老二忙赔笑欠身:“楚爷,您得空了。”

姓楚的中年男子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当是谁敢擅闯大厅里,敢情是老二你呀!”

他话是对楼老二说的,一对深沉的眼珠子却净在金刚身上转。

“是的,楚爷,我是奉总管之命,带位兄弟来给他见见。”

转望金刚道:“兄弟,来见见这位总管府的前院管事,楚庆和楚爷,往后还得仰仗楚爷多照顾呢。”

金刚抱拳欠身:“楚爷!”

楚庆和指了指金刚,道:“这就是你跟胖子俩说的那个?”

“是的!”楼老二满脸堆笑:“往后还得您多照顾,多提拔!”

楚庆和深深看了金刚一眼:“小伙子长得倒是挺不赖的,不过长得好看没有用,咱们这儿不是靠长相的,得看他够不够格,有没有福气进咱们这个堂口了。”

“是,是,您多关照,您多关照。”

楼老二一个劲儿的哈腰赔笑。

金刚却站着没动,也没再多说一句。

只听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大厅门口一前四后出现了五个人,清一色的短打装束,前头一个约莫四十上下,个头儿挺粗挺壮,一见楚庆和,马上微欠身躯:“楚爷!”

楚庆和笑道:“后院的护院,不轻易到前头来,有什么事么?”

粗壮汉子道:“巴爷让我来看看,总管要见的人到了没有?”

楚庆和道:“到了,早到了,喏,那不是么!”

粗壮汉子打量了金刚一眼,道:“那就好,我这就带他见总管去。您忙您的吧!”

一欠身向着楼老二招手道:“跟我来吧!”

转身走了出去。

楼老二、金刚向楚庆和施了一礼,先后跟了出去。

粗壮汉子与四个打手似的汉子在前带路,楼老二与金刚在后,亦步亦趋的紧跟着。走过了两旁花木夹道的青石小路,进了后院,绕着几幢房子,穿过几条甬廊,到了一间精舍之前,精舍门口站着两名打手也似的汉子。

前头粗壮汉子扭头过来说了声:“等着。”径自进了精舍,四名打手也似的汉子则留在门口,虎视耽耽的望着金刚。

楼老二不安的直瞅金刚。

金刚装没有看见。刚一到门口,他就闻见从精舍里送出来一股独特的异香,他一闻就闻出来那是什么味儿了,而且也知道里头的人正在干什么了!

粗壮汉子转眼工夫就出来,头一偏又进去了!

“是,是。”

楼老二忙答应两声,带着金刚走进了精舍。

精舍一进门,是个精雅的小客厅,里头还有一个套间,岑胖子掀帘从套间里走出来,他一脸肃穆色,到了金刚面前低低说了声:“应对的时候当小心。”然后,他把楼老二、金刚带进了套间。

金刚没猜错。套间里,床上正躺着个四十来岁的白胖汉子吞云吐雾的抽大烟,床头几上放着一支细瓷小茶壶跟一盘水果,胖汉子只顾吸,连眼都没抬。

床前两旁,站着四个打手也似的汉子,床沿儿上坐着个少妇装束的女子,身材玲珑,皮白肉嫩,柳眉凤眼,娇媚动人,红而丰润的香唇边,长了颗美人痣,越显得她成熟、娇媚、动人。

烟一阵一阵的上冒,胖汉沿抬眼。

岑胖子、楼老二垂手哈腰站着,没说一句话,没敢吭一声。

少妇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却不住的在金刚身上转。那双眸子充满了热力,那热力是能熔钢。

好不容易,一颗烟泡抽完了,胖汉满足地放下了烟枪,少妇涂着蔻丹的尖尖玉指,拿起细瓷小茶壶送了过去。

胖汉对嘴喝了一口,这才坐了起来,抬眼看了看金刚,冷冷地冲着岑胖子、楼老二摆了摆手。

岑胖子、楼老二忙退向两边。

胖汉的目光又盯上了金刚,还有那少妇的一对眸子:“你走近点儿。”

岑胖子忙道:“兄弟,总管叫你。”

敢情这胖汉就是名震华北,代表黑社会大权的三义堂总管赵霸天。

金刚泰然地往前走了两步。

赵霸天从头到脚又把金刚打量了一遍:“你姓金?”

金刚道:“不错。”

“你家开钱庄?”

“不错。”

“我不喜欢这个金字,入我堂口得改个别的字。”

岑、楼二人一怔。

金刚道:“办不到!”

岑、楼二人一惊。

赵霸天道:“我会让你办得到。”

金刚道:“除非你赵总管那个赵字也能改。”

少妇眉梢儿陡一扬。

赵霸天脸色一变。

岑、楼二人大惊。

赵霸天忽然大笑:“好,好,骨头够硬。”

岑、楼二人一怔,脸上浮现起喜色。

只听赵霸天接着说道:“只是这一套少在我这儿耍,我见的多了,报你的师门。”

“我没有师门。”

“那么说说你的前人。”

“我也没有前人。”

“那你凭什么进我的堂口?”

金刚抬起双手,道:“凭一双拳头,一颗铁胆!”

“不够,我还要一颗忠心。”

“到现在我还没迈进堂口呢,谈不上对谁忠心。”

“好话,你一双拳头硬到什么程度,一颗胆又大到什么程度?”

“这是赵总管让我说的?”

“不错,我让你说的。”

“那么我敢夸‘三义堂’无敌手,上刀山,下油锅,不皱一下眉头。”

赵霸天仰天大笑:“好大的口气,我倒要试试。”

这话刚说完,四名打手中,在金刚左后方的一名挥了拳头,疾劲而猛的拳头,击向金刚腰部的左后方。

这是人身上的一处要害。

可是他的拳头还离金刚身体有半尺远近,金刚踢出了左脚,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倒下去翻了个跟头,爬在地上没再动。

少妇的眸子一亮。

赵霸天脸色微变。一声冷笑。

另三名打手一起扑向金刚。

金刚出拳踢腿,快得令人目不暇接。那三个没能近身,都又爬下了。

少妇瞪圆了凤眼,眸子里射出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光芒。

赵霸天不笑了,面有愕色,凝望着金刚。

岑、楼二人为之失色,急忙躬身,“总管,金兄弟不懂规矩,没有轻重——”

赵霸天陡然沉喝:“来人!”

岑、楼二人骇然,刚要再说,四名打手闯了进来,四把尖刀对准了金刚的背后。

赵霸天怒喝道:“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动家伙的,把这四个给我拖出去。”

四名打手忙收起手里的家伙,把地上四个拖了出去!

赵霸天又盯上了金刚:“没有师门,没有前人,你这身武是哪儿学来的?”

金刚道:“说了总管未必相信。”

“你说说看。”

“一个游方和尚病倒在我家门口,我爹把他抬回家去治好了他的病,他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年,我这身武就是这么学来的,一直到和尚走了,我爹才知道他是位空门高人。”

赵霸天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声:“和尚,和尚……”他摇了头:“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连法号都没告诉我。”

赵霸天深深看了金刚一眼:“这种事是可能的,我不能说不相信,只是……你恐怕不知道,我这几个贴身的保镖,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三五个近不了他们的身,他们能玩飞片子,也各有一手好枪法。”

“要是总管愿意,也可以看看我的这两样。”

赵霸天一扬手,丢过来一把雪亮的小巧飞刀。

金刚伸手接住,一扬手,白光一道,烟灯灭了,飞刀插在了床后墙上。

赵霸天一怔,旋即笑着点头:“你会的玩艺不少,再试试!”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镶骨把,玲珑小巧的手枪扔给了金刚。

金刚伸手接住,望着赵霸天倏然而笑:“我要是有图谋而来,赵总管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赵霸天笑笑道:“我是看你耍枪的,不是看你耍嘴皮的。”

“总管是要看打活靶,还是看打死靶?”

赵霸天探兜摸出一枚制钱,向着墙角扔了过去。

金刚一扬手,砰然一声,制钱跳一下,又落回地下。

楼老二急忙拾起,制钱的洞变样子了,现在是个小圆洞,摸着烫手。

他一阵惊喜,忙把制钱递向赵霸天。

赵霸天接过制钱看一眼,猛抬眼望金刚。

金刚没说话,掉过枪把把枪递向赵霸天了。

赵霸天伸手接过了枪,道:“金刚,从现在起,你算是迈进了我‘三义堂’的堂口——”

少妇美目中异采急闪。

岑、楼二人忙躬身:“多谢总管慈悲。”

赵霸天一摆手,道:“你们俩荐才有功,我另有赏赐。”

话锋一转,凝望金刚:“至于你,你自己说,你想讨个什么差事?”

金刚道:“这又是总管让我说的?”

“错不了,是我让你说的。”

金刚道:“初来乍到,我不便太过,我只要天津卫的花赌两档。”

赵霸天、岑、楼二人,还有少妇都为之一怔。

少妇脱口道:“这还叫不便太过?”

金刚淡然一笑:“我直说一句,诸位别在意,假以时日,把这两档给我,我还不屑要呢!”

赵霸天沉声道:“金刚,你也未免太狂,太不知进退了!”

“话是总管让我说的,我照直说了,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三义堂’要的是畏畏缩缩之辈?凭我一身所学,敢夸南七北六挑不出第二个来,我所差的只是声望。只假以时日,我的声望够了,我会要这区区的花赌两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又有什么不对?”

少妇突然笑了,花儿开也似的,要多娇有多娇,要多媚也有多媚:“挺会说话的,这倒也是理啊!”

赵霸天道:“老七,你愿意?”

少妇道:“他说的是理,我驳不倒,有什么办法。”

赵霸天一点头道:“好吧!那就给他。可是,金刚……”

金刚微欠身:“总管吩咐。”

“你要给我好好干,要是让我见了三位瓢把子说不出话来,到那个时候你可别怪我。”

“总管放心!我既然开口要了,就绝错不了,日后倘使总管有一点不满意,任您处置就是。”

“这话可是你说的?”

“不是总管让我说的。”

“好!咱们就凭这一句。来,见见——”

赵霸天一指少妇,道:“天津卫的赌档归她管,大名鼎鼎的虎头老七,从现在起,你是她的顶头上司了。”

金刚呆了一呆。

虎头老七娇笑道:“这位顶头上司瞧着让人心里直痒痒!”

赵霸天哈哈大笑,指点着金刚道:“能让虎头老七说这话的,你可是头一个,留神她吃了你连骨头都不吐。”

金刚一笑道:“真要有这份艳福,那也值得了。”

赵霸天又大笑。

虎头老七瞟过来异样一瞥:“上司,你给我留神点儿。”

金刚道:“恭候了。”

赵霸天再度大笑。

岑、楼二人趁这机会冲金刚躬下了身:“见过金爷。”

金刚一怔忙道:“大哥、二哥,这是干什么?”

岑胖子道:“这是规矩,是礼。”

金刚道:“小弟能有今天,全是两位哥哥所赐。”

虎头老七道:“我可不这么想,明珠是不会永远埋在泥沙里的。”

楼老二忙道,“对,对,七姐说的对。”

“不,”金刚道:“饮水思源,过河岂能拆桥,人不能忘本,从今后仍然兄弟相称,要不然我宁可马上退出‘三义堂’。”

“胡说!”赵霸天忙道:“这又不是闹着玩儿,‘三义堂’岂是任人来去的!”

金刚道:“那么请总管当面下个令,别让他们金爷金爷的,听了我浑身不舒服。”

赵霸天深深一眼:“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人。行了,兄弟相称就兄弟相称吧!”

岑、楼二人难在脸上,喜在心头,互望了一眼,齐躬身:“既然是这样,我们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霸天道:“兄弟归兄弟,那是私交,可是在‘三义堂’堂口里,小金的身份地位可远比你们俩高,无论大小事,你们俩还是得听他的。”

岑胖子忙道:“那是当然。我们俩怎么敢这么不知高低!”

赵霸天点头道:“那就行了。”

虎头老七膘了赵霸天一眼,道:“我的总管大爷,现在事儿已经定了,该带小金出去让大伙儿认识认识了吧!还有掌管花档的那位,也该知会她一声,让她来见见我们这位顶头上司吧!”

赵霸天道:“这是规矩,再说你的话我也不敢不听。走,咱们出去。”

挪身下床,穿上了鞋,当先向外走去。

虎头老七向着金刚娇媚一笑,轻抬皓腕道:“爷们儿,请吧!”

金刚微微一笑道:“有僭。”

转身走了出去。

虎头老七陪在金刚身旁,苏州花粉的幽香直往金刚鼻子里钻,岑胖子跟楼老二则走在最后。出了精舍,四名保镖齐躬身。

赵霸天道:“知会大伙儿一声,都到这儿来集合,我有话说。”

“是!”

一名保镖恭应一声,飞步而去。

赵霸天回过身道:“就在这儿等会儿吧!他们马上就来了。”

金刚应了一声。

赵霸天没再说什么。

金刚则目光转动,打量四周,他发现赵霸天这住处,不但是豪华舒适,而且遍布明桩暗卡,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要员的宅第也没这样,那么“三义堂”的三位瓢把子的住处,就可想而知了。

虎头老七一直注意着金刚,很容易就发现了金刚的神情,她轻轻地笑笑,低声道:“怎么样,总管这儿不错吧!”

金刚定过了神,低声笑道:“何止不错,天上神仙府,地下王侯家,恐怕王侯家也不过如此。”

虎头老七娇媚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只要好好儿干,有一天你也能这样。”

金刚道:“借七姐的一句口采了。”

只听一阵杂乱步履声传了过来,一转眼工夫,后院里进来二三十个,那位前院管事楚庆和也在里头。

赵霸天抬眼一扫,高声问道:“都到齐了么?”

一名穿长袍的白胖汉子道:“都到齐了。”

赵霸天向金刚一抬手:“来,小金,先见见,这是我的总管彭朋,外号笑面煞神。”

金刚一抱拳:‘彭总管,往后多指引。”

彭朋忙抱拳:“好说。”

赵霸天又招来一名壮汉,指着那壮汉道:“这是我后院管事牛通,外号牛魔王。”

“牛管事,往后多指引。”

“好说,别客气。”

“这是我前院管事楚庆和,外号丧门神。”

“楚管事,咱们已经见过了。”

“不错!一回生,两回也就熟了。”

接着,赵霸天介绍其他的,有的是护院,有的则是赵霸天的贴身保镖,不管是干什么的,反正都是“三义堂”里的弟兄。

最后,赵霸天把金刚介绍给大家。他指着金刚高声道:“这位姓金,叫金刚,源兴盛钱庄的少掌柜,从现在起,进了咱们‘三义堂’口,算是咱们自家弟兄,我把天津卫的花赌两档交给了他,谁有话说没有?”

能掌管天津卫的花赌两档,在天津卫的“三义堂”势力范围内,就是扬拇指的头一号,论在“三义堂”的地位,恐怕是仅次于总管赵霸天,谁敢不服?

可就偏有人说话。

楚庆和“哼”了一声笑道:“我还当总管是介绍个刚进门的弟兄呢,弄了半天竟是掌管花赌两档的爷字号人物,这位金少掌柜的必然把堂口堆上金山银山了。”

虎头老七冷冷道:“丧门神,你可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瞧扁了,人家一毛钱没花。”

楚庆和笑道:“那是我失言。这么说,这位金少掌柜的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金刚淡然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仗两手庄稼把式跟一颗不算太小的胆子而已。”

楚庆和一摆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失敬,敢情金少掌柜的是位高手,我看走眼了。金少掌柜的,天津卫地近北京,卧虎藏龙,加上又有外国租界在,这花赌两档,可不怎么好管哪!”

金刚道:“楚管事要不要掂掂兄弟的斤两?”

楚庆和道:“学过几天武的,都有这臭毛病,碰上高手,总想领教一二,不过少掌柜的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不服,也没意思砸你的饭碗。”

这话乍听没什么,其实尖损刻薄,相当难听。

虎头老七笑吟吟地道:“我们的前院管事真会说话,那就伸手掂掂他的斤两吧!万一他要真上了秤,我这赌档就自己多费神了。”

她这话也够厉害的,乍听是帮楚庆和,其实她是扣牢了楚庆和,让楚庆和非伸手不可了。

楚庆和又岂是省油的灯,笑笑道:“七姐把话摆下来了,我焉敢不遵,只是还要看看总管——”

赵霸天道:“话是我问的,当然不能不让你们伸手,我把差事交给了小金,往后还得大伙儿多跟他配合,也不能不让大伙儿口服心服。”

楚庆和道:“既然总管有了话,我只好大胆放手了。”

跨前一步,冲着金刚一摆手:“少掌柜的指教。”

“好说。”

金刚抱拳答一礼,从廊檐下走了出来,往楚庆和面前一站,道:“楚管事,请吧!”

楚庆和一摇头:“少掌柜的,姓楚的向来不先动手。”

“楚管事,说句话你别生气,要是让我先动手,恐怕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楚庆和脸色一变,旋即微笑摇头:“我不大相信。”

金刚突一伸手,在楚庆和胸前轻轻拍了一下。

楚庆和一怔急退。

金刚含笑道:“楚管事,我没有骗你吧,要是我这一掌重一点,你是不是已经躺下了?”

楚庆和两眼闪过冷芒,哼哼哼一阵阴笑,陡地趋身向上,左掌一摇,右掌直击金刚心窝。

金刚身躯纹风不动,出左手档,拨开了楚庆和这强劲威猛的一拳。

楚庆和双眉扬起,“忽”、“忽”、“忽”一连三拳。

金刚仍是左手,一连拨开三拳,脚下却没移动分毫。

楚庆和攻出四拳无功,连人家一点衣裳边儿也没沾着,脸上未免有点挂不住,一挫腰,沉喝声中一脚飞起,直取金刚面门。

金刚道:“楚管事,留神了。”

他左掌一扬,轻易地抓住了楚庆和的脚脖子,正准备往前送,摔楚庆和一下。

哪知楚庆和这一招是虚着,只为诱敌,另有杀着在后,只见他另一脚蹬地跳起,身躯打横,猛跺金刚下阴。

这一招太狠毒了。

自己人过过招,根本不该施这么一着。

旁观的人都为之脸色一变,连赵霸天都皱了眉头。

而金刚仍没动,左手只一扬一扭,楚庆和另一脚落了空,整个人爬了下去,砰然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金刚转脸望赵霸天:“总管,你还有没有当前院管事的人才?”

赵霸天忙道:“都是自家兄弟,你就手下留个情吧!”

“总管既有吩咐,我焉敢不遵。”

左手一扬一抖,楚庆和一个跟头翻了出去。他一个鲤鱼打挺又跳了起来,脸上破了见了血,脸色白里渗青好难看,他抬手就要摸腰。

赵霸天沉喝道:“你要干什么?还不服,非真躺下才甘心,给我让一边儿去。”

楚庆和没敢吭一声,乖乖的垂手退向后去。

赵霸天抬眼高声问,“还有谁有话说?”

大伙儿没一个吭气儿,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彭朋拱手道:“恭喜总管,贺喜总管,这花赌两档您没交错人,这种身手,恐怕北六省找不出第二个来。”

赵霸天收回目光,缓缓说道:“这是三位瓢把子的洪福,我留小金在这儿吃中饭,你去张罗张罗,饭开在大花厅,大伙儿都喝两盅。”

“没事儿了,散了吧!”

大伙儿轰雷般一声答应,楚庆和头一个扭头要走。

金刚道:“楚管事请留一步。”

楚庆和停住了。

大伙儿都停住了,齐望金刚跟楚庆和。

金刚含笑走到楚庆和面前,道:“打落牙齿和血吞,就算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楚管事脸上的伤,请自己料理,不过江湖上的交情是打出来的,尤其是一个门里的弟兄,别让这件事伤了咱们的和气,楚管事,咱们握握手订个深交。”

他向楚庆和伸出了手。

楚庆和为之一怔。

虎头老七一双凤目中闪漾起异采。

旋即,楚庆和两眼里也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伸手握住了金刚的手。

大伙儿都深望金刚。

赵霸天哈哈大笑:“庆和,别他妈在这儿耗了,去把脸上的血洗干净吧,这儿又不唱古城会。”

大伙儿都笑了。

楚庆和自己也笑了,松了金刚的手走了。

等到大伙儿都散了,赵霸天过来一把掌拍在金刚肩头:“小金,你真行,真是块带人的材料,用不了多久,你准是‘三义堂’的一根擎天柱。”

金刚道:“还要仰仗总管提拔。”

“提拔,算了,保不定有一天我还得听你的呢!”

虎头老七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到了金刚身边,媚眼微抛,吐气如兰:“真要有那么一天,可别忘了我虎头老七啊!”

金刚道:“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也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虎头老七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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